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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斷腸刀

作者:慕容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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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派出殺手 懸賞萬兩白銀

第十一章 派出殺手 懸賞萬兩白銀

有人說,這個世界上只有兩種人。一種是男人。一種是女人。當初「發明」這一學說的那位仁兄,居然能將「男女有別」一下子劃分得如此清清楚楚,真叫人無法不稱讚他是個天才。當然也無法叫人不罵他一聲混球。後來,又有將「人」分成另外的「兩種」:一種是活得「很快樂」的人;一種是活得「很不快樂」的人!這一說法,沒有被人罵混球。因為這種說法聽上去多多少少還像有點道理。這種說法引起最大爭議的地方,便是它無法將「很快樂」的人和「很不快樂」的人的加以「定型」!因為「很快樂」的人並不是時時刻刻都「很快樂」,他一定也會有「很不快樂」的時候。同樣的道理:「很不快樂」的人也並非時時刻刻都「很不快樂」,如果時運一轉,他照樣也可以活得「很快樂」!
丁衣精於喬裝。三天來,經過他以各種小販身份,在花月小築附近暗地裡偵察的結果,他發覺如要進入花月小築,顯然並不像他想像中的那麼困難。所以,他如今考慮的,已不是如何才能進入這座花月小築,而是進入之後的作為問題。當前第一要務,是先救出張瞎子。但是,要順利的救出張瞎子,顯然必須先要考慮到三個難關。第一:他要以什麼方法才能一進去就可以找到張瞎子被軟禁的處所?第二:張瞎子找到了,他將以什麼方法將張瞎子帶出花月小築?第三:花月小築中殺手進進出出,就連丫嬛僕婦,都有一身不俗的武功,那位風大總管自然更不必說。如果他行藏一旦敗露,雙方發生激戰,他又將以什麼方法不使張瞎子遭受波及?這幾點困難,都必須立即克服!為了妥慎起見,他可以從長計議,徐圖萬全之策,但張瞎子等不得。以一個健康狀況像張瞎子那樣的人來說,即使花月宮的人不加迫害,張瞎子在這個人世上無疑也沒有多久可活。但是,生命的久暫是一回事,人間的真理,人性的尊嚴,又是一回事。就算張瞎子還只剩下三天的壽命,他也不那讓張瞎子死在一個他不該斷氣的地方!
這位花月大總管為人一向風趣,沒想到竟然也有不風趣的時候。他說要換一位大夫,他說的這個「換」字真的只當「更替」解釋?賴大夫一身冷汗,從頭頂一直涼到腳底。他是這座花月小築的常客。他看到的,聽到的,都比別人多得多。他對花月宮的這批大爺,也特別了解,見面嘻嘻哈哈,稱兄道弟,都別高興得太早,最後要你老命的,說不定就是這些「兄弟」!風總管示意小李送客。小李送客回來,風總管交代:「傳令殺手統領蔡管子,自今夜起,全城搜索,緝獲或格斃丁衣者,賞白銀萬兩!」
風總管忽然召請賴大夫,是因為三公主白如玉的毛病又發作了。這一次情況相當嚴重。她口中嚷著要她的「丁姑爺」,如子規泣血,哀怨淒厲;手裡則揮舞著那支特製的魔簫,不僅砸爛了小樓上全部傢具,而且還打傷了兩名婢女。足足鬧了一個時辰,方如每次發病一樣,慢慢地昏迷過去。今天,風大總管的臉色相當不和圖書好看。「長安第一號名醫居然也有治不好的病,實在叫人很難想像。」他冷笑:「萬一老宮主怪罪下來,真不知道該由誰來承擔?」由誰承擔?第一個倒霉的當然是主治大夫!賴大夫臉色發青,一身冷汗。「我絕不相信這是一種絕症,我只懷疑為什麼藥石無效?」他揚起一邊眉毛,望著賴大夫:「賴老頭,你老老實實明明白白地說出來好了!你是真的治不好我們三公主這種病,還是擔心下對了藥,會斷了你一條大財路?」賴大夫只有喘氣,無法開口。風總管是老江湖、大行家,這些話問得雖然刻薄了點,但絕非無的放矢。很多大夫都使過這種手段。賴大夫當然也不例外。
賴大夫三天瘦了八斤半。身上少幾斤肉,沒多大關係;他只希望這幾天不眠不休的辛勞,能為他保住一條老命。他很聽話。風總管叫他回來多把醫書翻一翻,這兩三天來,他翻箱倒篋,遍索典籍,果然又將有關的醫書匆匆重溫了一遍。但是,非常遺憾,這些醫書對他一點幫助也沒有!因為所有的醫書上,病理、症狀,和處方,並沒有由於他多翻閱一次,就產生一個不同的,新的變化。他第一次替三公主白如玉診斷病情,便知道這位三公主患的是什麼病,也知道一個少女患了這種病該用什麼藥。他的診斷完全正確。他的處方亦無訛誤。問題是,他所懂得的學識都使盡了,病人依然毫無起色!這種情況之下,即使他將這些醫書再翻上個三萬六千遍,又有什麼益處?
朝陽升起。金黃。溫暖。燦爛。賴大夫在後花園裡澆花。他並不是一個雅人。所以他也並不愛花。尤其是他現在澆的這種菊花。看到菊花,只會使他想起它在藥典上的功效:飽經霜露,能益肺、腎二臟、養目、消翳、散濕、去風、點茶、醒酒、解疔毒。而他栽種這些菊花,也正是為了此一目的。今年的菊花長得特別茂盛。他今年是不是還有釀製菊花酒的機會?賴大夫望著菊花出神,完全沒覺察到黑鏢小李是什麼時候走進來的。幾天不見,黑鏢小李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老樣子。他瞇著一雙很能討好女人的眼睛,唇角泛著笑意。但是,誰都可以從他那疲憊的神色上看得出來,他這種勉強展露的笑容,無疑隨時都可能演變為一個呵欠。他腋下夾著一個小包裹,包裹裡包的是什麼東西,賴大夫心裡自然明白。但這位賴大夫因心情欠佳,已對包裹裡的那些東西完全失去興趣。
丁衣的困境
黑豹小溫經過半個多月的跋涉,終於到達襄陽白雲山莊,見到了跟丁衣共患難過的忘年之交,江大爺。但是,他已永遠沒有機會,進一步會見住在樊城的,那位對江湖中事無所不知的萬里侯萬四先生了!有八方寶鏡之稱的萬四先生,已於兩年前長辭人世!這是一個小溫幾乎無法承受的打擊。他如兄加父,最敬愛的丁大哥,差不多將一半希望寄託在他的身上,萬四先生去世,雖不是他的錯,但他又將如何向丁大哥交代和*圖*書?江大爺問明原委,也覺得十分難過和焦急。但是,他年事已高,對丁衣所處的困境,已幫不了什麼忙。最後,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獻出那口當年以百兩黃金為代價,由丁衣經手,委請張瞎子鑄造的寶劍!江大爺的一番誠摯心意,使小溫無法拒絕。然後,小溫便帶著那口寶劍,以及一腔抑鬱的愁腸,離開了白雲山莊。
賴大夫又急、又氣、又累,自己也幾乎病倒了。他很清楚,自己若是真的倒了下去,他這種病,無疑也將沒有一位大夫能夠醫治得好。因為他患的是一種心病。心病必須心藥醫!那麼,他這種「心病」,能治好它的「心藥」又在哪裡?他這份心藥,並不難求。他要的只是一點慈悲。換句話說:只要那位風大總管不將三公主白如玉病情不見好轉的責任,全部推在他的頭上,他的「病」便可「不藥而癒」!然而,凡認識那位風大總管的人都知道,這位風流而又風趣的風大爺,樣樣不缺,缺少的就是「慈悲」!所以,這位賴大夫心裡明白:除非奇蹟出現,他得的等於是種「絕症」!
「這種藥丸叫『百戰不疲丸』。」他將一小罐藥丸交給小李:「除了風大爺,老夫從沒替任何人煉製過。這裡面光是『鹿精』和『麝香』兩味藥,就花去老夫八十多兩銀子。」「無論多少銀子,都是小事情。」「服藥期中,忌口是生冷、蔥蒜、大黃。早晚各一粒,和酒服,三日見效。」「好,這裡是三百兩,你先收下,如果效果良好,另奉重酬!」書房門口,忽然出現一名小僮:「回老爺子,風大爺著人來請,馬車就在外面。」賴大夫臉色頓變,幽幽一歎:「你瞧,催命符又來了,這種日子你叫老夫怎麼過!」小李笑笑道:「沒關係,我跟你一起過去,萬一無法拖延,我會提前告訴你那個偏方不一定。」
他不是江湖人物,除了切菜刀和打狗棒杖,他從沒有接觸過任何武器。但是,他看到過。看過很多,很多。最近一次,是他在金源坊看到一名佩刀漢子輸光了口袋,拔刀往天門一押,冷冷道:「押三百兩!」當時他想:我的媽呀,一把刀押三百兩,這廝難道輸瘋了不成?不意監場的管事只拿起那把刀反覆溜了一眼,便揮手吩咐莊家:「輸贏三百兩,值得,打骰子!」品鑒刀劍,他雖不是行家,但他這雙眼睛,可也絕不是一對黑窟窿。「好」與「壞」之間,他多多少少還有那麼一點點「感覺」和「印象」。所以,他認為他如今取得的是一口「好劍」!如果前些日子那漢子的一把佩刀值三百兩銀子,他現在這口劍,至少也該加一倍,值六百兩。這他並不貪心,他只要三百兩就可以了。他知道一個人有了三百兩銀子可以做多少事情。他可以先光鮮一番,洗個澡,換一身行頭。然後,大搖大擺,去天香樓那種地方,選個標緻的娘們,喊酒點菜,吃喝一個痛快。這種種開支,絕要不了三十兩銀子。三十兩是三百兩的一成,小意思。再接著,他可以買幢住宅,討個媳婦,做點小生意,安安份份的過日子和圖書。天啦,想想吧,那該多美?滿天星實在很快樂。想不快樂也不行!
人心.人心
劍鋒已在微微顫動,路二爺手腕已經提離膝蓋。聽了這句話,路二爺手腕倏而沉落,因為這忽然使他想起這口劍的來歷。「你是哪裡弄來的?」「偷來的!」滿天星故意裝出慚愧的樣子,心裡其實很得意。他真正要說的,其實是:「奶奶的,這就叫做:一個人若是運氣來了,真他媽的確確實實山也擋不住!」路二爺不相信。因為他曉得這小癩子啥名堂也沒有,偷雞摸狗也許出色當行,偷取一支名劍,談何容易!「小的已餓了好幾頓——」這一次滿天星倒是真的有點慚愧:「中午時分,好不容易在城外逮了一隻小母狗,弄妥柴火,拖進一座破廟內,心想動手宰殺,無意中忽然發現角落裡睡了一個小子,一身破衣,爛醉如泥,身邊就擱著這口劍。」「你說對方是個小叫化?」「不大像。」「為什麼?」「小子雖然看上去很潦倒,但相貌十分端正,體格也極健壯,很像,很像……」
路二爺藹然頷首微笑。他已經有了決定。決定一文也不給。他輕輕彈著劍身,這口劍究竟鋒利到何種程度,他馬上就可以知道了!這口劍他已要定,如果二總管費病虎有意將他調差,他相信只要有這口劍獻上去,一定可以使二總管改變主意。他並非捨不得幾百兩銀的開銷,而是他認為這樣做比較「乾淨」!黑道上處理這類事件,「乾淨」比什麼都重要。就算二總管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相信也會對他所採取的這種手段表示贊同,當初金毛獅子的腦袋是自己從脖子上滾下來的麼?如果處處心腸慈軟,還能吃他們這一碗飯?「橫豎小人來得也很容易。」滿天星為殺自己的價碼,又加了一句。就是這句話救了他一命。
滿天星跟路二爺的境遇恰恰相反。滿天星,不是一個人的姓名。滿天星的本名叫潘耀祖。它也不是江湖上常見的一個綽號。江湖人物被冠上這一綽號,多半是位暗器高手。而潘耀祖也並不是一名江湖人物。他什麼暗器也不會,他最大的能耐,只是有時撿起磚瓦石塊,唬唬野狗。他跟野狗打交道的機會倒不少。無論出現什麼地方,狗一嗅到他身上的氣味,以及見到他那一身破衣服,便是吠個不停,認定他是個好欺侮的對象。而他,身上經常一文不名,很多日子也都是靠狗肉活過去的。滿天星是個形容詞。形容他頭頂上,寸草不生,斑斑點點的奇景!滿天星過的日子,當然很不快樂。但今天滿天星卻很快樂,他獲得了一口好劍。
滿天星忽然打了個冷戰。這是他一直沒想過的事。那小子一身武功顯然不弱,如果他動手竊取時,小子突然驚醒過來,哇,媽呀!他當時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你能不能仔細說說那小子的長相?」路二爺語音很溫柔,他知道這個癩痢頭愈想愈怕,自己嚇壞了自己。滿天星搖頭:「我說不上來。」他說的是實話:「我只能說,小子什麼特別的地方也沒有,就是皮黑了一點hetubook•com•com,黑得很厲害。」路二爺神色一動。「黑豹小溫?」滿天星眼皮亂眨,一頭霧水。他不是江湖中人,也沒去過長安,他怎知道什麼黑豹白豹,大溫小溫?路二爺卻突然興奮起來。他已為自己肯定了這個答案。搜尋快刀丁衣,一直是花月宮的重要未決大事之一。黑豹小溫跟丁衣的關係,盡人皆知。既然發現了黑豹小溫的行蹤,還愁找不到快刀丁衣?路二爺欣然從衣櫃中取出三隻大銀元寶,對滿天星道:「這裡是一百五十兩銀子,你且收下。不足之數,明天櫃上支取。現在我們一起走,先到花月山莊去一趟!」
路二爺和滿天星便是兩個最好的例子。路二爺一向都活得很快樂,今天卻顯得很不快樂。他過去活得快樂,是因為金源坊是洛陽四家賭場裡最大的一家,他於一夜之間,就忽然成了這家賭場的主人。他付出的代價,只是手起刀落,一刀砍掉了原主人金毛獅子的那顆大腦袋!金毛獅子岳天林本來也是關洛道上一個響噹噹的人物。他唯一的缺點,便是不識時務。花月宮派人跟他講條件,他一口拒絕:「想動老子的腦筋?嘿嘿,做夢!」他仗著自己力大無窮,手底下又有幾十個兄弟,辛辛苦苦創下的一點基業,自然不甘平白與人共享!結果,他人頭落地,他那些共患難的兄弟,連鬼影子也沒出現一個,他們早被花月宮收買了!路二爺原只是花月宮一名殺手,結果便因這一刀之功,被擢升為管事,並兼領金源坊管理之職。金源坊每天進出的銀兩,數以萬計,即使遇上一個不善揩油的人,也夠肥得冒泡了。從此以後,路二爺一步登天,喝洛陽最好的酒,玩洛陽最漂亮的女人,享受之豪華,幾已不輸於該宮坐鎮洛陽的頭號人物,二總管費病虎!一個男人能有這種日子過,當然會很快樂。今天,路二爺很不快樂的原因,是他聽到了一個尚未經證實的壞消息。二總管費病虎有意將他調職!如果你是這位路二爺,當你聽到這一風聲之後,你還會不會「很快樂」?
小李微笑:「賴大夫好!」賴大夫懶洋洋的哼了一聲:「好?嘿!好個屁!」小李一愣,有點意外:「大夫今天怎麼這樣大火氣?是怪我小李來的不是時候?還是怪我小李來得太遲了?」賴大夫道:「我的火氣大?你能怪我火氣大?難道你忘了風總管那天在新月亭上,最後跟老夫說話的語氣?」小李眼珠一轉,忽然笑了起來道:「那只不過是幾句笑話,真虧你還放在心上。」「笑話?」賴大夫差點跳了起來:「你不清楚你們那位大總管的脾氣?你以為碰上這類事情,他也會有心情說笑話?」小李笑笑道:「放心!就算他當時說的不是笑話,我也會叫它變成笑話。」賴大夫呆住了:「怎麼變?」小李笑道:「他限你半月之內治好三公主的癲疾,對不對?」「對。」「你治不好?」「毫無把握。」「那麼,等會兒我告訴你一個秘方,包管奏效如神!」賴大夫又呆住了。他望著小李,上上下下,打量又打量,想看看這小子是不是一大早就喝醉了酒。小李不https://www.hetubook•com•com像喝過酒的樣子。
「你不相信?」「如果你小子有此能耐,為什麼不替自己想想辦法,還來找老夫幹啥?」「這只是個偏方。俗云:偏方氣死良醫。」小李笑道:「懂得一二個偏方的人多的是,但懂得偏方的人,並不一定能為人治病,尤其是像我這樣,似病非病的『男人病』!」賴大夫仍然不信道:「如果你有這一類的偏方,你為什麼不直接告訴風大爺?」「我為什麼一定要說出來?醫好了那個瘋丫頭,對我又有什麼好處?」賴大夫緩緩點頭,沉吟不語,最後抬起眼光,露出期切之色。「那是個什麼偏方?」黑鏢小李狡猾的笑了一下,同時伸出一隻手。「拿藥丸來,等證實有效,我再告訴你!」賴大夫大失所望,肚子裡一連罵了十七八句不堪入耳的粗話。花月宮的這批殺手,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但他不敢得罪這位紅管事。風總管幹得出來的事情,這些管事們也照樣幹得出來。所以,他不露神色,手一招,將黑鏢小李帶進書房。
路二爺使用的兵刃,是刀,不是劍。但他鑒賞一口劍的能力並不比鑒賞一把刀的能力差;他幾乎一眼便看出了這口劍的價值。如果這是公開的交易,它的價碼,最少可以出到三千兩紋銀以上!這還只是這口劍本身應有的價值。今天,為了另一個更特殊的原因,如果賣主堅持,他除了原有的三千兩,至少還可以再加三千兩!他不慣使劍,二總管費病虎的兵刃卻是劍。這位二總管不僅劍法造詣極深,而且愛劍成癡,他那間書房中,大大小小,長長短短,到處是劍。但是,路二爺可以打賭,二總管收藏的那些劍,絕沒有一口能跟他目前手上的這一口相提並論。路二爺撫劍沉吟。滿天星要的是三百兩銀子,他該付給對方多少方允當?滿天星見路二爺沉吟不語,心頭不禁有點發慌。「小人是個大外行。」他近乎懇求:「如果小人要的價錢太高,二爺您,酌量情形,看著給就是了!」
風總管理也不理,只顧皺眉沉吟。五夫人輕聲道:「三公主這種瘋疾時癒時發,想起來也怪可憐的,那位什麼丁姑爺,你們想個法子,幫她找回來不就得了?」風總管冷笑道:「找人當然容易得很,女兒要的是『姑爺』,老子要的是『死屍』,若是找到了人,妳依誰的好,嘿嘿!」五夫人默然閉口。她雖是風總管身邊的第一號紅人,但對宮中這種大事情,仍然不敢隨便發言。她已進宮一年多,對宮中規矩,深切瞭解。宮中隨時都有死人抬出去,死者並不一定犯的都是死罪。風總管忽然轉向賴大夫道:「你對我們三公主這種怪病,真的束手無策?」賴大夫長長嘆了口氣。「這是一種心病。」他雙眉緊皺:「俗語說得好:『心病還須心藥醫!』老夫可以對天起誓,實實在在是盡了全力!」風總管舉起酒杯,他說話時,眼睛並未望著賴大夫。「你對醫學經典一定荒疏得很久了。」他的語氣冰冷:「希望你回去暫時放開那些女人的臭褲子,多翻幾本醫書。如果半月之內,你還治不好我們三公主的病,我們就要另外換個大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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