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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死亡谷的女人

作者:夏樹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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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沉默之家 3

第五章 沉默之家

3

這時她環視的目光一下子停在了門廳的那兩副青銅盔甲上,同時,一種奇怪的笑容流露在她的臉上。
全部檢查完,相庭從診室裡出來時臉色十分好看。
阿惠一下子不知該怎麼說。
實際上,阿惠入籍以來,相庭還真沒有把她介紹給什麼人呢,年末就到了。
「在奧湯河原有一家專作京城風味菜的旅館。我原想去那兒,但那兒的房間都訂滿了,只好去伊東。因為臨時變更,沒有訂上最好的房間,不過,忍忍將就一下吧。」
「什麼將就呀,怎麼著都行。」
阿惠也跟隨著他去了醫院。在候檢時,相庭還可以有個伴兒聊聊天。
「叫相庭。」
阿惠馬上答道,並按了一下門鎖的自動開關。她想此人也許是相庭的熟人。
「那位夜須先生從美國回來了?」
她心中產生了一種不可名狀的情緒,雙眼凝視著天色漸晴的庭園。
「我一看您的臉色就知道挺好的。」
達到了相庭的目的了吧,他們終於過了一個無人打攪的安靜的新年。而對阿惠來說,最大的收穫是把自己打算和阿俵結婚的事對相庭明說了。
在日落的同時,庭園裡和_圖_書的燈也亮了。但由於燈亮的早,周圍還不十分昏暗,因此公寓柵欄外的小道還是看得清清楚楚。
「看,你的臉紅了!哈哈,我明白了,我明白阿惠的意思了。過年時,兩個人抱在溫泉裡,我在旁邊多不知趣兒呀!」
「啊,」相庭一邊朝臥室裡走一邊隨聲附和著。
「夜須」,就是那天電話裡問的名字。這次阿惠明白了。
「哎——」
但那輛白色的轎車並沒有再駛回來。
「啊?——那請問這家主人?」
「這我知道,我還打過電話。」
三個人在新年的前一天下午乘新幹線去了伊東。
對方笑容滿面地說著話,但阿惠從來見過這個人。
不一會兒,一輛白色小轎車從那兒駛了過去,坐在司機位置上的那個剛才來的女性的側臉,阿惠看得清清楚楚。
「我叫漱川,正好來到這兒。」
「今天那個司機還是個新婚的呢!所以想快點兒回家,死活不進門就走了。」
「——」
阿惠一邊接過養父脫下的外衣一邊說道。
九日星期五傍晚時分,少有的門鈴聲響了。
對方歪著頭想了一會兒又問道:
兩三分鐘和-圖-書後,那輛已沒有客人的出租車又從原道返了回去。
「這個東西還放在這兒哪!」
「那好辦,把阿俵君也叫上一塊兒去不就行了嗎?」
「那麼,我馬上準備晚餐。」
「我想是不是爸爸的車,好像是吧?」
「不——我是這家的人。」
「這裡沒有叫夜須的人。」
「不,我根本不知道叫夜須的人——」
「夜須先生租出了這套公寓。但是,因為我聽說他去年年底回國了,今天正好路過這裡,便——好像他又延期了。夜須先生什麼時候回來,您知道嗎?」
「不是——」
「啊!和別人有個約會,結果臨時又取消了。」
她突然聽到背後有聲音。立刻清醒過來。
「呃——」
她似乎認定阿惠就是這家僱傭的傭人,又重複了一遍。
「不,可就這樣去怕不太好吧?」
阿惠笑著,再次看了一下庭園。
「新居?在哪兒都不要緊的嘛!現在阿惠不還住在三田的公寓嗎?也可以再去找別的地方。」
聖誕節剛剛過,相庭便對阿惠說道。
阿惠不知如何回答。
也許她根本沒有聽見阿惠的否定,只是一個勁兒地https://m.hetubook•com•com點著頭。
阿惠連忙打開了廚房的電視監視器,一位來客出現在螢光幕上。這是一位四十歲上下、良家主婦樣子的女性。
「每年必做的一次,這是公司裡要求的。因為年底太忙了,新年後早點做完檢查得了。」
「那——」
「我還有許多的好朋友,我必須一點點地將你介紹給他們。這也是個機會。反正每年新年的時候客人都特別多。說是休息,可實際上累得不得了,還是躲出東京為好。」
阿惠不知在那兒佇立了多久。
正好一輛桔紅色的出租車和她交錯而過。
「您是新來的?」
「新年在家裡過,不免要來許多客人。煩也沒有辦法。而且我們之間從認識到現在已經非常熟悉了。出去走走也許有好奇心更有趣兒呢。」
「是新來的傭人?」
「什麼?」
起居室的門開了,相庭走了進來。
阿惠把這話一說出來,相庭便表現出了一副「為什麼不早說」的樣子。馬上商定在五月份了。
三天後,相庭回來說,他已經在伊東的旅館預約好了。
種植著像白樺樹一樣的枯樹的庭園外側,有一條小道。
相庭https://www.hetubook.com•com又一次開懷大笑起來。
阿惠打開房門,剛才在螢光幕上出現的女性走了進來。她穿著樸素,端莊秀麗,一看就是有著良好教養的主婦。
「不過,說實在的,這陣子我覺得胃有些不舒服。老是忙,早一天檢查一下就好了。不過,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這下我放心了、是晚上喝酒太多的緣故。」
客人沒來一個,電話也沒有打來過,靜得竟然使阿惠有些煩躁了。
阿俵從這個星期開始。又到中國出差。阿惠則還是每天去相庭的公寓。
「就是血壓有點兒高,其他的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我剛才站在這裡,看見一輛『賓士』車開了過去。」
相庭的工作繁重使他希望離人群遠一些,過年是個機會,他不想熱鬧。阿惠的心情也是這樣,不想見更多的人,可是——相庭看到阿惠不知所措的樣子,寬慰地笑了笑:「哎呀,你也不要太介意了,平時我一過新年就住到外面的旅館去。常常在半年前我就預約好。因為我經常那樣,他們也熟悉了。住一下公司職員的宿舍也可以,但還是會有人找去。阿惠不喜歡溫泉?」
「打攪了。」
說完她便www.hetubook.com.com開門走了。阿惠鎖上門,回到了起居室裡。
三個人住了三天,第三天傍晚他們返回東京。
相庭開懷大笑著。
「是不是從去年八月份住在這裡的?」
阿惠的驚訝倒不是為這個,因為相庭自己有鑰匙,常常不按門鈴就進來。
五日是星期一,他們又恢復了原來的生活。
這個女性目不轉睛地看著阿惠。
「相庭先生——」
對方環視了一下門廳,又問道:
如此說來,為一對尚未正式入籍的「養女」夫婦辦理婚事是有點讓人感到奇怪的。同時,相庭還決定,五月份選個黃道吉日結婚後。阿惠和阿俵兩個人索性搬到一塊兒過。
「請。」
四日的星期日,相庭因為要去打高爾夫球,阿惠便在三田的公寓裡和阿俵兩個人過了。
在伊東的旅館街上,的確沒有什麼高級一點的旅館,但相庭訂了兩間可以看見大海的房間。一間是相庭的,另一間是阿惠和阿俵的。
「今天回來的早哇!」
「新年的時候我們去伊豆的溫泉過吧?」
如果說多少有了點兒變化的話,就是相庭於六日和七日兩天到築地的一家大醫院進行了健康體檢。
「突然來打攪——您是這家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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