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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黑俠木蘭花傳奇32:飛彈

作者:倪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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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第八章

看來所有屋子的門窗,全是鐵的,只不過漆上了和木紋一樣的油漆而已,木蘭花一用力未能折斷木格,連忙踏前一步。
木蘭花當然還聽到了其他許多聲音,有更多的聲音,是不可分辨的,但是,從可以分辨的聲音來分析,卻是每一種聲音,都和一座巨大的工廠分不開!
她迅速地掀起了好幾塊榻榻米,想在地板上尋出隙縫,進一步發現暗道,可以使她通到地板下面去。但是,地板上雖然有些隙縫,卻極為嚴密,而且木蘭花也立即發現,地板看來雖然是木的,但實際上也只是油漆上了木紋的鋼板。
過了兩三分鐘,她聽得一陣汽車聲,自近而遠,離了開去,那可能是原杉大郎和他手下的人,拋下她走了!
木蘭花厲聲道:「開車!記得,每一個命令,我只說一次,如果你不用心聽,而要再問的話,那是你自討沒趣!」
他們要將她困在這裡,不理她的死活!
過了那個天井,又是一個廳堂,廳堂的陳設,在雅潔中透著華貴,到了這裡,使人有遠離市囂之感,覺得十分幽靜。
正在這時候,一個僕人捧著茶盤走了進來,木蘭花端起了茶,緩緩地喝著,趁這個機會,她迅速地轉著念頭,然後,放下了茶杯。
木蘭花探頭仔細看去,同時用手探摸著,她發現那石亭的頂部,是可以旋轉的,她小心翼翼,將之旋了下來。
木蘭花本來就料到,在整座花園之中,一定密佈著通氣管和出入口的,但是她卻也未曾料到,自己才一出來,就已經發現了其中的一個!
木蘭花心中急速地轉著念頭,對方分明是一個臭名昭彰的黑社會頭子,但是偏偏外表上看來,卻又像是大儒一樣,而且,他又在軍政界有著十分深厚的勢力,他自然是一個極難對付的人,自己應該如何開口才好呢?
「怎麼樣?」原杉又問。
子彈在原杉大郎面前兩三尺處,便彈了開去。
但這時出現在她面前的,卻是一個十分儒雅,一望而知是極有學問的人,和她想像中的原杉大郎,似乎一點也扯不上關係!
而那房子十分深,看起來,一進又一進,不知道有多少房間,那兩個人繼續在向前走著,木蘭花也仍然跟在後面。
是以她一聽到那種帶有迴響的錘擊聲,她就可以知道,那是一噸以上的汽錘所發出的聲響,木蘭花的心中,實在驚訝不止。
如果自己竟然沉不住氣,而發起火來,那麼更要吃虧了!當她想到了這一點之際,她已經強自遏制了心頭的怒火,在她的臉上,也浮起了笑容來。
「我的什麼計劃,小姐。」
木蘭花沉聲道:「快開車!」
可是,她才在石亭之旁,蹲了下來,便突然聽得自那石亭中,傳出了一陣均勻的「呼呼」聲來。木蘭花陡地一呆,伸手進去,探了一探。
木蘭花聽到金屬的錘擊聲,那種錘擊聲,帶起一種迴響來。木蘭花本是對各種常識都異常豐富的人,尤其是工業知識。
但是,在木蘭花忍不住要大聲向他申斥的那一剎間,原杉大郎面上浮起的那m.hetubook.com.com種狡猾的笑容,卻令得木蘭花受到了啟發!
當原杉大郎才一隱去,而她發覺自己被囚禁起來之際,她所想到的,自然是自己如何才可以脫出囚禁離開這裡。
木蘭花來到了那石亭之旁,蹲下身來,她的目的,是唯恐花園中有人,發現了自己的逃出,是以藉那石亭,掩蓋一下的。
而且,人是要呼吸的,這個秘密工廠一定還有著十分龐大的空氣流通系統,在地面上是一定有蹤跡可尋的,那麼,當前要務,便是先離開這間房間,仔細地在這所大宅別的地方去找尋通向地底秘密工廠的通道!
他「颼」地吸了一口涼氣,又轉回頭去。
原杉揚起了他左面的眉毛,道:「對不起,小姐,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令得富士山爆發?如果我未曾聽錯,那是什麼意思?」
木蘭花吸了一口氣,她已經明白了一點,那便是:她面對著的,是一個老狐狸,是她從來也未曾遇到過的一個老奸巨滑!
木蘭花看到了這樣的情形,不禁呆了一呆。
木蘭花一看到那根管子可以容一個人鑽下去,她便沒有多考慮,便已決定從那根管子中,向下爬下去!
但是原杉的身子,仍在向下沉去,木蘭花立時向著原杉,連扳動了兩下槍機,射了兩槍。
但是不久,她便失望了,她發覺在伸手可及的地方,絕沒有可供控制的掣鈕,而她也明白,這裡的機關裝置,一定全是無線電控制的,控制儀自然是在原杉大郎的身上,而自己沒有控制儀,是進不了那機關的入口處的。
木蘭花在那一剎間想到:自己面對著敵人,既然是如此之狡猾,那麼,自己就必須比他更狡猾,才能夠戰勝他!
那人不出聲,他的駕駛術十分之好,車子在擁擠的路上,也行進得十分快,約在二十分鐘之後,便駛到了一個高尚住宅區之中。
因為一般說來,只有極大規模的工廠,才會使用到這種大型的汽錘來工作的!木蘭花也聽到一種迅速的摩擦聲,那種摩擦聲一下又一下地傳來,每一下摩擦聲持續的時間,不會超過一秒鐘,木蘭花起先還弄不明白那是什麼聲音,但是在傾聽了十來下之後,她心頭不禁怦怦亂跳了起來,她認出那是速度極高的單軌車的聲音!
木蘭花苦笑了一下,她知道,她不能等大庭龍男來了才開始行動,她必須先開始行動,雖然只是獨自一個人,也要開始行動了!
它是純日本式的,有一道人工的小溪,在園中曲曲折折地流著,溪水不深,在溪底的,全是百色的鵝卵石,要使人將那麼美麗的一個花園,和花園下面的秘密工廠聯想起來,自然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情。
木蘭花緊蹙著雙眉,她在想:大庭龍男什麼時候可以到呢?但即使大庭龍男到了,他大約也只會發現一所空宅,或者受到原杉大郎禮貌的接待。自己有什麼法子,可以和他聯絡,告訴他自己已經有了如此驚人的發現呢?
她想了一想,便掀起了榻榻米,將耳朵附在地板上www.hetubook.com.com,她耳朵緊貼的地方,就是剛才原杉大郎沉下去的所在。
那是一個通氣管!
木蘭花立時奔到兩扇窗前,果然,所有的木格,全是鐵的,而且窗子也都無法移開,木蘭花撕去了門上的紙,向外看去。
那聲音才一傳入木蘭花的耳中之際,她也是一呆。但是,聽到了最後一句話時,她已經明白那是什麼緣故了,那自然是對方在開車時,按下了無線電通訊儀的掣,是以他們的對話,原杉都已聽到了的。木蘭花只是冷笑了一聲,也沒有說什麼。
只聽得他們躬身道:「大佐,客人來了。」
限那人「十分鐘」之內,帶她去見原杉,也是木蘭花的妙計,而那人在不知不覺之間,果然中了計!木蘭花立時道:「好,那就限你一小時,你別再推說不知道原杉在什麼地方了,你如果不知他在什麼地方,怎能立即算出十分鐘不可能見到他?」
那人問道:「到……哪裡去?」
「你的讓富士山爆發,以威脅貴國政府,勒索一千一百萬英鎊的計劃,原杉先生!」木蘭花說著,一方面注意著原杉的動靜。
那人立時踏下了車掣,車子發出了一下難聽的尖叫聲,突然停了下來,他轉過頭來。他這時轉過頭來,分明是想講些什麼的。可是他在一轉過頭來之後,卻立時看到,烏黑的槍口,距離他雙眼之間的要害,只不過半寸!
木蘭花立即道:「原來閣下認識兒島恩師,那我們就更容易說話了。」
然後,他們便自顧自轉過身,向前走去。
原杉搖著頭,道:「這更使我不明白了,威勒又是什麼人?你得原諒我,我管理許多事業,隸屬我手下的人有一千名以上,我無法負責他們每一個人的行動,威勒可是你的朋友?他入獄了?我有最好的律師,可以使他自獄中出來的!」
「請進,請坐!」原杉大郎的說話甚是文雅,「兒島兄有你這樣一位弟子,可以揚名世界,真是再好也沒有了,令我們也代他歡喜,木蘭花小姐你要來見我,究竟是為了什麼?看在兒島兄的份上,我一定可以答應的。」
單軌車在單軌上迅速地滑過,產生出的那樣的摩擦聲來。在大工廠之中,這種單軌車是作為運輸原料或是成品之用的!
那人喘著氣道:「十分鐘,那是不可能的!」
她要來見的人,是一個軍人,是一個黑社會的頭子,而且還有可能,是用飛彈引爆火山,勒索罪案紀錄的罪犯!
木蘭花向後退了一步,以便隨時可以退出去,她冷冷地道:「你為什麼派你的手下,故意和威勒吵架,使他入獄?」
木蘭花立刻從鞋跟之中,抽出了一根鋸條來。
從表面上看來,那座大宅的園子,極其幽靜。
那人的身子,震了一震,但仍然僵坐不動。
她並不轉過身去,只是背向著門口,退了出去的。可是,她才退到了門口,卻聽得「刷」地一聲響,背後的門,已自動移上了。木蘭花呆了一呆,但是隨即冷笑了起來。
日本式的屋子,門窗全是木格糊上紙的www.hetubook•com.com,木蘭花心想,這能阻礙住我麼?她反手破了棉紙,抓住了木格,用力一拗。在她的估計之中,這一拗,至少可以折斷好幾格木格,她也可以毫無困難地離開這一間房間的了。
那人沒有法子再推搪下去了,他嗯嗯啊啊地撥著聲,看來像是正在等待著什麼,木蘭花緩緩地扳下了手槍的保險掣,發出了「克列」一聲響。
而在她射了兩槍之後,原杉大郎的身子也隱沒了,地板彈了上來,等木蘭花轉過去查看時,幾乎一點痕跡也找不出來。
木蘭花呆了一呆,道:「我要見原杉大郎!」
她的手掌上,立時感到了一陣涼風!
那人不敢再說什麼,悶哼一聲,踏下油門,車子便向前疾駛了出去,車子駛出了五分鐘之久,木蘭花才道:「帶我去見原杉大郎!」
木蘭花跟著那兩人,從神像左側的一扇門走了出去,走出了門,看到一個十分大的天井,天井一角,堆著十分精巧的假山。而假山之下,則是一個池水十分清澈的水池,有十幾尾名種金魚,在水中翻著觔斗。
直到此際,木蘭花才知道,在原杉的身前,有著一幅避彈玻璃,她和原杉之間,始終隔著那層玻璃,所以原杉才有恃無恐的!
在他的面前,是一個黑漆的長案,案上放著一大疊線裝書。還有一方墨硯,那中年人的手中正握著一管毛筆,看樣子他是在一面看書,一面批注。
木蘭花花了二十分鐘,換了三根鋸條,她已鋸斷了六格鋼格,有一個尺半見方的洞,足夠她鑽出去的了。
她知道,她在這裡,已經停留了不少時間,只要再停留一會,一直跟蹤著她的大庭,一定也可以到達了,這裡或許不是原杉的總巢穴,但是至少可以在這裡開始,監視著原杉。如今就和他正面的衝突,是沒有好處的。
她的目的是要見原杉大郎,不論在什麼情形下見到原杉大郎,都是無關重要的,何況此際,她還是一直佔著上風!
以木蘭花的射擊技術而論,在那麼近的距離之下,她實是沒有可能射不中對方的!
那是一個十分大的花園,在東京的住宅區中,擁有那樣的一個花園,那是極為豪闊的事,木蘭花估計那小湖有一畝半以上,湖邊的路,全是鵝卵石鋪成的,車子在駛離了小湖之後,停在一幢十分宏大,純日本式的房子之前。在那房子之前,有著兩株十分蒼勁的黑松。
木蘭花一想到了這點,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一開始的時候,木蘭花什麼聲音也聽不到,就像在那地板的下面,根本沒有什麼機關一樣,但是木蘭花仍然用心傾聽下去。
但是現在,她卻不想離開這裡了,她想要切切實實弄明白,在這所看來是如此幽靜的古宅之下,究竟有什麼事在進行著!
木蘭花也上了車,坐在後面,冷冷地道:「開車。」
出了那廳堂,是一條走廊,走廊的一邊是花園,另一邊則是房間,他們在走廊中走了十來碼,那兩人才站定了身子。
她略想了一想,便學著剛才原杉大郎的樣子,坐在那長案之前,原hetubook.com.com杉大郎剛才就是那樣坐著,而突然間下沉了下去的。
「原杉先生,我想冒昧請你,放棄你的計劃。」木蘭花決定開門見山,是以她直截了當地要求著對方。
那中年人放下了毛筆,也脫下了眼鏡,揚了揚濃眉,道:「我就是原杉大郎,你是木蘭花小姐?我和令師兒島強介,倒是認識!」
那一根鋸條,看來比鉛筆蕊粗不了多少,但是它卻有著緊密的鋸齒,而且鋸齒上是鑲嵌著金剛砂的,它可以鋸動十分堅硬的合金鋼。
那人剛才這樣說,那是證明他已經料到對方可能是木蘭花的了。但是,他料到那可能是木蘭花,和證實了對方確然是木蘭花,那卻是感受完全不同的兩回事。是以剎那之間,那人的面色,變得難看到了極點!
那人又吸了一口氣,道:「蘭花小姐,現在我們可以去了,我只有接到了命令之後,才敢行事,不敢妄自決定的。」
那個的聲音極之苦澀,道:「小姐,那是我無法做得到的事,我根本不知道原杉先生在什麼地方,我只是一個不足輕重的小卒!」
木蘭花一面笑著,一面道:「原來是那樣,那我錯怪閣下了,或許,那計劃也不是閣下的主意,那我要告辭了。」
木蘭花一出了那間房間,立即奔出了七八碼,在一個石亭下停了一停。那種石亭,是日本園林不可或缺的裝飾物,它是用麻石雕成的,大概有半個人高。
她現在要弄明白的是,原杉是不是真的走了!
雖然想起來有些匪夷所思,但是毫無疑問,那是事實:在地板之下,是一個秘密的、龐大之極的地下工廠!
木蘭花也立刻聯想到,那一定是製造或是裝配飛彈的所在,而更可能的是,這裡,也正是自己所要尋找的飛彈發射地!
這一次,那人不再反抗,上了汽車,坐在司機位上,他回頭向路上看了一眼,他的同伴,仍然扎手紮腳,躺在路上,昏迷不醒。
那個通氣管被隱藏得如此之巧妙,它隱藏在每一個日本花園都有的石亭中,如果不是木蘭花湊巧蹲在那石亭之旁的話,她也不會想到的!
木蘭花跨出了車子,故意用十分巧妙的手法,拋玩著手中的手槍。但是,那兩個人卻視若無睹,只是彎著身,道:「請!」
木蘭花還想再恐嚇他時,只聽得車子中,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道:「三井,大佐吩咐你帶木蘭花來見他,你做得很好!」
在她踏前一步的同時,她的右手揚起,用槍對準了原杉,只見原杉的面上,依然帶著那狡猾的笑容,突然,他所坐的地方,冉冉向下沉去!
原杉的狡猾,令得木蘭花火向上衝。
但是,她卻沒有射中原杉!
而這些聲音,卻全是從地板下面傳來的!
在那一個區域中,又打了幾個彎,車子駛進兩扇刻著十分精緻花紋的木門,一進門,車子便繞著一個小湖向前駛去。
石亭的頂部十分沉重,當木蘭花捧起沉重的石頂之際,她看到了徑有兩尺的一根管子,自那根管子中,勁風「颼颼」地吹了出來。
木蘭花陡地站起身來,原杉搖著頭,道:「https://m.hetubook.com.com你太衝動了,我實在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小姐,你至少要使我明白你的話,是不是?」
木蘭花一面鋸著門上的鋼格,一面打量著外面的情形。
當她伏在地上,耳朵緊貼在地板上,大約一分鐘之後,她因為集中精神的緣故,開始聽到了很多聲音,那些聲音都是很輕微的,但是也還都可以辨別出來,那究竟是什麼聲音。
木蘭花冷笑著,道:「閣下不必太謙虛了,你的身手,已經證明你是原杉大郎手下的大將了,而且,還有一點,你猜到我是木蘭花,我到日本來,只有少數人知道,也只有像原杉那樣準備做壞事的人才會注意,你一定曾參與原杉設計的圈套,所以你知道我是誰,如果在十分鐘之內,你不能帶我去見原杉的話,那麼你就變成一具屍體了,朋友!」
木蘭花的話,說來陰森森、冷冰冰地,令人聽了,不寒而慄。木蘭花本來是極少用這種語調講話的,但這時,她即必須令對方感到死亡的恐怖,是以才用上了那種語調的。
木蘭花在長案上坐了下來,她的心中並不著急,因為大庭在跟蹤著她,而且,自她的鞋底中,可以抽出六根鋼鋸的鋸條來。
木蘭花冷笑了一聲,道:「看來原杉大郎管理他的屬下,定下的規矩,十分之嚴格啊,他不像是在經商,倒像仍然是在軍隊之中!」
木蘭花冷笑著,道:「如果閣下竟然沒有誠意到這一地步的話,那麼,我想我們的談話,也應該到此為止了!」
木蘭花知道要和原杉大郎一樣,自機關中隱沒是不可能的了,一條路走不通,她立時想第二個辦法,她知道,如果在大宅底下,確實有一個極其龐大的秘密工廠的話,那麼這個工廠一定有許多人,出入的通道也不止一個。
那麼,使原杉大郎突然沉下去的機關掣鈕,是不是就在他坐著,伸手可及的地方呢?木蘭花開始仔細地審視著一切。
可是,在她用力一拗之下,那些木格卻一動不動!木蘭花立時知道,那不是木製的,而是鐵製的!
木蘭花口角帶著冷笑,跟在那兩個人的後面,她跨進了大堂,大堂中的光線十分陰暗,那大堂絕不是用來招待客人的,因為正中供著天照大神十分巨大的塑像,塑像前,香煙繚繞,氣氛肅穆,看來倒像是一座廟的廟堂。
木蘭花一字一頓,道:「上車去!」
自紙門中傳來一個濃重的聲音,道:「請進來!」那兩個人中的一個移開了門,另一個則向木蘭花作了一個請進的姿勢,木蘭花踏前兩步,來到了門口,向內望去,她看到一個坐在榻榻米上的中年人,也抬起頭來,向她望來,那中年人戴著一副黑邊眼鏡,穿著一件深棕色的和服。
外面並沒有人,小方格只有四寸見方,她只好勉強伸出手去,她是無法從那小方格中鑽出去的,她大聲呼叫著,可是沒有人回答她。
車子才一停下,便看到兩個人從屋中走了出來,來到了車邊,十分恭敬地道:「請木蘭花小姐。」
只要花些工夫,脫身是沒有問題的。
木蘭花厲聲喝道:「停止,我開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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