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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斷山崖

作者:松本清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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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火輓歌 11

焰火輓歌

11

「這很容易啊,八月十七日是盂蘭盆會結束的第二天,我的女兒嫁到靜岡,盂蘭盆會結束的第二天下午就帶著我的外孫回來玩。這事早先就決定的,所以那天我提早,上午八點就來拾柴啦。所以日期不會記錯的。」
「什麼?上午八點?」警察的眼光閃閃發亮,「老太太,那時候除了您以外,這附近有沒有其他的人?」
「老太太好記性。那天也是下午一點鐘的時候來的?」
「嗨,老太太。」吉岡滿面笑容地朝老太太走過去。「今天也是來拾柴嗎?」
「哦,是的。那麼,釣竿是折疊式,好幾根裝成一袋的那種?」
三人讓計程車開到海角突端附近,然後下車走到斷崖上面俯視,無數小島般的粗岩礁散佈於海中,沒有看見船隻。
吉岡警察依照神代刑警的意思,提出詢問。
「那邊,要不要去看看?」
「我看到的時候,那個人已經從前面的樹林往下面走,遠遠的看不清楚。」
「八月十七日……啊啊,有,那天有來。」
三人順著小路走去,穿過樹林,四周變成低矮的灌木,前面就是海。和圖書小路沿著斷崖,成閃電型,直達崖下波浪拍打岩石的地方。三石岩礁浮現的海那邊,房總的山連綿如薄雲。
「我覺得難得一見的遊艇要靠岸的話,應該在剛才我們去的三石海角那邊。因為那裡從真鶴海角和門川都看不見,等於是死角。」
讓計程車重新回到海角突端,除了下雨的日子以外,那小店每天開店,所以除非能向那中年女人打聽到消息,否則沒有其他消息來源。然而,就這樣放棄,又覺得可惜。
「到這裡來觀光的人都會走到那下面去嗎?」神代問。
「不,那天是上午八點的時候來的。」
「穿怎樣的衣服?」
這裡的斷崖凹入,所以神代認為遊艇要靠岸的話,會在這一帶。東刑警的意見也一樣,但一起來的吉岡警察不以為然。他說住家很多的門川一帶可以看到這裡。門川是在右邊湯河原附近的漁村,現在也看得見小小的漁船在那裡進出。
三人回到計程車等候的地方,返回市區,到派出所前面,向吉岡警察致謝,讓他下車。
「釣魚的男人走在那種m.hetubook•com•com地方,剛好和那張照片的構圖相同。」
「釣魚的人是會從這條小路走到下面靠海的地方,但一般人怕危險,不會到那裡去。多半到我們站立的這裡就回頭了。」
天氣晴朗時可以看見海那邊房總的山,但今天一片朦朧,看不清楚。他們所站的路兩側是雜木林和竹叢,只有以觀光客為對象的夏橘和果汁小店以外,沒有住家。
「釣魚的人愈早愈好,可能是東京或橫濱的人一早就坐電車去的。從真鶴站到這裡則可以坐計程車。」
吉岡警察解釋說,東京方面也有愛釣魚的人一大早就到真鶴海角來垂釣。
「您的記憶力實在太好了,不過,您怎麼記得確實是八月十七日早上?」
神代注視著下面,只有斷崖和岩礁,不是適合遊艇靠岸的地點。
「唔,這個……」老婦想了想,「好像沒有人,因為這個小店也還沒有開門嘛。警察先生,你問這個幹嘛?」
「沒有看到奇怪的人啊。」
「老太太,請問一下,八月十七日您有沒有來這裡拾柴?」
芝村說,他的船發生帆檣翻折的地點hetubook•com•com是相模灣的稻村海上。那裡是北緯三十五度七分,東經一百三十九度十一分的地方。猜想芝村也許偷偷登陸的真鶴海角,突端是北緯三十五度八.五分,東經一百三十九度十分。或者是比海角稍微偏西的同緯度,東經一百三十九度九.五分叫做「內袋」的地方。
「唔,想不到那種地方也有人去。」神代失望地說。
「不是,只拿著一根長長的竿子而已。」
「不過,那邊不是有觀光客嗎?會被觀光客看見吧?」東刑警說。
因此,假使要靠岸,選擇沒有人家的海角突端,或內袋附近的可能性比較大。兩位刑警的想法一致,而吉岡警察在聽了事情的內容後,也點頭說:
「對,假使不想被人看見,那一帶最理想。」
吉岡警察詢問小店內的中年女人,她說每天早上十點來開店,五點收攤回城裡去。問到十七日有沒有看見遊艇泊在這附近的海岸時,中年女人搖搖頭說不記得了。遊艇與漁船不同,即使日期不記得,也應該有印象。但中年女人說,半年前看過遊艇比賽而已。
「那個時候好像有人和*圖*書在這一帶逗留過,我們是要調查這件事。」
剩下刑警兩人時,東刑警說:
那是一條寬路的盡頭,從彎曲的地方進去百餘公尺,小路就通入雜木林中。
「對,三天、四天,總得出來拾一次。」老婦眼尾擠出皺紋回答。
「早上八點,這個時間不會太早嗎?」
「好像是茶褐色短袖襯衫,黑色長褲,戴灰色登山帽。一隻手提深藍色包包,好像是魚籠或是便當盒。」
神代刑警和東刑警抵達真鶴站時是下午兩點。
「老太太,您平常都是在什麼時候來拾柴?」
「老太太說的往崖下去的路是那一條?」
神代點點頭。離開小店前面後,神代問吉岡:
來到小店前面,看到賣夏橘的中年女人和一個六十多歲老婦在說話。這老婦的嬰兒車上面放著枯樹枝。計程車內的神代問吉岡,是否認識那老婦?吉岡回答說,她是真鶴一名漁夫的母親。神代他們三人走出計程車。
「真的沒有嗎?您再想想看。」
「是的。不過,只要能避開偶爾來到的觀光客,我覺得那裡安全得多。」
「您看到這個男人的面貌或年齡打扮嗎?」
「那https://m.hetubook.com.com邊的岩礁叫做三石,是這帶略有名氣的地方。」吉岡警察說明。
三人回到計程車,由原路折返,到與一條小路交叉的地方下車,步行走過雜木林與竹叢的谷間小路到南邊的海岸。這裡也是在斷崖上面,右邊可以俯視沿著相模灣的海岸。海的正對面隱約可見的山,大概是網代。可以聽見漁船的引擎聲。
「平常都在下午一點到兩點的時候出來。」
「沒有,沒有奇怪的人……只看到一個拿著釣竿的男人,從那邊的小路往崖壁那邊走下去而已。」
真鶴半島北端的西邊沒有斷崖,只有平直的海岸,所以那裡有漁村,船靠岸時,目擊率也較多。
三人又回到路上來,神代刑警愈來愈焦急,假使找不到遊艇靠岸的事實,他的推測就全泡湯了。
神代立刻趨前問:
在車站前面搭乘的計程車載著他們,往海那邊低窪的市區而去,派出所是在瀰漫著魚腥味的路上。他們在派出所前面停車,請求一位熟悉當地地形的警察協助。這位四十餘歲的警察叫做吉岡,帶著兩位刑警,沿著北海岸的道路往上走。一邊是處處橘園的丘陵地帶,周圍都是斷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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