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這很重要。」董老道：「你究竟是什麼人？究竟是幹什麼的？」
開了門，一個人氣急敗壞的闖進了屋，李詩見過他，是「城防營」一名哨官，他進來急急就說：「李爺，昨天夜裏營裏出事了，營官派我來稟報您一聲。」
雖然並不一定非把這些人押回京去當罪證，但是這些人也不能容他們逍遙法外，吳三桂的爪牙，拔除一個是一個。
「又這麼說！」
「為什麼殺他們？」
「不錯！」
營官微怔道：「他們會找李爺您？」
「不知道，剛才地牢換班的時候才發現，那十個犯都死了，當值的幾個弟兄也被殺了！」
他這麼猜是有道理的，玉貝勒掌京師禁衛，大內侍衛也歸玉貝勒管，李詩說他是大內派來的，當然是玉貝勒派來的。
「你說呢？」
「你試試看就知道了。」
「你往大處猜，京裏最大的衙門。」李詩道：「京裏恐怕沒有比它更大的衙門了。」
「我告訴你的是實話，信不信由你。」
他一揚手，那把刀帶著一道寒光飛向神情慓悍漢子。
董老一點頭：「好！你先來。」
這是對了。
現在天已經大亮了，路上來往人多，他不能再驚世駭俗了，所以只有走回去了。
六個人各自凝立，一動不動。
這個疑問有了解答。
「絕對是趙雲飛一夥，是不會錯的。」
果然，李詩覺得出來，旱煙袋還沒有遞到，無形的勁氣已經襲上身來。
神情慓悍漢子那裏接住了刀，這裏董老陡然一聲冷喝：「上！」
那漢子一驚停住。
「不錯，你倒是個敢做敢當的人物。」李詩道。
營官一時沒能說出話來。
「那十個您要押上京的人犯，都讓人殺了，沒留一個活口。」
李詩道：「我已經告訴過你了。」
這一句話，四個都驚醒了，董老脫口道：「你不是大內侍衛，大內侍衛裏沒有你這樣的。」
敲門那人應道：「李爺，我『城防營』的。」
「當然是為了滅口！」
他不在意董老等跑掉，他也不認為董老等會就此跑掉，因為他雖不一定非把這些人押回京當罪證不可，這些人可很在意留他這麼一個活口，一定是非把他滅了口，才能放心離開「張家口」，才能回去交差。
董老兩眼寒芒暴閃，又是一聲：「上！」
「營官應該知道，『城防營』想派人搜捕這種人，不容易。」
「你們是原駐在這兒的，還是剛來的？」
說著話，已經到了營門，李詩跟營官打了個招呼，走了，營官恭謹的站在那兒，直到李詩走得不見了，他才轉身回了營裏。
李詩道：「來的不只你一個人吧？」
「死穴？」營官問了一句。
「還剩一樣！」
「殺你！」
「出了什麼事了？」李詩問。
救人，人在那兒？
一出手便是殺著，老薑還是辣的。
「是他們要滅我的口，是不是！」
「你既是大內的人，又是玉貝勒派來的，你是個大內侍衛嘍！」
董老忽然哼哼冷笑，笑得還真冷，像是從冰窖裏發出來的。
「不錯！」李詩道：「而且，來的人還不只一個。」
「以李爺您看，這些人是……」
「他說的是他說的，你說的是你說的，我要聽你說。」
「那就等吧，看誰先沉不住氣！」
「還沒到那個地步吧！」
他倒承認了。
「為什麼又來找我，hetｕｂｏoｋ•com.ｃｏｍ也是為滅口？」
「趙雲飛等人中的一個，告訴我他們共有十個人，可是很難說，也許他沒有說實話，也許『平西王府』在『張家口』另外派駐的有人，連趙雲飛等人也不知道。」
李詩道：「原來是為這，你都不急，我更沒有急的道理，那你就問吧，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他知道，那些人不是已經離開了「張家口」，不對他下手了，而是找到客棧來等他了。
「他們怎麼會不知道，趙雲飛等會告訴他們的。」
「要滅口，就得連我這張口一起滅，是不是？」
「這麼說，沒人知道是什麼人下的手！」
似乎他料錯了，都看見客棧了，還沒有動靜，身周也沒有可疑的人出現。
四把刀那兒去了？
「你終於聽清楚了！」
「我沒有什麼敢做不敢當的，沒有那個必要。」
「來救趙雲飛等人的人，沒有跟趙雲飛等共事過，也絕對認識趙雲飛等，能下這種毒手，確實不是常人做得到的。」
五個人又齊動，一起攻向李詩。
「這麼說，你打算先一個對付我。」
董老跟另外三個，個個臉色大變，一時怔住，神情慓悍漢子更是傻在了那兒。
「是！」營官應了一聲，道：「李爺請回『簽押房』坐吧！」
董老從屋裏走了出來，到了廊簷下。
李詩一點也不在意，他從來不會在意這些，他道：「你自己不屑動手，你帶來的人又不現身，那你是打算……」
真是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
「有這個必要麼？」
「你把你自己抬得太高了，對你，我不屑動手，趙雲飛說你是個好手，還不在我眼裏！」
一聲「上」，五個人發動，董老揚起旱煙袋進襲正面，另四個則分左右進攻李詩兩側，一時間李詩三面受敵。
「你問過我了，現在該我問問你了！」董老道。
「說得也是，說得也是。」董老點頭陰笑，忽然揚聲：「我問完了，你們可以出來了。」
他走出了廊簷。
「可是他們是原就在本地的，還是外來的呢？」
「既然如此，讓我多知道一些，又有什麼要緊。」
營官道：「我怎麼也沒想到……」
倒是實話。
這是怎麼回事，是那些人已經離開了「張家口」不打算對他下手了，還是從趙雲飛等人口中得知，他不好惹，而另有陰謀。
「回去往上稟報，怎麼辦，那是上面的事。」
董老沒說話，他忽將旱煙袋交左手，右手一揚，一蓬黑霧似的東西灑向李詩。
神情慓悍漢子臉色大變，怒吼一聲就要硬往屋裏闖。
所以，董老等不會就此算了跑掉，一定還有後續的行動，他只等他們再次自動送到面前來就夠了。
李詩道：「你先請回，我隨後就到。」
到了地牢，那間石屋周圍已經佈滿了崗，弓上弦，刀出鞘，如臨大敵。
「為了更多的人，不得已，其實，真說起來，殺他們的是你，不是我！」
「剛來的。」
李詩道：「營官不必操這個心，我不用找他們，他們會找我！」
營官忙道：「都還在地牢裏，李爺還沒有看過，我沒敢動！」
他所以「走」回客棧去，還有一個目的，他要引誘殺趙雲飛等人的那些人現身，對他下手，他認為那些人www.hetubook.com.com一定急著找他，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不知道他們還在不在『張家口』，要不要我派人搜捕。」
顯然，這位董老對京裏的各個衙門，不是很瞭解。
李詩截口道：「營官跟我不一樣，我是京裏來的主其事者，營官只是駐防本地的奉命行事者，趙雲飛會把這個告訴他們，所以他們才沒有動營官。」
「不！」李詩道：「營官放心，他們會找我。」
「要是萬一他們也認為，李爺您急著找他們呢？」
李詩心頭一震：「怎麼發生的？」
營官答應一聲，施個禮走了。
李詩道：「營官只把眼前這處料理了，其他的就不要管了。」
「這麼說，不是外來的？」
「看來我在『張家口』是出了名了。」
一陣金鐵交鳴聲，旱煙袋被擋了回去，董老退了兩步，另四個可都退了好幾步。
與此同時，他看見那位董老一抖手，帶著四名漢子騰身而起，穿房越脊而去，去勢如飛。
董老臉色一變：「大內。」
「因為我廢了他們的武功，你救不走他們，縱使救得走他們，他們也毫無利用價值了。」
走下石階，地牢裏另死了兩名營兵，身上也都沒有傷痕。
「當然好笑。」董老道：「你是玉貝勒派來的，他也不想想自己，居然派你來對付這種事了。」
「人怕出名豬怕肥。」
李詩腰裏的軟劍掣出了，軟劍掣出，隨手揮抖，寒光一道，電般疾閃。
誰都知道，厲害的不是那四個漢子的鋒利兵刃，而這位董老手裏的那根旱煙袋。
只是他們不明白，小小一個「城防營」，怎麼敢動趙雲飛等？
「我是大內派來的，當然是玉貝勒派來的，所以說也可以這麼說，有什麼不對？」
換個人，讓他這一雙目光死懾，不真會怕得有一句說一句。
李詩看出沒看他一眼：「不要逞強，那對你沒有好處。」
神情慓悍漢子可是一點也不敢用氣，連忙伸手把刀接住。
不知道雙方互換了多少招，只知道不過是一轉眼工夫，滿天寒光倏斂，人影疾速分開。
「不錯！」
哨官道：「營官請您到營裏去一趟。」
事實上他沒料錯，李詩漱洗過，穿上衣裳就出了門，當李詩到達「城防營」門口時，哨官騎著馬剛馳到。
李詩忙攔住：「我聽哨官說了，這怎麼能怪營官。」
只聽李詩道：「試過了吧，現在覺得怎麼樣？」
「怎麼知道我住這家客棧？」
「你沒有說實話，我要聽實話。」
「可是他們怎麼知道李爺您……」
「真是心狠手辣啊！」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有亮，李詩就被步履聲驚動了，步履聲很急促，來自外面院子裏，而且是直奔他住的屋子。
李詩也只有作罷，收起軟劍分別去了兩邊四間屋，那四間屋的客人都被制了穴道，個個昏迷如死。
奈何他碰上的是李詩，不是別人。
他停了步，就停在院子裏，離他的屋門約莫丈餘，揚聲發話：「是那位在我屋裏？」
所以，他一邊往客棧走，一邊留意身周，看了有沒有可疑的人出現。
「沒有錯。」李詩道：「有誰曾經告訴過你，我是個好手麼？」
李詩手一揚，也不知道是什麼，「篤」地一聲射進了門樞裏，離那和*圖*書漢子的臉幾乎只有一髮。
現在眼前的旱煙袋不是一根，而是無數根，那烏黑的煙袋鍋也化成無數個，罩住他整個前身的所有要害。
「只要他們沒有冒犯無辜，我對他們也會手下留情。」李詩道。
「我不信。」
人既是「城防營」逮捕的，當然該在「城防營」。
營官道：「那難道就任他們逍遙……」
「我也沒想到，事實上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李詩說的並不很明白，可是營官一聽就懂了，「城防營」對付一般的匪盜可以，對付這種好手，就派不上用場了。
李詩道：「你這位董老才救了你一命，現在他又差點把你這條命送掉了。」
神情慓悍漢子道：「謝董老。」
屋裏的東西沒有被翻動的跡象，李詩也沒帶什麼東西，董老那一夥，意在人也不在物。
「你不失為一個明白人。」
那漢子踉蹌暴退，都快退到他騰起處的屋門口了，才拿樁站穩，他手裏的刀不見了，他的刀竟跑到李詩手裏去了。
李詩沒理會這暗示，道：「你們跟趙雲飛他們一樣，也來自『雲南』『平西王府』。」
營官早就在「簽押房」等著了，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不停的來回走動，臉上滿是汗漬，一見李詩來到，搶上前就施禮：「李爺，我該死！」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也可以這麼說。」
一到院子裏他就發覺出來了，他屋裏有人，先還以為是姑娘孫蘭又來了，繼而一聽不對，屋裏的人聲息極其輕微，幾乎讓人聽不見，只有練家子，而且是內外雙修的高手才能這樣，這怎麼會是孫蘭。
董老雙眉微一揚，沉聲道：「我是問你是從那個衙門來的，誰派你來的。」
董老道：「那就好？你什麼意思！」
董老道：「只要他們不妨礙我的人，我的人是不會冒犯他們的。」
倒是官腔十足。
營官把哨官留下，料理地牢的事，他則陪著李詩出了地牢，往營門方向行去，走著，他道：「李爺您人生地不熟，打算上那兒找他們，要不要我派人……」
他這裏話聲方落，兩邊的四間房屋門打開，從裏頭各走出一個提兵刃的人來，正是那四個中年漢子。
「你要問我是那個衙門來的。」李詩道：「我只能這麼說，是京裏最大的衙門。」
李詩搖了頭：「他們應該還不會離開『張家口』，不過營官不必派人搜捕他們。」
「他們來的本意原是為救人，可是當他們發現趙雲飛等已經被廢了武功，不容易救出去，而且救出去已無大用時，就殺趙雲飛等滅口了。」
「不知道是誰把自己抬太高了！」
營官帶著那名哨官，急忙陪李詩出了「簽押房」。
急促步履聲很快的到了他門外，緊接著，門上就響起了敲擊聲，還有：「李爺，李爺……」
李詩一點頭：「好，咱們去看看。」
「怎麼說，你要押我們進京。」
他的屋門砰然開了，一個瘦老頭兒拿根旱煙袋當門而立，正是那位董老，冰冷道：「好敏銳的聽覺，沒有錯，你是個好手。」
否則那只是白白的犧牲。
李詩拍活他們的穴道後，回了自己屋。
當然——
「趙雲飛！」董老毫不猶豫。
「什麼？」
李詩態度從容，語氣淡然道：「趙雲飛沒有告訴你麼？」
「也不能這麼說，如果說是外來的，只能說他們是趕和圖書巧了，要說他們是接到消息趕來的，那似乎不可能！」
「這已經不重要了，你知道也不同用了，是不是？」
李詩走了過去，營官跟哨官亦步亦趨，緊跟在後。
李詩道：「他們跟那四名弟兄一樣，都是讓人點了『死穴』致命。」
「趙雲飛等已經被你們滅口了，要是你們還能活命，接下來你們打算怎麼辦呢？」
「那麼這樣，等我押你們進京以後，你自己去打聽，自己去問。」
哨官急忙下馬，把馬交給了門口帶崗的管帶，陪著李詩進了「城防營」。
「本來嘛，我是個幹什麼的，一點也不重要，你只知道我是大內的人，是玉貝勒派來的，這就夠了。」
李詩道：「剛才我說過了，這並不重要，是不是？」
「那麼你們不可能是聽到消息趕來的，而是趕巧了！」
這個疑問，就一時找不到解答了。
「當然。」董老道：「到了他們該現身的時候，他們自然會現身。」
真要說罪證，一個額駙吳應熊，應該是個最好的罪證了，還怕呈三桂不承認萌生貳心，蓄意謀叛！
「怎麼說，他們會找李爺您？」
李詩道：「那就好！」
董老冷然道：「逞這種強幹什麼，只要先把他收拾了，幹什麼不行！」
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京裏事發了，「張家口」的「城防營」奉到了逮捕令諭。
他沒法分身去追，董老灑出一蓬黑霧似的東西，其目的也就是為攔阻他追趕。
進入柵欄細看趙雲飛等，死狀跟四名營兵一樣，混身上下都看不見傷痕。
「『平西王府』派你們到『張家口』來，又是為了什麼？」
李詩道：「不坐了，我該走了！」
來的時候，天要亮還沒亮，他施展高強身法，一路疾馳，所以他比騎馬的哨官還早到「城防營」。
「行，你聽清楚了，也站穩了，大內。」
這是真的，那些人要是也對他下的毒手，他現在就絕不可能還站在這兒說話，甚至連眼前這件事也發現不了了。
董老臉色倏變：「你也未免太狂了！」
就在不遠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脫了手。
李詩抖起軟劍往前迎去。
李詩道：「省得你沒兵刃，刀還你。」
「既然來的不只一個，來都來了，為什麼不把他們救走，反而把他們都殺了！」
李詩一聽是「城防營」的，急忙披衣下床，啟程上京，說好的，就今天來說，應該是明天一早，今天這時候來幹什麼？
「好！」董老旱煙袋左右指點：「你們……」
李詩道：「那位？」
他這句話還真靈，神情慓悍立即回過來身去：「請董老進屋，在下先來！」
進了客棧，正是客棧賣早飯的時候，李詩隨便吃了點才往後走。
總不會是趙雲飛等越獄跑了，不可能，他們一身武功都廢了，絕跑不了。
「『平西王府』遠在『雲南』，居然這麼瞭解京裏事，看來『額駙府』的確是功不可沒。」李詩道。
董老似乎微一怔：「你怎麼說？」
「不錯！」
「你笑什麼？」李詩問：「這有什麼好笑的。」
李詩提著軟劍，劍身下垂，劍尖指地，神色如常。
「打什麼啞謎，你明說。」
「我想知道的很多，只是恐怕你不知道，我也不肯說了。」
董老還拿著他那根旱煙袋，不過臉色有點不對。
剎時，刀光劍影，寒光滿天，已經分不出誰是誰了。
和圖書「別他們！」李詩道：「你最好一起上，這樣省事。」
想嘛，「城防營」那麼多人，由營官親自帶領，浩浩蕩蕩的架著十個昏迷中的人回營，「張家口」的人誰還能不知道？一打聽就打聽出來了。
「巡查，你滿意了麼？」
本來嘛，連今天的日頭都見不著了，還能發現眼前這件事。
「京裏大得很哪！」
李詩道：「也可以這麼說。」
另四個漢子則是各自兩手空空，他們手裏的單刀都不見了。
不要緊，這不算頂緊急，頂緊急的事，是救人。
「你是從那兒來的？」董老一雙銳利目光緊盯著李詩，臉上沒有一點表情，似是要看透李詩。
果然——
「我說大內。」
他躲開了，那蓬黑霧也被軟劍抖起的一片光幕擋了回去。
豬肥了就要挨宰，人出了名呢？
「那當然！」
「您的意思是……」
真說起來，他並不在意趙雲飛等被殺滅口，也並不在意董老幾個跑掉，因為他已經把「平西王府」派駐在「張家口」，跟京裏「額駙府」的連絡的這些人消除掉，已經夠了，真不需要把這些人非押回京去當罪證不可。
是啊，這會是什麼人？京裏的「額駙府」不可能，遠在「雲南」的「平西王府」，絕不可能知道得這麼快，就算可能，也絕沒有辦法這麼快趕到。
話鋒一頓，接問：「現在……」
而且——
哨官不安的點了點頭。
「那是那個衙門？」
「事實上，『平西王府』派你們來，是派對了。」
可是另一個呢？「張家口」一個小小「城防營」，又怎麼動得了趙雲飛這些好手！
「你不有什麼想知道的麼？」
李詩道：「那幾間屋都有客人，希望你們沒有冒犯人家。」
往柵欄裏看，趙雲飛等人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睡著了似的，一動也不動，柵欄門開著，沒上鎖。
李詩沉默了一下：「我已經回來了，你們已經等到我了。」
李詩道：「也可以這麼說！」
李詩不知道那是那一種暗器，但卻知道那絕對是毒物，他不敢硬碰，忙抽身躲退，同時軟劍抖起一片光幕護住前面。
「你很看重我，我感到榮寵。」李詩道：「我從京裏來。」
「怎麼做得出來！」
要真是江湖道幹的，反倒不容易打聽，可是不是江湖道幹的，就容易打聽多了。
「趙雲冰等要是把李爺您告訴他們，也一定會把我……」
李詩沒動，任那片刀光罩住了他，但是倏聽一聲悶哼，刀光斂去。
董老那一夥就此算了跑了麼？
「是誰派你來的，玉貝勒！」
李詩驚急的皺了眉：「這會是什麼人下的手？」
那神情慓悍漢子臉色一變，轉身就要回屋去。
營官聽了這一句，再看看眼前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禁不住為之一驚。
他拔出了刀，跨身躍起，一掠丈餘，撲向李詩，只見人與刀化為一片閃閃刀光，向著李詩當頭罩下。
「你們沒有別的事了麼？」
營官帶哨官陪李詩進了石屋，兩保營兵死在石屋裏，混身上下沒一點傷痕。
「是不小。」
李詩往回走，他回客棧去，除了客棧，他沒別處好去，他也不打算上別處去。
「趙雲飛告訴我有你這麼個人，『城防營』押著他們幾人，一路浩浩蕩蕩，這是什麼事，一打聽也就知道你這麼個人住那兒了。」
他知道，雖然李詩後走，很可能比他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