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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佐吉是管理人啊，不能裝作沒事。眼前豆腐舖的豆子夫婦就被他們找上，頭痛得很。」

平四郎笑了——這女人真頑固。

有異於佐吉的推測，阿德對八助等人拜壺一事，所知頗為詳盡。她認為八助他們不收錢，也不會硬拉不願的人入伙，因此無可厚非。

「這話若是八助編派出來的，也未免編得太好了。一定是外頭聽來的。」

「信是信了，不過那孩子有佐吉照看，不會有事吧。」

「有段時間，還有另外兩戶，不過好像半路清醒了。」和*圖*書

即使到鐵瓶雜院巡視，也不見有何異常——所幸，並不是在雜院門口擺個大壺供眾人跪拜——何況既然都對佐吉那麼說了，平四郎也不能闖進八助家扣押那隻壺。

據阿德所見，鐵瓶雜院前六戶、後十戶的住家之中，拜壺的除了八助一家之外，還另有兩戶。這兩戶都是一對夫妻加上孩子，再普通也不過的工匠人家，從未落入平四郎的網裡。換句話說，都是很安分的人家。

阿德哼了一聲，使勁攪拌滷汁。

「拜了壺和-圖-書，說不定那個叫長助的孩子腦筋真的會比現在靈光。一味認為信神無益也有欠考慮。心誠則靈嘛。」

平四郎瞧了阿德一眼，忍不住出口奚落：

「誰對他另眼相看了。我們鐵瓶雜院的管理人，就只有久兵衛爺一個。我只不過是覺得佐吉在照顧長小弟這件事上，做得還算不錯。」

「開始拜壺以來，他們一家三口就不會讓屋子空著，總是會留一人在家看壺。」

「長助呢？」

他向佐吉提議，但佐吉立刻搖頭說辦不到。

然而，同事和*圖*書們又如此說道：

然而，不到三天，便出了一起令人笑不出來的事。八助一家，連同被他們感化的那兩家人——拜壺三戶一同從鐵瓶雜院消失了。

平四郎還以為這工作輕而易舉。信仰跟瘟疫沒兩樣——他這一比喻挨了小平次的罵——不會只在一處停留。好比滴落水中的墨汁，會緩緩擴散開來。鐵瓶雜院的八助便是在那擴大的圈上，順著向內一圈圈找下去，遲早能找出最初落入水裡的那一滴墨！！平四郎如此相信，料想事情不會難到哪裡去。

和-圖-書他也向奉行所裡其他的定町迴同心打聽，但眾人均初次聽聞，同樣也對不收錢感到不解。

是嗎？所以才會有所謂「信者為真」這種說法嗎。

無計可施之下，平四郎來到阿德處。阿德的確是有那麼一點兒文靜、少了點悍勁的樣子。然而自從上回那件事之後，她對平四郎便總有些忸怩。因此這會兒平四郎並不覺得氣氛有什麼不對，享用了她拿手的滷菜。

「沒想到你會說佐吉好話。你對佐吉另眼相看啦？」

「能不能趁八助他們不在家，瞧瞧那壺？」

「這我和*圖*書就不知道了。不過，大概是只消邪心，眼前看得到的效驗太小了吧？」

「搞不好是很正派的信仰。再說，既然沒有人受騙或遭人詐財，就沒有我們公役插嘴的餘地，最好是靜觀其變。」

「阿德果然什麼都清楚。你可曉得他們是怎麼清醒的？」

然而，無論他如何調查，甚至將調查範圍擴大到深川本所之外，仍找不出拜壺信仰的起點。

「可是，沒有強逼他們吧。」

同事如此安撫，平四郎反覺為難。心情上，他對長助受騙感到氣憤，也感到不忍。因此無法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