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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止境的殺人

作者:宮部美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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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死者的錢包 六

第六章 死者的錢包

「對了,塚田先生,這位小姐叫雨宮,曾經是你朋友的未婚妻唷!」
「太田逸子的大衣鈕釦被拔了下來。」
杏子的身體一點一點、一點一點地開始搖晃。
「我的朋友?」塚田的聲音變得不友善。「誰啊?」
「這麼說來,刑事組長你非常在意森元隆一的領帶夾呢……」
「你的意思是,只要搜查就能找到決定性的物證?」
「葛西路子呢?」
和刑警約好的那一天,杏子從一大早就很不對勁。
看到那個東西之後,我也明白了。
我感覺滲透在我身上的佳夫的血依然帶著體溫一般地灼熱。
沒錯,就是這樣。那天晚上,杏子和佳夫爭執之後說「我想拿你的話當賭注」,就是這個意思吧!如果你沒有因為這樣而死掉的話,我就再相信你一次。
此時杏子又喃喃地說:
那天佳夫在咖啡廳撿到的是水天宮的祈求順利生產的護身符。
遠處傳來開門的聲音,三、四個人的腳步聲凌亂地走近,說話聲也傳了過來。
偵探什麼也沒說,縮起下巴沉思起和*圖*書來。兩個男人的表情奇妙地肖似,而那種認真的眼神,忽地讓我想起了杏子的臉——老是像那樣,一臉嚴肅的杏子。
佳夫這個人是沒辦法丟掉這種東西的。因為他很虔誠,也太迷信了。
「咦?雨宮小姐,你好。筆錄做好了嗎?」
塚田回答:「這……我不記得耶。有這個學弟嗎?」
「那個女的原本精神就不太穩定,這在職場上也是出了名的。相模佳夫也明白這一點,才跟她交往的。或許是激起了他的保護本能吧?」
「失物?」
我感覺到有其他刑警靠近。
是塚田和彥的聲音。
「是啊,那是個開端。領帶夾這種東西不是那麼輕易掉落不見的。」
偵探的聲音聽起來有一絲揶揄,那不是針對刑警,倒像是針對這整個事件。
「是被殺的。」
「只能這麼幹了。」
他的語調聽起來沒有任何不自然,反而是困惑。我帶著一種彷彿鬆了一口氣、又像失望一般的不可思議的心情,想像他的表情。
「不曉得。」刑警老實和*圖*書地說。「我也覺得這個案子光靠一成不變的調查是破不了的。老實說,有件事讓我非常在意。」
「只是暫時而已。」偵探說。
上了年紀的刑警一邊吐出煙霧一邊低聲說道。他的呼氣甚至傳到被放在桌上的我的身上來了。
「小姐,」他用初見面時的稱呼叫杏子。「塚田好像連相模先生都不記得了。」
「看到這個,杏子懷疑相模另有新歡的妄想等於得到了鐵證一樣。」刑警說。
「話說回來,這次殺人的動機是什麼?杏子想殺相模,應該有什麼原因才對。」
年長的刑警拿起我來,從鈔票夾裡取出那個神秘的紙包,並打開來。
「我不認為她有明確的殺意,」偵探說。「是偶發的犯罪。」
「失物。」
「她為什麼殺人?」
「重新調查相模那個案子,很快就可以發現,如果那個意外是經過安排的,方法只有一個,而且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只有那個女人。」
「你很有自信呢!」
我吃了一驚,原來如此。
刑警聳聳穿著老舊西裝m.hetubook.com.com的肩膀,「不曉得。儘是些不曉得的事。」
「他不吃那個牌子的止痛藥的事,同事都知道,她不可能不曉得。八成是混在咖啡裡讓他喝了吧!」
「頭髮被——」
偵探呢喃似地說:「這表示這個案子比表面上看到的更複雜嗎?」
「很簡單,讓他吞下止痛藥就行了。只要選那種吃了就會想睡的牌子就行了。那種藥的包裝,還在她的急救箱裡。」
「什麼事?」
「像說夢話一樣,說了很多。」
「真的,拜託你們適可而止。你們說,我到底做了什麼?」
實在令人驚訝,原來他跟那個上了年紀的刑警認識。不只如此,聲音低沉的男人正是發現塚田和彥與森元法子兩人關係的唯一證據——那支錄影帶——的私家偵探。
「你的大學學弟,」刑警繼續說。「叫相模佳夫,記得嗎?」
兩個男人默默地抽著菸。半晌之後,聲音低沉的偵探一邊按熄菸蒂一邊站起來,出聲問道:
即使如此,杏子還是在約定的下午兩點多時來到指定的走廊盡頭www.hetubook.com•com
這麼發問的是杏子在「潔娜維芙」遇到的那個聲音低沉的男人。
「就在這個時候,塚田出現了。」偵探苦澀地笑著。「拿他當兇手是再適合不過的了。原來如此。一開始,我在雨宮杏子的皮包裡找到你的名片時,還覺得奇怪呢!」
偵探「哦」地應了一聲。
「怎麼辦到的?」
上了年紀的刑警說:「抱歉把你叫住。喂,送塚田先生到樓下。」他這麼命令部下,慢慢走近杏子。
「沒錯。四名被害人的身上都各少了一樣東西。你沒注意到嗎?」
「她說了嗎?」
破舊的護身符、撿到的護身符、最好是附上一點香油錢,拿到神社的香油錢箱「奉還」——他曾經這麼說過。
「雨宮小姐,是你殺了相模先生,對吧?」
對於偵探的這個疑問,刑警悄聲回答:「這個情報沒有透露給媒體——她的頭髮被割下來了。」
「關於相模的案子,就是這樣,和塚田沒有關係。不過,那傢伙自己的案子另當別論。」
我在皮包裡等待塚田的回答,我覺得我的絨革都要倒豎和*圖*書起來了。
偵探用背誦般的語調說:「塚田早苗的戒指被拿走了呢……」
「唉,火氣別那麼大。」笑著這麼說的是那個上了年紀的刑警。
杏子,可憐的杏子。
「很怪吧?」
「明明是自己殺了他,卻無法忍受沒有他的日子。殺他的不是自己,他是被別人給殺了——在不知不覺中,她開始這麼相信,靠著逃進這樣的妄想,在現實裡求取平衡。」
首先,她抵達警署時,差點忘了付計程車錢。進到建築物裡,她踩空樓梯,差點摔下來,被站崗的警官及時抱住。經過漫長的走廊時,她的手不自覺地鬆開,皮包掉到了地上,卻也不撿就這麼往前走,被經過的女警給叫住。
「塚田與相模先生的死無關。那是你的妄想。但是,雨宮小姐,為什麼你會有這種妄想?為什麼你在塚田因為涉嫌殺人被議論紛紛的時候一副機不可失的樣子,急著捏造出他就是兇手的假象?」
杏子只是杵在原地。刑警爽朗地繼續說:
皮包從杏子的手中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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