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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玄錄

作者:古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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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患難情

第十四章 患難情

玉掌仙子急道:「你快取出解藥,要知你的兄弟也中了魔藍毒!」刺客仍是搖頭道:「就是我的兄弟,也無法可解!」芮瑋氣憤已極,大喝道:「你胡說!」
突聞七聲慘呼,接著「咕咚」「咕咚」……到地之聲不絕,高莫野大驚奔去,就這片刻時間,不知何故,七名武功不弱的護衛,全已被打傷在地上,不能動彈。
卻見他們動也不動,直在搖頭亂叫,芮瑋心中十分冒火,恨不得一一將他們趕開,突見人群中走出一位灰衣老者,芮瑋見他完全是漢人裝束,大喜道:「老丈,煩你叫他們讓開路好嗎?」
芮瑋道:「我看可好了一點?」
高壽道:「你們可是西域伊吾國派來的?」
御手精神一震道:「怎沒聽過!這泰族人專門喜歡搞鬼畫符的玩意,有一次……」他正要滔滔不絕說出往昔經歷,表示見聞淵博,芮瑋搖手止住,向老者道:「那青年生的什麼病?」
手下一緊,扭住他的手肘,刺客痛得冷汗直冒,但他一聲不啃,盡力忍受,顯示真的沒有魔藍毒的解藥。
高莫野強支精神,笑道:「娘不要急,外面尚有刺客,快拿一根針給大哥!」
高莫野振聲道:「上人快去吩咐衛士防衛四周,注意刺客,千萬記住,教他們莫要與刺客正眼相視!」
說著哭泣起來,倒看不出這人面貌兇惡,心腸卻柔軟的很,芮瑋見他為兄弟痛哭,暗暗起敬!
只見那彩身人抓住草席兩角,猛然一掀,突然一大團青煙沖天而起,芮瑋心知不妙,趕忙止住吸氣,但那來得及,不覺吸進一口。
他正要鞭馬奔駛,高莫野厲聲道:「停止!不准逃……」
想到她,不禁大聲呼道:「你們快逃呀!你們……」一句話未說完,頓感天旋地轉,昏倒過去,人事不知!
他正想問個明白,請他們離開,當他下車接近時,他們忽然跳躍加快,口中還不斷地發出悲嗥聲。
高壽夫婦兩人再三叮嚀後,御手一鞭,馬車飛駛而去。
芮瑋嘆道:「我們無冤無仇,為何要取你兄弟的性命,這怪他們自討,如今連野兒……」
他們一停,身上的彩色便消失了迷幻的效能,芮瑋大腦立時清醒,暗中凝神提氣,大步上前道:「你們擋在馬路中做什麼?」
老者嘆道:「他們族中一位青年人突生疾病躺在地上將要死去,依他們族裏的風俗習慣,同伴要彩色哀號三天,那年青人的靈魂才能上升天國,否則暴斃不得超生,永沉地獄!」
耳聞那極難聽的叫聲,眼見迷幻的彩色,芮瑋頓感頭腦微微發脹,眼皮沉重,要想睡去,這情況令他一懍,急忙運氣大喝一聲:「站住!」
他忙捧起高莫野的雪白玉足,張嘴向腳心咬去,高莫野被脫下鞋襪已然害羞,這時被人用嘴親住,更是羞赧萬分,但她心中卻甜蜜萬分……
他走到草席前,又道:「把這草席拿開。」
芮瑋見那七位護衛中了魔藍毒,早已死去,疑道:「這裡只死了七個,那有八個?」
那群彩色裸人似是被他這喝聲震驚,同時停下跳躍。
芮瑋搖頭道:「你帶我去看他,也許能治。」
高莫野腳上中毒,勁力全失,站都站不起來,一路上,上車、下車、休息、吃飯,都是www.hetubook.com.com芮瑋親自照應,她心中的感激,自不可言表。
五人大驚,同時將含沙射影射出,一時何止千萬粒毒沙,但是奇怪得很,毒沙一粒也未射到芮瑋,五人驚愕的念頭尚未升起,玄鐵木劍毫不留情地拍來,幾乎是同一時間,全被木劍拍碎肩骨。
高壽知道這毒的厲害,眼看如花似玉的女兒將要死去,驚愣得呆站在那裏,茫然無語……
芮瑋道:「隱隱透出青色。 」
高壽道:「這魔藍毒是伊吾國特產的毒品,曾有一次他們利用中原武人持此毒來害我,結果沒有害成,只害到我的衛士,今天想不到又利用花門七毒來害我,那知這次卻害到我的女兒!」
芮瑋暗忖:照這種情形,那年青人莫非被武林高手點住陰維經?想到被點險維經的慘狀,十分同情道:「可否讓我去看看那年青人?」
芮瑋臉色倏變,急道:「你剛才不是說出解毒的法子了嗎?」
另位刺客面貌善良,卻無戚容,罵道:「死就死了,哭他什麼,咱們打死八個也沒虧本!」
門前車馬備好,芮瑋與高莫野同坐車內,御手是京內第一把趕車好手,精神奕奕,三十來歲已跑遍全國各地。
高莫野點住面兇衛士的穴道,另一位尚未站穩,被她飛身上前,用袖指住「軟麻穴」,「咕咚」一聲摔倒。
老者大喜道:「相公是醫生嗎?」
五人同時慘叫一聲,摔倒地上,輾轉呻|吟。
御手道:「相公請看那群鬼畫符野人,擋住去路!」
芮瑋咬破腳心,運用真氣內力吸吮,盞茶時間吐出十餘口鮮血,漸漸高莫野腿上的藍色消失了,呈出灰白色。
芮瑋想到這裡,大大放心,臉上露出笑容,高壽卻不知史不舊是何人,但他見芮瑋高興,便放心道:「此去小五台山要十日行程,野兒不能行走,只有勞動賢侄,耽誤賢侄的時光……」
他抬眼望去,草席下那有人影,只有一個青銅大盆,裏面正在燒著不知什麼東西?
老者道:「他們是泰族人,講的是泰語,敢情相公聽不懂?」
但她拔身一半,忽覺力不從心,這一些微的停滯,已被含沙射影射到雙足上。
芮瑋搖搖頭,轉問御手道:「你可聽說過泰族人?」
只見馬路中間蓋著一方草席,下面鼓鼓的顯是蓋著一物,老者忙道:「族人怕他曬死,用草席蓋著……」
五名刺客殺氣滿面,見到高壽將要走去,大喝道:「不要走,留下命來!」五人同時衝上。
叫了十數聲,車子仍未前進,高莫野被吵醒,睡眼惺忪道:「大哥,怎麼啦?」芮瑋替她蓋好絲被,笑道:「你睡你的,我去看看。」
芮瑋緊閉嘴唇,雙手握拳,他想一擊之下,將這老者除去,老者何等狡猾,一面後退,一面連連笑道:「沒用!沒用!你縱然內功精湛,不說話,但只要一運氣,立即昏倒,你可曉得那是何等厲害的藥物?」
玉掌仙子急得流淚道:「我們怎會騙你?」
面兇刺客低頭不作聲,芮瑋道:「伯父怎麼知道?」
面兇刺客道:「魔藍毒中原絕無解藥,但是放盡毒血後,餵下補品,可以保住半月不死,半月後毒勢一發,無法解救。」
玉掌仙子點頭同意,過去和-圖-書責了幾句,見他們確已悔改,就拍開了穴道,放他們走了,現場自有手下去清理。
那刺客倔強不語,芮瑋怕時間久了對高莫野不利,再變點他的麻穴,從他懷中搜出六瓶解藥,但不知那瓶解藥有用,當下一指點在刺客的「天突穴」上。
芮瑋心想不錯,此人也許有所忌憚不敢說,但他的兄弟中毒,為保性命不會不說,當下走到五人身旁,用手一探,頓時涼了半截,有氣無力道:「他們全死了……」
面兇衛士立時被她制住動彈不得,另外那人未想到一個纖弱女子卻有無比雄厚的掌力,當下被震開一丈,踉蹌欲倒。
芮瑋心中一動,急快抱起高莫野放在床上,脫下她的鞋襪,只見摩藍毒僅侵到小腿彎,顯是高莫野在竭力制壓。
芮瑋將她抱起,才看到她的左掌烏黑一片,已至手肘間;纖足也全已發藍,藍得十分怕人。
突聽面兇刺客,大叫道:「喂!小子,你救了那丫頭,怎不救我兄弟?」
芮瑋在此時機,如臨大敵,不敢一絲疏忽,即以一招無敵劍施展開來。
玉掌仙子道:「有你護送野兒去,我十分放心,現在時間寶貴,你們趕快動身吧!」
芮瑋幾與高莫野同時掠到高壽身前護住,面對那五名刺客,芮瑋急忙道:「伯母快將伯父護到屋後,此地有我與野兒!」
刺客搖頭道:「那毒我也無法可解。」
高壽夫婦眼見女兒中毒,急得站立不安,卻也無法。
刺客臉色驚慌道:「我的兄弟真中了魔藍毒?」
只見五人全身皆已發藍,藍得隱隱透出青色,才講幾句話功夫,這五人本是藍到頭項,現在就佈滿全身,這毒播散得好快!
高莫野在車內由御手口中得知一切,急得盡力呼道:「大哥,你沒事吧……大哥……」
言詞之中,甚是驚怕那五名刺客的厲害。
芮瑋一敲自己頭道:「啊!我怎麼沒有想到他!」
高莫野緩緩抬頭道:「有小五台山的史伯伯在,還怕什麼厲害的毒物?」
老者慌忙回身,嘰哩咕嚕向那些彩身人說話,彩身人聽後,齊皆大喜,急忙兩側讓開,並且大聲嚷叫。
御手驚慌道:「芮相公昏倒了,我們快逃吧……」
芮瑋這才完全瞭解是個做好的陷阱,當下大怒,回身向身後老者走去,卻不敢大罵,那群彩身人見他不倒,覺得奇怪,老者哈哈奸笑道:「你知我是誰嗎?」
高莫野不過舉手之間,便制住兩名刺客,另五名恰恰與高壽的護衛交上手,高莫野回頭望了芮瑋一眼,見他呆呆站著,嗔道:「你站在那裏做什麼?」
這含沙射影是極端霸道的暗器,又叫射人影,意思是說只要見到人影,便要發射,而且百發百中。
芮瑋哀痛地偕同高壽走到高莫野身前,高莫野見她父母及芮瑋都為自己憂心,勸道:「不要急,我尚有十五天可活,一定可以解去身上之毒。」
這含沙射影暗器用極細的毒沙做成,剎時數百粒毒沙全部嵌在高莫野雪白的肌膚裏,毒氣立時散佈,高莫野「咚」的一聲,摔倒在地上。
芮瑋正向草席處走去,忽聽車裏高莫野柔聲道:「大哥別管閒事,咱們繞道好了!」
芮瑋腳步一停,老者臉色突變,但他沒見到,大聲說:和_圖_書「沒關係,咱們馬上就可以走啦!」
彩色裸人指手劃腳,呀呀亂叫,芮瑋知道他們在向自己說話,卻一句也聽不懂,不知他們說的什麼話?
高壽點頭笑道:「我曉得,你快去吧,要知爹僅有你一個女兒,千萬注意才是。」
面兇刺客點頭答道:「不錯,那女娃再也別想活啦!」
面兇刺客截口道:「你不要我兄弟的性命,就快將他們的毒血放盡,餵下最最滋補的藥品,快!快!遲了不及。」
芮瑋嘆道:「我早說過,他們已經死了!」
芮瑋在江湖道中的閱歷甚淺,這一切都沒引起他的疑心,倒盼快將青年人治好,好盡快趕到小五台山。
刺客躺在地上指著高莫野道:「不是還有她嗎?」
就在這片刻他已痛得臉色發青,芮瑋一腳又解開他的穴道,拿起第三瓶解藥給高莫野服下。
玉掌仙子趕上前來,淚落滿面道:「野兒……你……你……」
這麼說太親熱,羞得高莫野低垂粉頸,玉掌仙子笑道:「野兒,妳身上的毒,真的有法解去嗎?」
玉掌仙子身上有針,遞給芮瑋,芮瑋一針刺在三葉上人的人中穴上,立時三葉上人神智恢復,茫然道:「剛才發生什麼事?」
芮瑋大恐,生怕高莫野就要死去,一把抓起刺客,厲聲道:「快將解藥取出,不要自討苦吃!」
當下芮瑋抱起高莫野,玉掌仙子出外吩咐套馬備車,高莫野不放心父親的安危,擔憂道:「爹,我走了以後要特別注意,莫要再被刺客闖進。」
年老刺客道:「姑娘既知道,就嚐嚐含沙射影滋味吧!」
面兇刺客道:「要殺要剮任你,我們絕無解藥,就是伊吾國也沒有解藥,信不信由你。」
高莫野大驚,急叫道:「大哥!大哥……」
芮瑋打開車門問道:「怎麼回事?」
高莫野心知五名刺客決非父親護衛的敵手,倒是不慌,走過三葉上人身旁,只見他站著看別人械鬥,卻一動不動,氣道:「你是死人嗎?」
老者滿面威容,搖頭道:「他們不會讓開的!」
那位刺客話聲才完,頓見他胸前射出一道光芒,速度好快,決非人力所能躲讓得了,高莫野輕功絕世,再者有備,才能立時拔身掠起。
高莫野突見五位刺客的樣子,驚嘆一聲,芮瑋看去,見他們頸脖間皮膚藍得跟高莫野雙足一般的顏色,不禁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沒有一會工夫,高莫野的毒氣已解,手上的烏黑色盡皆消去,她不由嘆道:「好厲害的毒氣,我只與他對了一掌便從皮膚中滲進,若非用內功逼住毒氣,此刻早已死去!」
高莫野點頭笑道:「誰騙你,只是要麻煩大哥……」
五名刺客被高莫野一擋,同時躍退一丈,他們曉得高莫野的厲害,不敢輕易對敵,高莫野又要攻去,忽覺手掌一麻,只聽那年老刺客陰陰|道:「你若要死得慢點,好好到一邊去養息!」
芮瑋倒看不出這七人面目平凡,使毒的功夫卻如此駭人,教人再也不信,要說用毒的人一定有所特徵,而這七人一點特徵也沒有,致使高莫野沒有防範到,中了詭計。
刺客哈哈笑道:「花門魔藍毒無法自解,乖乖死去,這丫頭還想活嗎?」
芮瑋大驚,一個箭步上前,拔劍、出劍hetubook.com•com,幾乎是同一時完成,向五位刺客刺去,高莫野躺在地上道:「小心他們的暗器,千萬不要讓他們接近!」
高莫野見他體貼入微,眼中露出幸福的光彩……
高莫野指著五名刺客,大怒道:「你們是什麼人,膽敢將我父親護衛殺傷?」
就這眨眼之間,那掀席的彩身人,突然翻身倒在地上,昏死過去,想是他也吸進了青煙!
車中高莫野熟睡,芮瑋閉目坐息,突然車子停了下來,只聽御手叫道:「滾開!滾開……」
高莫野搖頭道:「不行,我腳上的毒還沒解,站不起來。」因她的衣襟蓋在腳上,無法看到。
高壽突道:「這是西域魔藍,我曾見過,中人一刻即死,快向那刺客索取解藥,莫要遲了!」言下十分驚恐。
高壽泰然道:「二十年來,刺爹不下百次,皆能逢兇化吉,爹怕什麼,倒希你快痊癒,以免爹日日想念。」
史不舊有扁鵲再世之能,他雖被稱「死不救」既能賜高莫野靈丹來救自己,自不會不救她了!
這「天突穴」乃屬奇經八脈中的陰維脈,是在任脈之會,一被點中,只覺全身皮下似有千萬蟲蟻亂爬亂咬,麻癢難當,那刺客知道厲害,趕忙說道:「第三個瓶子可解她身上的毒氣。」
另隻腳依樣被吸出毒血,玉掌仙子早從後面房裡拿出補藥及清水,芮瑋漱淨口腔,那邊玉掌仙子給高莫野服下藥物。
芮瑋道:「他們是什麼族人,講的什麼話?」
玉掌仙子見他來到,驚道:「你快去幫助野兒,莫要管我們!」
芮瑋急不擇言道:「別說麻煩,我為妳赴湯蹈火,亦無不可!」
另位刺客道:「他們身上可曾發青?」
老者臉色一變,心有餘悸道:「啊!從來沒見過這種怪病,我與他們族人在路上走得好好的,突見橫身一倒,在地上亂滾亂翻,慘聲呼叫,越叫聲音越小,那聲音好不恐怖,現在已然叫不出聲來,眼看就要斷氣,那樣子實在可憐……」
面兇刺客大叫道:「啊!那是真的死了,小子!小子!你要賠命!」
年老刺客大聲笑道:「咱們正是花門七毒!」
芮瑋疑問道:「為什麼?」
語聲焦急而關切,芮瑋聽得眼眶潤濕,心道:「她若能動得一絲一毫,定然就要拼力下來幫忙了!」
高莫野低聲道:「大哥逼他也沒用,不如把他兄弟弄醒問他們較好。」
老者笑道:「他們說,相公若能治好青年人,全族感恩不盡,因那青年人是族長之子。」
芮瑋急得索搖面兇刺客道:「真的沒有解藥嗎!?快說!否則,我將劈死你!」
剎那之間,高莫野覺得手掌上的麻痹越來越甚,大驚問道:「你們可姓花?」
五名刺客早已昏迷過去,人事不醒,芮瑋暗忖:厲害白毒沙,這瞬間毒氣便侵到頸間,再片刻侵到全身,豈非要送命?想到高莫野也中了毒沙,急忙過去抓起與高莫野對掌的刺客,解開他的穴道,一手按在他的腦頂上的「百會穴」厲聲問道:「解藥在那裡?」
芮瑋趨身上前扶起高莫野,急道:「你……你……怎麼啦?」
高莫野一心兩用,絲毫不亂,左手不差分毫,恰好捏在那面貌兇惡的衛士腕脈穴上,右掌抵住擊來的那掌。
高莫野恨聲道:「那七名護和*圖*書衛可是被你們的含沙射影殺傷?」
他只得作手勢教他們兩邊分開,同時大聲道:「讓開路!讓開路!……」
芮瑋慌忙道:「你快去保護伯父!」腳下飛快奔上前來。
芮瑋道:「我不知成不成,試試看!」
芮瑋正要動問是什麼藥物,但他及時止住沒有上當,這時忽覺有點乏力的感覺,心知那口青煙在體內發生作用,要是用力向老者一擊,定如他所說要昏眩過去。
另位面兇刺客關切兄弟的安危,急吼道:「我的兄弟真的死了,花門誓不與你們甘休!」
芮瑋轉喜道:「真的嗎?」
高莫野嘆道:「他們的毒沙本想射你,那知被你的劍勢吸住,粘在木劍上,你將他們五人肩骨拍碎,毒沙也就拍進肉裏啦!」
柔弱的高夫人玉掌仙子,此時盡掃婦人慈祥之態,在內層挺身護住高壽,凝目注視來敵,英氣不下鬚眉。
芮瑋心中大急,知道面兇刺客心地善良,尚可商談,走去扶起他道:「你那兄弟說的可是實話?」
高莫野雙掌一分,倏然之間,已向五人扣去,芮瑋心知高莫野武學修為尚在自己之上,回身偕同玉掌仙子要將高壽護到院後。
她毒氣已解,芮瑋笑道:「我扶你起來吧?」
高莫野搖頭道:「現在伊吾國有邪教高手,精通催眠術,這次三葉上人都中了道兒,才不知不覺將兇手引進,爹要千萬小心,吩咐護衛加強禁衛,一旦見著刺客,不要正眼相看,否則被催眠住,他們不但不能維護爹的安全,反被敵人利用,再者更要小心花氏一門……」
三葉上人去後,高莫野嘆道:「大哥,你將我抱到那五位身旁。」
芮瑋果見一群赤|裸大漢,滿身塗滿奇彩異色,個個僅著及膝犢鼻褲一條,圍在馬路中間,成一個圈子來往跳躍著。
芮瑋怒叱道:「胡說,她毒已解,怎說死了!」
老者遲疑不前,反退後三步,招來一彩身人,嘰哩咕嚕說了一句話,那彩身人才滿面不樂意地上前掀席。
五名刺客見他一劍未刺實,忽又變招,正要射出暗器,陡見烏黑的光幕,從頭頂罩將下來。
兵馬大將軍為當代權貴;家裡多的大內珍貴補品,高莫野吃了不少,高壽抓住芮瑋的肩頭:「你這樣救我女兒,我夫婦兩人好生感激!」
芮瑋連連擺手道:「別這樣說,若非賢妹,我早已沒命,此番無論任何艱難,都要盡力護送她到小五台山,請史不舊救她。」
這日過「齋堂」出居庸關,關外是荒涼大道,少有人跡,車馬行駛更速,車過帶起滿天塵埃,才行一個時辰,滿車盡是黃濛濛一片,御手灰頭土面,分不出五官何處。
高壽等馬車去遠,回頭對夫人道:「這些刺客顯係被奸人利用,剩下兩個只要知道悔改,就放了他們吧!」
事變突起,另五名衛士不顧侶伴,齊向高壽那方奔去,芮瑋尚未出門,見狀便知這七名衛士是刺客,正要搶身救助,只見大廳後迅快衝出三位武師連同高壽身後的衛士,共有七人團團圍住,保護高壽夫婦兩人。
高莫野苦笑道:「你莫管我,快將三葉上人的人中穴用針刺一下。」
高莫野輕輕拉起衣襟,只見此時藍得更為怕人,高莫野低聲嘆道:「我用內功止也止不住啦!毒氣仍一點一點上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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