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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黑俠木蘭花傳奇07:高原

作者:倪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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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三章

「可是如今這卡紙紀錄什麼?」
「當然,你以為他會相信什麼人?」
「你這是什麼意思?」
「被綁架了?」木蘭花陡地一呆,「不會吧,或者是馬多祿夫婦神經過敏。」
她向窗內望去,只見室內的光線,十分黑暗。她首先看到一個留著山羊鬍子的中年人,那中年人坐在一張十分高的椅子上,一手執筆,一手拿著一本簿子,正在寫些什麼。
「蔣博士,」馬超文也站了起來,他想了片刻,才又道:「很抱歉,我也不準備再麻煩你了。但是你三天來對我敘述的記錄,我可以看一遍麼?或許我可以在其中找出我當時的印象何以忽然之間變得如此模糊的原因,我相信你不反對吧?」
馬超文離開香港很久了,照理來說,他對香港的心理醫生是不會很熟悉的。但是雷慎行說他已一連三晚找心理醫生,那麼這個心理醫生一定是非常著名的一個醫生了,他是什麼人呢?
不到五分鐘。一輛汽車駛了出來,駕車的是馬多祿,他的神氣,十分沮喪。
高翔駛著車,跟在馬超武車子的後面,馬超武和那保鑣兩人,像是根本未曾發覺有人跟在後面,而且,高翔也知道他們的目的地「大浪灣」,所以跟蹤起來,十分方便。
十五分鐘後,一輛看來毫不起理的黑色小房車,駛到了路邊停下,高翔走到車旁,在汽車裝置收音機天線的地方,拉出了一根天線來,那根天線越拉越長,竟是到了一直搭到了架在電線桿的電話線上,然後高翔和木蘭花開人,一齊進了車廂。
她知道。在馬超文舉止異特這件事上,她遇到了兩次失敗。但這次她的估計是不會錯的了。她也知道那具儀器並沒有壞,因為指示卡上的紀錄,和她心中所想的是相同的!
穆秀珍打了一個呵欠,這次她並不因為木蘭花要她留在家裡而不高興。因為她知道木蘭花和高翔兩人前去,又是在馬宅圍牆外枯候,而在經過了昨天晚上一晚的等候之後,穆秀珍是想起都怕了。
木蘭花則在警車一到時,便向海邊走去。她走得十分緩慢。那是一面走,一面在思索的緣故。她到了一塊岩石之上,停了下來。那塊岩石的下面。就是海水,浪頭湧了上來。會有些海水濺上那塊大石的。
馬多祿的車子一直駛到了近前,才停了下來,只見馬多祿面色鐵青,從車中探出頭來,一看到了高翔,便「哼」地一聲。
因為。她認為這件事絕不如此簡單,而是牽涉著許多未知的事情在內,因為她起先也將事情認為十分簡單。但是馬超武從窗窩後出現,卻將她這種想法推翻了!
「我……承認了!」馬超武幾乎哭了出來,木蘭花一鬆手,馬超武的身子跌倒地上,木蘭花鄙夷地「呸」地一聲,轉過身來。
「一小時,我立即到銀行去,只要一小時足夠了!」
「蘭花姐。你說私人原因。那是什麼意思?」穆秀珍急不及待地問。
木蘭花和高翔兩人,在三十分鐘後,就來到了馬宅的圍牆之外,爬在樹上的探員,一見到高翔,便立即爬下來,道:「報告主任,一夜中。沒有人進出馬宅。」
他們等著,過了半個小時,他們在車廂中聽到了電話鈴響,隨即有人接聽,一個又粗又深沉的聲音道:「是馬多祿先生麼?」
但是木蘭花卻並沒有用心去猜想馬超文究竟是為了什麼才去的,因為她已看到了蔣雲霆心理博士的那塊銅招牌。
警車停了下來,從車上躍下的警官向高翔行禮,高翔吩咐警官處理這裡的一切。又囑咐另一個警官將馬超武帶去落案,馬多祿唉聲嘆氣地,跟了去,去為他的寶貝兒子設法。
因為在她離開蔣博士處的時候,馬超文已經是準備離去的了。
她的心中則在想著:事情的發展,已使馬超武為什麼爬進馬超文的臥室這件事有了解釋。但是馬超文是如何從利馬高原上下來的卻仍然是一個謎。
「暫時m•hetubook•com•com保守秘密。」木蘭花笑了笑,「聽說警方最近購置了一輛十分精巧的汽車,請你吩咐將這輛汽車駛來供我們應用可好?」「當然可以,」高翔向那探員下了一個命令,又道:「其實那輛汽車也不算什麼,它比不上『金手指』中占士邦的那輛,只不過比占士邦那輛好的地方,是它隱藏的電線,在通電之後,能使車身的顏色隨意變換,隨著熱度的高低,可以變換四種顏色之多,而且,幾個按鈕,可以令得車頭的形式也變出四種不同的樣子來。」
她不知道馬超文來找心理醫生究竟是為了什麼,但是想來也不外兩個原因:不是他心中有著什麼疑難的事要求教心理專家,便是他和蔣雲霆有著什麼特殊的聯絡。而不是有著有關心理方面的事情去請教他的。
「對馬多祿來說,那也不算是什麼。」
她一到家中,看到了穆秀珍,自然是問她,馬超文回到家裡了沒有。
「唉,蘭花,又要麻煩你了。」
「你以為馬多祿會親自送錢去麼?」
而剛才那一排子彈,則射中了馬超武的那輛車子,車子正撞向路旁的一棵大樹,「轟」的一聲巨響過處,車子立即起火,車門彈開,馬超武的身子,像一團爛泥也似地被拋了出來,攤在地上。
木蘭花一口氣奔到了出事地點。一陣難聞的焦臭味直鑽進鼻孔之中。
「你不明白?我相信再過五分鐘,你一定會明白。」木蘭花鎮靜地說著。
她略想了片刻。又在心中自己問自己:馬超文去找的哪一個心理醫生呢?
「幻想?」馬超文搖了搖頭,「不,我可以十分清楚地記得,我的確記得十分清楚,我實在是記得的。」
馬多祿面色青白,頓足道:「豈有此理,豈有此理,這畜牲,打死他。我打死他!」
「你想到了什麼?」
「我……」那探員猶豫了一下,他曾經離開過去喝一杯熱咖啡,但是他心中立即想到這件事還是不說為妙,是以他道:「我……沒有離開過。」
也就在這時,只聽得有汽車聲傳了過來。高翔和木蘭花兩人一齊抬頭看去。他們認得出疾馳而來的汽車,正是馬多祿的。
汽車在高翔憤憤不平的語聲中,轉進了那條支路,然而,也就在這時,他們兩人,突然聽到了一陣驚天動地的手提機槍聲!
「不,你不記得了,如果你真是那麼清楚記得的話,你為什麼自己不能肯定,而來要我分析?我分析的結果是,你是懷著這個目的到利馬高原去的,可是失敗了,於是你的潛意識使你生出這種幻象來,使你以為你真的見過這些幻象!」蔣雲霆博士每說一句話,便用筆在簿子上敲一下,以加重語氣!
「那麼,你準備怎麼辦呢?」
「我們開始跟蹤他。」高翔道。
在卡車上,有著三具屍體,這三具屍體的面目,已經無法辨認了,因為他們是被亂槍射死的。而他們的身子疊著身子,分明是被射死之後,再移到車上去的。
高翔同到了車中,用無線電話和總部聯絡。
「警方對這事當然不能不管。」方局長說得十分肯定。
「當然可以,但是我要去休息了而且你要記得我的結論,你所講的一切,全是你潛意識所產生出來的一種幻象!」他將那本簿子放在桌上,離開了這間房間。
「一百萬,整數,要小額不連碼的鈔票。」
又例如。馬超文的哥哥,花|花|公|子馬超武,為什麼又會爬進了馬超文的房間呢?
木蘭花一聲冷笑,走到了馬超武的面前,一伸手,握住了馬超武的右手。冷冷地道:「不關你的事麼?」
也就在這時候。又一輛汽車從馬宅駛了出來,駕車的是馬宅的一個保鑣,車中坐的是馬超武。
「馬先生,」木蘭花走向前去,拉開了車門,「攪鬼的是你的大少爺。」
「是,是。」馬多祿的聲音也傳了出來。
木蘭花緊蹙著的秀和圖書眉,這時突然展了開來,道:「這當然可能,但是我卻想到了另一個可能,比你這個解釋,還要合理。」
「好啊,那是專為跟蹤而設計的汽車,我們用來跟蹤馬多祿最好。」
「別激動,年輕人!」蔣博士撇了擺手,「刷刷」地翻著手中的簿子,「你接連三個晚上的敘述,有著相同之處,那就是你見到了麼鑽石,大量的,是不是?」
「是。」馬超文點頭認承。他又躺下來。
馬多祿衝了過去,但是木蘭花卻將他攔住。道:「馬紳士。他犯了罪,自有法律裁判,你卻不能打他的。」
「馬超文如今下落不明,可能已落到了最凶狠的犯罪集團手中,這件事。任何人都不能負責,因為全是馬超武一個人弄出來的!」
「我會明白?」高翔滿腹狐疑。
木蘭花在窗外,則表現了高度的耐心,她注意著馬超文臉部表情的變化,直到馬文超看完了最後一頁,那時天也亮了,她看馬超文站了起來,雙手揉著眼。顯然是準備回去了。她這才先馬超文一步,翻過了圍牆,回到自己的家中。
高翔則打開車門,他整個人幾乎是箭一樣地射了出去的,木蘭花也立即跟在他的後面,兩人一到了路口,就伏了下來,只見那輛卡車上,有一個人跳了下來,那人的手中,還持著手提機槍。
「當然。我想所謂小額,是指一百元面額而言,那就是一萬張。」
高翔俯身下去,對馬超武進行著人工呼吸,不到三分鐘,便聽得馬超武發出了微弱的呻|吟聲,高翔將他的身子扶了起來,馬超武的呻|吟聲漸漸響了起來。
高翔看了一看卡紙,面上的神色,變得極其難以形容,他苦笑了一下,道:「這儀器壞了。」
「馬先生,」蔣博士用一種十分權威的聲音講著話。木蘭花聽了之後,幾乎笑出聲來。因為以木蘭花的經驗而論,凡是用這種權威聲音來裝腔作勢的,大都是一竅不通的傢伙。「馬先生,我得到了結論,你所講的,完全是幻想!」
在那麼寂靜的海灣中,那一陣機槍聲聽來,更是驚人之極。
「不,你這次倒不必謝我,我還有私人原因。」木蘭花掛上了電話。
馬超武跳起身子來想逃,但是他才奔出一步,木蘭花一伸腳,便將他勾得跌倒在地。
木蘭花向地上的馬超武一指,道:「你對他進行人工呼吸,他可能很快就醒過來的。」
她以十分輕巧的步法,走到了那扇鐵門開,她停了一停。又向前走出幾步,在牆角處向前看了一看。她才看了一眼,便立即縮回頭來。
這兩個人都不說話,木蘭花已經可以知道那年輕人一定是馬超文了。
「搭」地一聲,電話收了線。高翔按了一個鈕,一塊鐵牌打了開來,一張卡紙,緩緩地從一個縫中,走了出來,卡紙上有許多小孔。
「快去通知救護車。」木蘭花一面向前奔去。一面叫道:「馬超武可能未死!」
木蘭花也在笑著,但卻絕不是苦笑。
在雷慎行看來,這件事一定十分簡單,而他之所以要單獨進行的緣故,那當然是為了他消沉已久。如果解決了這件事的話,那麼他的聲名,便會再響起來了。
「馬紳士!」高翔厲聲喝止:「如果你想行賄的話,那麼在法律面前,是人人平等的。你的大兒子不務正業,仗著父親的勢力,胡作非為,正是社會的蟲賊。收容他這種人最理想的地方,便是監獄!」
「綁匪有沒有算過,這一百萬元的小額鈔票,體積有多少?」
那是一幢較小型的洋房,圍牆矮得只有七尺高下,要翻過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是。」木蘭花點頭,「當時我們如果搜馬超武的身。一定可以發現強烈的麻醉劑,那是他用來麻醉馬超文的,然而他的計劃卻被我們破壞了,馬超文終於被綁,那自然是今天早上的事了。」高翔佩服地點了點頭,道:「看來這件事已經可以結束了!」
事情到了https://m.hetubook.com.com這裡。應該已經結束了從表面上來看,的確是如此。但是木蘭花卻想深瞭解一層,她想到:如果事情就這樣結束的話。有許多疑點便變得無法解釋了。例如馬超文是如何會安然下了兩千尺高的峭壁,來到了利馬高原的下面,因而獲救的呢?
蔣博士是本市十分出風頭的人物,因為心理醫生這一個職業。儘管在歐美已是十分流行,但是在本市卻還是以蔣雲霆博士為第一人。而蔣博士的醫務所,似乎就在這個貴族的住宅區之內的。
「這件事對我來說,是一個大教訓,起先,我將事情看得太簡單了,卻不料抽絲剝繭,越是深入,越是複雜,越是發展,便越是神奧,我一定要尋根見底,這便是我所說的私人的原因。」
那輛汽車還在燃燒,開車的保鑣根本已不像是一個人了。
所以,木蘭花已料到事情只怕還有進一步的發展,但是那發展來得如此快,如此驚人,那卻是木蘭花所萬萬想不到的!
「馬超武!」木蘭花的聲音更凌厲得如同利刀一樣,「在本市,綁票是可以被判無期徒刑的,警方已掌握了充分的證據,你還想圖賴麼?」
「這……可能是送信人走的是後門?」高翔想出了一個解釋來。
「爸爸!」這是馬超文的聲音:「你太傻了,你不給他們錢,他們敢殺我麼?」
看了雷慎行的汽車之後。木蘭花更可以肯定,馬超文接連幾天所找的那個心理醫生是蔣雲霆了。
高翔笑了笑,兩人在樹下坐了下來,看他們樣子,像是一對早上出來散步的情侶,誰知道他們心中所想的事情是如此之嚴肅!
「是啊,豈有此理,超武怎麼會綁架他的弟弟?」馬多祿也在突然之間,氣勢起來。
但木蘭花卻已經看到那人了,那人正是雷慎行。而且她還可以肯定,雷慎行正在利用偷聽器,在偷聽房子中的聲音。
木蘭花拿起了電話,她聽到方局長的聲音。道:「咦。咦。什麼人?」
「蘭花,高翔在麼?剛才我接到馬多祿的電話,他的二公子被綁架了。這是怎麼一回事?」方局長的聲音,十分急躁。
「啊!監獄……」馬多祿一面說,一面身子向下軟去,倒在地上。
過了十分鐘左右,木蘭花聽到外面傳來了一陣汽車開動的聲音,她知道那是雷慎行離去了。照理來說,木蘭花也可以離去了,因為她已聽到了馬超文和蔣雲霆的對話,她知道了馬超文來找心理醫生的原因,是因為他不能肯定自己在利馬高原上曾見到過的現象是否事實。
「那麼。你先別著急,馬宅外面有密探守候著,我和高主任立即去馬宅附近,只要一有動靜,我們就立即追蹤,馬多祿是要去交款的,他不可能從天上飛出去的,你放心好了。」
「這就是為什馬超武爬進他弟弟臥室的原因?」高翔問。
「沒有人?」木蘭花表示懷疑,「一個人也沒有?你有沒有離開過?」
高翔冷冷地道:「馬紳士,你明白了麼?」
馬超文雙手捧著頭,又過了好一會,才坐到桌前。開始慢慢地翻閱著那本簿子。
「好了,馬先生,」蔣博士「拍」地闔上了簿子,「你可以離去了,至於費用,我會把賬單交給令尊的。」他從高椅子上躍了下來。
木蘭花的手中開始用勁,馬超武的面色驟變,豆大的汗珠已落了下來,手上的疼痛使得他身子發抖。
她點頭道:「好。我先去睡一大覺再說。」
「考慮好了。我接受,我完全接受。」
「這卡紙。是電子儀器指示兩具電話之間的距離,和兩具電話的方向差別的,根據這些資料。我們可以找到那電話是從什麼地方打來的。」
馬超武攤手攤腳地睡在地上。看來未曾受什麼傷,木蘭花再抬頭向那輛卡車看去,不禁呆住了!
但這時木蘭花卻沒有這種偷聽儀在手。所以她輕輕地翻過了鐵門,來到了小花園中。她背靠著圍牆,向前看去,只見https://m.hetubook.com.com樓下東首,有一間房間,有著微弱的光芒透了出來,她用極輕極輕的步法,向那個窗戶走去,到了窗下才停止。
「蔣博士,照你的分析來說,我的幻象應該是看到許多岩石,因為我是抱著研究利馬高原斷巖如何形成的目的去的,可是我如今看到的,唉,我看到的卻是那麼多的鑽石!」馬超文坐了起來,面色更其蒼白。
木蘭花幾乎已經尋到答案了,她向前走出了一條街,在一個公共電話亭中,翻閱了一下電話簿。蔣博士的診所。就在離電話亭兩條街處。而當木蘭花轉過一條街時,她已看到了雷慎行的汽車。
因為她看到在前而四五尺處,一個人正縮著身子,蹲在牆腳下。
木蘭花覺得事情絕沒有那麼簡單,所以她仍然在窗外守候著。她看到馬超文聚精會神地在看著那簿子上記錄的一切。
在公路上駛著的汽車,只有他們這輛了,也正因為這樣,所以高翔不得不將速度減慢,使兩車之間的距離拉遠一些。
二十分鐘之後,車子已駛出了山區,駛在一條筆直的林蔭道上,這條道路正是通向大浪灣去的,由於不是假期的關係,路上的車輛不十分多。
「可是你三次所說見到的數量卻不一樣。有一晚,你說見到一大堆!昨天晚上,你說連樹洞中也是。今天,你則說成塊成堆的鑽石,大的有拳頭那麼大,遍地都是,究竟你看到了多少?」
「那好,你什麼時候可以將錢準備好?」
「我……記不清了,我的確是看到的,多極了……那一定是鑽石,我相信全世界已經開採出來的鑽石放在一起,也不會有那麼多的,我敢肯定……」馬超文講到這裡,竟激動得喘起氣來,「我的確是見到的,那些鑽石,幾乎是用不著琢磨的……」
十五分鐘之後,前面已可以看到海水了,公路在向下傾斜,因之向前看去。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個海灣,浪頭拍擊著岸邊,濺起甚高的白花來,海灘邊上,一個人也沒有,只是停著一輛卡車。
「好,我親自來,好……好漢,超文他……」
「快跟上去!」木蘭花立即道。
「是我,蘭花。」
「原來是馬超武這傢伙在弄鬼。」高翔恨恨地道:「我明白了,沒有送信的人來過,信根本是從馬宅內發出的,而那個電話,那具指示儀也沒有壞,這傢伙綁架他弟弟,向他的父親勒索金錢!」
為了小心,高翔還是按動了一個掣,使汽車的顏色變成了棕色,而車頭本來是圓的,這時也翻了一翻,變成了方的,貨車車牌也轉換過了。
「當然不——」馬超武還在嘴硬。
「這是馬多祿自食其果,誰叫他將兒子養成了花|花|公|子?馬超武不夠錢來揮霍,當然不顧一切。什麼事也做得出來。他一定是串通了四個保鑣來做這件事情的,原來的綁架時間,是昨天晚上。」
他踏下了油門,車子而前駛去,緊跟在馬超武那輛車子後面。
「我們的條件你考慮好了沒有?一小時的時間,已經到了!」又是那深沉的聲音。
在那中年人的前面,一張安樂椅上,躺著一個年輕人,那年輕人身上的衣服,質地十分之名貴,而他的臉色,卻異常之蒼白。
「胡說,不干我事!」馬超武這時,已醒了過來,他尖叫著否認。
「不,綁匪已經通過書信和電話與他們聯絡過了。」
「不對頭了,它指示,兩具電話之間的距離是二十四英尺。這可能麼?唉,這是儀器壞了,還要送回原廠去檢驗才行哩!」高翔苦笑著。
「超文很好,你可要聽他的聲音麼?」
「那很難說,馬超文是剛被綁去不久的,至多是一小時之前的事情,而綁匪方面已經提出了條件,可知綁匪是急切地要得到錢。而且深知馬多祿會拿出錢來的。別說了,我們還是去吧。」木蘭花向門外走去,到了石階了,她停了一停。「秀珍,你先休息。到傍晚時分來接替我。」
「不,跟蹤馬多祿有什麼用https://m.hetubook.com.com?我們要跟蹤綁匪才有用處啊!」
「跟蹤綁匪?蘭花,你這是什麼意思?」
「現在是八點二十分,九點二十分,我們在大浪灣等你,你要親自前來,只准你一個人。」
「別胡說,超文!」馬多祿幾乎在發顫。
「啊!」高翔低呼了一聲,他完全明白了。「原來是他!」
木蘭花並沒有想了多久,便想到了蔣雲霆心理博士。
木蘭花道:「我看我們可以停車了。」
而那持著手提機槍的人,則以極快的步伐,奔向海邊,站在一塊岩石之上,一躍而下,立即又有快艇的馬達聲傳了過來。
高翔趕前一步,取出了手銬,將他的雙手,銬了起來。警車聲和救傷車聲開始傳到,馬多祿也醒了過來,他垂頭喪氣,一言不發。
而只要翻過圍牆之後,馬超文是為什麼去找蔣雲霆的,她立即就可以知道了!
「當然。馬多祿已決定交付了,可是警方卻沒有法子下台了。馬多祿直接向我指斥警方工作的無能。而且還不肯將交款的地點告訴我們,他說不要我們再壞事了,他寧願付出一百萬!」方局長氣呼呼地說著。
她將耳朵貼在玻璃上,過了好半晌,才聽得那年輕人道:「蔣博士,我已向你敘述了三個晚上了。你可得到什麼結論了麼?」
正當木蘭花手按在電話機上的時候,電話鈴突然地響了起來。
「我……我……」馬超武軟了下來。
「條件是什麼?」
高翔笑了一笑,道:「這是最新的偷聽電話設備,全部是用超小型的電子管製成的。」
「再過去一點,有一條支路,可以隱藏車子的。」高翔伸手向前指了指。「馬超文大概就在前面那輛卡車中。哼,天下居然有這樣的敗家子,虧馬多祿還有臉來指責警方!」
木蘭花在向卡車察看間,高翔也已趕了過來。
那一切,其實就是他自己向心理醫生敘述的,但是他卻依然看得十分用心,十分慢。
然而,木蘭花對於雷慎行是否會成功。卻抱著懷疑的態度。
由於木蘭花的動作十分快,那縮在牆角的人,顯然未曾看到木蘭花。
「這倒奇了,」木蘭花抬起頭來。「方局長說,馬多祿已收到了綁匪的信,那麼難道連送信的人也未曾來過,還是送信來的人會隱身法?」
「但願如此!」木蘭花冷靜地說著。
他怪叫起來,道:「你們又在搗什麼鬼?」
可是穆秀珍卻回答說沒有。而高翔到了,穆秀珍打電話到馬家上,馬超文卻仍然沒有回家!
「蘭花,」高翔來回地踱著,「你看馬超文的被綁,和他古怪的行動是不是有關,還是純粹是一個巧合呢?」
木蘭花用心地思索著,可是她卻也想不出那是什麼原因來。莫非馬超文還在蔣博士處?照理這是絕無可能的,但是也不妨打一個電話去問問。
接著。他便看到了在半昏迷狀態中的馬超武。
「哼,你若是承認了,還可以設法減輕你的罪名!」
「胡說。你這是什麼意思?」,馬多祿氣呼呼地問。
木蘭花看到了卡車的車頭,也已被子彈射得破壞不堪,如果不是一個有規模的盜賊組織,是斷然不會有這等狠辣手段的!
雷慎行要偷聽的,當然是馬超文蔣雲霆的談論聲了。如果木蘭花也有微弱聲波擴大儀的話,她也可以蹲在牆角,便聽到室內任何細微的聲音的。
「法律裁判?」馬紳士的額上,也開始滲出了豆大的汗珠,「兩位,我車中……嗯……有一百萬現款……」
木蘭花並不出聲,高翔也不知她心中所想的是什麼。
這一切實在發生得太快了,當高翔掣出手槍來的時候,只看到一艘小艇。已在海面之上,向外疾駛了開去,轉眼之間便不見了。
「簡單地說。這次所謂綁票,全是你這位大少爺所幹的把戲,可是如今,事態卻擴大了,生出了意外的變化。你看到這些死人沒有?」木蘭花向卡車上的屍體一指,她的神態十分嚴肅,令得馬多祿這樣頤氣使慣了的人,也難發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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