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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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惠大聲喊了起來。一定要讓他們說清楚這些事情！反正一旦說完了危險也就臨近了！
「我沒有說謊，酒勻先生一定——」
那麼說，相庭也是礦山工程師了？
「那麼，那個公寓，還有那位叫夜須的先生——」阿惠又問道。
「她叫瑪麗。我第一次去『好時代』公寓時就遇上了她。她說她是銀座的一家俱樂部老闆，還和一洋產業的經理十分熟悉——」
阿俵像不知所措的樣子啞口無言了，只是含含糊糊地點了點頭。
他的表情依舊，令阿惠根本看不出他在考慮什麼。
「也就是說你什麼都沒有察覺嗎？那還是不讓你知道的好。」
相庭看了一眼掛鐘喃喃地說道。
「幹嘛要讓我成為你的養女？我剛從鄉下來，對你們有什麼用？讓我成為養女，會給你們帶來什麼好事——？」
相庭用低沉的聲音答道。
「可我一開始並不打算這樣幹的呀！」
「咦——」
阿惠對阿俵說道。
「反正他就算是沒有親眼看見，也掌握了確鑿的疑點，而這些一旦讓警方掌握了就會查清楚的。他這傢伙也太過分了，因此我不得不考慮採取什麼方法解決這件事。」
聽相庭說到這兒，阿俵馬上火了。
阿俵仍然向相庭身邊靠過去，但阿惠幾乎是瘋了一般地用力使得他無法再向前一步。
阿俵也不安地看了看庭院，但窗簾緊閉著。於是他便豎起耳朵仔細分辨了一下外面的聲音。
阿惠記起來了，自己的確對桑拿浴室的經理和那位按摩師等人說過自己打算回趟老家的話——「反正我也沒有瞭解的那麼詳細，但土井的確悄悄地跟著咱們來到了高知，還監視著咱們的行蹤。」
「那麼對於鹽尻先生和土井那個人——你怎麼解釋？」
他的口氣比阿俵更加冷酷，不禁使阿惠感到了某種危險。自從認識相庭以來，他從來都是以一位慈祥和藹的長者面目出現的，但今天彷彿變了一個人。
「沒有。土井似乎手中有那座礦山的秘密。想直接找你進行交易。給我們住的旅館打電話的是不是他？」
「土井知道了阿惠你不知道他是誰後，便打算和相庭先生聯手，並給相庭先生住的旅館打了電話，但相庭先生沒有馬上答應，只是同意第二天早上去現場看一看再說。」
阿俵聽了阿惠的問話，看了一眼相庭。
「你要把爸爸——不，是相庭先生——你不是說過看準了相庭先生的財產了嗎！這不是你的陰謀嗎？你讓我從頭到尾都當好相庭的養女，一直等到爸爸去世？我拿到了一大筆遺產，就可以自由了嗎？」
「於是鹽尻便向南國署打了電話？」
馬上忘掉這些——？
「去年夏天，土井偶爾在『黃金廣場』的桑拿浴室看到了出入那裡的相庭先生。總而言之，那種人的嗅覺是特別靈敏的。他甚至都瞭解了相庭先生過去從事的工作以及目前的業績和一些計劃。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或為了什麼事情，他成了那家桑拿浴室的常客。當然，相庭先生也察覺到了他對這類事情的興趣。後https://m.hetubook.com.com來相庭先生問了一下其他礦山工程師，才知道他是為釣谷礦山一事而來，而那家礦山已經關閉了。但似乎那個礦山還留有什麼礦產。」
阿俵反駁道。
下面的話幾乎沒有經過阿惠的大腦就說了出來。
阿惠死死地盯著阿俵，而阿俵扭過臉看了一眼相庭。
兩個人並肩站在那裡，用同樣陰險的表情盯著阿惠。而阿俵的目光中更有一種冷酷的神色，相庭卻以不可思議地感慨的樣子瞇起了眼睛——同樣，兩個人的臉色都變得十分蒼白，眼睛中閃著光澤。這會兒相庭一點醉意都沒有了。
阿俵的面部抽搐了幾下，這是一種阿惠從未見過的表情。今天夜裡的阿俵，完全變成了一付阿惠從未見過的模樣。
「可事情的確是那樣的呀！說出來不會有什麼害處，我會馬上忘掉這些的。」
「夜須先生現在美國。這公寓是相庭先生向他租借的。租借的手續都是以公司的名義辦的。這麼豪華的公寓，租借費十分昂貴，相庭先生當初也花了不少錢呢。」
「那個人就是酒勻先生。他可是東京的大律師，也是常去『黃金廣場』桑拿浴室的老顧客了。從一開始我要成為養女時就和他商量過，而且也對他講過我在某些方面對相庭先生、一敏先生有點兒信不過。」
「你不是這樣的吧？！難道你真的是為了欺騙我才租借了那處豪華的公寓？編造了許多女人想成為你的養女的謊言——這麼說，那天來的那個女兒——」
「再說下去吧。我想知道這些事情的全部真相。我想我有知道這一切的權利！」
「後來那傢伙自己單獨去勘察了釣谷礦山，結果從中發現了相庭先生和你的關係，也不知又怎麼知道了我們要一塊兒去高知的事情——大概是你辭去了『黃金廣場』桑拿浴室的活兒後，他聽其他擦身女工說的吧。」
但後來根據屍體解剖情況判定，土井揮下懸崖的時間向前推移了兩三個小時，也就是至少是上午十至十一點鐘，那麼——「你在什麼地方和鹽尻見面的？」
「釣谷的事情，都是你的主意，我只是幫了幫你，這裡面和瑪麗一點關係也沒有！」
相庭擺了擺手，還是用那平素使用的語氣說道。
當時自己是和相庭坐的同一輛出租汽車，而阿俵的車拐向了另一個方向。
「我想大體上也就是這些了。」
萬籟俱寂的靜謐——
啊，今天自己才明白了！他心中的女人原來是那個女人！和自己比起來，那種城市的女人才更能吸引男人！那天她說的那些話，完全是看不起自己這個鄉下來的女人的話！
「那麼——那麼爸爸說了要和我斷絕養女關係，這麼一來，今天晚上就成了我還有繼承權的最後一個機會了——可是，可是，你要採取什麼手段，這一切都會受到懷疑的，會有很多的漏洞——」
「相庭先生若是去了，要不要和土井聯合在現場就不能不做出答覆。但為了不上當，只有我去，這樣萬一有了問題可以推在
ｈtｔｐs://ｗｗｗ•hｅtｕbｏｏｋ.ｃｏｍ•ｃom我的身上。」阿俵一邊看著相庭一邊說道。
「我想過反正我是不想再見你了——前天晚上，我認為那就是我們分手的時刻。」
「土井是礦山工程師，但他這個人不那麼可靠，當然這是我們後來瞭解到的。四十年代到五十年代是礦山工程師最吃香的時候，東京有許多從事這一行業的公司，而土井是從那種地方認識了相庭先生的。」
阿俵的話與現實的差距太大了吧？他怎麼會對自己說出這麼冷酷的話呢——
「一開始你不是就希望我成為你的養女，和你一起生活嗎？你沒有感受到我對你的親情嗎——」
「可這都是在調查書上寫著的呀！那可是一家有國際信譽的公司呀！」
「是啊，什麼都不知道地死去，你就什麼遺憾都沒有了。」
阿俵再次朝相庭身邊走過去。
當時兩個人也聊了一下關於公司的事情。
相庭的嘴角只是稍稍抽動了一下。
「你見到了土井？」
「——關於那個釣谷礦山的事情——有件事務必要對你講一下，而且我只想對你一個人講——」
三個人在觀察釣谷礦山舊址時，自己偶爾一回頭，看到過礦山入口處附近停了一輛黑色的車。當自己又特別注意時，那輛車竟急急忙忙地開走了，彷彿怕被人發現似地。當時的情形，又歷歷在目了。
「你的第二個錯誤，就是你認為我要殺害相庭先生。但這一點你現在已經明白了吧？如果我殺了他，一分錢也得不到，而且我沒有任何利益上的理由要殺死相庭先生。」
「你我已經被他粘上了，他還說要找你。向你說出這一切。即使我不告訴他你後來的新住址，他也會打聽出來，把他在釣谷礦山舊址看到的一切都對你說——」
「不，我還有些事情不明白。你們利用我的無知把我騙了，我成了你們的工具！騙我簽了養女的契約，並把接近我的人全部殺死了——但這是為什麼？為什麼你們要騙我——？！」
阿俵用嘲諷的口吻說道。
阿俵用力一掙，從阿惠手中抽出了雙手。
阿俵向相庭投去了商量的目光。
「今天晚上你們開來的那輛白色的車，就是瑪麗的。阿俵君可迷那個女人哪！他的魂兒都讓她勾去了。他用人生做賭注，非要得到她不可呢！」
「鹽尻發現土井，應當是上午十一點左右，以後那傢伙就考慮了好幾個方案；是馬上報警，還是先利用這件事敲詐我一下。但到了下午三點，他決定必須報案了。而且也許他認為如果問起來就說自己剛剛發現，那麼土井是什麼時間死的就弄不清楚了，這樣對我更有利。也就更便於他向我敲詐吧。」
一個嘶啞的男人聲音又在阿惠的腦海中浮現出來。
「第一，你認為我對相庭先生的財產懷有不軌的打算，但我已經反覆強調過了，我根本就沒有那種打算，因為我也不可能得到那麼一大筆財產。」
「前天晚上分手的時候，我就有過這樣的預感——」阿惠在拖延著時間。
「胡說，不是那樣的！ｈｔtｐs://m.ｈｅtuｂｏｏk.ｃｏｍ.coｍ」
但這次阿俵沒做任何解釋。
當時阿惠在一陣恐怖的驅使下掛斷了電話，並且對阿俵說，是鹽尻打來的——這會兒從阿俵的口中聽到「那座礦山的秘密」一詞時，阿惠心中一驚。但他所謂的「秘密」肯定與自己所理解的不一樣。
「爸爸——爸爸也和你是同夥？！」
他緊咬著嘴唇，死死地盯著阿惠，那是一種瘋狂的殺意，是一種不正常的目光。
「等等，一敏——等一下，為了你！」
「嗯，關於這一點嗎——」
什麼都不知道的死去？
「是誰去礦山舊址和土井先生見的面？——啊，對啦，是你！只有你！」
「所以在某一點上，你當然會對我有所懷疑。相庭先生到底是不是一家大公司的經理，有沒有私人司機和『賓士』車，你盡可以繼續懷疑下去。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女人比男人有著更敏銳的觀察力。你也完全可以認為這是為了欺騙你而使用的道具。」
他來到相庭身邊，慢慢地把身子轉向阿惠。
「說是去看一下公司的礦山開採進度，但實際上你是去了釣谷礦山舊址吧。在那兒你見到了土井，並把他推下懸崖，殺死了他。然後你又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出現在事先約好的喫茶店和我見面。怪不得當時我看你樣子很疲倦——」阿惠說完，沒等阿俵說話，相庭便在一旁插了一句：「我看還是算了吧。現在說什麼也已經晚了。」
「害怕？我說什麼了？」
「你還不明白嗎？我是決不會說假話的，是你大錯特錯了！」
「你這個混蛋女人！」
阿俵發怒般地反駁道。
阿惠問道。
難道自己看見的是一場惡夢？
「別這樣說下去了好不好？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這麼說下去也沒有多大意思了。」
「你對於鈾的關心可真夠費神的了。」
聽到這些話，阿俵悵然地回過頭瞪著阿惠。阿惠仍雙手拚命地拉著他，但不再說話了。阿俵又掙了掙被阿惠拉著的雙手，似乎對相庭還不死心。
阿惠一下子呆住了，她怔怔地盯著阿俵。
阿惠拚命地拉住了阿俵的手腕。
相庭聳了聳肩膀，意思是我什麼也不知道，悉聽尊便了。這會兒他的表情成了一副高深莫測的毫無表情的樣子。
阿惠拚命地喊道，她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地向相庭喊道。
這個人的確是礦山工程師嗎？
「是啊，那傢伙居然跟到了東京。你的地址，是他從土佐山田的菩提寺主持那兒打聽到的。於是他一到東京。就在四谷的宿舍發現了我。他知道直接問你，你肯定不會把我的地址告訴他的。我送你回去再返回時，他就開始跟蹤我，找到了我在下北澤的公寓。當然，我的公司地址，他也是利用白天我不在時，向同一公寓的主婦們打聽出來的。」
「什麼大錯特錯了！」
但阿惠覺得阿俵聽說的這些事是直接來自土井。
阿惠又問道。
「你不要著急，我們會讓你知道這是為什麼的。」
「住手，一敏先生！」
阿惠的眼前又浮現出那天來的那個高高的個子、穿著和-圖-書黑白相間色彩、裸|露的十分徹底的服裝的女人。那高高的鼻梁、稍厚的嘴唇都極富有性感。她被說成是銀座一家俱樂部的老闆娘，而她那身姿和舉止風度也的確不凡。
「今天上午我去元麻布後回家時，順路去了一下酒勻先生的事務所，把昨天爸爸畫的地圖、電話號碼等都交給他了。而且我們商定，萬一我到半夜還不給他家裡打電話，那就是肯定發生了意外，要他馬上報警——」
說完，阿俵低沉地笑了笑。
聽到這兒，阿俵馬上看了一下手錶，並回頭看了看相庭，似乎兩個人在商量著什麼。
「我求求你了，住手——」
阿俵的雙手在半空中僵住了。
說完，阿俵慢慢地朝阿惠身邊靠過來。阿惠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絕望使她感到全身冰涼。
阿惠臉色蒼白地問道。
「她確實是銀座俱樂部的女老闆呀！」
阿惠害怕相庭的話，她不知道相庭會對自己採取什麼行動，心中像被冰凍了一般。
阿惠緊問了一句。
正在這時，電話鈴響了。
「殺死鹽尻先生的一定是你。但為什麼要殺死他？」
「你們為什麼要對我這樣——」
於是，阿俵又把目光轉向了阿惠。
「還有別的公司呢？全都是假的！我以前就聽過關於鈾礦的事——」
留著灰色鬍鬚的管理員的那張毫無表情的臉，抽屜中那十多冊銀行的存褶，一下都在阿惠的腦子裡打著轉轉。她看到的是各種存褶。而且每冊中都僅剩下兩三萬日元。這一切都是在這一瞬間回憶起來的——「僅僅憑著懷疑就處處打聽，而且不停地追問這些事情，你可真是個頭腦簡單的女人！」
「鈾礦」這個詞一從阿惠的口中說出，阿俵和相庭兩個人的眼睛中似乎都像放電似地閃了一下光，雙方相互看了一眼。
「要我來說嗎？」
「鹽尻先生打聽了你的情況後，是不是幾次來東京要和你做一筆交易。他肯定看到了你殺害土井先生的事實。」
「十二點半了。」
「我只是被你們騙了，但有一點我可以向你們說明白。你們認為今天晚上把我帶來沒有一個人會知道，但確實有一個人知道。一敏，你前天為了堵住我的嘴，說星期五只有我們兩個人去，而且不讓我對任何人說。」
「鹽尻那傢伙在那天早上就去了叫奈良還是奈里的村子，好像是開著摩托車先去了釣谷礦山舊址。如果是真的話，那就是他在我們去的墓地等著呢。他跟蹤我去了釣谷，想看看我到底要幹什麼，而他又正好看見只有我一個人那時從釣谷回來。但不幸的是我不知道他在悄悄監視著我，只是懷疑有人在跟蹤。鹽尻實際上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才跟蹤我的，也許他隨後又往山裡邊走了走，發現了摔下懸崖的土井。由於他是在懸崖上面，所以看上去土井已經死了，而實際上當時土井還有一口氣。」
聽到這兒，阿惠冷不丁地看了一眼相庭。他似乎不明白剛才阿惠那番慷慨陳詞的意思，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兩個人。他瞇起眼睛，緊繃著嘴唇，一臉無限感慨的樣子。
如果他們的確是他和*圖*書殺，那兇手一定是別人——剛才相庭就是這樣說的！
「是嗎？你這個誠實的技術人員不是被那個銀座女弄得神魂顛倒了嗎？雖然公司和周圍的人都不知道，但我每次和你一塊兒去瑪麗的俱樂部，我都可以看出你的急不可耐的神色來、我今天不過是挑明了而已。可追她的人不少呢！結果如何還不知道，你別太高興了。」
阿俵說道。
阿惠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現場？——釣谷礦山的舊址？」
「冷靜些，好好想一想——啊，求求你了，這樣的事情你絕對不要——太讓人害怕了——」
剛才阿惠說的是謊話？大概是的！她走投無路才出此主意的。
「不。請您一定要告訴我，無論怎樣我都想知道。」
相庭似乎不好說服阿惠似地皺了皺眉頭。
「日本陶瓷和東洋核能燃料公司？你不是讓我特意看過了嗎？就是位於平塚的十分漂亮的工廠——」
「走投無路就會動殺機的。於是你把他騙到了池袋那座十分僻靜的公園，這也太殘酷了——你竟然會幹出這種事兒？」
他像從心底感到厭惡一般地罵了一句。
阿俵附和了一句。
那時在高知住了一夜後，阿俵和阿惠於第二天一早去了相庭住的旅館。但相庭說因為安排了工作，他必須乘十點五十分的飛機返回東京。阿惠一直把他送到了機場，利用這個時間，阿俵去了釣谷礦山舊址，正好相庭也請他去看一下公司在那兒的礦山的工作情況。
阿俵用商量的口氣問相庭。
阿惠覺得阿俵要對自己下手了，本能地向後退了幾步。
「對呀！和當時我說的一樣，相庭宇吉郎這樣的人物背景已經在你的心目中描述過了吧？一位大企業的經理、副經理、資產七八十億日元的背景。那麼再讓你看一棟建築物就是最簡單不過的辦法了。」
「那天你可能感覺到了，我和平時不一樣了吧。理由之一，就是我只有那天晚上能最後一次嘗嘗你那令我陶醉的肉體了。」
「為什麼——為什麼要殺死我，你們要幹什麼？！」
阿俵眨了一下眼睛。
蒼白的面孔和緊迫的喘息，形成著異樣的氣氛——「請告訴我，我想知道全部——」阿惠似乎是從嗓子裡擠出來似地嘶啞地說道。
其實也許這是他倆事先早就商量好了的吧——阿惠心中暗想。
他吸了一口氣，阿惠連忙向一旁閃去。
實際上土井摔下懸崖的時候並沒有馬上死亡，似乎還活了兩三個小時。當時法醫在現場推測是下午一點至二點鐘死亡的，那麼正午在車站前的喫茶店見面的阿俵和阿惠兩個人就都具備了「不在現場證明」的證據。阿惠陷入了沉思之中。
是的，那天晚上，阿俵三番五次地和自己做|愛，當時他的舉動都近乎瘋狂了！
他頭腦中唸叨著的這些似乎讓阿惠聽到了。
「那是我前天晚上說的。我說我並不會對相庭先生怎麼樣的。我也不會加害於相庭先生，我答應了的。剛才我不是剛剛說過嗎？我永遠也不會要相庭先生一分錢財產的。這是我的做人準則，我決不食言！」
阿俵緊緊地盯著阿惠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