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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俊美的臉

作者:約瑟芬.鐵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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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第八章

「你說什麼?」
「你只要說聲『抓起來!』,人們就嚇得都跑了。可是當我說,『抓起來!』,他們卻只是看看我,然後說,『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啊?』」
「倫敦嗎?」格蘭特驚訝地問道。
「所以說他也是個藝術家!」
「你可真會替你在車上打瞌睡找藉口啊。」
「很好。我想帶威廉斯警官一起去,行嗎?」
「不是,是當地的肉鋪老板講的。馬朵斯星期三晚上在回家的路上告訴他們的,就在西爾跟他們道別後講的。我向馬朵斯求證過了,他說沒錯。」
「崔寧莊園。可是今天他去城裡廣播了。」
「如果他沒消失在稀薄的空氣裡。」
「沒錯。究竟華特對西爾那傢伙有什麼不滿呢?」
「希拉斯.衛克里的嫌疑比華特.懷特摩爾大。」
「不對。」格蘭特說。
「是的,你曉得那種日子有多無聊。」
「是她?得啦!」
「歐佛錫爾那邊請求我們協助調查,倒不是因為這是什麼難纏的大案件,反而是因為這案子太簡單了。他們認為周旋在那些名人間調查很棘手,我們來做可能會上手些。如果有什麼逮捕行動,他們也希望是由我們這邊來進行。」
「當然,我沒到過那兒,不過我知道那個地方。」
這時候格蘭特腦海中閃過可馬克.羅思家擁擠的派對走廊的畫面,然後一個記憶中的聲音響起,「我忘記帶喊話筒來了。」原來是那個漂亮的年輕人失蹤了。
「華特.懷特摩爾。」
「我全問過他們了,昨晚我去了趟天鵝酒吧。昨天一整天我們在河裡打撈了很久,看他是不是掉進河裡了;還盤問了那一帶的居民有沒有見到他的行蹤,以防他突然失憶或只是到處走走。我們沒有任何收獲,沒有找到屍體,也沒有聽到有人說見過他。所以我去了天鵝酒吧,並且盤問了那天晚上待在那裡的人。那是那裡唯一的一家酒吧,是一棟很不錯的小房子,由一個叫喬伊的人經營著。它是那個村子所有人聚集的社交場所,沒有人真和-圖-書的認為懷特摩爾先生會涉嫌……」
相反,對威廉斯而言,格蘭特的一切都是閃亮而渾然天成的。他對格蘭特有一種崇拜的感情,並且毫無敵意地羨慕著他;威廉斯不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也從不貪圖別人擁有的東西。「你真不知道你有多幸運,」威廉斯曾經這樣跟他說過,「你看起來一點也不像警察。不像我,我只要走進一家酒吧,裡面的人只看了我一眼便在心裡想:『條子!』換成是你,他們頂多覺得你是個便裝軍人,對你一點戒心也沒有。對我們幹這一行的來說,這真是占盡優勢啊。」
「是她的法定繼承人,不論在任何情形下。可是又不是拉薇妮亞失蹤。」
「那是個藝術賊窩之類的地方,有很多外來知識分子之流聚集在那兒,希拉斯.衛克里住那兒,瑪塔.哈洛德住那兒,拉薇妮亞.費奇也住那兒。還有圖利斯在那兒也有棟房子。怎麼,你說誰失蹤了,該不會是托比.圖利斯吧?」他滿懷希望地問道。
「他的人緣很好,是嗎?」
「不對?」
「很可惜不是。是一個叫西爾的傢伙,萊斯里.西爾,好像是個年輕的美國人。」
在威克翰的時候,當地一名叫羅傑斯的巡官招待他們。他長得很瘦、很焦慮的樣子,看起來好像前一天沒睡好。但是他很機警,消息靈通並且很細心。他在威克翰的白鹿旅館和莎卡鎮的天鵝旅館先幫他們各訂了兩個房間,讓格蘭特選擇。他帶他們到白鹿旅館吃午餐,然後格蘭特決定住在這裡,並取消了莎卡鎮的旅館。萊斯里.西爾的失蹤案在蘇格蘭場還沒引起太大的注意;在對莎卡鎮沒有更深入的了解之前,似乎也沒有必要跑到天鵝酒吧大張旗鼓地調查。
「沒錯,特技表演的一種。懷特摩爾打算寫書,西爾這傢伙則負責圖片。」
「沒錯,全威克翰的人都去河裡打撈屍體。可是他們說從卡佩爾到莎卡聖瑪麗鎮的那段流域是很糟糕的一段,滿是泥沼。最後他們一無所獲hetubook.com.com。」
格蘭特聽了大笑,他說:「我下次試試看,看有沒有用!」但他還是很享受威廉斯對他的這種英雄崇拜,同時他更珍惜威廉斯身上的可信賴感與他可愛的固執。
「我不知道希拉斯那小子是誰,不過我覺得一定不是華特.懷特摩爾幹的。」他想了一下。「他是個正派人士,」他說,「想想羅許密爾河之旅。」
「怎麼了?你知道那地方?」布萊斯停下他的話問道。
「莎卡聖瑪麗鎮!」格蘭特說。
「那麼,我想先見一見華特.懷特摩爾先生。」格蘭特說道,「我想他應該已經回到你說的那個叫什麼的……就是費奇小姐家。」
沒錯,格蘭特正是以此作為交換條件。他隨即起身去找威廉斯。他喜歡威廉斯,也喜歡和他一起工作。威廉斯看上去和他形成互補:塊頭很大,臉紅通通的,動作很慢。除了晚報以外,他什麼東西也不看。一旦打起獵來,他身上那種獵狸的特質卻無人匹敵,甚至沒有一隻站在地鼠窩前的獵狸能比威廉斯對獵物更有耐性、更頑強。「我真不喜歡讓你站在我後面!」在他們多年的合作中,格蘭特不止一次這樣對他說。
「她喜歡嗎?」
「哦,不,這是一樁精心設計的案子,除了意外之外沒有任何真正的線索。不過……有一個很大的關鍵點。」
這些談話使格蘭特接下來的旅程非常愉快。
「你難道沒在報上看過,就是那種人才容易犯謀殺罪。」他的上司振振有詞,「無論如何,這個案子交給你了,利用你的關係好好地去這個你的藝術賊窩查查,直到水落石出為止。你最好先找輛車吧,威克翰那邊說搭車到克隆換車還要步行四英里。」
「我知道了。那他今天晚上會回來嗎?」
「當地的修車廠老板,一個叫做馬朵斯的傢伙,比爾.馬朵斯。」
「不是,他是個攝影師。他們每晚都在外面露營,星期三那天晚上他們正好在離莎卡鎮一英里外的河岸露營。那天傍晚他們m.hetubook.com.com兩個到莎卡鎮的酒吧喝酒,懷特摩爾後來很早就離去了,有一點不悅,這是個警訊。西爾則一直待到酒吧關門,後來大家看著他往河岸走去,之後就沒人再見過他了。」
「不是。」格蘭特溫和地說道,「因為他熟知一切辦案程序。如果到時候你有什麼緊急事找我——任何時候——威廉斯可以繼續查下去,不會中斷。」
「上帝保佑,長官,」威廉斯這時說道,「你根本不用說『抓起來!』,你只要眼睛盯著他們看,他們就開始收起包包準備跟你走了。」
「如果拉薇妮亞不存在,我們似乎怎麼也應該去創造一個出來。」格蘭特說。
「這是馬朵斯自己的說法嗎?」
「你收聽華特.懷特摩爾的廣播節目嗎,威廉斯?」當威廉斯開車載著他走在一條顛簸的路上時他這麼問道。
「不看。不過諾拉看。」諾拉是威廉斯的太太,安琪拉和蕾歐娜的媽媽。
「逮捕行動?你是說他們覺得這是個謀殺案?」
「不。」威廉斯想了想說,「想想看,他也許是個膽小鬼。」
「獨木舟?」
「你是要他開車還是幹嘛?」
「一個月前我在一個派對上和他說過話。」
「也是我在這裡的原因。」格蘭特幫他把話說完。
「不能說聽過,我並不是那種田園型的人。在那裡出生並長大是一個遺憾。」
「他們也不太清楚。他們只知道在失蹤之前,他們兩人曾經有過一些口角。好像是說華特.懷特摩爾和西爾剛剛一起做了一趟羅許密爾河的獨木舟之旅,然後……」
「懷特摩爾第二天早上報的案。他醒來時發現西爾的睡袋是空的,他沒回來睡覺。」
「什麼名字?」
「可能他對這種半人半神的傢伙本來就不喜歡吧。」
「沒錯,長官。」
「一個長得真的很好看的年輕人。」
「這個失蹤案是誰報的案?」
「所以他們根本不希望華特.懷特摩爾被牽連進這個案子,可是他們得解釋出為什麼他們兩個人沒有同時回到帳篷去,並https://m.hetubook.com.com且他們也都說兩人好像因為某件事鬧翻了,關係不太愉快。」
「沒有,沒聽說。如果有,我早就把他扣押起來了。可以確定的是,那天懷特摩爾連再見也沒說就提早離去,而西爾說他為了某件事在生他的氣。」
「你指什麼呢?舉個例子來聽聽。」威廉斯不可置信地說。
「他長什麼樣?」
「這個『爭吵』的說法從何而來?」
「講到這次失蹤,懷特摩爾說過他們之間真的有爭吵嗎?」
「先不要下結論,等到有更進一步的證據再說。我實在無法相信華特.懷特摩爾會生氣到把人打死再扔到河裡。」
「從星期三晚上離開酒吧後他就再沒見過西爾嗎?」
「這是在他們旅行之前就已經安排好的。懷特摩爾先生的合約在八月有一個月的長假,這是他上禮拜可以放下工作到羅許密爾河做獨木舟之旅的原因。依照他們原來的計劃,他們今天應該在威克翰過夜,而他們也已經在這裡的『天使』旅館訂好了兩個房間。那是威克翰一個非常古樸的地區,景色非常適合拍照。現在卻發生了意外。不過就算沒有這件事,懷特摩爾先生本來今天也就打算回城裡廣播的。」
「是的,我有耳聞。」
「可是你身上也有我沒有的優點啊,威廉斯。」格蘭特有一次這樣對他說。
「西爾說的!跟誰說?」
格蘭特剛剛才從罕普夏回來,他在那裡了結完一樁很不愉快的自殺案件。他的心還停留在那個事件中,他不斷地思量著當初如果從不同角度看事情,是否就會有不同結果。他一邊聽長官說話,一邊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直到一個熟悉的名詞突然在他耳邊閃過,他才全然回過神來。
「沒有,他說他回去就睡了,中間曾經醒來過,但他理所當然地認為西爾已經回來睡了,就倒頭又睡。太暗了,他什麼也看不到。一直到早晨的陽光照進來,他才發現西爾根本沒回來。」
「我是說,他其實可以和他姨媽留在家裡,然後再開車出去找他書裡需要的田野資料,羅https://www•hetubook.com•com許密爾河又不是很長。可是他卻大費周折地弄了個獨木舟,鄭重其事地準備這趟旅程。」
「華特.懷特摩爾!」格蘭特大力地呼了一口氣說道,「怪不得他們這麼緊張。華特.懷特摩爾!他對西爾做了什麼會被這樣懷疑?」
「華特.懷特摩爾!」格蘭特說道,「你知道嗎,這個推測太荒謬了。一個熱愛小兔子的人怎麼會去殺人?」
「天鵝酒吧。所有星期三在場的客人都有這樣的印象,那天他們之間的確有一種非常不愉快的緊張氣氛。」
「我猜你從不看拉薇妮亞.費奇的小說吧?」
「我一點都不驚訝為什麼他們不想碰這個案子。」格蘭特諷刺地說道。
「好吧,今天晚上我就去找一下懷特摩爾,聽聽他怎麼說。另一方面,我們現在就到他們星期三晚上露營的地方看看!」
「誰是伊莉莎白.蓋洛比?」
「有公開的爭吵嗎?」
說到華特的姨媽,這又讓格蘭特想到另一個問題。
「沒錯,好得沒話說。比起別人來,他算是很不錯的。那邊住了一群怪人,我不太了解他們,也許你知道。」
「我正在想。」
「她愛死了。她曾經說只要有三樣東西,她就可以過得很舒服了:一是熱水瓶,一是四分之一磅的巧克力,還有就是一本新的拉薇妮亞的小說。」
「我曾經見過西爾一次。」
「美國人。」格蘭特毫不相干地說。這時他又想起了那個派對,便又說道,「我想起來了,他好像對伊莉莎白.蓋洛比很有好感。」
「你見過他!」
「華特的未婚妻。」
「我知道他們有一套合理的推論,你不必這麼大驚小怪。據當地巡官的說法,他們已經鎖定一些特定名單,他們連名字都告訴我了。」
「一定會大賺一筆。」威廉斯說,「懷特摩爾是她的繼承人嗎?」
「我想大家一定認為他掉到河裡了吧。」
「遺憾?」
「為什麼這麼理所當然?」
「哦。」威廉斯若有所思地說。
「你盤問過他嗎?」
「我沒親自向他證實過。這也是……」巡官說到一半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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