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詐婚

作者:松本清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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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分裂謀殺案 4

精神分裂謀殺案

「總之,一個人煩惱擔心也不是辦法,早一天給醫生看才要緊。我認識很不錯的醫生!」
「野田」命令護士叫了下一位病患進來。大原受了打擊之後,不得不離開診察室。
「來拿藥吧,請你的同伴到這兒來!」
「怎樣?」
「你懂得癌症的疼痛嗎?」
「野田」胃腸醫院位於可以眺望東京的「多摩」丘陵的山腰。這是一座四層樓高的大廈,有大醫院的規模。
「癌症據說是不遺傳的!」
「我不是說不太清楚嗎?除非把胃照相或檢查組織,否則無法下結論。明天做X光和尿檢查,請你注意護士的說明事項!」
「跟小孩一樣!」
起初大原也想,這是起因於「不安神經症」。可是不久覺得胃口部位激痛。進餐後過了一、兩個鐘頭就產生像錐子鑽一樣厲害的疼痛。
為了做精密檢查而前去「野田」胃腸醫院幾天後,診斷有了結果。
此外有強烈的燒心和酸餿的打呵欠連接而來。偶爾也有食慾,可是一想到飯後疼痛就減少食量,而疼痛也就越加厲害了。
對當地的鄉土愛一點也沒有。住所只是睡覺的地方,生活的根據地在東京。因此,要大批買東西和有事的時候都在東京辦。
大原感到恰似黑暗的視野裡透進一束陽光。
這樣說著,志保子慌張地做出掛慮的神色說:「不過,這並不是最後的結論吧?」
「你是大原昇先生!」
「好容易才有了結果!」
由於大原的性無能,志保子的性|欲無法滿足堆積下來。然而在這重要關頭,搞男https://m.hetubook.com.com女關係,造成離婚原因,那麼將要到手的三億圓就會泡湯了。
志保子所介紹的「野田胃腸醫院」是位於他們所居住的「神奈川縣」K市的郊外。隔著一條「多摩川」跟東京鄰接的這地區,一切以東京為中心,住民大半也是在東京上班的薪水階級。
在這種環境下,「野田」胃腸醫院,不但吸引了當地病患,而且也相反地從東京把病患吸引過來。
聽他這樣一講,她才發覺近來大原的憔悴不比尋常。這不只是她注意看的結果,事實上確是瘦了很多。
「是啊!」
「終於想給醫生看了?」
「好吧,這幾天內我找空去!」
「咦!這不好了!」
「野田」從診斷書擡起頭。眉頭縮在一起的,乍看是銳敏的臉孔。
如果大原真的是癌症,這多令人高興呀!三億圓得手之後,公然可以任選自己喜歡的男人。
「聽說,肚子裡有些東西!」
所以她就咬緊牙關,潔身自愛。
「野田」好像在斟酌怎麼說才好的樣子。只是他的樣子就足夠叫大原的煩惱爆炸開來。假如沒病也就不至於斟酌語言的啊!
到醫院去的半路上,大原好像是已被宣布患癌一樣的表情。到了醫院後立刻被帶往診察室。
繼承手續在進行中。如果現在大原果真死了,他所繼承的三億圓財產便整個歸志保子所有了。她所說的「胡說」不是否認,而是懷藏可能性極微的願望。
對於裝作死人般臉孔回家的大原,猶如預料得到https://www.hetubook.com.com他的回答一樣的表情,志保子探問道。
志保子諷刺地笑;好像以丈夫的痛苦為樂似的微笑。
大原央求志保子介紹,這表示他的病痛已非同小可了。
「好像胃裡長了些什麼東西,不過只是在外面摸了一下,所以不太清楚!」
「那麼你怎麼知道是癌症?」
「檢查組織後並沒有發現癌細胞,不過絕不可大意而暴飲暴食。胃潰瘍的癥候是沒錯的,不是我嚇你,從慢性潰瘍轉變為癌症的病例很多,盡量避免精神緊張,努力避開感情的糾紛!」
志保子笑了笑,可是還是跟他一塊兒去。儘管是完全不值得信賴又沒有愛情的妻子,但是在這種情形下,除妻子之外也沒有立刻可以依靠的身邊的人了。
只要不搭電車,他就沒有症狀,這也是屬於「怕上班精神官能症」的一種。
「是啊!學校時代同學的老公,是消化器官病的專科醫生啊!」
「『野田』所摸到的地方是哪兒?這兒嗎?不!是靠近這邊!」
沒感到有什麼疙瘩存在;然而專科醫生的手指也許會有異常的觸感也說不定。
「你經常身體每一部分都欠安呢!」
那一天他沒勇氣一個人去。他央求志保子一塊兒去。
「介紹給我好嗎?」
「大夫,真的謝謝你,我怕了,之後萬事要節制才好!」
這是因為這位醫生的醫術和聲譽都相當不錯的關係。在「小田急線M遊園」車站下車,走過很像西部劇背景一樣狹窄的車站前馬路,向高崗山走去。
「這會等很hetubook.com.com久呢!」
這樣一想,他的憂鬱就加深了。然而掛號之後不久就被請到診斷室。可能志保子的介紹有效吧?
「是說那個診斷呀!」
在診斷室前面的小房間裡,首先護士很得要領地聽取大原自訴的病狀。他和診斷書一起被送到診斷室裡等候「野田」院長到來。
不過,只要他死了,她就要告別這尼姑一般的生活了。
大原從診察室走出後喜極而如步行在雲端上了。這種心情彷彿是被宣告死刑的囚人,突然獲得無罪釋放一樣。
「說不定我是被耽誤了!」
對於眼睛瞪著半空中,嘴裡喃喃有詞地撫摸著的大原,坐在旁邊的乘客好像感到害怕似的悄悄挪了座位。
在電車中,大原不管是在眾目睽睽下,把手從襯衫和褲子隙間伸進去摸了摸肚腹邊。
「在做X光及其他精密檢查前,無法正確診斷呢!」
「是長了什麼東西嗎?是不是疙瘩這類的東西?」
直到那真面目查明以前,病患懸空的痛苦,彷彿置身於地獄一樣。
「野田」笑嘻嘻的迎接了大原。
「那麼不必那麼緊張!一定是輕微的胃潰瘍吧,你太神經質了!」
「『野田』所摸到的也許是癌的疙瘩吧?那麼我是……」
連護士所說的話,大原也沒聽進去。
「怎能不煩惱?我死了,你一定開心了!」
志保子的鼻頭起皺而嘲笑了。自從發生了上次事故之後,她絕對不跟大原一起外出。
如果咬住「野田」不放,他也不會說實話吧?也許不做精密檢查以前,「野田」本身也無法說明白。但是他和_圖_書所說的胃裡長了東西,到底是什麼東西?
大原做了虛偽的回答。其實他很害怕給醫生看。只要想到被醫生宣布有癌症的徵兆,他就嚇得畏縮。
他想起了,癌若可以從外面看見或用手摸到的時候就已經來不及的傳聞。
「是胃潰瘍嗎?」
「那麼別臆測而自尋煩惱,給好的醫生診斷,不是更好嗎?」
大原一面害怕癌症,一面並不相信自己罹患癌症;所以他不要誇大其事。
大原絕望之極,驀地視野也黯淡下來。
「什麼?結論?」
院長是個瘦筋筋的,臉形輪廓鮮明的英俊男子。說是院長,所以大原想像他是個上了年紀的人,因此看見對方那麼年輕就吃了一驚。
不久疼痛勝過了恐懼。在胃口所感到的疼痛與日劇增,使得他說不出害怕而去給醫生看了。
大原畏畏縮縮地向大體診斷完畢的「野田」問道。
「胡說!我會生氣呢!」
他和大原差不多年紀,或者更年輕也說不定。不過,既是志保子朋友的老公,那麼年紀跟大原差不多,也沒有什麼奇怪的了。
被醫生診斷為患了輕微不安精神官能症的大原,得到一個禮拜的靜養。
比起陌生的病患醫生更喜歡有人介紹的病患,且給予仔細診斷,這是常識。
「院長要親自看病!」
由於是不早不晚的時刻,所以車子是空的。
志保子表示完全不理會的態度,可是大原仍注意到,在志保子的臉上閃過「果真如此,那就太好了」的表情。
「大夫,怎樣?」
「也許是患了癌症?」
由於像大原一樣的病狀,在薪水階和-圖-書級中普遍激增,所以醫生把大原的分裂病症狀輕易地忽略了。
做得到的話,盡可能不給志保子所介紹的醫生看病,可是也沒有熟悉的醫生。痛得很厲害,也懶得去問朋友了。
跟妻子的性|交不但是精神上不可能,肉體上更不行了。
「我的家人患癌症很多,事實上父親和哥哥都死於癌症呢!」
「不!這種疼痛的確是癌症的痛呀!」
「不!我是聽來的!」
「胡說!」
「癌症不遺傳,可是癌症體質卻是遺傳的呀!」
從醫院的歸途上,大原完全記不得怎樣走到車站的。他也沒有看清車子開往哪兒就坐上去了。
「野田」根據診斷書做了詳細的查問以後,命大原裸|露上半身慎重地「觸診」了。
大約同一個時期,大原的憔悴越加顯著。先是沒有食慾,後來做什麼都覺得整個身體慵懶不堪的倦怠。
志保子真的改變了臉色。大原解釋她是被看穿了真心的關係。
大原窺視著志保子的表情說。
當初想像是很小的個人診所的大原,在醫院門口稍微裹足不前了;他不是被它的規模所嚇倒,而是害怕大醫院通常有的那繁雜的手續。
志保子很快地露出認真的神色;她發現這個診斷會給她帶來重要的結果。
「志保子,你說,你認識好的醫生?」大原終於捱不過痛苦,對志保子說。
「有很輕微的胃潰瘍,不必切除,只要用內科性醫療就可痊癒!」
好歹進了裡面,此次被等候看病的病患太多而吃了一驚。無法進入相當寬大的候診室,找不到椅子坐的病患,只好站著等人叫自己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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