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虎山行
第二條羊
唐玉的笑容一向溫柔可親，可是這次卻彷彿帶著點譏誚之意。
無忌道：「可是那奸細自己心裏一定有數。」
年齡：五十六。
任何人都不能透支虧空。
無忌道：「如果我說你是唐家的人，他們會不會相信？」
無忌道：「不錯。」
唐玉道：「直到現在為止，你還不知道這名字是樊雲山了還是丁棄？」
姓名：丁棄。
其買他睡得並不多，他回來得很遲，上床時已經快天亮了。
嗜好：少年頗近聲色，中年學道。
——大風堂絕對想不到這個「奸細」是誰的。
唐玉道：「他帶來給你的是些什麼東西？」
他凝視著唐玉，慢慢的接著道：「有件事我非要你幫忙不可。」
他始終遵守一個原則。
無忌也笑了。對這個朋友的明理和懂事，他不但欣賞，而且覺得很滿意。
幸好他自己一點都不在乎。
可是就在他拉下她腰帶時，忽然有樣東西從連一蓮身上掉了出來。
唐玉道：「為什麼？」
一個處女，對她第一個男人，總是會有種特別奇妙的感情。
無忌道：「因為我只知道他今天日落之前會來，卻不知是什麼時候。」
唐玉道：「這兩個人中，誰是奸細？是樊雲山？還是丁棄？」
——如果能除掉這個人，簡直就等於砍掉大風堂的一條腿。
他忽又笑了笑：「如果我是一匹馬，要我在沒事的時候也揹個馬鞍，我也一定會覺得很不舒服很不高興。」
唐玉也沒有問。
唐玉靜靜的聽著，表面上絕對沒有露出一點很感興趣的樣子。
這兩個字一入唐玉的耳朵，就好像已經用刀子刻在他心裏了。
聰明仔細，守法負責，才堪大用。
唐玉沒有說什麼。他已隱隱感覺到，又有一隻羊要自動送入他的虎口。
武當四大劍客中，最負盛名的金雞道人，是他父親的同胞師兄，看在他父親的面上，收他為弟子。
妻；彭淑貞。（歿）
唐玉立刻道：「只要我能做得到的，我一定替你做。」
但是他十五歲的時候，就被他父親趕出了家門。
唐玉道：「這樣的人的確不多，很容易就能認得出來的。」
他從來不過問趙無忌的私事，他不能讓趙無忌對他有一點懷疑。
無忌道：「然後他就用左手提著陳皮和燒雞，右手提著當歸和牛肉，從大街的東邊往左轉，走到一個桑樹林子裏，把左手的陳皮和燒雞吊在樹上，右手的當歸和牛肉丟到地下，那時候我們就可以去跟他見面了。」
唐玉道：「好像是的。」
無忌道：「不錯。」
他們正好乘這個機會，把不是奸細的那個人殺了滅口。
尤其是在這裏。
唐玉道：「我相信。」
無忌道：「是奸細。」他顯得悲慘而憤怒：「這兩個人之中，已經有一個被大風堂的對頭收買了。」
唐玉道：「玉面金刀客為什麼又叫做半山道人？這兩個名字應該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他表面在歎氣，其實卻已經快笑破肚子，他實在沒想到趙無忌這條肥羊也會自動來送入他的虎口，而且還另外帶了一隻羊來。
唐玉道：「既然不知道，怎麼去保護他？」
唐玉道：「所以你只有找我。」
司空曉風對他的評語是：
大風堂在這裏也有個分舵。
唐玉又笑了。因為他實在忍不住要笑，幾乎真的要笑破肚子。
難道他已發現了秘密？
無忌道：「我一定要告訴你。」
唐玉道：「如果你這麼樣說，他們好像也沒有理由不信。」
霹靂堂和唐家結盟之後，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徹m•ｈｅｔubｏｏk.ｃoｍ.cｏｍ底毀滅大風堂。
唐玉道：「什麼方法？」
唐玉道：「所以這個人就是我。」
對唐玉來說，這實在是很大的誘惑。
奇怪的是，一向起得很早的趙無忌，今天居然還沒有露面。他正想問趕車的馬夫，趙無忌已經來了，卻不是從房裏走出來的，而是從外面走進來的。
無忌終於喝了一口，又香又辣的大麯，沿著他舌頭，慢慢流入他的咽喉。
他們正好把罪名全都推到這個人身上，真正的奸細就可以高枕無憂，繼續出賣他的朋友了，因為以後絕不會有人懷疑他。他們還可以趁這個機會把趙無忌和那個財神也一網打盡。
他總算覺得比較振奮了些，總算說出了他的煩惱——
他們也早已猜到，暗中一定另外有個人在主持大風堂的財務。
想不到他在武林中人人視為聖地的武當玄真觀裏，居然還是一樣我行我素，酗酒滋事。
現在他們的行動雖然還沒有開始，可是在各地都已有埋伏佈置。
他獨臂，斷劍，練成了一種辛辣而詭秘的劍法，單身上武當，擊敗了他以前的師父金雞道人。
可是他一直在警告自己，表面上絕不能露出一點聲色來。
無忌歎道：「如果他有什麼意外，對大風堂實在是很大的損失，所以——」
因為這個女孩子活著遠比死了對他有用。但是他也不能把她放走，因為他絕不能讓她和趙無忌見面。
唐玉笑道：「如果還有別人做這種事，那個人一定有毛病，而且，毛病還很重。」
唐玉道：「所以他只要一看見那個人，就一定會想法子把他殺了滅口。」
綽號：獨臂神鷹。
他仍然我行我素，獨來獨往，這幾年來，的確做了幾件令人側目的事。
無忌點頭道：「因為我們派到對方那邊去打聽消息的人，全都被出賣了。」
他忽然又問：「你早上喝不喝酒？」
五
如果是別人聽見這句話，一定會嚇得跳起來。
無忌道：「今天晚上子時之前，他一定會到。」
他的欲望漸漸已只能用別的法子來發洩，一些邪惡而殘酷的法子。
所以不是奸細的那個人，也變成了一條羊，被趙無忌送入了唐玉的虎口。
現在連一蓮當然已經被唐家埋伏在這暗卡中的人送走了。
唐玉並不否認，道：「令尊大人的俠名，我小時候就聽說過。」
只可惜他已經不能算是個真正的男人了。
他的心情當然很愉快，因為昨天晚上他又做了件很得意的事。
四月十二，晴。
那幾次捕殺，他不但全都參加了，而且殺的人絕不比任何人少。
唐玉道：「近幾年來，獨臂神鷹在江湖中的名氣很大，而且做了幾件令人側目的事。」他笑了笑：「想不到他也投入了大風堂。」
收買這個奸細的人就是他，負責和這個奸細連絡的人也是他。
司空曉風有知人之明，也有知人之名，大風堂檔案裏每一個人的主記錄後，都有他的評語。
如果說他不心動，那是騙人的。
看到這樣東西，他立刻就猜出了連一蓮的真實身分。
他最多只睡了一個多時辰，可是看起來精神卻顯得特別好。
武器：紫金刀，三十六枚紫金鏢。
唐玉起來的時候太陽早已照上窗戶。
賺錢並不容易，理財更不容易。
這句話真是說得恰到好處。
他們做事一向迅速可靠。
無忌道：「因為他本來並不是武林中人，如果別人知道他和大風堂的關係，就一定會有麻煩找上他的。」
在大和_圖_書風堂最機密的檔案裏，對他們的紀錄是——
無忌卻忽然問他：「你不想知道我要見的這個人是誰？」
無忌道：「絕不能。」
可是這兩位舵主卻相處得很好，因為他們都只知道為大風堂做事，並沒有爭權奪利的私心。
唐玉微笑道：「我看得出。」他的笑容中充滿了瞭解和友誼。「我也看得出你一定有什麼事要跟我說。」
唐玉微笑，道：「也許他已經變了，已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一山不容二虎。
唐玉道：「當然不認得。」
這句話居然是從唐玉嘴裏問出來的，連唐玉自己都覺得很好笑。
唐玉道：「確實是匹好馬。」
因為趙無忌看起來像也很緊張，臉色，神情，態度，都跟平時不一樣。
他歎了氣，苦笑道：「這法子買在不錯，簡直妙極了，唯一不妙的是，如果那條魚把我這個魚餌吞下去了怎麼辦？」
想不到趙無忌走進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吩咐那個馬夫。「把馬鞍卸下來。」
昨天晚上，他把她送去的時候，心裏也並不是完全沒有一點惋惜。
唐玉也笑了。
無忌手裏拿著酒杯，雖然連一滴酒都沒有喝，卻一直忘記放下。
唐玉卻連一點反應都沒有，他知道這句話一定還有下文。
唐玉又歎了口氣，道：「你實在找對人了。」
唐玉走到外面的大院裏來時，大車已套好，馬也上了鞍。
無忌道：「所以我相信樊雲山和丁棄絕不會弄錯。」
他的表情又變得有點緊張：「我一定非要見到這個人不可。」
這真是一舉數得，妙不可言，連唐玉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會有這麼好的運氣。
無忌道：「因為你是我的朋友，我信任你，而且——」
無忌道：「不錯。」
唐玉道：「他當然不能讓那個人把這名字交給你。」
無忌道：「雲老爺子答應了他這三件事後，他才肯接下這個燙手的熱山芋。」
可是他的笑容很快就又消失：「大風堂的紀律雖嚴，卻從不過問別人的私事，丁棄的喝酒，樊雲山的學道，對他們的職務並沒有影響，他們一直是大風堂的舵主中，最忠心能幹的兩個人。」
二
可惜他做的這些事，就像他的為人一樣，也不能讓別人佩服尊敬。
師承：無
那一擊絕對致命。
他不但知道這個女孩子的來歷，而且還知道她和趙無忌之間的關係。
他的身份絕對保密。
唐玉好像還不能相信，所以忍不住要問：「你怎麼知道的？」
唐玉道：「其實唐家並沒有這麼樣一個人要來。」
無忌接著又道：「有關他們的事，一直都是由樊雲山和丁棄負責連絡的，他們行動和秘密，也只有這兩個人知道，所以——」
綽號：玉面金刀客，半山道人。
任何人都不能干涉他的事務和帳目。
想到連一蓮發現他是男人時，臉上那種表情，直到現在他還是覺得很好笑。
無忌道：「不但有趣，而且安全。」
唐玉笑道：「用這種法子來見面，倒買的很有趣。」
他雖然不能殺她，可是先把她用一用，對他也許反而有好處。
想不到七八年後他又出現了，帶著他那柄斷劍出現了。
唐玉道：「平常我是不喝的，可是如果有朋友要喝，我一天十二時辰都可以奉陪。」
有酒，有人，卻沒有人喝酒，他們甚至連一點喝酒的意思都沒有。
無忌道：「你也知道？」
無忌又解釋：「今天我們既然不走，就正好讓它舒服一天。」
他又解釋：「除了跟我約好的這個htｔps://m.ｈｅｔｕboｏk•ｃom•ｃom人之外，誰也不會做這種事的。」
無忌明白唐玉的意思，也看得出他笑容中的譏誚之意。
姓名：樊雲山。
年齡：二十九。
——這個人是誰？
無忌道：「其實大風堂的組織遠比別人想像中更龐大，更複雜，只憑他們四個人，是絕對沒法子照顧得了的。」
反正馬已上好了鞍，趙無忌也已經快上馬了，這次行動，很快就將結束。
只要趙無忌的神色有一點不對，他立刻就要先發制人。
——因為這個人不但一向老實可靠，而且還是大風堂在這裏最高負責人之一。
無忌道：「這兩個人你都不認得？」
自從練了陰功後，他身上某一部分男人的特徵，就開始退化。
唐玉道：「所以我只有換件衣服，改成男裝，偷偷的溜出去，到大街上去買點陳皮當歸，燒雞牛肉，就以替你把那個奸細釣出來了。」
無忌道：「到了連朋友都不能救你的時候，一匹好馬卻說不定能救你的命。」
三
這正是唐玉最感興趣的事。
無忌道：「是一個人的名字。」
他笑了笑又道：「何況，如果你想告訴我，我不問你也一樣會告訴我的。」
他不能不緊張。
到了生米已經成熟飯時，女人通常都認命的。
唐玉沒有問。
因為這裏是大風堂最後一站，也是對敵的前哨，所以這裏的分舵不但組織較大，屬員也較多。
唐玉歎了口氣，道：「也許還不僅麻煩而已，如果我是大風堂的對頭，我一定會不惜一切，先把這個人口之於死地！」
唐玉立刻作出很嚴肅的樣子，道：「這是你們大風堂的秘密，你不應該告訴我的。」
他的右臂就是在這次決鬥中被砍斷的，他也被逐出了武當，連他的劍都被折斷。
無忌道：「唐家既然可以買通大風堂的舵主，大風堂是不是也一樣可以買通唐家的人。」
無忌道：「你當然也聽人說過，大風堂是個什麼樣的組織。」
無忌道：「這件事你一定能做得到，也只有你能做得到。」
這裏是大風堂最後的一個據點，卻是他們發動進擊時的第一站。
他們收買了這個人，就好像已經在大風堂心臟裏種下了一棵毒草。
四
唐玉微笑著走過去。
從此之後，他就失去了下落。
所以他自稱神鷹。
無忌道：「你為什麼不問？」
唐玉道：「我想知道。」
他們暫時雖然還不能像大風堂一樣，在這裏正式開舵，暗地早已有了佈置，甚至連大風堂分舵裏都已有人被他們收買。
唐玉道：「無論你心裏有什麼煩惱，都可以告訴我。」
無忌道：「他一來就會到大街上一家叫同仁堂的藥鋪裏去，買四錢『陳皮』，四錢『當歸』，然後再到對面一家鹵菜店去，買四兩燒雞，四兩牛肉，他堅持要掌櫃的把份量秤準，一分不能多，一分也不能少。」
唐玉微笑著，穿上了她的紅裙。
他的呼吸已恢復正常，他的笑容還是那麼可親，但是他心裏已經作了最壞的準備。
如果趙無忌知道這件事，臉上會有什麼樣的表情？心裏會有什麼樣的感覺？
無忌道：「我還再三強調，這個人是個非常重要的人，有樣非常重要的東西要交給我，所以我們一定要全力保護他，絕不能讓他落在別人手裏。」
她年輕，美麗，健康，結實。
其實他不必解釋，唐玉也聽出來了。
他相信連一蓮醒來時一定會覺得很奇怪，一定想不通他為什麼會放過她。
無忌道：「我也知和-圖-書道這樣做多少有點冒險，可是我想不出別的法子，我一定要在財神到這裏之前把那個奸細查出來。」
師承：五虎斷門刀。
原來他今天起得比平常還早，只不過一起來就出去了。
唐玉道：「因為這是你的私事，跟我完全沒有關係。」
無忌又沉默了很久，才緩緩道：「我想你一定知道我跟大風堂的關係。」
無忌道：「我並不是真的想找你來喝酒的。」
無論做什麼事都需要錢，大風堂既然不願像別的幫派那樣，沾上娼與賭這兩樣最容易賺錢的事，當然就得另找財源。
趙無忌知道他就是唐玉時，臉上的表情一定更有趣。
看到馬上的鞍，想到鞍裏的針，他的心情當然更愉快，幾乎忍不住要笑出來。
他果然沒有讓唐玉失望，接著道：「譬如說，大風堂雖然也有收入，可是開支更大，雲老爺，司空曉風，上官刃，先父卻都不是善於理財的人，如果不是另外還有個人在暗中主理財務，幫補虧空，大風堂根本就沒法支持下去。」
他並沒有懷疑他的朋友，只不過憐惜這匹好馬而已。
無忌看著他，長長歎息，道：「能夠交到你這樣的朋友，真是我的運氣。」
他的聲音更低沉，慢慢的接著道：「但是現在我卻發現這兩個人中，竟有一個是奸細。」
另一位是——
幸好他常常在笑，而且總是笑得那麼溫柔親切，所以誰也沒法子看出他心裏在想什麼。
子：無。
他的家世本來很好。
儘量多聽多看，儘量少說少問。
趙無忌這值計劃本來的確很巧妙，除了用這值法子之外，的確很難把那奸細找出來，只可惜他實在找對人了。
但是無忌自己的看法卻不一樣：「不管他以前是什麼樣的人，自從入了大風堂之後，他的確是全心全力的在為大風堂做事。」
無忌道：「江湖中絕對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身分姓名，連大風堂裏知道的人都不多，因為他答應做這些事的時候，就已經和雲老爺子約法三章——」
他又解釋：「他們本來都有很好的掩護，有的甚至已在那邊潛伏了很久，一直都沒有被發現，可是最近——」
唐玉道：「他們知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無忌道：「不錯。」
這些都是江湖中人都知道的事，他盡力不讓趙無忌發現他對大風堂知道的遠比別人多。
她的胸脯飽滿堅挺，皮膚光滑如絲緞，一雙修長雪白的腿，在夜色中看來更迷人。
他回答得很小心，每句話都加上「好像」兩個字，因為他還不十分明瞭趙無忌的意思。
只要有了這條線索，找到這個人已不難。
有一次他居然喝得大醉，竟逼著他師父的一個好朋友下山去決鬥。
唐玉道：「就是那個奸細的名字？」
他的父親是武當門下的俗家弟子，丁家是江南的世家，有名望、有財產。
無忌道：「樊雲山中年喪妻之後，就開始學道，所以玉面金刀就變成了半山道人。」
無忌道：「好馬都有人性，你對它好，它也會對你好的，所以只要能夠讓它舒服一點，我就會讓它舒服一點。」
妻：無。
唐玉道：「既然是你跟他約好的，你就應該到那裏去等，為什麼叫他們去。」
唐玉道：「你的行蹤很秘密，當然不能夠整天守在街上等，所以，只有叫他們去。」
他隨時都可以發出那最後的一擊。
平常到了這種時候，他們早已起程動身了，今天卻直到現在還沒有人來催他，難道無忌也像他一樣，今天起床也遲了些。
無忌道：「他是的。」
因為丁棄的和圖書名氣雖然不小，可惜他的名氣並不是那種值得別人羨慕尊敬的。
無忌道：「我只有找你。」
財神。
無忌道：「所以現在樊雲山和丁棄都認為我已買通了唐家一個人，我到這裏來，就是為了要跟這個人見面，我們約好了今天見面。」
唐玉在呼吸，輕輕的，慢慢的，深深的呼吸，他緊張時就會這樣子。
唐玉居然能夠忍住沒有笑出來，本領實在不小。
——一清早他就到那裏去了？去幹什麼？
唐玉笑道：「想不到大風堂的舵主中，居然有個學道的人。」
無忌果然已接著道：「因為只有你才能替我把這個奸細找出來。」
嗜好：好賭，好酒。
唐玉還是不動聲色，道：「他們好像沒有理由不信。」
子：無。
酒杯還在手裏，還沒有放下去。
能夠說出這種話來的人，就表示他心中坦蕩，絕不會做出這種事。
這本來是個難題，幸好他正是在這裏，所以這難題也很快就解決了。
無忌道：「他不惜一切，都一定要把這個人殺了滅口。」
唐玉接著道：「所以也只有這兩個人才能出賣他們。」
唐玉當然不會把真正的奸細找出來的，這個奸細當然也絕不會想要把唐玉殺了滅口。
本來他也不想放過她的。
無忌也不禁傲笑。
無忌道：「不知道。」
但是他對他這個朋友，並沒有一點防範的意思，只不過長長歎了口氣，道：「這是匹好馬。」
但是他不能殺她，也不想殺她。
一
一個人心情愉快的時候，總是會顯得容光煥發，精神抖擻。
唐玉道：「今天要到這裏來的人，就是他？」
唐玉道：「為什麼？」
視錢如糞土的江湖豪傑們，當然不會是這一行的專家。
——這個人今天晚上就要來。
唐玉雖然一向都很沉得住氣，可是現在卻連他自己都已感到他的心跳加快了。
可是今天他為什麼不走呢？
唐玉好像嚇了一跳：「是什麼？」
——這件事是什麼事？
武器：劍。（斷劍）
其實這些事他不但全部知道，而且知道得此誰都清楚。
說不定他還可以從趙無忌嘴裏聽到一些他本來不知道的事。
無忌道：「我只有找你幫我這個忙，因為他們都不認得你，而且只知道我的同伴是個穿紅裙的姑娘。」
無忌道：「他雖然不是武林中人，卻是個名人，關中一帶的票號錢莊，最少有一半都跟他有來往，所以，別人都叫他財神。」
無忌道：「因為我也沒有見過這個人，所以我們早已約好了辨認的方法。」
無忌的臉色的確很沉重，顯然有點心事。
她還是個處女。
他的表情更緊張，聲音壓得更低：「所以我今天不能不特別小心。」
只有丁棄是例外。誰也不知道是司空曉風不願評論這個人，還是這個人根本無法評論。
無忌道：「我們一定要在這裏多留一天，因為有個人今天晚上要到這裏來。」
唐玉道：「我知道這個人。」
唐玉也在歎息。
這個人當然是很重要的人，他們這次見面，當然有很重要的事要商議。
這裏雖然還是大風堂的地盤，卻已近邊界——大風堂當年和霹靂堂劃定的地區邊界。
唐玉道：「我知道大風堂的總堂主是雲飛揚雲老爺子，另外還有三位堂主，令尊大人也是其中之一。」
無忌一直在看著他，忽然道：「這兩個人中，究竟誰是奸細，只有你才能告訴我。」
他的聲音忽然哽咽，過了很久，才能接下去說：「最近他們忽然全都被捕殺，竟沒有一個人能活著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