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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黑俠木蘭花傳奇34:斷頭

作者:倪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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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三章

雲四風終於踏上了那種地氈,他也立時看到,在一張天鵝絨的安樂椅上,一個瘦矮的中年人,正用炯炯的目光,打量著他。
在那一剎間,他幾乎什麼事也記不起來,只是本能地伸手向後腦摸去,和挺了挺身子。那時,他才發覺自己的身子是在一個十分小的小空間之中。
那聲音講到這裏,略頓了一頓。
木蘭花看了一眼,放入了衣袋之中,她站起身來,道:「我希望向你借兩樣東西:一輛車子,和一張詳細的道路地圖。」
這時,狼狗的吠叫聲更是驚心動魄的,雲四風居高臨下,更可以將那四頭狼狗,看得十分清楚,他是個十分愛狗的人,一看就看出,那四頭狼狗,全是北歐的好種,放在任何狗展會上,都可以得到獎品的!
他遲疑了一下,才反問道:「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他用來擊向雲四風後腦的,是一柄手槍的槍柄,雲四風一昏了過去,他就將雲四風的身子放了下來,沉聲道:「快通知接應的車輛前來。」
那十來個大漢之中,走出一個人來,那人先揮了揮手,其餘的人便都讓開了些,那人才道:「是的,波士正等著你,請跟我來。」
雲四風仍然不出聲,但是他卻知道,那人倒並不是對自己虛言恫嚇的,因為他可以看到,又有十來名大漢,從那扇鐵門中走了出來!
他取過了一柄工具,頂住行李箱的車蓋,使車蓋有一道三吋的隙縫,令得他觀察起外面的情形來,可以更加省力些。
木蘭花幾乎一直緊蹙著的雙眉,這時突然舒展了一下。
所以,他也不應該擅自進行偵查,他必需將自己所知的一切,告知丹麥警方,這樣對整件事只有幫助,可能這所巨宅便是丹麥警方一直要破獲的匪巢啦!
木蘭花駕駛的小型噴射機,降落在哥本哈根的機場時,是黃昏時分。她們的飛機才一停下,一輛車子已然來到了近前。
接著,他又覺出了輕微的震盪,他又知道自己不是在船上,就是在車子上,他立即又肯定自己是在車中,因為他聽到了道路上的許多聲音。
那漢子問道:「你,就是木蘭花?」
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一齊登上了車子。
雲四風在一株樹旁停了下來,他迅速地向樹上爬去。
哥本哈根是歐洲幾個最美麗的城市之一,它的夜景格外美麗,穆秀珍本來是最喜歡旅行和發問的,可是這時,她對美麗的城市夜色,卻視若無睹,只是緊張地搓著手,木蘭花則一動也不動地望著外面,魯達司也不說什麼,顯然他是準備到了警局之後,才向她們詳細解釋他所獲得的那一點線索。
所以,當高翔放下電話之後,木蘭花便急急問道:「怎麼樣?納爾遜說什麼?」
木蘭花按鈕令得機艙的艙蓋升起,她和穆秀珍一齊下了飛機,只見一個體格十分強壯的紅髮男子,自那輛車子中走了出來,直趨她們面前,道:「兩位就是穆小姐麼?我是這裏的警官,魯達司,兩位準備在什麼地方居住?」
「當然認識,」雲四風回答得很響亮。「她是我的好朋友。她的妹妹穆秀珍更是我的好朋友,」那漢子聳了聳肩,道:「那麼,如果你有了危險,木蘭花會來救你麼?」
雲四風連忙又奔到了樹邊,將那件上衣取了出來,自上衣袋中取出了一隻煙盒來,打開了之後,在一個鈕掣上迅速地旋了幾旋,然後將煙盒放還入上衣袋中,將上衣棄在樹下,轉身又奔,他一面向前奔,一面回頭看著,最近的狼狗,離開路邊,也只有二三十碼了!
雲四風知自己跳車的機會來了,同時他也知道,那輛車子在折入了小路之後,很可能就快到目的地,自己不能再拖延了。
但是,他卻毫不考慮,雙手一鬆,身子便向下落來,他身子在落地之際是蹲著的,但立時向上一彈,便已站直,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道:「我在這裏了!」
十分鐘,木蘭花和穆秀珍已帶備了一切應用的東西,帶著安妮,一齊上了高翔的車子,向機場疾駛而去。
安妮當然不喜歡留在家中,雖然有高翔陪著她,但是高翔的公務非常之忙,那等於說,木蘭花和穆秀珍走了之後,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那人繼續在叫著,道:「中國人,從樹上下來吧,我們知道你一定躲在樹上,我們的人已帶著催淚氣體來了,你是躲不過去的。」
雲四風將行李箱蓋頂開了吋許,向外看去。
等到雲四風來到了石階上時,他看到了一排極其寬闊的落地長窗,並且可以看到大廳上鋪著的鑲金線的名貴土耳其地氈。
木蘭花緩緩地搖著頭,道:「很難說,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什麼——」她講到這裏,又問道:「我可以得到那農莊的地址,和農莊主人的名字麼?」
「是的,她一個人,住在一幢十分高級的公寓大廈之中,我們去搜尋過,發現了兩幅偽造的倫勃朗油畫,她是一個職業模特兒,但是我們早就懷疑她和一些偽造的藝術品有關,她經常去美國,我們就是懷疑她是去推銷偽製藝術品的。」
雲四風哼了一聲,並不回答。
那漢子的神情,一直十分嚴肅,他道:「我也聽說木蘭花是一個女孩子,但是我卻不相信,因為我聽到過不少有關她的事,似乎不是一個女孩子能做得出來的!你認識她麼?」
「是。」木蘭花立時回答。
高翔的兩道濃眉緊蹙著,道:「奇怪,怎麼會是雲四風呢?國際警方是應丹麥警方所請,要我們調查這個電話的,他們說,在機場的電話間中,發現了一個金髮女郎的屍體,而又有人看到一個中國人和兩個男子打架,後來追出了機場,又一起跳上一輛敞篷車子走了。」
自然,還有一所極其宏偉的北歐式古代建築物,聳立在花園的一端,在石階之上,還有著四根潔白的大石柱。
雲四風苦笑著,自己只有一個人,對方的人手如此之多,而且,事情又發生在對方的巢穴附近。雲四風剛才還在想,那一下爆炸聲可能會引得別人前來,但現在看來,那也是沒有可能的了,因為這裏離公路十分遠,而附近又絕沒有別的房子!
雲四風這次來到北歐,雖然是來做生意的,但是他生性最好設計新奇精巧的東西,而且這些東西帶在身上,絕不會妨礙他https://www.hetubook.com.com正常的行動。是以他身邊仍然有不少工具可供利用。剛才他已藉著火光,看清那行李箱的鎖,只消一片小鋼片,就可以弄得開的了。
他先輕輕地咳嗽了一聲,然後又用十分低沉的聲音道:「東西找回來了麼?」
「多謝你對我們藝術的關懷,穆小姐,但我國的藝術家,已決定照原來的樣子,一模一樣仿製一個接上去,可以接得十分巧妙,看不出痕跡來。」
司機在猝然之間,被一個人壓了下來,車子便猛地向旁一側,幾乎已要撞在一根電燈柱之上了,但是那司機的駕駛術,卻十分高超,他立時用左肘頂開了那人,又將車子轉了過來,車子一直在急駛著,是以在轉動之際,輪胎和路面發出了可怕的磨擦聲來。
雲四風忙向旁奔出幾步,來到了一株大樹之後站定。除了後腦還在隱隱作痛之外,他沒有受什麼傷,他的上衣已被撕破,他索性將之脫了下來,順手塞在樹洞中。這時,雲四風的心中,也十分亂,因為一切全是在如此偶然的情形之下,突然發生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遇到了什麼事,他迅速地將在機場大廈中發生的事,又重新想了一遍。
她知道,不但秀珍睡不著,她和安妮兩人,也是同樣睡不著的,因為雲四風是她們如此密切的朋友。
駕機的是木蘭花,穆秀珍坐在她的旁邊。
穆秀珍又開始不安地踱著,木蘭花撐著頭在沉思。就在這時,突然在花園的門口,傳來了幾下汽車喇叭聲。
魯達司帶著她們,直來到他的辦公室,他請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在他對面坐了下來,然後才道:「事情發生的經過,你們已經知道的了。」
他連試了三四下,才突然身子向下一滑,滑出了行李箱,當他身子向前滑下之際,他已經立時縮成了一團!當他身子才一和路面接觸之際,他接連打了幾個滾,上衣立時被撕裂,他在可以自己控制之際,滾到了路邊,才站了起來。
魯達司那樣講法,自然是對木蘭花立時展開工作,根本不考慮到休息一事,表示十二分的欽佩。但是木蘭花卻謙虛地笑道:「警官先生,凡是傳說,總是誇大的!」
他曾在那汽車的行李箱耽了那麼久,優良的狼狗,是可以輕而易舉地找到他的,雲四風在那剎間,急忙向前,奔出了幾步。
魯達司嘆了一聲,道:「這件事,也正是由我負責的,到如今為止,我們甚至連最細微的線索也得不到,我們已準備放棄尋找了!」
木蘭花皺了皺雙眉,道:「魯達司先生,我們並沒有考慮到這一個問題,我們一個最好的朋友出了事,我們希望立即展開工作!」
但是那漢子的動作,卻十分靈活,雲四風才一伸出手去,他便立時縮回手來,雲四風一抓抓了個空,在他身後,立時傳來一聲冷冰冰的呼喝,道:「別亂動!」
「我們的確這樣想過,但是卻沒有證據,有一個時期,我們對安黛也進行過跟蹤,可是也沒有什麼發現。」
魯達司攤了攤手,無可奈何地道:「既然你們堅持,我自然不反對,我會給你們一輛性能十分好,而且有多種附屬作用的車子給你們,一份詳細的全國交通道路圖,也可以借給你使用,你還有什麼特別的要求麼?」
木蘭花「嗯」地一聲,想了片刻,才道:「我們還要到安黛的住所去觀察一下,是了,那輛車子怎麼樣?有什麼值得注意之處麼?」
「有,但那是不必要的,那農莊主人早在一星期之前,便已將那輛車子報失了,那些人顯然是用偷來的車子行事的。」
「小姐,」那技工有禮貌地回答,「應該是兩百六十哩,我們將最殘舊的車身,配上最具威力的機器,不過那車子內部倒是很舒服的,在駕駛位之旁,有一小部份是可以揭起來的,那裏有四個掣有著不同的用途。」
雲四風在他對面坐了下來,而且,不等那漢子出聲,他便打開了几上那隻煙盒,取了一支煙,點燃了之後,深深地吸了一口。
魯達司爽朗地笑了起來,道:「請登上我的車子。」
「我們可以就從那一點線索著手的。」木蘭花回答。
他拿起了其中的一瓶酒,可是他卻並不是準備斟酒,他在瓶塞上按了一下,酒瓶的底,便彈了開來,原來那是偽裝得十分巧妙的無線電通訊儀!
可是就在這時,雲四風便聽到了一陣急速的犬吠聲,自那所巨宅之中傳了出來。雲四風吃了一驚,連忙回頭看去,只見花園的鐵門大開,四頭狼狗,一齊衝了出來,而在狼狗之後,又跟著三四個彪形大漢!
不法份子用偷竊來的車子,從事不法勾當,這本來是十分普通的事。但是木蘭花聽了之後,卻皺起了雙眉,穆秀珍知道,木蘭花一定是有了什麼發現,才會有那樣神情的,她一直沒有出聲,直到此際,她才問道:「蘭花姐,你想到了什麼?」
他一吩咐,立時便有人答應,推著一隻小几,來到了近前,小几上是一具電話,那漢子向電話指了一指,道:「和木蘭花通電話,照我的話講。」
那技工打開了車門,將那一塊坐墊,揪了起來,果然現出了四個按鈕,他指著第一個道:「按下這個按鈕,在車頭燈和車尾燈之旁,共有四管機槍,會自動發射,四挺機槍,一共有四千發子彈,配上高超的駕駛術,可以在任何情形下衝出來的。」
而車子分明是在高速公路上行駛,因為雲四風將行李箱蓋再頂開一些之際,他可以看到有很多車子都跟在後面,而且車速都十分高。
那個金髮女郎死了,她似乎就是為了她那隻手提箱而死的,因為她才死,就立即有人來搶走了她的手提箱。
他又吸了一口氣,先伸手在後腦腫起的地方,用力按了一按,使得疼痛不那麼劇烈,然後,他用手摸到了行李箱的鎖縫,將那片小鋼片,慢慢的塞了進去。
雲四風既然已弄開了行李箱,他要脫困,自然不是什麼困難的事,但是車子在高速行駛之中,跳車是十分不安全的。
車子一直向前駛著,雲四風在行李箱的隙縫中,可以看得出漸漸離開了市區,他側頭看去,看到和圖書公路兩旁,有不少大規模的農莊。
那兩扇鐵門,是敞開著的,但在他們這群人通過之後,便自動關上,雲四風也不回頭去看,只是打量著眼前的花園。
木蘭花笑了起來,道:「警官先生,照你那樣說法,我們不像是救人,倒像是求保護來的了,千萬別那樣想,那會使我們難堪的。」
那漢子拍了拍手掌,道:「拿電話來!」
而且,公路上車輛不絕,雲四風縱使能安全跳出行李箱去,後面的車子,也必然來不及停車,而會在他的身上輾過去的。
「後來呢?後來呢?」穆秀珍連聲問。
他將行李箱蓋托高了呎許,雙腿首先伸了出來。
然而,安妮卻也沒有說什麼,她只是咬著指甲,她也知道,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必需儘快地趕到哥本哈根去,早到一分鐘都是好的。
而他自然也知道,如果他不是很快地從昏迷中醒了過來,弄開了行李箱,跳了出來的話,那麼他一定被帶進那所巨宅之中了。
「納爾遜請我們立時出發,他說,哥本哈根警方的負責人,將會在機場上迎接我們,他又說,那死去的金髮女郎的身份已然查明,是一個模特兒,一向被懷疑和製造假畫的集團有關,蘭花,我們立時就出發,如何?」
那漢子「哼」地一聲,道:「然而,他沒有回來!」
木蘭花看了看鐘,已經十二時半了,高翔在那樣的深夜,為什麼前來?但是一聽到那喇叭聲,她們三人都知道,那確是高翔來了!
他吸了一口氣,呼吸暫時還沒有困難,眼前一片漆黑,雲四風勉強翻了一個身,自他上衣袋中,取出了打火機來,「察」地一聲按著了打火機,憑著打火機上的火光,他更可以肯定那是汽車的行李箱了,他立時熄了火,在他的鞋跟之中,抽出了一片很薄的鋼片來。
那架噴射機,已是她們可以得到的最快的交通工具了,可是穆秀珍還是緊握著拳,嫌它太慢,她最好一下子便到了哥本哈根!
穆秀珍捉住了高翔的手臂,搖動著,道:「不錯,是他,他究竟怎麼了,高翔,你快告訴我,快告訴我!」
車子繼續向前直駛著,雲四風在行李箱中,也慢慢地醒了過來。當他才開始有知覺的時候,他只覺得後腦陣陣劇痛。
雲四風一聽得對方那樣問法,不禁陡地一呆,但是接著,他卻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木蘭花的名頭實在太響亮了,連得那傢伙也有所聞,但是那傢伙竟然不知道木蘭花是一個女孩子,這不是太好笑了麼?他笑了片刻,道:「我當然不是木蘭花,我是女孩子麼?」
雲四風考慮了並沒有多久,便拿起了電話來。
但是,他仍然得不出任何結論來。
從那人的聲音聽來,他好像是在利用無線電對講機在和人通話,約莫過了三五分鐘,才聽得有人高聲叫道:「中國人,你是沒有逃走的機會的,快現身出來,我們的波士要見你,立即就會有很多人包圍這裏,你絕不會有機會的!」
「沒有了。」
只見那四頭狼狗的身子向外滾去,有兩頭已立時不動,一頭還掙扎著走了一步,但也立時倒了下來。有一頭離那件上衣最近立時被炸得支離破碎!
魯達司忙說道:「小姐,你不是希望單獨行動吧?」
「是!是!」那聲音立時答應著。
那十來個大漢一齊向他圍了上來,神色都十分緊張,反倒是雲四風,十分輕鬆,道:「你們何必那麼緊張?我一個人,可以打得過你們那麼多人麼?你們的波士在什麼地方?我想他既然想見我,一定很心急地在等我了!」
當他爬到了離地約有十來呎高下的一根橫枝之上時,只見那四頭狼狗,已經衝進了林子,到了他那件上衣的旁邊,圍住了在狂吠。
那技工講到這裏,抬起頭來向魯達司看了一看,像是在請問他,是不是應該將那四個鈕掣的用途,講給木蘭花她們聽。
那四個大漢行動十分快捷,當爆炸突如其來發生之際,他們立時在地上伏了下來,爆炸一過,他們又衝向前來。
如果雲四風可以自由行動的話,他怎會不再打電話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但是,他究竟遇到了什麼意外,才令得他不能自由行動呢?
穆珍秀的說話,像機關槍一樣地掃了過來,如果換了別人,一定莫名其妙了,但高翔終究是思路十分靈敏的人,他「啊」地一聲,道:「那中國人是雲四風?」
這時,車子行駛的速度,仍然十分高,他雙腳碰到了地,立時因為急速的磨擦,而令得雙腳一齊彈了起來。
穆秀珍卻固執地搖著頭,道:「不,我要等他的電話,他……他如果不是不能自由行動的話,一定會打電話給我的。」
那漢子將酒瓶底的蓋子關上,將酒瓶放進了原來的位置,他的臉色,鐵也似青,十分難看,隱著一重殺機,令人不寒而慄。
那漢子有神的雙目,仍然注定在雲四風的身上,等雲四風將那枝煙吸了將近一半時,他才開口道:「你是中國人?」
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跟著他來到了一個車房之中,那車房中有不少技工正在工作著,也停著不少輛車子,魯達司指著其中一輛看來十分殘舊,式樣也已古老得可以的車子道:「你們可以,使用這一輛車子,這是我們這裏最好的車子。」
他看到的是急速地在後退的路面。同時,他也看出,自己並不是在那輛敞蓬車上,而是在一輛十分華貴的大型房車之中。
雲四風只感到一股寒意,他已知對方絕對不懷著什麼好意的了。可是,他仍然一點也不知對方是什麼身份,幹的是什麼勾當!
他們一衝到了近前,便立時各自散了開來,藏在樹後。
那技工滿身油污走了過來,將手按在那車子的車頂上,道:「這可以說是世上最好的車子之一了,它的加速系統是無可比擬的,在四秒鐘之內,便可以由靜止到六十哩,而從六十哩到兩百哩的速度,只需要七秒的時間。」
魯達司似乎對木蘭花的這個要求,有點覺得多此一舉,但是他還是有禮貌地回答,道:「可以,我可以叫我的秘書抄給你。」
雲四風在考慮著,但是就在那幾句話間,那幾個執著催淚槍的人,又已放了十來槍,其中有一槍,是射向雲四風身邊不遠處的一株www.hetubook.com.com樹上的。
「請跟我來!」魯達司向辦公室外走去。
「沒有了,謝謝你,我只不過還有一件事要請問你。」
穆秀珍連忙衝了出去,打開鐵門,和高翔一起走了進來,高翔看到客廳中的情形,也不禁一呆,道:「咦,你們還全沒有睡的意思?」
魯達司忙道:「我倒並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兩位小姐來到我們的國家,對兩位的安全,我有責任保護的。」
雲四風在樹上向下望去,只見那株樹也被爆炸的力道,將樹身削去了一大片,地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土坑,他對自己設計的那隻「煙盒」,表示十分滿意,四頭狼狗已被炸死,他們無法知道自己正確的隱藏地點了!
穆秀珍直跳了起來,道:「是啊,那個電話,為什麼要調查?四風究竟怎麼了?他發生了什麼意外,國際警方說些什麼?」
因為他們是很少有機會看到那樣美麗的東方女子的。
木蘭花只是用心地聽著,但是穆秀珍卻現出懷疑的神色來,魯達司向一個技工招了招手,道:「你過來,向這兩位小姐解釋這輛車子的好處。」
那漢子打量了他好一會,才道:「請坐。」
木蘭花雖然有著極精密的分析能力,但是在一點線索也沒有的情形之下,她自然也不能對發生了什麼事,作出任何的估測。
這一切經過,還不到半分鐘,那條街道十分靜僻,根本沒有人看到,而等到哥本哈根警方人員趕到之際,已只有那輛空無一人的敞篷車了!
安妮仍然不說什麼,勉強點了點頭。
雲四風在受了那一擊之後,只來得及用力向後揮了一拳,但是那一拳,是不是擊中對方,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因為他已昏過去了。
木蘭花自然知道這一點,是以她知道,現在不單是雲四風遇了險,穆秀珍更是在極度的危險之中,如果雲四風有什麼不測,穆秀珍是一定會崩潰的了!
而即使他們再派狼狗出來的話,也沒有用了,因為爆炸之後的火藥味,如此之濃,一定會將所有別的氣味都一齊蓋過去的。
木蘭花並不回答,只是道:「我只不過那樣想而已,對了,安黛是因為什麼原因死的,可有驗屍報告麼?」
雲四風自然不肯就此放過那人,他連忙一俯身,伸手想去勾那人的頸部,可是,也就在他一欠身之際,他的後腦之上,便受受了重重的一擊!
然而有一點,他卻是可以肯定的,那便是:一定有一件極大的罪惡事件,正在進行著,而也卻恰好在那件罪惡的進行之中,無意間撞見了!
木蘭花嘆一聲,她知道穆秀珍所說的是事實。
那矮小的漢子端坐在大房車的後廂,看來,他像是一個成功的工業家,或者是去參加內部會議的部長一樣。
雲四風呆了一呆,他本來想說「當然會的」,可是這一句話還未出口,他的心中,便陡地一動,覺得對方那樣說法,內中大有文章!
「哥本哈根市港口的藝術彫塑美人魚像的頭部,被人鋸了下來,那是貴國的損失,請問,已找回來了麼?」木蘭花突然問及了和雲四風失蹤,看來是全然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
木蘭花和穆秀珍已經到丹麥來了!
「是的。」雲四風立時回答。
當晚,一直等到午夜十二時,仍然未曾再接到雲四風的電話,穆秀珍急得唉聲嘆氣,木蘭花也一聲不出,最後,木蘭花道:「秀珍,雲四風究竟有了什麼意外,他在那麼遠的地方,你著急也是沒有用的,還是快睡吧!」
高翔點著頭,走了過去,拿起了電話。
半小時後,在燈火通明的跑道之上,一架小型的噴射機,發出震耳欲聲的聲響,在跑道上只滑行了極短的距離,便衝天而起。
那漢子拉下了那塊板,看來,也像是打開了一個小酒櫃,因為裏面放著幾瓶酒,和幾隻名貴的水晶玻璃酒杯。
「我們至今為止,所獲得的唯一線索,便是那個死者,這裏便是她的資料!」魯達司將一個文件夾遞到了木蘭花的面前。
他一出聲,下面林子中十幾個大漢,便立時散了開來。雲四風身形向下一沉,雙手抓住了橫枝,這時,他雙足離地,仍有七八呎高。
而那第四個人,卻是從汽車後排座椅之下,突然鑽出來的,那是一個身形矮小,但是一臉精悍之色的漢子。
那漢子繼續笑著,伸手直指著雲四風的鼻子,道:「你,可以說是我們的意外收穫,你對我們是十分有利的,有你,木蘭花就會來和我見面了!」
雲四風仍然不出聲,那十來個人,也迅即來到了林子中,他們之中的三個人,手中全執著樣子十分奇特的槍枝,他們趕到了之後,其中的一個,立時向一株樹上,放了一槍,只聽得「砰」地一聲響,濃煙立時從樹葉中冒了出來!
他覺得好笑的是,這時候,他是根本沒有逃走的機會的,但是對方卻仍然那樣小心翼翼,未免有點過份。然而,這一點也正是他所憂慮的。因為對方在那樣的情形下,仍然戒備得如此之嚴,可知自己要脫身,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從通訊儀中,卻立時傳出了一個聽來十分惶急的聲音,道:「波士,我是和三號一齊去的,我們在機場大廈分頭逃走,安黛的手提箱,是三號帶走的——」
他按下了對講機的掣,將木蘭花的要求轉達了下去,木蘭花又道:「我還有一點請求,你們別再對那農莊,採取任何行動。」
雲四風突然跳進了那輛敞篷汽車,由於汽車幾乎沒有停過,是以他才一跳進車子,身子便突然向後一仰。
「有的,她中了氰化物毒,毒品是早已含在她口中的,她在突然之際,咬破了毒品的外殼,所以她立時毒發身死了。」
「三號和我分途逃走,」那聲音急促地道,「他走得很安全,並沒有人追他,那中國人只是追我,他應該……應該回到總部來了。」
達魯司坐在一個穿警員制服的司機旁邊,而木蘭花和穆秀珍則坐在後面,車子駛出機場之後不久,天色便迅速黑了下來。
木蘭花似乎沒有什麼別的問題了,辦公室中靜了下來,幾分鐘後,一位女警官拿著一張紙進來,交給了魯達司,魯達司又立時轉交給了木蘭花。
穆秀珍本來,一定是會上去安慰安妮的,可是這時,雲四風出了事,她自https://www.hetubook.com.com己的心中也亂得可以,是以她只是道:「高翔那麼你快和軍方去聯絡!」
「是,那輛車子,是屬於一個農莊的主人所有的。」
高翔答應著,又拿起了電話。
那是催淚煙!
高翔向安妮望了一眼,安妮低著頭不出聲。
木蘭花道:「那當然是一件偶發的事情,高翔,你立時答覆國際警方,最好直接找我們的朋友納爾遜,告訴他,我們願意幫助這件事。」
木蘭花抬起頭來,道:「她的住所,你們去搜尋過?」
敞篷車繼續向前疾駛著,轉過了兩個彎後,一輛棗色的大房車,迎面駛來,當兩輛車子交錯的時候。車子一齊停了下來。
雲四風跟在那人的身後,一步步向那兩扇大鐵門走去,他心中深感到,向那兩扇大鐵門接近一步,便等於是向一個極大的危機接近一步!
是以雲四風並不妄動,他只是等著機會。
「他們沒有說明,奇怪,四風怎會牽涉進那樣一件事中的?那分明是一件十分嚴重的罪案,四風到北歐去是做生意去的啊!」
車子在半小時之後,駛進了一所相當宏偉,但看來有點古老的建築物的大門,進了大門之後,是一幅很大的空地,停著很多車子。
他躲在樹上,一聲也不出,他身上沒有什麼遠距離攻擊武器可供使用,是以他只好等著,他聽得那四個大漢之中,有一個人正在講話,但是卻又聽不清他是在講些什麼。
雲四風的頭向後微微仰著,不讓他的指尖碰到自己的鼻子,他不等那漢子將話說完,陡地伸出手來,向那漢子的手腕抓去!
雲四風看到那輛大房車駛進了鐵門,鐵門便又自動關上,而鐵門旁根本沒有人,顯然那兩扇鐵門,是由電流控制的。
木蘭花打開了文件夾,看到了好幾張相片,相片中是一個十分美麗的金髮女郎,那金髮女郎就是突然死在雲四風懷中的安黛。
那司機答應了一聲,將一具小型的無線電通訊儀,遞給了他身邊的那人,那人接過了通訊儀,道:「接應車第二號快照預訂計劃駛來!計劃提前執行,現在立時開始行動,立即開始行動!」
「沒有,你又有什麼特別的事?」木蘭花問。
穆秀珍雙眼含著淚,默不作聲。
魯達司點頭道:「看來,有關你的很多傳說,都並不是誇大的,木蘭花小姐!」
那矮小的漢子顯然十分之暴怒,因為他兩邊額上的青筋,都可怕地暴現了出來,在他的喉間,也發出了一陣似咆哮非咆哮的聲音來,只聽得他道:「聽著,這是我的命令,到麗玆酒店附近,一切港口、公路、機場處去尋找三號,還有,要將他活著帶回來見我!」
而敵人方面,卻也一定可以知道,他就在這裏的附近,他如果想要脫身,去通知警方的話,還需要經過極大的努力!
雲四風吸了一口氣,大聲道:「行了,我下來了!」
他的心中不免有一些可惜的感覺。但是在如今這樣的情形下,他卻是絕沒有辦法,作另一個選擇的!那時,不但四頭狼狗已圍住了雲四風的上衣在吠叫,那四名大漢,也已快趕到了,四頭狼狗一看到主人趕到,吠得更急,但是也就在此際,突然「轟」地一聲巨響,一下震耳欲聲的爆炸聲,夾著幾團火球,四下迸射,狗叫聲立時便停了下來。
「你有沒有弄錯?」穆秀珍叫了起來,「這輛老爺車,可以達到兩百哩的高速?」
但是,雲四風也不是完全安全了,他雖然用那隻有著精巧的爆炸裝置的煙盒,炸死了那四隻狼狗,但是那也只不過是暫時逃過了難關而已。
「我是說,我們的朋友雲先生,追一個人離開機場,有人目擊他登上了一輛車子,那輛車子,後來是在街邊被發現的。」
穆秀珍沒有再說什麼,魯達司又望向木蘭花,木蘭花也不再問問題,道:「我們準備立時就出發,車子在什麼地方?」
高翔只向安妮望了一眼,便已完全在她臉上的神情上,看到了她的心意。但是高翔卻也不能給她絲毫幫助,他只是在她的肩頭上,輕輕地拍了一下,道:「好,安妮,那麼今晚你就搬到我那裏去,和我一齊住。好麼?」
木蘭花搖了搖頭道:「高翔,你和安妮留下來,我和穆秀珍去就行了,我想,為了趕時間,我們當然要向軍方借噴射機,也只能允許兩個人去。」
「是的,他還沒有到,波士,我已經調查過了,他出機場大廈時,還有人看到他,他拒絕搭我們自己的接應車,卻說為了安全的理由,而改搭了一輛計程車,我們也找到了計程車的司機,他說,將三號載到了麗玆酒店門口,三號就下了車!」
而且,當他神智漸漸恢復清醒之際,他也可以猜到,自己是在汽車的行李箱之中,而到了那時,一切事情的經過,他早已全想起來了!
木蘭花來回踱著,在高翔和納爾遜通話之際,她又安慰著穆秀珍道:「秀珍,你放心,我們到哥本哈根去,去把事情弄清楚。」
「那死去的金髮女郎呢?是什麼身份。」
那漢子又笑了起來,道:「是的,先生,別亂動,照我的吩咐去做,你是木蘭花的好朋友。你可有想到和她通一個長途電話麼?」
那漢子放肆地哈哈大笑了起來,道:「我不相信你不明白,哈哈,我想你一定明白我的話是什麼意思的了!」
魯達司點了點頭,道:「這輛車子,將由這兩位小姐使用,你自然要將那四個鈕掣的用途,告訴她們的。」
等到小鋼片塞了進去之後,他用手指頂著,用力將小鋼片向上抬去,不到一分鐘,他就聽到了「拍」地一聲響,行李箱的鎖已被他弄開了。
那架噴射機,一開始就以極高的速度飛行,是以,當它機頭向上一昂,一飛上天空之後,便立時看不見了。
那花園是經過精心照料的,草地上一點雜草也沒有,在圓球形的冬青樹下,種植著一簇一簇的玫瑰花。
雲四風同樣地打量著那漢子,從那漢子的氣派看來,雲四風便已經可以知道,那一定就是那群大漢口中的「波士」(老闆)了。
她在愛情上,已受過一次極嚴重的打擊,她所愛的人,在飛機失事中喪生,現在,她心靈上的創傷,剛被時間沖淡,她再堅強,也經不起另一次打擊的!
狼狗一出了鐵門,便向前直奔了過來和圖書,雲四風心頭的吃驚,實是難以形容,他知道,那些狼狗是為了對付自己而來的!
他耐心地等著接線生接通越洋長途電話,可是,木蘭花家中的電話鈴響了很久,也沒有人來接聽,因為,木蘭花,穆秀珍和安妮都已不在家中了!
而林子中的樹木並不是十分多,他們就算向逐株樹上放射催淚煙彈的話,雲四風也最多只能再躲藏半小時,而絕不能再躲下去的了!
那金髮女郎的手提箱中有什麼呢?雲四風不知道,因為他根本沒有機會打開來看,他只不過伸手提了一提,那手提箱十分沉重,他所知僅此而已。
穆秀珍又知道,木蘭花一定又想到什麼了,但是她卻沒有問,因為她明知自己就算問的話,木蘭花也絕不會回答自己的。
車子中,本來只有司機、雲四風和被雲四風從機場大廈中追出來的那人,是以雲四風全然未曾提防還會有第四個出來的。
而那在高叫著的人,又叫了起來,道:「中國人,你看到了沒有?你是躲不過去的,而波士並沒有命令我們殺害你,他要和你談談,你不妄動,不會有生命的危險的!」
他等了三十分鐘左右,車子急速地轉了一個彎,轉進了一條兩旁都是高大樹木的小路之中,而且並沒有別的車子跟著駛來。
魯達司的神情十分尷尬,木蘭花又道:「我們的要求,或許使你難堪,但如果這件事的背後,隱藏有什麼重大的犯罪行為的話,我們先去進行單獨的偵察,對整件事情,也是有利的。」
他吸了一口氣,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氣來。
魯達司呆了一呆,道:「你是指——」
木蘭花道:「沒有進一步的消息了?」
木蘭花的話,似乎使魯達司感到意外,他呆了一呆,才道:「可是……可是我們對這件事,卻還只掌握到極小的線索。」
「請說。」
那所建築物看來如此之宏偉,是不是這件犯罪事件的指揮中心呢?如果是的話,那麼,這個犯罪事件一定是一個極大規模的組織所進行的了。
雲四風知道自己躲不過去的了,他無法抗禦催淚煙,他就必然會被人家趕下來,而與其被趕下來的話,那還不如自己走下來了。
然而,當危機降臨到他身上之前,他卻全然無法知道,那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危機!不到十分鐘,雲四風已走進了那兩扇鐵門。
同時,雲四風也感到一根金屬管子,在他的後腦上撞了一下,不消說,那自然是一柄手槍的槍口了!
安妮第一個抬起頭來道:「高翔哥哥來了!」
那矮小的漢子首先跳下敞篷車,接著,便由另外兩人,將雲四風塞進了大房車的行李箱,他們兩人並沒有登上大房車,只是若無其事地向外走去,而那矮小的漢子則進了大房車的後廂,穿制服的司機,立時發動了車子。
雲四些回頭看了一看,他的那件破碎的上衣,仍然在樹洞之中,他的心中突然一動,那群狼狗不找到他則已,只要一找到他,一定先找到這件上衣!
他在車子轉了一個彎之後,便在前座椅背上按了一按,拉開了一塊板來。在豪華的大房車之中,那地方通常是一個小型的酒櫃。
當魯達司的車子停下,他們一齊從車中走出來時,來往的警員和警官,都對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投以奇異的眼光。
雲四風想了約五分鐘,最後,他才想到,他是應該立時設法去通知丹麥警方呢?還是先自行潛進那巨宅中去看個究竟。
那人轉身便向林外走去,雲四風跟在他的後面。其餘的人,又跟在雲四風的後面。雲四風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那些人,是排成了一個扇形,跟在他後面的,當然是為了防範他逃走了。雲四風心中一面覺得好笑,一方面卻也十分憂慮。
雲四風一有了決定,便立時向外走去。
而且,從那些人的行動來看,都十分熟練,指揮他們的人甚至一句話也不必說,只要揮揮手就可以了,如果不是久經訓練,是不可能有那樣情形出現的!
「一小時之後,警方在街上發現那輛車子,但是車上沒有人,整件事一點線索也沒有,只是接線生提供消息,說那中國人在出事前,曾打過一個長途電話,是打到本市來的,警方記錄了號碼,要求我們對這個號碼的主人作調查。」
而那時候,比他早跳進來的那人,卻已轉過身來,立時雙手用力叉住了雲四風的咽喉,雲四風給他叉得幾乎連氣也喘不過來。他連忙雙腿一曲,頂住了那人的腹部,然後,雙腳猛地用力,向外疾彈了出去,將那人的身子,蹬了起來。
「可有對那農莊的主人進行調查?」
雲四風考慮了只不過極短的時間,他便已有了決定。他決定了這件事,不論是什麼性質的犯罪事件,和他都是無關的。
「很奇怪的一件事,國際警方來了一個十分緊急的電話,要調查一個人在哥本哈根機場上打來本市的一個長途電話,而那個電話,竟是打到這裏來的!」高翔回答。
而她行動不便,如果硬要跟去,那只是累贅!
他向前看去,那輛大房車,這時正駛進了約在一百碼開外的兩扇大鐵門。在大鐵門之內,是一個極大極大的花園,那花園整理得十分之好,綠草如茵,許多冬青樹全被修剪得圓球一樣,而且花園中也豎著不少塑像,隱約還可以看到在花園中心,是一個很大的噴泉。
木蘭花緩慢地問道:「那麼,你們是不是認為她和某一個集團有關呢?」
「講下去!」那矮小的漢子用命令的口吻說著。他大約五十歲,衣著精美,他的頭部和他的身形相比較,顯得太大了些,但是他炯炯有神的雙目,卻令得他看來十分威嚴,有著一股懾服人的力量,他又道:「三號怎樣了?」
穆秀珍忍不住道:「那怎麼行?港口上的那美人魚,難道便一直沒有頭麼?那會破壞了整個城市的美麗的。」
木蘭花卻毫不考慮地道:「是的,我認為我們的朋友在極度的危險之中,大規模的行動,不但不足以救他,反倒容易使他的處境更危險。」
他在奔出了幾步之後,狼狗的狂吠聲更近了!
雲四風的那一蹬,蹬得十分有力,那人的身子,向上直翻了起來,翻過了前排座位的椅背,壓在司機的身上。
「我們早就不對他採取行動了——小姐,那農莊真的值得可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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