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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性的證明

作者:森村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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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花魁潭疑案 三

第三章 花魁潭疑案

「不!警察是抱著明美的屍體已沉到湖底的概念而檢查汽車的,所以一開頭的著眼點就不對。與其說警察漏過了犯罪的痕跡,莫如說他們壓根兒就從觀察的對象上排除了這點。而這點給我們留下來了。」
「他是……」
在這個懶洋洋的女人的眼神裡,充滿了一個成熟|女人對味澤的好奇心。味澤心想,這種好奇心太強了,情況就難以刺探下去。
儘管明美是個老在行,擅長在這個行業裡用甜言蜜語哄騙男人,但在年輕這一點上,她也不得不服輸。味澤暗暗探聽到。有錢有勢的客人都一個個被聯枝奪走了。
味澤決定暫時不再去監視他倆的行動,先刺探一下他倆身邊的情況。
「女人不在年紀大小。」
「三年左右,幾乎是和我同時來的。」
味澤是星期六晚上到那裡去的。最近,羽代市裡一週休息兩天的地方多了,「金色的星期六」挪到了星期五。星期六晚上,客人很少,一流的招待員都去休息,許多夜總會都只讓些不太出色的二三流女招待出來支撐門面,金門夜總會也只有平常三分之一的女招待出來應酬。
「只要明美的屍體在別的什麼地方一出現,那就是不容抵賴的證據。」
「是啊!眼看快到三年了。」
「除了你還能有誰!」
朋子話裡帶著要哭出來的聲調。
「哪幫傢伙?」
「是呀,可不是呢!您說得真好。那個人只有下半身,不過,對男人來說,那也就夠了。要不是這樣,男人就不會花許多錢,特意到這樣的地方來喝酒了。」
「也不見得,他們都是一丘之貉,不過,噯,味澤,你對工作的責任心可真強啊!」
「我不想點,盡量來個老人吧。」
味澤明白了,這些傢伙是從那裡盯上來的。
「這是怎麼了,怎麼打得這麼狠?」
「下一回再幹這種事,可就不會這樣輕饒你了!」
朋子的眼睛閃閃發光。
「這麼豪華的地方,我們這等靠月薪生活的人來不了幾趟。」
自從上次在茶館裡遇上侍者遭流氓毒打之事以後,味澤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一直沒和朋子見面,也沒有聯繫過,朋子當然也沒有理他。既然她對自己一聲不吭,而自己還趕著去找她,讓她看來就會像求著她似的,因而味澤一直控制著自己。
味澤眼望朋子的臉,鬆了一口氣。就像小孩兒淘氣被人發現了似地笑了笑。
味澤認為,只有這樣的晚上,才能事半功倍地從不吃香的女招待嘴裡,掏出她們平素對名聲顯赫的女招待的滿腹牢騷和反感。
由於是星期六的夜晚,街上行人已稀稀拉拉,人們大概早已回到家裡,和家人歡度週末了。味澤的眼前突然浮現出賴子心神不安、孤零零地盼著他離開的樣子。
「快去叫警察來!」
「我沒關係,如果掌握了犯罪的證據。我就想方設法登報!」
原來對方知道味澤的身分,他不由得全身緊張起來。
「上半身和下半身,講得真好。那麼,你是屬於哪一類?喲!我真糊塗!您要是下半身派,就不會叫我這樣的人了。」
「對!那輛汽車從湖裡打撈出來,經警察檢查以後m.hetubook.com.com,還扔在警察署的後院裡呢!調查一下那輛汽車,也許會發現點什麼線索。」
「現在的《羽代新報》,已經完全變成了大場家族的御用報紙,凡是對他們不利的消息,就休想上報。」
剛一看到《羽代新報》的樓房,忽然聽到背後有人叫他。喊聲有些流裡流氣,因而味澤只回了回頭,沒去理會,照舊往前走。四個流氓打扮的傢伙追上來。味澤以為是醉鬼前來糾纏。就決心不理睬。
「能給金門夜總會皇后撐腰的後台老闆,當然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嘍!」
「聯枝竟能奪走這樣一位老人兒的位置,也真有兩下子啊,今晚來了嗎?」
「味澤,怎麼受這麼重的傷啊?」
味澤暗暗監視了一個時期井崎照夫和奈良岡聯枝的行動,沒有發現他們之間有接觸,看來他們是在小心提防著。
兌完了水,女招待把玻璃杯遞給味澤,眼神顯得分外溫柔,彷彿在勸戒比自己還年輕的男人:不要勉強嘛!這種態度對店裡來說夠不上怎麼熱心,但卻像是設身處地地在為客人著想似的。
「對!也就一年左右。」
「你剛才刨根問柢地打聽了奈良岡聯枝的事吧?」
「那麼,奈良岡聯枝也可能知道明美的屍體藏在哪兒!」
井崎與聯枝一定發生了關係,證實了他們的關係,就可以打開突破口,由此揭露出井崎的整個犯罪真相。
「你想調查汽車嗎?」
「哪兩類?」
單憑味澤去了趟夜總會,是根本不足以使二者聯在一起的。而他們竟然把二者聯繫起來,這說明他們事先就準備下了聯繫起來的媒介。
最簡捷不過的辦法是向金門夜總會的招待員打聽。既然聯枝同井崎明美爭魁,那就必定還有別的敵手,從女人爭風吃醋的情敵入手,說不定會挖出聯枝隱藏的私人祕密來。
最近有人說,她已超過在那家夜總會保持多年皇后寶座的井崎明美躍居為當今的皇后了。
味澤想爬起來,但感到胸部一陣劇痛。雖說身體鍛鍊得很棒,但四個人一齊上來毒打,可能使肋骨出了毛病。使過路人驚惶失色的那灘血。是從鼻子和打破了的嘴唇裡流出來的,倒沒多大關係。
「謝謝!不過,我不願意讓你身臨險境。」
「我還想冒一次險。」
「哎喲!您這位先生還沒有結婚哪?」
女人懶洋洋地站了起來,味澤只好把她這種臨別的樣子當作還算差強人意的表現,就藉著這個機會站了起來。
「那麼,你是……」
「那麼說,她已經纏住一個闊佬嘍?」
味澤答著話,在侍者指引的座位上坐了下來。對初次來的單身客人,反正不會叫出色的女招待來陪酒,對於他的意圖來說,在這店裡待的時間長而又不要出名的女招待倒是最理想的。
「據我推測,明美肯定是被井崎殺害的,你看吧,等風波平息下去,早晚他會和奈良岡聯枝結婚的。」
女人的話裡暗含著反感,味澤這才意識到,自己碰到了一個理想的對象。
看到時機成熟,味澤就開口問道。
女人往四周掃了一眼,剛想把嘴貼近味澤的耳邊,hetubook.com.com突然神色一變,馬上作出一副有所警惕的姿態。
「為了維持皇后的寶座,整天裡豁出身子來幹,也夠累呀。」
「哦!是叫我呀?」
這幫傢伙顯露出一股兇暴的殺氣直朝味澤逼來。看來他們是中戶家的流氓惡棍。
「女人分上半身和下半身,兩大類就是一類只對下半身感興趣;一類則喜愛|女|人整個身子。」
「是啊,最近,給她撐腰的後台老闆似乎已經定了下來。」
「可是,您怎麼對聯枝的事情那麼感興趣呢?」
「您喝點什麼?」一張嘴,趕緊憋住一個小小的哈欠。
味澤的身邊吵嚷起來。不一會兒,過路人和瞧熱鬧的人就聚了一大堆,他們可能是屏息靜氣、不聲不響地在等這場行兇風暴的過去。要是流氓在行兇時,有人冒冒失失地叫警察,下回便該輪到他自己吃拳頭了。在這個城市裡,警察也和流氓一個鼻孔出氣。多年的經驗使市民們懂得,盡量卑躬屈節,不去頂撞。是保護自己的最好法寶。
他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原來是朋子站在自己的身旁,看來她還沒有下班。
「喂!讓你等一下,你聽見了沒有?」
「就是中戶家和他背後的大場家族。」
「明美是老人嗎?」
自從這次遭到襲擊以後,味澤和朋子又恢復了來往。味澤冒著危險去調查井崎明美的交通意外,似乎喚起了朋子的好感。
「那麼,我到別處應酬一下,您慢慢喝著吧。」
「您是這裡的老人吧?」
「那……那是在金門夜總會。」
「你聽著,要想活命,以後就不要到處刨根問底地打聽那些無聊的事!」
會不會不光是客人,連明美的丈夫井崎也讓聯枝奪走了呢?味澤在這裡又把自己的推測向前推進了一步。
幹這個行業,三年就算老的了。
「那麼說,您是老資格啦!」
「你只是刺探了一下奈良岡聯枝的情況,就被人家毒打了一頓,要是中戶家知道你又去調查井崎的汽車。還不知道下回會幹出什麼事情來呢!」
女人不知不覺地被味澤的話拴上了套。味澤的談話技巧,在勸人加入保險的工作中鍛鍊得滿出色,這時談話的情形,已看不出哪個是主人,哪個是客人了。味澤就像來勸告人加入保險似地聊開來了。
「這麼說,聯枝是新來的?」
「一開頭可不是!不過,若交上個闊老爺,以後就輕鬆了。」
女人苦笑了一下。兩人之間充滿了融洽的氣氛。這時,店裡的客人多起來,夜總會的氣氛一點點地高漲著。
「那又是為什麼呢?」
「現在這裡的皇后是誰呀?」
對方的聲音裡好像還帶著一絲笑意。
女人露出驚奇的神色。味澤點了點頭。
他想,哪怕在報社外邊回想一下朋子的面容也好,於是便向前走去,越是見不著,就越想見到她。
「也不單單是對工作的責任心。」
「我並沒打聽什麼!只是聊聊金門夜總會的皇后是什麼樣的女人。」
「你這個人壽保險的外勤小子!幹嘛把鼻子伸到聯枝的身邊來?」
剛才,他們追問人壽保險的外勤員幹嘛要刺探聯枝的情況,這m.hetubook.com.com就是說,他們一開頭就把人壽保險和奈良岡聯枝聯繫在一起了。
「您是頭一次來吧?」
看到味澤趕忙辯解的樣子,女人笑了。
「在於性格的溫柔和與年紀相稱的風姿。男人可分為兩大類。」
味澤再也不能佯裝不知了。
話音未落,拳頭就到了,味澤一下子就被打翻在地。這些傢伙看來慣於打人,根本不給倒下的味澤再站起來的機會。圍著他一個勁地毆打。四個流氓把根本沒動手抵抗的味澤打得趴在地上,就像錘打一塊破布似的。
「那麼說來,她是靠下半身獲得皇后桂冠的嘍?」
「也不用瞭解這個,為的是對您好。」
「已經去叫了。」
朋子緊張得臉色發白。
說到這裡,女人突然用疑惑的眼光打量起味澤魁梧的身材來。
於是。井崎為了掃除障礙,就想到給她加上保險,來個「廢物利用」,一箭雙鵰。
味澤把大致的情況告訴了朋子。
「不行!不到醫院去治一治哪行,我去叫救護車來。」
「是那樣嗎?不過,最好還是對聯枝不要太感興趣。」
公司連一分錢的調查費也不肯出,全得自己掏腰包調查情況,乾癟癟的錢包裡連湊出一夜的金門夜總會的費用都很困難。
「有辦法。可以利用編輯回家以後的空檔塞進去,編輯不在,就不會核對了,稿件一定會採用。」
「那還為什麼?」
味澤心裡想,井崎和聯枝之間一發|生|關|系,明美就是個礙眼的人物了。對聯枝來說,明美不光是個情敵,也是個買賣上的敵手。井崎要把年輕活潑的聯枝弄到手,就會厭煩半老徐娘的明美。
「那幫傢伙的所作所為叫人忍受不了!」
「不!並不是什麼特別感興趣,給皇后撐腰的後台老闆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我想只要是男人。誰都想知道。」
「不過,如果井崎確實是把明美的屍體藏在了哪兒,他肯定會挑選一個不易發現的地方。」
「要是有什麼痕跡。警察早就發現了呀!」
朋子覺得,不管警察怎樣與流氓集團關係密切。也不會放過殺人的罪證。
「聯枝!那人很得勢呢!」
「有名氣的人星期六晚上不出來。現在她可能又纏住一個闊佬了。她那個人反正豁出身子幹了,正經八百的人,怎麼也敵不過她喲。」
味澤慢慢地拋出了引線。
味澤所說線索就是把井崎介紹給他的奈良岡聯枝。奈良岡聯枝也是金門夜總會的高級招待員,今年二十一歲,她進入夜總會雖然不到一年,但憑著她那城市人派頭的美貌和日本人罕見的勻稱身材,很快就顯露了頭角。
「有專找皇后的人,那男人活像一個傻瓜。夜總會的皇后並沒有什麼權威,把皇后弄到手,好像自己也中了什麼狀元似地神氣起來。」
「是誰呀,給聯枝撐腰的那個後台老闆?」
「遇到中戶家的流氓了,沒什麼,傷不重,躺一兩天就好了。對不起,給我叫輛車來吧!」
「在警察署裡,總不會幹出前幾天的那種勾當來。」
「冒險?冒什麼險?」
女人微微一笑。這時,侍者過來叫她,好像連她這樣的女人也另外有人點似的,這時,hetubook.com.com店裡已經到了高潮,全部席位幾乎都佔滿,由於女人不夠用,似乎不能老是陪著一個初來乍到的單身客人。一個人也要佔一個包座的,把女招待叫走,讓他一個人孤單單地待在那兒,就不得不滾蛋了。味澤清楚地感到店裡是在攆他走。
過路人搭話說。過一會兒,救護車來了,朋子一直陪著味澤來到醫院。
如果發現了屍體上留有殺人痕跡,這種犯罪就完全沒有意義了,因此,對犯人來說,藏匿屍體當然要選擇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
「真是斗膽包天!你來打聽聯枝的事究竟想幹什麼?」
「是啊!我數第十左右。不過,按賺錢多少說來,我是最少的十個人之一。店方叫我趕快辭職不幹算了,可是辭職了又沒有別的地方,所以我打算一直待到被解雇再說。」
「像您這樣的人,星期六晚上即使不到這樣的地方來,更快活的地方不也有得是嗎?」
那女人一屁股就偎坐在了味澤的身邊。
又是一陣恐嚇的聲音。
「五年左右。老人是三年到五年,其餘幾乎都只是半年或一年左右。短的幹一天就不幹了。」
「哎喲!您說的真叫人高興。不在年紀,那在什麼呢?」
「噢,明美呀,她可真可憐。聽說她連人帶車都掉到花魁潭裡了,我嚇了一跳。聯枝來這兒以前,明美是天字第一號,誰也比不了。」
一說要個「老人」,果真給個老傢伙,味澤心裡嘀咕著,不由得苦笑了一下。這個女人可能已經有兩、三個孩子了。侍者也許把「老人」理解成了年紀大的,若是這樣的話,味澤就要把僅有的一點錢白花在這裡了。
「流了這麼多的血!」
金門是羽代市最高級的夜總會,此店吃喝的價碼和銀座的一流酒吧間一樣昂貴,雖說不是人壽保險公司外勤員之類的人可以隨便出入的地方,但事已至此,只好硬著頭皮幹下去。
味澤估計得一點不差。他晚上八點左右到金門夜總會時,的確都是些不出名的女招待,一個個閒得面壁而坐。
女人一邊搭著話。一邊往味澤要的酒裡兌水。
「我是想碰巧也許能請她加入人壽保險。既然是金門夜總會的皇后,我想會是個好主顧。我這一行幹慣了,對誰都感興趣,如果可以的話,請諸位也考慮一下怎樣?」
自己可能意外地碰上一個好對象了,味澤轉念想道。
「您來啦!」連迎接客人的聲調也顯得無精打采。這時,屋裡空蕩蕩的,所有的目光都盯上了味澤,估計看能叫誰給他陪酒。
味澤想要刺探的情況,想不到竟由對方暴露了出來,如果聯枝和井崎之間沒有聯繫,中戶家的打手就不會來襲擊味澤。
「我可不信。您這麼沉著穩重,像您這樣的人,到哪兒都吃香啊,何必叫我這樣的老太婆。」
「您點哪位?」侍者過來問。
「要是在《羽代新報》上登出中戶家的幹部謀財害命的特快消息,可真是大快人心。」
幸虧傷勢不重,正像味澤自己診斷的那樣,右側第五根肋骨有輕微的骨折,所以,醫生只是囑咐他好好休息幾天。
「噢,是朋子,我挨打了。」
走出金門夜總會後,味澤想起和*圖*書來這兒離《羽代新報》報社不遠。星期六的晚上九點多鐘,朋子自然不會在報社裡。但他的雙腳不由得朝那個方向邁去。
「不過,還是有那種野心好,有些時候,男人和女人就是碰巧的事兒,一錯過最初的機會,即使兩人心裡覺得彷彿都有意,也把機會丟掉了。還是一開頭就把野心徹底亮出來,才能把女人弄到手。」
朋子稍微改變了對味澤的看法。在警察也認定是事故,公司也信以為真付了保險金之後,味澤還要單槍匹馬、冒著危險、自掏腰包去繼續進行調查,其他外勤員沒有一個能做到這一步。
四個傢伙看到味澤動彈不得了才住手。
「您用不著解釋,您倒是很天真啊!」
「您來啦!」隨著話音,一個女招待微微地哈著腰來到味澤的座位上;看樣了年紀在四十歲上下,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
「不過,即使弄清了井崎和聯枝的關係,也不等於明美是被殺的呀!」
「我也盡量協助你。」
「我瞭解到在汽車出事的前一天,明美一直在金門夜總會露面來著,如果是被殺害的,那也就在第二天事故發生前的二十幾個小時以內。即使在另一個地方殺害她,把屍體掩藏起來,也不會跑到太遠的地方去。我想,作案時用的汽車就是掉到湖裡的那輛車。」
「有什麼事兒嗎?」
「別囉嗦。少廢話!」
「是聯枝把井崎介紹給我的,要是弄清那時候他們倆就有了關係,這就是相當有力的證據。我還想,掉進花魁潭的是不是光是汽車,明美也許是在另外一個地方被弄死,而把屍體掩藏起來了呢?因為只要警察一簽發事故證明,即使沒有看到屍體也得付保險金。現在就已經付了保險金。」
朋子馬上就察覺到了話裡的含義。
「最老的是幾年?」
「光棍一條。連個女朋友也沒有的男人。哪兒也沒有可去的地方呀!」
「不!不!我絕沒有那種卑鄙的野心,我只是……」
朋子感到,父親傳給她的熱血冷了一陣之後重新又沸騰起來。
味澤認為,他們肯定是為了撈到六千萬元的保險金而極力克制著渴望幽會的心情。現在,公司已經付保險金了,如果不趕快揭露這種圖財害命的犯罪行為,他們就會把錢全部花光。等到錢全部花光之後,再來證明犯罪的行徑,對保險公司來說就失去了意義。
四個流氓臨走說了一句恐嚇的話,吐了口唾沫,揚長而去。味澤趴在人行道的石板上,一面聽著他們離去的腳步聲。一面心裡暗暗肯定自己追查的方向是正確的。
「前幾天我聽朋友講,不是有個叫井崎明美的是皇后嗎?」
朋子臉上泛起不安的神色。那種擔心的樣子,是把味澤當成自己親人的表示。
味澤扮成了金門夜總會的客人。
「我想揭露他們貪圖保險金而謀財害命的真相,回敬他們一拳!當然,這麼一點小事可能動搖不了大場家族的權勢,但是,如果謀財害命一經證實,以此為導火索,就有可能把中戶家的其他一些罪惡勾當抖摟出來!中戶家肯定也參與了這次謀殺。」
「哦?能辦到嗎?」
「味澤,幹吧!一定要把證據抓住,咱們倆一起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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