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
獨立日期:一八二二年九月七日
國慶日:九月七日
主要語言:葡萄牙語
首都:巴西利亞
面積:8514000平方公里
地理位置:南美洲東半部
人口:131.3百萬人(一九八三年)
華僑:65000人(一九八三年)
宗教:天主教
幣制:Cruzeiro(≈0.0012US$)
說到巴西,人們第一個印象就是香醇的咖啡,以及聞名世界的嘉年華盛會,一年一度的嘉年華會,總是吸引了大批的觀光客,要是去巴西遊玩,正好碰上此盛會,那將是個畢生難忘的經驗。
巴西是南美諸國中面積最大、人口最多的一個國家。在十六世紀時,葡萄牙人宣稱巴西這塊土地是屬於葡萄牙王室所有。這些殖民者當時進入巴西的第一個據點就是薩瓦多市,他們帶來大批財產,砍伐一種叫巴薩的紅木,在葡語中的意思叫做發煙的煤,這就是巴西國名的由來。
由於在南半球的關係,巴西四面氣候與北半球的東亞地區相反。從空中俯看巴西,就好像一個傾斜的大草原,人口大都集中在沿海大城市,巴西人天性樂觀好客,沒有種族歧視,主要語言是葡萄牙語。
因為國土太廣闊了,要到巴西觀光,事先要會安排行程,光是遊覽里約熱內盧、聖保羅、薩瓦多市,和世界第二大的伊瓜蘇瀑布,就得花上你一、兩個星期的時間。
陽光下的陰影
——記巴西的治安
當地工人每天辛苦工作,日薪只不過是兩千古斯羅(合新幣四元)罷了,這個鬼東西,未免敲詐得太離譜了,然而,照眼前的形勢,不給是不行的——也許今晚回不去旅館哩。本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心理,我們忍痛付出了這筆不該付的錢。
他接過錢,臉上盡是奸詐的笑容:
一名巴西人在談及此地治安問題時,向我分析道:聖保羅市人口多達一千萬人,由於人口稠密,人浮於事,失業率很高,再加上最近幾年通貨膨脹,貨幣面值暴跌,人人叫苦連天,諸種社會問題也就接踵而來。簡而言之,國家經濟情況的惡劣,直接帶來使人頭痛的社會問題。
不可以貌相人。我以慚愧的心向他道謝,又把剩下的半包烟送了給他。
「兩萬古斯羅。」(合新幣四十元)
聽說這兒的強盜,不但多,而且狠,動輒殺人,毫不留情。幾個月前,這裡就發生了一件極為轟動的大新聞:一名少婦抱著七個月大的嬰兒在一條僻靜小巷遇到幾名凶悍大漢,結果少婦先被輪|奸,後被殺害,而這些喪盡天良的禽獸連嬰兒也不放過,一併殺了,棄屍路旁。這件令人髮指的慘案使輿論嘩然。除此之外,強盜們為了搶老翁老嫗袋裡區區一點錢而殺害他們的事件也時常發生,實在駭人聽聞。
他坐了下來,口沫橫飛的告訴我們許多發生在薩瓦多的犯罪事件,旨在勸告我們處處小心。由於這些話在巴西其他大城市也聽了許多,我心裡並不以為意。
再見個屁,蟑螂!我在心裡狠狠地罵他。
「他們不是偷偷的從你袋子裡扒錢,而是明目張膽的搶。」老店東說:「他們總是幾個人聯合起來,恃著人多勢眾來硬搶。要命的是:他們有許多是未滿十八歲的少年,有時被抓到警察局去,只問過話便釋放了,造成他們的膽子越來越大!」
話說有一天晚上,我和外子J到市區中心一間小餐https://www.hetubook.com.com室去吃烤肉。我們決定飽餐後到郊區一間為人推崇的劇院觀賞當地土著所呈獻的古老桑巴舞。
啊,是紅燈區。難怪剛才要求機場服務員代我們在此訂房時,她臉露猶豫之色。
伸頭到旅館外去看看,大部分商店已經打烊了,只有盞盞疲乏的街燈依然站得直挺挺地,寂寞而倔強地亮著。街燈底下,倚著濃妝艷抹的流鶯;甬道走廊上,站著一臉殺氣的流氓。
我很吃驚。現在只不過是十點多罷了,居然就已經不安全了?書上所言,果然屬實。
「嗨,我是你們的朋友。」
「給一根,可以吧?」
天!他原來是吩咐司機載我們去僻靜的公園!
我在巴西的四個主要城市旅行了兩個星期,現在,讓我就我的所見所聞來談談當地的一般治安情況。
「他說你們請他來保護你們,帶你們到處去玩,一分錢都不付,就想叫他走,太不應該了!」
巴西利亞(Brasilia)
「這一帶很不安全,我看你們還是等明早才出去逛吧!」
「剛才我還以為你們要去附近的公園走走哩!」
接過了烟,他笑(皮而已):
「劇院?」司機疑惑地回頭看了巴西青年一眼。
里約熱內盧(Rio de Janeiro)
一名由上海移居於此五十餘年的店東告訴我,他本身就曾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搶劫幾次。
巴西利亞是世界最大的人工城市,它是有組織、有計劃地建成的,現在,巴西所有的政府部門、行政首腦,以及外國的大使館,全都集中在這兒。
提起了南美洲第一大城聖保羅的治安,幾乎人人都搖頭嘆氣:
「朋友,這麼遲了,你們還想去那裡?我陪你們。」說著,他揚了揚他結實的手臂,繼道:「流氓一看到我,便會躲得遠遠的,有我在身邊,你們安https://www•hetubook•com•com全得多了。」
這樣的社會,嘖!
表演在晚上十時過後才開始;我們食畢看錶,才八點多罷了,所以,又叫了咖啡,慢慢啜飲。就在這時,一名年約廿歲的青年突然來到我們桌邊,指著我們擱在桌上的香烟,說:
有一天,我們決定到當地名勝地駝背峰(Corcovado Mountain)去享受落日美景。下午三點多坐著小型的電動火車上去這海拔七百多公尺的高山,由山上鳥瞰山下綿延無盡的海灘,景色醉人。我們坐在茶座上啜茶飲風,然而,我發現五點過後,駝背峰的遊客便漸漸的少了,他們一批批的下山;上山來的呢,卻完全沒有。夏天的太陽,落得很遲,六點過後,茶座收市,到處依然亮晃晃的,然而,山上遊客已是寥寥無幾了。我們正想轉移個地方欣賞落日,茶座東主突然指著我的手錶和頸上那條細細的金鏈,以蹩腳的英語善意地說:
接下來的兩三天,到處遊玩,凡是去人擠的地方,便緊抓皮包,一到晚上,絕不走黑暗的小巷,處處提高警覺,倒也相安無事。
遇賊了,真是遇賊了。
這間劇院孤零零的座落於郊區,由於聲譽很好,所以,儘管地點偏僻,票價高昂,但是,四處趕來看表演的人還是很多。
J立刻機警的掏出了旅遊手冊,大力拍著司機的肩膀,以剛學會的葡萄牙語說:
山峰上的那份無人的寂靜在此刻忽然化作了一股強大的壓迫感,我真是連一秒也不願多逗留,匆匆的,下山去了。
事後和當地人談起,知道遊客常常被流氓當作砧板上的肥羊;他們也同時告訴我們,當天晚上我們「破財消災」的做法並沒有錯,有個加拿大人在同樣的情況下被敲詐時拒絕付錢,第二天外出,被幾個流氓揪住毒打一頓!
「這樣做,太危險了。別人一看就知道你們是外地來的旅客,他們會悄和*圖*書悄跟踪你們,到了僻靜的地方,搶了你們的錢,再用刀殺死你們。我們這兒,地方很窮,壞人很多,你們真得萬分小心。我當你們是朋友,才坦白跟你們講這些話。」
「他要多少錢?」J強抑怒氣地問。
聖保羅(Sao Paulo)
另外一名在餐館當收帳員的中年人,以抱憾的口氣告訴我們:
「早些年我還能在餐館打烊後走到公園去散散步,透透氣,現在呀,可絕對不能這樣做了!」說著,他微微的舉了舉他那無力的胳臂,說:「妳看,我這條手臂,就是兩年前被打壞的!」
防衛森嚴,加上百分之百的就業率,犯罪案件幾乎是聞所未聞的。它很安全,但是,坦白地說,它也缺乏了一個大城所該有的活潑的生命力。
他一聽,立刻變臉,又急又快的嘩啦啦的說了一大堆話,通譯一句一句的譯給我們聽:
在巴西旅行了兩週後,將事先讀的資料和我親身的經歷加以印證,發現書報雜誌對巴西治安的報導的確是有事實根據的;雖然也許有些報導作了過分的渲染,但是,總而言之,這個國家的治安,的確不好。走在街上時,雖然陽光普照,但是,在心理上,總感覺到,處處藏匿著陰影……
把烟遞給他時,也打量了他一下。只見他長了一雙暴突的金魚眼,眼裡隱隱的透著一抹令人心寒的兇光。最教人厭惡的是他那一整排暴露在外的污黃牙齒,也許是習慣使然,他不說話時,總拼命的嘗試用他的上唇皮去包他的暴牙。暴牙當然掩蓋不住,然而,兩個黑黑的鼻洞卻被他撐得大大的。啊,面目可憎。
薩瓦多(Salvador)
接下來,他說了一長串話,由於他的英語裡夾雜了許多葡萄牙語,我們靠著他手勢的幫助,才弄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告訴我們,他中午在薩瓦多的奴隸廣場看到我們任意拍照。
放眼望去和*圖*書,貧民窟的窮苦落後,的確教我心驚肉跳。在那蜿蜒崎嶇的山路上,密密麻麻的,盡是木板蓋成的房屋,極端的擠迫、簡陋、骯髒。由於沒有水電供應,居民要水,必須到山下去提。入夜後,他們只能靠煤油燈點亮家中的一隅。到處都是失業、失學的人。如果說里約熱內盧是「世界最美麗的城市」,那麼,眼前這個貧民窟,便是它一粒見不得人的毒瘡了!
看著他的惡形惡相,我的心好像被人咬了一口般,異常不舒暢,但是,現在,如何擺脫這個像蟑螂一樣的人呢?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我們結帳離開。這位巴西青年緊跟在後,說:
巴西古都薩瓦多,已失去了過去可資利用的經濟價值,所以,它一方面固然得以保持完整的古老風貌,另一方面,卻又顯得暮氣沉沉,給人的印象,是貧窮而落後的。鑒於此,治安的不良,是意料中的事。但是,儘管小偷小賊很多,兇殺案卻遠遠不及聖保羅那麼猖獗。
第二天早上,我們乘搭了一種專為山區居民而設的交通工具,大著膽子到那被人稱為「里約的死角——華培拉貧民窟」去看。據說單單在里約熱內盧一地,散居於貧民窟的居民就多達卅萬人!由於最起碼的生活沒有辦法得到解決,他們便鋌而走險,幹出種種不法的勾當,而當地的治安紀律,以及許許多多的社會問題,就是由貧民窟的這些居民帶來的!
我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是生氣,然而,比生氣更甚的,是害怕。
「朋友,謝謝!這兒的桑巴舞,很精彩,包你們喜歡。好,再見啦!」
在動身到巴西旅行以前,讀了許多有關巴西的報導文字,幾乎每篇報導都提及巴西是個治安壞透的國家——搶劫、謀殺,幾乎無日、無處沒有。其中一篇文章還聳人聽聞地寫道:「整個巴西,已瀰漫著持械搶劫和血腥殺人的歪風,沒有一寸土地是安樂的……」
在聖保羅逗留這幾天,我常常hetubook•com.com抓緊機會和餐館、商店裡的華人攀談,得出的印象是:聖保羅這幾年來的治安,的確壞得不像話。
「這些,收起來,這樣戴,危險。現在,下山去。這裡,過了七點,不安全。附近,有貧民窟,常有人出來搶劫、殺人!」
從聖保羅來到了巴西的首都巴西利亞,我突然有了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感。在這裡,我完全不必擔心治安的問題,不但可以在夜深無人時在街上大搖大擺地行走,而且,在走動時,也不必把皮包挾得緊緊死死、好像怕它忽然長了翅膀飛走似的。
「我們要去這間劇院!」
不喜歡晚上關在房間裡的這種「坐活牢」的滋味,所以,第二天就搬了旅館。
這時,剛好一輛計程車經過,我伸手截停了,鑽進車廂裡,然而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居然死死的扳住車門,硬硬的擠進車來。一上車,就用葡萄牙語對司機說了幾句話。
「唉,糟透了!」
我們當然是不願意和他一起觀賞表演的,更不甘願替他付昂貴的入門票。為了避免因語言而造成誤會,我們在劇場門口找了個通曉葡語和英語的巴西人(是個導遊),請他充當通譯,客氣地請那位巴西青年回去,不要再像橡皮糖一樣粘住我們了。
我的心,驀地加速了跳動,這個人,他究竟打些什麼主意?我和J交換了一個眼色,站定了腳步,對他說:「我們想在附近逛逛,不會有事的,謝謝你啦,再見。」
兩年前,他在一家燒雞店工作,子夜收市時,忽然闖進三名青年,把店裡的錢洗劫一空,可惡的是:臨走前還狠狠的揍了他一頓,把他的一條手臂打壞了。
巴西青年有點窘,但立刻卻又狡猾地說道:
我在薩瓦多逗留期間,曾碰上一件頗不愉快的事:
這是我到巴西的第一站。抵達時,是晚上八點,到下榻酒店沖過涼後,便想到街上去走走;然而,櫃台的職員卻壓低了聲音對我們說:
巴西的治安,果真壞到了這種地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