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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盜文怪:孫了紅

作者:孫了紅 范伯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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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響尾蛇 二十二 最後之波折

藍色響尾蛇

二十二 最後之波折

假使三槍中之一槍,略略低下些……嗯,她為什麼不把瞄準略略低下些?
世界是遼闊的,而也是狹隘的,願我們能獲得再見的機會,不論是在天之涯,是在海之角。
「先生,請等一等,還有東西哩。」
若說黃瑪麗跟這黎亞男就是一個人,不過在年貌上,卻還有些疑心,根據傳說,那個黃瑪麗相當老醜,年齡至少已有三十開外。而這黎亞男,她的年齡,看來至多不會超過二十五歲。況且,她是那樣的漂亮。
那顆小黑痣,在他眼前,隱約地浮漾。
憑這一點淺薄的交誼,我要求你,不要再增加我的糾紛。在上海,我的未了的糾紛是已經太多了!
這女孩子的神氣,使他有點奇怪。
他把那封信,跟那隻藍絨小盒,鄭重地揣進了衣袋。茫茫然走出這宅小洋樓,他戴上了帽子,走向他的小奧斯汀。
立刻有人出來開門,開門的人,正是昨夜那個小女孩——秀英。
「啊,魯先生,是你。」女孩的臉上,帶著一臉平靜的笑。閃開身子,和圖書讓他走進門去。
她回身走到一個帽架之前,取下那頂呢帽,雙手送還了他,然後又說:
這女孩子像是一個天方夜譚中的小仙女,她以一種來無聲而去絕迹的姿態,輕輕走出室去,而又輕輕走回來。她把兩件東西,給了魯平說:「黎小姐有一封信,一件禮物,囑我轉交給你。」
女孩點點頭。她又說:「魯先生,昨夜裡,你把你的帽子,遺忘在我們這裡了。」
祝你的紅領帶永遠鮮明!
他想,假使這兩個人真是一個人的話,那末,自己貪圖了些小魚,未免把一尾挺大的大魚放走了。
×月×日亞男
他從座位裡跳起來,拋掉煙尾。他像追尋他的失落了的靈魂那樣,飛奔到門外,跳進了一輛停在門外的舊式小奧斯汀內。
在車輪的飛駛中,他對那件公園路的血案,構成了另一個較具體的輪廓,他猜測,那個被槍殺的陳妙根,跟那另一壞蛋張槐林,一定是把握住了這女子過去m.hetubook•com•com的什麼重大祕密,想要大大的敲詐她一下。因之,才會造成前夜的血案。而那張槐林,或許前夜也是那位藍色死神的名單上之一個。因為一向他跟陳妙根,原是同出同進的。而他之所以能免於一死,那不過是由於一種偶然的僥倖而已。
她把魯平引進了一間寂靜的會客室,招呼他坐下來,然後,她說:
啊!她!向他開槍的正是她!
短牆的小鐵門照舊虛掩。他輕輕推門而入,踏上階石,伸手按著電鈴。
「魯先生,我已等了你半天了。」
他喘息地奔向他的小奧斯汀。他在起誓,送掉十條命也要把這女子追回來,無論追到天涯海角。
那條路真冷僻,白天,也跟夜晚一樣靜。擡頭一望,這座小洋樓的結構,比之夜晚所見,顯得格外精緻。從短牆之外望進去,這宅屋子,靜寂得像座墳墓,看來裡面像是沒有人。短牆邊上,有兩部腳踏車倚靠著,其中之一部,是三槍牌的女式跑車。他匆匆一瞥,沒有十分在意。
太陽已向西移,在那寂寞的歸途上,抹上了淡白的一片。https://m.hetubook.com.com
我知道你一定要來,不一定今天或者明天,我知道,當你再來的時節,你已把某一個啞謎猜破了。
怪不得,昨夜那個女子,顯出那種得意的笑。
他把這信一氣讀了三五遍,打開藍絲絨的小盒,鑽石的光華,在他眼前瀲灎。
魯君:
只見信上如是寫著——
昨夜,你忘卻劫收我的鑽石指環了,為什麼?你好像很看重這個指環,讓我滿足你的貪婪吧,請你收下,作一紀念。願你永遠生長在我的心坎裡。
除此以外,從多方面看,這朵漂亮的交際花,跟那個神祕的女間諜,線條的確非常之相像。
剛走了二三十步路,突然,頭頂上來了一陣爆炸聲,跟前夜差不多,砰!砰!砰!
在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踏上了遙遠的征途。此刻,或許是在輪船上,或許是在火車上,或許是在飛機上。非常抱歉,我不能再像昨夜那樣招待你。
「一封信?一件禮物?交給我?www.hetubook•com•com」魯平從這女孩子手內接過了一隻漂亮的小信封,跟一隻藍色絲絨的小盒。那封信,信面上的字迹非常秀麗,不知為何,他的手在接過這封信時有點發震。他趕快拆信。
在這一霎時間,他的情感,突起了一種無可控制的浪濤。他感覺到世間的任何東西,不會再比那個女子更可愛!

照這樣看來,孟興的那個報告,所謂美金大敲詐案,或許多少有些來由哩。
汽車以一個相當的速率,到達了海蓬路。他並不把車子直駛到二十四號門口,遠遠裡就煞住了車,跳下車來,鎖上了車門。重新燃上一支煙,把它銜在嘴角裡。然後,他向那宅洋樓緩緩踱過來。
他趕緊回身,只見一個西裝青年,傴著身子騎在一輛腳踏車上,正向相背的方向絕塵而去,轉眼,只剩下一枚小黑點。
信上的話,像是昨夜裡的蔻莉莎酒,帶著相當的甜味,而也帶著相當的刺|激的,這有幾分真實呢?
他覺得他這猜測,至少離事實已不太遠。
可憐,他們間的距離是太遠了!
昨夜裡的某一瞬間,我好像曾經失掉過情感上的控制,由於心理衝突,我曾給予你一種機會。或許你是明白的,或許你還不明白,假使你不明白,等一等,你會明白的。和-圖-書
他飛奔回來,一看,矮牆上的兩部腳踏車,只剩下了一部。那部三槍牌的女式跑車不見了!

他悵惘地踏上駕駛座,悵惘地轉動著惠而盤,悵惘地把車子掉轉頭。
「你知道我要來?」他眼珠亮起來。
但是,當他喘息低頭開那車門時,突然,一個衰老的面影,映出在那車門的玻璃上,這像一大桶雪水,突然澆上了他的頭,霎時,使他的勇氣,整個喪失無餘。
該死!昨夜裡為什麼沒有想到這一點?
一種寂寞的空虛充塞滿了他的心。他不知道做點什麼或者說點什麼才好。他茫茫然踏出了那間寂寞的會客室。甚至,他全沒有覺察,那個小女孩,拿著一方小手帕,站在那個開著的窗口之前,在做什麼?
他決定再到海蓬路二十四號的屋子裡去試一次,一試,能不能把已失落的機會,重新找回來?
那頂KNOX牌的帽子,在他頭上飛舞起來,跌落在地下。
撿起地下的帽子來看,一排,三個小槍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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