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點與線

作者:松本清張
點與線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八章 北海道和九州 二

第八章 北海道和九州

三原的話,盡量避開安田與佐山情死有關的說法。安田聽到從二十號到二十二號這三天的日期,臉上仍舊沒有絲毫反應。
「一定是安田自己經過詳細調查,找到了這個時間。才把『小雪飯莊』的女招待帶到這裡,讓她們成為目擊的證人。看樣子,他是認為有第三目擊者的必要。」這是三原的直覺。
在東京車站的名店街買了一批水果。萬一必要的時候,可以當作探病的禮物。
「是嗎,什麼事呢?」安田的表情沒有絲毫的不安。
可不是。這次事件的舞台竟把日本的兩端都牽涉到裡面了。
「渡海輪在十四點二十分到達函館。從那裡又搭上開往根室的快車。十四點五十分開車,二十點三十四分到札幌。雙葉公司的河西先生到車站迎接,由他帶我到市內的丸物旅館下榻。那是二十一號晚上的事。二十二號、二十三號都在那裡,二十四號離開北海道,二十五號回到東京。」
「是啊,應該核對。就託交札幌警察署,調查一下到車站迎接安田的雙葉公司的人,並且調查一下旅館吧。」
「啊呀,讓你久等了。」安田辰郎帶著滿面笑容進來。和昨天一樣,三原覺得他的態度帶著幾分壓力。
這地方靜悄悄的。還有幾幢茅草房子。一邊是山,另一邊,從房頂望出去,就是蔚藍的大海。
「噢,是和尊夫人通話。」三原想起,昨天曾提到安田的妻子正在鐮倉療養。
「好,就請講一講吧。」三原和_圖_書不管怎樣,也把記事簿和鉛筆取出來。
「不過。去了北海道,可算是驚人的意外。不正和九州的位置相反嗎?」
安田的妻子大概不會同這次事件有關。但是,自從發現了那四分鐘的問題後,三原的內心始終想念著這件事。安田找到了那四分鐘,難道真是由於經常前往鐮倉,探視所謂妻子的人嗎?那個人會不會並不是他的妻子,而是另外的人呢?安田自稱前往北海道,他一定有適當的證據。而且,就是用旁證來證明,看樣子他也有把握。但是,他說太太生病臥床療養,我怎麼能夠一聽此事就表示信任呢。越是平凡可信的事,就越容易生錯覺。看他講話那樣子,這裡還是有研究之餘地的。
「好的,就這樣辦。」
「第二天早晨九點九分到青森。正趕上九點五十分開的由青森開往函館的渡海輪,乘船過海。」安田一邊細認記事簿上的字,一邊說道。
「要我詳細講一講嗎?」安田望著三原說,笑得眼角發皺摺。
「她是一個人住在阿佐谷,不過有兩名女僕陪伴著。」這是三原調查來的情況,說出之後,科長考慮了一陣,沒有再講什麼話。
「啊,北海道?」
「不,我不是這意思。如果再有問題的話,還是請隨時過來。」
二十一日,九.零九到青森,九.五零離青森(乘渡海輪),一四.二零到函館。
三原正在研究這份表格;送咖啡的女招待從紙上面望過來,問和圖書道:
「哪裡。不是這麼說,參考而已。」
「多好。剛從九州回來,又要到北海道去了。從西邊到北邊,真能飛啊。」說來不勝羨慕。
「明白了。請繼續吧。」
到了第十三號月台,乘上停在月台旁的火車。現在一看,由於十四號月台旁還有車,所以根本看不到第十五號月台。
「你正在忙,十分打攪了,」三原欠身說道。
「安田這個人很精明仔細。看樣子不會當面說謊,我看是真的。」
「喂,三原先生,要到北海道去旅行嗎?」
「看看啊,一月二十號。」安田瞇起眼睛,一頁一頁地翻看記事簿,「有了,那一天出差到北海道去了。」
北海道。——三原兩隻眼睛都望直了。北海道和九州不正是相反的方向。
「對了!昨天已經講過。你說,是不是就因為他經常到鐮倉去,所以才發現了那四分鐘的空隙時間呢?」
「是女主人有病,躺在床上養病的那家人嗎?」警察問道。三原聽了這句話,好像打了敗仗一樣。難道說,果然不差嗎?看來,安田並沒有說謊。
「二十號乘十九點十五分的快車離開上野車站。這列火車是『十和田號』。」
「一個人。有公事出差,多年來差不多總是一個人。」
「啊。有太太,可是因為肺部有病,在鐮倉分居療養。」
「你多操勞了。」
「不過,安田先生。今天前來是想打聽一點事情。」三原盡量把話說得若無其事。
https://m.hetubook.com.com嗯,這樣想啊!」三原苦笑。
「多謝。」
「請不要想得這樣不好。我們也時常得到各方面的安慰和讚揚。」
「啊呀,是不是我惹上什麼嫌疑了吧?」
心裡有個若隱若現的疑問:「到底有沒有安田的妻子這個人,真正在鐮倉養病呢?」
「打擾你了。」三原臨出門時,安田一直送到門口。他仍然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絲毫沒有不安的態度。
「嗯,嗯,原來如此。」科長熱心地望著表格。
三原在回警視廳之前,先到了自己常去的有樂町喫茶店叫了一杯咖啡,一邊看著記事簿,一邊把安田說的話,在白紙上整理出一份表格。
三原給札幌中央警署打了一封長電報。回電大概要在明天甚至後天才能到。他對於回電並沒有多少期待。因為安田絕不會自露馬腳地輕易說謊,他不是那種使人有機可乘的人。
三原正要從椅子上站起身,科長連忙止住他。「還有,安田的家屬怎麼樣?」
回到本廳,三原在笠井科長面前報告經過,把安田的話和自己畫的表格都交代明白。
「還好。剛才我打的電話不是談生意,是和鐮倉家裡通話。」
「是嗎?她一個人住在哪裡?」
「這些話都是真的?」科長托著面頰說道。
「你的工作沒有什麼樂趣吧。什麼事情都要調查。」話雖然說得很平靜,三原聽來卻多少有些刺耳。
「也不是,是和照顧內子的人。內子身體不好,我又不能每天到m.hetubook.com.com鐮倉去,所以在電話上問問她的病況。」安田依然帶著笑容。
「札幌市的雙葉商社跟我談大筆交易。我去了那裡,在北海道只停留了兩天,二十五號就回到東京了。」安田一邊看著記事簿一邊說。
「哪裡,哪裡。偏巧正在打電話,讓你久等了。」安田的眼角都帶著笑意,悠然說道。
三原剛說到這裡,安田笑出聲音。
他在極樂寺車站下車。雖然不知道門牌,可是這地方人家很少,只要有這樣的人家,一打聽就會找到。
「日子久了一些。今年一月二十號到二十二號,閣下有沒有在東京呢?問這個問題,不過是為了參考而已。」
「不過,也有必要核對一下他的話。」
「可不是,真是意外。」三原的確是這樣想。
三原覺得閒得無聊,也許是內心的某一處對於回電還多少有些等待。這樣一來,就難以言狀地感到焦燥。
二十一日——(住丸物旅館)——二十四日。二十四日回程,二十五日到東京。
既來之,則安之。三原提著探病的水果筐,按照指示的方向走去。
三原一一記在記事簿上。
車子開動了。到鐮倉的一個鐘頭路程,他的腦海中盤算著許多事情。安田的行動,必有所為,到底是為了什麼呢?那一對自殺的男女,不是情死嗎?既然是情死,為什麼要安排出目擊者?這一行動的意圖真難使人明瞭。
「完全瞭解了,感謝之至。」三原在回答時,也特別綻開笑容。
「危險,危險!和-圖-書」三原自言自語,提醒自己。
「怎麼樣,不知有用沒有?」安田放下記事簿,仍然含笑說道。
而且,佐山和阿時情死的時間是二十號夜晚到二十一號,那時,安田辰郎正前往北海道。九州和北海道,這兩處連結不起來啊。
一月二十日。一九.一五離上野(乘「十和田」列車)。
到了鐮倉車站,三原換乘去江之島的電車。集體旅行的小學生們,在車上像一群小燕子,唧唧喳喳不停。
「你真是忙得很啊。」
向科長的辦公桌望過去,不知道他到什麼地方丟了,不見人影。三原在拍紙簿上寫下「去鐮倉」三個字,放在科長桌上,便出了警視廳。現在到鐮倉去,回來的時候要入夜了。
「能找到四分鐘的空隙,可真夠細心。」三原重新想起這件事。仍然說得這絕非偶然,而是安田安排出來的。
三原又來到昨天到過的客廳。端茶進來的女孩子說,老闆正在聽電話,請稍微等一下,果然,安田辰郎半天也沒有出來。三原心不在焉地望住牆上的靜物油畫。心想,商業電話打得真是太長了。
突然間,一個念頭湧了上來,也許是這種心理在作怪吧。
「是的。今天我去的時候,他正在打長途電話,詢問太太的病情。」
「插問一句。這次旅行是一個人嗎?」
三原進了當地的警察派出所,對年輕的警察講明身分,馬上就問,這裡有沒有一戶姓安田的人家。
一四.五零離函館(乘快車),二零.三四到札幌(有人到站迎接)。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