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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鳳傳

作者:東方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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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毒函肆虐

第二章 毒函肆虐

范君瑤忙道:「鳳妹,這位是少林寺高僧明通大師,特地看師傅來的。」一面朝明通大師道:「她是在下師妹修靈鳳。」
六指神翁一手捋鬚,朝依然長跪地下的范君瑤點點頭道:「你起來,此事經過如何,你且詳細的說與為師聽聽。」
兩人剛踏上莊院前一片草坪,就看到從柵門奔出一個綠衣姑娘,老遠就嬌聲叫道:「范師哥,你這麼快就回來了,我老遠看到影子,就認出是你……」
手托藥丸,緩緩朝六指神翁嘴邊送去。
范君瑤忽然抬頭道:「師叔,弟子想起了一件事。」
綠衣姑娘不過十七八歲,鵝蛋臉、櫻桃嘴,一雙又細又長的劍眉,一雙又大又亮的眼睛,還有兩條烏黑的辮子,垂在鼓騰騰的胸前,不但美,而且嬌!
明通大師住持達摩院,是少林寺五位長老之一,也算得是修為功深的有道高僧,居然也會這般驚駭失措。原來他接到手上的那張信箋,赫然竟是如假包換,六指神翁修宗望寫給明善大師的親筆函。
修宗澤目光寒星飛閃,問道:「那晚你睡的很熟嗎?」
六指神翁微微嘆息一聲道:「一葉知秋,看來平靜了一段日子的江湖,又將多事了……」說到這裏,回頭朝范君瑤問道:「為師給明善大師的那封書信,可曾交你帶來?」
轉身,低著頭,往裏跑去。
修靈鳳嚇得臉色發白,沒了主意,聽師哥一說,立即發足往外奔去。
修宗澤心中不由一動,正待問話!
只是礙於師傅面子和武當派三個字,不好難為自己。方丈要明通大師和自己同行,持書去見師傅,顯然含有把自己押去武當山對質的意思。
范君瑤走上前去,朝六指神翁面前噗的跪下,叩頭道:「弟子叩見師傅。」
范君瑤跪在地上,俯首道:「弟子見過明善老師父,只是你老人家那封信,被人中途掉換,信箋上塗了劇毒,老師父拆看書信,就中毒圓寂了。」
修宗澤道:「此人以一封書信,連續殺害少林、武當兩位絕世高手,可謂心機毒辣,手段高明,除了想因此挑撥起兩派誤會,只怕其中另有陰謀。此事關係極大,我必須立即陪同明通大師去見掌門人,再作定奪,你是大哥唯一的門人,情逾父子,大哥後事就交給你料理了。」
明通大師終究見聞較廣,放下信箋,急急從懷中取出一個磁瓶,傾了一顆丹九,跨前一步,低聲說道:「這是敝寺製的旃檀解毒丹,老施主快快吞下。」
不錯,這一瞬之間,六指神翁十個修長白淨的手指,指甲已經色呈烏黑!
這時廳前又急步奔進一個人來,口中大聲說道:「大哥,你怎麼了?」
修宗澤忽然站起,流著淚水問道:「瑤兒,大哥好好的人,怎會中毒無救,死的這般快法?」
(武當八宮,計為津樂、近恩、五虎、遇真、南巖、紫霄、玉虛、太和,當有宮主一人,均由掌門人師弟擔任。)
修宗澤又朝和-圖-書修靈鳳說了幾句節哀順變的話,就陪明通大師,上武當山去。
范君瑤道:「老師父一路上都很少說話,因此落店之後,就各自就寢,弟子記得那天晚上,睡得極熟,並未醒過。」
明通大師合掌道:「掌門師兄已交老衲帶來,送請老施主過目。」
一連幾天,范君瑤都忙著接待吊客,和替師傅營建墓地,擇日安葬。
范君瑤抬手肅容,說了句:「老師父請。」
范君瑤依言站起,當下就把自己在少林寺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
修宗澤道:「站住,此人能在神不知鬼不覺,從明通大師身上掉換信件,武功豈同尋常,縱然給你找到,你有多大能耐,能替你師傅報仇?」
修靈鳳頭頂宛如被木棍猛擊了一下,但聽轟的一聲,雙眼一黑,登時昏了過去。
明通大師和范君瑤二人離開少林寺,一路南行。
明通大師回身坐下,合掌道:「掌門師兄當時懷疑這位范小施主冒稱老施主門下,要老衲隨同前來,旨在證實范小施主身分。如今范小施主既然確是老施主高弟,也就證明明善師兄中毒身死,不但另有兇手,而且還企圖因此挑起貴我兩派的誤會。」
修靈鳳緩緩醒轉,望著直挺挺躺在地上的老父忍不住縱身撲去,大哭不止。
少林長老,五院住持的自己,竟會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從懷中換去書信,此事一旦傳出江湖,自己丟人事小,連少林寺也將聲譽掃地。
修靈鳳站在爹的身後,睜大雙目問道:「范師哥,爹的手怎麼了?」
明通大師合掌道:「不瞞老施主說,敝寺易筋經被盜,和明善師兄圓寂,兩者幾乎是同一時候發生的事。」
那麼那張信附有劇毒的信箋呢?
修宗澤暗暗嘆息,心想:「這老和尚毫無半點心機,在江湖行走,那能不出事?」
修靈鳳眨動眼睛在范師哥身上打了個轉,說道:「爹就在裏面,我通報去。」
修宗澤雙目寒芒飛閃沉吟道:「大師想想看,路上可曾遇到什麼可疑的人麼?」
范君瑤膽顫心驚的道:「信箋上有毒,師傅已經中了毒,這怎麼好?」
范君瑤神情猛震,點頭道:「不錯,準是那老賊……」突然轉身往外就走。
修宗澤聽的暗暗皺了下眉,暗道:「這老和尚雖是名列少林五院住持,但聽他口氣,似是甚少在江湖走動,對江湖譎詐行徑,毫無經驗。」
范君瑤垂淚道:「弟子奉師傅之命,前去少林叩謁明善大師,不料中途書信被人換掉,在信上塗了劇毒,害死明善大師。少林方丈大師要這位明通老師父和弟子同來,不料師傅那封書上,又給賊人做了手腳,師傅竟也中毒死了。」
六提神翁又道:「你再仔細想想,這一路上,可曾遇上什麼人嗎?」口氣微頓,接道:「為師是說,可有什麼行跡行蹤可疑的人,和你接近過?」
六指神翁雙目微閉,不言不動,只是岸立不動。和-圖-書敢情他已經知道自己中毒極深,正在以本身數十年修為的功力,和侵入體內的劇毒相抗。
范君瑤聽的又是一怔。
修宗澤目光一轉,取起几上那張信箋,問道:「被賊人掉換的就是這張信箋麼?」
修宗澤微微頷首,又道:「你平日入睡之後,是否也是如此?」
六指神翁藹然笑道:「瑤兒起來,你已經見過明善大師了?」
因此這一路上,明通大師很少說話,范君瑤也不好多說,兩人默默的趕路。
范君瑤是絕頂聰明的人,心裏自然明白,明善大師中毒身死,起因於自己送去的那封信上。雖說方丈明道大師已經看出那封信上不是自己師傅筆跡,顯係途中被人掉換,自己仍然脫不了關係。
明通大師看出情形不對。暗暗皺了下眉,忙向范君瑤道:「令師正在運功抗毒,小施主還是扶他坐下來,才能餵藥。」
范君瑤道:「有時也會睡得很熟,有時半夜醒轉,就起來解溲,不一定。」
明通大師接過信箋,不禁臉如土色,連拿著信的雙手,也起了一陣顫抖,駭異的道:「這……怎麼會呢?」
明通大師合什還禮道:「老衲明通,久仰老施主盛名,只是無緣瞻荊,今日得瞻丰采,實是老衲之幸,怎敢有勞老施主出迎。」
心念轉動,接著又道:「信箋絕不會憑空被人掉換,大師再仔細想想,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譬如說:在行路之時,是否有人從大師身邊探身而過?或是在落店之後,有人故意走錯房間,闖入你們住處,諸如此類,看去無關緊要之事,也許就是線索……」
明通大師聽到范君瑤的哭聲,心知六指神翁已是無救,當下也雙手合什,低頭默誦經咒。
明通大師合掌道:「阿彌陀佛,老衲平日是習慣早起,那也許是連日路程,途中勞累所致。」
他此話出口,聽的明通大師,范君瑤二人同時一呆!
范君瑤道:「沒有,弟子一路上都是按照你老人家所開的路程單,按站打尖,從未遇上過形跡可疑的人。」他想了想,抬頭道:「弟子在汝州客店,曾遇上祖孫二人,他們也是到南陽去,正好和弟子同路,就結伴同行,只是他們並無可疑之處。」
六指神翁接過書信,抽出信箋,只看了一眼,臉上臉色一變,凝重的道:「這封書信,正是老朽親筆所書。」
六指神翁聽得身軀猛然一震,雙目寒光飛閃,急急問道:「瑤兒你說了什麼?」
這人年約五句,身材瘦小,臉紅如火,正是六指神翁的堂弟火眼靈猿修宗澤。喝聲出口,人已奔到六指神翁身側,探手往胸口摸去,突然臉色大變,雙膝一屈,淒然道:「大哥已經去了麼?」
這一扶,范君瑤不由得心弦猛震,大驚失色!原來六指神翁修宗望一個身子已經逐漸僵冷,范君瑤手指接觸,登時「砰」然往後倒下去!
修宗澤目光一注,問道:「你想起了什麼事?」
hetubook•com.com知明通大師住持達摩院,平日從未離開過少林寺,無怪六指神翁不認識了。
六指神翁似是極為注意,問道:「你們在魯山打的尖?」
說完,連連肅客,陪同明通大師進入大門,直到廳上,分賓主落坐。
六指神翁雙目寒星飛閃,莞爾笑道:「這封信是老朽寫給明善大師的,不信大師拿去瞧瞧。」
范君瑤驚疑的望望師傅,說道:「師傅是說『往生咒』,就是你老人家親筆寫的?」
明通大師適時站起身來,雙手合十,低喧一聲佛號,說道:「老衲奉敝掌門師兄令諭,就是為此事,面報老施主來的。」
范君瑤低頭道:「因為那天趕到魯山,只是未申之後,時光還早,同行的那位申老丈說還可以趕一段路,到鐵牛廟落店,也是一樣。」
范君瑤道:「那天是在鐵牛廟打的尖。」
這話由少林高僧達摩院住持口中說出,當然並沒半點誇張,但有人從他懷中換了書信,也是不爭的事實。
明通大師合掌道:「原來是修姑娘,老衲失敬,不知青峰老施主可在家嗎?」
就在此時,門口綠影一閃,修靈鳳搶了進來,神色惶急問道:「范師哥,我爹怎麼了?」
明通大師連忙合什道:「修施主武當俊彥,老衲幸會。」口氣稍頓,又連唸了兩聲佛號,續道:「敝寺掌門師兄要老衲把那封附毒書信送請青峰老施主閱,實是怕因此引起兩家誤會。不料又墮奸人惡計,老施主因此中毒過世,這叫老衲如何對得起老施主?又如何向掌門師兄交待?老衲實是罪孽深重……」
噗的跪倒六指神翁身旁,撫屍大哭。
六指種翁依然緊閉著嘴唇,恍如不聞。
六指神翁道:「為什麼不在魯山打尖?」
一代名宿,已然氣絕多時了!
明通大師低喧一聲佛號道:「阿彌陀佛,如此說來,只怕易筋經也是他們盜走的了。」
范君瑤一呆,點頭道:「差不多。」
范君瑤淚落如雨,咽聲道:「師傅已經不行了。」
第二天武當派掌門人天寧子親率八宮師弟,前來弔唁,並詳細垂詢范君瑤少林往返經過。
范君瑤道:「那中老丈約有六旬左右,他孫兒不過十五六歲,生得眉清目秀,他們家在南陽,是到汝州探親,回家去的。」
六指神翁冷哼道:「你自幼練武,稍微加快,自然並不覺得,從汝州到魯山少說也有百餘里路,一老一少,若是腳下不快,豈能在未申之久,趕到魯山?」
他明明看到掌門師兄神色凝重的把它摺好裝入信封,交與明悟師兄,再由明悟師兄遞給自己。這一路上,自己一直放在懷裏,沒有動過,怎會再次被人換了回去?這簡直是不可思議之事!
范君瑤一顆心往下直沉,急道:「鳳妹,快去請師叔,快,快,再遲就來不及了。」
明通大師突然問道:「那位申老施主的孫兒,可是和守志差不多大麼?」
他五歲就由明善大師送上青峰和*圖*書鎮,拜在六指神翁門下,十五年來,六指神翁已把他視如己子。名雖師徒,情逾父子,師傅突然中人暗算,毒發身死,范君瑤真像失去親父一樣的悲痛欲絕。
明通大師也不客氣,舉步進入柵門,走了十來步,剛到階前,大門內已經急步迎出一個貌相清臒的藍袍老人。
修宗澤道:「瑤兒,你做什麼?」
探手取過書信,雙手送上。
這老人鬚髮都已花白,但一雙眸子,卻似兩點寒星,顧盼之間,凌光如電,令人不敢逼視。此人一眼看到明通大師,臉上似乎微微一怔,立即抱拳笑道:「大師遠蒞,老朽有失迎迓。」
明通大師沉吟半晌,才搖搖頭道:「老衲實在想不出什麼事來?」
范君瑤道:「弟子怕途中失落,一直收藏在貼身之處。」
就在此時,突然范君瑤口中發出一聲驚呼,失聲道:「師傅,你老人家的手……」
范君瑤目含淚光說道:「弟子縱然不是他對手,也要和他一拚。」
明通大師道:「當時老衲和掌門師兄聞訊趕去,明善師兄已經圓寂多時,此事經過,還是請范小施主述說較為詳盡。」
信上大意,是要師妹節哀順變,好好在家守制,自己走了,天涯海角,立誓要追查師傅的兇手,割下他的腦袋,回家祭奠師傅。
范君瑤雙目滿包紅絲,切齒道:「弟子這就找他們去。」
范君瑤道:「弟子和明通老師父一路行來,都是黎明即起,未晚投宿,只有那天在南陽落店,第二天早晨,弟子和老師父都熟睡了,起來之時,已是紅日上窗……」
六指神翁手捋蒼白長髯,只是沉吟不語,過了半晌才道:「會有這種事?唔,瑤兒,為師那封信,你一路上放在何處?」
修宗澤聽說站在邊上的老和尚,就是少林寺達摩院住持明通大師,不覺肅然起敬,抱抱拳道:「原來大師是達摩院住持,兄弟修宗澤。」
六指神翁炯炯雙目注在信箋之上,看了一回,才抬目朝明通大師問道:「明善大師遇害,那張附毒信箋,大師沒有帶來麼?」
六指神翁聽他報出名號,心頭不覺又是一怔,他雖沒見過明通大師,但少林寺五院住持和瑤兒同來,莫非有什麼重大之事不成?心念轉動,一面呵呵笑道:「原來大師是達摩院住持,幸會,幸會,快請裏面待茶。」
這一情形,幾乎和明善大師如出一轍!
這話更是離奇了,明通大師怔的一怔,指指六指神翁手上信箋,說道:「就是這一張了。」
六指神翁道:「你們路上一定走得很快。」
明通大師面情凝重,點點頭道:「是的,這原是青峰老施主寫給明善師兄的信,范小施主送到之時,此箋已被掉換,寫的只是一頁往生咒,掌門師兄交給老衲的就是那張信箋,不知何時又被人掉了回來,變成老施主的親筆函,真教老衲百思不得其解。」
六指神翁問道:「那祖孫二人,是何等模樣的人?」
他雙手拿著和*圖*書信箋,不住的顫抖、但一顆心顫抖的更為厲害!
他們表面上對自己還算客氣,那是有明通大師同行,雖沒點穴道,但以他的武功,當然不怕自己中途逃走。
這是一座大莊院,背山帶溪,有茂林修行,睛嵐如屏之幽。
六指神翁面情凝重,欠欠身道:「大師請坐,不知貴寺方丈有何賜教?」
明通大師卻微微搖頭,不以為然道:「這似乎不可能,老衲不敢自詡功力如何精深,但自問只要有人潛到門口,縱然尚未入室,也難以瞞過老衲這雙耳朵,那晚在南陽客店中,真要有人潛入,換去書信,老衲怎會一無所知?」
起來還覺得頭昏,那就有了蹊蹺。
明通大師是達摩院住持,達摩院的職司,是督促全寺僧侶武功,明通大師平日很少外出,因此養成這位高僧的沉默寡言,這一路上,曉行夜宿,很少和范君瑤交談。
范君瑤搖頭道:「大師說的是。」一面朝師傅低聲說道:「師傅,弟子扶你老人家坐下……」話聲未落,已經伸手扶去。
她連縱帶掠,快得像一陣風,一直奔到范君瑤面前,敢情才發現范君瑤身邊還有一個老和尚,腳下不由一停,嬌面上立時飛起兩朵紅雲。
這天晚上,他留了一封給師妹修靈鳳的信,就悄悄走了。
修靈鳳跪在老父身邊,嚶嚶哭泣的人,突然淚眼一抬,問道:「范師哥,你不是說過,在汝州遇上姓申的祖孫兩人,是回南陽去的麼?兩次掉換書信,都在南陽出的事,莫非就是姓申的祖孫做的手腳?」
明通大師雙目合掌,苦笑道:「老衲和范小施主由敝寺動身,一路同行同宿,既未遇上什麼事故,就是連路人都未曾交談過一句。此人能從老衲身上把信封取去,換掉了信箋,再放回老衲身上,實是不可思議之事。」
修靈鳳站在老父身後,一雙盈盈秋波,只是瞪著范師哥,流露無限關切之色。
這信箋上寫的是「往生咒」字跡也和信封上不同,明明不是六指神翁手筆,他居然一口承認下來,說是他寫的?
范君瑤趕忙扶住她身子,叫道:「鳳妹,鳳妹,你快醒一醒。」
從河南嵩山,到湖北武當,少說也有個七八百里路,這是第五天的午牌時光,已經趕到青峰山莊。
六指神翁神情一震,聳然動容道:「貴寺易筋經也被人盜走了麼?」
范君瑤這一驚非同小可,哭喊一聲:「師傅!」
修宗澤一手拈鬚,凝重的道:「如此說來,也許就是在南陽客店裏出的事了。」
范君瑤不敢違拗,只是唯唯應「是」。
范君瑤聽的不禁一怔,說道:「弟子並不覺得。」
范君瑤望望修宗澤,說道:「不,弟子記得那天早晨起來之後,還有些頭昏。」
這老人正是武當名宿六指神翁修宗望。敢情聽女兒說:有一個少林寺的老和尚和范君瑤同來,只當是明善大師,但見了面,這老和尚竟然十分面生。
六指神翁修眉微攏,問道:「此事經過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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