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山野魔豹

作者:雲中岳
山野魔豹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八章 扮豹擒敵

第八章 扮豹擒敵

一天,兩天。
「這……我不能……」她掩面尖叫:「再說,我也不知道,真的不……不知道……」
「誰知道天絕狂叟的家世呀?」飛熊笑笑。
除了逃,她完全喪失拼的勇氣。
「也不會帶她……哦!謝謝你臨危援手,還有兩位前輩……」
「我……我不是在說話嗎?」
尹香君盈盈走近,偎近他俏巧地蹲下。
張家全的身影,早就消失在廢墟裏了。
身形還在飛退,張家全的身影如附骨之蛆緊隨而來。
黑影向廢墟中疾射,反手打出一枚扁針。
臺階距插兵刃處約有二十步,約八丈左右。
他瞥了可可憐憐的馮秀秀一眼,一把將人拖起。
「我想想看,很拗口。對了,瓜爾佳索翁科羅、瓜爾佳尼楚和、納拉費揚古,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降下的剎那間,隱隱星光中,這才看清下面不是豹,是個黑衣人扮的,但已經來不及了,豹形人一閃,一爪抓出,背部立即挨了一擊,發出一聲慘叫,摔落瓦面,在斷瓦紛墜中骨碌碌向下滾。
「什麼方法?」尹姑娘問。
「對付漢奸,我已經情至義盡了。」
「烏鴉嘴!」接班的人拍了那人一掌。
張家全身形側轉,針貼胸飛越,身形續進,伸左手閃電似的一抓。
四周,燃起四堆簧火,火光熊熊,枯樹爆裂的響聲此起彼落。中間,足有十丈見方的活動空間,磚縫中生長的衰弱小草,毫不妨礙活動。
「什麼魔豹?見鬼。」另一名同伴嗤之以鼻:「兄弟我不碰上則已,碰上了……咦!瞧!」
他出現在長治老店,首先便發現尹香君姑娘已經遷走了,得找人打聽。
兩個大漢正在下面搜索每一處黑暗角落,用劍不住探索,煞有介事,似乎在趕貓而不是趕豹,用劍趕豹是相當危險的事。
「你……」
「追不上了,丫頭。」飛熊苦笑:「他像個鬼,輕功之佳,不下於你爹行空天馬,更機警絕倫。在長治老店他扮豹誘擒馮秀秀,我在一旁竟然也無法看清他的變化呢!」
他想起來了,救他的人是尹香君。
一聲厲叫,她雙爪齊出,寒濤怒湧。雙手被抓住了,衣袖不見了。她的肌膚柔若無骨,陰柔的怪勁可以保護身體,卻保護不了衣物。
「是怎樣的人!」
「來,為不敢提名道姓的人乾一口。」另一花子遞過酒葫蘆:「張大,你一定比我們強,至少你這把刀,揮起來甚有分量。」
「小心魔豹。」下崗的人向接班的人叮嚀。高升客棧內有豹子噬人的事,早已傳遍全城。死了的人抬出店,也是有目共睹的事。
「年輕,武功高強,神秘萬分。」
守備府中,這天傍晚,有幾位滿官校尉,設宴替伊爾根覺羅.阿林一群游騎兵送行,他們要返回太原原來的駐地。
「是海山兄妹,和那個姓費的人。」飛熊亮聲說:「他們是從太原跟來暗中保護車隊的人,原來他們就是燕山三劍客,我還以為他們混在游騎兵裏面呢。」
那用木石擲擊的人,一定是姑娘的隨從。
「不對。」張家全說:「海山兄妹的劍術,確是天絕狂叟的不傳之秘天絕三劍,天絕狂叟那會有三個韃子外孫?說不通嘛!」
「熊叔,怎見得?」尹香君問。
吹牛的那位仁兄一聲長嘯,急走兩步飛躍而上,人登屋劍已出鞘,膽氣很壯。
「這裏是……」她感到自己和*圖*書的咽喉有點梗塞。
海秀知道豹是張家全,但她不說。
「我自會小心,諸位,後會有期。」
她的手搭住了劍靶,但僵住了,不敢拔出。
「請你相信……」信字語音未歇,最後兩枚扁針射向對方的心坎。
「兩位老哥貴姓大名?」他服了藥問。
有不少人沿河找屍體。河兩岸的居民,接到官府的通知,發現浮屍必須立即報官,不得私自掩埋。
喝了不少酒,他在草地上睡著了。
那人再次飛躍而起,凌空猛撲,劍發似奔電,要一劍劈開豹子的頭。
軍人是豪勇的,能吃能喝,吃喝同樣豪勇,酒酣耳熱,整座廳喧鬧聲震耳。
手伸向劍靶,快要抓住了,她興奮得發狂。
她對自己的美麗相當自負,對自己美妙的胴體有信心,男人如果能平靜下來,是不會毀棄它的,她相信自己有吸引男人的本錢。
她走了,腳下居然沉穩踏實,真不愧稱喪門女霸,與她先前哭泣求饒,願做任何事的可憐神態,迥然不同,像是換了一個人。
馮堡主的暗器可怕,綽號叫指斷魂,那種怪異的扁指環真可以斷魂,防不勝防可怕極了,姑娘能逃得過此劫嗎?
「對,能說話就證明沒有死,你糊塗了。」看刀的花子接口,是向同伴說的,又轉向他:「你像一頭泡死了大半天的貓,真慘。老天爺!你怎麼啦?瞧你那一身傷,他娘的!好像受了零刀碎剮刑,你犯了什麼罪啦?」
「也好,我們……」
略一探索,她吸口氣突然電射而出,衝入廣場,衝向自己的劍。
確是豹,至少像豹。
他內心深處,希望那天晚上姑娘能平安脫身。
馮秀秀注視他片刻,舉步走向自己的劍。
在動身之前,他必須把未了的事辦妥。
「嗷……」豹吼聲驚心動魄,黑豹輕靈地沿著屋脊跳到鄰屋上去了。
「家父也是不得已。」她打一冷戰:「海山兄妹堅持要活捉你……」
睜開眼,他看到火光。
黑豹一閃不見,第二名大漢來晚了一步。
「我告訴你一件平凡而又真實的道理,小兄弟。」飛熊以長輩的口吻說:「真正所謂不傳之秘,是靠不住的,會有許許多多的方法和手段讓他傳。死、並不是可怕的事。天絕狂叟也許真的不怕死,但他一定對那些方法和手段產生恐懼。他並不是真的狂,狂可能就是他的弱點,只要針對他的弱點下方法用手段,天絕三劍怎能不傳?」
「哎……」她忍不住嬌叫。
「這裏是南關外市河旁,前面就是流入山水河的河口。」負責烤雞的花子睥睨著他:「你大概是城關裏流出來的,死死抱住一根漂木,昏迷了居然不放手,所以我們把你拖起來。呵呵!你真的沒死吧?」
他拾起一幅破布帛,掩住了裸|露的酥胸。
「你們先用,我得先服藥。」百寶囊仍在,濕淋淋地,幸好裏面的藥瓶藥盒不進水。
「可是,你……」
「伊爾根覺羅.阿林。」
一旁,還放了一葫蘆酒,兩隻碗。
真妙,她擺脫了張家全,劍與刀全是它的了。
輕功佳的人,第三次落點必可到達。
她知道,可能性命已經保住了。
那年頭,無名屍體經常可以發現,百姓們不願惹麻煩,大都悄悄掩埋了事。
「假使……」
「唔!有一個方法,可以發現真象。」張家全說,他開始m.hetubook.com.com用心機。
她正向後飛返,嗤一聲裂帛響,胸衣被抓裂,胸圍子也破了,酥胸暴露,肉帛相見。
腳離開她的胸膛,張家全緩緩地在她身旁蹲下,緩慢地、緩慢地伸出手,緩慢地落在她裸|露的玉|乳上,似乎在摸索一件古怪的物件,也像是撫摸獵獲物的美麗毛皮,眼中有奇異的光芒和困惑的神情流露。
「你只要認定他們具有兩門絕學,不就可以應付嗎?」尹香君接口說。
腳踏在它的酥胸上,力道不重。
她的臉色在火光下,突然變得蒼白。打一寒顫,她緩緩收回打算拔劍的手。
剛掠出牆角,突然感到後腦一震,便失去知覺,人向前一栽,被人從後面一把抓住了。
張家全突然搖搖頭,手不自覺地五指一收。
手肘一麻,然後無力地擺動,三枚扁針翩然墜地,掉落在青磚上其聲清脆悅耳。是張家全彈出的一小片碎瓦,先一剎那擊中她的曲池穴,難怪手膀突然脫力。假使張家全用飛刀對付她,她早就完了。
三更初,把守院門的兩名大漢開始換崗。
「嘩!這可極為嚴重哪!」烤著雞的花子怪腔怪調地說:「管閒事就是破人買賣。江湖朋友說:破人買賣,有如殺人父母,你看嚴重不嚴重?還好還保住命在,算你祖宗有德。」
「沒有假使。」張家全語氣堅決:「你如果拒絕,我可以用所有的手段殺你。你現在有一雙手,有暗器,但不會有劍。你是江湖名女人,死時手中沒有劍,是十分遺憾的事,我不希望你遺憾,所以要求你決鬥,以武林道義給你公平決鬥的機會。」
「下面怎麼樣?」她向下面問。
「饒我……」
「對啊!帶她走,你就有一個漢奸岳父了。」月白色的人影停在三丈外,背對著這一面說。
火光熊熊中,插在磚縫中的刀劍光芒閃爍。
「不知道,但他們之中,滿名沒有叫伊爾根的人。」
「四更過啦!」烤雞的花子將雞離火:「三更天偷得一隻雞,辛苦了一夜,只弄到一隻雞,真他娘的辛苦。天殺的,真該改行做強盜了。這年頭,做強盜沒人管,做賊偷雞隨時得準備被人把骨頭拆散掉,真冤。來,小兄弟,撕一塊,見者有分。」
有藥,有酒,他一點也不擔心傷勢,更嚴重的傷他也經歷過。
「與海山兄妹無關,我曾經目擊你們與韃子伊爾根覺羅.阿林合作,誘殺我和河東三傑,你不要強辯,那沒有用,因為這是事實。」
張家全呼出一口長氣,眼中的奇怪光芒消失了。
「小心了。」她叮嚀:「不是豹,是人。郝五確是背部被爪所襲,但用的不是獸爪。」
張家全站在階上的東面,一身黑的馮秀秀躺在西端,正張開有點迷惘神情的大眼,突然快速地挺身躍起。
「我……我認栽……」她幾乎語不成聲。
「你……」她悚然驚呼。
他真是烏鴉嘴,福不靈禍靈。
「愚叔略諳滿語。」飛熊說:「瓜爾佳是姓,是貴族八姓之一。索翁科羅,是長白猛禽海東青,滿人通常以山水禽物為名。海山兄妹把海東青的海字作姓,將名作姓掩人耳目。尼楚和,意思是珍珠,海秀該稱瓜爾佳珍珠。納拉,也是貴族八姓之和圖書一。費揚古,意思是老么;姓費的也就是三劍客的老三。」
不見張家全追來,扁針也沒將張家全擊倒。
張家全身形一晃,出現在側方八尺外。
「我做事,從不後悔。」他沉靜地說:「我已經知道她是一個如此可怕的女人,一個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女人,在心理上就有了準備。我會好好提防著她的。尹姑娘,就算你不現身,我也不會殺她。」
「你……」
「砰!」她摔倒背部著地,高聳的乳|房暴露在張家全提起的快靴下。這一腳如果踏下,它的酥胸將被踏扁。
「你曾經饒過我嗎?」
「你要我相信嗎?」
有一年,他十四歲,彷彿是昨天發生的事。他不慎摔落在崖下的半乾河床裏,整整一天爬不起來。
「馮姑娘,你可知道燕山三劍客的事?」尹香君柔聲問。
長治老店中,五行堡的人準備動身,並非動身北上返摩天嶺五行堡,而是南下遨遊江湖。
「不是我們,是我。」他喟然:「如果我所料不差,我沁洲的家一定完了。兩你們,公然與官方軍方為敵,結果將極為悲慘的。天下已是滿人的天下,已經不容置疑,你們畢竟是有根柢的人,千萬不可妄動。」
五行堡的人包了一座院子,所以只要派人守住院門,便可以有效地阻止閒人亂闖。
寒濤洶湧,動氣絲絲異嘯,卻勞而無功。
「我在你父女手中,共死了兩次。」張家全語氣陰森極了:「我有權處置你。」
他是張家全,滿語他一句也聽不懂,偏偏這些人沒有一個是漢人,他只好悄然離去。
「謝謝。」他接過酒葫蘆,拔開塞喝了兩口酒:「什麼時候了?」
「你走吧!」他向外一指:「下一次,我不會活捉你,你唯一可做的事,是拼到死為止。走!」
她突然一掌吐出,左手隨即跟進虛空一抓,徹骨寒流像寒濤,向張家全湧去。「我不會和你決鬥!」她同時尖叫。陰煞潛能與拘魂爪,猝然攻擊志在必得。
「魔豹!」那位下班的人尖叫。
「饒我……我願為你做任何事……」她絕望她哭叫,死的恐怖令她崩潰了。
「好刀!」花子脫口稱讚:「雖然不是吹毛可斷的寶刀,但一刀砍斷腦袋一定不拖泥帶水。」
「我求你……」她開始哭泣:「放我一馬,我……我願為你做任何事……」
廢墟中,踱出飛熊熊海和摘星手羅維。
「如果是張三,咱們是同宗,我吃定你們了。」他撕了一隻雞翅,好香:「我叫張大,六親俱無,不大也大,我也怕提名道姓。」
「嗷……」豹吼聲超自右後方,嚇了她一大跳,貼地一竄,反手又打出一枚扁針,如飛而遁。
「我叫飛熊熊海。」飛熊笑笑說:「那位是摘星手羅維。我們都是行空天馬尹老哥的知交。我們以長隨身分保護香君侄女遨遊天下,看看天下大局,不時管些閒事。你說有方法可以發現真象,其實無此必要。」
沒發現浮屍,沒發現可疑的人。
黑影潛伏在堂奧裏,不久便離開了。
張家全就站在她對面,手也搭上了刀靶。
她看清了四周,火光熊熊,一覽無遺。
「你可以先調息養力,恢復精力後再告訴我。」張家全冷冷地說。
「為何無此必要!」他有點不解。
這是北郊的一座古老大園林古宅,位於柏谷山的中途,破敗的半塌宅院,建在古木森森和*圖*書的園子裏,亭台花樹僅剩下破瓦頹垣。前院又寬又廣,地面砌著厚實的大方磚,磚長滿了青苔,野草從細小的磚隙裏茁長而出,生命堅韌可見一斑。院階也長滿了野草荊棘,倒塌了的巨型大廳,已成了雜草叢生的瓦礫場,往昔巨宅主人的風貌,尚可從這廢墟中看出一些逝去的遺痕。
「決鬥場。這裏,今晚,你我之間,只許一個人活著離開。我想,你不會拒絕的。」
「我知道。」
追它的人,沒錯,是五行堡主指斷魂馮威,這無恥的惡賊,漢奸。
對外,他們已經不是太原來的游騎兵,而是調防北上的普通官軍。
她,目下怎樣了?
她大吃一驚,神智倏清。
「你放了她。」尹香君的目光投注在大踏步而去的背影上:「縱虎歸山,日後,你可能栽在她手中。張兄,我……我真不該出來。」
她躍向另一座獨院的院牆,剛飄落牆頭,便看到下面黑影貼地竄跳,竄向獨院後面栽了花木的小院。
「讓我來。」尹香君仍然背向著他:「找件破衣給她遮羞,我有幾件事問她。」
真是遍體青腫,體無完膚,頭青面腫不成人形,痛得他齜牙咧嘴,全身好像快要崩潰了。
「話是不錯,但心中如果先入為主,自己的威力就有所保留,大打折扣縛手縛腳了。」
「這……」
「張家全,你不會忘懷的,是嗎?」
「得得得」三聲暴響,她向閃動的人影連發三枚扁針,人影已經不見了。
「我……我聽家父說過,但不認識這三個人,家父也沒見過。」
「我知道你會決鬥的。」張家全的語音起自前面,直貫耳膜。
侍女小春輕功差了許多,隨後追出,後院空空,什麼都沒看見,小姐不知追到何處去了。
「藏不住的,小姐。」一名大漢向上回答:「這裏沒有,連貓都沒有。」
她先是顫抖,最後平靜下來了。
朦朧中,他睡著了。
竄入廢墟,閃在一堆殘磚斷壁下,定神回望。
「他會告訴你?」
一刀一劍分插在東西,中間相距約六尺。誰能夠先一步拔出自己的兵刃,就可以踢飛或沒收另一把。
「這是什麼地方?」他呻|吟著問。
「等一等,從長計議……喂!你……這冒失鬼……」尹姑娘頓腳叫,作勢要追。
左手向前一揮,暗藏的三枚扁針必可中的,相距僅六尺,大羅天仙也無法閃避致命一擊。
好痛,全身都在痛。
「我看你像個鬼,能吃嗎?能吃就死不了。」拿刀的花子將刀替他歸鞘,放在他身旁:「不管怎麼說,咱們救了你,總不能讓你餓死。先喝口酒,活活血。」
「我不希望用刑,你的陰煞潛能,我一個指頭就可以勾消,你得實情實說。」
不算是白來,他總算知道這些人即將動身返回太原。
豹並不被長嘯聲嚇倒,從容不迫矯捷地輕輕一跳,又到了另一座屋頂上。
馮秀秀仍然是一身黑衣,侍女小春跟在後面,也是一身黑。兩人從東面搜至客店的幾座獨院,漸漸遠離宿處,在屋頂上飛躍,輕靈敏捷高明極了。
她心中一急,忘了她先前她說不是豹的警告,惟恐豹從後院逃走,迫不及待飛縱而起,全力狂追,快極。
天老爺保佑,連竄三座廢屋,已經接近廣場的西端,後面不見有人追來。
「多管閒事罪。」他說,吃力地掙扎坐起。
「招出你老爹與伊爾根覺羅.阿和圖書林勾結的內情,放你一馬。」
「再怎麼說,天絕狂叟絕不會把不傳之秘傳給外人呀!」張家全仍然堅持己見。
「張三李四,就是這麼一回事。」正在吃雞的花子說:「家破人亡,上無片瓦遮身,下無立錐之地,行乞、偷竊、訛詐……只要能活下去,什麼都幹,誰還提名道姓?免得替親戚朋友丟人。」
張家全俯視片刻,眼中突然湧現奇怪的光芒。
「叫什麼!」
她曾經親眼看見張家全揮刀,在剎那間刀劈伊爾根覺羅.阿林三名勇士,那裏奔雷似的狂野氣勢,雖在遠處觀看,仍然感覺得出雷霆萬鈞的壓力,她怎敢拼刀劍?
那位不負責烤雞的花子,正在火旁察看他的刀,指叩刀身,發出清越的龍吟。
「我好擔心你,謝謝天!」他如釋重負地說:「我該怎辦!我又不能迫她,她什麼都不說。」
火光熊熊中,月白色的人影飄然而來。
一個黑影像幽靈,深入戒備森嚴的守備府。
他也要返回沁州,正好回路。
「好了。」他說,隨時準備出手制止馮秀秀反抗。
「今天,敵友分明,對方的身分家世,已無追究的必要。」飛熊嘆了一口氣:「而敵友兩字,很難因人因事而界限分明。燕山三劍客出身長春門下,中原武林對遷基關外甚久的長春門所知有限,談不上敵友。天絕狂叟卻是中原武林頗為尊崇的前輩,很難將他列為敵人。雙方面面相對,各為自己的目的而刀劍相見生死相決,你根本無須在敵友方面來決定自己的生死,對不對?」
「帶我找地方安頓,我是你的人了。」她含淚的眸子出現了笑意,挑逗性的扭了扭小腰肢。
「你應該識時務。」纖手拔起劍,面向著他神情冷肅:「天下已是滿人的天下,要活,必須按滿人的方式活,別無抉擇。熊前輩說得對,死,並不可怕。有許許多多的治人方法和手段,比死更令人恐懼;滿人就有許許多多的方法和手段令人恐懼。我不願日後面對你的刀,但我別無選擇,再見。」
「饒我……」她發狂般哭叫。
「用方法出手段呀!」
右廂的屋頂上,的確有一頭豹在走動。
張家全的手,突然落在她的褲腰上。
一堆篝火,兩個花子,圍坐在火旁烤雞。烤的不是花子雞,好香,兩個木枝綑成的三腳架搭在火兩邊,中間木條串著一隻雞,一面烤一面轉動木條,雞在火上轉動,香味四溢。
「你還有五枚扁針。」語音不知是從何處傳來的,反正她已無暇分辨,飛竄而走。
「我願跟你,仇恨兩勾消……」
「不願意,你隨時可以打發我走。」
「什麼?跟我!」
「拔劍吧!」張家全冷冷地說。
「伊爾根覺羅.阿林是不是其中之一?」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嫁給你。」
全店大亂,五行堡的人紛紛四面搜索。
「你叫什麼?」張家全急急縮手,像是被人咬了一口,臉色怪怪地。
竄入一處好像跨院的半場破屋,剛打算隱起身形,左前方的木堆中人影一閃,豹吼聲迎面震耳。
「但我要弄清楚。」他語氣堅決:「天絕三劍與長春門的絕學是不同的,不知己知彼,會送命的。海秀的天絕三劍火候已經不錯了,海山自然比她高明多多。那個費揚古可能是最可怕的一個,在天絕三劍中突出長春門的殺著,我豈不任他們宰割嗎?」
「那你打算……」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