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棟居刑事之殺人的間隙

作者:森村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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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敗的集團自衛 1

腐敗的集團自衛

「只要由香小姐不說,我想他應該不知道吧。」
「這個嘛,這我就不清楚了。我沒聽由香小姐提過水口這個人。」
「這、這個嘛……」
「是啊。你對金主來說,鐵定是不必要的。」
「羽澤你在那天晚上,難道沒有看到些什麼嗎?」
「由香小姐肚子裡孩子的父親,如果不是那位金主的話,她應該會想隱瞞孩子真正父親的名字吧。」
「還用說嗎?如果讓越多人知道,就越不是秘密囉。」
希在羽澤耳邊說那家她常去的咖啡店店名。
「怎麼可能!?我如果真的做這種事,早就被炒魷魚了。」
「這麼說的話,大概有兩個月的時間吧,她都說身體不太舒服。」
「也許是由香小姐的金主推薦的吧。」
希直直地看著羽澤的臉。
「那也可以利用獎學金啊。你沒必要勉強在這麼危險的地方工作的。我很替你擔心。」
「這還用說,當然是因為它的薪水是送報紙的三倍以上啊。如果加上小費的話就有五倍了。我想要存錢去留學。」
「羽澤不是對妳有意思嗎。要是妳用拐彎抹角的方式去問,搞不好他就會說溜嘴了。」
「我有送他家的報紙。不過他好像也有向其他家訂的樣子。」
「就算玩玩也是會懷孕的啊。那你有帶套子嗎?」
「那我是馬囉?」
「是啊。如果你能夠告訴我,由香小姐的金主是誰,你的危險就能減半了。」
他們在店裡面刻意保持距離,或許就剛好證明了倆人私下是過從共密的吧。
「我剛不是說我要當羚羊嗎?」
那一晚端出來的,是打著中世紀法國貴族別墅料理口號的,店主的即興料理,但那晚他們並非為了口腹之慾而去的。
「我的孩子……怎麼會……由香小姐有金主在養,而且她好像還有跟其他人交往。她懷的不一定就是我的小孩。」
「如果那個金主一廂情願地認為,你已經知道他的身份的話,你還是一樣危險。說不定他會想封住https://www.hetubook.com.com你的嘴巴哦。」
「她拿掉的孩子,有可能是羽澤你的小孩。」
「就算有避孕,也不能保證就萬無一失。更何況還沒避孕,會懷孕就一點都不奇怪了。」
「咦,怎麼可能?」
「現在已經不是辭職就能解決的情況了。如果我辭職的話,由香小姐就要跟金主告狀說我強|暴她。而且『弗洛依蘭』是由香小姐介紹的,事到如今也不能說辭就辭。」
羽澤一臉吃驚地反問她。他的反應看起來不像是裝出來的。
一邊享用甜點的巧克力冰淇淋,希一邊對他說:
「羽澤,你在跟由香小姐交往吧?」
「但這也是有可能的。你們不是在交往嗎?」
而由香也對店裡的其他男生,都表現出一副很熟的樣子,只對羽澤十分拘謹的態度,看起來很不自然。
「『弗洛依蘭』跟片品先生的意外有什麼關係嗎?」
「他們說不定是三角關係呢。」
他們店雖然沒有明白禁止男女員工私下會面,但也不鼓勵。雖然只是一起去喝茶聊天的話,店裡還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羽澤要避免被人懷疑是別有用心,而希呢,則是有話要問他,兩人各懷鬼胎,都非得避人耳目不可。
「對了。還有從羽澤那邊去探聽金主消息這一招哦。如果他在跟由香小姐交往的話,那他就很有可能會知道金主身份了。」
「所以她才不用刻意隱瞞水口的名字。如果借用管理員的名字,就算被金主知道也不礙事。也有可能就是金主要水口去充當名義配偶的。配偶同意雖然不一定必要,但有總比沒有好。」
羽澤聽了,一臉錯愕。
羽澤是第一次正式與希約會吃飯,看起來似乎很緊張。他不可能已經察覺到希邀請他的真正用意。他的樣子比在AVION的時候還要緊張。難道他已對希傾心至此嗎?
「你來這邊的時候,沒被其他人看到吧。」
羽澤越來越不安www.hetubook.com.com
「他之前跟我說他要搬家了,我問他要搬去哪,他說他要當大樓管理員,會另外幫我們店介紹新訂戶。那個時候,我不知道他是要去由香小姐住的那棟大樓當管理員。等到我去找由香小姐,看到管理員名牌的時候,才注意這件事。」
「那你辭掉『弗洛依蘭』的工作不就好了。」
「如果從馬換成鹿的話,不就成了……」
羽澤好不容易恢復鎮定地回答她。
「也許羽澤知道由香的金主是誰。要是他明明知道,卻還是偷偷跟由香在一起的話,簡直就是在虎穴裡偷虎子呢。」
「既然這樣的話,你怎麼不跟由香小姐分手呢?」
「原來是這樣啊。其實,那一晚我只是碰巧經過附近罷了,什麼都沒看到。我是後來才知道那邊發生意外的。」
「把危險分散掉?」
「我去的時間都是半夜,管理員不在的時候。」
「就算跟你說也無濟於事吧。我跟你說你可別說出去,她要動墮胎手術的時候,同意書上面的配偶欄,填的是水口的名字。」
「是真的。你真的完全都沒發現嗎?」
「他不是應該反過來瞞著我的嗎?如果他一邊在跟由香小姐交往,一邊又對我放電的話,不就太花心了嗎?」
「為什麼我把金主的名字告訴希小姐,危險就會減半呢?」
店主一早起來散發著光芒所做的特製餐點,可說是極盡味蕾享受之能事。但店主似乎刻意保持低調,不但謝絕所有的媒體採訪,也不對上門的客人自吹自擂,所以這裡儼然就像會員制的店。在這裡的話,基本上不至於會撞見熟面孔。
「他就住在你送報紙的那一區裡面。他跟由香小姐一前一後搬家,現在在由香小姐住的那棟大樓當管理員。」
「那天晚上……哪天晚上啊?」
羽澤呆了一呆,但隨即點點頭。
羽澤像是承受不了希的注視一樣,低著頭。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啊。」
「光是看到羽和-圖-書澤從由香住的大樓走出來,還不能因此就確定他們是什麼關係吧。但是,這兩個人之間一定有什麼。當然那個叫水口的,只不過是用來騙人的吧。」
「羽澤,你應該知道由香的金主是誰吧。」
「如果被她的金主知道我們在交往的事情,我搞不好會被殺掉。」
「水口……?」
「那我該怎麼辦才好?」
「這樣問可能很冒昧,不過你知不知道由香小姐去墮胎的事嗎?」
點了杯咖啡,卻只是沾沾嘴巴的希,又帶著羽澤到裡參道的一間小酒吧。那間店她跟芝田一起去過幾次,還蠻喜歡的。
光說知道由香贊助者的名字這一點就已足夠,殺人滅口的理由自然不必再贅述。
「我就是在問你啊。」
羽澤面露懼色。他的反應剛好證實他跟由香之間的關係。
「沒關係的,你不用瞞我了。但是羽澤,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聽說由香小姐的背後有金主在撐腰嗎?你們的事如果被金主知道的話,可不是被店裡開除就沒事了。」
「別的是指什麼呢?」
「這種事我也知道啊。可是由香小姐跟水口先生之間,除了住戶跟管理員的關係之外,應該還有些什麼別的。」
「我不知道。我是說真的。我只知道的確有人在包養她,可是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店裡大概也沒人知道吧。大概就連媽媽桑都……」
「由香小姐什麼都沒跟我說。」
「那,我在AVION等你哦。」
希已經充分恫嚇羽澤了。而羽澤自己,應該已經察覺到片品的死因跟由香背後的人有關係。不過他好像還不知道自己的處境有多麼危險。
「怎麼會、這怎麼可能、我不相信。」
希先出了店,在她說的那家咖啡店等羽澤。沒多久羽澤就到了。他們這些男店員在打烊後因為還要收拾店裡,所以會比小姐們晚下班。
「由香雖然口風很緊,但她在面對男朋友的時候,也許會鬆口也不一定。這樣一來才真的像在老虎嘴上拔毛呢。妳對由香www.hetubook.com.com金主的身份感興趣這件事,還是別說出來的好。」
「那我也是不必要的人嗎?」
「希小姐,拜託妳救救我吧。」
「由香小姐背後的金主是誰,你應該知道吧。」
「那就去把他找出來啊。越快越好,再這樣拖拖拉拉的話,說不定會跟片品先生一樣。」
「就是片品先生跟電車相撞的那晚啊。你在那晚,有經過意外的現場對吧。」
「這麼說來,孩子是水口先生的……」
「羽澤,晚上回家的時候要不要一起去吃個飯?」
「因為片品先生是我認識的人啊。」
她出其不意地問他說。羽澤聽了愕然看著希。
「說不定他只是在騎驢找馬罷了。」
「嗯?真是的!笨蛋!
「還要加上那個金主,所以搞不好是四角關係。但是目前必須鎖定的,是由香跟羽澤之間的關係。關於這個妳能不能幫我確認一下?」
「就算有這個比喻好了,但是不管是驢還是馬,我都討厭。好歹你也說個羚羊還是長頸鹿之類的。」
「跟片品先生一樣,妳是說他也是因為跟由香小姐扯上關係,所以才死的嗎?」
「我、我不曉得。」
「你去她家的時候,碰到水口他也什麼都沒說嗎?」
「那你認識水口弘人這個人嗎?」
「我要跟由香小姐分手。」
兩人的對話不知不覺轉到男女的話題了。
羽澤急切地看著希。
然而,不知道羽澤是不是察覺苗頭不對,從那之後好像都不上由香的住處去了。他在「弗洛依蘭」裡面,與由香的交談也是能省則省。與希他會很不拘束地閒聊,但跟由香說話卻都是盡量簡單幾句就打發掉。
羽澤一臉不知所措的表情。
「只對羽澤說應該還好吧。他總不可能把他跟我說金主身份的事情,透露給由香小姐或是其他人知道啊。」
www.hetubook.com.com「這個任務好難哦。」
「我的意思是說換一個更好的人。」
「我不過是跟她玩玩罷了。」
「這倒也不一定。也許她只是借用水口的名字罷了。但是,也不可能叫一個完全不相干的人,幫忙簽墮胎同意書上的配偶欄吧。水口會當管理員可能就是由香小姐推薦的。」
「當然了。」
就羽澤所面臨到的各方險境而言,說不定希對他來說還比較危險。芝田說的老虎指的是這個意思,但是希好像沒聽出其中的涵義。
「把你挖角到『弗洛依蘭』去,不是為了要封住你的嘴巴嗎?」
「我也想要分手啊。但是她不讓我走。」
羽澤支吾其詞。
「這也有可能。所以水口才會被拜託當同意書上面的名義人。但是,我也聽說墮胎不一定要得到配偶同意。」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她的金主到底是誰。」
「很有可能。他有可能就是因為知道由香小姐背後金主的身份,才被滅口的。」
芝田馬上將他的發現與擔憂都告訴希。
「但是,水口是由香小姐新家的大樓管理員,這件事你應該知道吧。」
某天晚上,希趁著那天客人比較早走,邀羽澤說:
「啊、啊,妳說的是那個水口先生啊。由香小姐養的貓好像常到他家玩的樣子。」
「羽澤,你很害怕吧。」
「把危險分散掉。」
「現在就算你跟她分手,問題也不能解決吧。」
「這件事妳之前也有問過我,為什麼對這件事情這麼感興趣呢?」
希小心地問。雖然店裡的人不會來這間咖啡店,但無法保證不會有人跟蹤。
「為什麼你會到『弗洛依蘭』去工作呢?」
「水口之前有跟羽澤你待的那間派報社訂報紙嗎?」
「你真的不知道嗎?」
「他不能跟由香小姐說的事,卻會偷偷跟妳講啊。果然是從騎驢換成騎馬,不、應該說是換成騎老虎了?」
「那水口知道你常在那裡進出的事情嗎?」
似乎是已經忍耐到極限了,羽澤坦白地說。他的臉上也沒了血色。
「妳關心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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