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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島崎不思議事件簿

作者:宮部美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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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同學一定也很怕她吧。而且,森田家養的狗,凱薩也一樣。
「可是,這些親切的人,卻是靠著幫『天堂』做傳單討生活。」
為了阻止自己想這些事,我不得不經常大聲對自己說:
要打電話給在傳單上留言給我們的安西杏子,必須找一個安靜的地點,而且不會被別人打擾。我們認為白天開店、家裡電話沒人用的島崎家最適合。
鈴響了兩聲,對方就接了。
「不過,我給那張傳單是有特別的意義的哦。」安西小姐繼續說,「你們要找的那個『恩人』。就跟那張傳單有關。」
恩人——想到這個,我看了看島崎。沒錯,安西小姐相信了我們編的故事,以為我們是要找當我們被不良少年找碴時,拔刀相助的好心大叔。
「工作的關係,她是『天堂』的幹部。我剛才不是說過嗎?『天堂』對傳單的編排要求很多,而這些事都是她在處理的。電視和週刊都把她說成像受顧於組織的妓|女,其實不只是這樣。她也有身為幹部的一面。」
「哦,這倒是真的。」
「你是說,我們也有可能會被『公司』盯上嗎?」
「是的。是最近的事嗎?」
「親切的人很多。」
這時,島崎突然從沙發上坐起來,用力地摘下眼鏡。
國中女生的照片到處都弄得到吧。譬如說偷|拍,當然這也是一種很要不得的方法,但是偷|拍一下隨便就有了。她卻特地拿表妹的照片來用,加上醒目的「讓我們陪你喲」的句子……
為了演唱會出門的工藤同學,可能會被介紹給號稱是亞紀子「朋友」的「客人」。那個「客人」非常喜歡國中女生,而且事前亞紀子就告訴他,今晚陪他的不是她自己,而是等一下會來的十三歲表妹……
這種作法,和工藤同學向我們形容的亞紀子,吻合到甚至令人感到不快。
安西小姐把音量壓低了一點。「他說,他認識的女孩子被騙,照片被刊在上面。是那個女孩子告訴他的。」
就我個人而言,我巴不得請警部先生把這些一張不剩地找出來,全部親手燒掉。然後把看了這個之後產生邪念的傢伙全找出來,把他們的眼睛挖掉……
「老老實實、勤勤勞勞地工作。可是啊,也許這樣算是運氣好。」
「我爸和我媽啊,」島崎轉過頭來看我,「一直是靠幫別人剃頭來賺錢過日子,也靠這個來養我。」
就算這樣,我還是無法不受到震撼。工藤同學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或是正在發生什麼事?而我,能不能為她出一點力呢?
「幹嘛?」
「你是說『公司』這個組織嗎?」
正因為這樣,島崎才會轉過頭來看我,給我暗號。可是我這個人,腦袋卻完全沒有想到那邊。
「警方好像出動不少秘密人手,很快就會有結果。知道了嗎?從這點來看,白河庭園的那件命案也算是製造了一個很好的契機。」
我出聲叫他,他卻沒有回答,手上抓著傳單,眼睛直瞪著它。
安西小姐是認真的。
是三人中的兩人,工藤同學跟他無關。因為她在白河庭園遇到那個男子時,不是清楚表示她「不認識」那個人了嗎?
「就算沒關係也一樣。」
「新的事實?」
所幸,島崎理髮店忙得不可開交,島崎伯母只有在幫客人臉上敷熱毛巾時跟我說了聲「哎呀,你好」而已。我們穿過店旁邊的門,爬上通往住家的階梯。島崎https://m.hetubook.com.com家的客廳裡有一個老舊的藤沙發,據說是島崎的奶奶那一代就開始用的。坐在那個沙發上,右邊一伸手就是電話。島崎在沙發上坐下,我則坐在他對面一把也是很老舊的扶手椅上,兩人不約而同地做了深呼吸。
另一點就是,我和島崎——尤其是我——需要時間讓頭腦冷靜下來。從白河庭園到島崎理髮店走路大約三十分鐘,這段時間我們默默地走著,我的手裡拿著那張問題的傳單。
「安西小姐是第一個以『可怕』來形容森田亞紀子的人。」
「對吧,會這麼想吧?我也是一下子就想到這個可能性。我想,上面的女孩會不會是他女兒啊。可是,我跟他說,很抱歉,我們沒辦法答應。『天堂』是很囉嗦的客戶,要是傳單沒發出去的事被他們發現,我們會有麻煩的。」
「很有可能。」島崎點點頭,「我有個叔叔,喝醉就吵著『好想出家』。我越來越能體會他的心情了。」
「是呀。」安西小姐一邊發出吐煙的氣息,一邊回答,「好歹也是曾經共事過的人嘛。其實命案才剛發生沒多久,我就去白河庭園了,帶著花去的。只不過那時現場還在搜證調查,不能進去。」
「好了啦,別再想那麼多了。安西小姐是個很親切的阿姨,多虧了她,我們才得到了一些消息。」
「對啊。」
工藤同學不認識的人,不可能會為了她這麼做。那個男人應該是其他兩人——不是千金小姐就是戴耳環的——的朋友或是親人吧。
對於島崎的問題,安西小姐立刻做了回應。
「我也是不得已呀。我想,他一定是有個不聽話的女兒吧。可是,這種事總不能當著人家的面問。所以我旁敲側擊了一下——旁敲側擊,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安西小姐嘆了好大一口氣,可能是為了讓我們聽到,才故意這麼嘆氣的。
知道嗎?拜託你們哦,要答應我哦——再三交代之後,安西杏子總算掛掉電話。放下聽筒之後,有好一段時間,島崎叉著手放在腦後,仰頭猛看天花板。
「為了生活,不得不做各種事。」
「是嗎……說的也是,在老街當中發生那種事嘛。」
話出口之後,我不禁臉紅了。我又沒有道謝的理由。
令人訝異地,安西小姐這麼回答:「不是有個女孩子在白河庭園被殺了嗎?就在那件命案之後大概兩、三天。他不是客人,所以我沒有做紀錄,不過我們公司那時正被那件命案弄得雞飛狗跳,我想應該不會錯。」
聽到安西小姐回答,我眼睛差點沒掉出來,然後真想猛踹自己的頭幾下。
「我會覺得,這個人可能是照片被刊在上面的女孩子的親人……」
「說的也是。」
如果安西小姐的話是真的,白河庭園的中年男子便認識這三人中的某人,還為了她「受騙」照片被刊在這裡傷心。
一想到這裡,我就睡不著。要是往壞的方面想,再可怕的事都想得出來。
「真令人嚇一跳。既然這樣,那位大叔就沒有留下姓名吧?」
「那個女孩經常來我們這裡。」
電話交友傳單上印著工藤同學露出笑容的照片,這並沒有讓我內心受到傷害。因為,這一定是哪裡搞錯了。
安西小姐好像忘了自己講話的對象是國中生。這種事島崎最在行了。打電話看不見對方的臉,我想www.hetubook.com.com就算跟他講話的是輔導老師,他也有本事套出對方的私事。
「你冷靜一點。」
但是,亞紀子故意使用工藤同學的照片其中所蘊含的惡意,濃得讓我覺得不舒服。
「店裡今天也客滿了不是嗎?」
「怎麼了?」
我正想開口,島崎伸手制止了我。安西小姐的聲音繼續下去。
不對,我在心裡更正。
亞紀子對於和自己全然不同、過著優渥生活的工藤同學,一定是極為痛恨吧。才會想向工藤同學敲詐、拿她的照片來用。如果當初她邀工藤同學去看Jitterin Jinn的演唱會時,工藤同學一時大意跟著她去,會有什麼後果?亞紀子有什麼企圖、會準備什麼惡意的陷阱等著她?
「暫時不要亂來,不久警察就會對『公司』採取行動了。」
「是請你們印東西嗎?」
「過一陣子?」
嘿嘿!島崎發出聲音笑了。「說的也是,反正都一樣。大家都有經可唸,尤其是冷眼旁觀卻又有點內疚的時候。」
安西小姐的聲音變低了。一提到過世的人,大家都會這樣。
這個叫安西杏子的人,口齒清晰且平易近人,聲音有一點沙啞。年紀大概是三十五歲左右吧。
可是,那裡並沒有答案。
「然後,一直到最後警察出動之前,都沒有採取任何行動,眼睜睜地看著『天堂』——看著『公司』欺壓年輕女孩。」
對於以天真無邪的語氣這麼說的島崎,安西小姐的回答很直接。
「知道嗎?把那個大叔的事忘掉。如果你們無論如何都要找到他,向他道謝的話,就過一陣子再找。」
「嗯,知道。」
我們跟工藤同學確認,她最近拍的照片有沒有被森田家哪個人拿走的可能性,結果卻出乎意料地簡單。當然啦,可能是島崎的問法很高明。她很快就告訴我們,今年過年森田阿姨來工藤家拜訪時曾經一起拍照,後來她有把照片寄給阿姨。拍那張照片的時候,工藤同學穿著大翻領的毛衣,頭髮也比現在短,跟那張傳單上的照片完全吻合。這樣,就解決了一個問題。
受騙,照片被刊在傳單上……
我凝視著傳單中露出笑容的工藤同學的眼睛,她對我報以微笑。
「我知道。你不用擔心啦!」
島崎緩緩點頭。
「對對對。他希望表面上裝作傳單已經發出去,瞞著『天堂』把傳單丟掉。他說他會出『天堂』費用的兩倍,請我幫忙。」
島崎故意又加了抑揚頓挫,就像剛才一樣。
安西小姐很仔細地為我們說明,她大概也瞭解我們剛才說那些話的用意了。她頓了一下,以辯解的口吻說:
島崎沒說話,伸手去扶眼鏡邊,眉頭稍微皺了一下。
「怎麼可能沒什麼,你明明就很怪。」
安西小姐自言自語似地說了這些之後,突然又記起自己是個大人了,連忙說:
「我們也嚇了一跳。」島崎回答,「因為我們沒想到,竟然是以這種形式得到回應。」
「如果是這樣,這張傳單的事最好也跟田村警部說一下。他應該會幫我們妥善處理。」
「和尚也是要賺錢的。我奶奶死的時候,光是取戒名就被削了一筆。」
「不不不,完全相反。他是來拜託我們,能不能不要發這份傳單。當然,不是空口拜託。」
「什麼事?」
即使是現在,安西https://www.hetubook.com.com小姐還是害怕亞紀子。就連亞紀子死後,她還是不敢大聲說她的壞話……
直盯著我的島崎的眼睛,彷彿突然變成撞球般的堅硬物體。
「哪可能啊!」
一點也沒錯,店名就叫「天堂」。我的眼光落在傳單上,再次看到工藤同學的笑容。
我心裡甚至開始對殺死森田亞紀子的兇手產生感謝。
「你是因為認識那個遇害的女孩,昨天才會到白河庭園去嗎?」島崎問。
「我也這麼想。」
下一個星期天,我們在報紙的社會版上看到警方破獲名為「公司」的大規模少女賣春組織,並逮捕大群涉案者的大幅報導。
我嚇了一跳。島崎立刻接著說:「當然是不動聲色地問。這張傳單的事,我不會跟工藤同學說的。跟安西小姐有關的那些,我們自己知道就好。」
對,沒錯。這三個女孩子,跟「天堂」半點關係都沒有。
「不過,這些都跟你們沒有關係,隨便聊聊而已。但是,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那樣的女孩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她給人的感覺,就是你真的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來。」
「不是如果,那些幾乎全是真的。所以,你們別再找那個見義勇為的恩人叔叔了。」
聽到她這句話,我心想,她提起亞紀子時之所以會把聲音壓低,可能不只是悼念故人的緣故。
「好可怕哦。如果週刊報導的都是真的話,真的很恐怖。」
「遇到這種情形,你會怎麼想?」
只不過做出來的東西,實在看不出他們做過這種努力。
我應該開始就想到,安西小姐跟亞紀子之間一定有什麼關聯。難道不是嗎?否則這陣子安西小姐也不會在白河庭園附近晃來晃去了。
「不管怎麼樣,我們並沒有找到可以查出這個男人身份的線索。就照安西小姐說的,稍微看看狀況吧。既然跟『公司』有往來的安西小姐這麼說,或許警察很快就會把『公司』的底細摸清楚了。」
「一定的吧。」安西小姐以含笑的聲音回答,「對不起喔,留那種傳單。有沒有讓你們很丟臉?那家店的老闆也很不客氣地盯著我看呢。」
「什麼意思?」
「你說大叔來的那天嗎?」
島崎拿起聽筒。我按下電話的免持聽筒,以便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
她穿著什麼衣服呢?
他們兩人之間有什麼關聯我不知道,但這是有可能的。而且,可能性很高。
的確,報紙和週刊上也寫著,警察已經開始著手掃蕩「公司」了。
島崎睜著眼說瞎話:「為什麼?我們跟那件命案又沒關係。」
因為狗這種生物,能夠看穿人的本性。
「真是個親切的阿姨。」
「……嗯。」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會想過去,心裡也會東想西想的。」
「做傳單時,我們只是把對方提供的材料拿來使用,不會想那麼多。」
「『天堂』對這個也檢查得很嚴嗎?」
他這麼問:「哦?那麼,安西小姐認識那個遇害的女生囉?」
「哦,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我又叫了他一次,沒反應,再叫一次,這次他眼睛總算轉過來看我了。
「這樣啊……」
話說完之後,安西小姐才想到我們跟那件命案沒有任何關聯——至少她是這麼認為的。
「謝謝。」
這是島崎第一次提起亞紀子卻沒加小姐。
然後,我突然想到。
「什麼經?」
我和島崎對看。我是因為聽到亞紀子m.hetubook.com.com的命案,才反射性地這麼做,但島崎看我的眼神是有意義的。
第三個女孩子笑得很開心。她是個短髮、顯得很活潑的可愛女孩,年紀大概跟工藤同學差不多。不過,耳垂上有個類似耳環的東西。
「她是個很可怕的女孩子。」安西小姐說。
我把這件事告訴島崎,他什麼都沒說。不過,我從他的沉默當中,感覺到肯定的成分。
島崎很機警。「因為是很轟動的命案,我們這陣子也動不動就提到這個命案呢。」
「我嚇了一跳呢,真的。」
的確,「班比」的老闆視線一直在我們和傳單之間來回。
我和島崎先離開「班比」,直接朝島崎家走去。
「別看我媽那樣,她可是很敏感的。你跟她打招呼時要是樣子有一點怪,她就會問你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這不重要,倒是你們關心的那個大叔,他也來過我們這裡。」
在白河庭園看到的那個男子,想要把傳單買下回收的那個男子,會不會就是殺死亞紀子的兇手呢?他會在白河庭園祈禱,會不會是在向他自己親手加害的被害人道歉呢?
「應該吧。就算她跟工藤同學沒有來往,但她媽媽會在工藤同學家出入,要拿到一張照片有的是機會。」
島崎沒有附和安西小姐的辯護。先不管他表情如何,他還是用一樣開朗的聲音繼續說:
「為什麼?」
「他有稍微爭取了一下啦,我才會把他的臉記得那麼清楚。」
「其實,我開的公司是做傳單的——先說清楚,不止是電話交友中心的傳單哦——包括製作、派發、郵寄在內,名稱叫作安西資訊服務公司。」
「她是第一個說出口的。」
「意思是說,因為運氣好,光靠幫別人剃頭這種正當工作就可以生活。要是有個閃失,有哪個環節錯了一步,搞不好就只能直接或間接地幫忙『公司』之類的地方才能賺錢,不是嗎?」
「嗯,認識啊。」
「『天堂』是我們的客戶之一,他們的員工也經常在我們公司出入。他們對傳單的要求很多,像是傳單的排版什麼的,都會一一指示。」
「她還那麼年輕,就死得那麼慘……。我雖然覺得她很可憐,可是,她就像是會不得好死的女孩子。應該是說,她那個女孩,如果不是那樣送命,就是會去殺人,兩種其中一種。」
亞紀子把工藤同學的照片帶走,擅自放在那張傳單上。她所工作的「天堂」——照安西小姐的說法,她在裡面還身為幹部——為了吸引那些熱愛幼|女的客人,應該不會反對使用這種詐欺的手法吧。
「我一直看著傳單,結果覺得照片裡的女生好像在對我笑。」
「不知道。老實說,也許他們不會在意發傳單這種小事,可是他們背後有黑社會撐腰……,我們公司為了生意自然不在乎那個,但他們的確是很麻煩的客戶,因此我才不敢答應那位大叔。」
島崎搶先我的心一步,問安西小姐:「那位大叔是說『受騙被刊在上面』,不說『擅自』或『未經同意』嗎?」
「那,這位大叔就放棄回家去了嗎?」
島崎伸手拿起傳單。
地址位在內神田。
我仔細地觀察島崎。看他似乎沒有自暴自棄的樣子才放心。
「我對她還知道得蠻多的哦,那個姓森田的女生。」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呢?」
島崎扶扶眼鏡,調整好坐姿。
安西小姐這時已經完全成了一個愛操心的囉嗦歐巴桑了。
「就m.hetubook.com.com像我剛才講的,『天堂』是個很可怕的地方。你也在報紙上看過吧?那女孩會被殺,好像也是因為他們起內哄。」
「真聰明。」安西小姐笑了笑,「我問他,你怎麼知道這張傳單是我們公司印的呢?」
「工藤同學已經沒事了,已經不用怕了!陷害她的萬惡根源已經死了!」
走到看得見島崎理髮店招牌的地方,島崎對我說。
「關於這一點,我們來問問工藤同學。」
電話的另一頭傳來咔喳的聲響,好像是安西小姐用打火機點了煙。
「嗯。」
「你還哦呢!小孩子不要裝大人。」
「這是為了生活、這是為了生活……」
「沒什麼。」他說,然後慢慢戴上眼鏡。
不,正確說來,是為了安西小姐從那個中年男子那裡聽來的話。
我在心裡找話說。像島崎一樣,凝視天花板。
三個女孩,三種笑容。
「對,就是那個,就是『公司』。『天堂』也是『公司』開的。」
「沒錯。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所以我才會急著跟你們聯絡啊。你們要找這個好心的大叔,卻可能替自己找到一些天大的麻煩,知道嗎?」
我再一次凝視那三張臉,越看越覺得她們明朗、真誠的笑容,像在為安西小姐說的話背書。
「你還問我幹嘛咧。你是怎麼了?」
右邊數來的第二個女孩子,感覺年紀比工藤同學大一點,留著直直的長髮,繫著寬寬的髮帶。
「是啊,很遺憾。我也沒有追問。」
「你是說……他要私下把那些傳單買下來,是這個意思嗎?」
「你們會在白河庭園遇到那個大叔,完全只是巧合;但那個大叔會在白河庭園,卻不是巧合。我想,他一定跟命案有什麼關聯。他來我們這裡的時候,表情真的很認真。我心裡還想,但願他不會跟『天堂』——不對,是跟『公司』發生什麼麻煩才好。」
「哎呀,真討厭。我在說些什麼呀。這些跟你們又沒有關係。」
背景也很模糊。印成黑白的粗糙照片,讓人不禁心情焦躁。
安西小姐唔了一聲。「不知道耶。我想他應該是說『受騙被刊在上面』,不過,這種說法,也把你剛才說的那些意思包含在裡面了吧?」
這張傳單上,刊了三個女孩的大頭照。最右邊的是工藤同學,雖然不知道照片是什麼時候、在哪裡拍的,不過髮型和她現在不太一樣,比現在短。脖子明明拍得很清楚,卻看不到衣服的領子。
我向島崎搭話,他還是瞪著天花板,小聲地冒出一句。
「每個人都必須生活啊。」島崎誦經似地加上抑揚頓挫,小聲地說。
「你還是別想了。一直想這些,不到二十歲就會滿頭白髮的。」
島崎眼睛盯著傳單不放,說:「把工藤同學的照片刊在這裡的,是亞紀子吧。」
「一定是因為光線的關係。」島崎笑了,「對了,我們今天發現了新的事實。」
我提醒他似的看著島崎,他默默地朝我點頭。
「具體的情況我並不清楚……可是,又不知道你們那個好心的大叔會對『公司』做出什麼事。」
「說到這個,那些照片並不是為了傳單特地拍的,而很像學生證上的大頭照吧?也很像是從照片上切下來的。因為只有臉部的特寫,不管什麼照片都可以拿來用。」
「那張傳單上的電話交友中心啊,不是叫作『天堂』嗎?」
脖子的地方可以看到一點點白色領子。整體給人一種好人家千金的感覺。
「他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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