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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乃伊七號

作者:T.W.哈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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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結局 第一章

第三部 結局

第一章

比森又搖頭。「哪怕有一丁點兒線索也好啊。可是什麼線索也沒有。他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我不明白,什麼都不明白。」
這天夜裡一點半,雷利博士和我在一間小會議室同比森博士相會。
「你的病人在哪兒?」
那名守衛是看守一道邊門的。人們發現他在醫學圖書館外面的花園裡酣睡著。大家起先以為他中風了。他默默不語,兩眼發直。那種眼神連神經病學家也未見過。彷彿他腦子裡發生了「短路」。有些接頭的地方被「燒掉」了。
也許這件事同木乃伊七號的失蹤是兩碼事,二者純屬巧合。但我日益懷疑,二者是有關的。斯芬克斯谷中的圖形文字曾說那祭司一身魔法。他能「馴服猛獸」,並能「化人為石」。
她凝視著地板,兩眼湧出淚水。「反正是我的罪過,我實在對不起,只希望他們能找到他。」
她擦了擦眼睛。「也許這話聽來像是些不足憑信的藉口吧。反正我這輩子從來沒有無緣無故地離開病人。但我突然發現自己應聲跑去參加搶救,沒命地跑著,而實際上卻是個慢動作。和圖書
她神態似乎十分迷亂。「我剛剛離開這屋子——時間不長——警報響了起來——然後——」
「我的天哪!」比森叫道。我從未見他如此心煩意亂。他咬緊牙關,滿臉通紅。「老天爺,如果他就這樣跑掉——如果他倒在什麼牆角裡——」
比森把雷利這句未說完的話說完:「——要不然我們就會發現他死啦。」
我決定去看望她。我找到她的公寓房間,輕輕敲了敲門。沒有人答應,我按了門鈴。
「有什麼線索嗎?」
門口的人群往兩旁一分。詹妮弗匆匆忙忙地擠了進來。她先看了看那張空床,然後瞅著我們,嘴巴大張。「是我——我當班,先生。」她結結巴巴地說道。
「她在哪兒?」
在醫院發生的一切急症中,心搏驟停算得上最為十萬火急的了。一旦心臟停搏,每一秒鐘都是極其可貴的,每一分鐘都是生死攸關的。患者一般只能忍受四分鐘,超過這個時限,腦組織就出現不可逆轉的損害。因此,在治療上萬萬延誤不得,更不允許發生差錯。
我搖了搖頭。
當時我還不明白她這話的意思,覺得她https://www.hetubook.com.com好像在敘述某種異常的自我感覺。我也沒有拿她講的情況同第二天早晨發現的那名守衛的情況作比較。
她點了點頭,把我領進廚房。
比森搖了搖頭。「我真無法解釋。我們已經回憶一百遍了。一名護士離開病室才一分鐘,心臟警報器響了,人人往那裡奔去。我是第一個進屋的。」
我聳了聳肩。「也許不會。比森的態度有些軟化了。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同意,」雷利道,「不過,如果他暈頭轉向的話,他的行動也必然古怪失常。我們應該趕緊找到他。他才走了一個小時。要不然——」
我搖起頭來。「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走。他在醫院裡很安全嘛。」
「誰在護理這個病人?」比森關掉警報器後煩惱地發問。
她肩膀一聳。「我不知道——不知道——他剛才還在這兒——就在這兒——」
只用十幾秒鐘便能把屋裡搜查清楚。幾扇窗戶都緊閉著,而且上了栓。盥洗室內空空如也。屋裡再也沒有可以容人躲藏的地方。
「大概是休斯小姐。」一位護士答道。
「也許他m.hetubook.com.com是自己溜走的吧?」雷利問道。
比森在護士站裡大聲發佈了命令。大樓各層都收到電話通知。每個出口處都安上崗哨,沒有證明材料,誰都休想離開醫院。
正因為如此,我們沒命地奔進三百零七病室去搶救。木乃伊七號身上的監護系統早已與警報器接通。只要心搏之間出現五秒鐘的間歇,就立即警報聲大作。我們在警報發出後不到一分鐘就趕到現場。
「也許是的,」比森答道,「可是如果你病得像他那樣,你是下不了床的,走不出屋的。這裡總得有個合理的解釋啊!」
「我看我的工作保不住了。」
雷利微微一笑。「也許是他病情重得下不了床,但也許只是我們不知道他是如何下床走掉罷了。說不定他一直在等待時機哩。你要知道,他跟我們普通人不同。那天早晨查房時,我們親眼見到所有的表都停止了走動。我們親眼見到他的骨折在一個星期內就完全癒合了。我們親眼見到他的心臟在靜止了五千年之後又恢復了跳動。由此看來,任何事情都是可能發生的。」
我往雷利家裡打電話。他已上床睡覺了。我說www•hetubook.com•com了半天他才明白。「我的上帝。」他驚叫道,然後他問起好多細節,而我什麼也答不上來。
依我看,大家的想法都一樣。木乃伊七號絕不可能走遠。他穿著醫院的睡衣,只會幾句英語,而且不久前還處於昏迷狀態。他怎麼可能走掉呢?
我離開醫院時已是凌晨四點了。我想回家,但心裡惦念著詹妮弗。她也許會被解雇。但在事件發生時,她顯得那樣無辜,那樣地驚惶失措。
「比森告訴我,他們考慮再次開顱手術。神經病學專家認為他病情在惡化。」
她轉身去沖咖啡。「我記得最清楚的是聽到警報,好像自己在刺耳的鈴聲中突然鑽出了茫茫大霧。我記得當時很奇怪地發現自己正沿著過道走著,彷彿大夢初醒。我過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當我趕到現場時,你們都已經在那兒了。」
「然後怎麼——」
第二天下午,我陪雷利去看望這個男人。他已住進神經精神科病房。他的腦電圖變成一條條直線。據神經病學家說,這種圖形只有死者才能具有。但這是個活人。如果你把他的胳膊舉起,它就舉在半空,一動不動。如果你扭轉他的腦袋,它和圖書再也不改變位置。他活像一座雕像,完全沒有任何自主動作。
詹妮弗打開房門。她金髮散亂,唇上未塗口紅,臉上兩個很大的黑眼圈,神情十分萎靡。
「你以為他可能一直清醒著嗎?」
「對不起,打擾你了,」我說道,「我想跟你談談。」
「還沒有消息嗎?」雷利問道。
「歡迎你來看我,」她答道,「我實在睡不著啊。他們找著他了嗎?」
比森皺起眉頭。「也許你是很安全,他可並不盡然。在死後幾十個世紀又恢復了知覺,恐怕只有上帝才知道這是什麼滋味。何況他身上還連著好多奇怪的機械裝置,我們又經常為做各種實驗而去摸他,刺他,扎他。這種味道也不見得好受。我們有好多病人在醒後都覺得暈頭轉向,眼花繚亂,其實他們只是上了幾個小時的麻醉罷了。除此之外,那幾陣抽風對他有什麼影響還很難說。」
她聳了聳肩。「我不知道。回想起來,我總覺得自己的動作好像十分緩慢,而其餘的一切卻在全速運動。我好像用了麻|醉|葯,手腳感到異常沉重。」
「這一點倒很難說,」她答道,「有時他好像還有知覺,有一次好像還睜開眼睛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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