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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黑俠木蘭花傳奇48:遙控

作者:倪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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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六章

「可以的,你來吧。」
事情比他想像的,要困難得多!
可是他卻並不將電話聽筒放在耳際,他只是一拿起來,就立時放了下去。那麼,不論電話是誰打來的,總曾先發一會怔,然後再撥號碼。
高翔伏在牆下,約有一分鐘之久,不能攀牆而入,那自然只好從門走進去了。從正門進去,是不可能的事,還是試試後門的好。
高翔來到了通向屋內的門口,他將門慢慢地打開了一道縫,向外張望。只見大廳的燈火,已經通明,兩個人正奔了下來,問道:「甚麼事?」
高翔在後門口等了相當久,他才貼著牆退開了,現在,剩下來的辦法,只有一個了,那便是引開那些人,然後設法進入。
這一次,當他撥通了號碼之後,對方的電話,響了更久,才有人接聽,高翔聽到的,竟是徐健的聲音。
從陳寶明現在的生活情形來看,做一個大富翁,也並不是什麼值得羨慕的事,大富翁的生活,要比普通人更來得辛苦!
高翔迅速地接近後門,他只用了幾秒鐘的時間,便將門弄開,他將門推開了一道縫,向內張望了一下,看到人和狼狗,幾乎都集中在那一角落,八九條狼狗,正在狂吠著。
而這些聲響,也足以將所有人吸引過去了!
高翔就在那兩人的背後,走了過去,大模大樣地走到了樓下,黑暗中只見人來人去,也沒有人去注意他,高翔推開了廚房的門,來到了廚房中,他看著有兩三支電筒,照在電表箱上,一個人正在整弄著保險絲,一面還在嘰哩咕嚕,道:「他媽的,真邪,何以一連會燒了兩次?說不定真是高翔在屋中搗鬼!」
陳寶明的聲音也提高了不少,他道:「徐老哥,你決定了和我作對。」
木蘭花道:「高翔,你得冷靜一點想一想陳寶明為什麼認為他和你的官司一定打贏,他要在什麼樣的情形下,才能打贏官司?」
陳寶明喝道:「我僱用你們來保護我,你們就得聽我的命令,搜查全屋,誰捉到高翔的,我會給他巨額的獎金,快去通知他們!」
陳寶明笑著,道:「是不是,我早已說過,我們兩人,相互間實在知得太深了!」
他一面大罵著,一面「砰」地一聲,放下了電話。
高翔立時向門走去,可是,他才來到了門前,便聽得電話鈴突然響了起來。高翔不禁陡地一呆,他如果不去聽電話,那是會令人起疑的。
高翔睜大了雙眼,道:「什麼錯誤?」
高翔才一開門進去,外面走廊中,已有燈光,從門縫中透了進來,高翔知道,那是保險絲已經修好了,書房中也有了微弱的燈光。
當他奔到了圍牆腳下之際,他聽到了一陣十分低微的「滋滋」聲,那一陣輕微的滋滋聲,卻使高翔的心頭,感到極度的震動!
高翔正在想著,自己應該怎麼辦,他忽然看到通向臥房的那扇門,門柄在轉動著,高翔在那時,實在沒有考慮的餘地了。
陳寶明又道:「徐老哥,這是我們大家有利的事!」
「什麼事?」一向鎮定的木蘭花也緊張起來。
但是陳寶明顯然不準備再去睡了!
高翔不斷地搖著頭。這實在是無法令人相信的事!
木蘭花道:「是關於兇手的判斷!」
高翔輕輕掩上門,他在廚房中打量了一下,看到了另一扇門,他來到那扇門前,推開了那扇門,那是通到地窖去的。
接著,他又撥著電話號碼。
高翔不知道陳寶明的那個電話是打給什麼人的,但是他卻可以肯定,接聽電話的人,一定想不到陳寶明會打電話給他的。
陳寶明才講到這裡,便聽得徐健突然道:「行了,別說下去了。」
徐健反問道:「為什麼?」
高翔本來已經坐下來了,可是他一聽得木蘭花那樣說法,他立時跳了起來,叫道:「蘭花,我忘了一件事,這件事我剛才沒有說。」
木蘭花緩緩地搖了搖頭,道:「錯可能就錯在這裡,我想陳寶明不是兇手。」
高翔取出了一瓶氣味特別特異的藥水來,噴在他自己的身上,這種藥水,可稱之為「防狗藥水」,因為這種特殊藥水的氣味,可以混亂狗的嗅覺,使那四頭丹麥狼狗,不覺察有生人接近。
「有什麼收穫沒有?」
可是,當他來到了後門時,他和*圖*書又不禁苦笑了一下。
高翔的神情本來很緊張,但是聽到木蘭花那樣說,他反倒鬆了一口氣,道:「蘭花,我想你說得不對了,我們判斷兇手,怎可能犯錯誤?」
下面有人道:「是的!」
高翔笑道:「安妮,我覺得你有時像蘭花,有時又十足是秀珍。」安妮近來,看多了一些武俠小說,她立時道:「好啊,我這叫身兼兩家之長!」
高翔知道,在兩小時之內,陳寶明是不會醒來的了,是以他放心從窗帘之後,走了出來,他決定重施故技,將全屋的燈光弄熄,再走出去。
看樣子,他不準備睡覺了,高翔屏氣靜息地等著,只見陳寶明拉開了抽屜,取出了一大疊文件來,聚精會神地看著。
高翔道:「除非他有足夠的證明,來證明警方對他的懷疑是無稽的。或者,他可以確鑿的證明,他並沒有殺過人。」
桌旁有人回答道:「怕是燒了保險絲,我去看看。」
高翔推門進去,書房中也是一片黑。
但這樣的話,卻自木蘭花的口中,講了出來,而且講得如此之確鑿,實在又不能令人不信,一時之間,高翔和安妮都望著木蘭花發呆。
在陳寶明撥了電話之後,高翔也可以聽到,那邊的電話,響了很久,才地一聲,有人接聽,對方的聲音似乎很發怒。道:「什麼人?」
然後,他取出了一隻小型錄音機來。
高翔貼牆站著,他隱約看到有兩個人向廚房走去,高翔也在這時開始行動,他向外走了出去,他的行動,一點也不閃縮,就像他根本是屋中的一份子一樣。
這次,召開寶記集團的特別董事會,也是由邱龍署名主持的,難怪邱龍在現在這樣的時間,聽到陳寶明打電話來,會十分驚愕了!
高翔放沉著聲音,說道:「沒有事,別大驚小怪。」
高翔收起了通訊儀,鑽進車子,車子以極高的速度,向前駛去,不一會,駛到了郊外,只不過十幾分鐘,便已趕到了木蘭花的住所。
木蘭花又呆了半晌,才叫道:「高翔!」
他又除下了陳寶明書桌上抬燈的燈泡,將一枚硬幣放了上去,然後開燈,屋中的燈光又熄滅了。高翔聽得門外有人罵了起來。
高翔真的睡著了,因為他有將近四小時的空閒,他又知道宅中的人雖多,也不會在地窖中發現他,是以他放心睡著了。
那扇門接著打開,穿著鮮紅色睡袍,滿面怒容的陳寶明,隨即走了進來,高翔將窗帶的中間,用一柄鋒利的刀,割開了一道縫。向外看去。
緊接著,便聽得有人在黑暗中,「叭」地一聲,一掌拍在桌子上,罵道:「他媽的,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又發生了什麼?」
陳寶明笑了起來,他笑得十分奸,道:「不敢說是威脅,但是我必需提醒你,你支持我,對你會有莫大的好處,簡直太大了!」
一則,陳寶明防範得如此嚴,這表示他的確是做賊心虛,二則,這等於是對高翔的挑戰,而高翔絕不是隨便屈服的人,他有接受挑戰的勇氣!
「噢,原來是你!」徐健的聲音很低沉,他「呵呵」地笑著,「你打電話的時間,倒揀得真不錯啊,誰在這種時候打電話的?」
高翔的心中,疑雲疊生,一點頭緒也沒有。
有兩個人從樓上走了下來,其中一個,在高翔的肩頭上,推了一推,道:「怎麼了,是不是有意外發生,燈為什麼全熄了!」
那就是說,在屋子的後面,一樣有人巡邏!
陳寶明忽然大笑了起來,道:「徐老哥,你提到殺人,我忍不住要大笑了,請你原諒我,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和高翔打官司,而且一定會贏?」
徐健道:「你不會打贏官司的。」
木蘭花抬起頭來看了看壁上的鐘,她嘆了一口氣,道:「不幸的事,一定已經發生了,我想,陳寶明已經遭謀殺了!」
那也就是說。他絕沒有可能攀牆而入!
因為他不知道徐健有什麼把柄在陳寶明的手中,竟會只憑陳寶明的一個電話就屈服了,答應了在特別董事會中支持陳寶明了。
高翔忙向地窖走了下去,他需要等候,而在地窖中等,應該是最安全的了。現在是午夜,他準備等到清晨時再行動。
他知道電燈隨時都可恢復光亮的,所以他必和_圖_書需保持行動的絕對迅速,他來到了書房前,便輕扭了一下門柄,門竟然沒有鎖。
還是高翔忍不住道:「蘭花,我們是不是要去拜訪一次徐健,看看他究竟有什麼把柄,掌握在陳寶明這個殺人兇手手中!」
陳寶明卻重複著道:「我一定會贏,因為我只要——」
木蘭花道:「說得對。你再想一想,當他說到他在法庭中一定可以勝訴時,為什麼徐健會害怕起來?這其中道理,你不曾想一想?他要證明他自己不是兇手,就必需指出一個人是兇手!」
高翔知道,在黑暗中,不會有人認得出他是什麼人來,他越是大大方方的向前走,越是不易惹人疑心,他來到了樓梯口,向樓梯上走去。
陳寶明厲聲道:「普通?為什麼平時不發生,偏偏發生在現在這種時候?我看,高翔只怕已進了屋子,你們全屋搜一搜!」
陳寶明放下了電話,用手抹著面,現出一種極度緊張後的鬆弛神情來,打了一個呵欠。
陳寶明突然發起怒來,道:「你在放什麼屁?誰殺了他們?」
後門自然鎖著,卻是難不倒高翔的,而是他一到了後門的門柱邊,便聽到了人的腳步聲,和狗的腳步聲。
陳寶明抹了抹口,他道:「寶記集團現在的業務,雖然不是十分理想,但是獨立經營,總比和人家合併更好得多!」
高翔推開門,又將門關下,奔到廚房門口,停了一停。
高翔陡地站了起來,道:「蘭花,你在說些什麼?難道你以為徐健是兇手麼?這實在太荒唐了,你為什麼會那樣想?」
陳寶明除下了眼鏡,道:「陳寶明!」
「我已離開了陳寶明的住宅。」
高翔道:「我在快離開的時候,突然有一個電話打來。可是我卻沒有時間接聽,只是拿起聽筒來,立時又放了下去。」
陳寶明道:「在特別董事會中支持我,那麼,我就可以擊敗邱龍,讓他們白高興一場。」
陳寶明吸了一口氣,道:「徐老哥,你別忘記,我們間的交情太深了,深到了你知道我太多,我也知道得你很多的事!」
他拔開了那錄音機的掣。身子向後一斜,用力比普通人更來得辛苦!他將那錄音機,向前拋去,錄音機拋進了圍牆,落到了圍牆的一角,高翔緊張地等著。
「徐老哥,怎麼連我的聲音,你也認不出來了?我是陳寶明啊!」
他倚著車喘著氣,取出了那無線電通訊儀來,按下了掣。他按下那個掣,木蘭花那邊的儀器,就會發出一陣「滴滴」聲來。
高翔四面觀察著,洋房的後門不遠處是山,山腳下放著一列大水桶,高翔俯伏著身子,迅速地奔到了那一列大水桶之後。
那是一個本市出名的私家偵探,他主持一個規模相當大的安全服務社,現在在陳寶明的住宅中守護的,顯然全是那些人了。
一個人答道:「電燈突然熄滅了,檢查的結果,是燒了保險絲,現在已經接好了。」
等到他醒過來時,他看了看手表,時間是三時半。
那兩個人轉過頭來,高翔偏過了頭,那兩人也不知高翔是什麼人,就牽著狗走了進去。
邱龍乾笑著,道:「我們也調查過了,徐將軍手中的股權,是舉足輕重的,除非你能將他也殺了,不然,你的命運已註定了!」
高翔走了過去,幾乎笑出聲來。
高翔感到興奮的是,他早就斷定這一連串的謀殺,就是為了寶記集團內股權的爭奪,那麼,他快要有極重要的收穫了!
這時,他急欲回去和木蘭花商量一下,但是陳寶明卻並沒有離開書房的意思,陳寶明一直在審閱著各種各樣的文件。
他看了大約十分鐘左右,將電話拉了過來,撥著號碼。高翔的心中,不禁呆了一呆,這時候,陳寶明要打電話給什麼人?
那人道:「陳先生,燒了保險絲,那是很普通的事。」
高翔笑了起來,道:「陳寶明會被人謀殺?太可笑了?」
那兩人才一走進去,高翔便已來到後院的門前,扭開鎖,閃身而出。他走出了陳寶明的大住宅,倚著門,大大鬆了一口氣。
因為他看到兩個人,每人都牽著兩條身形高大的丹麥狼狗,在花園中來回巡邏著。看來木蘭花說得不錯,陳寶明防範得很嚴!
在二樓,有好幾間房間,m.hetubook.com.com其中兩間是相連的,一間是陳寶明的書房,另一間是陳寶明的臥室,高翔來到了書房的門口。
高翔略想了一想,拉過了一張椅子來,他站在椅子上,除下了天花板上的電燈,然後,將一枚硬幣放在燈泡上,再將燈泡上好。
在說到陳寶明和邱龍以及徐健通電話之際,他幾乎可以將兩個電話的對話,全部複述出。高翔的記憶力本就十分驚人,他在聽雙方的對話之際,又是全神貫注,所以才能將之複述出來。
他在放下了電話之後,面色變得十分難看,喘了幾口氣,顯見得他的心中,十分憤怒。
這時。天已經亮了,木蘭花轉頭向窗外望去。
高翔進了客廳,木蘭花將一杯滾熱的咖啡,放在他的面前,高翔一連喝了三口咖啡,才鬆了一口氣,道:「天氣真冷!」
過了約莫兩分鐘,她才道:「高翔,你懷疑陳寶明是兇手,我提出新的懷疑是徐健,不論誰是兇手,他們都一定要謀殺對方,是不是?」
陳寶明實在太下流了,他不但謀殺那麼多人,而且,他還在暫時沒有可能殺徐健的情形下,開始威脅起徐健來了!
有那樣四個槍手,或者比四個更多的槍手,他要偷進屋子去,便變得十分困難了。而當他觀察了幾分鐘之後,他發現他的困難,又加深了一層。
邱龍道:「你好像打官司打出癮來了,我看,等你自己成了被告時,除非你有通天的本領,不然,電椅正在等著你!」
木蘭花一直用心聽著,高翔越是向下說,她的雙眉便越是盤得緊,等到高翔說到徐健已受了陳寶明的威脅之際。木蘭花的眉心簡直打了結。
高翔想了沒有多久,便有了決定,他慢慢揚起麻醉槍來,然而,扳下了槍機,極輕的一下聲音過處,一支麻醉針,已射在陳寶明的臉頰上。
那至少要浪費對方大半分鐘的時間,而有了大半分鐘的時間,高翔可能已經出去了,電話鈴再響,也和他沒有關係了。他一放下了電話,立時拉開了門,正俯身在欄仟上,向下問著,道:「怎麼了?是不是又燒了保險絲?」
木蘭花道:「你說得對,我還不能提出確鑿的證據來證明我所說的和我所懷疑的事——」
「那是不可能的事,」高翔立時說:「陳寶明有著充足的殺人動機,他也有殺人的方法,他是個機械專家,為什麼不是他?」
陳寶明在屋子中,又作了一些甚麼戒備,高翔自然不得而知,但是要越過屋外的封鎖線,便已經不是容易的事情了。
「有,太多了,我現在來和你談,方便麼?」
陳寶明道:「徐老哥,是我。」
高翔不禁更加緊張起來,陳寶明打電話給徐健了!
陳寶明坐了片刻,用一塊絨布,抹著眼鏡。
她叫了高翔一聲,又呆了半晌。高翔一直望著她,已等得有點心急了,木蘭花才道:「這件事,我看我們一開始就犯了一個大錯誤。」
高翔是早已看到圍牆上有一重鐵絲網的,但是他直聽到了那一陣輕微的「滋滋」聲,他才知道,那是一重電網!
可是,他卻又不能在書房中耽擱得太久,因為守衛的人知道保險絲燒斷,是立時可以修復的,他呆了大約五秒鐘,才奔到書桌之旁,拿起電話聽筒來。
「為什麼?」
從上面奔下來的兩個人道:「陳先生說,他和高翔現在是對頭,高翔並不是普通人,千萬小心。如果被他混進,一定要捉住他,那場官司就一定贏了!」
高翔的心中不免暗暗吃驚,因為陳寶明料事,竟是如此精明。而在那幾句對話中,高翔也聽出了另一個說話的是什麼人。
木蘭花正色道:「別笑,不過,我也有點懷疑我自己的假定,因為如果徐健是兇手,他一定要迫不及待地去下手了。可是,直到你離去,也沒有什麼異樣。」
高翔講完之後,木蘭花好一會不出聲。
高翔的半邊身子已閃出了門,但是他的手卻還留在門內,他摸到了廚房電燈的開關,輕輕按了下去,當他按下了廚房的開關之後,廚房的燈光,閃了一閃,接著,所有的燈,全部熄滅了。
他拉開了通向後院的門,閃身而出,天色很昏暗幫了高翔的忙,他在門口站了一站,那兩個帶著狼狗的人。就在他面前站著。m.hetubook.com.com
那兩個人奔下樓去,高翔看到大廳中已亮起了電筒的光芒,而那時,他也已來到了二樓,高翔曾率領過大隊警員搜索過這幢房子,雖然他的搜索一無所獲,但是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他完全知道了這間屋子的地形,他逕自向前走去。
陳寶明狠狠地罵道:「老混蛋!」
高翔不禁給安妮逗得「哈哈」大笑了起來,木蘭花也笑道:「最怕是兩家之短,將我們不好的地方,全都學了去!」
高翔點著頭,他將自己到了陳寶明住宅之外,如何混進去,如何進入陳寶明的書房,如何聽陳寶明打了兩個電話等經過。詳細說了一遍。
所以,他到了地窖之後,就在一隻空木箱之中,躺了下來,人的警惕,在清晨時分,總是差一些的,他希望能夠有機會接近陳寶明,探聽到一些消息。
安妮也著急起來道:「究竟是什麼錯誤啊?」
「那關我什麼事?」陳寶明怒吼著:「你講話得小心一些,小心我控告你誹謗!」
高翔緊握著拳,他自然還有足夠的鎮定,知道他是不能在如今那樣的情形下衝出去的。他緩緩地吸了一口氣,傾聽徐健的反應。
陳寶明「哼」地一聲,道:「我看,這不是意外!」
陳寶明苦笑了一下,道:「徐老哥,我睡不著,所以打電話給你,現在夜蘭人靜,我們。我們可以好好地討論一下。」
那人道:「陳先生,這是沒有可能的事!」
只體得電話中徐健的聲音道:「陳老弟,你難道也像殺別人一樣地殺我?」
「我們判斷誰是兇手?」
他又來到了門口,先將廚房的門,輕輕推開了尺許。
高翔同時也奇怪。自己和陳寶明的官司,和徐健又有什麼相干,為什麼陳寶明要特別提出這一點來。對徐健作一個說明?
木蘭花道:「你最好說得詳細一些,每一個細節,都不要遺漏。」
也就在這時,電話鈴突然響了起來。
高翔笑了一會,道:「該講正經事了。」
徐健呆了片刻,才道:「你算是在威脅我?」
這時,正是黎明前天色最黑暗的時候,木蘭花住所的客廳燈火通明,高翔才來到鐵門口,便看到安妮披著厚厚的睡袍奔了出來,將鐵門打了開來,高翔道:「將你也吵醒了!」
從廚房門望出去,他看到有四個人圍住一張餐桌在玩牌,那四個人玩得十分出神,高翔估計,如果彎著身子接近他們的話,並不是困難的事。
高翔一聽到陳寶明向電話中那樣說,他陡地緊張了起來。因為他已知道陳寶明的那個電話,是打給什麼人的了,那個被陳寶明在電話中稱為「邱翁」的人,就是寶記集團另外三個大股東之一,邱龍是最主張寶記集團和雲氏集團合併的人。
高翔的心中,不禁十分焦急,他不能一直等下去,他現在要離開書房的唯一辦法,就是要陳寶明先離開書房去。
木蘭花問道:「怎麼了?」
「沒有,當時我沒有時間聽電話!」
「你是——」
大廳中一個人昂首道:「有人拋了一隻錄音機進花園。那錄音機已找到了,暫時沒有甚麼意外,告訴陳先生,儘管放心。」
徐健又呆了片刻,才道:「好的。」
高翔緩緩地吸了一口氣,他是沒有機會出去的,而且,從外面的人講的話聽來,陳寶明像是早已料到了他會來,所以才防備得如此之嚴的。
「我的意見恰好相反,你不肯和人家合併經營,全然是為了你個人的聲譽,在合併之後,你個人的聲譽、地位、自然一落千丈!」
木蘭花頓足道:「你沒有聽聽那電話是誰打來的?」
安妮忙道:「別談今天的天氣了!」
他連忙身形一閃,閃到了長窗簾的後面。
那種細小的麻醉針,在射中人的時候,感覺不會比被蚊子叮上一口更甚,陳寶明的視線,仍然沒有離開他的文件,他伸手向臉頰上摸去。
書房中並沒有人,高翔立時來到了通向臥室的門口,他聽得陳寶明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道:「又發生了什麼事?」
「這一點,」木蘭花徐徐地說,「我還不知道,但是我的懷疑,卻可以解釋一個疑點,那是為什麼我們到張教授家中去的時候,張教授不對我們提及陳寶明曾到他的學校實驗室去過!」
大廳中好幾個人一起答應hetubook•com•com著,道:「我們知道了!」
「唉,蘭花,你怎麼啦,當然是陳寶明!」
那人像是無可奈何地答應了一聲。
「老弟!不是我和你作對!」
因為那人在聽到了陳寶明報出了名字之後,足足呆了三二十秒鐘,才有反應,高翔仍可以聽到他的話,他道:「你打電話來,有什麼事?」
他可以進入屋子的時間並不多,他立時弄開了廚房的門,閃身而入,他聽到樓梯上有不少人,正在迅速地奔上奔下。
安妮忙道:「來,快進來!」
他抬頭看去,在圍牆之上,是一重鐵絲網。
如果不利用這種藥水的話,只怕高翔才一來到圍牆之外便已經被狼狗靈敏的嗅覺發現,只要狼狗靈敏的嗅覺發現,只要狼狗一吠,高翔就甚麼也不能做了。
她看到陳寶明在寫字抬前,坐了下來,坐了大約一分鐘,他才亮著了抬燈,他將抬燈按低了一些,戴上了一副老花鏡。
「你知道,我分出去的那些股票,已經幾乎全部收回來了,那樣,我就會掌握控制的股權,就可以擊敗你們的陰謀。」
安妮也道:「蘭花姐,這是沒有根據的,徐將軍有什麼動機?他要謀殺那些人,對他又有什麼好處?」
高翔退了回來,又推開了廚房通向後院的門,那是他進入屋子的門,但是他才一推開門,便又立時將門關上,因為就在門外,便有兩個人牽著狼狗等著。
但是困難的是,如果要到達二樓的話,一定要在餐桌的旁邊上樓梯,除非他們四個人全是瞎子,不然絕不會看不見他的。
他只等了半分鐘,便聽到了木蘭花的聲音。
「因為陳寶明根本未曾到過他的實驗室,去放爆炸裝置的是另一個人。」
高翔仍然搖著頭,道:「你想說的人是徐將軍?但是這理由是不充份的,我也可以說,陳寶明是化裝前去的,張教授根本不知道。」
那四個在玩牌的人並沒有注意。
然後,他向前奔出去,奔到了他的車邊。
而如果等到天亮,高翔離去的機會更少了!
只聽得邱龍在電話中道:「陳先生,特別董事會還未曾召開,你有什麼把握那樣說?」
徐健一面咳嗽著,一面道:「什麼人?」
木蘭花的聲音十分低沉,道:「那是根本的錯誤!」
高翔大聲道:「快進去看看!」
在二樓,也有人問:「喂,怎麼了?」
陳寶明越是防範得嚴,高翔便越是要設法偷進去!
高翔緊貼著牆,溜到了後門。
木蘭花講到這裡,站了起來,背負著手,來回踱著。
這時候,躲在窗帘後的高翔,心中實在是又驚又怒!
邱龍不住乾笑著,道:「那麼,他們為什麼會死?」
高翔在噴勻了那種藥水之後,輕輕打開車門,他將車門虛掩著,然後,彎著身子,迅速地向前奔去。奔到了圍牆腳下。
高翔聽到這裡,真恨不得立時衝出去,在陳寶明的面上打上一拳!
這一切情形,躲在窗帘後的高翔,全都看得清清楚楚,而這時他的心中,卻也十分奇怪,奇怪何以陳寶明在聽到邱龍電話中對他那樣說之後,他的反應不是驚駭,而是極其的憤怒!
那是因為高翔在燈泡上放了一枚硬幣,造成了短路,是以保險絲燒斷了的原故,高翔立時閃身而出,貼著牆站立著。
但是,他的手還未曾摸到臉頰上,麻醉針的作用,已經發作了,他的頭向下一低,便已伏在寫字枱上,昏了過去。高翔忙過去將麻醉針拔了下來。
陳寶明「嘿嘿」笑著,道:「邱翁,我看你們想在董事會中將我攆下臺的計畫,不能成功了!」
他只等了半分鐘,便聽得圍牆之內,傳來了一陣尖叫聲,槍聲,那是他預先錄好的聲音,在靜寂的夜間聽來,這些聲響,也特別駭人。
陳寶明的面漲得很紅,道:「就算我有自私的打算,你也應該支持我!」
徐健對於陳寶明的那一句話,並沒有立即有反應,是以他和陳寶明,都沉默了好一會,才聽得徐健道:「好,你想怎樣?」
徐健的聲音提高了些,是以高翔可以聽得更清楚,他聽得徐健道:「陳老弟,沒有什麼可以考慮的,我已經決定了!」
高翔翻身坐了起來,側耳細聽了一下:四周圍靜得一點聲音也沒有,高翔走上了地窖,在廚房中又停留了片刻,才推開了廚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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