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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後頭說話，卻沒聽到回答，轉頭一看，發現她正蹲在地上，她說小石頭跑進鞋子裡。由於她的蹲姿十分好玩，所以我便拍了一張照片。」

中村副警部又說：

「在謎團未解之前，警方不會逮捕山崎昌子。」課長鎮靜地說道。

「我反覆讀了許多遍那份證詞記錄。」中村副警部面有難色地說道。「因此才希望你能合作。」

「地點呢？」

中村副警部緊盯著田島的臉孔，將背部靠在椅背上的課長也瞇著眼凝視著田島。

「我走在前面。」

田島瞄了文件一眼，說道：

中村副警部的神情變得凝重。

「總之，殺死久松的人不會是她。如果警方將她逮捕，那麼我會站上證人台，為她的清白作證。」

「如果不是，那當然最好。但不論任何人，只要犯了殺人罪，警方都必須加以逮捕。」

「很遺憾，警方尚未掌m•ｈｅｔubook•coｍ•ｃｏｍ握任何證據。」

田島莫可奈何地拿起文件翻閱。

「換句話說，警方認為你是被兇手利用了。」

「我明白你為她辯護的心情——」

中村副警部只使用「兇手」一詞而未指名山崎昌子，然而，很顯然他是一面在腦子裡想著她的名字，一面敘述。

「然後呢？」

「昌子不是那種女人！」

在掃瞄文件中的鉛字時，十一月十五日當天的情景在他的腦海中鮮明地甦醒過來。

證詞記錄上並無疏漏，不，只有一處疏漏，但他認為那是私事，與案件毫無關係。

中村副警部默默考慮了一會兒後，說道：

「真的嗎？不論是多麼小的遺漏，也請你告訴我，好嗎？」

「記錄上未記載我替她拍照一事，但這是私事，沒必要寫進去吧？」

「如何？有什麼遺漏之處嗎？」中村副警部問道和圖書。

「但昌子真的不是兇手。」

「莫非你認為我為昌子而做了偽證？如果你們如此懷疑，那就大錯特錯了，我的證詞並無半句虛假。」

「當天她未向公司請假，但她在中午過後早退，理由是腹痛。」中村副警部說道。

「當然啦。」

「不，還是請你說出來。你替山崎昌子拍了幾張照片？」

「那又怎麼樣呢？」田島用乾澀的聲音說道。「有時我頭痛或腹痛，也不願意去看醫師啊。退一步來說，假設她是裝病早退，僅憑此就斷定她涉嫌，這未免過早下結論了吧。因為她還年輕，有時遇到想看的電影，裝病早退也算不了什麼。」

「沒有。」田島用僵硬的聲音答道。

「結果她的不在場證明呢？」

「只有一張。」

「再看也是一樣，我並沒有說謊啊。」

「這我當然明白。」

「然而，有可能你在證詞和-圖-書中遺漏了些什麼，這是很有可能的。」

田島努力裝出若無其事的語氣問道，但聲音卻不由自主地輕微顫抖。為了掩飾心中的不安，他叼上第二根菸。

「那段時間只有兩、三分鐘。再說，久松實被殺是在我跟昌子穿過林蔭隧道之後，那時候的兩、三分鐘應該與此案無關。」

「沒有。」

一直默默不語的課長低聲開了口。中村副警部取出一份打字的文件，擺在田島面前。

「她的同事勸她到公司的醫療室看醫師，但她拒絕了。」

「林蔭隧道中嗎？」

昌子的微笑、遍灑的晚秋陽光、滿山的層層紅葉、錯誤的路標、林蔭隧道、昌子的白色毛衣、男人的慘叫聲、久松的痛苦神情……這些景象一一掠過他的腦海。

「只是警方覺得十一月十五日的案件有可能是山崎昌子一手導演的。警方認為，選定三角山及錯誤的路標全是和圖書為了謀殺久松實而精心策劃出來的，警方打算證明這一點。」

「有證據嗎？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是昌子將牛奶瓶調了包——」

「其他還有什麼忘了說的地方嗎？」

「不論情況對昌子多麼不利，她也絕非兇手，因為昌子不可能殺死久松。久松遇害的當天，她跟我在一起，一直在一起，聽到久松的慘叫時，她就在我的身旁，又怎麼有辦法殺死久松？」

「既然如此，怎知她不是真的腹痛而早退呢？」

「警方認為，當天的案件是由兇手一手精心策劃的。兇手按照計劃選擇三角山做為殺人現場，同時將久松誘至當地，而且還選擇了你來製造不在場證明。」

「青葉莊就位於山崎昌子上班路線的途中，只要早點起床，不需請假也有可能將牛奶瓶調包。至於早退一事，警方認為，是她想繞去青葉莊確定田熊金是否已死，同時擺放『https://m.hetubook.com.com阿爾多林』的空瓶，並且再度將牛奶瓶調包。」

「既然如此，就請你跟警方合作吧。」

「這麼說來，在你說話與轉過頭的這段時間，山崎昌子並不在你的視線範圍囉？」

「這我知道。」課長依然低聲說道。「並非要你訂正，只是請你再看一遍。」

「在林蔭隧道中。她的鞋子裡跑進了小石頭，我趁機拍下她蹲著取出小石頭的鏡頭。」

田島鼓起臉頰。

「我不是在為她辯護。」田島提高了音量。

「起初警方懷疑你做了偽證，因為久松死時，旁邊只有你跟山崎昌子兩人，只要你們事先套好供詞，就有可能編出任何巧妙的偽證，但如今警方並不認為你做了偽證。」

「請再詳細說說當時的情景，好嗎？那一帶很狹窄，應該容不下兩個人並肩而行吧？」

「在下斷言之前，請你再看一遍你的證詞記錄，好嗎？」

「我本來就沒有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