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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短篇推理精選1

作者:松本清張 結城昌治 半村良 笹澤左保 仁木悅子 海渡英祐 森村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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鴿子之眼 3

鴿子之眼

這不是區區款額的問題,在大廳裡吵起來不好看——對方似乎做了這樣的判斷,於是請半次郎到裡面的主管辦公室去。
半次郎突然想到叫津上富枝的這名處理存款的櫃臺小姐行踪不明的時期和自己在塚本的慫恿下將存款移至住井銀行的日子大約脗合!
(而在幕後操縱她的是塚本!)
晴天霹靂應該是指這樣的情形而言吧?瞬間裡,半次郎弄不清楚對方說的是什麼意思。
「甚麼?!」
對方這位銀行職員蹙起眉頭制止半次郎說。在眾目睽睽下,如此被大聲怒吼,他還不覺得尷尬嗎?
「那……我第一個該做的事情是什麼呢?」
「我是本分行經理中山。對這種事情的發生,我覺得很遺憾——」銀行經理以曖昧的態度說。
半次郎有這樣的想法,可是,塚本從此不見踪影了。
半次郎哪裡顧得了對方會感到腼腆呢?一億六千萬圓支票退票,這不是小事一樁啊!
他們不但競相新建房屋,除了家裡有冷氣、音響設備以外,還要買轎車;以往在田埂上過的日子,他們現在改在保齡球場、高爾夫球場或溫泉等地度過。
在場的幾個人連忙制止半次郎說。
「堂堂住井銀行怎麼搞出這種齷齪事來了?你們敢做這樣的事情,我會和你們沒完的!」
「一輩子只知道賴土地為生的農夫,在勾心鬥角的生意上怎麼贏得過人家呢?」——這是他的信念。
半次郎為這稅率之高而茫然若失。過去他自己繼承土地時當然繳納過稅款,然而,當時是以出售部分土地的款項繳納稅金的,所以比較沒有切實感。
「我知道您指的是津上富枝小姐,可是,她已經離職了——」
(我存的支票會不會是在富枝手裡以偷天換日手段被掉過來的?)
塚本陪著半次郎來到銀行告訴他說:
這是沒有劃線的見票即付本票,銀行當然沒有拒絕兌現之理。
居住神奈川縣相模原市郊外的增岡半次郎由於大女兒的親事已經談妥,必需籌措五百萬圓左右現款來辦喜事。
分行經理有氣無力地回答說。
他剛想站起來表示抗議時,櫃臺傳來一句呼叫聲:「相田先生」這是他使用於戶頭的假名。
由於有他同行,所以這次的旅行格外有趣——這是所有的成員都承認的事實。
這個人不是初犯,就是經過巧妙的喬裝而使出這樣的新招來——這是偵辦人員一致的看法。
這樣的錢存一輩子都存不到,真可以說是天上降下來的財富。
「這是行騙!是你們銀行串通的詐欺勾當!」
「我建議存在住井銀行的XX分行去。那家銀行比較大,同時,裡頭我有好幾個熟人。」
「是中野一家叫做平戶商事的不動產公司開出的——」
這張支票如果是津上富枝掉包的,銀行不是應該負起這份責任嗎?半次郎辦理開戶手續時,富枝是貨真價實的住井銀行職員!穿著銀行制服、坐在銀行櫃臺負責存款業務的小姐——顧客怎麼會懷疑這樣的人呢?
然而,這樣的玩樂也不能佔去他們突然而至的全部閒餘時間。睡眠以外的時間全部耗在農地上——他們再也沒有這樣的環境了。
事實上,半次郎沒有為補送www.hetubook•com.com酬謝金而刻意尋找塚本的必要。女兒的親事已經談妥,為了需要約五百萬圓的嫁奩費用,這一天他帶著存款簿來到住井銀行XX分行。
以這次的旅行為契機,塚本開始有了常到半次郎家裡坐坐的現象。
津上富枝接到半次郎存的支票時,立刻和事先準備好的人頭支票掉包過來,帳簿上當然以此登記。這張人頭支票雖然和廢紙一樣,然而,在確定為「存款不足」之前,還是照樣會受到正式之處理的。
由於得到這一筆款項,半次郎顯出豁然覺悟的樣子。
(事情真的會這麼順利嗎?)——半次郎這樣的狐疑在多聽一下能言善道的塚本的說明後,已逐漸雲消霧散了。
「可是……事實上我們收到的並不是合作金庫開的本票啊。」
「好吧,下次來的時候,補送他一些就是啦。」
「用假名存款……?」
「那……你們收到的是怎麼樣的支票呢?」
「手續這樣就辦完,你現在可以放心了。你貴重的財產這樣會全額傳到令郎手裡的。恭喜你啦。」
「你開什麼玩笑?!」
而且這也不是普通的支票,是他以前來往的銀行開出的本票。這樣的本票,效用和現款並無二致,除非這家銀行倒閉,否則怎麼會有遭到退票的可能呢?事實上這家銀行不但沒有倒閉,由於得到農會的支持,在經營上可以說是堅如磐石的啊!
「與其一輩子髒兮兮地在耕地上辛勞而被人瞧不起,為什麼不把賣土地的款子放利息,用這個錢來過悠閒的生活呢?」
他毫不猶疑地依計行事,在農地法的許可範圍內,將手裡尚存的土地也盡量賣給正在物色工廠用地的一些企業團體。
「你們這是什麼話嘛!我存的確實是合作金庫的本票呀!」
雖然那是農會和合作金庫聯合主辦的一次旅行,實際上任何人繳了費用就可以參加的。
「很抱歉,您存的支票遭到退票,所以您是沒有款子可以領的……」
半次郎心想。人家替你節省一億六千萬圓,對這樣的幫助竟只給予五十萬圓的酬謝,這委實也太說不過去了。起碼包十倍的五百萬圓,這才像樣吧?
半次郎終於發現一線生機,於是怒目瞪著經理說道:
「超過一億圓就要百分之六十五。要是一億五千萬圓以上——嚴格說來是一億五千萬零一圓以上——這就要高到百分之七十哪。」
玩樂不過是「殺時間」的手段而已,對飄浮的心靈有時候不但沒有益處,更會帶來空虛的疲勞感,結果導致的是家庭的荒廢。
可是,塚本不是說銀行不管這種事情嗎?
「離職了?!離職後人哪裡去了呢?」
事實上,利用做父親的人想為子女保全財產的心理,教唆以逃脫遺產稅的違法勾當,並利用銀行作業程序上之盲點而吃掉金額達一億數千萬圓的巨額支票——這樣的犯案可以說尚無前例。
半次郎頓時變得頹喪之極,塚本就對他囁嚅著說了——
塚本好像是由合作金庫方面派來的接待人員的樣子。這個人的話題之豐富,令人佩服得五體投地,善於接待客人的技巧更是無話可說。
「你當然要先從你的銀行戶和*圖*書頭領出所有的存款。這個時候你不必領現款,要銀行開本票給你就可以了。到別家銀行去存款時,帶這個本票就可以了。」
(對!所以塚本才叫我向銀行要求開給本票嘛!這筆錢改到住井銀行存款的目的本來就在於逃避繳納遺產稅,這個時候以現金存款,應該比較不會被查出金主的身分才對。而塚本之慫恿我使用銀行本票,不是一開始就有把這張支票掉包的企圖嗎?要我叫銀行不要開畫線支票,不就是為了領款時不留痕跡嗎?)
塚本堅持不肯收這份禮,卻也硬塞給他——半次郎這時還以為這是對方瞧不起他的小器,所以不樂意收禮哩。
「媽的!」
半次郎於太平洋戰爭末期被徵召入伍,在搭乘運輸船前赴南洋戰地的海上受到美軍潛艇的魚雷攻擊。在海上漂流十多小時後,終於為漁船救起,而獲得九死一生的他後來變得極端厭惡「軍隊」,對軍國主義可以說是恨之入骨。
一億六千萬的七成是一億一千萬以上——這麼巨額的錢險些被政府抽掉,比起這一點來請吃一頓飯算得了什麼呢?在銀座大吃大喝後,半次郎還包五十萬圓當做一點心意請塚本笑納。
結果,這些人大部分都一敗塗地,遇上關門大吉的厄運。他們不但錢財蕩盡,連世代相傳的土地都賠掉了。
(莫非使用假名的事情暴露了?)
半次郎立刻向警察報案。調查結果發現半次郎存的支票早已由開票銀行兌現了。
半次郎對塚本這時已是言聽計從,於是毫無疑義地從設有戶頭的當地銀行以本票領出存款額大部分的一億六千萬圓就直接來到住井銀行XX分行了。
半次郎不相信塚本所說的話。
對方是埼玉縣大宮市一門舊家的長子。這一家曾經輩出所謂的「有頭有臉」的人。讓女兒嫁到這樣的家庭,就不能不考慮到她的體面。增岡半次郎因此決定要為女兒準備豪華的嫁奩。
如願以償地拐到一億六千萬圓巨款的塚本和富枝此刻早已雙雙高飛,正在逍遙自在著吧?這兩個人說不定已逃到外國去了。被蒙在鼓裡的自己這一個月來什麼都不知道,還為逃過遺產稅的繳納而沾沾自喜著!而在這期間,這兩個人早已遠走高飛了吧?半次郎感到眼前一片黑暗。
辦完假名存款手續後,塚本突然不再出現於半次郎的面前了。
「你說我應該把錢存在哪裡呢?」
「可是,五成以上……這不是太苛刻了嗎?」
「百分之七十!」
(大概不是和我有關的事情吧?)
半次郎家裡有一個兒子、兩個女兒和太太。大女兒的親事正在進行,而兒子和二女兒是在家裡吃著閒飯的。
有一個人向這樣的半次郎接近。半次郎和叫做塚本的這個人認識,是農會和當地合作金庫聯合舉辦參拜善光寺旅行的時候。
塚本最後一次告辭時,曾經說過「恭喜你啦!」這一句話。他當初這句話原來是含有訕笑意味的囉?
半次郎這才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塚本這個人的住址以及服務機構。和這個人認識是由於參加農會旅行團的關係,所以一直以為他是合作金庫的職員,不過,看情形好像不是的樣子。向合https://www•hetubook•com•com作金庫探聽的結果,得到的答覆是這樣的——「我們以為他是農會方面派來的人哩。」
幹部模樣的幾個人一起跟進來。大家的表情都是緊張萬分的。
「我建議你把手頭的現款用假名存到銀行去。這是繳納稅金後的錢呢,還是以逃稅為目的的錢——銀行沒有為這一點而確認的權利或義務。存款的時候,銀行是不管名義如何的。任何一家銀行從來沒有過因為使用假名而拒絕存款的前例。你把存款簿和印鑑交給兒子,這樣,國稅局就無從查起呀。」
「您就是相田先生嗎?」
坐在三號櫃臺前的是和上次不同的另外的小姐。(那位小姐不是換班就是今天休假吧?)半次郎不以為意地填好五百萬圓的領款單,就連同存款簿和印經從這個窗口遞了進去。
他之所以沒有再出現,原來不是不滿酬謝金微薄的緣故,而是詐取的目的已達成所以逃之夭夭——會不會是這樣的呢?
「我們有話好說,你請住手吧。」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快說明呀!」
而這個塚本後來不是杳如黃鶴了嗎?莫非他和津上富枝是串通一起的?
賣了土地的錢原封不動儲存,半次郎的打算是找個適當的時候將這筆錢按照恰當的比例分給兒女們。這些兒女雖然沒有一技在身,但,日後可以分到的錢將為數可觀,所以,總不會餓死才對——他的這份樂觀,有一天卻為塚本所粉碎了。
就算日後要做生意,也要經過詳細研究後再做決定——他抱持的是這樣的態度。
「因為這個金額很大,所以我們知道退票後,立刻寄信通知您了。結果,這封信以『查無此人』為理由被退回來——」
所有的土地都變成現金的現在,要繳納的遺產稅竟高達這筆錢的一大半!這麼一來,自己當做命|根|子的這筆錢,不是總有一天要被剝光嗎?自己一向最怕的是貨幣貶值,可是,如果要被課以百分之六十、七十這種要命的稅金,這不是比貨幣貶值更嚴重嗎?
「你也不用這樣頹喪。這可以想辦法呀。」
「遺產是一種不勞而獲的所得,繼承人不費吹灰之力地得到父親的遺產後,一輩子可以悠哉游哉地生活。為了不使兒女們倚靠遺產而無所事事,變得慵懶,所以國家對遺產的繼承是課以稅率相當高的遺產稅。」
對方怎麼說出這樣的話來了?半次郎從合作金庫提出大部分存款時,明明要他們開給銀行本票的呀!
塚本對半次郎尤有好感的樣子,旅行中以和他在一起的時間為多。半次郎對這個人也有相當的好感。
他曾經還說過這樣的話哩。
塚本以致祝辭一般的口吻對著辦完手續的半次郎說。
「超過億萬圓的現款,會引起人家的注意呀。而且,這麼一大把鈔票抱來抱去多辛苦。何況路上要是出事,這還得了?這一點,本票不是既輕鬆又安全嗎?本票要是掉了,還可以報遺失的。」
他穿的是起縐的西裝,西褲一點都看不到褲線。這些質料一看就知道是蹩腳貨。俗氣的領帶不曉得使用多少年了,打結的地方也變得很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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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辦法?——真的有辦法嗎?」
「甚麼?!要這麼多啊?」
他因而得到的錢款有一億圓以上。出售土地的不止是半次郎。以往只知道耕田種菜的農夫們一躍成為億萬富豪後,當然不知道如何運用金錢。嗜到甜頭的「高速公路暴發戶」們,自然不再回到耕地上過汗流浹背的與土地和肥料為伍的辛勞日子。
這些人在塚本面前不但感到安心,甚至於會有一種優越感哪。旅行接近尾聲時,塚本已是一行中熠熠明星般的存在了。
比起其餘穿著高雅的銀行職員們,裝束叫人不敢領教的塚本特別受到農會團體旅行成員的歡迎。
「為什麼不領現款呢?」
半次郎猛然撲向經理就一把抓住他的胸前衣襟。
被幾名銀行人員硬拖開的半次郎掙扎著喊道。
「你到前面那個第三號窗口去。你這是巨額假名存款,而銀行表面上還是採取拒絕這類存款的。不過,我已經告訴過那位第三號櫃臺小姐,她看到你的名字就會替你辦理的。」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嘛!)
這個案子的手法算來頗為細膩,而詐取的金額則大到令人咋舌的程度。雖然如此,警方有可能追捕到的似乎只有一個被利用的傀儡——津上富枝,而真正的主謀者卻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你可以用假名存款嘛!」
「虧你幫忙,實在感謝。這是我家代代相傳的財產的絕大部分,如果這樣的錢大半被政府抽去為自衛隊建造噴射機或戰車這些無聊東西,我才不甘心哩。」
「雖然您這麼說,我們收到的卻不是這樣的支票哩。」
「他果然生氣了的樣子。」
銀行應該是無法推卸責任的!自己持有的這本銀行的正式存款簿上不是明明有存款額一億六千萬圓的記載嗎?
然而,自己確實向三號櫃臺小姐存進去的合作金庫XX支庫開的一億六千萬圓銀行本票怎麼搖身一變為平戶商事這麼一家莫名其妙的公司開的支票了?
這樣的支票遭到退票後,銀行自然會發出通知,可是,由於存戶使用假名,通知書當然寄不到而被退回。這個戶頭的人在下次來銀行領款之前是不知道支票被掉包的情事的。
來到櫃臺前時,主任模樣的人先確認一下後說——
「你不要亂來好不好?」
「我在問你,她哪兒去了呀!」
那五十萬圓酬謝金不但不少,而且不是多此一舉嗎?
過一段時期後,對安逸有所厭膩的「富農」們為要踏實過日子,紛紛開始找活兒幹。他們當中的一些人由於耳濡目染的關係,經營的是保齡球場或酒館之類的生意。
在這樣的環境下,半次郎可以說是眾醉獨醒的。他對於失去土地的農夫之脆弱性有著徹底的瞭解。因此,對於何等花言巧語的勸誘他都不為所動,沒有染指任何事業。
直到有關人員發覺而直跺腳時,歹徒已將支票兌現而遠走高飛——這是一般的情形。
「您請到這邊來好不好?」
在半次郎的逼迫之下,經理無奈地說:
經理面有難色地支吾著說不出話來。
好不容易蓋好的新屋也一幢一幢地被設定拍賣——。
——可是……。這時,另外一個想法閃過www.hetubook.com.com他的腦際。
然而,這位櫃臺小姐請來上司模樣的人,一邊說明一邊以偷窺似的視線瞄過來的對象不正是自己嗎?
和這個人在一起時,你絕對不會覺得百無聊賴。雖然如此,他的服裝卻是非常不起眼的。
另外有一些人不是開設加油站,就是搞起汽車旅館生意。
「不管怎樣,我要你們把津上富枝叫出來和我對質。不然,我是絕不會罷休的。」
自問自答的結果越發發現自己完全被套住,半次郎因而情不自禁地詛咒起來。
半晌,由於他發出的聲音如此大,在場所有的人全都轉過頭來看了。
這麼一個偶然的思考觸發了半次郎的思緒。他本來是和思考或判斷之類腦力作業毫無關係的一個人,卻由於企圖找回自己失去的財產,經過一番苦心焦慮,思路竟落到這一點頭上了。
半次郎知道自己掉進的陷阱夠深的了。這個陷阱深到幾乎無法爬出的程度。
他一點沒有冒險經營事業的意思。與其因冒險而傾家蕩產,哪怕貨幣價值有多少貶值,不如抱著現款來得穩當——這是他的想法。
「貨幣貶值的部分就當做保險費吧。」
追捕塚本的唯一的資料只有依據半次郎以及當時一起參加旅行的人的敘述而描繪的極為曖昧的一張人像畫而已。銀行對半次郎的責任只成為民事問題了。
他坐在大廳的沙發椅上等著被叫名字時,突然發現這個櫃臺的情形有點不對勁。半次郎忽然忐忑不安起來。
「你們既然有把握沒出差錯,那就把三號櫃臺小姐叫過來吧。我說的不是今天這一位,而是為我辦理開戶頭手續的那位三十多歲的老小姐——」
塚本交代領的支票最好不要畫線,以免錢主的身分將來被追查,半次郎對這一點也絲毫沒有懷疑地照辦了。
「我們當然會努力尋覓這個人的。」
「我要你們的詳細說明。我存的是合作金庫的本票,這樣的東西怎麼會遭到退票呢?」
「今晚讓我請吃飯,行嗎?」
以半次郎的身分來說,調度一下五百萬圓左右的錢,根本不算一回事。增岡家在相模原市郊外代代經營的是農業。後來,高速公路通過他的農地,因而由政府得到難計其數的補償金。
「這……」
「請您安靜一下。」
「大約一個月前的時候,她曾經連續曠職幾天。我們因此派人到她居住的公寓去看,結果發現這幢公寓被火燒了。津上小姐後來搬到哪裡去,我們實在查不出來——」
警方立刻對津上富枝和塚本這兩個人發出通緝令。依據半次郎的證言,這起吃票案頗有可能由塚本主謀,而查遍全國的前科犯檔案,卻沒有查出任何與塚本有關的資料。
半次郎聽從塚本的指示,走到處理存款業務的三號櫃臺前。坐在這裡的是一名三十歲左右的性感小姐。將銀行本票遞過去後,她就依照規定辦理乙種存款開戶手續。不一會兒他就領到記載有一億六千萬圓存款額的存款簿了。
到後來,半次郎已是食指大動的了。為孩子們守住財產是父親應盡的義務——此刻存在於他心裡的是這樣的想法。
年齡約莫三十三、四歲的這個人,長相和身材其實都很不錯,所以,這副邋遢相看起來好像是故意裝的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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