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女黑俠木蘭花傳奇34:斷頭

作者:倪匡
女黑俠木蘭花傳奇34:斷頭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五章

第五章

「可以說是,但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他卻早已沒落了,德國人曾佔領過我們的國家,那時,他是和德國人合作的一個財團的首腦,納粹失敗後,他為了逃避審判,遠走南美,我們的特工人員一直想捉他回來受審,但是他十分狡猾,以致我們未曾得手。」
他們出了板屋,木蘭花緊跟在那人的後面,他們是貼著板屋向前走去的,不一會,便來到了一列豬食槽之前,停了下來。
在袋中有一隻相當大的黑鱷魚皮包,木蘭花打開了皮包,首先看到一疊名片,印的名字是「賀斯.保玆」。
他們走下了一道不到十呎高的鋼梯,便到了一扇門前,那門自動打了開來,木蘭花立時看到,有三個人站在牆前,背對著門。
木蘭花立時道:「秀珍,快去找電話打,通知魯達司派人到這裏來,我相信上面農莊的房子中一定有電話的。」
那兩人走進了板屋之後不久,又有人走出來。
她們的紅外線眼鏡已除了下來,這時也來不及戴上了,是以,當她們轉過身來之後,只看到漆黑的一團,根本辨不出那聲音確切傳來的地方。
木蘭花在那片刻間,也是一片迷茫,想不出所以然來。
但是木蘭花卻隱忍著沒有動,因為她考慮到對方不止兩個人,制服這兩個人容易,但如果在制服的過程中,再有人來,那就麻煩了。
他才講到這裏,木蘭花突然叫道:「捏住他的喉嚨!」
木蘭花雖然想到了這一點,可是她仍然不明白,究竟是為了什麼,這個集團才要將那美人魚的頭鋸下來呢?
穆秀珍呆一呆道:「由板屋中通到地下室?」
她才講到這裏,又住了口。
她明白,世界上所有的人,對那美人魚頭部被竊一事的看法,全都錯了——自然,那也包括她本人主內。
穆秀珍急道:「那麼我們怎麼辦?」
木蘭花一提到「雲四風在他們手中」,穆秀珍的心便向下一沉,不由自主,又長長地嘆息了一聲。木蘭花將那六張相片疊了起來,放入衣袋之中,道:「秀珍,魯達司來了之後,你別提起這六張相片的事情,記得了?」
「秀珍,」木蘭花十分嚴肅地道:「當我們以為他已死亡時,可曾檢查他的心臟跳動,可曾檢查他的脈搏,來證明他確實已死亡了?」
穆秀珍又焦急了起來道:「那麼四風他——」
這時,那間地下室中,是空無一人的,並沒有賀斯.保玆的屍體。非但沒有了屍體,連那件木蘭花曾搜查過的西裝上衣,也不見了!
木蘭花來回踱了幾步,又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她手托住了頭,眉頭打結,穆秀珍在她面前走來走去,木蘭花突然道:「秀珍,你坐下來好下好?」
木蘭花不出聲,在沉思著。
穆秀珍答應了一聲,便快步向上走了上去,木蘭花來到了那漢子的前面,抓住了他的西裝上衣的衣領,用力向上,提了一提。
那人苦笑著,道:「如果我講了出來,波士,他,他會殺死我的,他一定會殺死我的,我……不能說。」
木蘭花心中暗笑了幾聲,心想那個「波士」,倒是一個行事十分小心的人,那麼,自己行事,更要小心萬分才好,只是不知道「三號叛變」是什麼意思?
因為她看到魯達司神色有異地,和兩個警官走了進來。才一進來,魯達司便道:「小姐,你說外面的幾個人,只是昏了過去?」
那兩個人一面走,一面還在交談,一個道:「這次波士怎麼了?三號的反叛影響了他麼?他將木蘭花說得那麼厲害,可是不到一分鐘,我們已成功了!」
木蘭花冷笑著,道:「看來,你是不想說實話的了?」
「我看,他在下面的地下室中,」木蘭花立時說,「而且死了,是他自己咬破毒囊死的,他是什麼人,是一個十分重要的人物?」
但是,他剛揚起了椅子,木蘭花便已扳動了鎗機。那人雙手一鬆,椅子掉了下來,正跌在他的頭上,他的身子發軟,倒在地上,壓在他同伴的身上,一動也不動了。
另一個道:「是啊,白緊張了一天。」
但是木蘭花並沒有講出來。
但是,在板屋中的三人,何以也會死的?
「我也那樣想過,」木蘭花道:「因為他可以有足夠的機會來殺害那八個人的,但是你如果進一步想一想,便知道那是沒有可能的了,因為我們兩個人一齊來,魯達司是知道的,如果魯達司是他們的同黨,他們又何至於誤將你認作是我?」
魯達司離去之後,穆秀珍大惑不解地問道:「蘭花姐,在板屋中的那三個人,怎麼會死的?」
木蘭花冷笑著,道:「你不妨那樣想,但是如果你不說出來,那麼,你現在就立時要死了,我看,桌上的鈔票,足夠你逃生的了,是不是?」
「沒有,可是——」穆秀珍仍然辯駁著。
木蘭花又深深地吸進了一口氣。
那條狼狗,被放在一張方桌下面,木蘭花立時推開了方桌。她不必俯身去著,就可以知道那絛狼狗並沒有死,只是昏了過去。
其實中了麻醉針之後,體質好的人,在四小時之後,就會醒來的,醒來之後,自然會覺得十分不舒服,但是卻不致於死的。
木蘭花走到牆前,從牆上的圓孔中,向外望去,她首先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穆秀珍,穆秀珍正一臉怒容,在大聲問道:「你有什麼難題,為什麼不說?」
那麼,板屋中的三個人,是怎樣死的呢?
她始終帶著微笑,道:「你想怎樣?只剩下你一個人了,你想和他們作伴麼?他們昏了過去,永遠不會醒來了,半小時之後,毒性發作,他們就會死去,這樣死法,倒是毫無痛苦的,或許,你正願意那樣去死,是不是?」
「那怎麼行?」那人急叫了起來,「我一進去,就走不脫了,他們有四個鎗手,是老闆的保鏢,全是百發百中,殺人不眨眼的人!」
魯達司則繼續向前走去,跨過了那度可以升縮的牆,到了另一間地下室中,四面一看,道:「賀斯呢?在什麼地方?」
但木蘭花已立即道:「不過什麼?」
木蘭花轉過身來,那農莊主人也是一臉不相信的神色。木蘭花對他笑了一下,又射出了一枝麻醉針,那人身子搖了一www.hetubook.com.com搖,向下倒去,恰好倒在一張沙發上。
可是那漢子卻沒有再回答,他的身子搖幌著,向下倒去,在他倒下去的時候,撞在一盞落地燈上,他右手緊緊地抓住了那盞落地燈,穆秀珍叫道:「蘭花姐,他——」
「那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穆秀珍道:「我們還有八個俘虜,當他們醒了之後,在他們的口中,多少可以問出一些口供來的。」
魯達司立時道:「小姐,你的提議,只不過是一種推測,而沒有任何事實根據,如果我的報告上全是這樣的推測,那麼,上司會對我作什麼感想呢?」木蘭花仍然保持著禮貌的微笑,但是穆秀珍卻已然沉不住氣了,她搶白道:「警官,怎樣寫報告,那是你的事情,對麼?」
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突然轉過身來。
「警局,先生,警方一定很樂意知道你在做的是一些什麼事,而且也樂於知道安黛是為什麼死的,以及你們是什麼組織!」
「在你到了警局之後,你就會說了,」木蘭花冷冷回答。
他將「再見」兩字,說得十分大聲,很有從此以後,不想再和木蘭花相見的意思在的。木蘭花苦笑了一下,並沒有出聲。
「他們全死了。」魯達司回答。
那漢子的神色,已比才一看到木蘭花走進來的時候,鎮定了許多,他道:「那我們仍然可以商量的,是不是?現在你已佔了極大的上風,可是,雲先生在什麼地方呢,小姐,你難道對你們的朋友,一點也不關心麼?」
那幅牆立時「刷」地一聲,向下沉去,穆秀珍和那瘦漢子一齊轉過頭來,木蘭花一步跨了出去,道:「這位先生的難題,就是分不清你和我兩個人,秀珍!」
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仍然在地下室中,但是她們也可以聽得魯達司的吆喝聲,和警車開動的聲音,顯然搜索已然開始了。
「小姐,」魯達司語氣中多少有點不滿,「你用來攻擊他們的武器——」
穆秀珍想了一想,木蘭花的分析,十分有理,是以她也不說什麼了,她們兩人,在離開農場十分鐘之後,便到了她們的車子之旁。
那兩人中的一個,突然用力一推,推開了被他扶住的同伴,順手便抄起一張椅子來。看來,他抄起椅子,是想向木蘭花砸來的。
木蘭花則已然笑著,道:「我們該走了!」
穆秀珍講到這裏望著木蘭花,再也講不下去。
「別胡說,秀珍!」
但這時候,已然是決定關頭了,她的心中,也不免十分緊張,那不到半分鐘的時間,令得她的手心,也在隱隱冒汗!
木蘭花側耳聽了一聽,道:「我聽到有直昇機的聲音,只怕是魯達司來了,我們快出來,他或者會找不到這個地方的。」
「他只帶了四個鎗手?」
但是木蘭花卻已揮了揮手,道:「那就證明我們的疏忽,他可能是服下了一種藥物,那種藥物,能令人處在一種看來如同死亡的狀態之中,但實際上卻只不過是昏迷,而在幾分鐘之內,就會醒來,而我們卻被他騙過去了!」
或者,是有什麼犯罪集團,看中了如果將美人魚的頭鋸下來之後,運往國外,可以賣好價錢,是以才如此做的。
穆秀珍還是不能相信木蘭花的話,她連忙向前衝了過去,俯身去看,只見那漢子的口部,冒出一股濃烈的杏仁油氣味來。
因為,木蘭花在一看到了那六張相片之後,她已然可以肯定,那美人魚頭部的失去,和雲四風所遇到的事,是有極大關連的。
木蘭花一面說,一面拉了穆秀珍就走,魯達司忙道:「兩位,我可以知道你們下一步的行動是什麼?」
終於,那隻豬槽,向外移了開來,地上出現了一個四呎長,兩呎寬的洞來,那人回頭向木蘭花望了一眼,木蘭花連忙用鎗柄向他的背後一點,示意他先走下去,那人又遲疑了一下,才向下走去,木蘭花連忙跟在後面。
同時,她也聽到了兩個人倒地的聲音。這一切,全是在木蘭花的意料之中的。甚至當她來到了門前,一伸手打開門來時,那兩個未曾中麻醉針的人,正一人一個扶住了他們中了麻醉針,已然昏迷不醒的同伴,是以當木蘭花突然出現的時候,他們根本連去取武器的機會都沒有,只是目瞪口呆地望定了木蘭花。
她也看到那兩人在她身前經過,當那兩人在她身前經過之際,距離她只有四五呎,她可以輕而易舉地制服他們兩人的!
如果她的推測不錯的話,那麼那四個鎗手和農莊主人之所以會死去,一定是賀斯下的手了,這令得他們得不到任何口供!
而幸虧自己發覺得早,是以事情還可以挽回,看來對方並不知道自己躲在樹叢之中,她在學了幾下維妙維肖的鳥鳴聲之後,便一直留意著那兩人和穆秀珍的行動,她看到那豬舍的磚牆移開,看到穆秀珍和那兩人,走了下去,又看到那兩人,立時回了上來。
魯達司奇道:「小姐,你為什麼會那樣想,而不以為是另外有人來,將他的屍首移走了呢。」
那人嘆著氣,木蘭花退後了兩步,在其中一個昏倒的人身上,脫下了一條工人褲來穿上,並且戴上了一頂破帽子,然後,她揚了揚手中的鎗,道:「走,我們去拜訪一下那四位百發百中的神鎗手,看看他們的神通如何。」
魯達司已向那一列豬食槽走去,他握了鎗在手,木蘭花跟在他的後面,穆秀珍看到魯達司的神情十分緊張,道:「你放心,下面的人,不是死了,就是昏迷不醒,至少還要過幾小時,他們才能再有活動的能力!」
然後,木蘭花拉過了椅子,坐了下來。
那漢子吞下了一口口水,以致他的喉間,發出了「咯」地一聲,他道:「你……你並不是警方人員,是不是?我們或者可以商量——」
她首先走出了板屋,迎面就遇到了魯達司。
那漢子面色慘白,道:「到……哪裏去?」
相片一共有六張,每一張相片,拍攝的都是哥本哈根港口上的那美人魚彫塑像的頭部,而且在六個不同角度拍攝的!
木蘭花點頭道:「是的,如果他還未曾走遠,那我們是有可能將他捉住的,請你命令你的下屬,進行搜https://m.hetubook•com•com索,要小心,賀斯是一個極狡猾的人!」
「賀斯.保玆?」魯達司重複著這一個名字,接著便現出了極其疑惑的神色來,「他是不應該在這裏的啊,根據最近的情報,他應該在阿根庭。」
魯達司的話中,似是一聽就可以聽出,有著相當程度的不滿,這種態度,和他才開始接待木蘭花的時候,已大不相同了。
但是在看到了那六張美人魚頭部的照片之後,木蘭花卻知道,這兩種看法是錯誤的,那美人魚的頭部,給人鋸了下來,事情絕不那麼簡單!
木蘭花本來一直是跟在那人後面的,這時,她突然踏前一步,推開了那人,那鎗手呆了一呆,但是他只有呆一呆的機會。
木蘭花道:「賀斯在裏面,他——」
「那人是誰?」
可是那人卻不知道木蘭花在騙他,木蘭花一出現,聲勢便如此奪人,令得那人早已心生懼恐,此際,他不由自主,發起抖來,道:「不,不!」
魯達可道:「我沒有那樣的意思,我……想,如果他們不是死於你的武器之下,那麼,他們的死因,要經過屍體剖驗之後,才能知道了。」
那三個人的手中各握著一柄鎗,鎗嘴自牆上的一個圓孔中伸出去,而他們的眼睛,則自另一個圓孔小向外面張望著。
木蘭花又嘆了一聲,道:「暫時不能,因為我們是處在下風,秀珍,可以說是極度的下風,我們剛有了一些發現,但是所有的線索卻全斷了!」
木蘭花已幾乎想告訴魯達司,賀斯之所以回來,是為那美人魚彫塑的頭部,而且,雲四風的失蹤,機場上發生的事,全和那美人魚的頭部有關!
但是,她才走了兩步,突然,在漆黑的灌木叢中,傳出了一下冷笑聲來,接著,便聽得一個陰沉的聲音道:「有四桿鎗對著你們,你們別動!」
穆秀珍喝道:「你做什麼?」
木蘭花向魯達司望去,魯達司一揮手,姆指和中指相叩,發出了「得」地一聲,道:「自然,我們還等什麼?我們快在附近搜尋!」
因木蘭花立時扳動了鎗機,一枝麻醉針正射在他頸旁的大動脈之上,他幾乎是立即昏了過去的,木蘭花踏前兩步,在他身子還未倒地之前,將之扶住,另外三個鎗手仍然背對著她,那情形對木蘭花實在是太有利了!
木蘭花向穆秀珍使了一個眼色,穆秀珍立時明白了木蘭花的意思,一轉身,來到了那漢子的背後,木蘭花一揚手,將一柄鎗向穆秀珍拋去。穆秀珍一伸手,便將那柄鎗接住,並且立時用鎗指住了那漢子的後腦。
「那是因為我們兩次進出地下室,都是被人帶引前去的,是以便造成了錯覺,以為豬舍和豬食槽,才是唯一的秘密通道!」穆秀珍立時回答。
而且,那漢子絕不是這個犯罪組織的真正「老闆」,整件事,似乎比自己想像的,更要複雜得多。不論事情多麼複雜,木蘭花都可以不理會,但是雲四風在這個犯罪集團的手中,那卻是毫無疑問的事,木蘭花必需將雲四風救出來!
當拍攝那些照片時,那美人魚還是完整的,美人魚的頭部,還和頸際連在一起,並沒有被人鋸了下來。
不但木蘭花,穆秀珍也是一樣,只聽得穆秀珍「颼」地吸進了一口涼氣,面上神色為之大變,出不了聲。
「是的,而且可能不止一條,不但可以由地下室通向板屋,而且也可以由板屋通到別處去?我們何以未想到這一點?」
「那麼,我們暫時救不出四風了?」
那人伸出了舌頭來,舐著嘴唇,道:「好,我說,地下室一共有兩間,一間是由豬舍的紅磚牆處進入,另一間則可以從……一個豬食槽中進去,兩間是相連的,中間的牆可以沉下去,那四個鎗手,是在另外一間之中。」
當木蘭花看到那幾張相片之時,她不禁呆了一呆。
「我也希望我能知道!」木蘭花冷冷地回答。
那三個人也被抬出去了,當木蘭花退出板屋之際,黑箱車也已開走,木蘭花也看到那警車正在向農場集中,她低聲道:「搜索沒有結果,魯達司準備收隊了!」
「為什麼不能?」穆秀珍還不服氣。
木蘭花厲聲道:「你所犯的錯誤是,你不記得我是什麼人了麼?」
木蘭花的臉上,帶著微笑,她手中仍執著鎗,腳步輕盈地向前走去,將倚在桌邊的四枝獵鎗,一起取了起來,退出了鎗膛中的子彈。
木蘭花道:「你是說,他和四個鎗手都在地下室。」
同時,在木蘭花的臉上,現出了驚詫莫名的神色來。
木蘭花是不是能順利得手,這是連木蘭花自己,也沒有把握的事,但是木蘭花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在十分危急的情形下,她仍然能保持鎮定,而鎮定就有助於她尋覓更好的時機,來使她自己,取得勝利。很多人本來是在優勢地位的,但因為把握不到時機,是以反倒失敗了。
果然,那人蹺起了被踢中的右腿,道:「行了,我去了,我去了。」
她緩緩地道:「我想我們被他騙過去了,他並沒有死,但是我們卻將他當作已死了,而他則在我們離開的時候逃走了!」
木蘭花並沒有回答,她呆立著,約莫有半分鐘之久,才道:「秀珍,你不是曾用麻醉針射中了一條狼狗的麼?」
木蘭花用手指勾住了一個圓孔,向下拉了拉,那牆沒有動,她兩面看了一下,看到了一隻按鈕,她輕輕在那按鈕上按了一下。
那人哭喪著臉,道:「我……什麼都說了,我……可以走了麼?」木蘭花搖頭道:「不行,你還得和我一齊進去。」
賀斯大約就是那漢子的名字了,木蘭花將那皮包抖了幾下,幾張大面額的鈔票,落了下來,木蘭花又在一個夾層中,取出了幾張相片。
就在這時,穆秀珍已然奔了下來,道:「蘭花姐,電話打通了,魯達司說他立時派人來——咦,蘭花姐,你在看什麼照片。」
這一次,並不是木蘭花打斷了他的話頭,而是站在他身後的穆秀珍實在忍不住了,她揚起鎗柄來,在那人的頭上,「拍拍拍」連敲了三下,厲聲道:「快起來,帶我們去找人,不然,我再敲下來時,就不會那麼輕了!」
那人一拐一拐hetubook.com.com地走了出去,到了門口,停了一停,拉開了門,又向外走去,木蘭花緊跟在他的後面,將那枝沒有了子彈的獵鎗,塞到了他的手中,道:「為你自己著想,最好裝得自然些,要不然,首先遭殃的是你!」那人道:「我知道了,你得勝的機會是多少?」
就在這一句問話之中,木蘭花已然覺出,又有意外發生了,她忙道:「不錯,他們現在——」
「我……我不知道,」那人驚惶無比地道:「我什麼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波士,這農場是我的,他不知從哪裏打聽到我……我在年輕的時候,曾劫過一輛貨車,威脅我要去告密,要我替他做事,他也不叫我做什麼,就是在後面,造了一間地下室。」
「我是木蘭花,你們波士等著要見的人!」
木蘭花講到這裏,略頓了一頓,才又道:「而如果他在『死去』之後幾分鐘醒了過來,看到他有逃走的機會,他一個人要溜出來,那就容易得多了。」穆秀珍忙道:「那麼,他一定逃不遠的!」
「我們?我們要在茫無頭緒的情形下,獨立行動了!」木蘭花沉緩地回答著穆秀珍的問題。
在穆秀珍對面的,是一個瘦小精悍的中年人,雙目炯炯有神,他的神態十分悠閒,看來一派佔盡了上風的神氣,道:「別心急,小姐,喝酒麼?」
魯達司一下直昇機,便向前直奔了過來,道:「兩位小姐,你們真了不起,他們全在地下室之中麼?我們的人,已快到了!」
那人當然不是被他自己揚起的椅子壓昏過去,而是中了木蘭花的麻醉針,所以才昏了過去的。木蘭花立時將鎗口對準了最後一人。
那兩人異口同聲,道:「那麼剛才……」
「是的,可是別忘記,這裏的麻煩,卻是由你們而產生的!」魯達司毫不客氣,針鋒相對地回答著。
「是的,那傢伙是那樣說過,可是,他卻又未曾說明,究竟要我們做的是什麼。」穆秀珍來回地踱著。
穆秀珍急得眼圈也紅了,她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她臉上那種焦急的神情,已足以代表一切了!木蘭花又想了片刻,才道:「我們也該離去了。」
麻醉鎗是木蘭花自己設計的,它發射的並不是子彈,而是針,針尾有一個小囊,囊中儲有能令水牛在幾秒鐘內昏迷的強烈麻醉劑。
「有三個不在地下室中,但我們不必急,」木蘭花回答,「他們全昏迷不醒,只有其中一個,是自己服毒死的,和安黛一樣。」
木蘭花一聽得那漢子那樣講法,便怔了一怔,但是穆秀珍卻全然未曾在意,只是撇了撇嘴,道:「少廢話!」
等到她雙眼已然可以看到屋內的情形時,她便停了下來,她看到屋中的陳設十分簡單,在一張方桌之旁,四個人坐著,正在玩紙牌遊戲,在他們的面前,有著不少鈔票,看來他們賭得相當大,這不但從桌上的鈔票可以看出來,而且從他們臉上的神情中,也可以看出來。
那漢子搖著頭,道:「我現在所說的,絕不是廢話,你們的錯誤是將我當作了老闆,其實,『波士』只不過是我的綽號,所以,木蘭花小姐,你失敗了,因為你判斷錯誤,你——」
那漢子站了起來,在他的臉上,出現了一個苦笑,只聽得他道:「我的錯誤是將你當作了木蘭花,但是你們也犯了一個錯誤!」
「剛才?」木蘭花雙眉揚了揚,「我想你們認錯人了!」
木蘭花點了點頭,她對穆秀珍能夠如此快就想到了這一點,感到十分高興,她道:「是的,我現在想,他們為什麼要鋸了那美人魚的頭部來?事情絕不止是自私的藝術愛好,和將美人魚頭部出售那樣簡單!」
而魯達司卻還是握著手鎗,道:「誰知道呢?或者會有意外也說不定的,小心一點總是不會有錯的,是不是?」
木蘭花忍不住笑了起來,道:「第一,你不會捨得死,你將盡一切可能使你自己活下去。第二,就算你死了,你的四名保鏢,只是昏了過去,並不是死了,當他們醒來之後,他們一定很樂意於說出一切事實來的!」
木蘭花緩緩地道:「你別急,雲四風現在並沒有危險,這是我們可以肯定的事,而且,他們似乎還以雲四風為要脅,要我們做一件事,對不對?」
而魯達司已然道:「我們下去看看,我也曾參加過緝拿賀斯的專案小姐的工作,我看過他各種各樣的圖片,對他的印象很深刻,如果他死在這裏的話,那倒的確是一件不尋常的事,他為什麼要回來呢?是什麼吸引他回來的?」
「蘭花姐!」穆秀珍高興得直跳了起來。
這種麻醉鎗,在發射之際,是一點聲響也沒有的,木蘭花將鎗伸了進窗口之後,先左後右,迅速地扳動了兩下,她根本不看那兩下射擊的結果,因為她知道,那是必然射中的,她立時跳起身來,向板屋的門口奔去。她聽到屋內兩個人驚叫道:「喂,你們怎麼了?」
那漢子的身子,翻了一個身,變成臉向下,那件上衣,也到了木蘭花的手中,木蘭花將上衣口袋中的東西,一起取了出來。
那人的身子在微微發抖,他用鎗柄,在其中一隻豬食槽中,撞了幾下。木蘭花這時,也抓著一枝獵鎗,而且,她舉起了獵鎗來,作瞄準向遠處射擊狀。那樣,獵鎗便遮住了她的臉,而她又戴著帽子,穿著農莊主人的工作服,就算通過有紅外線裝置的電視攝影管,也不容易看出她是偽裝的。
穆秀珍呆了一呆,木蘭花已嘆了一聲,道:「秀珍,你別怪我,這件事的頭緒實在太多了,而我至今為止,還理不出一個頭緒來,我抓不住這件事的中心,是以也無法進一步明白這件事的本質,賀斯令我受了一次挫折——」
「是啊,我才射中了那條狗,背後就有人出現了。」
當木蘭花突然發現這一意外之際,她自然是極其吃驚的,但是,她卻也迅速地從驚愕之中,鎮定了下來。
木蘭花吸了一口氣,道:「他已經咬破了毒藥的外殼,他死了。」
穆秀珍走了過來,「啊」地一聲,道:「這就是那被竊的美人魚頭,噢,拍這照片的時候,美人魚頭還未曾被盜走,這傢伙——」她講到這裏,陡地停了一停。https://www•hetubook•com•com然後,她不由自主,大聲叫了起來,道:「蘭花姐,美人魚頭,就是這傢伙盜走的,兩件事,原來是他們幹出來的!」
木蘭花緊鎖著雙眉,當她按鈕,令那堵牆沉下,她突然現身之際,她認為所有的事情,全都已了結了!但現在,已證明事情並不是那樣!
那是氰化物獨有的氣味,而且,從那漢子的膚色上,也可以看出他的確是死了。穆秀珍站起身子來,有點不知所措。
木蘭花沒有再說什麼,但是在魯達司神情上看來,卻明顯地看出,他對木蘭花已有了相當的不滿。轉過身道:「我要繼續去進行搜索,再見。」
木蘭花冷冷地道:「百分之百!」
「是的,這三個人……是我農莊的工人。」
「是的,不過!」那人突然住了口。
木蘭花點頭道:「這是我們唯一的——」
木蘭花道:「你來看,秀珍,這是什麼?」
魯達司也是一怔,道:「這是怎麼一回事?這裏沒有人啊,小姐,你們肯定他的確是已經死了麼?還是——」
「不,不,我是在說實話。」那人頭上的汗珠,流了下來,「他今天來的,帶了四個鎗手,說要在這裏等一個人……等你。」
她才剛向灌木叢中躲去的時候,是不是真能躲過對方的耳目,是連她自己也沒有把握的事。但是當她聽到突然從屋角後面轉出來的兩個人,稱呼穆秀珍為「木蘭花」時,她就知道自己所料不錯,自己確然是走進了對方的陷阱之中!
木蘭花本來絕不是行動如此粗魯的人,但這時,她卻必需那人開道,而且,她也知道自己如果不用高壓手段,那人還會壞事的!
一想到這一點,木蘭花立時覺出,自己可能是走進了對方佈置的陷阱之中,這時候要退出去,自然是太遲了,唯一的辦法,便是先躲起來再說。
穆秀珍實在忍不住了,她怪聲叫了起來,道:「他不見了!他……他剛才還在這裏的,他……他的屍體……」
穆秀珍呆了一呆,道:「為什麼?」木蘭花苦笑了一下,道:「究竟是為什麼,我現在也說不上來。我只是覺得這件事,十分神秘,牽涉得也十分廣,我們還需進一步偵察,如果現在給魯達司知道了,他將之公佈出去,只怕對進一步的偵察,就有了妨礙。」穆秀珍道:「我明白了。」
木蘭花將手中的麻醉鎗,用十分巧妙的手勢,旋轉了一下,道:「你們的波士是什麼人?你們是幹什麼的?」
「那只是麻醉針,是只能令人昏迷,而絕不會奪走他們生命的。魯達司警官,你以為我是一個嗜殺成狂的人,一下子會殺害那麼多人麼?」木蘭花反問。
木蘭花是在突然看到有兩個人影,在板屋的另一邊移來之際,躲進灌木叢中去的。正如穆秀珍所料,那時,她根本沒有機會通知穆秀珍。
那漢子也陡地站了起來,但是他立時看清了那四個鎗手東倒西歪的情形,他重又坐了下來,酒全洒了出來。
穆秀珍拉開了車門,木蘭花也已握住了車門的柄,但是她卻立時道:「秀珍,為什麼我未曾想到那地下室可能另有通道的?」
「在魯達司到了之後,我們希望在那四個鎗手的口中,得到些口供,就算什麼口供也得不到的話,也不要緊,因為他們有難題要我們代為解決,而雲四風在他們手中!他們有著要脅我們的本錢,一定仍會來找我們的。」
「秘密入口處之前,有隱蔽的電視攝影管,人一走近,他們就可以看到,自然會打開電控制的入口處了。」
木蘭花看了極短的時間,已然決定了行動的步驟,她先握了麻醉鎗在手,然後,再輕輕地去推窗子,將窗子推開一道縫。
是以,她又看著那兩人走進了板屋之中。
她又問道:「他們致死的原因是什麼?」
那兩個人,仍然一人一個,扶住了他們的同伴,呆若木雞地望定了木蘭花坐了下來之後,其中一個才結結巴巴道:「你……你是誰?」
那漢子沉聲道:「那不見得,我的口中有著毒藥,只要我一咬破外殼,在幾秒鐘內,我就會死了,那你們仍得不到什麼。」
幾乎所有的人,都持以上兩種看法。
甚至於可以進一步說:盜走美人魚頭部!就是賀斯的這個集團所做的事。而賀斯的集團,幾乎每一個人在口中都有毒藥,準備隨時自殺,可知那是一個組織嚴密之極的犯罪集團,能夠想像那樣龐大的集團,只為了那美人魚頭可以賣相當的價錢而去做這件事麼?
木蘭花在一呆之後,立時又問道:「五個在地下室的全死了,那麼,還有三個在板屋中的呢,他們——」魯達司搖著頭,道:「也死了。」
是的,當穆秀珍不知所措地向她望來之際,她已然有了決定。那漢子突然死去,對木蘭花來說,是一種挫折,但那決不是失敗。
「要進去的暗號是什麼?」
木蘭花接連射出了三支麻醉針,那三個全神貫注在監視著穆秀珍的鎗手,也次第倒了下來,他們的臉上,都有著驚訝無匹的神情!
木蘭花又是一呆,剎那之間,只見她張大了口,但是卻又沒有說出什麼話來,顯然她本來是想說什麼的,但臨時卻改變了主意。
木蘭花是一直戴著紅外線眼鏡的,是以她可以看清,又走出來的兩個人,並不是剛才的兩個,也就是說,在板屋之中,至少有四個人。
穆秀珍突然一呆,還不知道木蘭花那樣說是什麼意思,那漢子已突然向旁,搶出了幾步,他的面色,變得十分難看,聲音也變得異樣之極,道:「你說我不會死,但是現在,我卻非死不可,而他們,他們也根本不知道什麼,你……白費心機了!」他講到這裏,突然揚起手來!
木蘭花揚了揚鎗,道:「你走在前面。」
她在窗下伏著,耳朵貼在木板上,聽到一個人粗聲粗氣地在埋怨著,埋怨他的手氣不好。木蘭花心中暗自好笑,慢慢地抬起頭來。
木蘭花早就料到這個賀斯不是簡單的人物,但是卻也想不到其中還有那樣的一重曲折!她心中急速地轉著念,賀斯雖然死了,但是他在這次行動中,一定擔任著一個十分重要的角色,像他那樣身份的人,如果不是有極其巨大的利益,他是絕不敢再回到曾被和-圖-書他出賣的祖國來的!
木蘭花道:「對不起,魯達司警官,如果你認為這是麻煩的話。」
「那輛汽車,是你報失的?」
但是木蘭花卻十分平靜地回答道:「你自然應該在報告中說明,他們是被一個或一個以上的兇手殺害的,殺害的目的,是為了滅口,不想他們落在警方的手中而有口供供出來。魯達司警官,這是一個極其嚴密的犯罪組織才能做出來的事。」
木蘭花的心中,在剎那間,思潮起伏,實在是抓不到一點中心。但是她究竟是有著極其慎密思考能力的人,不到半分鐘,她已明白了!
「那怎麼可能?」穆秀珍立時說:「我們看到他面色變得如此難看,而且那種氰化毒物的氣味,他……的確已然死了的。」
只有一個人,轉過身,向他們走來,用不耐煩的口氣道:「寇倫,你不在上面守衛,下來作什麼?快上去!」
這時,地下室中的五個人,正被放在擔架上抬了出去,木蘭花連看也不向他們多看一眼,她快步來到上面,奔進了板屋。
木蘭花只講到這裏,便突然停止了。
魯達司兩道濃眉,也打著結,道:「小姐,我真希望你能告訴我,關於這八個人的死亡,我該如何寫報告給我的上司!」
那人還遲疑著,不肯答應,木蘭花陡地躍向前,狠狠地一腳,踢在那人的小腿骨上,踢得那人痛得連淚水也直流了出來。
木蘭花冷冷地望了他一會,才道:「如果你不想死,那麼,你就得照我的吩咐,做我要你做的事情——」那人苦笑著道:「你……要我做什麼?」
因為那條狼狗雖然躺著不動,但是牠的胸腹之際卻在起伏著,那證明牠並沒有死。那也證明了,所有的人,全是後來被人殺死的,理由是為了滅口!
她們的車子停在路邊,當她們來到車旁的時候,她們看到幾輛警車,已在路上疾馳而過,而魯達司的直昇機,也已然起飛了。
木蘭花看到的,自然不是全部人影,只不過是兩個人的頭部,投在地上的黑影而已,天色十分黑暗,那兩個人影幾乎是辨認不出的,但是精細的木蘭花卻發覺了,而且她立即想到,那是有兩個人站在屋角後面所形成的!
「我們快去看看那條狗!」木蘭花向外走去。
而且,到現在為止,已經死了兩個人,而因為雲四風在無意之中,遇到了金髮女郎安黛,他也被拘禁了起來,一個盜賣藝術品的集團,是絕不會做那樣的事的,盜賣藝術品的罪名並不重,但現在他們進行的勾當,卻可以造成極大的罪名。
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一齊走了上去,當她們走上地下室之際,已看到一架直昇機,在機底的強光照射之下,已開始降落了。
因為木蘭花還有八個俘虜,尤其是那四名鎗手,木蘭花不信在他們的身上,會問不出雲四風的下落來。
那漢子臨死前的話,就算不是全部對,也必有一部份是對的,那就是她判斷錯誤,她以為那漢子是不會死的,然而他卻死了。
那一道縫只不過半吋許,剛好夠鎗口伸進去。
不等那漢子講完,木蘭花已然冷冷地道:「你錯了,先生,我可以算是警方人員。我是受國際警方和丹麥警方的委託前來的。」
直昇機的聲音,令得雞棚中的雞,咯咯怪叫了起來,豬舍中的豬,也在不安地來回擠動著。直昇機一降落,魯達司和兩個警官,便跳了出來。
木蘭花的雙眉,蹙得十分之緊,她在殫智竭慮地思索著,可是由於她所掌握的資料,實在太少,是以她實在想不出一個頭緒來!
「那也是他要我這樣做的,我罰誓我總共只見過他幾次,他給我很多錢,我自然……」那人揚起衣袖來,抹了抹汗。
自己的麻醉針,絕不會令人致死,而就算賀斯離去,他至多也只能害死地下室中的五個人,而絕不可能連板屋中的三個人也害死的。
她自己也很難解釋自己為什麼不對魯達司提起那六張自不同角度拍攝的美人魚頭部相片來。她當時想到的,或者只是想進行單獨的偵查。
她們大踏步地走出了農場,穆秀珍「哼」地一聲,道:「蘭花姐,我看這個魯達司就很可疑,說不定他不是什麼好人!」
木蘭花沉聲道:「當然我也那樣想過,但是那是不可能的事,因為我們是聽到直昇機的聲音後才走出來的,至少要有兩個人,才能帶走一個屍體,如果有兩個人進地下室,而且帶著一個屍體出來,我們是不可能一點也不覺察到的。」
穆秀珍大有不以為然的神色,但是木蘭花卻立時使眼色止住了她,不讓她和魯達司爭執,他們一齊走到了地下室,首先見到了地上四個鎗手和那農莊主人,魯達司來到了那幾個昏迷不醒的人面前,小心地去看視他們。
因為他如果要去害死那三個人的話,必需在許多警察和自己的眼前走過,他除非會隱身法,否則,那是絕不可能的事。
看來,他回到丹麥,只是為了那美人魚的頭部,為什麼那美人魚彫塑的頭部,竟對他有著那麼大的吸引力?
「你說得對,我們快回農莊去,設法通知魯達司也回來,他可以不必擔心他的報告如何寫法了!」木蘭花急急向外走去。
若是別人,在那樣的情形下,一定是面如死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了,可是那漢子卻仍然在道:「小姐,一筆數字十分巨大的款項,可以作為我們——」
魯達司不等木蘭花講完,已衝了出去。
她再一次受到了挫折!
那兩個人走了出來,將那條狼狗,抬了進去,外面已靜了下來。木蘭花又等了幾分鐘,不見有什麼動靜,她才悄悄出了灌木叢,迅疾地來到了板屋的窗前。
木蘭花只覺得事情越來越複雜了,她知道其中一定有一個十分重大的關鍵,是她未曾弄明白的,不弄清這個重大的關鍵,那麼,整件事就在一團迷霧之中!現在,她可以推測到地下室中五人死亡的原因,是賀斯走的時候,下的毒手。
所有的人都以為,那座美人魚彫塑的頭部,之所以會被人鋸了下來,全是因為有某一位自私的收藏家(多半是美國人),要將這件藝術品據為己有之故,是以才委託盜賊集團進行的。
「你對賀斯.保玆這個名字有印象麼?」木蘭花問。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