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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大海的請柬

作者:夏樹靜子 三好徹 土屋隆夫 笹澤左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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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的來信 七

死者的來信

「事情倒真棘手。照你所說……」
「那件事,怎麼啦?」脅坂提高了聲音問道。
「是的。那是先用鉛筆寫上自己家裡的地址,收到之後就用橡皮擦掉,再寫上你們報社的收信部門,過了兩個月,就交給你們報社的傳達室。」
「看了這日記就知道,東西電機公司的經營者不是在進行一項什麼工作嗎?」
脅坂作了這樣的想像:其實吳羽不是一月十五日凌晨死的,在寫那封信之前他還活著,他是在寫信之後被害的。可以認為,只有這點才能解開那封信的謎。
「太太,是我啊。」
熱海警察局的經辦官員,是姓野尻的巡查部長。他聽完脅坂的話就說:「哦,有那件事,不過不能認為是他殺。」
脅坂無言以對。那一疊掉到地上的鈔票,又重現在他的腦海裡。
「回娘家去了吧?不過,她的話你已經聽過了,現在還有什麼要問的?」藤澤說。
「倒不是怕麻煩。不過,要重新調查的話……」
「公司裡提供神經衰弱證詞的人,是那個姓坂元的人嗎?」
在竹垣看來,這個案件不屬於經濟方面的新聞,他就不會有多大的熱情了。在脅坂看來,這雖說不上是個了不起的案件,可是他不能聽之任之,他下了決心,要追究到底。
「我當是誰,看把我嚇了一跳。」
「讓我去看了再說,我也不想要你久等,不過,我得寫稿呵,現在難於分身。」竹垣用並不熱情的口氣說。

野尻為脅坂的固執己見感到吃驚。「因為工作的關係而造成神經衰弱,這也有證詞。不妨認為,他是在棄車之後跳海的。」hetubook.com.com
「那末,請看一下這封信。可以嗎?郵戳上的日期是二月八日呵。這封信送到我們報社,還只在兩三天之前哩。這封信,您作何考慮呢?」
「啊……」
脅坂想,要重新進行偵破工作,那是夠麻煩的。要是肯定是他殺,那末作自殺處理的錯誤,就得以成立了。他們堅持說自殺,事情就可到此結束了。
「那好,就這樣吧。」藤澤大大地點了點頭,管自先走了。
脅坂站在黑暗的小巷裡,繼續等待。他看到令子的身影,已經是午夜一點左右了。脅坂一開口招呼,她有些吃驚。
脅坂突然想起,便問:「那末,打撈上來的屍體本身,是否確實無誤,肯定是吳羽呢?死後經過一星期,不是很難辨認嗎?」
「不管怎麼說,我總得去請居間的證券所幫忙,請他們調查記錄,查明你說的那個傢伙,總得一個星期吧。」
脅坂和藤澤一起去訪問吳羽令子。事情將近水落石出的那種興奮,抓住了他。
第二天,脅坂找了社會部主任,把他至今調查到的材料,統統提供了出來。主任姓瀧下,他叼著煙斗傾聽著。脅坂的話結束後,他拿起了日記和信說,「哦,死者的信嗎?以此作為標題,那多有意思呵。我倒要看看。」
「我們還決定繼續報導,所以還得請太太協助我們。」
「是的。現在社會部的記者正在寫文章哩。」
「我開門見山地說,還是那件事。明天早報要刊登了,看來,您丈夫還是股票買賣的犧牲品呢。」
不巧,吳羽令子不在家。問鄰居,回答說不知道。兩個人一直https://www.hetubook.com.com等到近午夜十二點。
「他在股票買賣問題上沒有錯誤。只是關於他的死因和那封信,還有疑問。」
「那封三途川的來信,我感到,也許就像主任所推理的那樣。肯定是室長大庭幹的勾當。因為只有此人,無法提供不在現場的證明。如果是他,即使他不從外面打來電話,也可以向吳羽下命令。他也可以從後門悄悄溜出,跟蹤吳羽所乘的車。至於股票價格情況,他也可能對吳羽說:要是報社來函查問,只要按他的關照覆信。」藤澤在車上說。
「花招?」
「是這樣。」野尻用緩慢的口氣說。
「照你這麼說,這些日記又該怎麼解釋呢?」
脅坂說不出話來,他恨不得大聲地說,倒霉的豈止是你家主人哩,可他竟連這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令子點了點頭。「那末,真的要登在報上嗎?」
「不過,也許被害人同陰謀殺人的人有過什麼約定。也可以認為,他相信對方,不知道自己會被殺而出門的。因為肺內有海水,就此認定他是溺水,是自殺,我認為是輕率的。」
瀧下叫來了機動記者藤澤,說明了案件的大概情況,然後下了指示。寫這封信的人是誰,要追查清楚。也可能是公司裡瞭解情況的人,出於同情死者太太,模仿了字跡寫的。因為吳羽寫的東西,公司裡是肯定保留著的。
「可不是嗎。不過,我想再等一會兒看。你先回社會部去,請把稿件寫出來。」
「哦,那件事嘛,因為時間隔久了,不能輕易打聽清楚,還得請你等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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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之內,社會部再次確認了脅坂所調查的事實,馬上把突然接到那封奇怪的信的消息、日記的內容以及股票價格等情況綜合起來,決定寫成稿件,在結尾處作出暗示:死者有被謀殺的可能性。決定以這樣的形式打出第一炮。
他一返回東京,就給竹垣打了電話。他現在想知道,委託竹垣追蹤股票的動向,結果究竟怎樣。
令子長長地嘆了口氣,把脅坂讓到了屋裡。
「時間再短一些不行嗎?」
「時間不早啦,你看怎麼辦?」
「可能的話,肯定要這樣做的。」
對於既經處理結束的事,有人跑來刁難挑剔,他感到有些不快。
脅坂詳細地講了他所調查到的情況。令子不時地提出問題,他都作了補充說明。等他全部講完,已經過了凌晨三點。
第二天,脅坂去了熱海。他事先給龜井掛了個電話,說有些感冒而請假。事件要是能公開化,他的假話也會不攻自破,他打算到時候再請求原諒。
「撞在岩石上,身上稍微受了點傷,而臉上並沒有受傷。傷也是死後造成的,解剖的結果作了肯定,公司裡的人也加以確認了。」
三好徹本名河上雄三,一九三一年生於東京。舊制橫濱高商畢業後,曾入讀賣新聞社任記者。他是繼松本清張後出現的現代社會派推理小說名家,主要作品有取材於政黨總裁選舉的《光與影》,取材於廣島原子彈爆炸的《閃光的遺產》,結構縝密、富於懸念的《風塵地帶》等。後者獲一九六七年度日本推理作家協會獎。他的作品,都以社會性強而著稱,在日本擁有www.hetubook.com.com大量的讀者。
「能不能對案件重新進行調查?」
「嘿,竟然要兩個多月。確實歷時太長了。哪兒會有這麼慢的信呢?」
令子繼續說:「我想替我丈夫報仇雪恨,自己就杜撰了那樣的日記,還給報社寫了信。光寫信,你們一定會不理不睬的,所以我就特地跑到熱海去,從那兒給自己家裡發了幾封信。我使用了其中郵戳蓋得最清楚的那個信封。算我丈夫倒霉,那天他不去接竹垣打來的電話就好了。據說竹垣只是問了一下:聽說有個新產品說明會,是真的嗎?雖說是新產品,其實也是極為平常的東西,可是有說明會卻是事實,我丈夫回答說是的。結果呢,竹垣就揚言開發新產品的話是我丈夫說的,正好借刀殺人,嫁禍於我丈夫。我丈夫反覆說過,他很倒霉,可是……」
由於脅坂緊追不放,野尻的態度也軟了下來。「這些日記嗎?這不也是他神經衰弱的表現嗎?竟說什麼有人在瞄準他。」
「讓他太太看了沒有?」
令子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剛才,先生談到了那封信的日期。要我把那花招告訴您嗎?」
「真的要登在報上嗎?」
「我丈夫是自殺的。自殺的原因嘛,是你們報社竹垣這個人造成的。竹垣放出空氣,說什麼東西電機公司開發了新產品,藉此抬高股票價格。當然,背後還有一個擁有巨額資金的集團,與之狼狽為奸。此人自己幹了壞事,卻倒過來歸罪於我丈夫。為此,他受到了上司的叱責。他是個胸襟狹窄的人,總是悶悶不樂。於是,終於在那天夜裡走了極端,自殺了。公司裡有人提供證詞,說他神經衰弱,那hetubook.com•com也是事實。」
「不僅僅是坂元,而且有幾個人都提供了證詞。」
《死者的來信》是作者以新聞記者為探案主人公的案列作品之一,情節離奇,富於懸念。作品描寫了日本社會弱肉強食的現象,人物都是活生生的:為了個人發財而嫁禍於人的竹垣,感情脆弱、結果做了犧牲品的吳羽,聰明而有計謀的令子,特別是富於正義感的年輕記者脅坂的形象,給讀者以深刻的印象。
「那末你們說他自殺,又有什麼確鑿的證據呢?」
「是誰偽造的筆跡吧!哪兒有死人會寫信的道理!還說什麼在三途川的河灘上寫的,這不是捉弄人嗎?」
「難道沒有理由認為,是假裝深夜散步嗎?」
「假定你承認這一點,而且信又是吳羽寫的字,這又該作何考慮呢?」
脅坂心裡很焦急。要是那樣,只把某種程度的事實寫成報導,充其量只是敲警察幾下屁股而已。
「死人不會寫信,這我也承認。可是,說信遲到也是偶然情況,這我不能承認。」
「要等到什麼時候?」
「就因為沒有他殺的跡象!例如,考慮到他從旅館出走的情況,我們認為是自發的出走。絲毫沒有用電話之類把他叫出去的跡象。」
「要是有約在先,那就不會搭了車子兜來兜去了。時間畢竟是時間呵,為什麼不直接去目的地呢?」
脅坂給社會部掛了電話,一聽到輪轉印刷機已經轉動的聲音,就把這消息告訴了令子。
「他太太只是瞥了一眼,她情緒很壞,是讓公司裡的人來辨認的。大概是一個姓坂元的人。」
「這,可是真的嗎?」
脅坂也有同感。剩下來的,只有一個謎:信的投遞時間太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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