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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青雙劍錄

作者:還珠樓主 倪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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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回 五行仙遁 群邪辟易

第七十九回 五行仙遁 群邪辟易

經此一來,才知仙遁神妙不可思議,敵人對她一片好心,十分感愧,方想向主人分說,忽聽地底傳來風雷之聲!
二商見二行珠已被金光大手收走,一任施為,毫無反應,正自情急。癩姑一聽來人是韓仙子門下小人韓玄,那金光大手不是芬陀、瑛姆二老前輩元神所化,便是所煉神符,知已無害,心中大喜,立即回身迎敵。就這略一停頓之際,下面二行真氣又被收去。二商看出敵人所用法寶乃是五岳錦雲兜與七寶紫晶瓶,情知寶珠真氣已落敵手,不禁又急又怒!慌不迭電馳逃去!
英瓊、癩姑剛走,辛凌霄正想起前事,愧悔交集,那環繞四外的金刀銀霞,忽閃奇光,刀尖上更有五色火花環身猛射,覺出威力絕大,不禁大驚。又聽癩姑急呼,說東宮有強敵由千尋地底潛入,現正緊急,望辛仙子忍耐待救,稍緩即來相助脫險。
烈焰熊熊,漫無際涯,無論竄往何方均無止境,情知凶多吉少,忽聽左近有一少女低語道:「這妖孽元神真難消滅,五行合運如何?」另一女子答道:「瓊妹怎的性急,為日尚早,樂得教這些妖邪受點活罪,忙他作什?我們不是想要保存辛凌霄,祇給沙紅燕這潑婦吃點苦頭麼?五行合運,使他們同歸於盡,太便宜了!不過把這廝移住金宮,再用木火一行合圍,倒看他妖魂餘氣有多大神通,你看如何?」
癩姑說時,龐化成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又聽話甚刻薄,幾次發怒想動,均吃沙紅燕止住。後來越聽越難堪,沙紅燕素來陰險沉著,也都氣極。但知敵人隱遁神速,更有穿山入地之能,除入池破禁,由內下手或能成功而外,急切間決攻不進!祇得強忍氣憤冷笑道:「賣弄口舌有什用處,既敢放我們進去,勝敗存亡各憑法力,我師父豈肯與你們這些無知鼠輩交手!祇等現出門戶!」
辛凌霄眼看寶光逐漸減退,方喊「我命休矣」,忽見一片青霞湧著千萬根大木影子排山倒海而來。以為正反五行又化生出別的威力,不由心驚目眩,、神魂皆頗。那青霞木影忽然衝入重圍向那四圍的金刀排盪開去,緊跟著大木上忽發烈光,與那萬千金刀混合激撞起來,雷聲隆隆,震撼全洞。正自心悸,青光一閃,倏地現出一個白衣少女,丰神絕代,美艷如仙,認出來人是上官紅。
癩姑笑道:「辛仙子,你真要兵解麼?現在卻非時候,還望暫時耐守,稍安勿躁,我們定必成全你的心志,那毒|龍丸,也必奉贈!」鄗勤本被銀霞裹住,一見辛凌霄,想要趕前會合,無奈銀霞之力奇大,將身困住,上下四外其重如山,彷彿將人埋在堅鋼以內,絲毫轉動不得!方自急怒交加,厲聲怪吼,運用邪法玄功,還想衝突,誰知金、火、土正反相生,三行逆運,威力厲害百倍,還未罵上兩句,身外銀霞似電一般閃了幾閃。
這時五煙羅已被易靜撤去,群邪紛紛往池中飛下,癩姑正用傳聲告知諸同門小心戒備,猛瞥見余英男由靜瓊谷中飛起,身後隨定一個形如幼童火也似紅的怪人,正朝群邪撲去。認出月兒島火海異人火旡害,已被英男收歸門下。又瞥見英瓊由幻波池中突然飛起,忽聽四面天風海濤之聲,空中卻是雲白天青,祇諸妖黨和諸同門尚在苦鬪,別的更無跡兆。英男師徒一到,火旡害揚手便是大片太陽神針,銀電也似的針光閃得兩閃,紛紛爆炸,眾妖人當時傷亡大半,下餘四妖人吃英瓊追上,揚手發出紫郢劍、太白金刀往上一絞,兩個當時了帳,下剩的兩人也各負了重傷。
陳岩從未聽說,那麼強烈的遁光也未見過,匆匆不及詢問,竟看不出他的來路,走後重又稱讚不提。金石等人到了幻波池中,正在敘談,癩姑飛來,見面驚告道:「沙紅燕為瓊妹毀了她容貌,仗著地底來敵相助,用老怪法寶由地底穿山逃去。如今老怪兀南公已由黑伽山落神嶺起身而來轉眼到達,亂子不小!我到上面等他去。」
那新來二妖人是屠霸和赤手天尊鄔勤,均在東海被困多年,近始逃出,邪法甚高,煉有不少法寶。尤其鄔勤乃九烈神君師弟,所練陰雷威力差不多,並能隨發隨收,化生無窮,為邪教中有名人物,又擅長獨門玄功變化,精於五遁。
那廣堂通體紅色,洞壁宛如紅玉,四外空空不見一人,祇當中一盞金燈,下有翠玉燈檠,燈上結著一朵燈花,時青時紫,時紅時白,彩色鮮明。鄔勤向在海外橫行為惡,禁閉已三百年,對於幻波池五遁威力祇是耳聞,以為身是行家,雖知身落埋伏,毫無畏心,反想引發火遁威力試上一試,揚手一陰雷朝都燈打去。
沙紅燕有心施展太白精金之寶,以金剋木。又防敵人中藏反正生化之妙,由木生火反剋金,如照預計同來五人分攻一宮,互用傳聲連繫,各仗剋制本宮之寶同時下手,就說仙陣難破,也可無害。偏是才一飛進便失連繫,連用傳聲均無回應!
老怪兀南公,自恃身分,早已不出來走動,此次悍然前來,是為了沙紅燕在幻波池中吃了大虧所致。原來老怪寵姬沙紅燕這次來時,抱必勝之念,所約敵人又強,其中鄔勤所煉陸沉混元旛,可將依還嶺全山化為劫灰。就算幻波池仙府有五行仙遁防禦,暫時不能攻進,祇用此旛煉上三十六日,也必將那五洞外層煉化。再如無效,便勾動地肺中蘊積千萬年的太火毒焰引發,一任幻波池五行仙遁如何神妙,也將四外山石地土一切靈景化為劫灰,好歹也出一口惡氣!
上官紅救了辛凌霄的元神,又聽癩姑傳聲,說幻波池群邪來犯,人多勢眾,雖有洞中五行仙遁,人手不夠,要上官紅速去尋金蟬、石生等人來援。上和圖書官紅奉命飛往金石谷,見了金、石等人,說起前事。書接前文,當下金石等人聽上官紅說完,正要起身,忽見一道金光一道紅光合在一起,由斜刺裏電掣飛來,正是李洪同了一個貌相靈秀,看去不過十來歲,極似道家元嬰,駕著一道極強烈的朱虹挽手飛來。
商氏兄弟全都身高九尺,金剛巨靈也似,聲若巨雷,望去威武非常,人卻陰險狡詐。聞言並不發怒,各嘻著一張大嘴,冷笑道:「我二人此來,絕不空回,獻出珍藏獨龍丸,或能饒你狗命,否則叫你知道厲害!」二商說時,雙方正在對敵,二商原意借著問答分神,冷不防猛發土木神雷、二行督氣和別的法寶將敵人殺死。不料癩姑見商弘發話,商壯一手暗挽靈訣,早料敵人必有陰謀。心想別的法寶尚在其次。二商家傳的二行真氣一經發難,整座依還嶺均能震粉碎!癩姑心中正在暗作準備,二商把話說完,突然將手一揚,大片青黃二色合成的二行真氣已似電一般潮湧飛出,晃眼把依還嶺蓋上,同時又有兩團同色奇光,流輝若電,晶瑩耀目,飛將起來,大祇如杯,直上高空,離地數十丈停住,宛如兩輪彩日,精光朗照,方圓數百里內全映成了青黃色!
英瓊進去時未曾發覺,被鄔勤乘虛侵入。癩姑在洞中主持全洞仙遁,卻已警覺,忙運用仙法將南洞開放,下餘四洞一齊關閉。英瓊見南洞大開,便飛了進去,正想轉入右洞金宮,忽又聽癩姑傳聲,說妖人已然侵入,令其留意,須等困入南洞火宮方可撤去法寶,以防暗算!
眾妖人多半識得此寶,聞警紛紛收寶遁退,癩姑眼看二珠在高空忽似飛星電漩,流轉不休,就要對撞!危機瞬息,不暇尋思,一縱遁光朝上空急飛,猛聽幼童口音空中喝道:「諸位師伯休放妖人逃走,待弟子韓玄將這二行珠與不肖畜生的父親送去!」高空中突現出一個形若重嬰、背上插兩口尺許長金劍的短裝幼童,通身都是霞光籠罩,將手一揚,一隻大若畝許的手形金光撈起兩團珠光,帶著一連串霹靂之聲,比電還快,直向高空飛去!緊跟著,另一手撒下大片極淡薄的青煙,也和電一般快,自空飛墮!
龐化成正想三輪合運,朝下碾來試一試,將五煙羅碾破,以便接應池中同黨裏應外合,正與一同黨妖人商計間,忽見一片銀光先在月輪旁閃了一閃,疑有敵人,定睛一看,已無蹤影。方自奇怪,日輪中心又有豆大一點黑影一閃即滅,緊跟著五星輪上又飛起一蓬烏金色彩絲,均是從所未見的異兆!
這時眾妖人已各紛紛退去,與龐化成會合一起,各指英瓊等喝罵不休。眾人由英瓊運用定珠慧光將眾護住,祇守不攻。依還嶺上光焰萬丈,上徹重霄,宛如日月合璧,五星聯珠,一同自空飛降,烈焰千重,彩光萬道,流輝四射,又當深夜之際,整座依還嶺宛如一座霞光萬道的火山。照得方圓千里別外星逾白晝,壯麗光怪,亙古未有。
沙紅燕心方驚疑,耳聽破空之聲由遠而近,上空風雷大作,料是敵我雙方均有人來,深悔方才不合性急,致落敵人算中,照此情勢,絕非佳兆!事已至此,無法中止,好在預計也要入池,已然深入重地,祇率一拚,並待後援。心念才動,癩姑獨立西洞門外朝辛凌霄笑道:「我姊妹三人入居仙府以來,聖姑禁制已改,祇沾一點邪氣的人,入洞必死,形神皆滅!你不是那樣的人,元神或能保住,我知你持有專破庚金之寶,先給你引路,使你少吃點虧如何?」
龐化成看出西北方來人多是同黨,氣方一壯,雙方已飛近嶺上。還未下落便在空中動起手來,易靜見自己這面來人是莊易、吳文琪、陸蓉波、楊鯉、廉紅藥等人。英瓊、英男見眾妖邪大舉來犯,連沙紅燕這一起,先後竟達三十一人之多,眾妖人已和趕來相助的眾同門鬪在一起,一時之間,邪法異寶,光芒萬丈,上燭霄漢,頓成奇觀。
龐化成見敵人形貌醜怪,搖頭晃腦,肆口譏嘲,祇管延宕,不由怒火上衝,大喝一聲,揚手便是亮晶晶各具一色的碗大精光朝前打去。眼看暴長,癩姑一晃不見,耳聽哈哈笑道:「紅臉賊要作死麼?且把你一人留在上面,看看你會鬧什把戲,能動我一草一木不能!」沙紅燕見龐化成發難,方欲攔阻,敵人忽然不見。緊跟著眼前一花,再看人已落在幻波池下,面前現出五座洞門。除南洞未開外,餘全洞門大開,門前各立一人,癩姑已立在西洞門外含笑相待。
祇見藍雲如海,高湧如山,整座依還嶺全被罩住。太乙五煙羅化為大蓬彩煙向上飛起護住全山,離地約有十丈高下。妖雲正在壓,雖能抵禦一時,仍是妖雲勢盛。那穿紅衣的妖人也正發難,揚手放出大片陰雷,千萬霹靂一起爆炸。諸妖黨似恐波及,各在後來二妖人所發兩幢紅藍二色交織成的光幢籠罩之下飛翔,連聲喝罵!
二人年貌差不多,看似幼童,功力卻都甚高。李洪將遁光停住對眾說道:「蟬哥哥,文姐姐,你們快看,此是我忘年之交陳岩!」金蟬方要開口,李洪已先笑道:「蟬哥哥莫討嫌我,我二人不和你們一起,我這位陳哥哥法力大著呢,我不過和雙方引見,不到依還嶺就分路了!」
辛凌霄悲憤填膺,咬牙切齒,把心一橫,往門內追去不提。當癩姑誘敵之際,龐化成法寶也自出手,猛瞥見前面輕煙閃動,敵人與四同伴略閃即隱,相隔竟在數十丈外,知被敵人暗用法力將人分開,祇留自己一人在上,不禁怒發如雷,一指寶光追去。
二商忙即行法想將珠爆炸,一面騰空追去,那片青煙已然飛墮,似網中www.hetubook.com.com撈魚一般,將那瀰漫全山的二行真氣網住。同時敵人忽然飛降,手持一個晶瓶,先飛起一片錦雲籠向青色光網之外,兩下一合,立時由大而小,合成一團輕煙彩霧。晶瓶中又飛起一股七彩光氣將其裹住,晃眼由大而小,哨的一聲吸入瓶口以內!
鄔勤妖旛毀去,沙紅燕心知敵人勢強,已然小心戒備,仍自恃法力高強,被移入幻波池一中之後,仗著有乃師為她特煉的乾天罡煞之氣籠護全身,尋常法寶飛劍絕難侵害,平日也頗以此自豪。那年探幻波池,雖為妖屍所困,也因仗有罡氣護身,本身未受傷害,是以一入洞便向前直衝,所經之處是一條極長甬道。正急衝間,猛覺眼前青霞電一般急微閃得幾閃,那條長甬道忽然隱去。
易靜知道敵人法寶乃前古奇珍,立收仙遁隱身,追上英瓊等人,會合一起。那日月五星輪飛向空中,化為大小三輪奇光。一輪其紅如火,飆輪電馭,急轉不休,四邊發射出千萬朵火焰,猛射如雨,晃眼全山便在火星籠罩之下,紅雪飄空上下飛舞,光濤萬丈,烈焰燭空,火焰所到之處,滿山五色輕煙全受激盪,起伏如潮,風雷之聲,山搖地動,形勢萬分猛惡!第二輪卻似一個大冰盤,寒光四射,正罩在眾人頭上,先未在意,晃眼光更強烈,照在身上似有極大吸力,如非慧光護身,幾被吸去!那第三輪外邊有五色星光,到空暴長數十百倍,各射出一股光氣罩向眾人立處,壓力之大,迥異尋常!下面太乙五煙羅竟敵不住,雖未衝破,環著眾人身外一圈已被衝陷數十畝方圓一圈縫裂!
眾人見那陳岩和李洪一樣是個未成年的幼童,裝束也差不多,祇是頭帶珠冠,身披粉紅色荷葉雲肩,下繫翠鳥羽毛織成的短戰裙,紅綠相映,金碧輝煌,手臂腿足全露在外,又生得粉裝玉琢,腰繫玉環,頂掛金鎖,寶光隱隱,背插短槍,金芒四射,邊掛著一個魚鱗寶囊,和李洪一比,簡直一個哪吒,一個紅孩兒,一對金童下臨凡世,仙風道骨,更不必說,俱都暗中稱奇。一邊飛行,一邊禮敘,話未談完,已然飛到寶城山,老遠便見依還嶺上煙光雜沓,妖雲瀰漫,高湧天半,依還嶺全山均在籠罩之下。
緊跟著又有九朵金花、一團紫氣由空飛墮,滿山火焰立收。剛認出那是天狼釘與九天元陽尺,同時一團冷光銀霞由月輪中突然湧起,光中現一黑衣道姑,正是前師齊友鄧八姑,月輪忽隱,立返原形。星輪上又有一片烏光、大蓬金線飛起,這個收得更快,話未聽完,三環全失,不由心驚膽裂,亡魂皆冒!星輪上一片烏光已罩向身上,護身法寶立破,驚魂震悸中,一道青虹又飛來,耳聽八姑喝道:「紅姪看我面上,休傷此人元神,放他走罷!」青光繞身而過,斬為兩段,一條人影,在那四柄烈焰叉,環護之下,往斜刺裏,破空飛去!
甬道隱去以後,當地便成了青濛濛一片,其大無垠的廣場。四面青氣氤氳,無邊無岸,一任施展法寶飛刀朝前猛衝,均無動靜,知已入伏。正待施為,眼前忽又一暗,青霞歛處,一立時成了一片渾茫,四顧暗影沉沉,身外濃黑如漆,什麼也看不見。
癩姑心想此老能由數萬里外傳聲來此,方自心寒,忽聽一幼童口音接口罵道:「憑你也配!你由地底傳聲,有什希罕,我隨便答話,便能高出九天之上,老怪物聽見了麼?休說各位師兄師姊,我一個幼童,你便休想傷我一根毫髮,有本事祇管前來,空吹大氣作什!」隨聽哈哈大笑之聲由遠而近,比前還要強烈!癩姑知道兀南公已被激怒,就要飛到,連忙往上飛起。
英瓊、癩姑二人正朝辛凌霄說話,笑指自己道:「辛道友,我們對你並無仇怨,你丈夫為妖屍毒手所殺,我們為你報仇,有德無怨。你雖無故勾結左道妖邪來此侵擾,終念你本無心作賊,祇要回頭是岸,我們不願使你遭禍,情願放你回去。否則這太白金刀與先後天庚金真氣祇一施為形神皆滅!祇請守在這裏靜候事完,再作打算,任憑尊意如何?」辛凌霄滿面悲憤,慨然答道:「我知你們好意,事已至此,有何可說?我與先夫情深義重,何心苟活人間!如蒙周全,請贈我夫妻兩粒屠龍丸以為轉世之用,足感盛情了!」
英瓊生性嫉惡如仇,一見妖人猖狂,衝煙而上,正待迎敵,忽聽癩姑傳聲令其速退!英瓊覺出陰雷震盪之勢十分猛烈,那藍色妖雲壓力更是奇大,不敢多留,立時又衝煙而下。不料鄔勤玄功變化飛遁神速,見英瓊一退,立時隱形追來。
鄔勤想不到自己成名多年,法力高強,滿擬此來報仇洩恨,誰知輕敵心驕,祇說精於五遁隱形之法,有勝無敗,誰知剛進火宮,肉身隨毀,連元神也被困住,聞言不由暴怒!方想猛施全力,分出兩件異寶試朝發話之處衝去,剛厲聲怒罵得「賤婢」二字,眼前火焰忽然連閃數閃,由分而合。再定睛一看,原來存身之地,那是什麼廣堂,乃是一幢形如火山的燈焰,元神便困其內!
龐化成是西海旁門散仙中有數人物,一向心驕志滿,一見對方置之不理,不禁大怒,一面厲聲喝罵,一面取出另一件法寶待要施為,忽聽有人笑道:「紅臉妖賊亂叫什麼?」聲才入耳,猛覺眼前一花,吧吧兩響,左右開弓,早各中了一個大嘴巴!當時打得頭暈眼花,兩太陽火星亂迸,連牙都幾被打落!在海外橫行多年,幾時吃過這大的虧,情急暴怒之下,耳聽一聲嬌叱,一道青光由身側電掣飛過,往左側射去。同時現出一個形貌醜怪的癩頭小女尼,不知甩什麼方法打了自己兩下,剛往m.hetubook.com.com左側飛去,被沙紅燕在旁發現,甩一道青霞將人罩住,手忙腳亂,正在光中掙扎。
上官紅躬身行禮,說道:「辛仙長,弟子聞說誤陷金宮,又當強敵侵入之際,特意來援,尊意如何,還望示知,無不惟命!」辛凌霄忙答:「賢妹犯險相救,甚感大德,我已不願求生,請賜兵解,便感盛情!」
癩姑恐她窮追涉險,方要趕上,身旁盧嫗吸星神簪忽發警號,令其速退回陣。癩姑心知老怪兀南公神通廣大,法力高強,雖以旁門成道,苦修千餘年,幾成不死之身。長眉師祖那高法力,因恨其引誘師弟血神子鄧隱,兩次想要除他,也未能如願!是以立時後退,一面令英瓊也快些後退,英瓊竟不肯聽。癩姑勸她不聽,又看出英瓊面朝陣地,獨立在斜道影裏,靜以觀變,仙骨珊珊,一身道氣,吃本山靈景一陪襯,休說常人,便天上神仙也未必能有許多這樣的人品!正暗中讚佩間,又聽吸星神簪上發話,令癩姑留意。吸星神簪有盧嫗在南星原以本身元靈遙為主持,癩姑深知此老仙法神妙,忙依言回到盧嫗所設的仙陣之中。
龐化成想起此寶乃師父傳授,曾說與自己同共存亡,不到萬分危急,並還理直氣壯不許妄用,日前因受沙紅燕巔惑,想分得一垃毒|龍丸,胃失來此,突生異兆,莫非有萵變故不成?正驚疑,忽聽月輪內有一女子喝道:「無知妖道,認得我女殃神鄧八姑麼?看你師父面上,賜你兵解,還不快逃,等待何時!」說時,一根長祇尺許的黑光,突在日輪中出現,祇閃得一閃,日輪便即停止不動!
緊跟著眼前一暗,身外一輕,金燈不見,身外烈火忽然消滅無蹤,祇剩元神落在廣堂之中。肉體已毀,還失去兩件法寶,悔恨交集,又急又怒,細查四外洞壁,通體渾成,全無一絲縫隙,連用五遁想要衝出,俱都無效!心正惶急暴怒,四壁忽現出無數火焰影子,重重疊疊飛舞起來,與來時甬道所見相同。晃眼佈滿全壁,越聚越多,宛如萬朵火花上下翻飛,精光閃閃,潮湧波騰,倏地轟的一聲大震,那無量數的火焰,立將全堂佈滿,又成了一片火海,元神被陷其內!
辛凌霄怒吼一聲,揚手一道白光飛將過去,癩姑也將屠龍刀化為一彎寒碧金光敵住。辛凌霄側顧沙、留、車三人,已由二女一男分頭迎敵,各往東北中三洞分頭追去,癩姑也自退入西洞,耳聽癩姑在門內笑道:「辛仙子,趁早抽身,不與群邪為伍,還來得及,祇一轉念,我必送你回去,你一進門,就活不成了!」
沙紅燕大聲喝道:「易靜、李英瓊、癩姑!你們與我仇深恨重,有你無我,今日我已約了諸位道友,特意來此見識所設五遁。是好的,可將法寶撤去,開放門戶,容我五人入內破法,免得龐道友用日月五星輪將全山化為劫灰,多傷生靈!」話未說完,面前人影一晃,癩姑重又現身,哈哈笑道:「本來我們既在此為本門開建仙府,便不怕人上門請教!你們來時以禮求見,這紅臉賊怎會挨這三下冤枉打?你這麼一說,放你們進去無妨,祇是別人不相干,你那兀南公疼愛你好幾輩子,雖我們不想傷你,但是仙遁神妙,你自投死路,回去可對你的那人說,這是你自己帶人上門生事,非送死不可,與我無干!他不要老羞成怒,自恃邪法,以大壓小,勝之不武,不勝為笑!」
火外立定癩姑、英瓊兩人,正在戟指笑罵,才知元神也被困入金燈火焰之上!幸仗不是肉體,邪法又高,更有法寶防身,暫免於死,否則早已滅亡!這一驚真非小可,方要強行突圍,猛又瞥見黃塵萬丈,光霧千重,壓上身來!百忙中發現黃光霧中裹著一團寶光,中一道人,正是沙紅燕所約同黨之一,在憤力掙扎,狼狽已極,一閃而過。身外火光不見,似已脫出金燈之外,方想衝上前與之會合,塵霧中忽射出一片金霞,黃塵人影一齊不見,耳聽女士悲聲喝罵和急呼之聲。定睛一看,正是辛凌霄被困在一片銀霞之內,上下四外佈滿無數金刀,電漩星飛,一齊團團圍住,但不朝人下落。
英瓊聞言自是氣憤,先不發作,直飛火宮重地,一面暗中準備。鄔勤還以為敵人毫未覺察,打算英瓊寶光一撤,立發陰雷將其打死,再破火遁,去與沙辛二女會合。正覺敵人已然回洞,防身法寶怎還不撤,身已追入火宮深處!
眼看金燈越長越大,光焰越強,挺立火海之中。燈上光焰幻為異彩,耀眼欲花,仗玄功變化,身外化身,先將元神遁出,想用本身一試真火威力,無事更好,否則元神可保全。元神剛一離體,原身立被燈焰捲去。定睛一看,仍是前見那盞小金燈,原身已被裹向如意形燈焰之上縮成寸許大的一個小人,略為掙扎,一縷淡微微的青煙冒起,連人帶寶齊化烏有!
英瓊、英男立時也飛起迎敵。群邪之中,有兩個巨靈也似大人,是西海黃魚島有名的巨靈神君商弘、商壯,原是土木島主商梧孽子,因犯大惡,被禁在黃魚島上已有多年,新近才得脫出,被沙紅燕約來。一商滿空飛馳,用一杵形黃光發威,恰值類姑自洞中趕出,癩姑與鄧八姑在一般同門中見聞最多,認得二商,又知二商所用寶杵乃家傳至寶,法寶囊內並還帶有土木神雷,不敢輕敵。先用笑罵道:「你兩個違犯家規,被你父親困禁多年,剛得脫身,又出為惡!你父早不肯認你這不宵之子,有何臉面見人,還敢勾結妖人來此擾鬧,趁早歸回海外,免得送死!」
沙紅燕正戒備中,忽聽清商徐行,幽韻頻吹,始而還是微風初起,美韻悠悠,自協宮商,聽去十分娛耳。忽然萬木蕭蕭和-圖-書,狂飆驟起,澎湃奔騰,走石飛沙,萬籟競號。如擂天鼓,一陣緊一陣,匯成轟轟發發的厲嘯,中間更雜著一種極尖銳刺耳的異聲,漸漸聲勢越來越惡,直似地軸翻拆,海嘯山崩,千百萬密雷,一齊怒鳴,那高法力的人,竟由不得聞之心神皆為震悸!
新來二強敵一個身穿白衣,裝束詭異,一個赤面藍衣,其瘦如猴,身後背著一個大葫蘆,內噴藍色煙雲,才一到達,便海濤也似當頭壓下。易靜癩姑分頭傳聲,令眾分退靜瓊谷中待命,英瓊等聞言,同在慧光籠罩之下往靜瓊谷飛去,英瓊將眾送到谷中,再行飛出。
龐化成心中恨極,忙喝:「沙道友且慢下手!待我將這小賊尼生擒回去,給她多受一點報應,然後處死!」隨說便要往前抓人,猛又聽沙紅燕大喝:「道友留意!」底下話未聽完,當胸又中了一掌!這一下打得更重,空有多年功力,竟會禁受不住,祇覺五臟皆震,眼黑口甜,幾乎暈倒!幸而留車二人,看出不妙,忙各放起一幢青光,將龐化成罩住,暫保無事。一看小癩尼,祇第二次打人時身形略現,重又隱去。同來諸人俱都氣極,各用法寶防身,紛指飛劍朝前追去。無如敵人動作如電,隱現無常,祇管劍光寶光虹飛電舞向前夾攻,人已不知去向!
龐化成二次接口喝道:「二位道友,這般無知小狗男女和他有什話說!已然警告在先,他心貪膽小,欲仗五煙羅和原有五遁苟全一時,絕不敢出頭對敵,祇有用我日月玉星輪將全山先行毀去,再破他的五遁禁制便了!」
就這一兩句話的功夫,一條紅星已隨同長嘯之聲飛墮。同時東北方又飛來一片暗藍色的妖雲,疾如奔馬,舖天蓋地而來,晃眼臨近。眾妖人見龐化成慘死,正自心驚,一見來了兩個大援,全都驚喜。眾人看出來敵甚強,正準備迎敵間,忽聽八姑傳聲喝道:「諸位師弟妹,我送紅姪脫出陣地,此時不便相見,到日再來!」話才出口,八姑已在雪魂珠護身之下,帶了上官紅化作一團冷光,比電還快,往左側面破空飛去,聽到末兩句,語聲已在數十里外!
那無數如意形的火焰並不合成一體,祇由上下四外一齊打到,近身便即爆炸,精芒電射,毫光萬道,前消後繼,越來越盛!一任邪法高強,玄功變化,也禁不住那大威力,祇得運用玄功將元神縮成一傰小人,並將所有法寶,一齊放出,化成一個空心光球,元神藏在其內,再用陰雷向外亂打,方始稍好。
癩姑、英瓊面上立現驚容,同聲說道:「東宮乙木已將沙紅燕困住,忽生變故,我二人必須前往查著,辛仙子萬不可動,我們去去就來!」說完飛走。
就這不到一眨眼的工夫,滿山頭五色輕煙似海波一樣起伏飛揚,耳聽波、波、波連串響處,突由對面飛來七團酒杯大的銀光,正打在七色精光之上,當時爆炸,滿空彩芒銀星激射如雨,祇閃得幾閃,便同消滅,自己苦功煉成的北斗珠竟被毀去!心方一驚,面前已現出一個矮瘦奇醜、形如幼童的小道姑,便將左肩一搖,立有兩柄飛叉各帶著五股烈焰朝前飛去。那道姑正是女神易靜嬰,剛用飛劍敵住妖叉,便聽東南、西北破空之聲,隨有多人分頭趕到。
英瓊等人見空中寶珠不見,二商飛走,紛紛又和群邪鬪在一起。龐化成見仙法神妙,身外滿是金霞籠罩,壓力極大。晃眼之間金霞中又現出千萬根大木影子互相擠軋排盪潮湧而來,立將四柄烈焰叉將身外金霞擋住,隨喝:「諸位道友留意,諫往我這裏來!」左肩一搖,一口真氣,噴將出去,肩上大小三輪立時朝空飛起!
話剛說完,猛聽遠遠天空中有一老人口音哈哈笑道:「無知小狗男女,我本不值與你們計較,無如欺人太甚,情理難容!先將你們擒回山來,等你師長尋我要人便了!你們祇管準備,老夫還未起身呢!」說時語聲並不十分強烈,但是入耳心驚,連地皮均似受了震撼!
碧雲青霞壓上身來,當時成了一片雲海,人困其中。那力量大得出奇,護身寶光以外行動艱難。那碧雲青霞電閃濤翻,越來越急,勢也更猛,環身四外,忽又現出大小千百萬根木形青色光柱,紛紛擠壓上來。前排到了身前為寶光所阻,便即停住不再前進,後面的又冉冉飛翔而來擠將上去。一層跟一層,越聚越多,勢也由慢而快,越來越密。一會工夫便密壓成了一圈青柱密林,為數何止千萬!除卻護身寶光數丈方圓以外,全被青色光柱塞滿!前排的木柱為寶光所阻,環繞轟立,本難再進。無奈後面光柱為數太多,爭先擁到,一味前衝,等到擠成一片,便互相旋轉磨擦起來,漸漸越轉越急,發出一種極繁密的軋軋怒嘯,比起先前萬木鳴風所發異聲,更是尖銳淒厲,震悸心魂,那壓力也增加了不知多少倍!
那燈浮沉火海之中,看似極緩,不知怎的,無論如何加急後退,老是離身不遠,並還越隔越近!暗忖似此相持,何時是個了局,頓犯凶威,一聲厲嘯,忽然改退為進,運用玄功,想借火遁往別宮竄去。說時遲,那時快,耳聽沙紅燕傳聲急呼,話未說完,語聲忽斷。鄔勖得道多年,人本機警狡猾,聞聲方自失驚,猛覺出燈上奇光精芒迸射如雨中,忽有一種極大潛力吸來,身子立被吸住,再也掙扎不脫,所習火遁,全無用處!
沙紅燕心中急怒,奮力抵禦,覺著乙木威力越來越大,不特防身寶光被其四面迫緊,寸步難移,那壓力之大更是驚人!防身法寶連受四面壓力,已漸禁受不起,倏地天崩地塌般霹靂連聲,前排木柱剛一震散,後面光柱立時狂湧上來將其塞滿,仍舊電漩星飛,互相擠軋排盪和*圖*書,相繼爆炸不已。
不料英瓊門下米、劉二矮,戴罪立功,潛向妖穴,到了鄗勤等人潛伏的山洞附近,正在不知如何下手之際,忽然發現左近山凹中有一幼童駕著一道紅霞飛墮,看出是正教中高明人物。因見妖窟邪氣太濃,無法走進,一時福至心靈跟蹤尋去。到時正遇幼童採了一株仙草似將飛走。一對面,越看出對方仙風道骨,功力極高,忙即現身拜見。幼童見二矮不問來歷姓名,先自下拜,執禮甚恭,又問出峨嵋門下,越發投緣,略一閉目尋思,笑對二矮說:「我姓陳,適才默運玄機,得知你二人此舉必能成功!」便告以出入妖窟下手之法。
就這雙方問答之間,乙木、庚金正反相剋,聲勢越發猛烈,滿洞霞光萬道,電漩星飛,萬雷怒鳴,震耳欲聾。上官紅一面應答,一面行法強制,面上已現驚畏之色,聞言,匆匆答道:「弟子遵命!」一道青光環身而過,元神剛剛飛起,上官紅揚手一幢金光,將其裹住,將手一招,一同收入袖內,那兩段殘屍已被金刀神木裹去,一串雷聲過處,化為烏有。
二矮大喜,又問出是小師叔李洪好友,喜出望外,趕回妖窟乘機掩入,將黑眚旛取出,發揮全力,將整座法臺與臺上主旛一起用黑煞絲裹住,跟著再把新學會的太乙神雷連同乙木仙遁一齊施威,兩下對撞,黑眚旛與妖人的陸沉混元旛同歸於盡。鄔勤與妖旛心靈相通,一被毀去,立時趕到。米、劉二矮先遇幼童,正是李洪前生好友陳岩。鄔勤一到,米、劉二矮已然被殺,原神在苦苦支持,眼看危急萬分,陳岩忽然飛到,連人帶寶化為一道朱虹縱入重圍,收了二矮元神往外飛遁。
另兩道人也同聲接口道:「如仗區區五煙羅,就想保全全山,豈非做夢!休說龐道友日月五星輪有顛倒乾坤之妙,萬丈高山彈指立成籠粉,便我二人想破此寶也非難事,你們與其束手待斃,何如撤寶一拚,分個強存弱亡!」
金石二人都是慧目法眼,定睛一看,妖雲之下,全山並無人影,祇有一片彩煙托住,眾妖人正在耀武揚威朝下猛攻。方要追去,耳聽李洪笑說:「少時再見,紅姪可要隨我同行?」上官紅忙答:「弟子遵命!」李陳二人揚手一片金霞閃過,三人同時不見,休說人影,連儸破空之聲均無。金蟬等七人見二人都是小小年紀,李洪九世修為,法力未失,更得有幾件仙府奇珍,時遇仙緣,不去說他。
二商祇為同黨多人尚與敵人相持,想等退出死圈再行下手。以為二行珠無人能破,祇一接觸,立即爆炸,反倒找死!忽見癩姑運用玄功向高空中追去,還恐敵人將珠震破,發難太早傷了同黨,剛指珠光想使上升,忽見一個形如童嬰的敵人揚手便是一隻金光大手將珠抓去,不由大怒!
鄔勤元神被戊土真氣裹緊,庚金神刀亂絞亂刺,烈火再一焚燒,所受楚毒,比起肉身還盛百倍,元神精氣逐見耗散,疼得不住慘嗥。英瓊心雖疾惡,卻不願見此慘狀,手挽靈訣如法施為,金、火、土三行神雷突然爆發!妖魂因陷火宮法物金燈之上,自覺黃沙如海,金刀如雨,烈火千重,霹靂大震,猛惡非常,辛凌霄眼裏看去,卻似一盞半人高的燈,燈花祇有兩三寸長短,光甚停句,妖魂祇寸許大小困在其內掙扎亂滾,忽見一片極淡黃光銀霞微微一閃,一串極輕微的爆音過處,妖魂消滅,神燈立隱!
鄔勤也是會家,發現所經之處是一螺形甬道,又長又仄,上下洞壁好似畫著不少火焰,若有若無,時隱時現,知是火宮重地。自恃精於五行遁法,也未在意,方喜敵人不曾驚覺,英瓊忽然回身喝道:「妖賊自投羅網,休想活命!」說罷手中靈訣往外一揚,一片風雷之聲過處,眼前紅光一閃,鄔勤身已落在一座大約兩畝的廣堂之中。
緊跟著一片黃雲壓上身來,方覺身外寶光受不住無量壓力往裏緊縮,烈焰又起。更有千萬把金刀環攻而至,所有邪法異寶一齊消滅,僅剩元神仍停陷在方才燈花火焰之上,身外裹著一層黃雲,千萬金刀暴雨一般刺到,痛苦非常,用盡邪法,全無用處!
這時夕陽已落山,天空星月竟為所掩,癩姑見乃父商梧所煉至寶「二行珠」,一經爆發,千里內生物齊化劫灰,除在未發難前用法寶收去送往兩天交界之處消滅,才可無害!心正愁急,打算拚著以身殉道,以全力將其送往高空消滅,耳聽商弘大喝:「諸位道友速退,免遭池及!」才知敵人恐傷同黨,特意延遲。
陰雷本是一點豆大綠光,出手隨人心意,化為百丈妖光雷火爆炸,無堅不破。那知出手並未爆炸,打到燈上,宛如石投大海,形影全無。心方一驚,眼前倏地一暗,緊跟著光焰萬丈,風雷大作,全身立陷火海之內。仗著上來有了防備,火宮威力初發,不曾受傷,反而激怒,在邪法異寶防身之下發陰雷四外亂打。
方自心驚,晃眼之間,面前由暗趨明,現出一片青濛濛的微光。沙紅燕心想反正要拚,揚手把飛刀發出。剛一出手,猛覺前面似有極大吸力,忙即回收。三道刀光本已投入青雲杳靄之中,仗著應變機警,收回得快,刀光祇在青濛濛的暗影裏微掙了兩掙,居然收回!埋伏卻被引發,先是眼前一花,一片青霞微微一閃,晃眼煙嵐雜沓,碧雲如浪,由上下四外鋪天蓋地潮湧而來。
祇見碧螢如雨,出手消滅,一閃不見,並還收不回來。身外烈焰已合成一片,無異投身在一座極大無比的洪爐之中,在烈火中連用邪法異寶,均不能破!最後想用火遁竄往別宮去尋同黨,剛飛出不遠,忽見無邊無岸的火海深處現出一盞金燈,燈焰停句,奇光迸射,由對面緩緩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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