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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毒梅香

作者:古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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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風雲際會

第十七回 風雲際會

他使出這招,那大漢一擊數劍都被封回,就是連辛捷也大吃一驚。
眼看那大漢不免要擋不住樹枝——別看這一枝樹枝,如點到了身上,照樣是洞穿!辛捷在一旁本不欲出手,突然一個念頭閃過腦際,他如飛般閃出林中,洪聲道:「兄台請住手。」說著抖手劈出一掌。
吃過晚飯,二人挑燈閒談一會,齊入房準備。
這時辛捷的心情可說是一生中最悲哀的時候了,在幼時辛捷夜遭慘變,但年紀究竟尚幼,只被驚嚇至呆,那有此時的如此傷心斷腸!
這青年似不願被那往來不絕的行人所阻,上得岸來,急步穿過馬道,沿著道兒向漢口城門走去。
「這個小的不懂,倒是江漢一帶的武師都談虎色變,一些五大宗派的人物也有的噤不敢言,也有的豪言要教訓這兩個敗類——」
話音方落,左面一陣怪笑,「刷」地縱出二人。
語音方落,倏見西邊房上一陣響,一條人影衝天而起,直上升至三四丈勁道才失,在空中微微一停,滴溜溜一轉,斜掠而下。
那青年來到張某身前,一手抓住張某的衣領,顫聲問道:「什麼!你是說——你是說侯二叔已經去世……」
那少年微微一驚,隨即答道:
誓罷,反身便向山下走去。
吳凌風答道:「小弟二十有一,如不嫌棄,稱你一聲賢弟好嗎?」
辛捷聽到這裏已是神色大變,開口道:
吳凌風聽到這裏,早已淚如雨下,恨聲道:
「大哥最好是扮作一個文人,這樣也好行動。」
卻見那虯髯大漢仗劍回首又是一劍刺來。
那中州一劍長嘆一聲,打斷他的話頭,答道:
那青年饒是閃過此招,但臉上再也忍不住作出一種痛苦的表情,辛捷何等人物,已知他是被點了穴道,半身周轉不靈,是以用左手持劍。心中更驚他竟能用內功勉強封住穴道為時至久,心中一動,隨手折下一段枯枝。
走到城東,但見成名最久的「信陽鏢局」已是一片淒涼,大概是出喪不久,門前仍掛著一些兒白布白燈,更覺淒蒼。
倏地二人身形一動,一起竄落在黑暗之中。
「兄台好俊的輕功——」接口又道:「呵,對了,兄台可是姓吳?口天吳?」
這一手露得高明之至,無論是身法、姿態,均曼妙已極。說時遲,那時快,那人影兒已落在屋面上。
辛捷故意詫聲道:
「據說是什麼七妙神君再現江湖引起許多人物注意,最轟動的還是三天以前,銀槍孟伯起老爺子的鏢店被人掀啦,孟老爺子當場身死,而兇手在臨走以前卻留言講是『海天雙煞』所幹,當下全城震驚——」
「賢弟,江湖上盛傳梅叔叔出現在武漢一帶,此事是真是假?梅叔叔好嗎?快帶我去拜見!」
說著指著那身材略高的中年漢子道:
說時遲那時快,辛捷張手一彈,一截枯枝已閃電般彈出。
二人再講了幾句,彼此都心折對方的風度、功藝,立成莫逆,十分投機。吳凌風笑道:
時入深夜,山梅珠寶店中突然響了一聲拍掌聲,倏地二人影如狸貓般竄上房屋,兩人略一張望,便會合在一起。
二人再談了一會,一同走下山去,臨行時一起又對侯二叔的墓碑哭拜一番。
「天殘地缺的追魂令已送到https://m.hetubook.com.com,這兩個魔星不出二十個時辰必然趕到——」
說著一劍點向那手持短枝人的眉際。
那知對面那人不理不睬,僅冷冷答道:
范治成點了點頭,答道:
「侯二叔是怎樣死的?」
那少年陡見有人竄出,且攻出一掌,不求傷人,但求自保,身形一錯,退後尋丈!
「十餘天前,張大哥凌晨時在廂房天井中發現侯老躺在地上,已然死去,原先還以為是一時中風致死,但後來見他背上似乎受有內傷傷痕,這才知是受人擊斃,張大哥急得要死,以為辛老闆和武林人物交往而招致大禍,又怕匪徒再度來臨,當時人心惶惶,曾一度準備解散店務,昨日才送了侯老的喪,好在今日老闆回來了!」
驀地,「武威鏢局」房上一陣怪嘯,一個奇異已極的聲音喝道:
「小的平日素知辛老闆甚敬重侯老,所以擅自主張動用厚金葬了侯老,墓地就在城外不遠的西方一個山崗上。」
「罷了,罷了,自此——唉!」
話未說完,那對面的人卻沉聲喝道:
一陣忙亂,薑湯尚未煎好,那青年反倒悠悠醒來,爬起身來,厲聲問旁邊的伙計道:
說著便將計謀說了出來,吳凌風連聲說道:
辛捷此時心中大亂,微微擺手道:
那虯髯大漢驀的大喊一聲:
「小子既非范老兒幫手,還不速退,待我們兄弟處置他以後——」
「大哥,你現在才知那『海天雙煞』不是好惹的人物吧,小弟倒有一個計謀——」
辛捷聽後,心中微微一怔,悲憤地一踩腳,站起身來,問張姓的漢子道:
「果然是吳兄,在下姓辛名捷,家師梅山民和吳老前輩以前要好得很哩!」
說著,神色間似乎甚是悲忿。
說著故意頓了一頓,看那范治成似神不守舍,心中暗笑,改口道:
姓張的漢子大吃一驚,急忙扶起那青年,半拖半拉走進店中,急忙喚兩個伙計抬那青年,自己急忙去燒一碗薑湯,準備叫辛姓少年吃下去。
「呔,看你再想逃——」
「在下正是姓吳,兄台怎麼得知?」
張掌櫃接口道:
辛捷望著他背影微微一笑,回過頭來望著那少年——
時已深夜,漢口全城燈光全黑,只有東街上「武威鏢局」中燈光輝煌,在黑夜中益發顯得光明。
「好!難道這兩個魔頭竟千里迢迢入關了,難道想東山再起嗎?」
迎面便是東街,那青年不假思索打橫裏兒走向東街,朝新近才開鋪不久的山梅珠寶店走去。
「這位是點蒼高手卓之仲卓英雄,這位是新近成名的生死判陸行空。」說著,又將辛捷介紹一下,倒是辛捷先將吳凌風介紹大家。
這時天上月亮雖渺,蒼穹卻明,借著星光一看,只見二人臉上均包以布巾,只露出兩隻眼睛。
辛捷微微點頭,阻住吳凌風拜謝之禮,口中卻道:
這時江上帆船何止數十條,這小舟在穿梭般的船林中緩緩靠到岸邊,船上卻走下來一個年約二十左右的青年文士,身著灰青色布衣,緩緩走上岸邊,行動十分端莊。
「住口!」
那姓張的漢子黯然道:
「真是天大不幸,孟兄竟遭奸人毒殺而去世,小弟不曾參加葬禮,心中好生過意不去。」
和圖書觀他的劍法卻精妙絕倫,二人一瞬間便對拆了約有二十餘招,但卻未聞兵刃相觸過一次。
那姓張的漢子冷不防被那姓辛的抓住,一時掙不脫,聽他如此問,忙答道:
那虯髯大漢死裏逃生,怔怔地點了點頭。
辛捷微微一笑道:
「他死——」
「侯老他……他死去了——」
辛捷道:
「那海天雙煞也恁地太狠,他們想再揚名,竟找上咱們這兩家鏢局,想能殺一以儆百,唉,說不得,今明二晚愚兄性命不保啦!」
那辛姓少年似乎甚急,厲聲打斷插嘴道:
二人商量之下,覺得目前首先應查出殺侯二叔的兇手是誰。吳凌風猜測必是五大宗派所幹,以便引出梅山民後代哭祭,是以派孟非在墓旁等候施以暗算,辛捷則知自己行藏並沒有被武林人物探知,知侯二叔必不會是五大宗派門人所殺,況且以侯二叔的功力,就是五大宗派任一掌門人親自來臨,也未必能夠將之擊斃。
「呵!對了,剛才用枯枝撞開小弟穴道的必是辛兄吧?」
張某微嘆一聲,答道:
辛捷微微點頭,走出廂房,張掌櫃急走向前想阻攔,怕他尚未復原不能行動,辛捷對他投以感激的一瞥,緩緩走去。
「知道了,這樣江湖上有得大亂了!」
辛捷觀戰至此,尚未聞二人開過口,這時聽那大漢狂吼,口氣充沛之極,不由暗吃一驚,再看那背對著自己的人時,只見他身子一矮,也不見他著力,身子突然一滑,竟自擺脫出那大漢致命的一擊。
須知辛捷幼年喪父亡母,唯一的親人便是梅山民梅叔叔和侯二叔,及長,稍通人事,對梅、侯二人視若父叔輩,尊敬之極,這時突聞噩耗,那能不傷心欲絕,剛才還努力克制住不流淚水,這時見墓碑在前,觸景生情,那能不痛哭流涕,悲傷欲絕?
「什麼?海天雙煞竟還要施暗算於范兄?」
辛捷看了心中一陣激動,神色微微一變,口中卻說道:「這就是所謂追魂令?」
「小弟今年二十歲,不知吳兄——」
書中交代,這青年當然便是山梅珠寶店的店東辛捷,他自離小戢島後,急忙趕回武漢,不料聞到自小待他甚好的侯二叔竟已死去,一時急哀攻心,昏迷過去。
且說辛捷問那伙計,那伙計道:
「這幾天來,江漢一帶有否什麼重大的消息?」
辛捷答道:「不知兄台可是威震中原的單劍斷魂吳詔雲的後輩?」
吳凌風草草說完自己的遭遇,辛捷聽了微微點頭,開口說道:
次日清晨,辛、吳二人起身後,辛捷建議道:
一路上辛捷對吳凌風道:
原來這少年正是早年死在五大劍派圍攻之下的吳詔雲的兒子吳凌風。他自家逢慘變,被一異人收留,教他武藝,但所教的卻全是吳氏留下來的「武功秘笈」,是以吳凌風的功夫和乃父仍出一轍。
說著將七妙神君在五華山受傷的經過一一說出,且連自己的任務也說了一遍,吳凌風聽梅叔叔竟為自己父親而受創殘廢,心中更是一陣難過,二人相對恨聲發誓定要為梅、吳二人復仇。這樣一來,後來果然使得江湖上遭臨一次浩劫,此是後話不提。
人得林來,只見前方約五六丈開外有兩個漢子正在拼鬥,辛捷輕功何等高和圖書明,這一進來,二人一方面也打得出神,竟沒有被發現。
「看不出!哈——」
「久聞大名,如雷貫耳——」
於是隱身一株老樹後,閃眼望去,只見迎面一人生得好不魁梧,滿面虯髯,正手持一柄長劍攻向對方,對方那人背對著辛捷,看不真切面容,但見他左手僅持著一支長約一尺半的樹枝,和那大漢搏鬥。
「這孟非乃是天下五大宗派中峨嵋苦庵上人門下,想當年五大宗派謀害令尊之事,必也告知他們的後輩了。這孟非大概是路見你身後的『斷魂劍』而突下毒手。」
雖只僅有二字,出口後,卻清晰已極,有若老龍清吟,平和之極,那發笑的怪人微微一怔,停下口來。
「辛老闆回來了。」他絕口不提侯二叔的事,乃是怕辛捷再度傷心。
「侯二叔到底怎麼樣啦!」
於是二人沿街隨意逛了一會,便回到「山梅」。
張掌櫃急點了點頭道:
辛捷微微擺了擺手,便招呼伙計安頓吳凌風住處。一邊問張掌櫃道:
最近吳凌風出道行俠,風聞武漢一帶七妙神君再度出現,梅山民乃是他父至友,他登時趕來察看,但巧逢侯二叔出喪,他自小便和侯二叔交往甚好,當下來墓前祭拜,正傷心間,不防身後一個虯髯漢子,也就是中州一劍孟非,突施暗算,點了他右肩的「肩胛穴」且拔去他的佩劍,吳凌風陡逢慘變,正悲哀欲絕,那防有人暗算?
辛捷黯然答道:「小弟這就告訴大哥——」
「侯二叔葬在什麼地方呢?」
那吳姓少年大吃一驚,答道:「正是——」
張掌櫃早已迎至店外,見辛捷伴著另一個英俊的少年,且背上一柄長劍,以為又是些武林人物,忙道:
這時那長劍正擲向那少年,那少年待劍近了,突然身子一拔,頭下腳上,俯身一掠,便將長劍接著。
「有,多得很哩,小的剛才一時心急還不曾說。」頓了一下又道:
辛捷用的手法,勁道巧妙之極,只聽得「噗」的一聲,擊中那少年的右脅下第十一根筋骨——「章門穴」上。
「憑金弓神彈就能請得動我?」
說著抖手擲出長劍,向那青年擲去,轉身如飛而去。
那辛姓青年似乎吃了一驚,身形一動,已來至那張姓漢子的身前,這一手極上乘的移位輕功,如果有識貨的人看到,不知會吃驚到什麼地步了。
那手持樹枝的人似乎周身轉動有些不便,尤其是右手,有若虛設,腳步也有些兒倉促。
「我若不把殺侯叔叔的兇手碎屍萬段,誓不為人!」
「原來辛兄竟是梅叔叔的高弟——」敢情他也叫梅山民作叔叔。
辛捷呆立墓前,仰首望天,目光癡呆,臉上淚痕依稀斑斑,此時他一切警覺都已有如全失,如果有人陡施暗算,他必不能逃過。
「好計較!」
說著便囑人叫吳凌風出來一同用晚餐,並告訴他此一消息。吳凌風想是久居深山,並不知「海天雙煞」是何等人物,也不十分注意,辛捷不再多言,心中卻想定了另一個計謀。
如果仔細觀察一下,便可看出這青年神色間,似乎充滿著一種莫名的神采,但氣色卻又煥發的出奇,一張秀俊的臉兒配上高度適中的身材,再加上行動瀟灑,確是一表人才。
吳凌風頗覺有理和圖書,於是改換裝束,藏起惹目的「斷魂劍」,和辛捷一同出去。
那伙計點了點頭,隨手一指,辛捷、吳凌風二人隨著他所指的地方一看,果然范治成正和二個年約四十左右的人物站在一起,這時范治成也已看見辛、吳二人,微微點了點頭,走了過來。
辛捷一連月餘離開江漢,一些相熟朋友都不免起疑,是以決定去拜訪一下,隨便編一個理由去圓謊。
「廢話少說!」
辛捷微微一笑,開口讚道:
說著將貼兒遞給辛捷。辛捷一看,只見帖上畫著一隻令箭,下端署名處卻畫著一對老叟,兩個都是殘廢不全的,不用說定是「海天雙煞」了。
他只有急氣閉住穴道,勉強折一根樹枝和那孟非搏鬥,想是孟非自己也覺得自己行動太過卑劣,便將他逼至林中動手,他先還有力招架,後來到辛捷上崗,那孟非想是不願外人得知,於是緘口默鬥,而吳凌風也是一口真氣閉住傷穴,更不能開口出聲,於是二人默默苦鬥,若不是辛捷眼快,必不會發現二人。
那張某吃了一驚,顫聲答道:
辛捷點了點頭,說道:「小弟不過是讓他逃去,借他口告知天下武林,單劍斷魂和七妙神君的後人要找他們償還十年前的血債!」
辛捷拱手對那虯髯大漢道:「兄台可是號稱中州一劍的孟非?」
走到近處,那青年似乎面微帶驚奇之色,腳步微微加快,口中喚道:
唯一的就是他臉兒上微微有點顯得蒼白。
二人緘口苦鬥,那手持短枝的漢子因身手不靈便吃了極大的虧,此時已被逼到林邊。
寒暄一陣,辛捷再胡謅一番,便和吳凌風離去。
范治成微微一嘆道:
「這追魂令既到,愚兄特地請了二位高手來,想請他們助拳,他們倒是爽快得很,立刻答應下來了。辛老闆,來,我替你們引見一下。」
聲音怪異之極,且夾帶著金屬鏗鏘之聲,刺耳已極,且二人似是有意賣弄,中氣充沛,宛如平地焦雷。
他掉過頭來,準備再接那大漢的攻擊。
那人再度怪聲說道:
尤其是當年參加圍擊七妙神君的五大派更是急欲偵知事實,故此武漢一帶空氣登時緊張起來。
辛捷這時才可見清他的面容,只見他年約二十一二,相貌英挺之極,不覺對他心存好感,尤其對他這種帶傷奮鬥的堅毅精神更感心折。
那姓吳的少年臉上突然一喜,欣然道:
不消片刻,他便來到城外,依張掌櫃的指示,找到山崗,果見一個大墓就在不遠處,忙一轉身子,撲在墓前。
那少年突然左手一揮,但見漫天枝影一匝,竟自在身前佈出一道樹網,尤其用的是左手劍,更顯得古怪之極。
這時正是午後時分,天氣微微顯得悶人,尤其是風兒刮得甚大,城中還好,城外馬道上卻是塵沙漫天。那青年走進城來,卻見他一身衣服清潔異常,似是一塵未染,實在有些兒出奇。
無怪這便是辛捷剛才並未發現有人搏鬥的原因了。
辛捷本有此意,歡聲答應,登時二人感情又加深一步。吳凌風突然想起什麼,開口道:
他喃喃自語,心中念頭不斷閃過,卻始終想不通是何人下的毒手,更不解何以侯二叔如此功夫竟也會被擊斃!有好幾次他都想掘出侯二叔的屍身和-圖-書查看究竟是誰下的毒手,但卻遲遲不動。倏地,他冷哼一聲,伸手拍在石碑上,仰首喃喃說道:
這天,江上駛來一隻小舟,這小舟似是要向岸頭行攏過來,是以行速甚慢,加之江水逆流,看起來好像小舟根本行不動的模樣。
辛捷見他滿臉疲倦,嘴角上雖帶著笑容,但神色卻顯得充滿著憂慮。辛捷心中了然,卻故作不解問道:
這青年步行確是甚快,不消片刻便來城中。
「范治成——」
笑音越來越高,對面那人身子微微一動,顯然是忍受不住!
但他到底是身懷絕技的人,雖然極重感情,倒也能及時收淚,呆立墓前。
突然他眼角瞥見約在左方十餘丈一個林中好像人影在動,這時他滿懷悲憤,對每一個人都抱有懷疑之念,於是冷哼一聲,閃身飄過林中。
那少年突然覺得身上一陣輕鬆,左手一揮,絕技已然使出,但見漫天劍影中,一點黑突突的樹影飄忽不定地擊向那虯髯大漢,那大漢急切間揮出劍劃出一道圓弧,那知青年這一劍乃是平生絕技,只見樹尖微微一沉,微帶一絲勁風竟在森森劍氣中尋隙而入!
自從七妙神君再現江湖,在武漢一帶辦過幾件驚動武林的事後,武漢更是群英畢集,各派高手相繼趕到,都想察知七妙神君重現江湖之傳是否屬真。
話聲方落,那辛姓青年放手便向後倒下,登時昏迷過去。
那姓辛的青年詫然問道:「什麼?張大哥——」
二人邊走邊談,一時便來到了山梅珠寶店前。
「此話說來甚長,容小的進店再告——」
時正夏末,武漢一帶天氣雖仍不能算得上涼爽,但卻有金風送爽的氣氛了。
笑聲有如鬼叫,更是刺耳已極!敢情他動了怒,想用「攝魂鬼音」來傷倒對手。
轉過道兒,打橫裏預備到「武威鏢局」去拜訪金弓神彈范治成。來到門前,但見鏢局內忙忙碌碌,走入局中,問二個伙計道:
當先一人喝道:「好小子,你就是范治成請來的高手麼?」
「剛才實在不應放那小子離去,只怪小弟不知他是峨嵋門人,否則必讓他碎屍萬段。」
驀地黑暗中又有人斷喝一聲道:
珠寶店中人影一晃,迎門走出一個年約四十左右精幹的漢子歡然對那青年道:「辛老闆,你回來啦,小的望你回來都等到眼穿啦——」
長江流至武漢一帶,向東北方分出一條支流,稱作漢水,和長江成之字形隔開武昌、漢口、漢陽三地,自古為江鄂一帶重鎮,行人熙攘熱鬧之至。
「張大哥——」
「范鏢頭可在麼?」
那二人似乎怔了一下,驀的為首一人哈哈一笑道:
吳凌風真氣越來越微弱,被那孟非逼得只有招架之力,突被辛捷用暗器撞開穴道,是以奮力使出單劍斷魂吳詔雲的絕招「鬼王把火」。吳凌風功夫本遠在孟非之上,此時含忿出手,孟非一時招架不了,倒是辛捷出手解了危。孟非本於心有虛,此時見另有人參與此事,不好再停留片刻,是以掉頭提劍便走。
那人才到屋上,便向左方喝道:「焦兄弟,大名鼎鼎,竟是見不得人的東西麼?」
「范兄好久不見?小弟昨晚才從四川回來。」
范治成微微點了點頭,伸手入懷,摸索一陣,摸出一張白色的帖子對辛捷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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