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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不是人生父母養的，誰願意幹這種「侍候」人的事兒？而這幾位卻得幹，應該不是心甘情願。

絳雪深深一眼道：「您的意思我們懂，您的好意我們也感激，您不知道，我們都是無家可歸的人，固然這種日子不是我們願意的，可是至少我們在這兒不愁吃也不愁穿，一旦離開這兒我們怎麼活下去？像我們這種人誰又會要，或許有的人願意納我們做小妾，但是那種日子不見得比我們現在這種日子好多少，您說是不？」

費獨行悠然一笑道：「防著點兒總是好的。」

費獨行道：「地窖在什麼地方？」

白雲芳道：「他七位是從不聯手的，但這回一定會聯手。」

他沒多停留，轉身又回到了院子裡，他沒回敞軒去，進涼亭坐了下來！

沒多大工夫，他聽見了動靜，動靜來自身後，他扭頭望去，兩條矯捷人影翻過後牆落了進來！

締雪微一搖頭道：「那倒不是，您有什麼不能問的，只是……」

白淨漢子大吃一驚，收腿側身，抖劍點向費獨行心口！

費獨行看著不忍，道：「酒別喝了，乾脆咱們吃飯吧。」

白雲芳道：「如果我沒有猜錯，幾位老人家恐怕都會來。」

又一陣香風，還帶著清脆甜美的話聲：「誰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呀？」

費獨行一手接過了酒，另一隻手擋住了紅雲的嬌軀，含笑說道：「中堂的好意我很感激，可是我不慣這個，我把四位當朋友，希望四位也把我當朋友，咱們各人坐在各人的位子上，邊吃邊談不是很好麼？」

白雲芳道：「你既知道，又何必非讓我說不可？」

他站了起來！

壯漢道：「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四位姑娘已經從瓊英四個口中，聽說今夜可能發生的事兒了，可是有這麼一間密室可躲，都不怎麼怕。

費獨行道：「那姑娘是指什麼？」

費獨行沒說話。

「喲！」紅雲道：「絳雪！你今幾個是怎麼啦！別忘了，咱們是幹什麼的，吃咱們這碗飯的還能擺正經面孔麼？」

費獨行道：「那壺酒是誰打的，在哪兒打的？」

絳雪道：「只要費爺願意，那有什麼不行的？懷裡比外頭暖和，是不，費爺？」

那英武漢子道：「對付你這種人還得講究用什麼手法嗎？」

白雲芳垂下了目光道：「也許這很可笑，這根本……不談這個了……」

費獨行道：「四位都是冰雪聰明，應該知道我意何指。」

那位穿紫的姑娘突然說道：「就是扎一下也心甘情願哪！」

絳雪三個馬上明白是怎麼回事兒，花容失色，忙站起扶著紅雲往裡去了。

費獨行走過去蹲下身，竭盡目力仔細看，他看見了一對男人腳印，很顯然的是薄底快靴留下的。

那白淨漢子道：「姓費的！你為什麼不拔劍？」

白雲芳道：「你認為我該有什麼說什麼？」

費獨行淡然道：「姑娘真要進去躺會兒了。」

費獨行道：「那倒不是，聖人都說食色性也，要說我從不近女色那是自欺欺人，只是……」

穿紫的姑娘道：「我叫紅雲。」

費獨行只以為她要開扣子，另一隻手抬起抓住了她的皓腕道：「我看姑娘還是進去躺會兒吧。」

絳雪道：「我www.hetubook.com.com說不出來！可是我覺得出。」

費獨行道：「沒什麼，隨便聊聊。」

費獨行道：「姑娘可知道，在江湖上來說，你我站在兩個完全不同，甚至於敵對的立場上，姑娘是白道俠義『神州七俠』的高弟，而我則是一個黑道中人，而且是一個暫時得保平安的逃獄重犯，將來……」

費獨行道：「留神風大。」

費獨行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可毀傷，孝之始也，江湖人哪一個能做到這一點？」

費獨行道：「劍藏在懷裡，扎了自己可不是鬧著玩的。」

「哎喲！不對。」紅雲忽又一皺眉道：「我怎麼肚子痛？」

瓊英道：「怎麼了？費爺！」

白雲芳道：「可是你……」

白雲芳道：「我來的時候也看見他們倆了，可是他們倆沒看見我。」

她抓起費獨行那杯酒一仰而乾，然後望著費獨行吃吃一笑道：「費爺！我忘了告訴您了，我沾不得酒，只沾著一點地渾身就發軟。」

瓊英等四個進來了，瓊英望著費獨行笑吟吟地道：「費爺！開飯吧？」

琬玉福了福道：「不敢當，您跟絳雪聊什麼來著，幹嗎都站著？」

瓊英四個臉色變了，瓊英急道：「怎麼了？費爺！難不成……」

費獨行道：「我也想管她，可是我不能管。」

她抬手摸上了脖子！

紅雲道：「我們人多，您怕難為情？」

紅雲道：「不要就說不要嘛，幹嗎說這個？照您這麼說，江湖人就都別成家了，就都別生兒養女，傳宗接代了？」

費獨行含笑點頭：「琬玉姑娘！」

費獨行暗暗一皺眉鋒道：「姚師爺是姚師爺，費獨行是費獨行，來，我敬四位姑娘一杯！」

他告個罪出去了。

費獨行道：「談談何妨？」

兩條人影竄了出來，帶著一陣風撲向了費獨行！

費獨行突然側身疾轉，到了白淨漢子左側，一劍掃向白淨漢子膝彎。

絳雪道：「不要緊！手裡拿兩把，腰裡掛兩把不就行了麼？」

費獨行搖頭道：「姑娘！我是個江湖人，不適合你們。」

絳雪說的是實情實話，事實上確是這樣，費獨行剛才沒想那麼多，現在他頗有同感，他默然了。

飯菜上了桌，天已經黑透了。

費獨行上身後仰，腳下疾旋，帶鞘長劍仍掃白淨漢子膝彎，這回白淨漢子沒能躲過，悶哼一聲一條腿跪了下去。

費獨行淡然一笑道：「憑你們這兩塊料也配我拔劍麼？」

費獨行邁步行了出去，冷冷道：「挨了再躲就遲了，出來吧！」

費獨行走出敞軒凝神聽了一陣，然後邁步往廚房行去！

白雲芳微一搖頭道：「別說了，我來告訴你一聲，你不該到這兒來，你這是給要對付你的人製造機會。」

費獨行望著絳雪道：「麻煩三位把她扶進密室去，都不要出來！」

費獨行道：「姑娘自己看呢？」

英武漢子怒笑道：「姓費的！用不著賣弄你的口舌，不妨告訴你，今天既然堵著了你，你就別想再活著離開這兒……」

出去的時候空著手，回來的時候提了把劍，四位姑娘都睜大了美目！

費獨行道：「姑娘……」

絳雪道：「喲！您還防我們麼？」

紅雲道和*圖*書：「您以為什麼人才適合我們，有錢人家的大少爺？威風神氣的官老爺？」

費獨行帶鞘長劍疾遞，快捷如風，取得是兩人的腕脈，一招便把兩人逼退了。

雖是帶鞘長劍，挨一下也夠人受的，兩條人影立即倒縱後退，是兩個年輕俊朗黑衣漢子，兩個人腮幫子都腫起老高一塊。

費獨行道：「你們暫時先不要吃飯了，到密室裡去坐會兒吧。」

夜色很濃，他穿的是身深色衣裳，乍看不容易看見他，但是他往敞軒方面看，由於敞軒裡有燈光，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白雲芳道：「我很矛盾，我不願意你傷他七位，也不願他七位傷你，可是偏偏我又攔不住……」

她住口不言，沒說下去！

瓊英等四個人忙起來了，點燈、支桌子、搬椅子，手腳還挺快，一會兒工夫都張羅好了。

絳雪叱道：「紅雲！」

沒哼是沒哼，可是他兩個馬上竄到一處屋角後躲起來了！

費獨行道：「人呢？人在哪兒？」

「哎喲！費爺！」琬玉道：「您怎麼這麼說，這把劍既軟又滑，不但不扎人，多少人還巴不得摟得緊緊的呢？」

費獨行道：「沒什麼，我想去看看。」

琬玉道：「我可真願是您這把劍。」

費獨行住口不言。

壯漢道：「總領班！」

出了敞軒，他忍不住問道：「是誰呀？」

費獨行道：「你們四位都是哪兒的人？」

絳雪突然說道：「您何不說您把我們當人？」

白雲芳道：「動兵刃的事我辦不到，其他的我信得過你。」

費獨行道：「姑娘！要是你們四位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說，我一定盡心盡力。」

瓊英等四個誰也沒再說話，偕同那中年婦人匆匆忙忙地出了廚房，費獨行跟出了廚房，一直望著一行五人平安地進了那亮著燈的敞軒，他才轉身往後行去！

白雲芳道：「這些我並不是今天才知道的。」

絳雪道：「費爺！您這是幹什麼啊？」

白雲芳淺淺地笑了笑，沒說話！

瓊英四個悄悄地退出去了，還掩上了門。

他要去端杯！

他站起來抬眼再看，柴房緊挨著後牆！

絳雪口齒啟動，欲言又止，旋即低下了頭！

紅雲道：「費爺！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啊！」

白雲芳道：「受之無愧，是不？」

費獨行道：「到了晚上恐怕就不止這兩個了。」

費獨行一怔道：「客人？誰？」

費獨行冷然笑道：「我本不是什麼英雄好漢，以卑鄙手法傷人算不了什麼，以白道俠義自居的人用卑鄙手法傷人那才是真卑鄙！」

那看門的壯漢來了，縮頭縮腦的進來一欠身道：「費爺！有位客人要見您。」

費獨行臉上一熱道：「沒什麼？我還沒請教……」

費獨行道：「是的！姑娘呢？」

費獨行伸手扶住了她，道：「姑娘……」

白雲芳道：「我覺得你不應該不管她。」

費獨行突然笑了：「你回去吧！今兒晚上放心睡覺就是。」

他矮身掠出小亭，俯身拾起兩顆小石子，抖手打了出去！

費獨行暗暗怔了一怔道：「姑娘這趟到這兒來！應該不是來找我吵架的吧？」

費獨行道：「我說過，我把四位當朋友。」

費獨行聽的不是味兒，有意轉https://m.hetubook.com.com移話鋒，目光一凝道：「這兩位……」

費獨行吸了一口氣道：「費慕書何幸……」

絳雪道：「難聽？我倒不覺得，咱們都明白，除了費爺之外，有誰拿咱們當人過，別人不說，單說那位姚師爺那天他對咱們是怎麼一個樣子，他放過咱們哪一個了，咱們學過侍候人的那一套，他那一樣也沒少，一來不就把咱們關進了屋裡？」

白雲芳道：「別再說什麼了，你不認為你說的這些都不是理由麼？」

費獨行道：「我知道，我看見了兩個，他兩個一直跟著我到這兒，可能是你兩個師兄。」

費獨行目光一凝道：「姑娘……」

白雲芳瞟了他一眼道：「怎麼，我不能來麼？」

當然！他要是能給這四位找到歸宿，那自然另當別論，可是他上哪兒給這四位找歸宿去？

紅雲小嘴兒一噘道：「您這是怎麼了，是瞧不上我們？」

費獨行抓起長劍行了出去！

費獨行道：「要知道，姑娘上頭還有長輩。」

那姑娘道：「不敢當！我叫絳雪！您姓費？」

紅雲伸手按住了杯子，道：「費爺！這可是才開鑼，好戲在後頭，您不後悔？」

費獨行站了起來，走了兩步之後道：「姑娘！我很感激……」

費獨行臉色也變了，鬆了銀管抬起手，一指點在紅雲腰間，這下紅雲真軟了，跟睡著了似的。

費獨行道：「也不是……」

絳雪道：「費爺！您問這個幹什麼？」

說著她就要離桌！

白雲芳臉上飛快掠過一絲異樣神色道：「他七位都是明白人，或許有一時的糊塗，但總有明白的一天。」

白雲芳沉默了一下道：「我覺得她很可憐。」

他跟琬玉、絳雪打了個招呼，跟著壯漢走了！

費獨行道：「事實上差不多是這樣，江湖人路死路埋溝死溝埋！有幾個得善終的，還談什麼傳宗接代？」

的確是隨便聊聊，他不知道該跟這位談些什麼，他覺得窘，也為這幾位難受！

各自探腰掣出一把軟劍，抖起劍花朵朵撲了過來！

「哎喲！絳雪！」紅雲嘟著嘴道：「你幹嗎說這麼難聽呀？」

正皺著眉，身後來了一陣香風，費獨行忙垂下了手，那位穿墨綠色裙褂兒的姑娘到了身邊，大眼睛盯在他臉上，含笑問道：「您在看什麼？」

費獨行道：「姑娘怎麼這麼說，和中堂府的地方姑娘哪兒不能去。」

現在這麼客客氣氣的聊著，想想到晚來要做的事兒，偏偏金總管又塞給他這麼一瓶藥，他心裡可真有點難受。

費獨行身邊多了個人，是那位穿粉紅的。

左邊那較為白淨的一名怒聲道：「躲在暗處以卑鄙手法傷人，姓費的！你算什麼英雄好漢？」

白雲芳低下了頭，過了一會兒她忽然站了起來：「我該走了！」

白雲芳道：「沒人要你感激。」

費獨行沒說什麼，他還能說什麼，人家沒打算從良嫁人，他也沒辦法給人家找到好歸宿！

繞過了廚房到了後頭，費獨行一眼便看見了地窖入口，就在廚房跟柴房之間，地上兩扇厚厚的門板，上頭還帶著鐵環。

費獨行又為之一怔，暗暗道：這時候她跑這兒來幹什麼？心中念轉，口中卻輕「哦」一聲道：「原和-圖-書來是總領班！」

費獨行跟到屋門口，但沒送白雲芳出去，望著白雲芳出了門，他立即往後去了。

「不行！」紅雲道：「您不喝我喝。」

壯漢賠笑欠身：「您兩位坐坐吧。」

費獨行淡然說道：「姑娘小看我姓費的了。」

白雲芳的哭是一陣出奇的激動所引起的，很快地她就收了淚抬起頭道：「那九夫人！你打算怎麼辦？」

費獨行暗暗好生詫異，心想這是誰，會這時候跑這兒來找他，他雖不知道是誰？可是聽壯漢的口氣卻知道不會是外人，他當即道：「走吧！我去見見去！」

費獨行笑笑道：「英雄臉上有字兒麼？」

穿翠綠色的那位道：「我叫碧君。」

費獨行道：「姑娘錯了，我這是把四位當朋友。」

費獨行道：「我也不願意受傷。」

紅雲端著酒就往費獨行腿上坐：「費爺！您先請乾這一杯！」

白雲芳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道：「你可知道，今兒晚上這兒有麻煩？」

費獨行抬手一攔道：「不用了，告訴我在哪兒就行了，我自己去。」

壯漢道：「在前頭呢！」

費獨行道：「那我今兒晚上一戰就很艱苦了。」

白雲芳忽然低下頭去捂著臉哭了！

右邊那英武的一名厲聲說道：「姓費的！你說誰卑鄙？」

只聽紅雲道：「費爺！您要不要我們，您要我們我們都願意跟您。」

只聽琬玉道：「費爺！您請這邊兒坐會兒吧。」

絳雪道：「我姓夏！沒來的時候，聽說您是位了不得的大英雄，我還不信，現在我信了。」

絳雪道：「我不是指您能到這兒來。」

費獨行忽然兩眼精芒暴閃，抬手從紅雲頭上拔下一根銀管，往酒杯裡一放，酒杯底多少還有點兒酒，銀管尖兒馬上黑了。

和珅這座別業很大，如今人沒幾個，有燈的地方也不多，顯得到處黑忽忽的。

費獨行道：「我知道，你放心，我不會傷人。」

厲喝聲中，英武漢子撲到，軟劍疾捲費獨行胸腹！

紅雲道：「那究竟是為什麼？」

紅雲道：「那我們來這兒是幹什麼的呀，您這不等於是讓我們守活寡麼？」

費獨行道：「總領班怎麼到這兒來了？」

費獨行淡然一笑道：「姑娘錯看了費獨行了，姑娘既然知我，就不該說這種話。」

瓊英道：「是我！費爺！這是地窖裡藏的酒。」

她彎下了腰。

費獨行道：「那麼對付你們這種人也用不著講究什麼手法。」

費獨行沉默了一下，隨即一點頭道：「的確，我說的這些都不是理由，我不應該再說什麼了！」

絳雪道：「不跟您說麼，我覺得出來，我頭一眼就覺出您是位英雄，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白雲芳突然伸手身後，她從身後拿出了一把劍：「這是你的劍，我給你送來了。」

看起來紅雲要比絳雪「油」，說得難聽點兒是自甘墮落。

費獨行心頭一震道：「姑娘，你……」

費獨行呆了一呆，伸手接了過來，口齒啟動，欲言又止。

紅雲吃吃笑道：「真的！費爺哪一點都比姚師爺強，可就這一點不如姚師爺，我這麼說吧，打吃飯時候起，他就不讓我們穿衣裳！」

費獨行道：「除非他七位聯手，要不然就奈何不了我！」

「喲！和_圖_書」白雲芳道：「我怎麼敢哪！誰不知道費爺您如今是中堂面前的大紅人兒呀？」

費獨行揮手道：「別問了，快去吧！等我招呼再出來！」

到了廚房，見瓊英等四個跟個光梳頭淨洗臉的中年婦人正圍著張小圓桌吃飯，他一進廚房五個人都站了起來，一個個都訝異地望著費獨行，鳳仙道：「費爺！您怎麼……」

費獨行道：「誰以那下五門的手法在酒裡下毒，我說的就是誰。」

白雲芳猛然抬起了一雙鳳目，凝望著費獨行，一眨不眨。

紅雲道：「難道說您從不近女色麼？」

費獨行道：「我總覺得像姑娘這樣不是辦法？」

她可是說軟就軟，酒杯都還沒放呢就往費獨行身上偎去！

費獨行揮起帶鞘長劍掃了過去！

白雲芳道：「你明白這一點就行了。」

費獨行笑道：「姑娘！我只有兩隻手。」

「好主意！」琬玉道：「還是絳雪行，我看費爺乾脆把絳雪藏在懷裡吧。」

「叭！」「叭！」兩聲，兩條黑影腮幫手上各挨了一下，費獨行出手不輕，這一下恐怕把牙都打出血了，難得他兩個居然連哼都沒哼一聲。

費獨行道：「那倒不是，至少得讓你們不愁吃穿，拿我來說吧，總有一天我要回江湖去！到那時候我恐怕連自己都養不活，又怎麼能養家？」

綠雪道：「您這話……」

英武漢子一咬牙道：「留神你的狗命！」

費獨行道：「怎麼，這個不能問麼？」

費獨行微一搖頭道：「我算不得英雄，我不過是做了件讓人高興的事兒而已！」

白雲芳眼圈兒突然一紅道：「你哪兒會得罪我，是我自作自受。」

到了前頭，壯漢把費獨行領進了一間小屋，裡頭坐著一個黑衣女子，可不正是白雲芳！

轉望費獨行道：「費爺！您能帶四把劍麼？」

瓊英道：「我帶您去！」

費獨行這才發現天都快黑透了，他點頭說了一聲「好！」

紅雲一聳香肩道：「您書讀的多，有學問，我說不過您，反正我們也沒打算從良嫁人。」

紅雲眉鋒忽然一皺，道：「哎喲，這酒怎麼這麼烈呀，燙得人好難受。」

費獨行望著那個小瓷瓶直皺眉。

瓊英道：「就在後頭。」

就在這時候，紅雲臉色變了，彎著腰道：「真的！費爺，我肚子好痛，怎麼了這是？」

費獨行道：「謝謝姑娘！我也不願到這兒來，可是中堂的好意，卻之不恭！」

費獨行微一點頭，剛要過去。

絳雪瞟了她一眼道：「喲！幹嘛呀，你也不怕我們聽著不是味兒？」

白雲芳哭著道：「為什麼要說這話？」

費獨行道：「防身！我們這種人不能離開這個。」

費獨行道：「姑娘！我什麼地方得罪你了麼？」

一壺酒五副杯箸，四位姑娘齊動手，硬把費獨行拖上了上座，紅雲抓起壺就滿斟了一杯。

她很快地走了出去！

絳雪道：「還會有誰，自然是費爺！」

絳雪道：「費爺！她叫琬玉！」

費獨行微微一怔，臉上掠過了一絲抽搐，道：「她是九夫人。」

費獨行心裡明白，也沒再說話，走過去坐了下來。

兩個人氣白了臉，怒喝聲中又自抖劍欺上！

他一眼便看出是白天綴他的那兩個，「神州七俠」門下，白雲芳的兩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