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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黑俠木蘭花傳奇02:戰龍

作者:倪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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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第八章

就在這時,彭可開了口:「剛才講話的,是……哪一位小姐?」
「護士,」門外傳來了嬌滴滴的聲音,「替病人作例行的測度體溫。」
果然,木蘭花站了起來。「金星」並沒有干涉。
「就在剛才我們去過的地方!她已經俘虜了『金星』!」
高翔的身子動了一動,像是想不顧一切地反抗,但方局長立即道:「高翔,不要妄動,他們全是殺人不眨眼的兇徒。」
木蘭花其實並不能肯定這裡的電視傳真是有線的,還是無線電波傳遞的,但是她卻特意先說成「有線」的,如果她說錯了的話,她知道「金星」一定會糾正她的。但是「金星」卻只是得意地笑著。
「金星」得意地笑了起來,「如果你加入了我們,那你就有機會到總部去晉見『太陽』,那時,你就可以知道總部的偉大了,告訴你,我們是不會失敗的,因為『太陽』是世界上最優秀的人!」
這時,她要脫身而走。已經是沒有什麼困難的事了。但是她卻要救阿敏娜。不能就此離去。
方局長看到了,他看到阿敏娜可愛的。紅撲撲的小臉兒,倚在彭可的身邊。
高翔滾動得十分快,子彈在他的身邊擦過,不等女護士再發第二槍,他已滾到了女護士的腳下,雙手抱住了女護士的小腿。用力一扳,那女護士身子倒了下來,第二槍射中了天花板上的燈,燈泡碎裂的聲音,遠比槍聲來得響亮。
她駕著車,在路上兜著圈子,想要回到那幢花園洋房,硬闖進去,看個究竟,但是她終於下定了決心:去向方局長和高翔求助!
「我爸爸?他可是和我一樣。坐水上飛機來的麼?」阿敏娜仰著頭,天真地問。
「金星」的面色變得難看起來,「哼」地一聲,道:「你還在繼續頑固麼?」
「呸!」穆秀珍不信,「你在裝神弄鬼。」
「怎麼一回事?」穆秀珍問。
「木小姐,」「金星」喘著氣,「我願意以十萬美金,來換取我的自由。」
「金星」當然是絕對覺察不到這一點的。
但是,當她再度向「金星」撲去之際,「金星」卻已滾了開去。
遠遠地,已看到木蘭花在奔過來了。
穆秀珍的柔道功夫,當然比不上木蘭花,但是卻也極有根底,她一抓住了那女人的手腕,便將那女人向門內直拋了進去。她只聽得裡面有人在大聲呼喝,她連忙退到了牆邊,喘了一口氣。
「哈哈,升降機是在秘室之中的密室內的,搜索隊發現了秘室。就以為成功了,他們絕想不到秘室之中還有秘室,而秘室的秘室中,還有秘密的升降機裝置,這是最普通的心理學,你竟不懂麼?」
這間地下室約莫是二十尺見方,沒有窗子,唯一的門,就是那升降機的門。也就是說,要出去的話,只有仍從升降機出去。
這時候。「金星」已經醒過來了,可是他卻一點掙扎的餘地也沒有。
而高翔和方局長、穆秀珍,以最快的速度,衝出了醫院。高翔和穆秀珍上了穆秀珍的車,方局長則奔到警車旁邊,去發命令,調動警方的精銳,去包圍那一幢花園洋房。
穆秀珍舉起腕錶看看,已經八點半了。
「蘭花姐,你剛才在哪裡?」穆秀珍握住了木蘭花的手,高興得流起淚來。
「是高主任麼?」那邊傳來一陣清脆悅耳的聲音。
高翔拉看阿敏娜的手,走開了丈許,笑著道:「阿敏娜,你爸爸來了,你可知道麼?」
正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了剝琢聲。
高翔轉過頭來,向穆秀珍笑了一下。「多謝你了,冒失小姐。」
「金星」知道不妙,想要躲避時,卻已經慢了一步,沉重的沙發,砸在他的頭部,他的身子軟癱下去,從假昏變成真昏了。
她一撲到,便抓住了「金星」的肩頭,將「金星」的身子,直提了起來,又重重地摔了下去。
穆秀珍面上大有不服的神氣,但是她卻仍然不敢違逆木蘭花的意思,勉強答應了一聲。
木蘭花繼續說阿敏娜是那麼可愛,誰會去傷害她呢?如果有什麼人傷害了她,那麼那個人,在一閉眼睛的時候,難道會不看見阿敏娜可愛的樣子麼?良知不受譴責麼?
他不敢轉過身去,倒退著身子,向外迅速地退去,退到了鐵門旁。
「來,跟我來。跟我去救木蘭花!」他一面說,一面便向大廳外走去。電視攝影機是採用廣角鏡頭的,可以看到他們三個人,一起出了門外。
可是如今,卻什麼人也沒有了!
但是「金星」卻看到了那中年婦女和這個小女孩,他自然也認得出那是彭可和阿敏娜!
「當然是這裡。」穆秀珍不服氣地回答。
剎那之間,高翔面上的神情,難以形容到了極點,他張大著口,瞪大著眼,好一會,才道:「是,是,噢,不,我是高翔。」
她也不知道這一蹬,蹲在「金星」的什麼地方,只聽見「金星」發出了一下狼嗥也似的怪叫聲,向外直跌了出去,在「砰」地一聲之後,便沒有了聲息。
「好了,彭小姐會毫不猶豫地執行我的命令,甚至會提前實行我的命令——如果她在電視機處,看到我的待遇還未曾改善的話。」
「啊呀,你怎麼出來了?阿敏娜呢?」
「你們只好看著我離開這裡,」「金星」好笑著,「在我離開這裡之後,你們當然可以設法尋找阿敏娜的。你們是勝利了,但是你們卻還未全勝,因為我能在你們眼前大搖大擺地走出去。」
「是的,」「金星」在她的斜對面坐了下來,「等一會兒,就要請你看電視,保證是最精采的節目。」
在市立第三醫院頂樓的一間病房中,有著三個人,一聲不出,面上都十分憂愁,看他們的情形,像是他們正在等待什麼。
「金星」突然怪聲叫了起來。
「金星」口中,咿啞作聲,也不知道他是想講些什麼話。
木蘭花心中苦笑著,但是她卻以十分動聽的聲音,哼著歌曲。
她記得「金星」手中的槍已經發射過了四次。
當然,在一片黑暗之中,他仍是看不到目標的,但是他已可以看清向他拋來的酒瓶!
小女孩的聲音,到了一半,便陡地停止。
「放屁!」穆秀珍大叫:「你們再不去救蘭花姐,她可能死在黑龍黨徒手下了!」
「我們快去!」穆秀珍拉開了門,向外面便衝。方局長似乎也年輕了三十歲,跟著向外奔去。
「如果她還沒有遇害的話,那麼一定是給他們帶到別的地方去了。」
木蘭花作出了一個不屑的神情,道:「你剛才說,我如果不和你們同流合污的話,便要死去,你難道怕我再逃走麼?你何以對你自己,這樣沒有信心?」
一個人急匆匆地衝進房中來,恰好https://www•hetubook•com.com和那架手術床撞了一個正著。
一個女工人抬起頭來,望著她。
「哈哈,」薩都拉勉強地笑了一下,笑聲中充滿了焦急之意,「方先生,我想不會的,因為黑龍黨方面,至今還未曾和我直接接觸,他們對我,究竟有什麼要求,也未曾提出來,我想他們還不會對阿敏娜採取不利行動的,你們放心好了。」
「我知道,」方局長的聲音中充滿了怒意,「她是一個心理變態的殺人犯。去年由神經病院逃出來的。」
「你看到了沒有?」
「哼,這種罪大惡極的兇徒,可以稱得上死有餘辜,蘭花姐,你還替他可惜麼?」穆秀珍憤然地說。
他轉過身去,彭可已帶著阿敏娜走了出來。
木蘭花忙勸道:「彭女士,你不必太激動了。我相信在我們將事實的經過,講給阿敏娜的父親聽了之後,他一定會允許你繼續和阿敏娜生活在一起的,因為你做了一件十分偉大的事,你救了她。」
鐵砂不能致人於死。槍彈卻可以射死人。木蘭花必需令「金星」更鬆懈些。
方局長點了點頭。
「是麼?」木蘭花一面漫聲應著,一面四周打量著,尋求脫身的可能。
木蘭花忍受著「金星」的揶揄。伸了一個懶腰,站起身來。
「你其實是色厲內荏,」木蘭花毫無顧忌地說著:「你怕你自己終於會失敗,而且我一定能夠逃出去,要不然,你何以不敢讓我見一見阿敏娜?」
彭可跨出了一步,突然在木蘭花的面前,跪了下來,放聲大哭!
「想到了什麼?」穆秀珍立即問。
「好,就算我是,請你將我手足上的布帶解開來,要不然,我又要發新的命令了。」
木蘭花的身子,被拋出了五六尺,跌在地上,她在地上蹲著不動。
那三槍,射向三個不同的地方,但是卻沒有射中木蘭花。
「不,我沒有錯,他穿著海棉衣服,將自己裝成是胖子,這是一個狡猾透頂的傢伙!」木蘭花回答。
她再也沉不住氣,打開車門,走出了車子,在那花園洋房的門外徘徊。
「蘭花姐找到了黑龍黨頭子的住所,可是進去了許久還沒有出來,我們快去救她。」穆秀珍見高翔和方局長兩人。只是瞪著眼望著自己,心中更是焦急異常。
木蘭花知道,這時他一定用盡目力,在尋找著自己。但是木蘭花是不會讓他發現的,因為木蘭花將長髮披在面前,她身上的衣服是黑色的,頭髮也是黑色的,在黑暗之中,她絕無暴露目標之虞。
只見整幢房子內,都是靜悄悄地,竟像是一個人也沒有。
穆秀珍苦笑著,搖手道:「不,我不想進來了。」
而高翔也已制服了那女護士,將那女護士手中的槍,奪了下來。女護士面無人色地坐在病床上,只是不住地喘氣。
那一撞的力道極大,令得推床的兩個人,一個站不穩,向後跌倒,手術床也退回到病房中來,高翔一聲高喊,趕緊身子伏地,向那護士滾了過去,女護士正在放槍,她已在手槍上裝上了滅聲器,看情形,她本來是準備在手術床離開病房之後,便殺人滅口的。
一時之間。木蘭花倒有點不知所措,但是旁觀的人,卻都為此情此景感動。木蘭花連忙將彭可扶了起來。
她裝著苦笑了一下。道:「看來,我的確要留意一下你的提議了。」「金星」點頭道:「這才是聰明之舉,你替補『土星』的位置,和我一起工作。我們不但可以一起工作,還可以——。」
「進來吧!」女工人沉聲喝著。
那女工已打開了鐵門,喝道:「進來!」
木蘭花盡量使自己輕鬆,她面上甚至帶著真正的笑容,道:「這個位置,看電視倒真不錯。」
「像你這種人類的蟲賊,值得十萬美金那麼多麼?」木蘭花毫不客氣地譏笑著他。
穆秀珍做了一個鬼臉,說道:「進來就進來,只不過你這柄槍,別——別指——著我。」
木蘭花立即認出了高翔,方局良和穆秀珍,還有許多警員,正在搜索著。
他們一進大廳,便看到在牆上,以紅漆寫著「再會」兩個大字。
木蘭花屏住了氣息,仍躲在沙發後面,她將頭伸出去,只見「金星」一隻手正拼命地在擦著眼睛,想恢復視線,木蘭花在地上慢慢地爬行著,到了一張茶几的前面,舉起茶几向天花板上的燈拋去。
方局長也不禁為這種情形而感動,他趨前了兩步。道:「彭女士,你還認得我麼?」
「住口!」「金星」突然怪叫,他也明白了木蘭花的意思。「你別白費心機了。」
高翔猶豫了一下,他實是不能相信一個嗜殺成狂的人,但是,當他看到阿敏娜面上,那種近乎聖潔的天真,和彭可臉上那種流露出愛的神情之後,他將阿敏娜輕輕地放了下來。
「當然不是替他可惜,」木蘭花的面容,非常沉重,「而是替我們可惜。黑龍黨在遠東的頭子是『金星』和『土星』。如今兩人都已死了,你想,黑龍黨會和我們善罷干休麼?」
她突然大叫一聲,幾乎是和她那一聲大叫的同時,槍響了!
「薩都拉先生,那你是不是準備答應黑龍黨徒對你提出來的要求呢?」高翔問。「那要看什麼要求。」薩都拉的聲音,十分莊嚴,「如果為了救阿敏娜而要我犧牲所有私人利益的話,我都可以做得到的,只怕黑龍黨所要求的,是要損及我國家的利益,那我就無法可施的了!」
他的面色,陡地大變,整個人呆了一呆。
木蘭花心中暗自冷笑了一聲,舉起一張沙發來,向前直拋了過去。
「你不要得意,你怎知升降機也掩飾得那麼好,不會被人發現!」
「認得。我想見一見剛才說話的那位小姐,她在什麼地方?」
「金星」才講到這裡,木蘭花突然伸手向電視機一指。道:「你看,大廳中這個,是什麼人呢?」
高翔本來,還不知道木蘭花這樣不斷地說著。是什麼意思。
只要向他們追問,不是就可以知道木蘭花的去向了嗎?
她看到「金星」正彎著身子,躺在地上。
木蘭花已經放下了電話,高翔卻還握著聽筒在搖著。「木蘭花。是木蘭花。」
穆秀珍是一個性急的人,這時叫她從頭到尾,源源本本地將事情講一遍,是沒有這個可能,她急得頓足道:「你們去不去?」
「我也不明白,唉,我實是不明白。」薩都拉回答。
他在做著這件事的時候,心中不情願到了極點,因之故意十分慢。
「你當然不能直接見到她。」
「金星」面上的神情,極其得意,地下室的佈置很豪華,他「請」木蘭花在一張椅上坐了下來,面對著一架對和_圖_書角線三十三寸的廣角電視機。
他們兩人,高舉起手來,不敢再動。
木蘭花將鞋子丟在地上,重重地擦了一下。她的鞋跟,歪了小半寸。
「金星」不耐煩高翔解得慢。連聲喝道:「快!快!」
「金星」笑了起來,道:「這是我們大買賣的本錢,你想我會講給你聽麼?」
在屋外,這時天色早已大明了。
高翔,方局長和穆秀珍三人,在一籌莫展之際,高翔忽然想起,那兩男一女,在醫院中就逮的黑龍黨黨徒看來。他們是奉命來劫持薩都拉的,他們要將薩都拉劫持到什麼地方去呢?
「他們為何還不來與你接觸呢?」方局長問。
木蘭花又坐了起來,她的鞋跟中,裝著彈性極強的彈簧,當鞋跟被踢向旁轉去之際,彈簧可以將一撮鐵砂彈出來。勁力不下於鳥槍所發射的。
「高先生,」木蘭花首先開口,「請將他解了開來。」
麻|醉|葯!探熱針上是有著烈性麻|醉|葯的!
她想試試「金星」的戒備,是否已經鬆懈了。這也是普通的心理學!剛才大隊人馬衝進來的時候,「金星」的心情一定十分緊張,這時警方的人員已經撤退了,「金星」以為自己已經獲勝,當然不會再有剛才那樣地警惕了。
高翔和方局長兩人明白了,方局長立即召來探員,吩咐將女護士和那兩個人帶到警局去。醫院中的醫生已經來檢查薩都拉被麻醉的程度,正在替他輸送氧氣,令他快些清醒。
「你這人——」方局長急得說不出話來。
「我有同感,最優秀的人,」木蘭花冷冷地道:「卻扣押了一個無辜的小女孩。」
她拋出茶几,撞在燈上,地下室中,頓時成了一片黑暗。
高翔衝了過去,將阿敏娜抱了起來。阿敏娜以純正的英語道:「先生,你不要抱我,彭阿姨是我的好朋友,她說,聽了那一位阿姨的話之後,她更不會傷害我的,你放我下來。」
方局長和穆秀珍兩人同聲問。
木蘭花叫了一聲,猛地推倒了一名武裝警員,自那警員的身邊,奪過槍來。
高翔和方局長兩人。不禁紅了紅臉。
在她拋出茶几的時候。又有一粒子彈,呼嘯而過,木蘭花則已滾在地上了。
「你說得不錯!」「金星」突然插口,「正因為我狡猾。你們沒有法子將我帶離此處。」
剛才開槍時的火光,使木蘭花看到,「金星」的身子,是蹲在沙發旁邊的。
「和彭可在一起。」
女護士笑聲不絕,道:「方局長,當真抱歉得很,我們又在你的監視之下,將人弄走了!」
「放你的狗屁!」穆秀珍走了過去,在「金星」的身上,踢了一腳。
她貼牆走著,根據記憶,她覺得自己,已經繞到了「金星」的後面。
「那就是了,如果我們生擒了『金星』的話,我們就可以在他的身上,得到有關黑龍黨的許多資料,但如今我們卻得不到了,也就是說,我們要和黑龍黨作戰,仍然如同盲人摸象一樣!」
「你這頭卑鄙的老鼠!」高翔忍不住罵。
木蘭花再次緩緩地移動,在黑暗中,她移動起來,就像一隻貓兒一樣,無聲無息。
木蘭花一個箭步,向放在大廳的一角的鋼琴走去。
「金星」的面上,現出了一個十分狡猾的神情來,道:「通過傳音器,我的手下已聽到我的命令了。」
「那怎麼沒有人啊?」
但是,木蘭花卻還不出來!
「或許是,但如今,你看什麼人來了。」木蘭花伸手指向門口,「金星」閉上眼睛,因為方局長,高翔和穆秀珍,已經衝了進來,後面還跟著六個武裝警員。
這看來是十分簡單的事,木蘭花所坐的地方,離升降機的門,只不過八九尺距離。
「這絕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木蘭花謙虛地說:「各位誰不出了一分力?」
木蘭花笑了笑,又道:「你在銀行中的存款,大概不算少,可是你卻要身陷囹圄了,我想,如果你還能出獄,在你出獄之後,你的存款,利上加利。那一定是一筆很大的數字了。」
「金星」怪笑起來。道:「穆小姐,他們到外面去救你去了,而你,則正在地下室中!」
木蘭花撕破了一塊桌布,將「金星」的手,反綁了起來,又縛住了他的雙足和塞住了他的口。將他拖到了升降機的門口,等升降機落下時。又將他拖了進去。
「穆小姐,你將事情講明白一些好不?」方局長皺著雙眉。他還以為穆秀珍是因為木蘭花之死。而刺|激過甚,語無倫次。
「我佩服你的鎮定。」「金星」冷冷地道。
一切的經過,還不到一分鐘。
「你看到了沒有?我們待她可真不錯哩!」
電視畫面上,搜索隊開始撤退。大廳上已不像剛才那樣亂了。木蘭花看到穆秀珍正在團團亂轉。她也看到高翔和方局長兩人,正在愁眉不展,三個人像是正在講話。可是木蘭花聽不到他們的講話聲。
他也連忙追了出去,才出鐵門,便遇上了方局長。
這時木蘭花只消舉起腳來,鐵砂便會射向「金星」了。
這時候,方局長也已趕到了,三隊搜索隊,在屋子上下搜索著,經過了半小時之久,一個人也沒有找到,高翔、穆秀珍和方局長三人已滿頭是汗。
高翔心中疑惑,道:「是這裡麼?」
「彭小姐,準備接受命令,」「金星」高叫著:「如果我再度發令時,你便殺死阿敏娜!」
「你如果再說下去,那我就不給你時間,多作考慮了!」「金星」狠狠地說。
「當然有。你可是想聽聽他們在討論些什麼,是不是。」
她駕著車,直駛向警局之後,她才知道方局長和高翔兩人,全在市立第三醫院,她連忙又轉向醫院。
木蘭花看到了電話機,她立即拿起了聽筒,接了警局的號碼。
「看來是這樣,你們將阿敏娜藏在什麼地方?」木蘭花問。
「好的,但是彭阿姨還要等一個人。」
高翔頹然,穆秀珍急得大叫大嚷,方局長的手指不斷地敲著桌子。
「金星」只有一顆子彈了。
「你還有一些別的東西看。」「金星」又按動了另外一個鈕掣,電視的畫面變了,那是一個大客廳,客廳中全是人。
「木小姐,你們去追『金星』,結果怎麼樣了?」高翔這個問題。已在心中忍了好久。但因為剛才的傷面感人,所以他才忍到這時才發出來。
沒有人去解開「金星」手上和腳上的布帶。
「砰」!
阿敏娜當然是在一間密室之中,而且,木蘭花是已經可以有辦法找到那間密室的了。
「什麼都做。最近我們的大買賣則是——」
然而,不管有沒有可能,這似乎是唯一可試的辦法了。
「金星」在大廳門口,略站了一站道:m.hetubook•com.com「你們可以對薩都拉說,他雖然得回了女兒,但我們仍然會有辦法對付他的,別忘記,黑龍黨是無敵的!」
「金星」又按動了一個掣。
但是,如何能夠通過這八九尺的距離,而使「金星」不開槍射擊呢?當然首先要將金星擊倒,但是又怎樣將「金星」擊倒呢?
鐵砂顯然弄壞了「金星」的視線,但是卻並沒有使他手中的手槍失去。
「金星先生,你在海達倉庫的密窒窗外裝置了一具西洋鏡,從窗外看出去,像是十足一片汪洋。使人以為身在船上,而不敢亂逃,可是你卻弄巧成拙了,如果你將我困在鋼骨水泥,而不是假充木艙的地方,我可能脫不了身哩!」
「你倒說得輕鬆,我要提醒你,在最近一個月中,你一個人不要單獨出街,隨身要攜帶一切應用的武器,你明白麼?」
「金星」笑了起來,道:「你看到了沒有?即使搜索的人再多十倍,他們也找不到我所裝置的電視攝影機,那是超小型的,沒有什麼人會猜到在鋼琴上的那個鎖匙孔,就是電視攝影機的鏡頭的,是不是?」
木蘭花知道「金星」一定會趁機迫襲的。她躺在地上,雙腿曲起。
門柄旋動,門被推了開來,一個護士,推著一輛小車子,車上放著各種瓷盤,走了進來,到了薩都拉的床邊,將探熱針塞進了薩都拉的口中。然後,她退開幾步,像是要去拉窗帑。
「他叫木蘭花。快回來了。」
那當然是金星在誘她上當!
「別去碰那電視攝影機,」「金星」尖聲叫:「彭可是一個神經不正常的人,當她看到電視晝面突然中斷的時候,她會發狂的。」
「你太偉大了,我們立刻就到。」
也就是說,只要再引「金星」發射三次的話,她就可以十分從容地來對付「金星」了。
「不錯。」
因為警方對醫院的監視固然嚴密,但是也絕不會去揭開白布,看看手術床上的重病人的。
「什麼事?」女工人問。
他講到後來,容顏不禁黯然。
那時,木蘭花也不怎麼好過,她仍然在「金星」的控制之下。
半躺在床上的。是一個相貌十分威嚴,膚色黝黑的阿拉伯人,他的傷勢已經差不多好了,只有左手還吊著繃帶。
「金星」突然發出了這樣的命令。家人都不禁為之愕然!
彭可緊緊地抱住了阿敏娜,笑了起來,可是她雙眼之中,卻仍然淚水直流。
高翔和方局長兩人看了,心中不禁暗暗叫苦!
「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也趁著鐵砂暴射而出之際,一個跟斗,翻到了沙發的背後。
的確,正如木蘭花所言,就算是豺狼,見了阿敏娜那樣可愛的小女孩,都不會下手殺害的,何況彭可是人,再加上彭可曾和阿敏娜在一起生活了許多天,而木蘭花的話又如此感人,她怎會下手害阿敏娜?
高翔和穆秀珍兩人,如臨大敵地跟在後面,也衝了進去。
穆秀珍一看到那女人將手槍伸了過來,立即揚起手掌來,掌像刀鋒,向那女人的手腕,疾切了下去。那女人怪叫了一聲,手中的槍,已落了下來,穆秀珍順手抓住了那女人的手腕。
這便是高翔在那花園洋房的大廳中高叫他想到了辦法的原故。
「薩都拉先生,」還是方局長首先打破那難堪的沉寂。「如果令千金有什麼不測的話,那麼我實是要遺憾終生了。」
在門口,撞倒了手術床,這時正扶著手術床而立的穆秀珍,才一進門,便看到了這樣驚心動魄的變化,她不禁莫名其妙!
穆秀珍覺得十分難以發問,她猶豫著,那女工人看了一下,道:「我明白了,你是要進來!」女工人是拿著掃帚出來的,這時,她伸手一拔,竟拓下一截掃帚柄來,而且那不是掃帚柄,而是一支槍。
「我也佩服你們這個組織的龐大,我不能想像你們的總部內,有著什麼樣的設備。」木蘭花故意發難看「金星」。
「唉,」木蘭花忽然嘆了一口氣。「阿敏娜的小心靈中一定在想:誰會害我呢?沒有人會害我的。只有人會和我在一起玩,陪我睡,講故事給我聽,沒有人會害我的,我只是一個小女孩啊!」
女護士的手槍指著,方局長雖然有十幾個得力探員分佈在醫院的四處,但是遠水卻救不了近火,他和高翔兩人,只得轉過身,舉起手來。
「你想講話是不是?」木蘭花順手拉去了塞在他口中的布塊。
穆秀珍招手,道:「你過來。」
木蘭花講得口也乾了,仍是一點動靜也沒有,她不禁真的嘆了一口氣。
「高先生,你快去吧!」穆秀珍人雖豪邁,但心腸卻十分軟,木蘭花的話,令得她眼眶都潤濕了。
他回過頭去,只見大廳之中,已只有他一個人了。
「快。快去救蘭花姐!」穆秀珍不暇去理會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立即提出了她來此的目的。
他們更極度小心地將頭探出去,向內看去。
木蘭花在放下了電話之後,又將「金星」拖出了密室,來到了外面的密室之中。果然,外面的那間密室,一片凌亂。正如「金星」所料。搜索的人在發現了一間密室之後就滿足了。沒有進一步地去搜是否另有密室。
「她不是已經和黑黨龍總部同歸於盡了麼?」高翔懷疑地問。
果然,「金星」向前疾撲了過來,木蘭花陡地雙腿一蹬!
一分鐘之後,已經可以在電視的書面上,看到一間房間,一個頭髮十分長,長得十分可愛的小女孩,正伏在一張椅上,看著一本畫報。
「砰」!一聲槍響,酒瓶在半空之中爆裂。「砰」!又一聲槍響,木蘭花剛才站立的地方,嵌進了一顆子彈。木蘭花心中暗忖:照這樣的情形來看,「金星」已經恢復視覺了。
「快來你們剛才來的地方,我就在這裡。」木蘭花的聲音,這時在高翔聽來,簡直如同仙樂一樣,「告訴你,『金星』已經是我的俘虜了。」
在大廳正中的吊燈上,突然傳來了「答」地一聲,接著便是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道:「金星,我已聽到你的命令了。」
「金星」指了指那具電視機,揚起了他所坐的沙發的扶手,在軟膠之下,是一排按鈕,他按了其中的一個,電視機發出了輕微的「嗡嗡」聲,接著,螢光幕便閃動起來。
也就在這時候,電話鈴響了。
他們聽得那女護士發出了幾下口哨聲,接著又冷冷地道:「上次我們請到了冒牌的薩都拉先生,但這一次總不會弄錯了。」
槍響了,子彈呼嘯而出,已到了鐵門外的「金星」,身子向地上倒去。但是幾乎是立即著地,他又一躍而起,身子已看不見了。
而他們退出了那花園洋房之後,也立即趕到警局。只可惜www.hetubook.com.com他們一到警局,便得到一個不幸的消息:那兩男一女,在拘留所中,服毒自殺了,他們是經過搜身的,毒藥藏在什麼地方。竟也無法知道。
當高翔發現那護士生得十分美麗,但是卻十分面生的時候,那護士已經退到了屋角,控制著整間房間了,她手中也多了一柄手槍,沉聲道:「好,你們兩位,舉起手來,轉過身去。」
「砰砰砰」!他連射三槍。
每一個人都望著在門口的「金星」,沒有人注意到大廳的側門,被輕輕地推開,一個中年婦女帶著一個長髮圓臉的小女孩。站在門前,那中年婦女的面上,帶著十分羞慚的神情。
高翔和方局長兩人。互望了一眼,方局長嘆了一口氣,道:「穆小姐,你受刺|激太深了,還是在醫院中休息一下吧。」
但是,她卻也看到,「金星」的眼皮,正在顫動!
「好!」阿敏娜拍著手,歡叫著:「我要彭阿姨和我一起去見爸爸,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砰!」
但是,當木蘭花第二次略停了一停之後,他卻明白了,他明白,木蘭花是想感動彭可,要彭可違抗「金星」的命令,不下手殺害阿敏娜。
高翔也沒有法子再拖時間了,他終於解開了「金星」手腕上的布帶。「金星」的雙手一可以活動,便推開了高翔,自己將腳上的布條解開,然後,他站了起來。
這時,她已沒有多作考慮的餘地了,她略停了一停,立即跳進了車子,向前疾馳而去,等到車子轉了幾個彎,看到後面沒有人追來,她才將車子的速度減低,但是她的心中,卻是焦急非常。
「沒有。傻瓜,她什麼事也沒有。只不過如今卻在危險之中!」
「我們來遲了。」高翔頹然。
升降機向上升去,不一會便停了下來,木蘭花拖著「金星」,到了密室中。那間密室,是由另一間密室通過來的。果然未被搜索隊發現。
「高先生,你難道忍心見一位小姑娘受害麼?你沒有見過她,可是我見過她,我雖然只在電視上見過她極短的時間,但是她卻是一個人見人愛的小姑娘,沒有一個稍有人性的人,會忍心看著她死去的。」木蘭花以充滿了感情的聲音說。
他知道,如果眾人之中,有什麼人轉頭去看一看,或是彭可一出聲的話,那麼他就完了,他如今還完全在手槍的射程之內!
「我們的表演還精采歷奇。」高翔掠了掠頭髮。
「那太容易了。」
「那便是阿敏娜。」「金星」面上的神情,洋洋得意,「而彭小姐,我相信方局長一定不會陌生的,她叫彭可,英文名是安格烈.彭。」
木蘭花知道自己沒有說錯。她又記得,剛才電視畫面上出現阿敏娜的時候,「金星」是安裝在扶手上的第三個掣的。有線電視在電視攝影機和電視接收機之間,一定有線可通,也就是說。如果她能夠脫身的話,她一定可以根據那個鈕掣上的電線,通向何處,而找到阿敏娜的所在了。雖然她如今還沒有想到脫身的方法,但是她感到自己又已有了新的進展,所以她十分高興,在沙發上坐得更舒服了一些。
「好啊,她在什麼地方?」
首先聽到的,是高翔的聲音。
高翔嘆了一口氣,走過去開始將「金星」手上,腳上的布條解開來。
彭可的眼睛有些潤濕,方局長和她講話,一面示意高翔將阿敏娜帶開去。
「什麼?」高翔吃了一驚。
她忍了好一會,才隔著鐵門,向裡面招了招手,叫道:「喂!」
彭可呆了一呆,蹲下身子去,阿敏娜在她的面上,「嘖」地吻了一下,道:「彭阿姨,你配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是我壞的事!是我弄壞的事情!」穆秀珍捧著自己的頭,來回地搖著。她知道,如果不是她以柔道摔倒了那個女人,黑龍黨徒是不會知道木蘭花還有同伴在外面等著的,只要黑龍黨徒不知道的話,那麼這時,大隊人馬殺到,黑龍黨徒一定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兒了。
「木小姐,這是——」
高翔心中感到,木蘭花又成功了!
等木蘭花到了面前。彭可問道:「就是這位小姐麼?」
「難道沒有傳聲設備麼?」她問。
「木小姐,」高翔猶豫著,「你怕是弄錯了吧,『金星』是一個胖子。」
「我在地下室,通過電視,我還看到你們哩。」木蘭花向地上一指,道:「這位就是金星先生,黑龍黨的第三號人物,我想,不消三四天,我們就可以知道這位先生的真正來歷了。」
還有一個中年婦女,正在房間中陪著那個小女孩。
木蘭花伸手摸索著,摸到了一隻酒瓶,她將酒瓶向「金星」站立的地方疾拋了過去,立即閃開。
「不怕,麻煩越大越好。」穆秀珍拍拍胸口。
她一面說,一面怯生生地指著那女人手中的槍,使那女人以為她的心中十分害怕。那女人將槍伸得更前一些,喝道:「別廢話快進來。」
但是,「金星」的手槍,仍然對準著她!
木蘭花的估計沒有錯,她的確是在「金星」的身後,「金星」轉身發槍,失了準頭,子彈在她的鬢邊掠過,而她已向著「金星」撲了過去!
「我想到了!」他叫著。
二十分鐘之後,高翔和穆秀珍,首先到達了那幢花園洋房之外,兩人跳下了車子,將身子貼在圍牆上,慢慢地向鐵門靠近。
「誰?」
「金星」怒瞪著眼睛。
「我不配,我實在不配!」彭可仍緊掩著臉,哭著。阿敏娜卻悄悄地來到了她的身邊,道:「彭阿姨,你蹲下身子來。」
他已然猜到了木蘭花的心意,解縛的動作,便進行得更慢。
電視機其實已經關去了,但是木蘭花突然那麼一說。「金星」卻也不由自主地轉過頭去,就在他轉過頭去的時候,木蘭花抬起腳來,鐵砂暴射而出!
「秘密工作組。」高翔沒精打彩地,拿起了聽筒。
木蘭花進了那幢花園洋房,已有那麼久了,像是一進去就消失了一樣,音訊全無,那只怕凶多吉少,自己一個人又沒有力量去救她,那怎麼辦呢?
「不錯,你這有線電視攝影、傳播的裝置,可以說是第一流的了。」
木蘭花站了起來,貼牆立。
「可是,蘭花姐呢?」穆秀珍焦急地問。
「或者躲起來了,我們衝進去。」
但是這時,他們卻不能有所動作,因為這個無辜的少女的生命,正在受到威脅。
她講完之後,轉過身。和穆秀珍兩人,一齊向外走去,高翔望著她的背影,揚眉欲言,可是又終於未曾開出口來。
「金星」冷冷地道:「好,我數到十,如果沒有人來動手解縛的話,阿敏娜將是一具屍體。」他開始數了起來。「一——二——三——四——五——六https://www.hetubook.com.com——」他一直數著。
穆秀珍在車子中,實在等得不耐煩了,她不住地張望著那幢花園洋房。洋房中靜悄悄的,似乎什麼事情也未曾發生過。
「是的,我帶你去見他,好不好?」
木蘭花陡地站住。
他講到這裡,便以十分淫邪的目光,望定了木蘭花。木蘭花心中大怒。但是她面上卻仍保持著動人的微笑,道:「是麼?」
「秀珍,我們的確是惹上了空前未有的大麻煩了。」木蘭花感嘆地說。
他當然會極其小心,不輕易浪費這一顆子彈,而想用這顆子彈來結束木蘭花的。
「小姐,你的話,使我覺得自己還是一個人,」彭可一面哭著:「我既然還是一個人。我就不能做連豺狼也不會去做的事!」
「小姐。你也得說明,我們到哪裡去啊!」
她從大鐵門中望進去,只見幾個穿著白衣服的工人,正在打掃大廳。
木蘭花心中感到一點高興。雖然她還絕沒有脫身的把握,但是能夠見到阿敏娜的話,那總算是一項重要的進展。
在床邊不斷來回踱步的,則是高翔。方局長坐在床邊,仰天望著天花板,像是想在雪白的天花板上,找出一點線索來。
那兩個倒在地上的人,站起來想逃,可是方局長早已拔槍在手了。
木蘭花也知道,他那一型的手槍,只能發射七顆子彈。
「不,等大隊人馬到了再說。」
木蘭花的聲音,充滿了感情:「剛才我們聽到阿敏娜的聲音,那是多麼天真純潔,好聽悅耳之聲,這種聲音,即便是豺狼聽了,也會心軟的,不要說是人了。」
「誰?」
木蘭花打開了密室的暗門,一直將「金星」拖到了樓下,她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彭小姐,你讓他們聽聽你的聲音。」
「唉,我不是說過了麼?蘭花姐沒有死,昨晚她和我一齊到了黑龍黨頭子的住所,卻進去了未曾出來,我們要去救她!」穆秀珍總算耐著性子,又將事情以最簡單的話講了一遍。
這時,大廳之中,人人都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
她知道通過傳音設備,彭可,木蘭花在電視機上曾經見過一次的那個中年婦女,是一定可以聽到她的聲音的,難道彭可當真是一個嗜殺如狂的人,連這樣可愛的一個小女孩都不肯放過?
「其實我已經沒有什麼了,」薩都拉拍著自己的額角,「進來。」
女護士格格地嬌笑了起來,就在這時,房門突然拍地一聲,被人撞了開來,高翔和方局長兩人,立即轉過身去看時,只見兩個穿著醫院雜役制服的人,推進了一架手術床來,到了病床邊上,將薩都拉抬了缸來,放在手術床上,蓋上了白布,向外推去。
穆秀珍立即道:「你見鬼麼?這裡有什麼人在接受你的命令?」「金星」卻又道:「彭小姐,這裡的任何人,如果有搜索你所在之處的傾向,你也立即下手!」
高翔側著頭,看著那兩個人,推著手術床,出病房去,心中一點辦法也沒有。但是,就在手術床將要推出門外之際,卻突然發生了意外。
「金星先生,你可以算是一個十分聰明的人,可是如今你還有什麼可說?」如今的形勢已不同了,木蘭花變得十分悠閒。
「金星」的面色越來越難看。他瞪了木蘭花片刻,發出了一聲冷笑,道:「為了證明你的推斷錯誤,我可以給你看一看這個阿拉伯小女孩。」
「我看到了。」
眾人的面上,都充滿了怒容,但是卻又沒有人有動作。人人都知道,「金星」是窮兇極惡的匪徒,但是為了阿敏娜的安全,卻又只能眼睜睜地望著「金星」向門外走了出去。
在那中年婦女的聲音之後,突然又聽到了一個小女孩的聲音,道:「彭阿姨,你真的要殺我麼,你不喜歡和我在一起?」
那女工人走了過來,隔著鐵門,來到了穆秀珍的面前。
「我相信,」木蘭花繼續說:「在這裡,還可以找到一些有關黑龍黨在本市的資料,例如他們已經和本地的匪徒是不是有聯絡之類,只要根據電視線去搜查。是不難發現所有密室的,這純粹是警方的事情。我要回家去了。」
穆秀珍目瞪口呆!
警車的嗚嗚聲,已自遠而近,迅速地傳了過來,不一會,三輛警車,停在圍牆之旁,一隊穿著避彈衣,戴著避彈盔的警員,衝進了那幢花園的洋房去。
「那麼,你們或者說我們是做什麼買賣的呢?」
「木小姐,」方局長衷心地說:「你在開始答應我救阿敏娜的時候。不是也一點頭緒都沒有麼?但是你還是成功了!」
木蘭花又等了片刻,才取出了小電筒,按著了循聲看去。
「她在哪裡?」兩人又同聲問。
那女護士聽了,卻還十分得意,道:「給你說對了,局長大人,其實,這件事和你們全然無關,只是你們要來管閒事!」
「你心急,你就自己來。」高翔仍是慢條斯理地。
「當然不會。」高翔和穆秀珍同聲作答。
但是這有可能麼?彭可是一個心理不正常,有著嗜殺狂的人啊!
當穆秀珍摔倒了那個女人,而駕車離去之後,「金星」立即接到了報告,他以手槍指嚇著木蘭花,將木蘭花帶到了另一間房間中。在那間房間內,竟然有一架小型的升降機,木蘭花和「金星」,下降了二十尺左右,又被槍指著,走了出來。
彭可的聲音,突然響起,令得人人都回頭看去,陡然之間,每個人都一呆,而「金星」則已推開了鐵門,向外奔去!
木蘭花覺出腳踝一軟,身子已被提了起來,原來「金星」也是柔道的高手!
三個人的神情。頓現緊張,方局長大聲開:「什麼人?」
「金星」道:「你如果加入了我們,那麼你每年,在銀行中的存款數字,可以增加七位數字以上。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好的了。」
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一轉過了街口,木蘭花便停了下來,向後面望去。在前面的牆角處。似乎有兩個人影閃了一閃,縮到了牆後。
「不要緊的,阿敏娜和彭可在一起,十分安全,方局長,你應該相信,再兇惡的人。只要他是人,總是有人性的,只要我們能循循善誘的話。人性就會擴展,而掩沒獸|性。」
也就在這時候,方局長看到,口含探熱針的薩都拉,已經閉上了眼睛,側著頭昏睡了過去,探熱針也隨即從他的口中落了下來。
「你會後悔的,你會後悔不及!」「金星」狠狠地說。
「你們會全部不得好死!」高翔的心中十分忿恨,可是這時,在手槍的指嚇之下,他卻又英雄無用武之地,所以他只好狠狠地咀咒起來。
「唉,」木蘭花嘆了一口氣,道:「本來我們是想將他生擒的,怎知他卻不肯聽令停下來。所以就被機槍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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