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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來八法

作者:柳殘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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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血雨腥風

第十八章 血雨腥風

此刻,四處人影紛飛,怒喝暴叱之聲亂成一片,無數身著灰衣的長離勇士,慓悍無倫的猛衝而至。
說話間,依然攻拒不停,出手如飛,這位素有「海上尊長離」之譽的江湖巨霸,充分發揮出他強極一時的絕技,與他那大智大慧的才謀。
這時,這位在江湖上號稱玉哪吒的金羽,灰心的道:
這邊,姜青已奮起神威,與煊赫天下的無定飛環李琰玉拼了個難分難解,這兩個對手之人,一是當年天下第一邪尊的義子,神威蓋世的火雲邪者,一是六十年來名揚武林,盛名赫赫的雙飛之一,無定飛環李琰玉,二人功力之高,俱已達到登峰造極之境,招出之際,更是精妙無倫,狠辣至極。每一抬手移足之間,皆關生死,每一呼吸顧盼之際,俱連存亡!
於是,黑煞手厲叱連天,奮力相拒,掌影如山中,額際的疤痕更加紅亮了!
入雲神槍耿忠手持他的成名兵刃,與一個面貌不揚,唇蓄兩撇鼠鬚的灰衣老人殺做一團,這灰衣老人功力深厚,出手更是十分狠辣,他乃是長離島「烈火旗」副旗主:「鐵算盤」焦九!
飛索專諸全立正自心頭一怔,背後又已驀然襲來一股銳風!
「吾方各人注意,盡量與長離島賊子混戰,以免敵人藉機施展火藥利器!」
在瞬息萬變的激戰中,姜青急快的思忖著:「這無定飛環李琰玉,一身技藝果然超絕無倫,為自己下山行道以來所僅遇的頑敵。義父苦思而得的『大尊奪』法,雖然自己只用前兩招循環施展,但一般武林高手已無法抵擋,可是,這無定飛環卻能硬撐不退,而且更能尋隙回攻,看來自己非要再施奇學不可——」
飛索專諸一聲不響,「引龍索」揮舞如風,凌厲至極的向二人急攻而上。
「莊主,據老夫看,銀衫青輪萬大俠似乎應該即刻搶救回來,他受傷倒地,至目前尚未見他蠕動過一下,不要……」
話聲未完,一陣驚天動地的殺喊聲,已自山坡上、竹林內,石破天驚的傳出。
在那金芒芒鋒突盛的同時,無定飛環的身軀卻奇妙至極的橫移五尺,手中沉重的葛藤杖,狂風暴雨般連串揮出。
「這一次,江湖上將永遠不會再有雙飛三絕掌之名了!」
「鼠蜮之輩,那裏走!」
狂笑聲出自姜青口中,他大叫道:
隨著這六顆銀球的閃耀,長離一梟唇角的微笑,被映得更迷離,更玄異了,他淡淡的笑道:
「朋友們,人多的便宜貴方已經佔夠了,現在,且讓本島主也佔佔便宜,也可一試長離豪士是否與雙飛三絕掌的後人一般無能!」
煙霞山莊的數十名莊友,這時正以手中的兵器與連珠弩,在與身著灰衣的長離豪士們拼死力鬥,殺聲遍野,他們十分清楚,要求得自己生命的保障,只有奪取敵人的生命,但是,這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呢。
「姜——小心!」
原來,竹林前亦站立著近百名灰衣大漢,在光輝的火把照耀下,赫然有兩個特別引人注目的大漢挺立於前,那兩人在早年曾與全立有過一面之雅,他識得那雙目一大一小,濃眉如刷的中年大漢,乃是長離島各旗中,稟性最為狠辣的「海龍旗」旗主:「生死一屠」吉長光,在他身旁那五官細小,體魄修偉的六旬老人,則是副旗主和-圖-書「摩月偷星」朱言,這尚不算,最令人驚心的,卻是那近百名灰衣大漢手中,俱皆執有一枚粗圓如球的黝黑物體,這東西飛索專諸早已聞及,乃是東海長離島特製的利器——「硫硝彈」每顆足以燒毀一棟巨廈的火藥利器。
他們的目光,毫不稍瞬的緊盯著下面己混成一片的鬥場,好似在等待著什麼。
全玲玲那嬌柔的語聲,在一片呼叱中驀而響起:
入雲神槍耿忠答應一聲,急忙回去調度去了,在他轉身之際,那個面貌秀逸的青年,已悄無聲息的來到飛索專諸身旁。
「好,好,長離島的狗賊,煙霞山莊與爾等勢不兩立,哼哼,老夫便不信昔日的舊劇尚能重演!」
他身形猛然一轉,猝出三肘,七腿,十九掌,雙掌又在剎那間急合倏退,一陣厲烈得無以復加的狂飆橫掃處,他苦練有數十年的「混元真氣」已施展而出。
姜青抖擻精神,連出十九掌,大呼道:
此次,長離島屬下六旗已全部出動,聲威之浩大,可說較之昔日煙霞山莊之戰猶有過之,更確實一點說,長離一梟已下定決心,要在這一戰之中,為了姜青,為了自己永絕後患,他所說:「今後在江湖之上,將永無雙飛三絕掌之名。」的這句話,是肯定的,而且有其深意的。
一個瘦削的中年漢子,此刻加入鬥場,與絕斧客陸海並肩作戰,他是長離島紅旗刑堂護旗——「三環神指」孫望,孫望幾乎全對著彩鷹齊百祿出手,雖然,他似乎較齊百祿的武功略遜一籌,但這隻彩鷹在對方二人的交相掩護之下,與摧山神君冉獨同樣的感到施展不開。
在長離一梟等三人現身迎敵之際,一團眩目奪神的金色光芒,已如初升的旭陽般,輝耀的映射在黑沉的夜色裏,而自四面八方射來的利箭,在觸及那團浩浩的金色光華之際,立時紛紛倒飛散落,碎成片片!
雙面拘魂那角突出的面孔上,漾起一絲嘲弄的諷笑,身形暴閃中,立還九指,五腿,十七掌,邊大笑道:
「耿管事,吩咐所屬停止放箭,吾等靜待長離島人行動,以不變應萬變!」
百步彎月傅泉雖然內腑翻湧,雙目陣陣發黑,但他絕不稍退,「彎月刀」揮舞如虹,藍芒迸射中,硬迎而上。
雪地上踐踏著零亂的腳印,鮮血在腳印上滴落,一條瘦削的黑影如鷹隼般飛起,以無可言喻的去勢,急撲那團飛舞著的金芒。
叫聲中,金龍奪精芒突盛,嗡然急振而起,神速無比的戮向凌空撲來的無定飛環李琰玉!
姜青正以手中的金龍奪衛護著自己與全玲玲,而全玲的驚呼聲適才入耳,他已看見那條挾著萬鈞之勢,凌空撲落的人影!
「耿管事,你注意到對面山坡上及後面竹林內的長離島人麼?他們不在此時協助同伴作戰,卻全都按兵不動,莫非又有什麼陰謀不成?」
此刻,四周慘號時起,喊殺如雷,寒光的輝耀中,摻雜著不斷迸濺的鮮血,怒叱厲吼,此起彼落,人影紛掠中,上演著極度的淒厲的殺伐。
正在二人談話之時,入雲神槍耿忠已匆匆到來,急聲道:
飛索專諸望著已越來越慘厲的激鬥,咬牙道:
在另一邊——
「殺,殺,殺,不要放過任何一名長離賊子!」
於是,這位昔年和-圖-書的武林雙飛之一,急揮十八杖,振吭大叫道:
一旁不遠的絕斧客陸海,正以手中一柄銀短斧,雷轟電閃般力敵兩個武林中不可一世的高手彩鷹齊百祿、摧山神君冉獨!在如驚鴻般的交相掠走中,三人俱是出手如電,奇招連連。
他在這半年之間,已盡得這幾位武林中霸才的秘技,於是,他也有充分擊敗火雲邪者姜青的決心,但是,今夜在他目睹了姜青的神技之後,他這決心卻根本動搖了,連傳他絕技的那幾位武林霸才,對姜青都無可奈何,又何況他呢?一個人,自己對自己的所能,是判斷得異常清晰的,而且,事實終必勝於雄辯,除非你自己欺騙自己。
「呸,他們的算盤也未免打得太如意了,本莊主豈能容彼等如此來去自如,隨心所欲?耿管事,招集人手,我們衝殺上去!」
在剎那間,全立足尖用力一旋,奇險無比的讓了開去,同一時間,他手中「引龍索」索尾鋼錐,呼的一聲向來敵飛出!
飛索專諸緊握手中的「引龍索」,盡量沉靜心神,緩緩說道:
那名修偉俊逸的青年,則率領三絕掌的再傳弟子五人,卓立一隅,雙目神光閃射,嚴陣以待。
魔龍子謝志大喝一聲,連出七掌相拒,掌掌連貫無間,一身真力,已加倍運入雙臂之上。
在另一面,與雙面拘魂關絮、赤眉項康二人拼鬥的飛索專諸全立,此刻已感到情態之漸行嚴重,他一邊力敵眼前的兩個強敵,一面急快的換了一個方位,目光掃向身後不遠的竹林,這一看,幾乎使他驚得一哆嗦。
長離一梟那悠然的語聲,又遙遙傳入姜青耳內:
灰衣老人突然身軀一伏,箭矢般倒射而下,大笑道:
「全大莊主,那一位是本旗副旗主赤眉項康,旭陽旗兩大首要侍候閣下,想必不會太令閣下辱沒吧?」
這時,場中驀而傳來一迭聲暴響,黑煞手仇雲已與怒鷹于樸互以真力硬拚了十六掌,二人功力原在伯仲之間,這一對掌之餘,怒鷹于樸固然腳步踉蹌,氣喘吁吁,黑煞手仇雲亦是面上變色,大汗淋漓,而游魂叟鄧斌卻乘隙挺進,連攻九腿十三掌!
驀然間,長離一梟抖手射出六枚圓形物體,而那六枚圓形物體,在急升至二十餘丈的高空時,齊聲炸裂,六朵晶瑩透明的銀芒,亦如六顆輝耀的銀球般,在夜空中閃射著令人眩目的光彩。
「全大莊主,別叫,貴方諸人若想換一種死法也行啊,項副旗主,來,加點勁侍候!」
殺喊聲震天遍野,雙飛三絕掌這一面,在人數上已佔足優勢,但是,在激鬥的進展中,卻沒有獲得與人數上的優勢成正比的結果!
入雲神槍當年也是江湖上一號響噹噹的人物,世面見得亦算不少,但是,他此刻卻不由暗裏一哆嗦,急惶的道:
這時,空中已飛起長離一梟所發出的信號。
於是,轟然震響與藍電精芒交相顫動,氣流急劇的湧蕩,三條人影,各自退出數步,但是,顯然長離一梟是有意如此。
「全叔叔,我們可要衝上?」
飛索專諸咬牙切齒,憤怒的低吼道:
姜青那裏知道,無定飛環此時早已心急如焚,連她六十年來從未施展過的「劈天十六杖」也用出來了,而且施展至今,尚毫無進展呢!
「莊主,https://m.hetubook.com.com依老夫看來,長離島人此舉可能含有極大用意在內,他們如今尚未動手,只怕吾等不容樂觀。長離一梟行事之間,自來刁猾無比,籌幄詳細,對方目前按兵不動,可能是要待吾等精疲力竭之後。再一鼓作氣衝至,將吾等一舉成殲!」
飛索專諸全立並沒有加入戰圈,他在連番激戰之下,已受到些微的內傷,但是,他此刻卻不敢稍事懈怠,全心一意的注視著鬥場與場外的動靜。
「金賢侄,可有何高見麼?」
金虹似西天的萬道光霞,又似旭陽的千丈豪光,閃射著充斥大地的精電冷芒,幾乎沒有間息,沒有空隙,毫不保留的滾滾湧合,而另一片灰沉的杖影,卻似一望無際的雲層,挾著風暴雷鳴,不可抑止的忽來忽去,凌厲中帶著無比的渾厚。
「全大莊主,老夫雙面拘魂關絮,忝掌長離旭陽旗,請大莊主不吝賜教!」
入雲神槍耿忠愣了一愣,終又搖頭無語,沉默的走了回去。
於是,長離一梟古怪的一笑,身形暴旋,雙臂略一伸縮,已將兩個迎面而來的摧山神君弟子逼得左竄右跳。
「無定飛環,來啊,我們早就該做個了斷了!」
站在山坡上的灰衣大漢中,有三個人特別突出,當中一個,乃是個身材奇小,面孔赤紅的怪異老人——他是長離島「怒浪旗」副旗主「吸鯨客」魏儒,在他左右,則是長離一梟的隨身護衛「四天雷」之二:「飛雷」聶棟、「閃雷」邢錚!
這時,場面已是一片混亂,殺喊連天而起,神態威猛的黑煞手仇雲,額際疤痕隱泛紅光,他不聲不響,抖手已劈飛三名持弩待放的煙霞山莊莊友,大轉身,呼轟九掌,猝擊猱身跟上的怒鷹于樸!
飛索專諸全立輕輕拍拍他的肩頭,搖首道:
「小兄弟,有骨氣,出重手對付這徒有虛名的無定飛環!」
這時,長離一梟正在與魔龍子謝志、百步彎月傅泉二人拼鬥,他見狀之下,不由心中驚佩無已,高呼道:
於是,在不停的交擊巨響中,二人已互不相讓的各自硬拚了十七招,雙方俱是出手如電,一氣呵成!
忽然,長離一梟左擺右搖,掌腿倏出,「立波為柱」「波來波去」「再起忽落」一連三招,猛施急展,目光卻瞥向一旁,微掃之下,他心中忖道:
這時,那飛起的人影又已倒折而回,雪光的反映下,那一雙惹眼的殷紅眉毛,正閃閃發出刺目的光彩。
吼叫中,一條灰色人影,宛如隼鷹般凌空撲到,狂笑連連,照面間便是排山巨浪也似的二十六掌。
黑煞手仇雲此時已感到壓力減輕。原來,與他對敵的游魂掌鄧斌,這時已被另一個身材胖大,面容冷森肅穆的中年大漢替下,這中年大漢出手之間,雄勁沉穩,隱含煞氣,招式變幻莫測,凌厲至極,功力並不在游魂掌鄧斌之下,此人非他,乃是長離島「揚波旗」旗主,「二閻羅」尹生!
飛索專諸冷汗直流,他在傾力還攻二十三索中,引吭狂呼道:
血與血混合,刀光在銳風中揮舞,尖利的鋒刃如一隻貪婪的獸吻,是如此迫切的需要嚙噬人體上的血肉。
「不,形勢雖對吾等不利,但敵方亦非絕對佔得上風,你看,李前輩與姜青之戰,勝負雖尚未分,但老夫可以預料姜青必非對手,而且和圖書,長離一梟等人,卻也無法勝得吾方各人呢!」
飛索專諸全立略一沉吟,招手叫過入雲神槍耿忠,低聲道:
數十名煙霞山莊莊友,在入雲神槍耿忠的調度下,分成七撥,散立四周,不時突然射出冷箭,猝襲長離一梟等人。
於是,飛索專諸全立雙目盡赤,他聲嘶力竭的大吼道:
三絕掌的五個再傳弟子,卻已被九名精練無比,神態冷酷的灰衣大漢圍在中心,左衝右突的拼力死戰,看情形,也不太妙呢。
「李琰玉,姜某不是孤獨的,你該信了吧?」
屍體增多了,狼藉遍地,難得有一個屍體是完整的,幾乎全是突目咧嘴,肚破肢殘,彷彿一堆堆與朽石爛泥無異的物體。
全面的火拼已進入高潮,每個人的眼都紅了,每個人的熱血都在極度澎湃著,在這時,欲得到勝利,欲保全生命,只有狠絕與毒辣的充分發揮才行!
入雲神槍耿忠在上次與長離島諸人拚鬥之時,已受過嚴重創傷,近日適才痊癒不久,神色之間,尚微露萎頓之態,他聞言之下,有些驚悸的道:
圍著黑煞手仇雲的,是大名鼎鼎的游魂叟鄧斌、怒鷹于樸二人,仇雲已運足「黑煞掌力」兩隻手掌烏黑晶亮,每一出手,勁力猛烈至極,有如巨斧搗山,足以斷石裂碑!
而且,在對面的山坡上,尚默然卓立著近百條人影那是長離島屬下,但是,他們俱皆靜立不動,毫無聲息的站在那裏,卻不知是何居心?後面的竹林內人影幢幢,往來不絕,更不知有什麼舉動?這些,都是令雙飛三絕掌方面提心吊膽的。
原來,這位身長容俊的青年,正是昔日在古廟之中,三絕掌後人與彩鷹齊百祿等賭鬥之時,幸而得到各人秘技及一柄「迴風」寶劍的金羽,也即是魔龍子謝志的得意首徒!
這撲向飛索專諸之人,是一個年約五旬,面孔輪廓鮮明,棱角突出的魁梧老者,他時又是一聲狂笑,大翻身,閃電般倏出六腿十三掌,身軀藉勢又升回空中。
飛索專諸全立面孔扭曲,厲吼一聲,身形暴閃中,「引龍索」已霍然飛出,急捲來人。
睽違已久,身形矮胖的海天星紀雷,亦已來到,他正赤手空拳的力敵著玉哪吒金羽手中那一柄吹毛截鐵的「迴風」寶劍,二人進退如電,身手迅捷無匹,一道濛濛的劍氣中,映閃著紀雷那矮胖的身軀,刺、扎、戮、劈,利劍如練,騰、躍、蹴、拿,身手似電,二人已在剎那間拼鬥了二十餘招。
「莊主,且容老夫一稟,吾方現下除了所屬三十多名莊友之外,便只有謝大俠等人的高足六名可以抽調拼戰,何況對方在山坡、竹林之內皆伏有人馬,若再將吾方人手分散,則更予敵人可乘之機,以逸待勞,這……這不是過於下策了麼?」
飛索專諸一擊落空,怒叱一聲,索影如龍般尖嘯著飛戳而上,口中邊大罵道:
長離一梟仍然與魔龍子謝志、百步彎月傳泉二人力鬥不竭,但是,他卻絲毫未落下風,這時,他一面掌腿齊出,邊以目光環視著雙方拼鬥情形,唇角的古怪微笑,似乎又加深了。
長離一梟力敵魔龍子謝志、百步彎月傅泉二人,嘴角那一抹古怪的微笑依然照舊,長離一梟的一身絕學,在繼當年之「一邪雙飛三絕掌」之後,可謂後六十年中武林頂尖奇才m.hetubook.com.com。魔龍子謝志藝業雖高,卻較長離一梟遜落一籌。百步彎月身殘創重,一身功力幾損其半,比較起來,相差更遠!是故二人力敵之下,卻僅能與長離一梟扳成平手之局而已,而且,這平手之局必是十分勉強呢!
「昭兒,小心自己!」
來人身手十分卓絕,長笑一聲,騰空而起,雙面拘魂關絮則猱身攻上,邊宏聲道:
閃動著一雙紅眉的項康,應聲復撲而上,一聲不響,連串的千百掌影,如黃河潰堤般兇猛罩下。
「恐怕不易為之,姜青這好狠,萬賢弟倒在他的腳前不遠,他卻不讓吾方之人前往施救,唉,你看現在李師叔與他拼鬥正烈,在那罡風橫溢之下,連老夫亦無法穿過救人,又何況別人呢!」
而在四散橫溢的勁風下,在金芒杖影的閃擊中,全玲玲正孱弱的躺在雪地上,她不想站起來,也說不出為什麼自己會在忽然間變得如此萎頓,其實,她在心靈上的刺|激太深了,往往,一個人內心的創痛,遠比表面的傷痕更來得深刻,而現在,全玲玲又何須站起來呢?總不能叫她去殺自己莊中的人啊,她不能這樣做,事實上,也不需要這樣做。
「陸海、仇雲二人,武功之高,皆為本島一流人物,奈何對手四人,俱是江湖上盛名赫赫之輩,況且又是以二敵一,看情形不易討好,嗯,時間也差不多了,早點解決也好……」
在高呼聲中,他身形如大海中的漩渦般急劇轉動,轉動中絕招如巨濤駭浪,綿綿而出。
姜青與無定飛環之戰,早已進入白熱化了,二人俱已施展出甚至從未顯示過的絕學,小心應戰,每在瞬息間做著神鬼莫測的奇襲,在電光石火般的交掠互擊中,有著千變萬化的殺著,彼此間不給對方留一絲餘地,出手盡是趕盡殺絕的招數,於是,二百招迅速過去了。
飛索專諸目光憂慮的一瞥,失望的道:
絕斧客陸海石破天驚的怒喝一聲,左掌猛劈擋在身前的百步彎月傅泉,右臂倏顫,一條帶著銀色長的短斧,已霍聲飛斬向身著五色彩衣的齊百祿而去。
飛索專諸全立目光一斜,沉聲道:
於是,在不知什麼時候,一圈火把燃起了,火把的數量是繁密的,分成兩個方向,一在山坡之上,一在竹林之前,在那閃動的紅色光芒照耀之下,可以看見白雪皚皚的山坡上,冷酷的卓立著無數名灰衣大漢,他們與竹林前挺立不動的同伴一樣,俱是手執著寒光隱泛的兵器,冷森而嚴肅的注視著眼前的激鬥,每個人的神情都是那麼淡漠,像是一個個殘忍的劊子手,對著這血與肉迸濺的激鬥,似是絲毫無動於衷。
無定飛環冷哼一聲,目光掃及正遠立一旁,焦慮無比的注視著這邊的金昭。
顯然,在局勢上看來,煙霞山莊及三絕掌後人已處在絕對不利之境,但是,姜青及長離島諸人欲握勝券,卻也不是一蹴可幾的事呢!
這時,場中的戰況已到了高峰,勁力迴旋,掌力如刀,積雪紛激,人影縱橫,已分不清那是落雪,那是積雪,那是敵人,那是友人。
其實,飛索專諸之言,未免過於主觀了些,他主要之意,是在安慰玉哪吒金羽,這只是全立的一種說法,在骨子裏,全立亦十分清楚,目前只不過是暫時的拉鋸式拼鬥,真正的結果,鹿死誰手尚難於逆料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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