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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黑俠木蘭花傳奇33:軍械

作者:倪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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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五章

木蘭花又搖了搖頭,道:「現在,我也無法知道,我想,他們一定通過胡天德,利用什麼不法手段,想獲得一些東西,他們想獲得的東西,可能就在那從海底撈起的大木箱之中,而這一箱東西,當然是對他們的侵略行動或是血腥的恐怖行動有利的!」
穆秀珍知道在如今這樣的情形之下,自己就算向木蘭花追問的話,木蘭花也是什麼都不肯告訴自己的。
因為,在他們的社會中,人命是最賤的東西,「人海戰術」便是他們的同路人發明的。如果說他們會為了五條人命而來生事,那倒好笑了!
「全部仔細調查過了,那三艘遊艇,屬於一個小型的走私組織所有,我們只根據遊艇上水手的口供,迅速地破獲了這個走私組織,但他們和胡天德,好像沒有關係,胡天德出高價租用了這三艘遊艇,聲稱到海中去打撈東西,走私集團心照不宣,也沒有多問。」
穆秀珍瞪視著木蘭花,道:「是啊,你緊張作什麼,高翔又不是小孩子,不要說帶十柄手槍,就算是十挺機關槍,他也——」
「我也不知道高主任發現了什麼,看他的情形,像是十分要緊,他打了幾次電話沒有打通,便帶著那十柄手槍,到你們那裏去了。」
穆秀珍未曾講完,木蘭花已然頓足道:「秀珍,我們現在,至少已經知道,那十柄『手槍』,一定是十分重要的東西,是對方非到手不可的,高翔單身一人,帶著那十柄手槍,如果在半途遭到對方的襲擊,那豈不是——」
木蘭花立時冷笑,道:「恐怕你們的損失,不止是五個人吧!」
如果他們已經得到了他們所要得到的東西的話,那麼不要說死了五個人,就算死剩一個人,也當作任務完成了!
穆秀珍不服氣,道:「可不是麼?」
木蘭花道:「你說得不錯,我們的確好管閒事,但是我卻不知道你是指那一件具體的事情而言,請你說明白一些。」
在他的兩眼之間,插著一枚鋼針,那鋼針的尾部,有三根鮮黃色的小羽毛,鋼針深插在胡天德兩眼之間的要害之處。
那死人是因傷重致死的,他身上好幾處傷口,都證明他在劇烈的撞車中受傷,在受傷之後,他自然是被他的同伴帶到這裏來的。而當他到了這裏之後,他卻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了!
「知道了,不必大驚小怪!」穆秀珍叫著。
木蘭花冷笑了一下,道:「你想對方會那樣愚蠢麼?他們會打電話來威脅我,自然也會監視著高翔,而且,高翔會突然從儲藏室將那十柄手槍取出來研究,極可能是對方也打了同樣的電話給高翔,所以高翔才去察看那些手槍的,而對方同時又霸住了我們的電話線——」
穆秀珍搶前一步,「砰」地一腳,將那扇房門,踢了開來,房門一踢了開來,她不禁陡地吸了一口涼氣,叫道:「蘭花姐!」
木蘭花問得雖然聰明,可是對方卻也一點不笨,他冷笑著,道:「我會打電話來和你聯絡的,小姐!」
木蘭花講到了這裏,突然停了下來,吸了一口氣。
穆秀珍則心急地問道:「他講些什麼?」
穆秀珍呆了半晌,道:「對方未必知道高翔離開警局是到我們這裏來,而且,更未必知道他隨身帶著那十柄手槍的!」
她才講到這裏,木蘭花已突然一揚手,阻止她再講下去,道:「我知道你已然猜到了,但到目前為止,這還只是一個假設,不能肯定。我想,這十個人,一定全是負有特種使命,受過特殊訓練的軍官。他們到本市來,是要從事一項極其秘密的工作的。」
「他們說,那大木箱吊了上和_圖_書來之後,就被搬進最大的遊艇的主艙之中,只有胡天德和那十個人在這艙中,他們聽到乒乓的聲音,一直到船快靠碼頭時,才見艙門打開,那十個人將許多木片,拋進了海中,至於箱中是什麼,他們都不知道。」
「那還用說麼?」對方的聲音十分慍怒,「不是你們干涉,什麼事情也不會有,但是現在,我們方面卻損失了五個人!」
木蘭花仍然冷冷地道:「不敢當。」
「兩個死人!在廚房中有兩個死人,他們好像正是從拘留所逃出來的那十個人之中的兩個!」那兩個探員在樓下回答著。
在歸途中,木蘭花久久不出聲,安妮則不住地在長吁短嘆,令得穆秀珍忍不住問道:「小安妮,你不斷嘆氣作什麼?」
木蘭花笑了一下,道:「自然,不然事情早已明白,我們也不必像猜啞謎一樣地亂猜了,但這十個人的身份,大致不會錯了,他們來自和自由世界作毫無希望的抗爭的地方,試想,如果他們的身份被查了出來,那還得了?是以他們非逃亡不可!而事實上,只怕胡天德也未必知道他們的身份,但是這批人本來是嗜殺成性的東西,他們仍然要殺了胡天德滅口!」
高翔答應著,送她們三人出了警局。
那麼,這和那十個神秘大漢的身份,又有什麼關係呢?
然後,木蘭花站起身子來看胡天德。
在穆秀珍叫出了那句話之後,她們三人全都不說話,沉默了大約半分鐘,穆秀珍和安妮才異口同聲地道:「蘭花姐,我們怎麼辦?」
那邊的聲音卻十分客氣,道:「原來是穆秀珍小姐,高主任在幾分鐘之前出去,他是到你們那裏去的!」
木蘭花冷笑了一聲,道:「你們在一次偷偷摸摸的行動中,已然損失了一半人,如果再想進行什麼破壞,不怕全軍覆沒麼?」
她自然不是真的想和對方聯絡,而是想在對方說出了聯絡的辦法之後,偵測對方的所在!
穆秀珍嘆了一口氣,道:「我不知你們是在打什麼啞謎,那十個人,究竟是何方神聖,蘭花姐,你快說出來,別叫我瞎猜了!」
「是的,閣下是誰?」
穆秀珍已經有點不耐煩了,大聲道:「我姓穆,我要找高翔,高主任,有要緊的事情,不管他在做什麼,都叫他來聽電話!」
那邊顯然被木蘭花的一句話,說中了要害,是以呆了足有半分鐘之久,說不出話來,半分鐘之後,才聽得他道:「你很聰明,小姐。」
穆秀珍剛想問,但是木蘭花卻已然道:「秀珍,快和高翔聯絡,我本來已想到事情十分嚴重,但實際上卻更嚴重得多!」
客廳中的陳設,極其豪華,全是法國宮廷式的傢俬,主色是白色和金色,地上則舖白金色的地氈。木蘭花才一亮起了燈,便聽得穆秀珍發出了一聲驚呼,道:「蘭花姐,你看,這裏有著許多血漬,通到樓上去的!」
穆秀珍和那四個探員跟在她的後面,也翻上了牆,他們一齊進了花園,從一條鵝卵石舖成的道路上,直來到了洋房的門口。
木蘭花道:「我也是那麼想,可是高翔為什麼未曾和我們提起這件事呢?他對於一切軍械的知識,卻是極其豐富的。」
穆秀珍「哼」地一聲,冷冷道:「有這個可能麼?」
但是如果自己詢問對方是什麼條件的話,那倒反使對方以為威脅得逞了。
在木蘭花的冷笑聲中,那混濁不清的聲音道:「我們的條件很簡單,在碼頭時,警方曾搜去了十柄手槍,將那十柄手槍還給我們就算了。」
她吩咐著探員,她自己則早已以十分輕盈快疾的步法,向樓梯上奔去,穆秀珍跟在她的後面,道:「原來胡天德是在www.hetubook.com.com樓下受了傷,走到樓上去才死的。」
「怎麼樣?」
洋房客廳的落地長窗一推就開,他們順利地進入了客廳,木蘭花找到了燈掣,「拍」地一聲,亮著了燈。
那支針深插在胡天德的額骨中,木蘭花一用力,雖然將針拔了出來,但是胡天德的身子,也被帶得向下跌了下來,仆在地上。
穆秀珍一直望著木蘭花,她等了兩三分鐘,實在忍不住了,問道:「蘭花姐,這種毒針,好像是非洲土人用的武器?」
而安妮則叫了起來,安妮叫出來的話,正是木蘭花剛才突然中止之後,未曾講出來的,安妮叫道:「那一切全是對方安排的詭計,他們特地要高翔取出那十柄手槍來看,他們也知道高翔在發現那十柄手槍上有奇特的地方時,一定會和我們聯絡,而聯絡不到的話,他就會將槍帶來給我們看!」
三分鐘之後,穆秀珍道:「高翔來了。」
穆秀珍連忙來到了窗口,向外望去,她看到木蘭花騎在摩托車的尾部,還在閃亮著那盞小紅燈。
可是接著,她聽到的,卻並不是高翔的聲音。
在高翔的辦公室中,木蘭花將高翔桌上的燈按得更低些,使燈光照在放在桌面上的一枚有黃色羽毛的毒針之上。安妮坐在桌旁,撐著下顎。
安妮又嘆了一聲,道:「你不知道那場戰爭的可怕,這批人專門襲擊和平城市的平民區,他們發動一次襲擊,往往有千百人死亡,上萬人流離失所,你想,如果他們又用不法手段,得到了什麼厲害武器的話,豈不是更可以助他們為惡了?」
穆秀珍立即道:「在地理上,那叫中南半島,也叫印度支那,是緬甸、越南、寮國和高棉等國家,那些國家,以前都是中國的藩屬!」
木蘭花雙眉緊蹙著,她們在這時想到了這一點,離事情發生,雖然還沒有多久,但是一定已經遲了!如果有什麼事會發生在高翔身上的話,一定已然發生了!如今,她們應該做些什麼工作,來補救這件已然發生的事呢?
她這句話講出了口,連她自己也不禁大笑了起來。
對方的聲音有些惱怒,道:「這不關你的事,小姐,你管的事太多了,如果你不在一小時之內,給我答覆,那麼你就可以知道我們的破壞能力了!」
「不,這是原始殺人毒藥和科學殺人武器的混合物,你看到針尾部份的深痕沒有?那一定是用一種十分巧妙的器械射出來的。而他們這些人,隱藏身份的功夫雖然做得好,可是在那三根黃色的小羽毛中,他們卻已然露出了馬腳來了。」
「如果你是聰明的話,」那邊又道:「你就應該和我們妥協,我們是破壞專家,你應該知道,你不想這個城市遭到破壞吧?」
木蘭花瞪了她一眼,道:「秀珍,你最大的毛病,就是不肯動腦筋,為什麼你自己不去好好地將得到的資料歸納起來想一想?」
木蘭花身子略停了一停,道:「秀珍,秀珍,別太早作草率的決定。」
「哦,他到我們這裏來了?」
而在胡天德的腳下,卻倒著一個死人!
也就在這時,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聽得樓下兩個探員發出了一下驚呼聲,接著,便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穆秀珍忙叫道:「什麼事?」
「未必沒有線索,我已經有了,高翔,如果我的觀察不錯的話,那麼,這是一件性質嚴重得出乎我們意料之外的事情。」
「是,是的,我們正在通話。」穆秀珍有些興奮。
是以,她只是發出了一連串的冷笑。
她們在鐵門口下了車,木蘭花下車打開了鐵門,穆秀珍將車子直駛了進去。
她想了片刻,道:「時間不早,我們也該回去了。高https://www.hetubook.com•com翔,你和軍方聯絡之後,有什麼結果,不要忘記和我聯絡。還有,我在海灘找到那碎片,上面有一艘軍艦的名字,這多少也是一項線索,你不妨和軍方的情報官,提及一下!」
穆秀珍聽得木蘭花那樣講法,實是莫名其妙,因為在她看來,那只不過是三根普通的鳥羽而已。如果說有什麼特別之處,那就是它們的顏色是鮮黃色的,黃得十分奪目,鳥羽在鋼針的尾部,自然只不過是為了鋼針射出之際,起平衡作用,不致失卻準繩。
「那麼,胡天德也是他們殺的了?」
「好,謝謝你!」穆秀珍放下了電話,道:「蘭花姐,高翔來了,他一定在那十柄手槍中發現了什麼,是以立時找我們來了!」
木蘭花並沒有阻止她,因為她也正想將那件事告訴高翔。穆秀珍在接通了警局之後,請接線生駁接到高翔的辦公室去。
木蘭花忙道:「行了,那麼,你可能將事情和如今世上最熱門的新聞聯繫起來,想一想這十個人,究竟是來自何處的了麼?」
等到她們回到家中的時候,已然過了午夜了。
那邊怒吼了起來,道:「我們的人,可以大批秘密進入,到那時,你們就後悔莫及了,而現在,我們的條件,卻十分簡單。」
穆秀珍也臉上變色,道:「然後,他們就在半途截擊高翔,奪回那十柄手槍!」
穆秀珍連連點著頭,木蘭花轉到工作室中,換了裝束,帶了一些應用的東西,奔下了樓梯,不一會,穆秀珍和安妮兩人,都聽到了摩托車發動的聲音。
木蘭花道:「他們逃獄的代價可不輕啊,十個人逃出來,四個死了,一個在醫院中,實際逃出來的,只不過是五個人!那兩個被他們留在車中的,是他們當時就認為死了的,不然,他們一定也將之帶走了,他們不想留活口,因為他們不想他們的身份被人知道。」
木蘭花道:「安妮,那只不過是我的猜測,到現在為止,我們還不知道他們究竟是為著什麼樣的目的而來的。」
在穆秀珍和安妮兩人的注視下,木蘭花想了足有一分鐘,才道:「秀珍,現在這一切,還只是我們的猜想,未必是事實,但是我卻必需循高翔的來路去看一看,我知道他平時來我們家中,是走哪一條路的,希望我能在半路上遇到他——」
木蘭花的面色,卻陡地變了一變,道:「他是一個人帶著那十柄手槍到我們這裏來的麼?」
木蘭花講到這裏,停了一停。
木蘭花一面說,一面已向對面街走去,她來到了那幢洋房之前,一翻手,拋出了一股一端繫有小鉤的繩索,鉤住了圍牆,迅速地爬上了牆。
木蘭花來回踱了幾步,道:「高翔,首先,你和軍方聯絡一下,他們所最迫切需要的,是戰爭物資,看看這一方面,軍方能盡些什麼力。」
木蘭花道:「正是,這是我們如今唯一可尋的線索了,胡天德是如何認識那批負有特殊使命的人物的,這是這件事的關鍵。」
「你在家中等著,」木蘭花續道,「或者高翔根本沒有事,我在路上也沒有遇見他,那麼他自然會到我們這裏來的,你吩咐他不要再外出,我很快就回來的。」
木蘭花吸了一口氣,道:「高翔,那麼現在,你對那十個人的身份,可有一點概念了麼?」
是以,她乖乖地拿起了電話來,而木蘭花則還在緩緩地轉動那枚鋼針,她雙眉緊蹙,現出十分沉重的神情,使人更覺得事情非同凡響。
木蘭花也到了門口,是以她也看到房間的情形了!
木蘭花又是好笑,道:「我非要你想不可,我問你,在中國雲南和廣西兩省以南,是什麼地方?」
她們在回家之後,https://www•hetubook•com•com又吃了些東西,然後欣賞了十分鐘輕鬆的音樂,以緩和緊張的神經,便準備就寢了。
「當然是,那便是令得胡天德致命的毒針了!」木蘭花一面說,一面戴上了一隻極薄的膠手套,小心將那支針自胡天德的額上,拔了出來。
「是的,我是值日警官,他從儲存室中,提出了那十柄手槍來,研究了沒有多久,便和你們通電話,但是你們的電話正在通話。」
「一小時之後,我如何和你聯絡?」木蘭花急忙問。
電話那邊,是一個十分濃濁的聲音,穆秀珍以前從來也未曾聽到過那樣的聲音,這種濃濁的聲音,有可能是故意假裝出來的。
那聲音道:「木蘭花小姐?」
穆秀珍忙問道:「是什麼秘密工作?」
高翔、木蘭花和穆秀珍三人的目光,都注定在那支毒針之上。高翔手中,還托著一本很厚的書,那書的書名是「中國雲南西雙版納以及東南亞地區鳥類圖艦」,高翔這時,正翻著其中「異種金黃色蜂鳥」那一頁之上,在圖片上的,是一種有著鮮黃色羽毛的鳥兒。
高翔並不出聲,只是沉重地點了點頭。
他們為什麼會未曾得到要得的物事,木蘭花還不清楚。
木蘭花又來回地踱了起來,道:「那真是怪事,那麼大的一隻木箱,裏面的東西,怎能藏得如此嚴密?莫非箱子是空的?」
木蘭花皺著眉,道:「可是對那隻大木箱,船上的水手,說些什麼,難道他們不知道大木箱到了何處去麼?」
木蘭花將電話中那人的話,重複了一遍,穆秀珍手在床上,用力一拍,道:「那還用說,一定是那十柄手槍中,有極大的古怪!」
穆秀珍向木蘭花招了招手,木蘭花接過了電話來,道:「什麼人?」
但是轉眼之間,摩托車便已駛得看不見了。
木蘭花連忙接過電話聽筒,道:「高翔,你在什麼地方?已從醫院回來了?那人死了,這是意料中的事,胡天德也死了!」
木蘭花也呆了片刻,對方講的話,倒不能全以虛言恫嚇一笑置之的。
「我打電話問他!」穆秀珍連忙拿起了電話。
木蘭花的思想,十分靈敏,她一聽得電話正是和這件事有關的人打來的,她立即知道,對方是斷然不會為了死了五個人而來橫生枝節的。
「蘭花,你發現了什麼?」
木蘭花講到這裏,也未曾再講下去。
木蘭花呆了一呆,伸手按下了一個掣,一架精緻的錄音機,已開始工作,那樣,這個電話的交談,就會全部被記錄了下來,可以交給專門人員去研究了。
木蘭花陡地呆了一呆,一時之間,她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對方的話!但是對方實在說得十分清楚,他只要得回十柄手槍!
那是一間佈置得很豪華的書房,胡天德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他不但已經死去,而且,他的臉上,呈現一種可怕的紫色!
木蘭花也不理會胡天德的屍體究竟如何,她就著桌上的燈光,仔細地審視那鋼針,足足有兩三分鐘之久。
高翔的面色也十分沉重,他抬起了頭來,道:「蘭花,你的知識果然豐富,這種羽毛,是那種異種金黃色蜂鳥的羽毛。你看,這裏還說明,這種鳥主要是在中國雲南、廣西和這地之南的山林地區出現,當地的苗人和瑤人,喜歡捕捉這種蜂鳥,把牠們的羽毛,拿來做裝飾品,或者裝在毒針的尾部。」
那麼,剩下來唯一的結論,便是他們未曾得到他們想要到手的東西!
他話一講完,「卡」地一聲,電話已然被掛上了!
木蘭花講到這裏,頓了一頓,道:「那三艘遊艇,可曾對它們作過調查麼?」
木蘭花也根本未曾將這個問題問過高翔,高翔也未曾對木蘭花說起過,那麼,m.hetubook.com•com可想而知,那十柄手槍,一定是普通的手槍,那是並不值得十分注意的了。
那死人齜牙咧嘴,顯然在死前,曾經過十分痛苦的掙扎。但是不論他的臉在死後已如何地變了形,木蘭花還是一眼可以認出來,自己是見過這個人的,這個人,也正是那十個人中的一個,木蘭花俯身下來,先去察看那個死人。
高翔點著頭,道:「其次,那十個人自然是偷進本市來的,他們是如何和胡天德這個花|花|公|子聯絡上的,也很值得研究。」
穆秀珍畢竟不是愚笨的人,她只不過是懶得動腦筋而已,這時被木蘭花一再提醒,她心中陡地一亮,失聲道:「我明白了,那十個人是來自——」
箱子之中自然不會是空的,只不過內中的東西,不知被他們用什麼法子藏起來,或者,又拋進海中,暫時保存在海底了。
木蘭花只聽得高翔說起過,當時在九號碼頭所發生的事,她也只知當時,如果高翔不是在那十個人的身上,各搜出了一柄手槍的話,他根本沒有法子扣留那些人。但是木蘭花卻不知道那十柄手槍究竟是什麼種類的手槍。
木蘭花明知在半路上遇到高翔的可能,是微之又微的,是以她講到這裏,苦笑了一聲,便不再講下去。
安妮低聲地插嘴道:「可惜我們未曾找到那一隻木箱!」
夜色非常寧靜,和昨天晚上的暴風雨,不可同日而語。
但是木蘭花卻立即想到了這一點,是以才冷冷地回答了那人一句。
但是,何以對方所提的條件,如此古怪,什麼也不要,只想要得回那十柄手槍呢?可知其中,一定大有文章!
穆秀珍說得不錯,在地毯上,的確有著許多血漬,因為地毯是淺色的,所以血漬看來,特別明顯。血漬從通向餐廳,通出廚房的門起,一直滴進客廳來,然後上了樓梯。木蘭花忙道:「你們兩個人,到廚房中去查看一下,小心!」
木蘭花呆立了幾秒鐘,也放下了電話,道:「自動接線電話的唯一缺點,就是沒有一個簡便的方法,查明電話是從何處打來的。」
「什麼?」高翔驚叫著,「那我們不是沒有線索了?」
可是,穆秀珍剛一將安妮抱了上床,電話鈴就響了起來。
安妮躺在床上,道:「就算查得出,也不見得有用,他可以用公共電話,也可以在任何地方借打電話的!」
木蘭花心念電轉,她只不過停了幾秒鐘未曾說話,便立時道:「十柄手槍?你們已死了五個人,卻希罕得回十柄手槍?」
高翔道:「我聽了他們的供詞之後,特地又派人去搜查那個主艙,可是仍然沒有找到什麼,但所有的水手全都那樣講,我曾將他們分隔開來,逐一審問過。」
但是木蘭花的聲音,卻得不到回答,那聲音聽來更含混不清了,只聽得他道:「小姐,我認為你們,實在太好管閒事了!」
「我自然問過他們,但他們的供詞是一致的。」高翔道。
木蘭花不說什麼,那血漬在走廊的地毯上延續著,一直通到了一間房間中。那間房間虛掩著,門內有燈光,射了出來。
高翔用力在桌上敲了一拳,憤然道:「我斷然不能容許他們在本市橫行不法,我一定要將他們緝捕歸案,使他們受到法律的制裁!」
穆秀珍匆忙問道:「我呢?」
穆秀珍順手拿起電話來,道:「喂!」
那邊的聲音又問道:「木蘭花小姐?」
穆秀珍笑著道:「你已經想到了,將答案告訴我,那麼我就可以不必動腦筋,而保留腦力,去想別的問題了,所以我不想!」
「我立刻就來,你派人來處理這裏的事,除了胡天德之外,還有三個人,是被帶到這裏之後才死的。」木蘭花放下了電話,向穆秀珍一招手,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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