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矯燕雄鷹

作者:雲中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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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飛石擊群雄

第二十章 飛石擊群雄

用江湖手段迫取口供,收效甚宏,獲得正確口供立即處死,夜間帶活俘虜強當危險。
下面人影紛現,三面現身推進至林緣,看人數,可能超過五十大關。以可見的人數估計,雙方的實力比是六比一相去懸殊。
其他七人皆向他聚集,一個個神色凝重。
東海擒龍客是行家,看清幽冥使者氣傲天蒼的形象,心中暗懍,必勝的信心開始動搖,手心不由自主沁出冷汗,心跳也因之而搏動加速,不敢再狂傲大意,一聲龍吟,古劍出鞘,森森劍氣徐徐湧發,同時向右移位,爭取等高地勢。
「你猜測他的來路,有何根據?」
距離並不近,三四里左右,即使用輕功趕,也趕不上惡鬥的致命時刻。
「不必為了閒事爭辯了,準備動身吧!」
老兇魔的魔音至寶九音懾魂鈴,被五方遊神的摜炮炸毀了,左手也受了重傷,夜間搏鬥,絕對應付不了幽冥使者幾位巫道名家,憑人多並不一定挽回劣勢。
幽冥使者也出現在坡頂邊緣,手本能地落在法刀的刀靶上,臉上一片肅殺,冷靜沉著顯得陰森猙獰,渾身散發出妖異的氣氛。
「你來幹什麼?你不是做說客的材料,當鮑某失去耐性時,你想走也走不了。」
「該死的混蛋,你認為吃定我了?」
抬身下望,一切異象皆消失了。幽冥使者與東海擒龍客的身影,已經清晰地重現,仍然相距兩丈左右,拉開馬步屹立,似乎不久前所發生的劇烈事故不曾發生,兩人並未接觸交手。
「清楚得很。你我都是在江湖玩命的人,追求名利不計一切的瘋子,生死等閒,你應該比我清楚。不要用處境來威脅我,別讓一些亡命闖道的後輩笑掉大牙。」
可是,兩面的人不可能同時趕到,先到的倒了好幾個,後到的人聚合,襲擊的人已見好即收,不慌不忙向西南角撤走。
「幽冥使者,你是巫門之霸,武功巫術執巫門的牛耳,夜間可出入冥界號稱鬼雄。」
「不管是突圍或者列陣死鬥,我唯我天君都有把握賺回老本。」
當然另有原因,令她不便邀請羅遠同行和她的人見面,雙方本來是仇敵,她也不希望羅遠知道她的底細。
藏身處是峰腳伸出的尾脊坡頂,遍生著杜鵑、梔子、黃荊條一類植物,不是良好的隱蔽處所,坡腳一帶草木森茂,才是匿伏的好地方。按理,搜尋的人不會在坡頂白費工夫,容易忽略其中有人藏匿。
可是,派出追逐的人數甚多,封鎖山鞍的人卻又太少了,實力比派至谷口的人差了些,而且山鞍也不易完全封鎖,比守谷口要困難得多,平地封鎖與山林封鎖是兩碼事,所需的人力,山林封鎖需加倍。
人的視覺會因當時的心態、情緒、所處位置、陽光的方向等等因素,而有所差異,也經常出現盲點,所以俗語說:眼見的事實,並不一定是真實的。
攻陣,三比一就夠了。
「也許你真的很了不起。」首腦說話了,聲如洪鐘:「難怪本座損失了不少人。」
頭頂上空傳出枝葉搖動聲,與枯葉飄落,所以知道人已躍登,上躍也是躲避暗器的最佳對策,後退或左右閃皆非常危險。
「這……」
「八極雄鷹!」
這期間,的確有所斬獲,搏殺了幾個逃散了的人,也活捉了好幾個。
「叫方永昌,你們都聽見了。」
「生有時死有地,沒有什麼好怕的。咱們為名為利揮刀動劍,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幽冥使者知道走不了,把心一橫聲震夜空:「似乎一個比一個高明,到底是些什麼人物?知己不知彼,看來咱們又栽定了。」
「救命菩薩來了,快拉他們上來。」白妖狐神魂入竅,跳起來狂喜地向下飛奔。
但她仍然看不清真實的景物,兩個交手的人相距兩丈左右,並沒接近拼搏,她卻看到人影由一化二,由二化四,眼一花,似乎不少人忽隱忽現,交叉急旋糾纏不休。
「這次事故恐怕已在江湖轟傳了,武道門的聲譽和威望……」
那位身材高瘦的人,盯著白妖狐埋怨:「結果人多嘴雜,也人多氣盛,一呼百應,個個逞強,一旦碰上可怕的高手,就兵敗如山倒。」
「可惡!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狗屁話嗎!」
「如果我的猜測不幸而言中,他就不是誇口吹牛。」
接近至兩丈左右,老兇魔想側移而上,以爭取地勢上的平等地位。
一聲冷哼,幽冥使者一掌拍出,陰風乍起,暗勁猛然迸發。
總算小有所獲,知道宇內三狐的主事人,是宇內神秘可怕的巫道名宿幽冥使者鮑方,與及同樣讓江湖朋友畏之如妖邪的五湖浪客柏孤、五方遊神洪荒。這三個巫道名宿,聲威與名頭皆比懾魂天魔高出甚多。
警哨強作鎮定,向趕來策應的三位同伴,打出不可妄動的手勢:「大家都在歇宿,突然飛沙走石,滿林鬼火電光閃爍,鬼怪妖魅擇人而噬,暗器毒霧漫天。天殺的,不知到底來了多少人。顯然,其中沒有你八極雄鷹。」
兩相比較,雙方在氣勢上相差太遠了,幽冥使者這些人,只有猛烈一擊的銳氣和能力,支持不了多久,一旦對方穩下陣腳,勝負便決定了。
八個人,正好擺八門金鎖陣,陣勢不動固若金湯,動則如風雷漫天陰陽混沌。
片刻,出來了三個人,威風凜凜地向上走,氣勢相當懾人心魄。
八個人中,宇內三狐不但是武功最差的,而且對巫術道術所知有限,她們的天狐暗香與暗器頗具威力,在那些江湖一流高手中名氣甚高,在真正的高手名宿中,卻差了幾分分量。
這位首腦,就具有迫人膽落的氣勢,鷹目炯炯冷電湛湛,相貌威猛令人氣沮心寒,流露在外的殺氣懾人心魄,是那種用目光便可殺人的天生霸m.hetubook.com.com才型人物。
一聲淒厲的長號,東海擒龍客突然向下一栽,手中仍緊握著光芒已失的古劍,向下滑滾兩三丈,爬起又摔倒,連滾帶爬向坡下急降。
右側方突然傳出一陣陰笑,像鋼錐般刺耳生痛,聲浪不大,卻威力十足,是有意賣弄示威性的陰笑,比懾魂天魔的魔音更具威力。
不能不接受單挑,對方如果一擁而上,那就可能一比三或者一比五,混戰中,一群武功相當的高手,攻擊一個武功相差有限的人,勝算不言可喻。
幽冥使者傲然地說:「我敢打武道門的主意,證明我幽冥使者配在江湖舉足輕重。聽說你們從京都來,要在南方擴展聲威,未免走得太遠了吧?是不是認為南方無人?」
「那些人的話,你都聽清了吧?」
坡下的人按兵不動,上來一個鶴髮童顏的古稀老人,一襲青博袍大袖飄飄,所佩的長劍古色斑斕,踏草而上輕靈飄逸,氣概不凡龍馬精神。
她並非主動窮追的,而是方門主下令要她務必追上把羅遠纏住,以便讓其他的人,能有時間隨後趕到群起而攻。她的輕功比羅遠相差不遠,其他同伴望塵莫及。
「去不得!」天涯浪客急叫:「回來,危險……」
古稀老人向坡上高叫,聲震山林:「我向你單挑。老夫姓百里,東海擒龍客百里濤,你該聽說過我這號人物。如果你認為老夫欺負你一個晚輩,可以和你的老搭檔五方遊神聯手並肩上。來吧!別讓老夫失望。」
下面的人向坡上動,如果坡上的人有霸道的暗器,必定上來一個死一個,在地利上穩佔上風。
眼一花,羅遠與蘇若男的身影倏然消失。
領先那人,正是排山袖威力驚人的首腦。後跟的是一僧一道,僧人寶相莊嚴,老道仙風道骨。
羅遠要不時協助蘇若男一臂之力,因此無法擺脫追趕的人,也不知道能銜尾追來的人是無雙玉郎,穿枝入伏有計畫地引追的人奔東逐北。
幽冥使者不得不面對事實了:「除此之外,恐怕另有更可怕的陰謀。所以,咱們的確只有兩條路可走,替他們效命賣身;或者被殺去見閻王。」
「罷了,生有時死有地,咱們就一起下陰曹,向主子閻王爺報到吧。」
「京都有一個極為神秘的組合,叫九幽門,據說與東廠的皇家特務有關,是搜幽探微的能手。他們的門主,叫北溟絕劍方九幽。」
幽冥使者爆發似的厲聲斥責:「我幽冥使者天不收地不留,在天底下任所欲為,沒有人敢逼我聽命效力,你……」
「都將大打折扣。」羅遠接口:「所以武道門必須站出來和他們了斷,澄清揭發他們的陰謀。若男,告訴你的人,放棄奪金的打算吧!你那些人還不足對付這些高手中的高手,如果他們集中全力反擊,你們付得起損失慘重的代價嗎?」
不能再躲藏了,必須在天亮之前逃出谷外,或者找更隱秘的地方潛藏,以免被搜出後果可怕。
這裏是露營區,並沒帶有露營的帳幕,所有的人皆需席地露宿,胡亂堆集一些枯葉作席。七個負傷的男女,有四個人負責照料,也負責留守,點了一枝松明照明。
羅遠在一株倒木坐下歇息,汗濕兩腋需歇息養力:「那個叫方永昌的人,就是那個排山袖相當可怕的首領,說的話霸氣十足,天知道他到底是何來路?他們的目標在武道門,兩者之間雙雄不並立,武道門今後將日子難過。」
「這怎能怪我不中用?誰知道這些前來奪金的高手名宿,都是些浪得虛名的英雄好漢呀?其中半數的人名頭都比我高。」
第一個出現在坡下的人是懾魂天魔,左手掌仍裹著傷巾。其他的人皆隱身在樹林內,等候變化。
「不,我不怕他。」
「鮑老兄,你在做清秋大夢。」
「林子裏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怎麼可能認出面貌?」警哨據實回話。
黑夜中四面八方追逐搜尋,不可能很快地將人召集在一起發起攻擊,這就是追來的人,不敢妄動的原因所在,必須等到集合了充足的人手,才能穩操勝算。
她懷疑無雙玉郎的出現,可能與官方有關。
「你的意思……」
其實這並非方門主不獨自追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不敢與羅遠拼命。
幽冥使者不知道對方到底來了多少人,以為對方埋伏在下面的樹林裏,等候他們下去送死,估計錯誤,失去及時突圍遠走的機會。
「諸位聽清這人的話了,誰知道這姓方的根柢?」幽冥使者連嗓門也有點異樣,可知並沒把方永昌的話當成虛言恫嚇。
「上面!」警哨沉叱。
剩下的百餘名高手,想完全封鎖谷地廣大的瑞雲谷,事實上有太多的困難無法克服,計畫中的應變策略大打折扣。
「在下姓方,方永昌,根基在京都,但足跡遍天下。湖廣地境,在下曾經多次光臨,覺得這一帶湖廣北境很不錯,所以來了。正確的說,該稱舊地重遊。」
「鮑方,你不要嘴硬。我告訴你,沒有人敢在我面前說這種大話。」
「咱們就剩下這幾個人了?」幽冥使者站起整衣,將劍插妥在腰帶上沮喪地說。
「對,以後。」
剛裹好傷巾,猛抬頭便看到羅遠與蘇若男,鬼魅似的站在一旁不言不動,松明暗紅色的火光下,人影搖曳面目的陰影頗為恐怖。
上次在大寧集,一接觸便被羅遠一劍擊毀他的排山袖,與白妖狐蘇若男配合,擊斃他四名得力隨從。最後在拼劍上,也在真才實學上差了那麼一點分量。
這些人皆是零星前來意圖奪金的江湖好漢,受到宇內三狐的蠱惑遊說,以為幽冥使者幾個人有翻江倒海、驅神役鬼之能,因而接受邀請,參加夜襲希望能將黃金奪獲,各分一些黃金發一筆小財,如此而已。
「算了。」老兇和圖書魔悻悻地緩緩向上走:「老夫奉命和你談談,無意動武,還不是時候。」
一聲狂叫,警哨的身軀突然斜飛而起,枝葉搖搖,一閃便形影俱消。
幽冥使者也移位,不許老兇魔獲得同等地位。
她覺得渾身發冷,汗毛直豎,呼吸有點困難,連腿也在不受意識的控制顫抖不止。
「生有時死有地,我不會做任何人的走狗奴才。」幽冥使者一字一吐:「我等他們送我去見閻王,你們有權選擇自己所走的道路。」
「老夫……」
天終於亮了,危機也近了。
利器高速飛行聲,與眾人先後摔倒時傳到。
白妖狐臉色蒼白,額臉在冒冷汗,嗓音也大變:「但願我的猜測錯誤,不然……不然咱們的生死禍福已經決定了。決定在這姓方的人手中。」
人都走散了。烏合之眾贏得輸不得,輸則一哄而散各奔前程,沒有人具有拼死的鬥志,利字當頭所鼓起的勇氣,是靠不住的,一旦碰上可怕的勁敵,那股江湖亡命的豪氣便消失了。
「我讓你站在同一高度公平一搏。」
高瘦中年人不再提突圍的打算:「他們能付得起代價,咱們也付得起。在江湖玩命逐利爭名,看不破生死還有什麼好混的?咱們就等他們來吧!看誰賺得最多,看誰最後留得命在。」
可是,卻被發現了。包圍的人佔住坡下的樹林,人數多少無法看到。
幽冥使者心神受到震撼,但並沒感到心虛害怕。
老兇早已恨極,暗中默默行動,已打算在大罵聲中,發招猛然攻擊,也料到幽冥使者暗地行功,有隨時自衛的意圖。
「你最好趕快走。」
蘇若男的憂慮寫在臉上,有點坐立不安。但羅遠並沒留意她的神色變化,一面拭汗,一面向里外的瑞雲村留意觀察。
黃金由懾魂天魔奪獲,當然由老兇魔保管。參與奪金的天下各路牛鬼蛇神,向老兇魔襲擊理所當然。
追逐仍在徹夜進行,繼續獲致嚇阻的作用,等候天亮再大舉搜索,在心理上已認定封鎖已經完成,夜襲的人在天亮之後,鐵定合成為甕中之鱉。
下面的樹林吶喊聲大作,痛苦的叫號聲驚心動魄,人群大亂,倒地的人接二連三。
「我們受到可怖的偷襲,事先毫無準備,以為只有村子裏有情況,不會有人膽敢前來找死。」
「你……」
「你……」
老兇魔一咬牙,轉身下坡。在絕大多數江湖朋友面前,老兇魔號稱一代魔頭,兇名昭著,江湖朋友聞名喪膽。
懾魂天魔這些人正好相反,除了那些被威迫利誘而來的人以外,主力全是有組織、有目標、訓練有素的驍勇鬥士,敢於決死無視於死亡的勇者。
精力耗損過巨,他已經無法施展元神探索的絕技。
「你只是佔了地利而已,不必吹牛。」
「以後?」幽冥使者一怔,心中一跳。
「鮑老哥,我和你下去。」
「我幽冥使者不是浪得虛名的混世者,江湖道有我的甚高地位。」
如果奮不顧身獨自追上去,後果如何他心理明白,缺乏信心的人,勇氣也將隨之而降低的。
老兇魔挫身下退,腳下一虛仰面飛躍,直滑下三丈左右,再滾了兩滾才穩下身軀。
兩人幾乎同時動手,老兇魔的大袖先一剎那拂出。
「這種人怎能爭取聯手?」
「我在村子裏,逗你們的人玩捉迷藏,當然沒有我參與。難道說,你們一個人也不認識?」
「混蛋……」
守在驚門的幽冥使者說:「此時此地,宜靜不宜動,一旦發動突圍,即使能潰圍而走,也將在一衝之下,被不明不白擺平一半以上的人。哼!他們就是希望咱們突圍逃命。」
計畫是一回事,執行又是另一回事,執行的變數太多,不易控制掌握。
不等五方遊神再有所表示,幽冥使者大踏步昂然向下走,像一個無畏的巨人,法刀幻發出幽森的光芒。置之死地而後生;存心決死的人是無畏的。
「在何處?村子裏?」
黑夜中追逐武功超絕的高手名宿,不但十分困難。而且十分危險,所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這人叫方永昌。」幽冥使者不願相信。
昨天在瑞雲村,如果沒有羅遠及時出現,他們必定栽得很慘,勢將在驟不及防之下,被兩方的人潮所掩沒。
「以後你就明白了。」方永昌無意答覆。
「閣下想必就是幽冥使者鮑老兄了。」老兇魔只好打消爭取同等地位的念頭,站在下面向上面發話:「昨天在村子裏閣下沒露名號,武道門的陰陽使者並不認識你,因此昨晚你們突襲,造成咱們重大的傷亡。」
幽冥使者苦笑:「他不是為奪金而來的,也無意爭逐名利。無欲則剛;無意爭取名利的人,你要以名利打動他,行嗎?心中沒有名利,辦起事來隨興之所至,不計得失,便會隨意發揮,能和我們配合行動嗎?」
懾魂天魔單人獨劍緩緩向上走,勇氣可嘉。
艷狐也急向下滑,兩人分別抓住幽冥使者和五方遊神的腰帶,連拖帶拉急撤。
幽冥使者口氣極為托大:「你沒有與鮑某打交道的分量。去,叫你的主子上來談解決之道,文的武的鮑某一概奉陷,圍攻單挑來者不拒。除非黃金有咱們一份,不然咱們今後沒完沒了。」
天涯浪客也豁出去了,嗓門也大:「咱們仍有足夠的人手,拼一個算一個,正好擺八門金鎖陣,我守驚門。」
然後是虹影飛騰暴射,爆散一天磷火。
「如果村內那些武道門的人是假的,而又與方永昌這些人有關,那就撥雲見日了,這是經過周詳計畫,花了不少時日佈置,要引出武道門的陷阱,佈局相當精妙,可惜估計錯誤,並沒能如願地把武道門引出來。難怪他們奪得黃金仍在此地逗留,大概不甘心功敗垂成,仍想等武道門的人趕來現身。」
八極雄鷹已被發現m.hetubook.com.com仍在谷內,被列為必須活擒或格殺的第一目標。
方永昌也爆發了:「我這次南下,數百名江湖知名人物替我效力,抗命者格殺勿論,所經處風行草偃。這次主要的目標是武道門,我在等武道門主九州無常葉天中露面。他有兩條路可走:覆沒死亡,或者替我效命。你們,也有這兩條路可走,隨你選,我給你片刻工夫決定所走的路。」
瑞雲村中死傷二十餘名高手,這次受到夜襲,措手不及,也死傷了二十餘人。加上追逐羅遠入山的死傷人數,與及在大寧集的慘重傷亡,總傷亡人數已超過百數,可說已死傷過半,軍心士氣所受的打擊更大。
「也許吧!」
蓬然一聲大震,五方遊神首先與道姑接觸,人影乍分,各向側方摔出丈外,砰然摔落向下滾。
已修至御神境界的高手,會感受到氣勢的撼動。
「閣下瞭解目下的處境嗎?」
山鞍是除了谷口之外,另一條出入谷的要道,留下的人數也相當可觀,具有完全封鎖的實力。
「不許撒謊……」他沉叱。
「好吧?我真得早些把消息傳到。」蘇若男有點依依不捨,但最後仍然腳下一緊飛躍而走。
「我……我真得去勸告他們。」蘇若男遲疑難決:「必須針對陰謀策定對策。」
「什麼意思?」
白妖狐是老大,武功也最高,她站在坡頂邊緣向下望,所看到的景象令她心膽俱寒。而在另兩狐的眼中,所看到的景象也各有不同。
「老夫……」
久久,毫無動靜。
行家高手擺陣,可以應三倍的強敵圍攻,再用法器異物相輔,威力倍增。
唯一的警哨沒留意附近的動靜,用心地替一個肋部受傷的同伴裹傷。通常江湖朋友頗講道義,不會在受傷待救的人身上濫施迫害,用不著如臨大敵戒備,甚至有些仇敵,還得幫助搶救受傷的人。
「老天爺!如果真的牽涉到官方,咱們……」白妖狐叫起天來,臉上恐懼的神色令人同情。
「不要問在下的來歷。在京都附近,我姓方的有驚世的聲威。在大河以北,我有主宰生死禍福的權力。在天下各地,我有搜幽探微的能力。哼,我等你的答覆。記住:片刻必須決定。」
手一揮,領了一僧一道下坡而去。
傳出消息重要的是爭取時效,她不得不走。本來她打算請羅遠一起動身,但看羅遠懶洋洋有點心神不屬,對她的事表現得並不熱心,也就不便啟齒。
五方遊神一咬牙:「指名有我,機會不可錯過。看來,昨晚咱們突襲失敗,這混蛋就是那幾個可怕的強敵之一,殺一個算一個。」
中年人也大叫一聲,猛然摔倒。
白妖狐對那種利器飛行的聲音熟悉,那是羅遠的遠距離飛石,飛行時所發出的破空聲,所以知道來了救命菩薩,發石處正在下面的樹林。
唯一可靠的是有眾多的人手,不惜犧牲向上湧,所付出的代價,必定十分重大。如果付不起,最好不要妄動。
「鮑某不明白。」幽冥使者愈來愈感覺出心神的撼動,逐漸加劇壓力漸增:「閣下所出動的人手,絕對不少於三百,所花費的金錢極為可觀,死傷的花費更大,為何要打武道門的主意?這區區一千五百兩黃金,絕對不夠你這次南來的開銷,為何?在這次行動上,誰得到最大好處?顯然並不是你。」
法刀和古劍,光華閃爍有如伸縮不定的白虹。
「沒有什麼大不了。」
天將破曉,八個人躲在高峰下的坡腳矮林內歇息,一個個氣色灰敗,而且有一半人受了一些創傷。
「你死吧!」
幽冥使者臉色變得更難看了,心中怒火上升。
追得最快敢於不顧一切的人當然有,那都是身為重要人物憤怒如狂的人。這些人中沒有門主方永昌,身為門主當然不必親身涉險。
「你知道些什麼風聲?」幽冥使者的不安再次增加:「這姓方的是不是在說大話誇口吹牛?」
可是,兩人的衣袍已經被裂不堪,像披了一身破布,已難以蔽體。頭部則被頭散發,形如厲鬼。
抵達山麓,惡鬥已經結束了。僅谷底方向,偶或破空傳來三兩聲叱喝。
「我知道你們幾個人很了不起,稱之為江湖精英並不為過。所以。我不想再損失一些得力弟兄和你們拼命;所以,我改變主意要你們替我效力。」
「是嗎?」
老兇魔獨自上坡,已表明是前來打交道的人,既然要打交道,怎能不先說話表白?
沿途無人出面攔阻,奔入懾魂天魔一群高手的宿營樹林,看到好幾個裹了傷,不能行走的重傷者,嗅到刺鼻的血腥,不時可踏中已斷氣的軀體。
「一個最佳的司令人,應該躲在暗處綜合各方情勢變化,及時調兵遣將,決勝於千里外。懾魂天魔是這群人的軍師,出面搖旗吶喊威風十足,迄今為止,誰也不知道他們的主子司令人是何來路;這個主子司令人,才是最佳的司令人指揮者。八極雄鷹事事當先,攻擊在前撤退在後;這種人如果擔任司令,他一死就注定了要全軍覆沒。最勇敢最負責的人,一定死得最快。」
「該死的,咱們到底碰上一大堆什麼樣的高手名宿?」
「如果有八極雄鷹在,該多好?」白妖狐黯然嘆息,拔劍出鞘:「他是殺人的專家,對付群毆的能手。」
兩人的朦朧身影,呈現扭動閃爍的不穩定形態。一眨眼,兩人的刀劍高舉,衣袍飛張飄揚,面孔變形有如厲鬼,隱隱的風雷聲逐漸增強。
「那是一定的。」
撲向幽冥使者背影的和尚,手剛伸出,突然渾身一震,向前一仆,手觸及幽冥使者的右靴,並沒抓實,卻反向下滑。
襲擊雖則失敗,所造成的傷害卻相當可觀,懾魂天魔這些不可一世的高手,付出了相當重大www•hetubook•com.com的代價。
「叫他自己來。」
老兇魔狼狽地爬起,發現右大袖出現一個比掌大一倍的洞孔,布料已化為粉末飛散了,口氣雖硬,其實心驚膽跳。
「胡說八道。」幽冥使者不悅地說。
「黃金被奪走了嗎?」
「閣下高姓大名?」
幽冥使者斷然拒絕:「他意在引散我們,不要中了他的詭計。他一看風色不對,向下一滑便可脫身,引我們去追,引散我們的詭計便成功了。你主陣,不可冒失地散陣追擊。」
幽冥使者也好不了多少,叫了一聲摔倒,吃力地往上爬,可知靈智仍清,掙扎著要退回坡頂,回到自己同伴身邊。
白妖狐的情緒本來就緊張不穩定,也心懷恐懼不安,視覺產生變化是可能的,甚至產生不由自主的幻覺。
她所看到與感覺到的是,兩人對峙的草坡突然陰風大作,法刀和古劍幻發出懾人的眩光,茅草形成陣陣逐漸猛烈的草浪。
一僧一道寶相莊嚴,也在用心神向幽冥使者探索。
蓬然一聲大震,罡風迸爆,勁流形成猛烈的氣旋,及胯的小枝草葉迎風而偃。
坡上坡下相距約百步,坡度並不大,生長著茂密的及胯茅草,走動時如不小心,很可能失足滑倒。在茅草坡地中交手相搏,很難發揮精絕的武技。
追的人一聽同伴說出襲擊的人,是人人害怕的頭號勁敵八極雄鷹,追的勇氣已消失了三四成,誰還敢不要命奮勇狂追?腿最快的人也故意等候同伴跟上,人多膽壯,先求自保再言其他。
天涯浪客也一咬牙拔法刀:「我還剩下一些法寶,不必帶往陰曹地府了,就一併送給他們享受,看他們誰有享受的幸運。」
這是一次兩敗俱傷的失敗攻擊,雙方皆事先沒能徹底瞭解對方的實力。
右側方不遠處,也傳來梟啼似的刺耳怪笑。
「可惜無法查出他們的根柢,也無法知道他們真正的目的。」
黑夜中在樹林內與高手拼搏,所有的絕招殺著,在剎那間遭遇,必須全用上殺死對方保全自己,受了小創傷,已經是十分幸運,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白妖狐對幽冥使者的理由無法苟同:「當然,我承認他不是一個很稱職的司令人。」
片刻,又片刻,最後傳出幾聲有如獸吼的嚎叫或吶喊:似已風止雷息。
「追那些人去了。」警哨有問必答:「那些人支持不了多久,一看情勢不利就一哄而散,敝長上不甘心,發誓要擒住首要化骨揚灰。」
所獲的口供,令老兇魔的人大感失望,七名俘虜中,沒有一個是真正的超等高手。
「鮑某也失算了。」
她終於跌伏在草叢中,失去繼續觀看的勇氣。
死傷慘重,就是變數之一,不易克服,情勢變化出乎計畫之外。
有些天生霸才的人物,會迫使對方不敢平視,一觸這種霸才的目光,精氣神立即渙散,甚至會渾身發抖,心膽俱寒。
幽冥使者當對方接近至三丈左右時,臉色微變,心神受到強烈的震撼。
暗器再次向上急射,有人無人先發射再說。
幽冥使者反而顯得鎮定冷靜:「誰願意替他們效力賣命,請立即下去向他們表明態度。」
「對,你的消息相當正確。」
「再來一記,上。」幽冥使者伸一個手指,輕蔑地勾動:「你的內力如此而已,鮑某高估了你。」
「你只是一個軍師,不夠談的分量。」
「他姓方。」
一聲怪震,有三或四個可能是人的扭曲怪影,渾身綠火與紅焰交織,猛然撞在一起,爆散成一星星火焰,裊裊觸草梢而沒,但茅草並沒起火燃燒。
「不可能被……被奪走。」
宇內三狐幾乎耗盡了精力,躲了一個更次調息,仍難恢復元氣,所穿的青勁裝濕而後乾,渾身灰土草屑,腰背腿皆有破裂的痕跡,狼狽萬分。
「來不及了。」
派在瑞雲村的人,得到信號便迅速疾趨谷口,堵住唯一的出入孔道,防止谷內的人向外逃逸。主事人是京華秀士,集中村內的人手,足有四十名之多,具有足以阻止高手名家突圍出谷逃逸的強大實力。
坡上坡下的人,皆全神貫注留意兩人交手的情景。
一比三,五方遊神不可能擋住三個高手,一照面便可能送掉老命。
敢不顧一切窮追的人沒有幾個,無雙玉郎便是其中之一。
「我擋他們一擋。」五方遊神搶出叫:「你們快拉他上去。」
「都是這三頭狐狸不中用,找來合作的全是不入流的貨色。」
幽冥使者冷冷地說:「以為你是這些人的首腦,你還不配和我幽冥使者在武功道術上爭短長。事先認為你請來的什麼嶗山七子山東三佛,在大河以南他們根本算不了人物。結果,你們所隱藏的實力極為驚人,咱們同樣犯了知己不知彼的錯誤,栽得好慘。你們之中有幾個武功與道術,皆比鮑某高明的人物,何不要他們出來,和鮑某在光天化日下單挑?」
「你們記住。」
雙方相距兩丈左右,一拉馬步,異象立即顯現,兩人的身影,突然出現朦朧的形象,似乎四周波動的氣流有了變化,視覺因而產生偏差。也像是有一重若有若無的薄霧波動,以致出現朦朧的異象。
「你認識我,一定是老相好。」羅遠卻沒有乘人之危動手攻擊的意態,態度和藹:「怎麼一回事,遭到什麼禍事了?」
懾魂天魔這些人,訂有相當完善的應變計畫,追逐只是計畫中的一部分小枝節,並沒期望能成功地將人追及。追逐以虛張聲勢為主,目的是將人堵死在谷內,迫使對方藏匿,不敢遠走高飛。
阻止谷內的人外逃,當然包括南天一劍一群人,也包括武道門三四十名高手,皆不許乘機亂出谷。
「貴長上是誰?」
「他們在等天亮。」把守驚門的天涯浪客,不安地向把守杜門的高瘦中年人低聲說:「看來,今天咱們在劫者難逃。」
聽警和_圖_書哨所說的變化現象,羅遠心中有數,果然不出所料是宇內三狐與幽冥使者那些人來了,糾合的牛鬼蛇神數量必定可觀,才有能力發起這場攻擊。
幽冥使者已被羅遠所提醒,白天襲擊絕無勝算,所以改為夜間襲擊,卻沒料到老兇魔其實真才實學有限,隱藏的高手為數眾多,襲擊雖然快速猛烈,依然勞而無功。
「九幽門的門主叫方九幽,不用猜也知道是化名或代號。無雙玉郎是京都四公子之一,京華秀士是京都的年輕俊彥。三僧七道是山東的方外高人,本身就不怎麼規矩。他們居然聚結在一起大舉南下,沿途威迫利誘江湖高手名宿,替他們賣命而不明示身分,其中必定牽涉到可怕的陰謀。他們為何要迫武道門主現身?目的何在……」
白妖狐冷笑:「我敢武斷地說,這次轟動江湖的瑞雲谷奪金事故,八極雄鷹將是最大的贏家。」
這人驚叫著一蹦而起,認出羅遠的面貌,跳起來劍立即出鞘,卻不敢冒失地撲上發劍攻擊,大概對羅遠懷有強烈的戒心。
「併吞武道門,逼武道門替他們效命。」
異聲與風雷聲時急時緩,各種奇光令她目眩。接著那些飛馳旋動的人影,也逐漸走樣、變形,有時幻現時,已經失去人的形態了。
「你不要嘴硬,活著才是最重要的事。」
「你走吧!我掩護你脫身,繞村西走,避免被村中的那個什麼狗屁秀士發現。」
幽冥使者向眾人低聲叮吟:「如果我不幸失手,你們不可自亂陣腳,分組合擊,抱必死的決心,死中求活,幸生不生,必死不死。」
「我想,我知道他的來路了。」
「你奉誰之命?」
「我……」蘇若男欲言又止。
兩人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肯先發話。
異聲發自兩人口中,時而尖厲,時而低沉,忽高忽低,忽遠急近,漸漸不似人聲,似乎像是鬼哭神嚎。
五方遊神顯得特別冷靜,說的話平和緩慢,也像是代替高瘦中年人回答:「闖向唯我天君的杜門,至少會被杜死十七八個雜碎,值得的。」
她在心理上已有準備,但仍然覺得不可思議,居高臨下,相距三十步不算遠,應該看得一清二楚,晨曦中視界廣寬,練武有成的人,眼睛不會發生錯覺的。
「他在大寧集統率我們一小隊人,把懾魂天魔比我們強數倍的雜碎殺得落花流水,自始至終控制大局,配合得天衣無縫,這是事實。」
白妖狐一臉委屈,也發起牢騷來:「你們不是不知道,也只能找得到這些人聯手合作。本來我打算積極爭取八極雄鷹,偏偏你們反對與他聯手。」
羅遠曾經捉到幾個活口,口供如果涉及機密,寧可自殺也不招供,可知這些主要人物的勇氣和心態,與江湖亡命特質迥異不同。
鑽出樹林,里外的瑞雲村在望,散落的民宅樹影依稀中,偶或看到有人影走動。
「閣下……」
宇內三狐有點禁受不起音波的震撼,大吃一驚趕忙張口掩耳坐下運功相抗。
「你算什麼東西?」
「時辰到了,他們要發動啦!」幽冥使者毅然拔出法刀:「諸位快決定吧?時不我留。」
「也是一個可依靠的主人。」艷狐苦笑:「跟在他身邊絕不會吃虧。」
三個人影有如電火流光,向上飛掠,是一個中年人,一個和尚,一名道姑,越過東海擒龍客,撲向掙扎向上爬的幽冥使者。
「這……」
「混蛋!我八極雄鷹不是強盜,沒有搶黃金的胃口,你不要信口雌黃破壞我八極雄鷹的聲譽。我找你們,是討公道和你們講理。」
「敝長上不在。」
初出道的羅遠,就把老兇魔殺得心膽俱寒。
「鮑老哥,你……」天涯浪客柏孤,又有點沉不住氣了,早先主張突圍的人是他,那時他就失去冷靜。
一陣狂追,襲擊的人不知逃往何處去了,來如風雨,逝似輕煙。
林深草茂,夜暗如墨,人在林中行走已經十分困難,怎能找得到奔東逐北的人?循聲追逐,到達時格鬥的人早就不在原處了。
「我的意思是,及早突圍……」
「敝長上。」
但在一些真正身手超絕的高手名宿面前。他的聲威就有限了,幽冥使者就比他高一級,他只能嚇唬宇內三狐這些聊可名列一流的人物。
警哨嚇了一跳:「閣下,不必在咱們幾個人身上打主意,不必枉費心機。敝長上防險的措施十分嚴密,咱們大多數人不知道黃金藏在何處,逼咱們毫無用處。」
登上坡的三分之二,距坡頂約三十步左右,老人停步不進,將袍襟抄起掖在腰帶上。
當初無雙玉郎出現,各路群雄被困大寧集,由於白妖狐曾經在京都逗留過一段時日,所以聽說過有關京都四公子的事,因此在主持商量對策的會議中,她就極感不安說出潛在的兇險,後果極為嚴重。
天涯浪客出面打圓場:「盡快出谷,別讓他們堵死在谷內。出去之後,咱們在路上埋伏等他們;非把黃金奪到手不可,名利當頭,絕不放棄。」
「得從瑞雲村旁繞過去,村內有他們的人。還有好幾里路好走,得趕快些。」白妖狐急於離開,天一亮就難以脫身了。
「我不會讓後面追的人超越,放心啦?」
幽冥使者是司令人,氣色也好不了多少,所穿的繪有斑條怪紋的深灰色寬袍,也有裂痕並有血跡沁出,可知必定受了些輕傷皮肉受損。所有的法寶巫具快用光了,乾坤袋快空啦!
「你走不走?」幽冥使者叱聲如沉雷。
幽冥使者目送三人下坡,神色百變驚疑不定。
四個人的左手同時揮出,電芒漫天激射。相距僅丈餘,按理必定手抬人倒。
「狐狸,別把官方看得那麼可怕,十之九的江湖亡命,都是逍遙法外的英雄好漢,都活得好好的。」
包圍圈子說小不小,中間的人崩潰,兩面的人急往中間聚集策應,來勢如潮,重圍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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