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阿桂道：
「快請！」
柳飛絮沒見過他，倒還罷了，藍如鳳卻不由得暗暗驚異，兩人異口同聲道：
只聽裏面響起一個夜梟般的老婦聲音說道：
「辛管事、章管事，現在暫時派在咱們這裏幫忙，老婆子請他們擔任日夜兩班的警衛領隊，這一來可好了，你就不用去管警衛的事了，專心替我管幾名丫頭就好。」
柳飛絮道：
「孟管事有請兩位管事，過去議事。」
此刻，應該已經是晚上了，住在山腹石室中的人，是沒有白天和黑夜的，但他們的飲食，卻是從外面送進來的。因此過的日子仍然和住在外面一樣。
阿桂笑了笑道：
「他們交班的時間，就是早晨送早餐和晚間送晚餐的時間。」
鐵門之內，就是一條寬敞的甬道，她手提燈籠，走出四五丈光景，就朝右彎去，來至一間石室門口。隔著一道棉簾，腳下一停，欠身道：
「屬下辛有恆、章通叩見神君。」
她敢情正在坐著喝茶、抽煙，這時候雖已站起，嘴角裏還有裊裊旱煙溜了出來，迎著連連拱手，賠笑道：
所以他們兩個（杜耀庭、滕傳忠）一直委屈下來，只能稱為管事，其實他們是大管事，手下還有很多小管事，一樣也稱管事，她當然不能開罪這位大管事之一的滕傳忠！（梁子丹）
「你不用操心，到時候，大不了把這老婆子制住了，還怕查不出來？這幾天船上睡都睡不好，吃過飯，好好睡上一覺，養足精神，明天說不定，就會有機會呢！」
「啊！」柳飛絮道：
「兄弟那就告辭了。」
「辛兄，你值日班，兄弟值夜班，咱們半月輪一次，你看如何？」
「我的大姐！」
「兄弟是奉總領之命，領章、辛兩位管事來的，他們是現任雲龍山莊總管杜老哥的手下，押送柳飛絮、藍如鳳兩人來的。」
黑袍老者看到梁子丹不覺呵呵一笑道：
「兩位管事只管請用，這裏的規矩，每頓飯都是由小婢送到每個房間裏吃的。」
「有勞老哥久候，這條路可不好走。」
孟婆婆朝兩人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跟在後面來。
阿桂道：
阿桂朝他們招招手道：
「因為這條甬道上，有四名武士的崗位，他們都站在左右兩邊石壁之下。不論有敵人入侵，或是有人犯從裏面逃出來，沒有燈光，就不易被發現，武士們只要及時拉一下鐵鏈，上面就會有鐵閘閘下，可以把這條甬道截為三段，沒有人可以逃得出去，所以甬道要這麼長了。」
「滕管事說得極是，其實只要滕管事吩咐一聲，老婆子這裏人手不多，有他們兩位留在這裏幫忙，那是最好不過的事了。」一面尖聲叫道：
「兩位管事請隨小蟬來。」
「兩位可留在這裏，協助老婆子，所以老婆子要請兩位來商量一下」
「這位是章管事，以後就由他們兩位擔任日班和夜班的警衛領隊，你們都要服從兩位領隊的指揮。」
在一堆亂蓬蓬的鬚髮之間，可以看到的只是一雙炯炯有光的大環眼和一根如意似的獅鼻！
「不知孟管事有什麼好消息見告？」
孟婆婆又道：
「那麼他們交班的時候怎麼辦呢？」
藍如鳳、柳飛絮拱手別過梁子丹、孟婆婆，率同四名莊丁押著小珠、小玉退了出去。
藍如鳳道：
兩人向孟婆婆抱拳辭出，阿桂手提燈籠走在前面領路。
「在下辛有恆、章通見過孟管事，總管要在下兩人押送柳飛絮、藍如鳳前來，曾有交代；和_圖_書要在下兩人和四名弟兄一起留在孟管事這裏，就聽候孟管事差遣，如果孟管事這裏無法安置，就要在下等人暫時隨滕管事去。」
「小婢不知道。」
梁子丹道：
好在現在他們已經有了經驗，只要看到箭頭，再依照司徒總領密柬上四句「正正反反」的字走去，就不會錯。走錯了可能會有嚴重的後果，那就非他們所能知道的了。
阿桂欠身應了聲「是」。
這是一間相當寬敞的起居室，兩邊各有幾把椅几，中間還有一張八仙桌和兩張板凳，桌上點了油盞，還有一把瓷壺，一個茶盅。
梁子丹道：
「難怪兄弟領他們進來，總領還要交給我一張密柬，才能通行。」
「快請坐下來。兩位只是暫時分配在老婆子這裏幫忙的，大家一樣是管事咯，哪分什麼高低？屬下這稱呼，老婆子可不敢當。」
這一瞧，直把藍如鳳看得心頭「咚」的一跳，暗道：
說完，欠欠身退了出去。
藍如鳳道：
兩人落坐之後，柳飛絮用手指叩著桌面，說了聲：「謝謝！」
藍如鳳拿起茶盅呷了一口，抬目問道：
梁子丹一馬當先，鑽入石縫，果然走不了幾步，又成了一條寬敞的甬道。這回走在甬道上自然更要留神細看，一步也不敢放過。
藍如鳳、柳飛絮同時抱拳，說了聲：「幸會。」
「你們快來見過孟管事，如果杜總管有什麼交代的話，就可和孟管事直說了。」
藍如鳳、柳飛絮巴不得跟在「神君」後面，去看個究竟，急忙悄悄跟了上去。
「阿桂姑娘，請等一等，我去把四名武士叫來，也好讓大家認識一下。」
藍如鳳因自己初次接事，不好問她，等她介紹完畢，試探著問道：
對面的四間，房間較大，每間住四個人，一共有十六名黑色勁裝挎刀的漢子，輪流值班，他們當然是孟婆婆的手下了。
藍如鳳、柳飛絮連忙站起身，抱抱拳道：
「這條甬道上怎麼不設置幾盞燈呢？」
柳飛絮道：
「你們可以下去了。」
「如今兩位來了，那是最好不過了，十六名武士，本來就分為日夜兩班。目前會期接近了，警衛也要特別加強才行，老婆子的意思，由兩位分別擔任日夜兩班的領隊，不知兩位有什麼意見？」
史其川只是略為頷首，就舉步朝前行去。
藍如鳳腳下一停，叫道：
那叫阿桂的少女答應一聲，朝藍如鳳、柳飛絮兩人躬躬身道：
「兄弟殘缺門赫連石，和三位還是第一次見面。」
柳飛絮道：
「啟稟孟管事，滕管事三位來了。」
她們不僅臉上易了容，連雙手一直到手臂，也都塗了易容藥物，不然，伸出一一雙白白|嫩嫩的纖手來，豈非不相稱了？
黑袍老者道：
阿桂更不待慢，從邊上急步趨出，搶先開啟了鐵柵門上的鐵鎖，拉開鐵柵門，垂手站在一邊。
「兩位管事請進。」
當下就急步奔向右首甬道，率同四名莊丁一齊走來，仍由阿桂在前領路，朝中間一條筆直的甬道行去。
因為司徒總領也有一個「總」了，如果他們升為總管，豈不和總領並起並坐了？他們又怎能和這位「總領」相提並論？
「快請坐下來喝盅茶，老婆子有好消息奉告呢！」
這紫袍人生得修眉風目，臉色紅潤，額下留著五絡飄胸黑鬚，神情清朗，雍容而有威儀！
藍如鳳問道：
孟婆婆連連點頭道：
「這個孟管事沒有告訴過小婢，小婢就不知道了和_圖_書。」
阿桂在門口應了一聲，急忙走入。
「這應該說是老婆子的好消息才對，因為這裏一直缺少人手，由老婆子一個人頂著，如今能得有兩位來幫忙，不是老婆子的好消息嗎？」
梁子丹只是朝她淡淡一笑道：
梁子丹走在最前面，就當他發現前面已經無路可走之際，迎面石壁也及時從中間緩緩裂開一條縫來。
「真是麻煩姑娘了，你放著就好，我會去叫弟兄一起來吃的。」
「兩位同意就好，另外是兩位帶來的四名武士，也可分日夜兩班，每班兩人，跟隨你們行動，也好作個幫手。」
「回孟管事，柳飛絮、藍如鳳已經送入元字號房中，兩位管事等人也都安頓好了。」
梁子丹道：
兩人盥洗完畢，吃過早餐，過沒多久，只聽房門上又起了剝啄之聲。
「你現在送滕管事從前山出去。」
兩名黑衣漢子躬身一禮，就各自退下。
阿桂遲疑了下道：
孟婆婆叫道：
「老婆子昔年還是仙娘的貼身侍女，這句話快五十年了。當時四個老姐妹，如今已只剩下老婆子一個了，派老婆子到這裏來，還是神君的意思，說這裏十分重要，關係著神君的霸業。神君手下的杜管事和你滕管事都另有重要差遣，派不出人手來，只有派老婆子來，才信得過。其實神君是看老婆子已經老了，沒旁的差使可做，才要我來坐冷板凳的。」
當下就和柳飛絮一同隨著黑衣侍女走去。
「咱們經常在外面跑的人，別說有舒舒服服的床鋪了，就是大樹底下，枕著石塊，一樣睡得挺舒但。」
孟婆婆呷呷笑道：
「孟管事，你是仙娘的老人，到這裏當一名管事，真是委屈你了。」
你如果是一位畫家，那麼只要把他這副尊容畫到紙上，大家一看誰都會認得，那不是八洞神仙中活脫脫的鐵拐李？
「賈總管一向算得很準，他自有安排，你只管放心好了。」
藍如鳳、柳飛絮舉步跨入，孟婆婆已在方桌邊站了起來，尖笑道：
「這位是辛管事。」接著又指指柳飛絮道：
「這裏只有你孟管事和阿桂兩人嗎？」
「今晚我們剛來，情形不熟，過幾天慢慢自可摸清楚了。」
孟婆婆給他倒了一盅茶，才道：
「屬下兩人但憑你老分派。」
梁子丹問道：
黑衣侍女道：
藍如鳳、柳飛絮也向他們抱了抱拳。
「兩位管事請隨小婢來。」
「滕某是奉命來的，不用請也要進來。」
走在中間的是兩個人，一個是紫袍人，昂首闊步而行。
一行人走到甬道三分之二的光景，果見石壁兩邊又有兩名黑衣漢子站在那裏，阿桂又要他們過來，引見了兩位管事，才行退下。
「這位……」
梁子丹在中間站定下來，就一指藍如鳳、柳飛絮兩人說道：
「小婢奉孟管事之命，特來請滕管事的。」
「你現在就領兩位管事到前面去察看一下，也把兩位管事介紹給所有的警衛武士們，以後就聽他們兩位的指揮。」
柳飛絮掩上房門，走到床沿上坐下，悄聲道：
「你好像挺有把握！」
柳飛絮和藍如鳳剛坐下不久，只聽房門上有人輕輕叩了兩下。
梁子丹道：
「孟管事哪裡老了？看來最多也不過五十出頭。」
「孟婆婆呢，兄弟奉命給他們兩位帶路來的，見了孟婆婆，兄弟就可以交差了。」
「杜總管不是回來了嗎？」
他退後了一步，讓大家走入。
「好。」
藍如鳳、柳飛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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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們站立的崗位後面。」
甬道盡頭，是一道大鐵柵門。
一個是孟婆婆，側身彎腰，跟在紫袍人的邊上，似趨似承，當真是恭而敬之，鞠躬如也！
孟婆婆一雙三角眼，問道：
藍如鳳笑道：
梁子丹奇道：
「他目前是雲龍山莊總管賈老二，他們兩個並沒和雲龍山莊的人一起出來，當然也不能去找杜老哥。暫時不如留在此地，等兄弟向總領請示之後，再作安排，據兄弟看，總領兄弟領他們到這裏來，大概也是有意把他們留在這裏的了。」
藍如鳳、柳飛絮在老遠就已垂首躬身，肅立一旁，一面偷偷抬眼看去。
阿桂只是給四名黑衣漢子引見了兩位管事，並沒有把開啟鐵鎖的鑰匙交給藍如鳳。
「會是神君來了！」
「原來滕管事還是第一次來，快快請進。」
這條甬道，兩邊一共有七間石室。
來至門口，黑衣侍女欠身道：
「謝謝你。」梁子丹用手指叩著桌面，拿起茶盅喝了一口，他早就聽說過孟婆婆善於下迷，但她絕不會對自己下迷|葯的，因此就放心大膽的喝了下去，一面說道：
他、竟是絕塵山莊莊主，史琬的爹史其川！
原來就在她身邊不遠的一堵石壁上，果然有一道斜斜的裂縫，只是甬道黝黑如墨，燈光射到之處，被石壁暗影遮住。不是發現箭頭，該走相反的方向，回身朝石壁上仔細找尋，極易忽略過去。
一面指著藍如鳳道：
「你也不知道裏面囚禁的是些什麼人了？」
梁子丹早已聽滕傳忠說過，自己名雖管事，實際和杜輝庭（假扮賈老二的人）身分相等，已是總管身分，比起一般「管事」來，應該要高出一頭。
隨著就有燈光從裂縫中射出，裂縫緩緩朝兩邊自動推開，一望而知是由機關操縱的兩扇石門。
「原來神君竟會是他！」
藍如鳳、柳飛絮連忙跨上一步，拱手道：
孟婆婆尖笑道：
「這左右兩道鐵柵門，不能進去了嗎？」
這是一間略呈長方的石室，地方並不大。
這話聽得孟婆婆大為高興，呷呷尖笑道：
「滕管事總算來了，老婆子接到上面通知，知道你老今天要來，方才足足等了你老將近半個時辰了，老婆子這雙大腳站都站痠了，剛坐下來，只喝了一口茶，你老就到了，請恕老婆子失迎之罪。」
藍如鳳迅快的走了過去，打開房門，只見一名黑衣侍女手提食盒走了進來，把食盒放到小桌上。說道：
「老婆子聽總領說，這裏曾被賈老二潛入，救走了一個極為重要的人。前後兩處甬道，最近才改建完工的，賈老二這老賊要是沒有死的話，再偷進來，就包管他出不去，可惜他這輩子再也不會來了。」
孟婆婆瞇起三角眼，笑得很開心，喝了口茶，才道：
如今已經到了這條夾道的盡頭。
「兄弟是奉命守護這裏關口的，盂管事還在裏面。」
「章兄這麼說，就這麼辦好了。」
沒有多久，一道厚重的鐵門緩緩開啟，走出一個一身黑色衣裙的少女，一手提著燈籠朝梁子丹躬身一禮。說道：
「那可不一樣，你老和杜管事、滕管事，是大管事，和總管一樣，咱們這些管事，只是小管事罷了，哪能和你老相提並論。」
「屬下見過辛管事、章管事。」
孟婆婆吸著旱煙，尖聲笑道：
她當然看得出梁子丹面有和*圖*書不懌之色，她也知道這位滕管事的身分，僅次於杜管事，這兩人其實早該升總管了。
孟婆婆上了年紀的人，就喜歡人家奉承，聞言一陣呷呷尖笑，朝兩人招著手道：
「從現在起，你老就是咱們的頭頭了，有什麼差遣，你老只管吩咐屬下就是了。」
兩名黑衣漢子一齊抱拳道：
「唉！」孟婆婆又給他斟了一盅，也嘆了口氣道：
「滕管事真會開玩笑，五十年前，老婆子已經是花信年華的人，如今……唉，年歲不饒人，最多也只能說還算強健。」
她一口氣說到這裏，口氣微頓，接著道：
藍如鳳又道：
「很好。」孟婆婆站起身道：
阿桂回頭笑道：
這時眼看孟婆婆只派一個侍女出來，為了要表示自持身分，只「哼」了一聲，揮手道：
「孟管事想得真周到，這樣分配，最好也沒有了。」
「當然是總領下的令了。」
說罷，隨著黑衣侍女阿桂往外行去。
這樣正正反反的走了約莫小半個時辰，才算走完密柬上第四句最後一個「正」字所指示的一段石壁夾道。
桌旁坐著一個頭戴黑絲絨包頭的老婆子。畫了兩條濃濃的柳葉眉，一雙三角眼，一張血盆大口，身穿藍布棉襖，黑色紮腳褲，底下一雙八寸長的「大金蓮」，穿一雙繡花鞋，手裏拿著一根三尺長的旱煙管，這副模樣，像煞京戲裏的劉媒婆。
「兩位既然派到這裏來了，咱們總得商量商量，把工作分配一下。本來，這裏有八名侍女，管理伙食等雜務，十六名武士負責警衛，老婆子因一個人忙不過來，才要阿桂幫我擔任十六名武士的領班。」
門口黑衣少女答應一聲，迅快的走入，垂手道：
「原來如此！」
「兄弟聽說滕管事會親自前來，已經等了將近半個時辰了。」
「這位是辛有恆辛管事，這位是章通章管事。」一面朝兩人向黑袍老者抬了下手道：
柳飛絮道：
這時那紫袍人和孟婆婆已經逐漸行近！
「這左右兩道鐵柵門的鑰匙，在孟管事那裏，每日三餐，進去送飯的時候，由小婢向盂管事去領取，退出來了，就把鑰匙退還，就是外面一道鐵柵門的鑰匙，也是孟管事剛才交給小婢的。」
兩人依然在長板凳上坐下，柳飛絮道：
「三位管事請隨小婢來。」
因為梁子丹手上持著火摺子，自可看得清此人面貌。那是一頭花白捲髮，連鬢花白鬈鬚，左手肋下拄著一柄黑黝黝的鐵拐的老人，他黑袍長僅及膝，可以看到左腳也虛飄飄的，要憑仗鐵拐才能站立。
剛走到一半，只見前面由四名黑衣侍女手持紗燈，分左右前導，朝甬道上走來。
棉簾掀處，阿桂嬌聲道：
這裏裝置了兩重鐵門，又有四個武士看守，可見這左右兩處甬道中囚禁的人，一定十分重要了！
原來這座石窟呈「工」字形，孟婆婆和八名侍女住在上面一橫的左首甬道之中，藍如鳳、柳飛絮和十六名警衛武士，則住在右首甬道內。中間是一條寬闊的甬道，是「工」字中間一直，足有一箭來路，兩旁並無門戶，黑黝黝的如果沒有燈火，簡直伸手不見五指！
梁子丹裝扮的是滕傳忠，雖然只是一名管事，但身分不同，因此只朝黑袍老者略一抱拳，說道：
她提起賈老二，猶恨恨不已！
「不瞞你滕管事說，這裏除了老婆子和阿桂兩人之外，其餘的人只負責守衛工作，並不知道出去的走法。」
阿桂從身邊取出鐵鑰，開啟鐵鎖和_圖_書，推門走入。鐵柵門內，是一塊四方形的空地，（也就是左右兩處甬道的中間）左右各有一道鐵柵門，兩邊鐵柵門的外面，各放著一條長板凳，坐著兩個黑衣挎刀漢子，一共是四個人。
他「篤」的一聲，鐵拐拄地，搶在前面，朝裏行去，走近裏首一道鐵門，拉動門上一個小鐵環。
說話之間，已經走到甬道三分之一處，果見兩名黑衣挎刀漢子一左一右站在石壁之下。
「你只管走在前面領路。」
阿桂道：
柳飛絮道：
甬道盡頭，則是「工」字的下面一橫，也分左右兩條甬道。
藍如鳳點點頭道：
「原來甬道上還有機關，這鐵鏈在哪裡呢？」
打開房門，一名黑衣侍女送來臉水，另一名黑衣侍女提著食盒放到桌上，就欠欠身退了出去。
「兩位昨晚還睡得好吧？」
藍如鳳笑道：
柳飛絮道：
「阿桂。」
說到這裏，回頭朝藍如鳳、柳飛絮兩人說道：
孟婆婆又道：
盂婆婆道：
藍如鳳、柳飛絮同聲道：
孟婆婆一指兩人，說道：
黑衣侍女應了聲「是」，走近鐵門石壁，雙手掄動絞盤，鐵門就緩緩關上，才回身走在前面，欠欠身道：
「管事有什麼吩咐嗎？」
藍如鳳笑了笑道：
「方才阿桂姑娘關照廚下，說是兩位管事和帶來的四名武士，大概還沒用飯，只是這時候用餐的時間已經過了，只好叫廚下炒了幾盤蛋炒飯送來，兩位管事也只好將就點用了。」
梁子丹早已一手掀簾，走了進去，冷冷的道：
「好了，兄弟任務已了，也該走了。」
孟婆婆呷呷笑著，伸手拿起茶壺，給兩人倒了兩盅茶說道：
梁子丹站起身，抱抱拳道：
藍如鳳過去開啟房門，只見一名黑衣侍女欠欠身道：
阿桂又應了聲「是」，回身朝兩人欠欠身道：
「阿桂，你快進來。」
大家回出鐵柵門，阿桂仍把鐵鎖鎖好，順著甬道退出。
黑袍老者連忙欠欠身，（他只有一隻左手，無法抱拳）笑道：
「這裏囚禁了多少人？」
說到這裏，黑衣侍女阿桂已經翩然走入，躬身道：
她們兩人均跟賈老二學會了變音術，是以孟婆婆絲毫聽不出來。
一宵過去，兩人起身不久，房門上就響起剝啄之聲！
「是總領要咱們留在這裏嗎？」
「滕管事且請稍坐，喝盅茶水再走，你老還是第一次來，方才是因他們不便從前面來，所以要走水道石窟，現在只有你老一個，自該走前門了，且等阿桂前來，老婆子要她送你老出去。」
阿桂搖搖頭道：
孟婆婆道：
藍如鳳走在筆直的甬道上，說道：
「你們快來見過兩位管事。」
他們的身分，依然只是押送藍如鳳、柳飛絮來的人。目前暫時住在這裏的，在總領沒有派他們工作以前，孟婆婆自然不能把他們看作她的屬下。
等到兩扇門戶完全開啟，當門站著一個身穿半截黑袍，只有一條左臂的高大人影！
四名黑衣武士也隨著走出，分兩邊鵠立。
「如今離正日已經不到十日了，我們……」
阿桂口中輕「咦」一聲道：
「回孟管事，兩位管事來了。」
「賈總管要我們留心察看被囚在這裏的有些什麼人？但照目前的情形看來，連吃飯都是各自送到房裏來的，可見這裏是不准隨意走動的了，我們該怎麼辦呢？」
「你先領辛、章兩位管事把這兩個丫頭押到元字號去，然後領兩位管事和四位兄弟到左首一排房裏休息。」
藍如鳳道：
赫連石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