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棟居刑事之殺人交叉路

作者:森村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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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同樣的夜晚,不同的遭遇

第一章 同樣的夜晚,不同的遭遇

過了一會兒,從震驚中率先恢復了神智的保子開口說道。
定期出入她家的人有送報員、收取報費的人、NHK的收費員、往來銀行以及證券公司的員工、郵差、洗衣店店員、園藝師、電器用品店員、銷售員等等,而宮澤並不算是定期出入的人。
兩人整裝完畢後,將倒在地上的潤子用被子包住運到車庫。
既然是平常日,又是下著雨的深夜,應該沒有什麼人會在路上出沒;再說,那天又是發薪日前晚,大多數人都口袋空空,大概也沒有什麼餘裕外出遊玩才對。
那天是平常日,根據天氣預報的預測,鋒面會停滯在日本列島,降雨機率大約是百分之八十。
宮澤離開浴室,來到了走廊。沿著走廊,他開始物色可能會藏有貴重物品的房間。
「我們好像無底洞一樣呢!」
「我也有一樣的感覺呢!」
「我也是。」
在宮澤的眼中,這簡直就像是毫無防備掉在路邊的金塊一樣。
「吵死人了!」
簡單來說的話,就是上了年紀的有錢婦人斷絕跟世間的往來,一個人安靜地生活著。
此時,對於雙方而言很不幸的是,床邊正好擺放著江戶時代被當做貢品,附有黃銅雕飾的木刀。
「沒錯。藏在一個絕對不會被人看見的地方。這個事件對我們來說,可說是意外的收穫;配偶只要在生死不明的狀況下失蹤三年的話,離婚就可以成立了。」
像片野富這樣的獨居婦人不會相信銀行;她應該會把錢藏在某個櫃子裡才對。
「你要跟怎樣的母貓交配是你的自由,但請你不要把這種骯髒的母貓帶到我的家裡來!賊貓,滾出去!」
不過,他早已選定了主屋側面的浴室窗口做為侵入地點,所以對此並不感慌張。事實上,早在以前來送貨的時候,他就曾經潛入過這棟建築物的側面進行偵察。
潤子開始移動身體。島崎望向她移動的方向,不禁毛骨悚然。
說到貪婪的食慾,島崎的慾望尤在保子之上。
就算警察展開搜索,也沒有人會注意到宮澤。
「我覺得,不要這樣做比較好。事實上,從現在起最好不要讓人有機會發覺我們兩人在一起,這樣會比較妥當一點。」
然而,他只找到了一個裝有五萬圓不到現金的錢包,剩下的則是股票等有價證券、戒指或一些不值錢的東西。
「什麼時候回來是我的自由。這個家是我的家,可不能讓發|情的賊母貓隨心所欲呢!」
保子掩住了臉。
宮澤壓低腳步聲穿過前庭,逐漸逼近玄關。玄關的門果然還是有上鎖。
「等一下。」
「我也愛妳。要跟妳暫時分開真的很痛苦。」
保子一時無法摸清島崎心裡的想法。
雖說世上也有手段高的男人能讓女人自動奉獻出一切,但要到這個地步還是需要投資。然而,宮澤卻連這樣的資金都沒有。
片野富似乎仍怡然自得地享受著獨居生活,而她的生活型態也沒有任何的變化。
宮澤悄然無聲地,潛入了一間很有可能是起居室的房間。房間內擺放有電視、五斗櫃、玻璃櫃等等,這應該是片野富的起居室吧。
剛才因為憤怒而發狂的嫉妒厲鬼,此刻已經還原成了一件毫無生氣的「物體」。
「你也是。我愛你。」
察覺到充斥著潤子全身的暴戾之氣,島崎拼命地大聲喊著,想辦法要牽制住她。
隨意道了謝之後,口乾舌燥的宮澤便在阿富面前,仰起頭將果汁一飲而盡;於是,阿富又走進屋內拿出兩罐果汁,將果汁塞到他手裡說:
「救護車是不會幫忙搬運屍體的!」
只屬於兩人,令人忘我的時間不知經過了多久。
「即使我跟妳都矢口否認,警方那邊也不會相信。警方一定會將這件事情,看成外遇情侶共謀殺害了男方的妻子。」
他決定在六月下旬左https://m.hetubook.com.com右發薪日的前晚實施計畫。
「就是性|愛馬拉松的意思。妳是個很棒的性松選手。」
但是,直到畢業就業後,他才清楚意識到片野是他應該瞄準的獵物。
宮澤竊笑著;這一切正如他意。
沒有家人。沒有養看門狗。跟附近鄰居也沒有往來。當然也沒有保全或防盜系統。
「這個拿去喝吧。」
宮澤輕輕地推開片野家的大門。如他所料,大門並沒有上鎖。
門上裝有彈簧,打開後會自動關上。
「喂,她的樣子好像有點奇怪呢。」
就在島崎扭轉身體的瞬間,花瓶從他的身邊輕輕劃過,碰向背後的牆壁砸成碎片。
「哎呀,外面一定很熱吧!稍等一下哦!」
之後,她走進屋內,拿著冷藏過的罐裝橘子汁,來到了他的面前。
「潤子,住手!快住手!」
島崎喃喃地說著。
突然間,島崎感覺到背部的空氣開始流動。
「河流裡有籠子……」
島崎試著呼喚她,卻得不到任何的回應。就算伸手搖晃她,潤子的身體也只是隨著島崎施加的力量晃動而已。
潤子的聲音已經無法壓抑了。
宮澤咬緊嘴唇,不停埋怨著這個拋棄了他,獨自享受繁華的世界。
早在大學時期將百貨公司的商品送到片野家時,宮澤心裡就已經隱約有了這樣的計畫。
保子將身子縮在被子裡,持續不停的悲鳴著;但就算蓋著被子,也無法防範直接命中時所帶來的傷害。
那個時候,當他站在酷熱的夏日驕陽下,滿身大汗地按下門柱上的對講機後,只聽門裡傳來一個聲音說:「門沒上鎖,請自己進來吧!」
雖說彼此相愛的戀人不會在乎金錢,但是從跟女人相識到發展出戀情,這段過程或多或少也要花錢。宮澤心想,自己至少要有這樣的一點錢。
似乎是為了省去打掃的麻煩,寬廣的主屋只使用了一部分。
「相信我吧。同時,也請相信我們的未來。」
就在行動的前幾天,他也曾悄悄前來探查過,並確認了那扇窗戶晚上也是打開的。
他們將潤子的「腳」給完全遺忘了。
「不會吧!好像死了呢!」
玻璃櫃上擺放著看起來很貴重的玻璃器具與陶瓷器。然而,宮澤對這些東西絲毫不感興趣;他的目標只有現金。
「可是,從箱根回來時,妳的『腳』怎麼辦?」
「那麼,在警察來之前我先離開的話呢?」
之後,每次他送貨過去,阿富都會給他一些點心或香菸。
島崎這麼安慰保子。
島崎緊緊抱住保子令人眩目的裸體。
深夜的高級住宅區一片寂靜,就連狗兒也沉浸在睡夢當中。
就算有上鎖,以外牆的高度來說也能夠輕易翻越。
正當不祥的念頭在島崎心中浮現的同時,他感覺到,從背脊處傳來一道極為冰冷的視線。
「還要等什麼呢?」
然而,在這種壓抑的背後,可以清楚感覺到充滿嫉妒與憤怒的岩漿正在滾沸著。
「沒時間了,接下來我要去藏匿屍體。在路上,我會幫妳叫好車,讓妳能夠悄悄離開這裡。接下來就回家等我的消息吧。」
可是,五斗櫃已經全搜過了,現金確實只有五萬圓不到。那麼,也許是放在寢室的枕頭邊也說不定?
將片野富的錢全部搜刮一空,就是宮澤能力的展現。
靠近展示櫥櫃的潤子,將手伸向那裡面所展示的島崎的寶物。
看見眼前的景象,保子不禁發出了驚愕的悲鳴聲,而島崎則是茫然自失,全然不知該如何是好。
「那,就得快點連絡警察……」
除了配送百貨公司的商品外,沒有任何事物可以連結片野富與宮澤。嚴格說起來,他甚至不算出入過她家。
保子連忙伸出手,想要拿起床邊矮几上的電話;但,這個動作卻被島崎制止了。
和-圖-書夫被奪,再加上自己的領域被野女人侵犯的不潔感,嫉妒和憤怒交織而成的雙重火燄,正在潤子心中熊熊的燃燒著。
島崎發出絕望的聲音。
她跟附近鄰居好像也沒有什麼往來的樣子,當宮澤送貨的時候,從不曾看見有人拜訪過她。
從門外往裡窺探,片野家的主屋黑漆漆的,連一點燈光都沒有;看樣子,裡面的人應該早已睡熟了。不只是片野家,附近的人家也都在睡夢中靜靜地酣眠著。
「不,妳現在趕快回家去。今晚就當作我們沒有在一起過。再忍耐一下就好了,只要把屍體藏起來,我們就安全了。再也沒有任何事可以阻撓我們了。」
彼此交合的兩人神思恍惚、飄蕩不已,但體力卻愈感充實。
宮澤將片野富當成了目標。
沿著面對庭院的走廊,有好幾個房間並排著。雖然不知那間是片野富的寢室,但那些緊閉著的房間裡面感覺不到有人生活的氣味,這點倒是可以輕易分辨出來。
從驚愕中迅速回復冷靜的保子說道。
島崎狼狽地開口說道。
不僅是女人,那些人身上穿的、吃的,以及他們的生活方式,也都跟宮澤天差地遠。
不只如此,一流企業也大多會將宮澤就讀的三流大學從指定學校的名單中剔除。
「你在說什麼呢?這是正當防衛啊!」
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到背後的空氣徐徐流動了起來。
「等丟棄完屍體後,選個地點吧!我去那邊接妳。」
當他推開大門,踏上玄關的同時,片野富打開了內門,對他說:
「性松?」
「真的沒問題嗎?」
那是他用來展示基於個人興趣而收藏的玻璃工藝品的方格櫥櫃。
保子彷彿像是沙漠中口渴至極的旅人咕嘟咕嘟地喝著水似的,仰起頭,將充滿官能氣息的甘露一滴不剩的吸吮殆盡。
他知道,為了讓浴室能夠保持通風透氣,那扇窗戶不管在什麼時候,總是會稍稍打開一個縫隙。
島崎終於回過神來,並體會到事態的嚴重性。
「不必擔心,那個女人絕對不會回來的。雖說我跟她還是夫婦,但早從兩年前開始,我們就已經分房睡了。當我在東京的房子時,那個女人就會跑到箱根的別墅去,而當我去箱根時,那個女人就回到東京;大致上就是這樣子,總之就是盡量避開對方,不跟對方碰面。所以,既然知道我在東京的家裡,那個女人就絕對不會回來的。」
宮澤開始認為,金錢就是測試能力的指數。
也許正是因為如此,在這個難得獨處的夜裡,縱使肌膚緊密結合,連一絲縫隙都無處可尋,但兩人卻仍然隱隱感受到冷風滲入肌骨的絲絲寒意。
相較於寶物被破壞的恐怖,一種有如將狂人逼進火藥庫般的戰慄感,正在島崎的背脊間不停流竄。
「嚇死人了,賊貓!」
跟他同輩的男人們,每個人都帶著美女玩得很開心,其中甚至也有人同時帶著三、四個女人出遊。
當宮澤將車開到離片野家有一段距離的地方,選了一塊稀鬆平常的空地將車停好,再徒步走到片野家時,時間已經過了凌晨一點。天候依舊保持著原來的樣子,不曾有任何改變。
「我還是覺得很不安心;總覺得,你太太好像隨時會回來似的。」
「我知道一個絕對安全的地點。以前去丹澤的深山裡釣魚的時候,我在流經山林深處的某條河流當中,發現了一個籠子。」
「像這種東西,就該這樣處理!」
「能把屍體運到那裡去嗎?」
「現在出發的話,在天亮之前就能把車開回箱根,然後我會先躲起來,等天一亮後再假裝觀光客回來。」
抱持著這種「有錢走遍天下」的心態,長期活在和金錢疏離的世界裡,宮澤的思想產生了嚴重的扭曲。
對於習慣早睡的獨居老人來說,這個時候應該https://www.hetubook.com.com早就睡得不省人事了吧。
「這是什麼意思呢?」
他認為,構成社會差異的主要因素就是能力,而能力是依據每個人所擁有的金錢來衡量的。
「住手!」
兩人緊緊抱在一起,雙唇交接。
島崎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危在旦夕。
「妳我之間並不同於一般世人所說的外遇和花心;我們是真心相愛的。我真的打算跟這個女人離婚,然後跟妳結婚,只不過是剛好遇到了這樣的事情罷了。」
靠著打工從三流私立大學畢業的宮澤,成績相當慘澹,距離一流企業的入社考試資格有著一大段的差距。
只徵募名門大學畢業生,藉此省去花費在求才上的工夫,這樣的作法在經濟不景氣的時期再度復活。
宮澤好不容易才在一間報導產業資訊的小報社裡找到工作,可是,那邊的勞動條件實在很差,差到他在同期的畢業生面前得要虛報起薪的程度。
「那麼,小心一點。」
「不會吧……」
她曾經好幾次和島崎一起去過箱根的別墅。對當地環境可以說是十分熟悉。
浴室的窗戶並不難打開;要侵入屋內可說輕而易舉。
「別再說了……」
接著,兩人就像飢渴而貪婪的野獸一般,彼此貪食著對方的身體。
世上到處都是美女,卻沒有一個人願意看宮澤一眼。就算有極少數的人將目光投向他,那種眼神也都跟看著路邊的石頭沒有兩樣。
「可是,警方不會接受這樣的解釋的。到底該怎麼辦才好呢?」
「快叫救護車吧!」
「潤子從很久以前開始,就喜歡到處亂跑。她曾經一連好幾天沒回家,連個招呼都不打;也曾經在沒告訴任何人的情況下,自己跑到國外旅行了快一個月。打從懂事以來,她就一直過著這種我行我素的生活方式,既沒有責任感又任性妄為!」
保子總算放下了雜念,讓自己的思緒全然沉浸在對島崎的愛戀之中。
就在他領悟到是怎麼一回事的瞬間,保子發出一聲悲鳴;兩人原本融合為一的身體,硬生生地分了開來。
保子已經完全振作了起來。
即使面對面躺在島崎龍一寢室床上的只有彼此兩人,前川保子的心思仍然無法專注於性|愛關係之上。
「現在就要去嗎?」
「我知道你跟你太太之間已經沒有感情了,但這個家裡還是留有你太太的氣味。雖然我答應了你的要求來到這裡,但現在想一想,果然還是應該去旅館才對。」
兩人的身體融合為一,再也沒有可以讓冷風乘虛而入的空隙。
原本,密閉的房間裡充滿著性|愛帶來的腥味,空氣自然也是沉滯不動的;但是,島崎背部所感受到的空氣,並非受到性|愛的氣味與熾熱所感染的空氣,而是另一種全然不同的氣息。這樣的空氣不該出現在兩人獨處的密室之中才對。
「但是,你太太突然消失的話,你不會被人懷疑嗎?」
窮極無聊的他,總會在發薪日當天跑去喝酒解悶,然後跟街角前來搭訕的女人到飯店渡過一、兩個小時;僅僅是這樣,一個月的薪水就幾乎要花完了。
「這三年都不能離婚嗎?」
她是有錢人這件事不容置疑,而且似乎沒有做任何防備來守護這些錢。
保子看來似乎相當懊悔。
「啊,好美味啊!」
「我的意思是,只要將她的屍體隱藏起來,那麼大家就會認為她只是失蹤了而已。」
在一陣瘋狂地緊緊相擁後,兩人便分別搭上了兩輛車,朝著各自的目標所在地動身前進。
「就算這樣,也沒辦法徹底隱藏妳所留下的痕跡。警察只要調查,就會發現到處都是妳的痕跡。再說,就算還有正當防衛成立的空間,到成立為止,也得花上很長的一段審判時間。在這段期間中,我會被關在拘留所裡,而妳也會被冠上共犯的嫌疑,無法平安脫身m.hetubook.com.com。」
保子漸漸被島崎的主意所吸引。
「我也跟你一起去吧!」
發出「咕」的一聲怪聲後,潤子頹然地倒在地上。
宮澤滿腦袋都是這樣的想法。
「你是靠誰才能蒐集這些東西的,混帳!」
就在島崎和保子將潤子的屍體放入行李廂中,準備要出門的時候,兩人忽然愣住了——潤子的車就停在大門前。
「除此之外沒有其他方法了。總不能把屍體一直放置在這裡吧!」
能經常雇用好幾位園藝師出入庭院修剪樹木,從這點看來,她應該是個相當有錢的富婆才對。
在丈夫與情婦的外遇現場,做妻子的被殺害了,警方會怎麼看待這件事情呢?答案可想而知。
宮澤耐心等待著;只等午夜十二點一到,他就要展開行動了。
「就法律上的意思是這樣,但實質上沒有任何事情能妨礙我們。除了在第一年需要掩人耳目偷偷見面外,接下來就算同居在一起也不會有人覺得奇怪。過了三年後,我們就能成為法律上合法的夫妻。我現在可以坦白說,只要這個女人還活著,是絕對不會答應離婚的;然而,她以這種方式死去,卻反而幫我們打開了一條通往結婚的道路。說起來,我們還應該為了這個事故向她致上謝意呢!」
當他驚訝地回過頭時,他看見,片野富就站在他的身後。
之前擔任新宿百貨公司的宅配員打工時,他曾經送貨到片野家幾次,因此才鎖定她做為目標。
「說的也是。每次跟你見面,我都覺得好像是一生僅有一次的相會,彷彿今天的相會就是最後一次見面,之後再也不能與你相遇了一樣;不論何時,我總是抱持著這種無處可退的心情呢。不過,正因為抱持著這樣的心情,所以我更加珍惜這每一次的見面,絕不能白白浪費跟你一生一次的相會呢!」
島崎戰戰兢兢地走近潤子,伸出手搖了搖她的肩膀。
當宮澤送貨時,有時會碰到園藝師正在修剪庭院的樹木。
大概是有錢的丈夫早逝後,一個人過著無憂無慮的獨居生活吧,她在擁有廣大庭院的房子裡,一個人過著怡然自得的日子。
「那,屍體要藏在哪裡呢?」
保子再次發出了悲鳴。
保子一邊苦笑著,一邊為了彼此的身體為承受無止盡的慾望而儲備的精力感到驚喜。
聽島崎這樣一說,保子才猛然醒悟過來:
「現在再去旅館的話,既麻煩又浪費時間。這裡是我的城堡;只要我和那個女人順利離婚,也會變成妳的城堡。來吧,安心享受只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夜晚吧!」
就在因驚嚇而全身僵硬、動彈不得的宮澤面前,一隻貓迅速地竄入了黑暗之中。
正當宮澤要繞到建築物的側面時,某樣物體忽然從他的腳邊一躍而過——
無視於自己的竊賊作為,宮澤在口中喃喃咒罵著貓。
「聽說這就叫做『性松』。」
保子的臉色變得像紙一樣慘白。
簡單地說,對女人而言,沒錢的男人就等於不存在一樣。
保子的身體在被單下蜷縮著。
不知何時,島崎的妻子潤子已經站在寢室的入口。
「趁天還沒亮,我將你太太的車開回箱根的別墅吧!我知道方向。」
「妳想想看,既然妳出現在這裡,那正當防衛還有可能成立嗎?」
「沒什麼好可怕的。就像西藏有鳥葬一樣,這算是魚葬吧。」
畢業後,他就辭去了百貨公司的打工,和片野富的關係可說完全切斷了。
「哎呀,聽起來好可怕!」
她似乎頗以購物為樂;宮澤所負責配送的物品,全都是片野所買的。
宮澤慢慢打開五斗櫃,開始搜尋財物。
「妳冷靜下來想想看:潤子今晚本來應該要前往箱根的別墅的,她是為了查訪我們的關係才會偷偷回來,所以她一定是在沒有通知任何人的情況下,悄悄離開別墅的。換句話說,這https://m.hetubook.com.com世上的所有人都以為她在箱根,沒人知道她今晚來這裡的事實。這樣一來,她就算死在這裡也沒人知道。」
用被單裹著身體的保子顫抖地說著。
潤子用壓抑著情感的語氣說道。
直到看見潤子倒下,島崎才回過神來。潤子匍匐在地板上,身體一動也不動。她的臉部面對著島崎和保子,口角還不停冒出混雜著血的氣泡。
宮澤開始覺得有點焦躁不安了。
想要有錢、只要有錢就好的執著,讓他為了得到金錢不擇手段。
片野富的存在,成為了測試宮澤能力的素材。
不可能是這個樣子。應該有一大筆錢藏在某個地方才對。
再談回她的房子;片野家的室內總是整理得乾乾淨淨,庭院也整頓得井井有條。
沒有選擇餘地了。兩人不僅深愛著對方,現在更成了生死與共的共犯。
從配送的物品全都是高價商品這點看來,她的生活應該十分富裕。
在這遠離都心的郊外住宅區,所有的一切似乎都陷入了無盡的深沉睡眠當中。
「危險!」
「妳……什麼時候回來的?」
只要有錢的話,我也能泡上一兩個女人。
於是,藉著外出的機會,他不斷暗中調查著片野富在他畢業之後的情形。
(為什麼只有我,為什麼只有我一個人是這樣子呢?)
「你也是呢。」
兩人就這樣一邊互相稱讚對方的性|愛能力,一邊又繼續交合。
除此之外,他現在可以拿工作或採訪做藉口,外出也比較自由。
「潤子,喂,潤子!」
自己現在是裸體狀態;直接命中的話,可是會受到相當的傷害的。島崎發現,自己的寶貝收藏,此刻已經變成了極為危險的凶器。
在她家的門牌上只寫著「片野富」三個字,房子裡也看不到有其他家人的蹤影,就連看門狗也沒有養一隻。
「嗯,我愛你!」
她的年齡乍看之下大概是五十歲左右,但因為她總是刻意將自己打扮得比較年輕,所以搞不好實際上已經接近六十歲了也說不定。
只要在夜深人靜時潛入,要偷她的錢是輕而易舉。
工作時間長,而且還沒有加班費。看到一個月忙得身心俱疲後所領到的薪水,真的讓人陷入深深的無力感。
「雖然釣魚的同好們都稱呼它為『口袋』,不過實際上它算是個淺水灣;在那裡,岩石就像籠子一樣重重疊疊地堆積著。把屍體藏在那裡面的話,絕對不會浮上來,而在這段期間當中,屍體會成為魚群的餌,最後化成一堆白骨。」
他彷彿再怎麼貪食也無法滿足一般,不斷渴求著保子的身體。
「你是說,把屍體隱藏起來嗎?」
在電光石火之間抓住木刀的島崎,不假思索地舉起刀,朝著潤子奮力揮下。木刀打中潤子的腦門,發出討厭的聲響。
潤子突然抓起身旁的花瓶,扔了過來。
這個世界將孤伶伶的宮澤撇到一邊,自顧自地享受著繁華的生活。
就算是已經不再愛著的丈夫,也絕不允許他跟其他女人私通。更何況,他們私通的地點竟然還是自己的家。
「共犯?」
從最初的衝擊醒來的保子,再次陷入了絕望的深淵之中。
「我因為有奇怪的預感,所以才回來看看的;果然是這麼一回事啊!」
潤子將順手拿起的玻璃細工花瓶、檯燈以及玻璃器皿等一一丟擲過來。
「現在叫警察的話,我就會被當成殺人兇手了。」
由於宮澤從不曾配送過別人贈送給她的禮品,因此他推測,她一定沒有家人或是其他經常相互往來的親友。
「這附近有一條車子可以通行的林蔭道。若是從那邊將屍體運走的話,大概明天早上就能回來。」
宮澤康心想,片野富一定存了不少錢。
現在的潤子已經化成了因嫉妒而發狂的厲鬼。雖說是沒有絲毫愛情的名義夫妻,但趁自己不在家時帶女人進家門的島崎,仍然點燃了她嫉妒的火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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