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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來八法

作者:柳殘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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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六陽魁首

第五十二章 六陽魁首

項奎乾了面前的酒,嘿嘿笑道:「裴炎,你我睽別三十多年,你又做了一任『靈蛇教』教主,相信手上功夫更進一層,出西門找塊靜僻空地,咱倆不妨就在那裏較量幾手。」
戰千羽道:「有關『七海屠龍』項奎的詳細情形,我還不甚清楚,老二說得不錯,項奎紮寨洞庭湖大尖山專幹那些沒本錢買賣。此人現在家居杭州南郊的『南橋頭』……」
裴炎向前一邁步,右手劍法輕靈,使出一式「梁山射雁」。
是的……
他朝橫榻上裴炎屍體望了一眼,迷惑不解地道:「裴老回來曾經提到過此人,看來兩人頗有交往,項奎如何又會在裴老身上,下此毒手?」
裴敏「哇」聲悲號,撲到父親身上。
長離一梟輕輕「哦」了一聲!
他發現項奎這股罡烈無比的勁風,綿綿不絕而來,立即挫身拔起,一個空心觔斗,凌空飄飛而出。
伏在父親屍體上哀哀悲啼的裴敏,跪倒長離一梟前,道:「衛前輩,吾爹慘遭人之毒手,死得不明不白,你要替我爹伸冤報仇!」
長離一梟緩緩頷首,道:「戰兄說得不錯,平時項奎欺壓多鄉鄰,使街坊鄰居憎厭……」
裴炎先是愕然,當閃念一轉剎那,禁不住暗暗打了個冷顫。
對方變招易式,迅如電光石火,已來不及用劍去格,倏然拔身一縱,使出一個「孤鶴沖霄」身法,拔起三丈之外,向斜裏飄落。
項奎不假辭色,冷然一笑道:「往年靈蛇教失誤失策,昏庸無能,以致靈蛇教被武林中人,打得雞飛狗跳,一敗塗地。我項奎所屬部下,都是培植訓練而成的,豈能供你裴炎作奴才驅使?」
姜青微微一笑,道:「你進裏通報七海屠龍項奎,說是『火雲邪者』姜青,前來要他一顆六陽魁首的腦袋。」
眼前他們兩人,已喝下不少黃湯。
眾人離開慶春門後街戰宅,出南門,往「橋頭」方向而來。
紅面韋陀戰千羽一笑,道:「老二,別忘了,咱們探聽的是仇家,可能『七海屠龍』項奎這廝,平時橫行霸道,那些街坊鄰居敢怒而不敢言,偏偏吾等就問到他身上,剛才那老丈自然就沒有好臉色了!」
長離一梟目注裴敏一瞥,才向戰千羽道:「裴老遇上高人,一掌擊中他背心命門穴,恐怕……」
但項奎卻用了這一歹毒凌厲的掌法,卻加在一個有三十多年交往的故友身上。
一笑,又道:「如果剛才那老丈,回答一個『不知道』,吾等也莫可奈何!」
第二步的練法,用一張生牛皮懸在空處,牛皮後放著一盤線香,插成人體心、肝、脾、肺模樣,練功之人,要隔著牛皮,將香打滅。
於是……
敢情「火雲邪者」姜青這一名號,天下武林高手不談,就是懂上幾手三腳貓,江湖中的小混混,亦是如雷貫耳,談虎色變。
那大漢彎彎腰,接口道:「姜……姜大俠,你向咱們項爺,要的是甚麼東西……小的進裏通報,可以向項爺一提?」
裴炎身形輕巧如燕,手中劍法「白蟒進洞」,向對方杖身一撥一擋。
這個「禮」甫從口中吐出,左手向下一沉,右手握實杖尾,一式「風凰旋窩」,向對方劍身崩去。
練成此一階段,十分困難,由於牛皮堅初無比,富有彈力,任憑再好的氣功掌力,也要震回來。
還帶著幾分懷疑口氣,指了指,道:「你……你是『火雲邪者』姜……姜青?」
裴炎不願寄人籬下和_圖_書,要重整「靈蛇教」聲威,奈何目前力量單薄。
裴炎手握長劍,向上一轉,一式「撥雲見日」,劍身向外一封,倏地橫身踏步,左手中、食拇二指疚張,照準項奎胸前「期門穴」,猝的點去。
祝頤也忙著走了過來!
姜青微微一點頭,道:「不錯,區區就是『火雲邪者』姜青。」
老人臉上展出純樸的笑意,連連點頭道:「公子爺,老僕世居此地,如果向的是這裏橋頭鎮鎮上,都知道一些。」
天下事物,每一剎那間都在斗換星移地變遷,轉變……人的思維、行止、動態,又何嘗不是如此。
老者簡短的回出此話,未見拱手一禮,掉轉臉就離去。
裴炎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怒極而笑,道:「項奎,你助裴某是情分,不助裴某是本分,又何必惡言相譏,出口羞辱?」
圍著桌座吃喝中的眾人,話題又談到「玉哪咤」金羽的身上。
尤其那隻右掌,粗如籮斗,完全已變了一片刺目的殷紅血色!
「七海屠龍」項奎見裴炎提出這樣一個要求,沒有很快回答,沉思了下後,道:「裴兄,據江湖上傳聞,『靈蛇教』已雲消煙散,片甲不留,再要重整,恐怕不易吧!」
裴炎背上挨上一記「玄天須彌掌」,知道心脈也已受傷,忍住一口真氣,奔回杭州城內。
舉樽相邀,兩人乾下一杯後,裴炎含笑問道:「項兄,故友重逢三十年後的今日,吾等再度攜手合作,水火共濟如何?」
裴炎聽來微微一怔。
只見他……
長離一梟道:「以裴老身懷之學,喪命在項奎『玄天須彌掌』之下,項奎其他藝技如何,尚在其次,吾等必須注意他這手歹毒掌法。」
弟青上前抱拳一禮,問道:「請問兩位,這裏可是七海屠龍項奎住處?」
姜青問道:「有位『七海屠龍』項奎住此地橋頭鎮何處?請你老人家指點一二?」
他來到戰宅大門,扣下門環,真氣一洩,人已仆倒在地。
大廳眾人談話中,時間悄悄過去,似乎沒有多久,已是晚膳時分。
姜青兩片弧形的嘴唇,微微一抿,道:「姜某前來,向七海屠龍項奎要一樣東西……」
裴炎心念疾轉,正待想個應對之策!
裴炎右腳向左一滑,使個「龍行一式」身法,劍是輕靈無比,劍尖宛似蛇信,反向項奎右膊戳去。
戰千羽尚未開腔,大旋風白孤吼喝了聲,道:「這個老殺才我知道,他是洞庭湖中的水匪……」
裴炎雖然從武林傳聞,知此一「玄天須彌掌」,但還不清楚其威猛,霸道至極。
項奎一招落空,立即使個「寒梅飄香」,將身一橫,飄起五尺。
戰千羽忙走近前,問道:「衛島主,裴老傷在何處?是否礙事?」
戰貴踉踉蹌蹌一腳踏進大廳門檻,嘴裏哼哼地道:「不好啦,裴大爺傷倒啦……」
站在一邊的祝頤和裴敏,他們聽到這些話,雖然沒有開腔,倆口子的心裏暗暗激動不已。
他必須另作打算,才能再次揚起「靈蛇教」的這面大旗。
項奎掌心微微發熱,手中「仙人杖」發出一陣龍吟虎嘯之聲。
往往兩個二三十年的故友重逢,會不期然中發現對方跟過去有點不一樣了。
他要找上自己較量幾招,不妨借此教訓教訓他,息息他的怒焰也好。
故人重逢,就在西門大街「明湖軒和*圖*書」酒樓,兩人舉杯暢飲,各談往事。
眾人來到「橋頭」鎮鎮上,姜青看到迎面走來一位老者,抱拳一禮,道:「這位老人家請了,在下數人想探聽一個地點……」
戰千羽沉思了下,道:「明年端午節,我等赴皖東點蒼山落雁峰,此一謎底不難揭破……」
可是他不能沒有一個回答,用手一指,換一生硬的口氣,道:「橫街末端,有一座大宅院就是了!」
戰千羽道:「三年前『大渡口』之役,金羽棄劍離去,他那把『迴風劍』還留在我這裏;三年後的今日,居然以『飛花卻敵、摘葉傷人』的內家功力,來戰府投書,向小兄弟挑戰。」
這種杖法施展開來,威力驚人,杖頭杖尾,閃出兩道寒光,勁風呼呼,上下如飛,真有排山倒海之力。
姜青尚未回答,大旋風白孤悶吼一聲,已接上道:「衛島主說得不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殺他一個雞犬不留。」
長離一梟向姜青道:「小兄弟,今天吾等遇到七海屠龍項奎,可用你爹厲老前輩的那句話,我們可以使用『魚眼』了!」
眾人找來橫街末端,果然看到一座高高矗立的巍峨巨宅。
長離一梟微微一蹙眉,道:「戰兄,難道金羽真會遇到這位隱世異人『魔聖』乙休子?」
是以兩人來到空地,裴炎亮出長劍,一開始勁風疾起「唰!唰!」就是兩招,招式「金針探海」、「乘龍引鳳」,向項奎要害刺來。
劍尖一吞吐之間,向項奎華蓋穴扎來。
他見裴炎劍路如電,口中一聲吼喝:「來得好,別怪項某無禮……」
項奎突然右腳向外一滑,身子橫向左邊,「仙人杖」借著裴炎長劍,往外一封之力,杖身向地上一拍,取足借這一「蹬」之力,一個「飛燕歸巢」的身法,身子平穿六尺之外。
翩若驚鴻,動如脫兔,進若雄獅,敏如奔鹿。劍是吞、撒、放,身形進、退、起、落,火候老到,比項奎絕無遜色。
項奎變招易式,招法「盤根錯節」,橫杖頭,撒杖尾,橫打裴炎的下盤。
倒在橫榻上的「君山獨叟」裴炎,迴光返照之下,喃喃吐出一絲聲息。
姜青一笑,道:「如果這裏不是項奎住處,吾等自向別處探問,若是找對地方,你等入內通報,說是邪神厲勿邪義子『火雲邪者』姜青,前來拜會!」
他左一擺,著地有聲,右一擺,著地有聲,直向「君山獨叟」裴炎,移步緩緩欺近。
兩人飛觴把盞,幾次碰杯後,裴炎就談到自己暮年的抱負——重整「靈蛇教」聲威。
他平時不輕易出手,如遇上勁手強敵,才施展出這一套絕技。
大廳眾人聽到長離一梟此話,各個應了聲「諾」,他們是紅面韋陀戰千羽、大旋風白孤、火雲邪者姜青,另外就是祝頤和裴敏倆口子。
兩人朝姜青上下打量了一眼,其中一個眼皮一翻,如冰水滴石,冷冷道:「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戰千羽等眾人,將「君山獨叟」裴炎後事料理妥善,就談到那「七海屠龍」項奎,如何索回這一筆血債的事上。
項奎此招,虛實並用:「仙人杖」左手一提,轉向右手,向上一穿,由「火把燒天」一式,變成「太公釣魚」路數。杖頭平下,朝裴炎天靈蓋便磕。
「七海屠龍」項奎,似乎已知道目的已達到,不再追蹤攔殺,嘿嘿嘿!嘿嘿嘿!幾聲冷笑,身形已消失在漆黑的夜和-圖-書幕中。
眼前演變,就在石火電光之際,裴炎尚未想出應對之策,項奎一聲吼喝過後,右掌當空一揚,一股崩山碎鐵,罡猛無比的勁風,向裴炎綿綿而來。
姜青用手一指,向戰千羽道:「大哥,不會錯,就是這裏了……」
銜尾響起「鋒!錚!」兩聲,裴炎劍尖給盪開一尺。
裴炎把手上一套「奇門劍」,也界量施展開來。這套奇門劍,源出武當一門,柔如柳絮,重若泰山,劍術中是帶有點穴之法,能取人身二十四大要穴。
「君山獨叟」裴炎,往年「靈蛇教」教主,豈是等閒之輩所能比擬。
姜青道:「衛前輩,項奎『玄天須彌掌』雖然厲害,爹傳我的那套『天佛掌』,相信不會輸他的!」
長離一梟急急把他們倆口子扶起,道:「頤弟,敏丫頭,你兩人別行此大禮,姜青是我小兄弟,也是你們倆口子的四弟,我衛西豈能袖手不理此事!」
兩人來西門外,一塊十來丈方圓,人跡罕至的空地上。
三年過後,掌風到處鐵沙也和棉絮一樣,飛出老遠,這算是初步練成。
項奎淡然道:「誰都為了自己打算,是以不必用『相助』兩字。項某正欲伸展江南武林中勢力,『靈蛇教』教主可由項某袒任,教中人手不足之處,自由項某設法遞補。」
酒能亂性,酒會誤事,固然酒逢知己千杯少,但是,若彼此已有了成見,這一頓酒宴,卻已成為一次「鴻門之宴」了。
項奎朝他注視了眼,又是嘿嘿嘿一陣笑了起來,替自己斟下滿杯酒,大口送進嘴裏,衣袖一抹嘴唇,道:「裴兄,吾等直言直說,不必見外……」
那老者說出「赤手擒蛟」四字,使裴炎找回一頁三十年前的回憶,大笑道:「不錯,是你……洞庭湖『君山雙英』之一『七海屠龍』項奎!」
裴炎接口道:「項兄,兄弟重整『靈蛇教』人手不足,眼前你有這等實力,能否鼎力相助?」
但只要有決心,苦練下去,七八年之後,隔著牛皮,能把香火打滅。
裴炎原來武林中稱號是「赤手擒蛟」,後來跟項奎分道揚鑣,加以歲月漸增,於是就改用了「君山獨叟」的稱號。
項奎立即抖擻精神,手中「仙人杖」展開一百零八路「太極杖」杖法。
裴炎故友重逢,詢問之下,才知道此「七海屠龍」項奎,家居就在杭州南鄭的「南橋頭」鎮上。
裴炎跟「七海屠龍」項奎,不但沒有絲毫仇恨,而且是三十多年前的好友,被江南武林共稱「君山雙英」的一對江湖同道。
「『七海屠龍』項奎,你……你這一記『玄天須彌掌』夠……夠歹毒了……」
裴炎頷首道:「不錯,酒後露真言,活動活動筋骨,倒是個好主意。」
「不錯,此是武林傳聞中的『玄天須彌掌』,項奎如何會給他學得這一邪門絕學?」
他創立「靈蛇教」,勢力日益伸展,此「君山獨叟」之號,已遠在昔年「赤手擒蛟」之上了。
裴炎此番杭州遇到的項奎,是否依然是三十多年前,被江湖人稱「君山雙英」之一的「七海屠龍」項奎呢?
對面那老者呵呵一笑,道:「『赤手擒蛟』裴炎,故人相見,你是不認識了?」
項奎前後判若兩人,不屑一瞥的哼了聲,道:「相譏又如何?羞辱又如何?」
裴炎眉頭微微一皺,聽來有點不是味道,但他並不介意這些和_圖_書,一笑問道:「項兄,你情形如何?」
項奎一點頭,道,「不錯,由項某袒任教主,教主以下職司,由你挑選就是。」
長離一梟道:
一響「鏘錚!」金鐵交鳴聲中,「仙人杖」砸在裴炎的劍脊上。
項奎嘿嘿笑道:「項某雖然家居杭州郊外,可是依然縱橫湘、鄂,在洞庭湖大尖山紮寨立營……」
此「七海屠龍」項奎,竟如此囂張跋扈,三十年來的歲月,已前後換了一個人。
「七海屠龍」項奎使用的純鋼短杖,名叫「仙人杖」,也是一種外門兵器。
長離一梟濃眉轉動,輕輕唸出「玄天須彌掌」數字,向旁邊戰千羽問道:「戰兄,你可知道『七海屠龍』項奎,是何等樣人物?」
同一個剎那間,隨手向外一推,「仙人杖」應上判官筆之勢向裴炎「風府穴」指來。
裴炎見他似有答應之意,連連點頭,含笑道:「不錯,咱們之間有三十多年交往,有話只管直說,裴某洗耳恭聽。」
裴炎嘿嘿嘿笑了起來,目注項奎道:「難得項兄這番盛意,但裴某只有心領了!」
「七海屠龍」項奎昔年知道裴炎使用一條「紅玉鎖骨鞭」,可是再也不會想,對方劍術亦是這等精湛、凌厲、威猛無比。
裴炎聲息漸漸低弱,頭臉微微一側,已魂歸離恨,撒手西逝。
「君山獨叟」裴炎,不愧昔年「靈蛇教」教主,手中一口三尺青劍,應付「七海屠龍」項奎威震湘鄂武林的「仙人杖」,揮灑自如,從容自若。
裴敏一雙淚眼,直愣愣朝長離一梟看來。
其中那紫面大漢,臉肉抽搐,嘴皮抖動,朝這個飄逸絕倫,英姿颯然的年輕人,直愣愣看來。
「七海屠龍」項奎化了有十五年的苦功,才練成這門「玄天須彌掌」。
裴敏急急轉身,見父親臉色發白,嘴唇紫黑,奄奄一息中。她這一發現,一聲悲呼,淚水簌簌流了下來,幫著把父親扶到牆沿橫榻躺下。
他看到這樣兩個大漢,在他預感中,相信不會張冠李戴,找錯地方。
老者聽到「七海屠龍」項奎這一個名號,臉上笑容驟然收了起來。
項奎這招正面硬架,目的是要試試裴炎眼前的腕勁,究竟有多大力量。
他這時才始知裴炎的內家火候,不可等閒視之,應該慎審處之。
項奎下這一手,真個突如其來,若是換了別人,閃避稍一遲緩,兩腿必然遭「仙人杖」所斷。
戰千羽吩咐底下人廳外空地上搭起棚子,料理「君山獨叟」裴炎後事。
這套「玄天須彌掌」,源自西藏禪宗,十分陰毒難使,必須要心形合一下一番苦功。
長離一梟將裴炎兩眼翻看了下,又摸到他胸窩,按下他脈博,接著周身各部位看了下。
他這些話,說來一點沒有火氣。那是像登門拜訪一位知己好友,向大門「門房」,說出自己的來意。
就在這須臾之間,「七海屠龍」項奎這邊,形勢突然轉了過來。
旁邊那個結結巴巴道:「姜……姜大俠,你拜會我們項爺,不……不知有何貴幹?」
是以此「玄天須彌掌」能傷人五臟,震斷敵人的心脈。
三十年後的今天,裴炎在失意之下,求助這個朋友,焉知對方不但不加相助,竟惹來一場相譏、羞辱。
但項奎卻已有了個主意:「仙人杖」向地上一拍,右手手臂一提一抖,用力一震杖頭,平著地面不到半尺之處,直朝裴炎兩條腿脛處疾擊而來。
眾人正在談論時,戰貴、戰壽兩m.hetubook.com.com人一左一右,扶了個人進來。
姜青點頭應了聲,走到巨宅的大門前,看到大門前站著兩個身腿粗壯,滿臉橫肉,兇睛怒凸的中年大漢。
長離一梟道:「別弄個張冠李戴……小兄弟,你不先上前問個清楚再說。」
三十多年前,裴炎與七海屠龍項奎兩人交誼不錯,盤據洞庭湖,縱橫湘、鄂一帶,當時江湖上長稱他們「君山雙英」。
旁邊大旋風白孤,看得一雙眼珠直瞪出來,氣呼呼道:「他媽的,路上問訊,人情之常……那老傢伙硬著脖子怎麼這等沒有禮貌?」
邊上祝頤也跪了下來。
只見他眼光發直,兩眉下垂,全身彷彿負著萬斤重物,舉手投足之間,十分遲鈍、吃力。
長離一梟緩緩頷首,接著向大廳上眾人,道:「此去『橋頭鎮』雖然腳程不遠,吾等可以啟程了!」
這大漢問出此話,眼神遊轉之處,看到前面空地上,已站下數名男女,朝這邊利劍寒冰似的看來。
突然,「七海屠龍」項奎一聲霹靂似的吼喝,跟著身形暴漲數尺。
兩人一對上手,便是七十餘回合。
戰千羽向戰貴、戰壽問道:「你們二人何處發現裴大爺的?」
初練時,要內服毒蛇配製成的「毒|龍散」,經過一段時間後,再用導引氣功,苦練下去。
眾人霍然驚起!
這大漢不期然中,猛打了個冷顫。
項奎有恃無恐,道:「這倒不失為是個變通辦法。裴炎,你若能將項某栽倒,不但所屬部下連項某自己,全由你驅使,如果敗在項某手中,你就不必再作重整『靈蛇教』的夢想了!」
這時戰千羽的夫人吳氏,和一對子媳也來到了大廳,他們見過長離一梟和姜青。另外那個黠慧可愛的小娟兒,緊緊偎到姜爺爺的身邊。
裴炎聽到此一回答,大出意料之外,還是委曲求全,道:「項兄,『靈蛇教』中教主只有一位……」
世界上就有這一類人,當遇到一個即使曾交往數十年的故友,發現對方失敗,失勢之下,有求於自己時,不但並不相助,而且把對方視作豬狗不如。
只聽到項奎「嘿嘿」一笑,就在這同一時間,裴炎雖然已縱出三丈之外,背後卻如同挨上一記千斤重擊,身體又往前跌出兩丈。
項奎兩條長臂向下一垂,彎腰弓背,宛如猿猴,跌仆而來。
剛才裴炎彌留中說出此話,橫榻邊眾人誰都聽到。
戰壽結結巴巴道:「回……回大爺,小的在戰貴的門房裏,先是聽到一陣扣打大門門環聲,小……小的打開大門,看……看到裴爺已暈倒在門邊沿,小的和戰貴急急把他扶了進來!」
紅面韋陀戰千羽吩咐擺下筵席,接待四弟,和來自長離島的這位貴賓一梟衛西。
雖然有紅面韋陀戰千羽、大旋風白孤,震懾天下群雄的「火雲邪者」姜青等視作知己,而「靈蛇教」的他非池中之物。
這天,裴炎是在西門大街,突然傳來招呼之聲,他轉臉看去,是個年歲跟自己相仿的老者。他看進眼裏十分熟悉,卻一時想不起此人是誰。
「七海屠龍」項奎,原是一個霸佔兩湖水路,幹沒本錢買賣的水匪,來杭州搖身一變是個富賈豪商,他憑會有「道義」兩字的想法。
君山獨叟裴炎身後之事已料理妥善,他們要向「南橋頭」的「七海屠龍」項奎,採取行動了。
長離一梟衛西、大旋風白孤,和姜青等人,各個急步走向橫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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