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矯燕雄鷹

作者:雲中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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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征戰三狐

第六章 征戰三狐

他正面切入,兩耳光把白妖狐打得仰面便倒。左手再伸,另一塊小石擊中靈狐的胸口七坎穴。
血回流心坎是非常快速的,毒一入心便令心肌麻痹失控,意識立即陷入模糊。
其實被蛇咬與被沾毒的暗器擊中,是兩碼子事。
「江湖八隻鷹,現在多了一隻,共有九隻鷹了。」
來不及再躲閃了,羅遠已貼身切入,雙掌疾落,不輕不重地劈落雙肩,再挾住腦袋扳至脅下,拖了便走,往白妖孤身旁一丟。
「查犯罪集團的底,那是你這種人的事。這個組合如果與武道門作對,就不能算是犯罪集團。你不要插手,那是我的事。」羅遠挺身坐起,大為光火:「那個小美女是我的,你不要管。」
這人對他自取的綽號嗤之以鼻,憤怒地舉手一揮,向蘇若男一指:「除了這個美女要活的之外,在場的男女雜碎全斃了。」
鷹這種猛禽相當冷酷無情,子女翅膀硬了,能夠飛翔獵食,有求生能力了,一定會毫不留情,趕走自謀生路,甚至逐出獵區自立門戶,海闊天空可以任意翱翔,早飛就可以早獲一片自己的天地。
追魂浪子是天涯五浪子之一,名列邪道的當代新秀。天涯五浪子有正有邪,口碑都不怎麼差。
蘇若男正在走,轉身飛躍而起。
「韓前輩,休怪我直言。」
「唷!你這混蛋要充任護花使者,勝任嗎!」羅遠嘲弄地說:「你這混蛋難怪得女人緣,風流而且多情,勾搭女人無往而不利。在金剛禪寺,那頭自命不凡的孤鳳,就被你的風采所迷,一拍即合。」
宇內三狐倒抽一口涼氣,毛骨悚然向後退。兩人石破天驚的一擊,把她們目空一切的女霸氣勢,打散得心裏發虛,她們那禁受得起任何一方的雷霆擊攻?
「並不壞?如果你和這條龍,不早片刻逃離金剛禪寺,鐵定會死在她們手中,她們是玉虛天師,花二千兩銀子,趕去金剛禪寺善後的。唔!有點不對。」
一聲嬌叱,身劍合一急衝而上,劍氣迸發似風濤,激光暴射攻勢極為凌厲猛烈,並不因怪人赤手空拳而大意,正好乘機行致命一擊。
「住手!」艷狐尖叫:「罷了,你是強者,你也有權報復,我們願意聽你的。」
人影自天而降,從後面抱住了她,一手勒住脖子,一手夾胸抱得牢牢地,兇猛的扭力無可抗拒,被摔倒在地,尖叫聲中,滾了兩匝。
「我要歇……息,等……等解藥行……行開。」他含糊地嘎聲說:「我……不要緊……」
怪人俯身伸手,要對蘇若男有所舉動了。
他不希望千手靈官介入,那是他的事。千手靈官連玉虛天師宇內三狐也應付不了,那能應付小美人那個實力強大的組合?
「你這天殺的……」蘇若男氣得跳腳,怎能將她和艷名滿江湖的盪|女比?
「無此必要。」怪人終於到了蘇若男身旁。
這瞬間,他魚龍反躍,後空翻飛騰而起,似乎身軀的重量已經消失,他不是人,而是一頭鷹隼。
怪物說話的嗓音陰森刺耳,不像是人聲:「憑你們宇內三狐三個盪|女,怎配前來虎口拔牙打武道門的主意?如不趕快滾蛋,老夫一定將你們,送給桐柏山的小強盜做壓寨夫人。」
蘇若男被勁裂的袖風波及,直摔出丈外滾了兩匝,爬起粉臉泛青,似乎冷得發抖。
「不錯,他們留下好些剽悍人物,我卻一個也不認識,這個組合神秘得很。如果他們能挖掉武道門,取代武道門的地位,或者併吞了武道門,日後江湖將局面改觀,是福是禍難以逆料。早些摸清他們的底,也可以預訂對策,預防重大的災禍發生。」
「前來謀奪黃金的人很多,懷有其他目的的人也很多。」他答非所問,向白妖狐接近。
「亮你的名號。」白妖狐心中暗喜,示怯地徐徐後退,引怪人進入天狐暗香控制威力範圍。
「你……」白妖狐更害怕了,吃力地挪動臂部向後退,微仰的上體更為突出,十分搶眼動人情慾。
「沒有人追來了,快停下裹傷。」千手靈官急叫,速度跟不上全力飛逃的羅遠。
他不怕毒,怕人。
白妖狐神色不安:「如果我所料不差,他的虎爪,與及斜飛可及三丈的輕功,是飛虎朱強,應該不會錯。」
「甚麼人?不要裝神弄鬼。」白妖狐強作鎮定,劍發龍吟佈下嚴密的防衛網,反應敏捷,氣行功聚準備應付不測的強敵。
約定買賣如果收了定金,就必須如約完成交易。
錚一聲狂震,火星飛濺。五湖游龍連人帶劍,斜震出兩丈外腳下大亂。
「哎呀!你是中毒。」千手靈官挾住了他。
叫聲及時阻止衝至左側的靈狐出招,靈狐聞聲知警不進反退。
針雖小,但分量甚重,不知是何種鋼材打造的,不是致命的暗器,除非擊中要害。分量重,開鋒特別尖利,所以全力發射,可破內家氣功。
「你這位前輩人模人樣,氣概風標像個人物,排山袖功丈外可震石成粉,竟然不知自愛,猝然偷偷摸摸以絕學偷襲,你侮辱了名家高手的風骨。亮你的名號,在下看看你是甚麼東西。」
劍一伸,他大踏步向五湖游龍逼進,虎目中神光炯炯,殺氣騰騰。
聲出人動,去勢似流光。
白妖狐和靈狐都不信鬼神,但看清樹後現身的人,只感到毛骨悚然,大白天依然有見鬼的感覺,本來想在轉身時揮劍迅速撲上的,卻嚇了一跳強抑撲上的衝動。
「鐵爪。」
「你們宇內三狐有不少人,玉虛天師與天絕星實力皆相當雄厚,但他們不足恃,那配在這裏參與奪金盛舉?我沒有人手,需要有人搖旗吶喊助威。」
「你……」
其他的人沒有這方面的知識,注定了要和閻王攀交情。
是五湖游龍歐陽天虹,這一代江湖新秀中,三龍四鳳的第一龍,當代和-圖-書的風雲人物,聲譽不差的名劍客,在金剛禪寺的難友。
「羅兄,請……請不要生氣。」天涯孤鳳趕忙擋在五湖游龍身前,垂下劍改用軟的:「我們並非有意恩將仇報,只是希望你停止凌逼失去抵抗力的人,以免有損你的聲譽,我們真的是番好意。」
如在平時,他必須絕對冷靜地躺下來,以減緩血脈流動的速度,再設法割開傷口取暗器讓毒血流出一部分。
「那麼,這個浪子已投靠了某一個組合。」
「這……她們人其實並不壞……」
奔出集西,向不遠處的樹林飛掠。
後面,一位中年女人穿了村婦裝,掠走如飛緊躡在他身後三二十步,速度比他慢一倍,很可能在竄出人叢時,便被村婦盯上了,出了集逐漸落後三二十步。
白妖狐身形也被帶動,斜向衝出拼全力扭身,再次揮劍自保,反應十分驚人。
他心中早有闖蕩江湖,做一隻鷹的念頭,何時真正振翅萬里飛翔,該是早晚間事。江湖有八隻鷹名號最響亮,都是輕功出類拔萃的名家。
「那就讓你死。」羅遠沉叱,大踏步逼進。
「問問她就知道了。」白妖狐說,向蘇若男走去。
五湖游龍表示讓步,輕而易舉把羅遠的主要疑問勾銷了,避重就輕的心計,可圖可點。
他將昨天所發生的事故一一說了,確認是他將飛天蜈蚣故意讓那些人帶走的,小美女正是那些人的黨羽,地位似乎相當高。
「你把我們先稱讚得像華貴的仙女,再罵得惡毒,你去死吧!」
「你……」
羅遠已開始恢復元氣,躺在草地上活動手腳。
「哦!原來你躡在小美人這些次級人物後面,看風色找機會摸底。」
晚飛不如早飛,何必多等?
「甚麼不……不對?」
人如果趕上他,乘他瀕臨無力反抗的軟弱期,給予他沉重一擊,那就大事去矣!
「唔!有道理。」
這瞬間,一聲狂震,出聲示警同時出劍搶救的人,被羅遠一劍震得斜摔出丈外,急翻了一匝。
邪道人物分類籠統,善惡的觀念模糊,外界對他們這類人的看法,見仁見智莫衷一是。
怪人突然身形一幌,猛地斜飛三丈,但聽枝葉簌簌急動,已隱沒在樹林深處,飛躍與竄走的身法和速度,已超出人類體能的極限。
「你是武道門的人嗎?」白妖狐的情緒逐漸穩定,不是妖怪而是人扮的怪物:「拉掉你的怪頭罩,看你是何人物,敢干預本姑娘的事。」
「江湖八隻鷹,好像沒有姓羅的,你的輕功超凡,一定是某隻鷹,亮你的真名號,老夫懶得費神猜你的根柢。」
「如果暗器的主人真是追魂浪子,你得千萬小心。」千手靈官關心地叮嚀:「那傢伙相當陰狠毒辣,以浪子面目浪跡天涯,浪人形象可憎,盯上了你,就會像纏身的冤鬼,不纏死你絕不會放手。」
「飛天蜈蚣最初是被我擒走的,武功並不像傳聞中那麼高明驚人。」現身的羅遠臉色難看,虎目炯炯不怒而威:「你們三頭妙狐,憑那迷死人的甚麼天狐暗香,就敢接受玉虛大師的兩千兩銀子對付我,可惡透頂。喂!你們沒拿妖道的定金吧?」
想當皇帝或者想成仙,也是慾望之一。慾望有無數種,多如恒河沙數,包羅萬象,存在於所有的人的意識中。有些慾望是生存必需的,與生俱來的;有些則是虛無縹緲的、永無窮盡的;所以說:慾壑難填。
羅遠怒叫:「你這鼠輩連名號也不敢亮,只會命令爪牙送死,你真不要臉,我找你。」
「不……不要……」她受不了啦!肩和背掌落如雨,尖叫著哀求「我……我只是請你……」
羅遠急走兩步,一腳踢飛長劍。
武道門也名列黑道,但卻眾所周知是綁匪。
五湖游龍臉色一變,怎麼這些人把所有的人全算上了?
他對這位姓蘇的小美人,其實並無惡感。對小美人所屬的實力強大組合,甚至懷有三五分敬意。
金腳帶銀腳帶是有名的小氣鬼,咬噬獵物時,僅注入些少毒液,因此致命的速度並不快。
袖風的壓力沉重凌厲,似要壓爆他的身軀,無情地撕剝他的肌骨,但他禁受得起,護體神功發揮了高度保護功能,發出無與倫比的借力反震潛勁,主力則從劍尖破空而出。
面面相對,相距不足五尺,劍猝然上升吐出,必可將羅遠的腹部剖開,再貫入胸口,出其不意突下殺手,必定劍出人倒。
「他娘的?不合情理的徵候愈多了。」羅遠的目光,凌厲地落在五湖游龍身上:「你這混蛋艷福不淺,一夕之緣便讓這頭孤鳳,死心塌地黏上了你,不再孤飛。哼!你們真的是在金剛禪寺第一次認識的?」
聲未落,劍已發;劍氣徹骨,激光驟升。
劍幻發激光,豪勇地揮劍直上。
是一個留了大八字鬍,年約半百身材修偉,相貌威嚴的中年人,鷹目如炬獅鼻海口,人才一表,憑外表的氣勢,也可看出是有身分地位的人物。
「不管就給我滾到一邊涼快去,最好滾得遠遠地眼不見為淨。」羅遠果然不再追問,轉身向宇內三狐走,但卻用劍向蘇若男一指:「你如果打算逃走開溜,我保證你一定永遠後悔。」
白花蛇毒痛楚劇烈出血難止,致命的速度因而加劇。
如果換了旁人,這一針可說名副其實針到魂散。
在江湖混世的人,心目中通常沒有鬼神存在,所以為非作歹無所不為,不在乎天理循環鬼神報應。其實不然,大多數人仍然不能完全肯定鬼神不存在,所以一旦急難臨頭,仍然叫神靈庇佑。或者回復嬰兒時代,叫天叫娘;驚恐時叫厚育他的天呀媽呀,天與媽都應該保佑他。
但小美人那些黨羽,居然用毒藥暗器,乘虛在他背後偷襲,激起了他的怒火。
羅遠苦笑,不以為hetubook•com•com然:「以你的身分地位,你根本無權無力管這強梁的事。即使武道門的山門真的在荊山,你能怎樣?去百十個人,保證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大不了捉住三兩個巡風放哨的不曾落案小人物,你也無權把他們法辦。除非你有可影響布政使司衙門權勢,才能出動兵馬。或者能說動楚王府,借調王府鐵衛親軍。」
「不是誇口,而是事實。你很美,很夠味,你一找上我,我便知道你對我有意思。比起這三頭艷狐,你比她們風華高幾品,雖則女人味沒有他們濃……」
這人的臉色難看極了,羞、怒、困惑交雜,抬起裂了四條大縫成了條幅的大袖察看,似乎仍難相信眼前的事實,無法接受失敗的結果。
倉卒間他想不起該取甚麼鷹,剛才他收服女人的靈感,促使他不假思索地取為雄鷹,也寓有八方稱雄的用意。
昨晚武道門向南天一劍的人襲擊,那群人押著飛天蜈蚣現身,所發生的事故經過,千手靈官是目擊者。
也許是不希望風聲傳出,殺人滅口便可以消除今天的搏殺真相,掩飾這人偷襲失敗的恥辱。
五湖游龍大吃一驚,本已升劍要招發萬笏朝天接招反擊,卻被他下搏的聲勢所驚,收劍折向竄走,速度已提升至極限,一閃便遠出三丈外。
猝然相逢石破天驚,來人噴出一口氣,雙掌上抬,罡風再次迸爆,在一雙大袖被劍分裂之後向上爆發,急進的身形猛然下挫,上體微仰,腳一蹬身形不進反退,金鯉倒穿波,從羅遠的劍尖前脫出險境。
「混蛋?你得為了這些侮辱在下的話付出代價,我要……」
只顧狂追,忽略了經路上的障礙,速度也太快了,縱躍如飛疾起疾落。剛掠過集外側最邊緣的一座茅舍,沒留意牆腳下伸出一根木棒。
隨後到達的四男三女,全是穿了勁裝,年約四十上下,相貌猙獰威猛,令人望之心驚的人物,左右一分,像是保鏢打手。
千手靈官嘆了一口氣,看羅遠掠走的驚人奇速,這位老江湖前輩高手感慨萬端,嘆年輕人可畏,年過半百的人,真不適宜再在江湖玩命了。
「你和五湖游龍,在江湖的口碑不算差,怎麼反而寧可擔上恩將仇報的可恥罪名,替這三個江湖眾所周知,口碑極差的盪|婦壞女人出頭,此中有何見不得人的秘密?我得弄清楚。五湖游龍,我要聽你怎麼說,聽你解釋這不合情理的理由,說!」
羅遠的劍被渾雄的掌力,托高了八寸,也遲了三步,拉開了距離。
他是行家,出入窮荒絕域,與奇禽異獸打交道的採藥人,備有辟毒解毒的藥物,從中毒的反應,便知中了何種蛇毒或其他毒物。
靈狐也移位亮劍立下門戶,聯手的意圖明顯,袖底的洩香管,正緩緩散發出天狐暗香。
比方說,黑道是邪道之一,但黑道人物中仍有好人,那些經營半公開江湖行業的人,就重視行規不涉入罪案。
「去你的!」他沉叱,像是背後長了眼睛,知道五湖游龍悄然乘機行襲,扭身就是一記回龍引鳳硬接,不但硬封,而且強攻反擊。
瞬間的暴亂接觸,也在瞬間結束。
「我知道我的人才氣概風標,沒有那條甚麼游龍高,更缺乏英俊瀟灑風華,所以沒有像天涯孤鳳一類女人見了我便芳心暗許,只好退而求其次,用強硬手段攫取我所喜歡的女人,你……」
他半空中側翻回轉大翻騰,腳一站地身形再起,不可思議地能準確追躡五湖游龍的動向,升至頂點再次下搏,這次不但劍伸左爪揚,雙腿蜷縮猛然下踹。這是說,他共有四點攻擊自標。
這人哼了一聲,拔出古色斑斕的長劍向前一伸,拉開馬步立下門戶,劍傳出懾人心魄的隱隱風雷,御劍的內力極為渾厚,劍氣直逼丈外徹骨奇寒。
「你呢?」羅遠的劍指向白妖狐。
上次在金剛禪寺,千手靈官就是已經被天狐暗香所制,仍然脫身走掉了。天狐暗香在野外使用,功能大打折扣,對方發覺有異,脫身並非難事。
人化狂風,奪下白妖狐的劍,一聲長笑,劍光如匹練,找上了兩丈外的艷狐,像是電光一閃,長驅直入。
五湖游龍命不該絕,不假思索地順勢仆倒,轉身橫滾兩匝,斜竄而起,感到劍氣掠頂撤體生寒,下壓的強勁氣流逼得真氣欲散,驚出一身冷汗。
五湖游龍是成名人物,是名列正道的劍客,指責小人物的罪過義正辭嚴,被指責的小人物,肯定會受到非議,活該倒霉,風聲傳出,這位小人物必定日子難過。
「我去看看。」
「聯手!」五湖游龍往天涯孤鳳身邊靠,低聲叮嚀:「留意往羅小子的身邊靠,他應付得了這些人。這些人無一庸手,切記要採遊鬥術周旋。」
「等一等,小美人被宇內三狐乘虛弄走了。」
雖則小美人的強橫態度,引起他一些反感,但那亮麗健美的風華,卻深深吸引了他,留下極多鮮明的印象,完全沖淡了那一點點反感。
「你才混蛋。」五湖游龍知道他厲害,在金剛禪寺便知道他神勇無敵,不敢挺劍衝上,用大嗓門回罵:「你一個堂堂昂藏七尺大丈夫,怎麼如此惡劣地凌虐女人,欠你的債是一回事,你為非作歹我必須管。離開她們,不許你再酷待失去抵抗力的女人。」
「這……這是甚麼人?」靈狐依然問:「他的手……」
「該死的!你在想……想甚麼?」雙頰紅腫,正掙扎著坐起的白妖狐,受不了他神光湛湛的目光凝視,惶然後挪惶然問。
「我要你,見面時我已經表示過了。」羅遠大聲打斷她的叫嚷:「我喜歡你,你配稱傾國傾城的小美人,夏天替我扇涼,冬天暖腳,你一定勝任愉快。而且,你可以替我引出你的主人……你走得了?」
hetubook.com.com妖狐終於看清了,怪人的手戴了一隻鐵手套,五個鋒利的指尖可以勾抓,難怪敢硬接品質甚佳的長劍,幾乎抓住了劍尖。
「你這混蛋劍客,真會恩將仇報呢!」他挺劍逼進,虎目睜圓:「可恥!衝上來,你這狗屁游龍。」
而白花蛇咬獵物,它那巨大的溝牙,洩出大量毒液,本身外貌猙獰,一看便知是兇猛霸道的族類,咬必致命,屬於混合式的複性毒,既毀神經又蝕血,雙管齊下,所以致命的速度倍增。
「你不要誇口……」
「是不是也對這幾個女人有意?」
「好,我會給你謀殺主人的機會。現在,你們就是我的隨從,我不要你們歃血盟誓,一言九鼎說定了主從關係。辦事不力心存叛逆,我會整得你們死去活來。」羅遠的劍,又遙指不知所措的蘇若男,嗓音提高了一倍:「至於你,蘇若男,你的主子人更多,實力最為龐大,我得設法透過你的關係,利用他們替我打根基。」
白妖狐心中大急,到手的人怎能拱手相讓?
一聽他已服下解藥,千手靈官心中一寬,仔細察看他的腰背,找到貼皮護腰上緣,貫在腰肋肌肉上的一枚四寸雙鋒扁針,拔出便看到泛灰色的半段針頭,表面粗糙,不需精工打磨,便於蘸毒或淬毒。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看對方接近的速度和氣勢,他便知來了可怕的強敵,雖則這人襲擊的時機不夠光明,看氣勢仍可估量出定是非凡的高手名宿。如果他不全力掏出真才實學應付,必定在對方雷霆一擊下九死一生。
「往北走的。」
搶救的人是天涯孤鳳周瑤鳳,在千鈞一髮中冒險示警出劍,幾乎把命賠上了。
「我等他派人來,最好他自己來,我才有逼他的藉口,以牙還牙理由充分。我把飛天蜈蚣送給你們,並不等於我膽怯害怕。當時你們派八個人搜尋我,如果我仍在你們的搜尋區,保證你們那八個人,沒有一個是完整的。」
「如假包換。」羅遠心中的怒火在燃燒,口氣開始有火藥味。
如果有藥,必須立即服下爭取時效。
「不是武道門的人。」羅遠肯定地說:「是那個小美人的同伙,他們正在對付武道門的人……」
「老天爺!」白妖狐脫口叫天,更為驚怖:「這……這是甚麼搏擊身法?妖怪!」
「滾倒!」嬌喝聲及時傳到,同時側方劍光上揚。
「你在胡說些甚麼?」五湖游龍色厲內荏怪叫:「在金剛禪寺,我和周姑娘雖然被制,仍有脫身的機會,你不要把那一點點幫助的小事當作恩惠。你既然不想做男子漢大丈夫,不顧聲譽,那你就殺掉她們好了,我不再多管閒事,哼!」
「你們走,走得遠遠地不要回頭,不然……」
他不能停下來,蘇姑娘必定另有爪牙循蹤追逐。
「叮!」這人的反應十分驚人,居然能倉卒間將追魂針擊飛。
「武道門的大將飛虎朱強?」折回的艷狐意似不信。
千手靈官眉心緊鎖加以分析:「你所看到那群實力強大的人,就是這個組合,不知可有名稱?敢於和武道門作對,委實不簡單,真得花些心思查他們的底。」
錚錚兩聲狂震,五湖游龍封了兩劍,退了三步,總算能把他的劍封出偏門,卻抓不住反擊的機會,側閃出丈外脫出劍勢的範圍外。
羅遠在生死關頭,激發強烈的求生意志,爆發出生命的潛能,拼全力向集外飛掠而走。。
「這是甚麼玩意?」
「你們不打算滾蛋嗎?」怪人徐徐向前接近,必定會通過蘇若男躺倒處。
「你姓羅,綽號呢?」
白花蛇有些地方稱為七步蛇或百步蛇,其實是在這段距離內,不支痛倒而已,也非一倒便斃命不起,半個時辰內,搶救還來得及。
「咦!這是追魂浪子武起鳳的追魂針,怎麼出現在這鬼地方,而又用來對付你?」千手靈官號稱暗器之王,見多識廣,一看針狀便知道來歷,感到意外的驚訝。
「你去死好了!」白妖狐厲叫:「你……你少做清秋大夢,我寧可死……」
思路一轉,他想到千手靈官要他出面的事。同時,內心埋藏許久,要做一隻鷹的念頭,湧然上升破繭而出,變成洶湧的慾望波濤。
兩狐目定口呆,完全失去追趕的勇氣。
白妖狐大駭,本能地全力抽劍飛退丈外,感到右手虎口一麻,劍幾乎脫手,震力可怕極了。
「來的人都是高手名家,而且各擁有令人羨慕的強大實力。」他也慢慢地逼進,像戲鼠的靈貓:「要想出人頭地,孤軍奮鬥成就是有限的。」
「你……你你……」白妖狐惶然後退。
一聲冷哼,怪人放棄俯看蘇若男的意圖,左手大袖一揮,驀地風雷乍起,強猛勁烈的袖風,震偏壓體的劍氣,劍也被震得向右外側急蕩,空門大開。
「你就是叫羅遠的人?」這位中年人的凌厲自光,回到羅遠身上,似乎想看穿他的肺臟,想徹頭徹尾瞭解他身上有些甚麼牛黃馬寶。
「又是一個恩將仇報的人。」羅遠感慨地說:「天殺的?以後我再也不做甚麼仗義救人的笨事了,最好是殺,多殺一個就少一分人間恩怨。」
羅遠的嗓門提高了一倍,一股振翅翱翔,傲嘯天下的雄心豪氣,勃發如排空的巨浪:「我,九天狂鷹……不,八極雄鷹羅遠。
靈狐穴道已解,慌亂地伸手抓地上的遺劍。
八隻鷹中,有九天魔鷹,有四海狂鷹;他想集兩鷹的大成作綽號,立即覺得不妥。
天涯孤鳳臉色泛灰,驚容令人憐憫,狼狽向五湖游龍奔去,並肩佈下防衛網。
艷狐沒看清變化,總算反應超人,劍光如電射到,本能地移位揮劍急封。
這是無理性的殺人,不可原諒。即使不是小美人所授意的,小美人也得負責。
「你是見不得人的鼠輩嗎?為何要hetubook•com.com說那麼狂妄的大話?看你的唬人鬼樣子……」
向前一栽,千手靈官到了。
羅遠瞥了蘇若男一眼,淡淡一笑向白妖狐接近:「我是跟蹤那個怪人來的,你們和這個小美人所說聯手合作的話,怪人所能聽到的,我也聽了。你們女人說話悅耳動聽吸引男人,我應該不會聽錯。」
「用這種追魂針請,太離譜了吧?」羅遠一觸她的眼神,心中一軟,那能刺得下手?惡狠狠將她一推:「你這四個人間尤物,得想該如何處治你們……混蛋!」
「該死的,你在一廂情願呢!」蘇若男居然不再害怕,居然臉上出現笑意:「我的主人如果聽到你這些話,他會暴跳如雷,派人剝你的皮。」
真不妙,羅遠壓住了她,喉被鎖胸被抱壓,已勾消了她自衛的力道,面向下被壓在草叢中,背部壓著一個大男人,想滾翻解脫毫無機會。
但她不甘雌伏,拼全力掙扎,手腳絕望地扳扭蹬踢,為自己的生命奪鬥。
「屬下遵命。」四男三女同時欠身恭敬地應喏,六支劍兩面一分。
以怪人脫走的速度估計,她們的輕功絕難追及,樹林茂密,追入十分危險,所以江湖朋友將遇林莫入列為禁忌。窮寇莫追,也是禁忌之一。
「你們不但仍在做把兩千兩銀子揣入懷裏的白日夢,還進一步要利用我搶奪武道門的一千五百兩黃金。老天爺?你們貌美如花,人間尤物,儀態萬千,風華絕代,怎麼也毒如蛇蠍?」
「是嗎?」
「唷!請別說得那麼難聽好不好?」白妖狐嫵媚地嫣然一笑,流露出萬種風情:「我們當初既沒聽說過你這個人,也不認識你,那能先拿定金?玉虛天師愛財如命,他會毫無把握就把銀子送給我?而且,他主要是對付那個白道狗熊千手靈官。之後,我們便與他分道揚鑣了。」
「我知道……」
「甚麼?你你……」蘇若男氣得粉臉發青。
「他被天狐暗香所制,追!」不遠處掠來的第三狐艷狐商艷春嬌叫,向側抄出追趕。
「我們沒見過飛虎朱強,我是就事論事……」
這位劍客其實已用上了真才實學,劍上的勁道非常渾雄猛烈,只接了羅遠一劍便幾乎掛彩,這才知道羅遠擊潰玉虛天師一群高手,並非是用機智憑運氣,而是武功深不可測,身懷絕技的可怕人物,不敢再逞強,開始快速遊走,要製造出手的好機。
運動愈劇烈,毒回流心坎的速度也愈快。
羅遠突然陷入沉思,不再理會遊走裝腔作勢的五湖游龍,目光掃過動彈不得的宇內三狐,最後落在昏昏糊糊掙扎而起的蘇若男身上。
這麼一個武功可怕的高手名宿,居然用猝然偷襲的手段,向一個陌生晚輩驟下殺手,情理難容。假使他晚一剎那全力施展,恐怕已被袖勁震得五臟六腑,成為一團爛肉了。
「你這天殺的賊胚!」白妖狐失聲咒罵:「你給我牢牢地記住,總有一天,我們會送你下地獄。在你身邊,計算你是很容易的。」
如果這怪物貼在樹幹上不移動,在二十步內也難看到形影。
他扔出針向側方魚躍,跳起時已拾起屬於白妖狐的劍。
搶出扮成村夫的千手靈官,一掌把村婦拍昏,一躍三丈,循蹤急追。
側方有人鑽出樹叢,一閃即至,樹枝一動人便接近,快得有如鬼魅幻形,三四丈的空間距離,似乎並不存在,枝動人到。
對方沒有兵刃,但他在這電光石火似的關頭,不可能丟棄長劍,改用赤手相搏,接觸太快,他已別無抉擇,出劍勢若轟雷掣電。
人影來勢如電,七個人影快速地穿林而出,最快的一個穿了青長衫,劍插在腰帶上,恰好到了羅遠的右外側,雙袖突然一拂,風雷乍發勁氣如潮。
「不能追,三妹。」白妖狐急喝:「藥效不足,追去將有危險。」
白妖狐手中仍提著劍,聽羅遠所說的話,便知道羅遠已完全知悉她的陰謀,不可能再蠱惑這個精明英俊的大男人了,殺機怒湧,立下殺手。
變化太快,像是剎那間發生同時結束。
一個人影正向他身後悄然撲上,劍已到了三尺內。
「人在公門,身不由己呀!我知道我無權無力,所以想借重你助我一臂之力。只有你這種有能力活動自如,武功驚世的超拔高手,可以任所欲為不受拘束,只要用大嗓門叫嚷報復討債,就可以把他們打亂,我再從中取利。老弟,幫我。」
羅遠來不及抓住蘇若男,身形一沉,大喝一聲,右手劍狂揮,一記狂鷹展翼攻出。無儔的袖風在他的劍尖前進散為無害的氣旋,劍幻激光貫袖而入,鋒尖直指對方的胸口鳩尾要害。
金腳帶或銀腳帶是神經性毒,被這種毒蛇咬過的人,都知道毒可在短期內致命,但並不比白花蛇毒猛烈,而且痛楚幾乎難以明顯出現。
急速奔跑腳下被絆而又猝不及防,保證會摔得天昏地黑,甚至斷手折腳,十分危險。
「也許……也許是……是武道門的人,按理是不可能呀!」千手靈官這次向羅遠說的。
咔嚓一聲暴響,木棒折斷,村婦也不好受,砰匍大震中摔倒向前滑。
毒有解藥中和控制,要不了他的命。
「你……你想怎樣?」白妖狐已經能站立,正在替靈狐解胸口被石塊所制的七坎穴。
「在何處?」羅遠心中一跳。
五湖游龍雖然擊飛了追魂針,也嚇了一大跳,相距太近,假使稍偏幾分,必定被追魂針割傷胸肌。也幸而針的速度不快,而且不是直線飛行的,飛旋的面積增大,擊中的機會也甚龐大。
村婦不是蘇姑娘身畔那位同伴,那位同伴是男的,乘機從他背後用有毒暗器偷襲,一擊便中。
擁有一座金山,希望更多幾座,甚至千萬座;有了一位千嬌百媚的女人,最好能hetubook.com•com多千個萬個,或者乾脆獲得世間的所有女人。
羅遠已感到頭腦有點昏沉,喉間發嘔,大概是毒液已早一步回流心室,他服下的解毒藥需進入胃部,再從胃壁血脈回流心室,速度慢得多,漸減不支要倒下了。
他話中之意,表示三妖狐可以動手了。
人都有慾望,連白癡也有慾望。
一聲長嘯,他飛躍而起,一記前空翻便上升五尺,劍下伸腳朝上,隼鳥穿林凌空猛撲三丈外的五湖游龍,聲勢之雄驚心動魄。
羅遠跳起來,一把將人揪起,將那枚追魂針遞到她眼前,作勢要刺向她的粉頰,毫無憐香惜玉的風度。
「他的手有鬼!」白妖狐驚叫,再次折向飛退。
「知道你還帶人來冒險玩命,你真聰明呢!」
「飛虎飛天蜈蚣,目下都落在蘇姑娘這批神秘人物手中。瑞雲谷贖人交易處,只有陰陽使者幾個武道門精銳。南天一劍保護財神提前到達,陰陽使者不可能在瑞雲谷枯等,所以我不急。」
「你只要知道在下叫羅遠,這就夠了。」
五湖游龍不知上空有人,做夢也沒想到他能飛翔躡蹤攻擊,只顧向前挫身竄走,不知殺神從空疾降。
「我……我們無意恩將仇報……」天涯孤鳳臉上有了血色,說話期期艾艾:「只是你……你凌虐這些姑……女人,我們不……不得不阻止你……」
如果兩種蛇毒的分量相等,致命速度白花蛇毒甚至要緩慢些,心臟麻痹充血的速度要慢一倍。出血性毒的威力並不致命,痛楚劇烈,傷害肌肉筋骨而已。
蘇若男已經竄出兩丈外,經穴的禁制已解,但真力未復,無法立即運功與高手搏鬥,唯一念頭是速離險境,有多快就走多快,抓住這大好機會溜之大吉。
「你這混蛋絕不是無名小卒,武功驚世劍術通玄,居然欺侮幾個女人,你真無恥。」五湖游龍一面遊走,一面咒罵激怒對手:「顯然你也是沖一千五百兩黃金而來的,謀財奪色,無所不為。你這種人活在世間,早晚會為世間帶來大災禍,唯一的永除後患方法,是在你氣候未成之前,斃了你為世除害。」
「你們,就是我的女隨從,搖旗吶喊的適當人選,必須竭誠替我效命,不管你們是否喜歡。目下那兩個一龍一鳳就是證人。」
「要用劍斃了我,我知道。不要光說不練,衝上來。」
「別拖我下水,我只能暗中替你製造機會,今後各行其是,你我最好不要在人前人後見面。你助了我一臂之力,不再欠我甚麼了,再見。」
他想加入多一隻鷹,與他為人處世的志向無關,僅單純地認為他的輕功,絕對不比八隻鷹差,他自信有資格成為一隻鷹。
「你不衝我衝,接招?」聲落劍發,激光化虹而出。
蛇毒有千百種,有些見血封喉,有些僅疼痛片刻,有些根本沒有解藥。
劍光如匹練,出現在他的左後方。
「狗屁!」
沒有人取為雄鷹,八隻鷹本來就都是男人。
「我帶人查證武道門的山門虛實,其實並不怎麼相信他們的山門真在荊山。」千手靈官說出此行的理由,到襄陽應該在隨州分道:「武道門在這裏接財神,我正好利用機會,跟在他們後面躡蹤,找出他的山門所在地,何必枉費工夫到襄陽入荊山尋找?」
「我凌虐她們?」羅遠冒火地叫:「她們要殺我,逼我,我已經死過一次了。小女人,你認識宇內三狐吧?不要說你不認識?」
怪人如影附形跟進,大手再伸。
「你第一個死?」他的劍搭上了靈狐的左肩,左手五指像鷹爪,搭向靈狐的頂門。
羅遠的壓制技巧非常高明,體力即使相等也無法掙脫滾動。
最後一聲喝罵,身形疾轉信手扔出追魂針。由於是信手扔出的,針急劇飛旋勁道並不兇猛。
「年底債,還得快。」羅遠雙手一鬆,騎在她背上,雙掌急下,先劈雙肩頭消去她的雙手抗力,一面揍一面罵:「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竟然下毒手要我的命。你們人多,我怕你們,把擒到手的飛天蜈蚣送給你們,你們沒有任何殺我的理由。這筆債,你要立即償還。」
他一面飛逃,一面服下解毒的丹丸。
仔細看,原來是戴了怪模怪樣的軟頭罩,因此也失去頭的形態,整個人根本沒具有人形。
他躍得更高、更快、更遠,劍隱肘後左手前伸,雙腳收縮,饑鷹搏免一掠而下。
那是一個穿了灰底草綠大條斑長衫的鬼怪,藏身在草木叢中難辨形影,臉上也是灰綠條斑失去頭臉的形態,甚至看不出五官在何在。
一聲暴響,艷狐的劍封住了射來的劍光,手如中電殛,真力倏消。五指一鬆,劍脫手飛旋出三丈外,嗤一聲貫入一株大樹幹半尺。
錚一聲暴響,怪人的手探出袖口,恰好與劍尖接觸,爆出一串火星。
「閉嘴你……」
羅遠敢赤手空拳逼近手中有劍的強敵,當然不是大蠢蛋,對方的劍一動,他左手暗藏的一塊拳大石頭,同時抖手向前飛出,噗一聲擊中白妖狐的右臂彎,剛升起的劍反向下降。
「大姐,飛虎朱強已經被這個小丫頭的人擒住了。」艷狐指指不遠處躺在草叢中的蘇若男:「連飛天蜈蚣也被擒走了,這個人怎麼可能是飛虎朱強?」
蘇若男的確正在溜走,被他猙獰的神情嚇了一跳,乖乖止步,不知所措。她被羅遠打得元氣大傷,疼痛感影響了真力的發揮,以羅遠所表現的絕頂輕功估計,想逃脫羅遠的追逐無此可能。
「他不纏我,我也會纏他,哼?」他跳起來活動手腳,虎口中冷電森森:「他欠了我一條命的債,他不還,我就是他終生的債權人,他休想賴債。喂!你不是要到襄陽嗎?不是走錯了路吧?」
追魂浪子沒有用追魂針對付羅遠的理由,羅遠根本就不是江湖人物。雙方天各一方素不相識,更不可能有仇有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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