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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黑俠木蘭花傳奇33:軍械

作者:倪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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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七章

安妮是帶著望遠鏡一起來的,她一到遊艇上,便在船頭的甲板上坐著,用望遠鏡向前搜索著,而穆秀珍則已駛著遊艇向前去。
木蘭花之所以吃驚,是因為兩個原因。
安妮撥著號碼,穆秀珍又來到陽臺上,這時,烈燄沖得更高了,穆秀珍移過了望遠鏡的三腳架,湊在望遠鏡中向前看去。
潘上校是軍方聯絡官,和方局長、高翔等人都是很熟悉的,他平時是一個嘻嘻哈哈,十分隨和的人,但這時他的神情,卻十分嚴肅。
木蘭花搖了搖頭,道:「我甚至不知有這樣的機構。」
「我在兄弟姐妹號上,和穆秀珍在一起。」
那副組長冷笑著,道:「世上最笨的人是你,不是我們,你以為我們在海上,會沒有我們的自己人來接應我們的麼?」
接著,那人便打開了證件來,證件中有那人的照片,但是卻沒有那人的名字,而只有一個號碼,在那人的照片上,有著這個機構的首腦的簽字。
而就在那時,「兄弟姐妹號」的燈火熄滅了。
安妮一面在望遠鏡中,目不轉睛地望住了那小艇,一面告訴著穆秀珍那小艇的位置,穆秀珍將「兄弟姐妹號」的速度,提得十分之高。
那兩人忙向木蘭花點頭為禮,他們並不出聲,卻向其他各人看去。他們的動作,是明顯地希望各人能夠退出房間去。
方局長連忙接過了電話,道:「我是局長,什麼?將軍要和我通話,在清晨?是的,是將軍麼?我在聽著,我明白了,單獨?好的,請他們前來好了!」
安安妮嚇得伸了伸舌頭,說道:「秀珍姐,我講錯了!」
高翔笑道:「讓他們去動腦筋好了,但是我看,他們是插翼也難飛的了,方局長會去通知水警輪,看,水警輪已經來了!」
木蘭花本來只覺得他們緊張得可笑。但這時,她的心中卻變得十分佩服了,因為那人的工作,是如此之認真,簡直可以說一絲不苟!
「豈止可疑,簡直就有問題!」安妮說。
在「兄弟姐妹號」熄去燈火前的兩分鐘,小艇上的人,也已看到好像有一艘船,以極高的速度,在向他們駛近來。
方局長放下了電話,向木蘭花望來。他的臉上,充滿了疑惑的神色,旁人都沒有開口,穆秀珍已忍不住道:「什麼事啊?」
穆秀珍道:「那一定是在海上,他們有同黨接應,我們要快些追上去,等他們的同黨趕到,那就要增加很多麻煩了!」
「噯,其中一定事有蹊蹺!」穆秀珍側著頭,「運油車的安全設備十分好,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爆炸起火的,一定有原因。」
那三人的面色十分之難看,那副隊長忙道:「你……你不讓我們登上這艘遊艇麼?」
他雖然口中說著「歡迎」,但是他的聲音卻十分生硬,可見得他們的心中,確實並不是對來人表示十分歡迎的。
木蘭花想了一想,道:「你所持有的那種證件,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是以我難以確定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穆秀珍呆了一呆道:「奇怪,看著這情形,他們是正大規模地在搜索甚麼,你看,安妮,直昇機飛得如此接近山峰!」
木蘭花點了點頭,那人立時將一個封面深紫色的證件,送到了木蘭花的面前,當那人還未曾打開這個證件之際,木蘭花已吃了一驚。
高翔還未曾回答方局長的話,便又聽得方局長在電話中叫著,道:「蘭花,蘭花,你快來,真的是高翔,他和秀珍在一起,在海上!」
高翔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他心想,木蘭花現在在做什麼?她知道自己出事了麼?油車爆炸的地點,離她家不是太遠,她也應該聽到爆炸聲了?
穆秀珍氣了起來,道:「給蘭花姐知道,我們又要捱罵了,不去參加救火,說我們耽在家中,隔岸觀火——」
「請他們進來!」高翔一面回答著,來到了門口。
「譬如說,」副隊長蒼白的臉容上,現出一個奸詐的笑容來,「我們可以提供一筆數字十分巨大的款項,作為我們三人自由,和得回那十柄火箭槍的代價!」
而她們兩人,也真正呆住了!
她立時「呸」然一聲,道:「看你,大驚小怪,你看,這不就是放在海邊,租給人家划的小艇麼,那有甚麼出奇?」
而且,那還是一艘小船,因為它搖動得十分厲害。
「嗯,我看到了,那人睡得很直,他累了睡一會,也不是甚麼出奇的事情啊!」穆秀珍掠了掠頭髮,「倒是他們划出大海去,相當可疑。」
穆秀珍忙道:「你準備怎樣?」
那一位納爾遜,不但和木蘭花是認識的,而且還和木蘭花在一起,辦過好幾件案子,是以木蘭花立時同意了那人的說法。
「那我們怎麼辦?」
他們穿過了一道走廊,便已來到了方局長的辦公室之前,方局長替他們打開了門,道:「三位請進去,不會有人打擾你們的。」
她按下了幾個掣,兄弟姐妹號上所有的燈光全熄滅了,像是在剎那之間,黑暗將整艘遊艇,一口吞噬了一樣!
穆秀珍道:「說得是!」
那兩個陌生人的身量都不是很高,在西方人的標準而言,他們甚至於可以說十分矮小,而他們的臉面,他們的衣著,都說不出來的普通。
她大叫道:「快讓開!」
第一,那證件的封面上燙金的字,說明這證件是一個大國的情報機構的。而木蘭花也知道,那舉世知名的情報機構的證件分好多種,而只有極高級的人,才持有深紫色外皮的那種。由此可知,木蘭花一見那兩人時的估計沒有錯,那兩人的確是極有來頭的人物!
但是他們並沒有望遠鏡,兄弟姐妹號和他們間的距離又相當遠,是以他們並不能肯定那一點,副組長一面虎視著,一面道:「像是有船想接近我們,準備戰鬥!」
十分鐘後,安妮在望遠鏡中,已清楚地可以看到小艇上的幾個人了,她看到一個人站著,手中提著一隻公事包,另外兩個人,在划著船。
安妮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來,道:「是,女大王,小子下次,再也不敢了,請女大王掌下留人!」
木蘭花道:「將軍不肯透露他們的身份?」
安妮低下頭去,https://m.hetubook.com.com低聲道:「都是我不好,不但自己的行動不便,而且還要連累人,秀珍姐,你去吧,我……一個人在家中好了。」
高翔道:「安妮說得一點不錯,蘭花,我要將那三人帶回警局去,我們在警局——不,你們立時趕到碼頭上來如何?詳細情形,見面再說!」
「兄弟姐妹號」和那水上飛機是以相反的方向,全以極高的速度在接近的,不到一秒鐘,水上飛機便像是要迎面撞了過來一樣。
高翔也有些憤然,道:「局長,難道你也不能知道這件事麼?」
「可是,你看到有一個人睡著?」
穆秀珍想不到安妮會講出那樣的話來,安妮的話還未曾講完,她已經撐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將安妮抱到了輪椅上。
這時,穆秀珍也可以看到那小艇了。
高翔這句話一出口,他們三人,一齊哈哈大笑了起來。
在他們還未曾攀上了小艇之際,高翔首先一伸手,將他的公文包,自那副隊長的手中,接了過來,笑道:「現在,物歸原主了!」
這時候,那三人已一齊爬上了小艇,坐在小艇上喘氣。
穆秀珍呆了一呆,安妮的話,倒也不是沒有理由的,那艘小艇在天色如此黑的時候,還在海中向外划去,那實在是十分可疑的一件事!
穆秀珍「哼」地一聲,道:「蘭花姐,我看那兩個人,一定不是什麼好路數,有什麼大下了的事,連我們也不能聽?」
木蘭花自然知道,真正的探長絕不像九流編劇,八流導演所想像的那樣,晴天也穿雨衣,必然咬煙斗、戴帽子的那樣子。而要當一個真正有地位,有成就的特工人員,首要的條件便是外表平凡,平凡到了令人絲毫不加以注意的地步!
高翔冷笑一聲,道:「有什麼好談的?」
穆秀珍一面回答著安妮,一面向前看去,但是她還是無法看到那小艇,因為在望遠鏡中看來雖然近,但實際上還是很遠的。
穆秀珍攤開了雙手,道:「安妮,你看你不是小孩子了,而且,你也不是第一次一個人在家中了,你應該鎮定些——」
穆秀珍道:「那怕什麼,來一個捉一個,來兩個捉一雙,來好了!」
穆秀珍本來,還不曾將大火和高翔連繫在一起的,這時她聽得安妮這樣問,心中不禁陡然一動,暗忖難道運油車起火,竟是和高翔有關的?
她講到後來,語言凄然,穆秀珍忙托起她頭來,只見她眼中淚花亂轉。穆秀珍知道安妮對於她自己行動不便一事,十分敏感,而她又是出言不慎的人,時時會令安妮感到傷心的,這時她忙道:「傻安妮,你作甚麼,我不是在這裏陪你麼?」
穆秀珍笑了一笑,木蘭花也放低了聲音,道:「方局長,我看我們倒不必堅持那三個人,一定在本市受審,我們可以將他們移交給國際警方,也可以將他們交給聯合國,那樣,比全然由我們自己處理,要好得多了。」
「等到見到時,你自然會知道的!」副組長回答。
木蘭花拿起了電話來。
一直坐在木蘭花身邊的那人,立時道:「是,但是木蘭花小姐,請先看看我們的證件,你對我們的身份有了了解,自然也信我們所說了。」
因為他被結結實實,綁在一塊和他的人一樣高的木板之上,他的確是在一艘小船上,那小船已十分殘舊,船底上全是海水。
而就在這時,又聽得安妮叫道:「一艘水上飛機!」
高翔拿起電話,聽了一聽,便遞向方局長,道:「是找你的,由軍方打來的。」
「沒有!」安妮大聲回答。
高翔的心中,感到了一股寒意,不錯,他們是最善於玩弄這套把戲的,他忙道:「在記者面前,我將毫不猶豫地說出,我是被脅迫前來的!」
她一面說,一面手腕一翻,一柄小手槍在她的手中旋轉著,在旋轉之中,「砰砰砰」連射了三搶。那三槍都射在離他們不遠的海面上!
在高倍數的望遠鏡中看來,直沖凌霄的烈燄,更加驚人,烈火夾著流煙,翻翻滾滾,不一會,穆秀珍又看到有幾根水柱噴了上來,但是那幾股水柱,顯然不能遏制火勢,穆秀珍握著拳,心中叫道:「要噴多些才行啊!」
高翔一聽,心又冷了半截。
「追上他們去問一問!」安妮道:「我們的『兄弟姐妹號』,不是就在路下的海邊麼?追上去問問他們是幹甚麼的!」
燈火一熄,他們更看不到甚麼了,副組長又向海面注視了片刻,道:「發射信號,使水上飛機知道我們的所在,可以迅速趕來。」
高叫投降的正是副隊長,只見他右手從海水中揚了起來,高翔的那隻公文包,仍然在他手中,緊緊地抓著!
他還向每一扇窗子之外看過,打開了所有的窗簾,使得窗外的情形,可以一覽無遺,然後,他在門前站了下來,將門打開了一道縫,他就站在門前,從那道門縫中,望著門外,防止有任何人可以接近這扇門!
木蘭花笑了起來,道:「好,就是他!」
穆秀珍和安妮兩人,一點睡意也沒有,但是他們兩人,卻誰也不想講話,她們的心頭,卻十分沉重,穆秀珍怔怔地望著窗外。
隨著「砰」地一聲晌,一股奪目的紅燄,一直向天上升去。
安妮又道:「秀珍姐,看來那小艇上不是好人,我們將『兄弟姐妹號』的燈全熄了,可以在不知不覺中接近他們。」
木蘭花只是在潘上校嚴肅的神情上可以看出來,他們兩人,來和自己商談的事,一定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等到那人在門邊站定之後,木蘭花便笑了笑,道:「我想,你們兩位有什麼話要說的話,現在可以開始了!」
果然,就在小艇附近不遠處,已有一個人頭冒了起來,接著,另外兩個也露出了水面,他們在水中游著,可是人想憑藉游泳而在海中求生,那是極其可笑,而且是根本不可能的。
「你?哈哈!」副組長笑了起來,「你,將作為自動投誠的人員,和我們一齊回去,這是我們的另一收穫,我們將會舉行記者招待會,說明我們的理想,使得你受了感動,所以才毅然投誠的!」
那三和_圖_書人中的一個高叫道:「我們投降了!」
只聽得「轟」地一聲巨晌,整架飛機,在千分之一秒內,化成了一團極大的火球——接著,又在不到百分之一秒的時間內,再是「轟」地一聲晌,那個大火球爆了開來,變成了千百個小火球,四下飛濺。那時飛機離海面大約有五百呎,火球劃過那五百呎的空間,落到了海面之上,令海面上不斷傳來「嗤嗤」的聲晌,那些火球,全是灼熱燃燒著的飛機碎片!
方局長十分沉緩地道:「將軍說那兩個客人,只準備和木蘭花一人,單獨會見,他既然那樣說,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高翔和穆秀珍兩人,不等他講完,便轉過了身去,穆秀珍不一會,便從船艙中走了出來,她手中拿著一隻十分尖銳的鐵錨。
天色仍然十分黑暗,他才一睜開眼來,就看到了海水上亮晶晶的閃光,他是在海上,接著,他想彎身,坐了起來。
穆秀珍伸出了拳頭,在安妮的鼻子前現了現,道:「你若是下次再這樣胡說八道,看我是不是會饒了你!」
高翔立時冷冷地道:「你們可以到方局長的辦公室去,我這裏有著竊聽器,要傾談絕對的秘密,那是不適宜的,請!」
在如今那樣的情形下,多說話完全是多餘的,高翔只是在拼命想,如何能夠在他們遇到接應的船隻之前,離開他們。
高翔現在,唯一的希望,只好付託在木蘭花的身上了!
安妮點頭道:「是的,我害怕!」
「好的,好的,」那人道:「倫敦MI34的負責人?」
穆秀珍仍然留在艇尾的甲板上,監視著那三個人,高翔也到了駕駛艙中,他先打開了公事包,檢查了一下,看到十柄火箭槍全在,他才放心。
而火災現場,又在進行搜索,是不是正要找尋逃走的人呢?安妮的話,倒絕不是孩子氣,的確值得追上去看一看的!
方局長和高翔兩人,都不出聲。
穆秀珍大叫一聲,安妮的身子,在輪椅上縮成了一團,她輪椅前透明的防護板,也已伸了起來,幸虧她升起了那塊防護板,因為那時,水上飛機上掃射出一排子彈來,射在「兄弟姐妹號」的甲板上,穆秀珍又大叫了一聲,道:「安妮,還火!」
高翔心中苦笑了一下,但是他力謀鎮定,道:「原來那樣,那麼你們已經可以安然回程了,還將我綁了起來,和我一齊走,卻是為了什麼?」
她伸手向前指著,那小艇就在她前面一百多碼處,可是小艇上的三個人,卻已不見了,只有那個被綁在木桅上的人還在。
高翔可以看到城市的燈火,但他們離岸已相當遠了,可知那三個人,已曾在海中划行了不少的時間。高翔看清楚了這情形,突然大笑了起來!
「天,」方局長仍然叫著,人在太高興的時候,是會不由自主高聲大叫的,「你怎麼會在海上的?唉,我們只當你——」
木蘭花知道他是在檢查,在這間房間中,是不是有著竊聽器和錄音機,看到他們如此之認真,木蘭花的心中,也不禁好笑,她道:「你們可以放心,我們在這裏講話,絕不會有第四個人,可以聽到我們之間的談話的!」
「兄弟姐妹號」的速度慢了一些,以便四艘水警輪接近,水警輪一駛到了近前,立時放下了小艇,划了過來,將那三人戴上了手銬,帶上了水警輪去。
穆秀珍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行了,你打電話吧!」
「軍方負責人打電話來,說是有兩位很特殊的客人,現在在他那裏,那兩個人立時就要來拜見木蘭花,而他們希望單獨和木蘭花見面!」
而事實上,木蘭花在聽到爆炸的聲的時候,已經在路上了,而在家中聽到了爆炸聲的,則是穆秀珍和安妮兩個人。
這時,火勢已被控制了,是以安妮湊在望遠鏡中向前望去,只看到一大團一大團的濃煙,順著風向滾滾向前吹去。
最後,高翔睜開眼來。
穆秀珍將兄弟姐妹號的速度,提到更高,艇底兩個翼,將整艘艇都托了起來,兄弟姐妹號等於是在貼著水面飛行一樣!
他轉過了身來之後,道:「兩位,這一位,就是你們所要見的木蘭花小姐!」
這時,「兄弟姐妹號」離岸也已不遠了,已經可以看到城市的燈光。自然,四艘燈火通明的水警輪,正在疾駛而來,更可以看得清楚。
但是,他用了一下力,卻發覺自己並不能坐起來,他不但不能坐起來,而且,他根本不能移動他的手,也不能移動他的腳!
穆秀珍一看到了那副隊長的這種眼光,心中便大吃了一驚,她無意之中救了高翔,贏得太僥倖了,反倒使她警覺起來。
「秀珍姐!」安妮忙叫道:「別留我一個人在家中。」
高翔所說的一切!全是鐵錚錚的事實,是任何巧辯之士都難以否認的,副隊長只是乾躍地苦笑著,道:「不能通融麼?我們可以給你一筆十分巨大的——」
「這是一個好辦法,」木蘭花立時同意,「你提出來吧,我不知道你認識的是一些什麼樣的人物,而你對我的了解較深。」
安妮在床上叫道:「火還在繼續燃燒麼?秀珍姐,讓我上輪椅,讓我也到陽臺上來看看。」
高翔放下了電話,來到了船尾,穆秀珍立時問道:「怎麼樣?蘭花姐知道你沒有事了?她在什麼地方?」
木蘭花的聲音和平常有些不同,高翔聽得出,那是在極度緊張之後的鬆弛而引起的輕微的顫抖!木蘭花先吸了一口氣,才道:「你好嗎?」
安妮也是一呆,道:「那三個人一定是剛才趁我們不經意時,赴水逃走了,他們逃去了的,你看,有一個已浮起來了!」
「你們的船在什麼地方?」高翔問。
高翔笑了起來,道:「很好,我接受你們的投降!」
接著,她們又看到了在上空盤旋的直昇機。
副隊長等三人都不出聲,高翔又冷冷地道:「我可以隨便就舉出你們的許多罪名來,第一,你們是非法入境的,第二,你們攜帶軍械,第三,你們越獄,搶奪警車,毆傷警員,第四,你們意圖謀殺、綁架,這些罪行,我能不管麼?」
然後,他就用無線電話,和警局www.hetubook.com.com聯絡,兩分鐘後,他就聽到了方局長的聲音,方局長大聲叫著:「高翔,你在什麼地方?」
等到「兄弟姐妹號」離得那小艇更近時,安妮突然叫了起來,道:「秀珍姐,那躺著的人,原來不是躺著的,而是被綁在木板上的!」
穆秀珍奇怪何以那麼久聽不到安妮的聲音。她轉過頭向安妮看去,安妮卻已倒在輪椅上睡著了,睡得還十分之沉。
那兩人連忙向潘上校望去,方局長唯恐高翔的話,令他們感到尷尬,是以忙道:「是的,我的辦公室比較靜些,絕不會有人到來打擾的。請各位隨我來。」
安妮道:「是信號,他們放出了信號。」
穆秀珍大聲回答道:「這樣看來,我們追趕的小艇,有點道理了!」
小船約有十五呎長,兩個人正在用木槳划著船,另一個則站在他身邊,那人的手中,就提著高翔的那一隻公事包。
是以穆秀珍和安妮,也根本不去理會他們三人,將兄弟姐妹號向那小艇駛去,等到接近那小艇時,已然聽得小艇上那人叫道:「秀珍,小安妮,你們怎如我在這裏?你們來得太及時了!」
安妮一坐上了雲四風特製的輪椅,要去到何處,便都可以隨心所欲了,她立時來到了陽臺上,穆秀珍也跟在她的後面。
高翔和穆秀珍兩人,沒有再出聲。
那人皺起了眉,但只不過半分鐘,他突然一拍自己的大腿,道:「這個人,木蘭花小姐,你一定是認識的了,國際警方的納爾遜先生!」
所以這時,木蘭花已可以肯定了那兩個看來十分普通的人,一定是十分有來頭的重要人物。但是木蘭花仍然無法知道他們的來意。
他們等了不到五分鐘,便聽得對講機中,傳來了值日警官的聲音,道:「高主任,軍方的聯絡官潘上校,帶著兩個人來了!」
穆秀珍和安妮兩人,自然聽到了那是高翔的聲音!
這一股紅燄,至少升高了一千呎,才爆散了開來!
不到兩分鐘,穆秀珍已然攀上了那小艇,用小刀割斷了綁住高翔的繩索,高翔搓著被繩子綁得太久的地方,向海面叫道:「喂,如果你們不想餵鯊魚的話,還是快回到小艇上來,你們以為你們可以靠游泳游回去麼?」
站在高翔身邊的正是副組長,只聽得他怒道:「你笑什麼?」
方局長的高興,自然是正常的,試想,他們發現了高翔被燒毀的車子,而高翔又下落不明,他們正在進行大規模的搜索而而一無結果,幾乎快要絕望的時候,突然接到了高翔的電話,他如何會不高興?自然要一再怪跳了。
可是那個持著儀器的人卻道:「小姐,我們工作的信條是:小心!小心!一千個小心之後,再加一個小心!」
她想了不到半分鐘,便道:「好!」
那三個人已在海中集合,當然在那樣的情形之下,他們除了游回小艇來之外,是絕對沒有選擇餘地的!
就在這時,安妮大聲叫了起來,道:「秀珍姐,是一輛運油車爆炸起火,泡沫滅火車已趕到現場,立時可以控制火勢了!」
高翔冷笑著,問道:「那船不是來接引你們的麼?」
接著,高翔便聽到了木蘭花的聲音。
副組長「噯」地一聲,道:「來接引我們的是飛機,蠢人,在幾個小時之內,你就可以在完全不同的環境之中了!」
穆秀珍本就是好奇心十分重的人,她連忙抬頭向海面上看去,但是那小艇一定在十分遠的地方,因為她甚麼也看不到。
穆秀珍又好氣,又好笑,道,「海上有一隻小艇,那有甚麼出奇,現在又不是在暴風雨之中,海面上自然會有艇的。」
而事實上,如果有必要的話,它是可以飛起來了。
安妮讓開了一些,讓穆秀珍將眼睛湊在那一百倍的遠距望遠鏡上,即使在望遠鏡中,穆秀珍也找了好一會,才看到了那隻小艇。
在團團受包圍的情形下,正如高翔所說,那三個人是插翼也難飛的,他們自然只好被乖乖地帶上了水警輪。
安妮幽幽地道:「可是你的心中卻不是願意的,你只想到起火的地方去。」
安妮看了一會,道:「高翔哥怎麼還沒有來?蘭花姐料得對,他一定已在路上,出了事了,不知道他究竟怎樣了?」
高翔點著頭,道:「秀珍,你說得是,我早已想到這一點了,他們絕不是真心投降,只不過是走投無路,暫時敷衍我們而已。」
方局長搖頭道:「不可能,將軍是我的老上司了,他的聲音,我是絕不會認錯的。蘭花,你怎麼樣,見不見他們?」
高翔講到這裏,反手在安妮的手中,接過了一柄手槍來,冷笑了一聲,道:「那就是你們自討苦吃了,你們明白了麼?」
「我自有辦法。」高翔回答著。
穆秀珍其實也很願意安妮不要離開她,因為這表示她是個成人,而安妮還是個孩子。因為在安妮未來之前,她自己也常常要木蘭花陪伴的,而如今安妮的要求,卻使她覺得自己已長大了。但這時,她卻假作生氣,瞪起了眼不出聲,安妮忙拉住了她的手,道:「好,秀珍姐,我知道你肯陪我的,你真好!」
那樣的工作態度,在旁人看來,或者會覺得「多餘」,但是,卻可以將出錯的可能,減至最低!那的確是十分值得佩服的工作態度!
高翔道:「我笑你們,竟想用這一隻破木艇,遠渡重洋,回到你們的國家去麼?世上只怕沒有再比你們更愚笨的人了!」
她只看了一眼,便又回到了房間中,道:「是加油站出了事,一定十分嚴重,安妮,你打電話報警,我要去看一看!」
「那怎麼行?如果他們是在海上玩的呢?」
「我們已約好了,她和方局長到碼頭上來。」
穆秀珍揚了揚手中的槍,向小艇指了一指,道:「你看,他們三人,不住在交頭接耳,看來還想出詭計!」
她來回地踱著步,心中十分焦急。
副隊長的面色,難看到了極點,而在他的雙眼之中,則射出了一股十分惡毒的眼光來,這種眼光,使人想起要擇人而噬的毒蛇!
他們兩個,是毫不起眼的兩個人,是你在街頭,隨時隨地都可以遇到的人,是你對他凝視五分鐘,也不會留下特https://www.hetubook.com.com別印象的人!
他只覺得自己的身子,在不斷地搖幌,那種搖幌的感覺是實實在在,而不是昏眩所引起的幻覺,高翔立時知道,自己在一艘船上!
木蘭花的雙眉,蹙得更緊,她考慮了約莫一分鐘,才道:「好,我單獨會見他們。」
高翔緊咬著牙,不作回答。
木蘭花首先走了進去,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她一面叫,一面用力將鐵錨向下拋去,「叭」地一聲晌,鐵錨正砸在小艇的艇首,深深陷進木中,穆秀珍立時向安妮揮了揮手,安妮在駕駛艙中,控制著「兄弟姐妹號」的駕駛系統,「兄弟姐妹號」轉了一個彎,已然駛了回去。「兄弟姐妹號」的速度相當快,浪花濺了起來,拖在遊艇後面小艇上的三個人,自然也狼狽之極。
「那我們至多道歉就是。但我看事情絕不會那麼簡單,秀珍姐,運油車失火,高翔哥哥沒有來,海面上又有這樣的一艘怪艇!」
安妮早就將手指放在按鈕之上了,穆秀珍的聲音才一出口,她的手指,便已用力連按了兩次,兩枚火箭,「颼颼」地射了出去。
她人已衝到了陽臺上,向前看去,她看到了烈燄和濃煙,而且也認出,濃煙和烈燄冒出來的地方,正是一個加油站的所在地。穆秀珍和那個加油站中的職員,還是十分稔熟的!
方局長說著,已向門外走去,木蘭花也道:「兩位請!」那兩人和木蘭花,一齊跟在方局長的身後,向外走了出去。
那人關上了辦公室的門之後,便開始忙碌了起來,只見他取出了一隻如煙盒大小的儀器來,將這儀器靠近每一根電線,仔細地看著。
而在「兄弟姐妹號」快要靠碼頭時,只見碼頭上排列著好幾輛警車,探照燈照得碼頭通明,方局長和木蘭花站在最前端。
第一枚火箭,發射得太早了,在水上飛機之前十來碼處掠過,直衝雲霄,水上飛機顯然想不到會遭到火箭的襲擊,而那飛機的駕駛員,技術也是第一流的,因為水上飛機的機頭,立時向上翹起,飛機已向空中直竄了上去!
當直昇機低飛之際,她們實際上,已因為山頭阻隔,而看不到直昇機的了,但是也可想而知,直昇機低飛的主要任務,是搜索甚麼。
那副組長一面笑,一面還道:「不會的,朋友,在經過了洗腦之後,你就會乖乖地聽從我們的意旨辦事的了,你明白了麼?」
「好,我們立即來!」木蘭花立時答應。
方局長高興得幾乎難以講得下去。
那人道:「好,那麼請你用長途電話向他查問我,我和他很熟,他是知道我是有什麼特徵的,請快些。」
高翔在漸漸又開始恢復知覺之際,只覺得後腦傳來陣陣劇痛,像是有人在用巨大的利鑽在鑽著他一樣,令得他不由自主,發出呻|吟聲來。
穆秀珍已到了房門口,可是一聽得安妮那樣說法,她不禁一呆,連忙站定了身子,轉過頭來,道:「為甚麼,你還害怕麼?」
他們可以聽到腳步聲自遠而近,迅速地傳了過來,等到腳步聲來到將近門口時,高翔拉開了門,道:「歡迎,潘上校!」
「我們不參與任何戰爭,」高翔立即回答,「你們是在什麼地方偷到這些新型火箭槍,你們是用什麼方法偷到這些火箭槍的,偷了去作什麼用,我們全不管,但是你們在本市犯了法,我是本市警方的負責人,我就必需管這件事!」
他突然其來的笑聲,令得那三個人,全都吃了一驚。
高翔怒道:「你們不必白費時間了!」
他曾想拼命搖動著身子,令得那小艇傾覆,那麼,他和那三個人,就同歸於盡,一齊葬在大海之中了。
她連忙走到高翔的身邊,低聲道:「高翔,你忘記了他們的身份了?他們這種人,是絕不許投降的,他們稱投降的人為『叛徒』,而被加上了『叛徒』的身份,比死還慘,我看他們一定另有詭計,我們要小心才好。」
那兩個人直到此際才開了口,道:「多謝!」
當木蘭花離去了之後,屋子中陡地靜了下來。
木蘭花也不住地來回踱著,她的心中,也十分之納悶,不知道由軍方通知,要來見她的兩人,究竟是什麼身份的神秘人物!
「不,秀珍姐,那隻小艇,十分古怪,天這樣黑,他們還在向外划去,而且,艇上有一個人躺著,秀珍姐,你快過來看看!」
這時,她最希望高翔突然出現,或是木蘭花有一個電話打回來,告訴她運油車是如何起火的,為那是運油車必經之路。
而這時候,聽到了高翔的聲音,穆秀珍和安妮兩人心中的高興,實在是難以形容的,她們兩人,一齊高叫了起來,穆秀珍立時跳進了海中!
她是個講做什麼,立時便做的人,是以「好」字剛一講出口,便已推著輪椅,向前走去,六七分鐘之後,她們便已到了「兄弟姐妹號」的旁邊。
但是,安妮的兩枚火箭,是接連而發的,水上飛機竄到了半空,機頭還未及掉轉,第二枚火箭,便已經射中了機身!
穆秀珍也高聲叫道:「你們還不投降麼?」
那人道:「很對不起,因為我們工作是絕對秘密的,是以我不能將名字告訴你,木蘭花小姐,你以為我的身份確定了麼?」
如果木蘭花不是先經過了軍方的特別安排,而他們又是由潘上校帶領前來的話,那木蘭花對這兩個樣貌平凡的人,也一定不會特別注意。
當那信號自小艇上升起之際,沒有使用望遠鏡的穆秀珍也看到了,她大聲問道:「好傢伙,這算是甚麼玩意兒?」
那三個人互望了一眼,並沒有說什麼,其中兩個拿起船槳來,不一會,艇已到了「兄弟姐妹號」的旁邊,高翔先從安妮放下的繩梯上,登上了「兄弟姐妹號」,接著便是穆秀珍,等到穆秀珍也登上了甲板,高翔才冷冷地道:「你們三人,現在是我的俘虜,我將帶你們到警局去扣押起來,你們將在本市的法庭受審,自然,你們可以請律師,但是如果你們再企圖逃走的話——」
穆秀珍苦笑了一下,道:「好,好,那你至少先打電話問一問,那個加油站究竟出了甚麼事,也好讓我知道究竟,不要納悶!」
木蘭花這時,正在參加緊張地和*圖*書搜索,如何有時間打電話給穆秀珍。她們兩人在陽臺上,不久,便看到那地方突然光亮了起來。
安妮的身子仍然縮成了一團,穆秀珍冒險從駕駛艙中奔了出來,將她拉了進來,安妮喘著氣,道:「我射中了它,我射中了!」
木蘭花道:「可是事實卻並不那麼簡單,這件事,牽涉著一場國際戰爭,除非有意介入這場戰爭,否則,這三個人還是不要繼續留在本市的好,我們可以連這三個人,將那十柄火箭鎗,一齊交還給失主!」
「當然不,」高翔立時回答,「你們是什麼人,我已經十分清楚,你們是一切恐怖份子中最恐怖的傢伙,你們簡直是野獸,我會讓你們這種人登上我的遊艇麼?」
在划船的兩人,停止了划船,其中一個取出了一柄信號槍來,向天便是一槍。
高翔叫道:「那箱火箭槍呢?」
「他沒有說,他說這是一個極度的秘密。」
那三人的面色更難看了。
「你說得對,小姐,讓我來想想,我們是不是可以找出一個我們大家認識的人,通過他來證明我的證件上的身份是屬實的呢?」
安妮見穆秀珍已然答允,她不禁笑了起來,道:「好,我打電話,打給近加油站的分局就可以了,是不是,秀珍姐?」
穆秀珍疾跳了起來,安妮也大吃一驚,她立時臉色蒼白地問道:「那是什麼聲音?秀珍姐,那是……什麼爆炸聲?那麼驚人?」
副隊長喘著氣,道:「高先生,我們在進行著的事,和你們是全然無關的,為什麼你要插手干涉?難道你們也參與這場戰爭了?」
她俯下身去,道:「在甚麼地方啊!」
副隊長乾咳了幾聲,道:「高先生,我們承認失敗了,我們是十個人一齊來的,已經犧牲了七個人,可是,我們不能好好談一談麼?」
但這時情形卻多少有點不同,是木蘭花先知道了這兩個人是有著十分特殊身份的,他們的樣貌平凡,更顯得他們兩人的地位重要。
潘上校一走了進來,也不和別人打招呼,只是和方局長略點了點頭,然後,便直來到了木蘭花之前,才轉過了身來。
安妮在一旁叫道:「蘭花姐,幸虧我和秀珍姐及時趕到,不但救了高翔哥哥,還將他們剩餘的三個人捉住了,不信你問高翔哥哥!」
「為什麼?」穆秀珍立時問。
高翔也絕不是不肯和對方同歸於盡,在海中死去,總比被對方帶回去「洗腦」,要好得多了,但是他身子才搖動了兩下,副組長便伸過腳來,踏住了他的胸口,道:「老實一些,你想要令這艘破船翻倒麼?你別心急,到了我們的船上,自然會將你鬆開來的。」
他大踏步走了進來,跟在他後面的是兩個陌生人。
「蘭花!」高翔忙道:「差點我再也見不到你了,他們已捉到了我,而且要將我帶回他們的地方去了!」
那兩個人跟著也走了進來,其中一個,來到了木蘭花的身邊,像是怕木蘭花逃走一樣,另一個則立時將辦公室的門關上。
等到穆秀珍可以看到那艘小艇之際,離小艇已只不過兩三百碼了,同時,她也看到了那架貼著水面飛了過來的水上飛機!
木蘭花雙眉向上揚了一揚,顯然是她也感到事情十分之不尋常。穆秀珍忙道:「那一定又是敵人的詭計!」
她們沉默了並沒有多久,那轟隆一下,震耳欲聲的爆炸聲,便已傳了過來,剎那之間,玻璃窗也發出了一陣嗡嗡的震動聲來!
穆秀珍怒了,她漲紅了臉,大聲道:「小安妮,你再說這樣無情無義的話,我可和你不客氣了,你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氣,甚麼人可以強迫我做我不願意的事情,你倒說來聽聽看!」
她們絕未曾想到,被綁在小艇上的是高翔,她們更想不到自己在無意之中,救了高翔,她們還一直擔心會被木蘭花責罵啦!
穆秀珍人雖然粗心大意,但是她卻究竟是各方面知識十分豐富的人,聽得是一輛運油車起火,她便不禁呆了一呆,道:「安妮,安妮,你可曾聽錯了?」
穆秀珍只回答了一聲,道:「我不知道!」
安妮一直將眼睛湊在望遠鏡前,向前望著,穆秀珍說的話,她可能根本未聽見,她轉動著望遠鏡的方向,突然叫道:「秀珍姐,我看到了一隻小艇,在海面上!」
高翔冷冷地咐吩他們道:「將小艇划近遊艇去,快!」
可是,他的身子被緊緊地綁在那塊木板上,而且他身上,至少有三四處地方,是傳來劇烈的疼痛的,他實在沒有什麼辦法可想!
可是,高翔也沒有出現,木蘭花也沒有電話!
木蘭花來回踱了幾步,道:「如果那三個人在我們的手中,那麼,他們的同黨,一定會以破壞本市為威脅,同時一定有更多的恐怖份子,源源不絕地進入本市!」
顯然,他們對於木蘭花的意見,都不怎麼的贊同。
房間中頓時靜了下來,但也就在此際,電話鈴聲,忽然響了起來。電話鈴並沒有吵醒安妮,她只是將頭轉了一個方向而已。
高翔不等遊艇,便急不及待地跳上了岸,木蘭花立時迎了上來,他們兩人,立時緊緊地握住了手!
那三個人一齊向前,游了過來,等到他們終於伸手攀住了小艇的邊緣時,他們都不住地喘著氣,顯然他們已經筋疲力盡了!
當他發出呻|吟聲之後,他的神智又清醒了些。
穆秀珍的心中,也十分緊張,道:「安妮,快注意那小艇,那水上飛機一定是來接應這小艇的,咦,小艇上的人呢?」
方局長道:「好,你們可以在我的辦公室中密談。」
可是安妮執拗起來,卻是誰也說不服她的——她一面咬著手指甲,一面道:「我不,秀珍姐,我不一個人在家中,我要你陪我!」
等到高翔和穆秀珍分別對方局長和木蘭花講完了他們的經歷之際,曙光已開始照射進高翔的辦公室來了。
在配有紅外線的望遠鏡中看來,海面是一片暗紅色,而那艘小艇,估計在距離她們,約有兩海哩之處,看來小得像一隻香蕉。
木蘭花攤了攤手,對方既然那樣說了,她自然也不好思再去阻止他們了。那人拿著那儀器,足足檢查了十分鐘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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