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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個女人

作者:夏樹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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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訊息

三、訊息

「綠園建築」,係由一家大規模保險公司投資。大湖三年前購買的現宅,即是綠園興建的。總公司位於東京,設在福岡的分公司辦公室,座落於市中心一幢豪華大廈中。大湖三年前去過,發現內部佈置得有如沙龍一般,漂亮而摩登,足以象徵現代都市的繁華、多采。
「哦,今天?」
其間,雖有若干年輕的女性讀者走過,但當他以詢問的眼神,捕捉對方視線一會兒,人家不是露出莫名其妙的神色,就是漫不經心的繼續各自的行動。
大湖像看令人不舒服的東西一般,既想把它丟到一旁,又忍不住拿起它再度思量。
「津川」在今早的電話中請妻子傳話,說和自己約好了下午兩點在此碰面。現在,都已經遲了一個半小時,索性,就等到四點吧!
一般書籍閱覽室左邊,有一個狹小的房間,是專門收藏與當地各項發展有關的鄉土圖書部。
敬啟者:(前略)閣下屬意的米拉大廈,因工程進度極趕,為配合先生方便,特訂於十二月三日星期五,下午五時半,邀您前來,雙方再作進一步洽談。屆時,將有好東西展示在閣下眼前,請務必撥冗前來本公司,特此告知。
「是呀,她是這麼說。都約好了今天下午兩點在縣立圖書館的鄉土部門閱覽室碰面,不是嗎?她讓我提醒你別忘了。」
以S市為中心,諸多病童及其受難家屬,仍身陷愁雲慘霧之中。
「因為對方很客氣,說不要把你吵醒,所以……是一位禮貌周到的小姐呢!」
吉見可能正要回家。
一陣格蘭香水的芬芳衝進鼻孔。瞬間,從大湖內心,牽引出深深的渴望。
該公司何以會在此時寄來快遞——?
置身可以俯瞰博多港的酒吧,喝了一杯半左右的攙水威士忌。從大前天接到快遞信,到今天的電話邀約,這一連串事件,都和名叫「津川」的女性有關。究竟,她的作為有何用意?她在向自己暗示什麼?想著、想著,又不自覺轉移到吉見教授身上。由於自己擇善固執,與他形成對立之勢,從此心情無法開朗,意志變得更加消沉……。
大湖依然存疑,但又不便追問,索性答應對方,放下話筒。
「總而言之,是一名令人印象良好的女性,不愧是……」
四點十分,大湖離開了圖書館。

「嗯,說是為了討論有關新年專輯座談會之事,今天要過來拜訪你。」
「吉見教授家裡發生什麼事嗎?」
她是在知道同伴辭世後,經過一陣痛苦、掙扎,才默默的告別人間。
大湖,自然是被排除在外。
太宰府座落在福岡市姪之濱、五塔山夾峙的兩旁。車行回程時恰為六點正,沿途車水馬龍、交通擁擠,致抵達綠園分公司時,已是夜晚九點。
大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
主意既定,也就不再把剩餘的時間花在鉛字上。大湖的目光一逕眺望窗外高聳的白楊樹,兀自在風中搖曳著身姿。
水島 敬啟
營業部專員
福岡市縣立圖書館,與位於博多港附近的縣立文化會和圖書館同在一幢建築物中。
大湖忽然有了主意,把信裝入上衣口袋,確定口袋內有幾枚硬幣,隨即起身,走了出去。
初冬傍晚,四下靜悄悄。他在校園內步行一段路,找到一座電話亭,立即取出信封上所示「綠園」的電話號碼。撥通後經總機小姐接水島君,不久就傳來了年輕男人的說話聲:
黑色水星轎車,緩緩滑過散落一地的銀杏枯葉,從電話亭前方,急駛而過。
聞說大湖名字,水島語氣變得更加興奮;甚至不等對方把話說完,就搶作一番禮貌性的寒暄。聽來,對方確實知道自己身份,同時,還想作進一步聯繫……。
「是女記者吧?」
首先,水島打開印製精美的宣傳手冊,請他觀看位於福岡市西部沿海五塔山麓,以及另外一處蓋在東南方太宰府町的兩幢別墅大廈。
入口處,有兩位服務於閱覽室的小姐,笑臉迎人的向他打招呼。大湖平常以利用J大圖書館為主,遇到週末假日,或上街路過,也會進入縣立圖書館翻看書報。由於一個月總會有兩三次,委託館方代為影印一些專業圖書;自然就認識了幾名館內的職員。
是吉見昭臣的座車。
「出事?」
倒不如明天下午五點半,準時赴約參觀,再暗中觀察……。說不定,屆時就能真相大白。
不到七點,大湖就回到家。一踏進家門。妻子志保子就神色慌張的衝至玄關。
上半身深陷在後座中的吉見教授,凸而銳利的眼睛直視正前方,似乎,並未發現站在電話亭內的大湖。
十二月三日星期五,正是明天。
單就字面解釋,對方是應自己要求,才訂下該日期,請自己過去參觀,以作進一步決定。
上回,吉見刻意強調阿拉斯加大學附近開發油田,間接促成了地方繁榮、研究費預算充足……等各項優厚條件。其實,他是用盡心機,想拔除大湖這個眼中釘。大湖亦心知肚明,一旦自己答應外調,便無異下定葬身阿拉斯加的決心。就算自己可以看破,妻子志保子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帶著女兒隨他終老異國。
水島,年約二十七、八歲,是一名比他從電話聲音中揣測,還要溫和、有禮的,身材矮小的青年。碰面之後,事情便如預測那樣展開。
「那位女記者,名字確實叫津川?妳沒有聽錯?」
由對方談話的語氣,不難猜想,其係從口袋或抽屜中,取出備忘錄查證。然而,對大湖來說,不論「秘書」或「津川」,都陌生得只能當作耳邊風。對方竟然對來歷不明的女子之言信以為真,大湖覺得好笑。難道,他連國立大學副教授根本請不起秘書,這樣基本常識也不具備?
大湖心想,絕不可能是他的妻子志保子。昨天晚上同一時間,她正在家中服侍自己和兩個女兒吃飯。自己有意無意提起綠園的事,她根本沒啥反應……。
「是呀!他說的也不是很詳細,只說吉見教授……」
大湖體內興起一種類似觸電的感覺。西部新報,是總社於福岡的地方報紙。
這時,電話鈴聲大作,大湖搶先拿起話筒。
他一邊與妻子問答,一邊自床上坐起。
水島一路上熱心解說,似乎希望大湖今明兩天就預付訂金。大湖只有答以兩幢房子各有千秋,還須仔細考慮才能決定和*圖*書;特別是在預算方面,或許得等過一陣子,手頭寬裕了,再訂合約。
倘若,這一切是史子捎給他的訊息,則她必然也會追隨自己的意志。大湖這種本能的直覺,使他雖然百思不解,仍打心底浮起些許滿足。
到底,「閣下屬意的米拉大廈」何所指?搞錯客戶了嗎?簡直莫名其妙!不會是另一種宣傳手法吧?他們應該清楚,三年前購買的房子,尚餘十七年貸款,想來真是遙遙無期,自己怎麼還有餘力購買豪華別墅!
他的答覆還算機伶,並且得體。
「因為她說教授想儘快作決定。而我接手後受理的第一位客戶正是她——喔不!應該說是閣下。聽說您最方便的時間是明天下午,我特地延期出差,以便帶您好好參觀,因此,請您務必光臨……」
那麼,名叫「津川」的女性究竟是誰?
平日感覺有濃重鼻音的山田,聲音突然變得高亢,聽來格外響亮。
「聽說教授明天下午五點半比較方便,我特地備好車子……」
而另一方面,「為配合先生方便」這樣的字句,說明了信是寄給大湖本人沒錯。就是字跡完全陌生,根本分辨不出是男是女;不過,可大致判斷是屬於書寫熟練的知性字體——它的主人究竟是誰?
「啊,抱歉!那位小姐不是您的秘書嗎?奇怪,我明明記得她跟我說是您的秘書,還是我聽錯了?真對不起!是這樣的,一位小姐,喔!我看一下……是一位名叫津川的小姐。她大前天打電話來,告訴我教授有意購買……」

一個普通的狹長型信封上,用了工整的楷書,清清楚楚寫著J大地址和大湖的名字。郵票上方,蓋有快遞專用的紅色橡皮戳印。可能是大學部職員送來,委託助手收下,見大湖不在,索性放置桌上吧!
早上九點多,志保子輕輕打開房門,對正躺在床上讀雜誌的大湖說:
有點熱情過度的招呼,大湖對此人聲音毫無印象。
想著、想著,又把眼睛逼近郵戳,看清楚一點。雖然油墨過淡,不易辨認;但多少仍可證明,投寄地並非福岡。
不過,現在還不能斷然拒絕。否則,他也有可能,立即被調至其他新設立的環境惡劣的大學。此種可能性還不低。
直式書寫,字跡和信封上的完全相同。
每逢周末午後,前來看書的人,都會比平日增多。
他下意識地,走近擺置環境衛生圖書的書架前。在此,從縣的鄉土史到農林、水產、土木、環境衛生等,所有資料、書籍都相當齊全。想對當地有深一層了解,利用此處,絕對比利用J大圖書館完備、方便得多。
「啊——是要看房子嗎……?」
想到這些惱人的事,思緒便不由自主的兜起圈子,甚至陷入紛亂、迷失……,墮進無邊的煩惱中。
他故意遲到。心想,或許可以暗中認出她。
「當然,您的要求我大致明白。前天,教授的秘書還打電話吩咐過。現在,我們除了太宰府町那幢可以俯瞰姪之濱海灘的別墅之外,還有一幢剛完工不久,位於丘陵地上的米拉大廈。雖然,這兩幢建築物方向相反,但都離市中心不遠,車程大概只要一個小時。地點、環境都很好,符合您的要求,至於價錢方面……」
大湖仍警覺地側了下身,背對亭外和圖書;待確定車已駛遠,才伸手打開玻璃門。他近來已打定主意,儘可能不和吉見昭臣照面;免得他又咄咄逼人,要自己對轉任阿拉斯加大學副教授一事,給予肯定的答覆。
「西部新報藝文組,一位名叫津川的小姐……」
「喂,我是J大的大湖浩平……」
不想直接回家。大湖一個人走到市中心飯店,直接搭電梯登上十一樓的鋼琴酒吧。這在他是極為罕見的。原來,鬧區東中洲也有幾家他熟悉的酒吧,以往偶爾也會到那兒去消愁解悶一番。今天所以不想去那裡,也是顧及距離營業時間還嫌太早。
心中微微流過一種不自在的感覺。大湖納悶之餘,趕緊觀看內容。
將車子停靠在北國典型的植滿白楊行道樹的噴泉前庭的一角。大湖隨即爬上樓中樓式的圖書館。
談話當中,大湖已約略知悉,自稱大湖教授的秘書——津川女士,是在三天前,一個星期二的午後,打電話到綠園去的。當時由水島與她應對,報上自己名字、身份後即表示:教授想儘快訂購一幢別墅大廈,最好離市中心不太遠,車程在一個小時以內,地處幽靜,總價不超過一千五百萬圓。還說,條件若大致符合,可請大湖本人前來參觀、訂立契約。由水島熱切的語氣中不難察覺,近年來從福岡市內延伸至近郊,大樓、別墅的興建雖如雨後春筍到處林立,但因受經濟不景氣影響,供過於求的事實,著實帶給建築業相當大的壓力。甚至,不久前已有多家公司相繼倒閉。儘管綠園背後有龐大企業支持,尚不致面臨倒閉危機,但希望投資興建的房子能早一點賣出去的心情,卻與別家公司沒有什麼不同。
「是的。不過,好像不是自然死亡,而是被人殺害的樣子!夫人已經報警處理,我現正準備趕去教授家。」
「是誰打來?」
會是史子?她為何打電話到綠園建築不動產公司,請水島和他聯絡並約他看房子?——莫非,那封快遞信函,是她假借水島之名寫的?喔,不!寄信人該是自稱「津川」的神秘女子,她與她,會是同一人嗎?
隔天是週末,大湖足足睡了一上午。因為星期六學校沒排課,除有未完成實驗必須上研究室外,他都是待在家裡看書,或寫點論文稿寄給學會雜誌發表。
然後,從環境、設施到各項優點與貸款方式,都詳詳盡盡地作了一番說明。隨即,招呼大湖坐進公司備好的車中,由他陪同去做實地參觀。水島吩咐駕駛,按照順序,從太宰府町那兒參觀起。
營業部專員水島,自己怎麼對此人一點印象也沒有?還記得,三年前購屋受理的專員,已調至別處分公司任經理,事後曾經來函問候,絕不會是他才對。
大湖一邊想著,可能真是對方搞錯了!一邊又想,不可能呀!地址、姓名,書寫得這樣清楚。莫非是惡作劇……。奇妙又兼怪異的感覺,驀地盤踞心頭。
「昨天接您電話後不久,津川小姐又打電話來問,真是一位設想周到的人呢……」
實則,有關「西部新報座談會」、「津川記者」,他是壓根兒不知道。
他想到打電話。平時,他都是在辦公室中,利用主機轉撥外線;但顧及會被助手和學生聽到,將使他變得更加神經質,乃決定到外頭打公用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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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什麼時候起床的?以為你還在睡,剛剛有你的電話,早知道叫你接。」
「親愛的,不好了!剛才研究室的山田先生打電話來,說什麼吉見教授家裡出事了!」
他半無意識地低聲覆誦,一遍又一遍,踽踽獨行在冬日寒冷的路面上。
「啊!您就是大湖教授嗎?久仰、久仰!真不好意思,才想撥電話過去,卻讓您先打來了……。」
還記得,那個刮著不屬於秋天的暴風雨之夜,兩人曾在黑暗中彼此相知地共渡。何其不可思議的短暫陶醉!令人懷疑,它確在這世間發生過。大湖一下子跌進回憶中,隨即甦醒。
他再細看信封上的郵戳,蓋的是大前天下午六點至晚上十二點,表示郵局是在這個時間受理該信件的。倘若,它是就近在綠園建築分公司福岡市中心的郵局投遞,或被丟進郵筒,經郵差送抵同一市內的J大,在時間上,又不免嫌長了點。
大湖的腦神經,除了一邊查閱與縣內河川污染、防治有關的資料,一邊也不時留意入口處的動靜。隨後,曾請櫃台職員幫忙影印數份資料,約耗去十分鐘左右。
通常,會利用這間閱覽室的,大抵只有四、五人。今天,人數略有增加,三名穿著學校制服的高中生,正圍在一旁查閱資料。
因該信件與業務上的聯絡函格式不同,似乎非比尋常。
「剛剛吉見夫人打電話通知我。她說六點鐘左右從外頭趕回家,一進門,就看到教授倒在客廳。」
今天,她終於要出現了……
「抱歉!讓您久等了,我是水島。」
裡頭裝了兩枚便箋。
一枚便箋上書寫了如上文句,另一枚則呈空白。連讀兩遍,大湖仍然一頭霧水,不覺露出詫異的表情,望著信件發呆。
那封信,是十二月二日傍晚時分,被放置在大湖浩平研究室桌上的。大湖從實驗室回來,一眼就發現了它。
據他說,該女性的聲音略微低沉,語氣平穩,年齡大約在二十幾歲到三十出頭之間。對方並沒有道出自己的聯絡地址、電話,只是告訴他大湖的姓名、身份,與在J大學任教;請他前一天去電提醒大湖,務必於週五下午五點三十分,準時前往參觀。
從水島那裡,能打聽到的,就只這些。
或者,應該另闢蹊徑,為自己找出一條更可靠的活路?人在一生當中,總要遭遇一次對命運具有決定性的時刻——近來,大湖不斷地被一種看似漠然卻又急迫的情緒襲擊。只要一不小心,與吉見的目光相對,就會感到一陣不安。彷彿,內心的掙扎,全被此人看穿。
太陽下山後,天色轉暗。海面為一片寒鬱的青灰色所籠罩。偶爾,還會濺起白色波浪。
志保子從大湖的語氣中聽出幾許失望,雖覺奇怪,仍然過意不去地皺起疏淡的眉毛說:
回到家已將近十點。早上出門前,曾對妻子志保子說:一名在大阪大學任職副教授的朋友,今晚抵達福岡,必須陪他。
翌日,下午五點半,大湖依約造訪綠園。在福岡分公司的辦公室裡,會見水島。
在已經拉上鐵門的綠園大廈前,告別水島。大湖立即走進附近的停車場,駕駛自己的卡羅拉,返回和白家中。
究竟,自己應答應或拒絕阿拉斯加之行?大湖一再被迫選擇。
是日清晨,晴空萬www.hetubook.com.com里。連續幾天好天氣;只有乾冷的北風,在提醒人們嚴冬的腳步已然接近。
「什麼!」
「啊!是老師嗎?我是山田。」
目的何在——?
失望加上生氣,同時混雜些許躁悶,此種不安的心理狀態,使他的呼吸,變得不規則起來。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鮫島史子」——大湖不禁生起此等聯想。十月中旬,在巴黎近郊的巴魯比村「夏特.仙特兒」旅館沙龍中邂逅的謎樣女人。說「邂逅」,其實並不貼切。因為,從頭到尾,雙方都未看清彼此的臉;連一次眼神交會也沒有,充其量,只能說是在黑暗中相遇。
儘管如此,南平食品公司仍舊不肯出面認錯。他們以吉見昧著良心作成的化驗報告為擋箭牌,只在形式上致贈一點慰問金,完全規避社會與法律責任。
對方還自顧自地解釋著。
大湖不忘給自己一個轉圜的餘地。
住進J大附屬醫院的病童,繼八歲的小達升天後,六歲的優美子也被死神帶走。
同妻子一起進入寢室。撲倒床上,突覺心靈的空虛與體力的消耗,雙重疲倦感霎時佈滿全身。
大湖一邊坐下來,一邊把信拆開。見封面上方,用鋼筆字書寫了「綠園建築不動產公司」;與信封上的字體相同。
截至目前,還看不出這封信和一般信函有何不同。
昨晚,她再次打電話給水島,想證實自己是否能夠按時赴約。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原來,自己內心深處,一直在等候史子的進一步訊息。參觀別墅時,他始終有種預感,以為史子會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想著、想著,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大湖於兩點五分左右,進入這間閱覽室。當時,只見櫃台旁邊,坐了一名年輕的男職員。因為讀者有限,他曾朝自己望了一眼。
令大湖詫異的是,八、九名讀者盡為男性,不見一名女性攙雜其中。
直到三點半已過,仍未見女人踪影。
「是的!教授死了!」
南平食品公司造成小兒罹患癌症的發生率雖然呈下坡勢,但仍在各地零星出現。
驀然想起——聽說吉見的一名學生,明天要與銀行董事的女兒成親。吉見受邀明天傍晚,以貴賓身份前去參加婚禮。他的心腹,也是他的得力助手山田,亦在受邀之列。
「明天下午五點半……」
等一下!自稱津川的女人,聲音怎麼樣?你知道如何與她聯絡嗎?……大湖想問個明白。但話到喉嚨,又嚥了回去。如此,恐怕水島誤會,以為女人尋他開心,或自己整他冤枉,而怫然不悅。
「電話已經掛斷了嗎?」
「喔,我真是把今天和她有約的事忘了!」
「不會錯。」
如果信確實是寄給他的,則對方必然會照約定時間在該地點出現。
「請等一下,您剛才說我的秘書,指的是——?」
「倒……」
果然再度捎來了「訊息」——不知怎地,此事引發了大湖不單純的聯想。
等門的志保子,接過丈夫的公事包,神情並無異樣,也沒多說什麼。這證明大湖不在家時,女人並沒有打電話來。為此,大湖倒有莫名的失望感。
說「不愧是」時的語調,隱含著些許揶揄的成分。想來,是將那名叫津川的女人,視作大湖情人。以為他急覓別墅,是為了金屋藏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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