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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當那軍官發現這一點的時候，已經遲了，他張口想叫，穆秀珍手中的槍口，已重重撞在他的咽喉之上，使他發不出聲音來，緊接著，穆秀珍已到了他的身後，箍住了他的頭，木蘭花向那門口一指，穆秀珍抱著那軍官，到了門前。

木蘭花攤了攤手，道：「很佩服，直到現在為止，我還無法明白你是怎麼發現我們行蹤的！」

摩亨將軍冷笑著，道：「我國的物質享受或者不是太好，但是作為一個公民，比起在冰天雪地中的苦工營來，總要好得多了！」

升降機的門關上之後，卻並不是上升，而反是向下降，下降了大約一千尺，升降機停止，門打開來，門外又是一條走廊。

木蘭花拍著電燈掣，道：，「這扇門是電控制的，我希望使整扇門通電，破壞它的控制系統，如果成功，我們多少有點機會。」

穆秀珍一直不出聲，直到此際，才大聲叫了起來，道：「見鬼，誰願意做你們國家的公民！」

木蘭花轉過身，回到臥室，推醒了穆秀珍，穆秀珍一躍而起，道：「我睡了多久，現在什麼時候了？」

她淡然一笑，道：「那是以後的事情了，不妨以後再說，你要我們做什麼？」

她一面說著，一面己狼吞虎嚥，大嚼起來。

木蘭花心中佩服，自然是以為那絕非多餘，因為現代的化裝術，要使一個人變成另外一個人，在電視螢光幕上根本是不容易分辨得出來的！

只見前面的走廊中，直通那升降機口處，在二十呎長的走廊中，仍然有著八名警衛。

吃完之後，她在沙發上躺著，木蘭花則到了門旁，將耳貼在門上，用心聽著。

木蘭花道：「我們沒有法子可以確知摩亨將軍是不是已離去，但是我們至少可以等，等到天黑之後，再來採取行動！」

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走了進去那是一間佈置得十分舒適的套房，比諸歐洲第一流的大酒店，也不遑多讓，木蘭花一進屋，就發現了兩枝電視攝影管，一支在吊燈中，另一枝在門上。

木蘭花聽到門外不時有腳步聲，和模糊不清的談話聲傳來，木蘭花取出一柄鋒利的小刀，在門上用刀割著，在割破了一層極薄的木板之後，那道門是銅製的！

那兩個守衛發呆的時間，其實也極其短暫，可能還不到一秒鐘，然而，就算時間再短暫，對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來說，也已經夠了。

穆秀珍道：「我們已換了裝束，可以大模大樣地向前走去！」

木蘭花在五分鐘之內，將幾枝電視攝影管的電線，一起拉斷，然後，穆秀珍拿起一張椅子來，用力撞著門，口中嚷著道：「拿些食物來，我們餓了！」

穆秀珍搖著頭，苦笑著，道：「沒有用，蘭花姐，我們逃不出去。」

可是，當她撲到了離摩亨將軍的辦公桌四五尺前之際，卻「砰」地一聲，碰在一塊玻璃上！

摩亨將軍吸了一口氣，他究竟是一個經驗老到的特務頭子，只不過在一剎間，在他的臉上，便再難找到一絲吃驚的神色。

這條走廊上的戒備情形，比上面的更嚴重，至少有二十個人，各握著手提機槍，升降機的門才一打開，二十柄手提機槍，便一起對準了升降機！

接著，那扇門便向上升起，木蘭花等一行人，一起走進去。

穆秀珍立時道：「睡覺？」

那扇門仍然被椅子頂著，這證明門外的人，絕不知道門的電控制系統已被破壞，被困在房間中的人已隨時可以將門打開！

穆秀珍也取出了一柄小刀子，她那柄小刀子，是藏在鞋底下的，她們兩人合力用小刀挖著牆，順著燈掣向上，不一會，就挖出了一條一呎來長的小坑來，將隱藏在牆內的一條軟塑膠管，將其中的電線，拉了出來。

木蘭花微笑了一下，道：「很了不起！」

木蘭花在和穆秀珍兩人，都全神貫注地望著那道暗門，那可能是另一個可以通向外面的通m.hetubook.com.com道，但是她們卻只好相視苦笑。

木蘭花吸了一口氣，道：「試一試！」

穆秀珍站定了身子，道：「嗯，這是幹什麼啊，我只是想和將軍握握手而已！」

木蘭花在門前，略停了一停，突然推開了門，她才一推開門，門內還有兩個軍官，立時轉過頭來，但木蘭花已迅速無比地向前，撲了出去，槍托揚起「拍拍」兩聲響，將那兩個尚在錯愕之中，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軍官，擊昏了過去。

他冷冷地道：「我等你們很久了！」

但是有一點，她倒是可以肯定的，那便是：暫時和摩亨將軍敷衍著，是有好處的！

她們所需要的，就是那不到一秒鐘的時間！

木蘭花立時道：「如果你要我們執行任務，就必需先告訴我們任務是什麼！」

摩亨將軍聳了聳肩，道：「那算得什麼，你們兩人來了，那正好，你們是自己來的，到了我這裏，我可以隨便怎樣處置你們！」

木蘭花沉聲道：「著亮你椅子旁的座燈。」

木蘭花猶豫了一下，這時，她和穆秀珍兩人，自然可以出其不意，提槍掃射。那八個守衛，自然沒有抵抗的餘地，然而，槍聲一響，整個工廠都會震動，她們也根本沒有機會去找雲五風了！

木蘭花指著摩亨將軍身後的肖像，那是一幅在這個國家的每一處地方都可以看到的肖像。

燈一熄，眼前立時一片漆黑，穆秀珍在黑暗中叫了起來，道：「作什麼？」

穆秀珍一看到這種情形，心中又「怦」地一動，立時向木蘭花望了一眼，木蘭花知道她心中在想，現在可以出手了，木蘭花也不知道為什麼摩亨將軍竟肯和她們單相獨處，但是她卻不像穆秀珍那樣想法單純，她知道摩亨將軍決不會是沒有預防的。

木蘭花道：「秀珍，別太天真，你沒有看到，我們下來的時候，有多少人在戒備麼？摩亨將軍怎會輕易和你握手？」

夜來得十分快，轉眼之間，天色己全黑了！

摩亨將軍道：「不能，你們會被帶到一間舒適的房間中去休息，除了沒有自由之外，什麼都有，你們不必動腦筋打算逃走，因為那絕不是有結果的！」

木蘭花道：「我們等著，我相信，這裏的警衛如此嚴密，一大半是因為摩亨將軍在這裏的原故，但是這裏決不是個特務頭子的正式辦公室，他會離去的，在他離去之後，一定不會有那麼多的警衛了！」

她打開了另一扇門，到了臥室中，又發現了另一枝隱藏的電視攝影管。

等那軍官來到了門口之除，已聽得門上的對講機中，傳來了一個似乎混濁不清的聲音，道：「押她們進來！」

這時，有一個軍官，也正向她們走了過來，突然之間，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一起提起槍來，槍口已指住了那軍官的胸口！

穆秀珍突然跳了起來，衝向前，她的動作十分快。

她們拉出了一條三四呎長的電線，穆秀珍低聲道：「可以憑它逃出去？」

他的話剛講完，暗門已移上，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已經看不到摩亨將軍了。

穆秀珍道：「我們在放炮仗慶祝！」

穆秀珍又低聲道：「你是希望——」

木蘭花笑道：「那真是自投羅網了！」

木蘭花微笑著，道：「這句話，倒是再對也沒有了，你們這裏根本不是有法律的地方！」

穆秀珍伸手摸到了燈掣，將燈著亮，木蘭花向她招著手，道：「來！」

穆秀珍望著木蘭花，無可奈何地搖著頭，發出了一下嘆息聲，也閉上了眼睛。

穆秀珍來到那桃木櫃，將櫃打了開來，只見櫃後一道一尺見方的暗門移開，不一會，聽到一陣傳送帶移動的聲音，食物絡續地被傳送帶送到了櫃中。

穆秀珍放下捂住口的雙手，拍了拍那扇門，拉著木蘭花的衣角，神情十分焦急。

摩亨將軍笑著，道：「我自然不會忘記你們不是普通和*圖*書人物，我帶走雲五風，你們已經可以猜到是什麼的了，你們當然會在各大工廠下手調查，而你們假冒軍官，首先調查的目標，自然是兵工廠！」

而穆秀珍也將那軍官拖了進來。

只不過一分鐘，她們已換上了守衛的衣服，用軍帽蓋住了她們的頭髮，照樣將衝鋒槍揹在肩上，木蘭花先將門打開了看看外面沒有人，她向後一揮手，穆秀珍仍用槍托，在那兩個已昏了過去的守衛的後腦腦上，重重撞了兩下，使得他們不會那麼快就醒來。

換了尋常人，在那樣的情形下，實在是沒有什麼話可說的了。

穆秀珍呆了一呆道：「那我們怎麼辦？不是白辛苦一場了麼？」

那軍官被木蘭花的幾句話，說得十分狼狽，只好用大聲呼喝來掩飾他的窘態，他嚷道：「少廢話，現在，你們跟我來！」

穆秀珍笑道：「你就是摩亨將軍麼？幸會！幸會！」

木蘭花將電線的膠皮割開，讓銅線散開來，然後，她將銅線搭在那扇門上，用木片將電線固定，電線的一端，已搭住了門上的鋼板。

木蘭花道：「我們要見一見雲五風。」

她一面說，一面已按回了電燈掣，木蘭花一伸手，拉脫了搭在門上的電線。

可是，穆秀珍才向前走出了一步，便引來一陣叱責聲，兩個軍官手中的鎗，已抵住了穆秀珍的腰際，不准她再向前走去。

那顯然是地下室，因為一扇窗子也沒有，但是空氣很清新，新鮮空氣，由空氣調節系統，由天花板上的許多小圓孔中輸送進來。

木蘭花在那剎間，不斷地轉著念，她的腦中很亂。

木蘭花和穆秀珍互望了一眼，穆秀珍苦笑著，木蘭花道：「這好像講不通吧，你只知道我們來了，何以又知道我們會找到兵工廠來？」

穆秀珍的額上，紅了一大塊，神情更是狼狽之極，摩亨將軍笑得前仰後合，道：「哈哈，我早已警告過你們了，不是麼？」

摩亨沉聲道：「我們要進行一項重大的秘密任務，而雲五風只能夠幫我們解決技術上的問題，執行任務，需要有機智，勇敢的人，木蘭花小姐，你就是我們所期待的適當人選了！」

在穆秀珍那守衛擊昏過去之際，木蘭花已開始將那守衛的上衣脫下來了。

摩亨將軍的臉色一沉，道：「在我們這次行動之初，我曾面謁領袖，也提過你們，剛才我還和領袖通過電話，他也同意我的建議！」

突然，一陣摩托車聲，自工廠的辦公大樓處，傳了過來，四輛摩托車開道，後面跟著兩輛一模一樣的黑色大房車，再後面，是兩輛吉普車，車上各有八名警衛。

因為那個方洞，只有一尺見方，她們兩個人，都無無法令自己的身子縮小得可以在這個方洞中鑽出去！

穆秀珍道：「雲五風一定在這裏？」

當穆秀珍撞上玻璃之際，摩亨將軍哈哈大笑了起來！

木蘭花拉著她，兩人一起退到了臥室之中，穆秀珍立時道：「蘭花姐，我們已經可以出去了，為什麼還不出去？」

這一次，木蘭花的話，使摩亨將軍感到很得意，他「哈哈」笑了起來，道：「你們不明白麼，請看看這個，就明白了！」

摩亨將軍笑著，笑得十分得意，在他笑聲不斷傳出時，他伸手在桌上按了一按，在他身後的一度暗門已打了開來，而他所坐的椅子，則向後縮去，當他連人帶椅，進入暗門之際，他道：「這一點你不必心急，到時自然會告訴你們的。」

她一面說，一面向前走去，還伸出手來。

木蘭花搖頭道：「這班警衛，自然全是相處已久的熟人，如果希望我們大模大樣地走出去，而不被他們發覺的話，決無可能！」

那兩個軍官轉過身，走出去，木蘭花和穆秀珍跟在他們的後面，一出門，立時又有幾名持著槍的軍官，跟了上來。

木蘭花仍然皺著眉，望著那扇門，不出聲。

而門內、門外的那兩ｈｔtｐs://m•ｈeｔｕｂｏｏk•ｃoｍ.cｏｍ句對答，自然是暗號，門內那人明明可以看到門外的是什麼人，還要詢問暗號，這種防範之嚴密，著實罕見，木蘭花心中，也不禁佩服。

穆秀珍瞪著服，氣得說不出話來。

天已經黑了，摩亨將軍是不是已經離去了呢？她無法確知。

在她們前面的軍官，已推開了門，門內是一間極宏大的辦公室，在一張巨大的辦公室後，坐大著一個禿了頭，穿將軍制服的人，在那位將軍的身後，則掛著一幅巨大的領袖肖像。

這一句話一出口，摩亨將軍的臉上，也不禁為之變色！他也立即感到，自己是失言了，這樣的一句話，在一個極權國家中，可以構成一項極其嚴重的罪名！

木蘭花看了一下之後，退了回來，穆秀珍焦急地問道：「怎麼樣？」

蘭花和穆秀珍兩人，走了進去，辦公桌後的將軍，用一種陰森的目光，望著他們。

她們出了門，將門關好，兩人在門外，也像那守衛一樣，來回踱了兩步，走廊中靜得一點聲音也沒有，她們互望了一眼，向前走去。

這時候，摩亨將軍已開了口，道：「你們竟來到了我的國家，這不是來自討苦吃麼？」

這時候，她們已完全可以將那扇門打開來的了，但是木蘭花卻立時縮回手來，將門輕輕推上，並且手拿過一張椅子來，頂在門前，使那扇門，不致於自動打開來。

在木蘭花的神情上，穆秀珍立時可以看得出木蘭花是想到什麼了，是以她立時興奮地跳了起來，望著木蘭花，木蘭花指了指天花板上的那盞燈，並且用手中的小刀，指著門的電燈掣，將牆上華麗的牆紙，割開了兩道縫，剝了下來。

穆秀珍站在床邊，她實在想將木蘭花拉了起來，就此衝出房間去。

夜幕低垂，兵工廠的大門內外，兩行工人，在等候著檢查，一行放工的工人，一行是來上夜班的工人，檢查得十分詳盡，是以行列的移動，也很緩慢。

別說是人，就算是一隻蒼蠅，如果未經准許，想由升降機出來，通過這個走廊，只怕也是沒有可能的事！

木蘭花道：「希望如此。秀珍，我已經可以肯定，在門外，只有兩個守衛，我們要出其不意地將他們擊倒，換上他們的衣服，拿著他們的武器，看看是不是有機會衝出去，去找雲五風。」

那軍官在傳述摩亨將軍的命令時，神情嚴肅，殺氣騰騰，可是木蘭花卻毫不在乎，她只是冷笑著，道：「你可以代我轉告摩亨將軍，這樣的話，是嚇不倒我們的，而他也不會處死我們，因為他計劃的那個特殊任務，還得靠我們三個人來完成！」

木蘭花點了點頭，在床上躺了下來，這時，她們仍然穿著女軍官的制服，腰際有一條相當寬的皮帶，木蘭花一躺下來，就解開那條皮帶，順手拋在地上，接著，就閉上了眼睛。

摩亨將軍又道：「如果任務完成，那麼，領袖說，你們兩人，可以成為我國的公民！」

穆秀珍擦著手掌，道：「去！」

穆秀珍眨著眼，木蘭花在那剎間，也不知該如何才好，她在急速地轉念著，就在這時，只聽得她們的身後，有開門聲，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一震，已聽得身後有人道：「喂，你們過來！」

木蘭花道：「你的建議是什麼？」

他自辦公桌上，取起一張紙來，向著木蘭花和穆秀珍，那張紙上，畫著一個頭像，一看就可以知道，那人是穆秀珍！

在嚴密的監視下，一行人來到了一扇門前，門前早有兩個警衛在，其中一個警衛扳下了門旁的一個掣，門打了開來，押送的軍官道：「進去，你們需要什麼，我們可以供應！」

那軍官也在那一剎間，看清了他面前的兩個，不是自己人，而是木蘭花和穆秀珍！

這時候，被困在地下密室中的木蘭花，已醒了過來，她看了看手錶，是九點十二分。

穆秀珍興奮得漲紅了臉，木蘭花向她點了hetｕｂｏｏｋ.cｏｍ.cｏm點頭，當她的手，伸向電燈掣的時候，她的手指，甚至有點發抖！

木蘭花沉聲道：「我們進來的時候，你可是沒有看到，警衛何等森嚴，我們就算出了房間，又有什麼用？」

是以，她在穆秀珍向她望來之際，暗中傳了一個眼色，示意穆秀珍不可妄動。

摩亨將軍也笑了起來，道：「那也是以後的事情了，你們自然會得到指示的！」

可是，心思縝密的木蘭花，卻立時聽出了摩亨將軍話中的破綻，她冷笑一聲，道：「將軍你有沒有說錯？你的國家？我以為這個國家是他的！」

穆秀珍嘆了一聲，木蘭花雖然回答著穆秀珍的話，但是她卻一直望著那扇門，並未曾轉回身來。這時，她伸手按在門的電燈掣上，「拍」地一聲，燈熄了。

木蘭花瞪了穆秀珍一眼，穆秀珍就是那樣的人，特別容易興奮，也特別容易失望。

摩亨的話，說得十分陰森，而且這時，事實上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也已完全落在摩亨的勢力範圍之內，毫無反抗的地方了！

穆秀珍道：「那個該死的禿頭，已經應該走了吧！」

當穆秀珍在床上翻來覆去，故意發出各種各樣的聲響，希望木蘭花也睡不著之際，木蘭花卻真的睡著了，看她的神色那麼平靜，完全像是睡在自己的家中一樣。

摩亨將軍又得意地笑著，道：「在火車站中，有兩位軍官，先後被同一個人襲擊，她們口述犯罪者的樣子，當這幅圖一送到我這裏來的時候，我就知兩位小姐，已經大駕光臨，我也知道，兩位小姐，一定會找到這裏來的，這不是很簡單麼？」

穆秀珍叫道：「等到天黑，蘭花姐，現在只不過是中午啊！」

在木蘭花發現了電視攝影管的同時，穆秀珍也找到了五個偷聽器，她在每一個偷聽器前，大叫一聲，然後將偷聽器放在腳下踏碎。

她向穆秀珍望了一眼，穆秀珍已睡得很沉，她輕輕走出了那臥室，來到了門前，又將身貼在門上，門外靜了許多，依然有腳步聲傳來。

守門的警衛，一看到車隊駛來，便立卻推開了大門，車隊以極高的速度，駛出了工廠，揚起了一大蓬灰塵來，等在門口的工人，都以一種漠然的，麻木的神情，望著疾駛而去的車隊。

木蘭花道：「快九點半了！」

穆秀珍那樣說，是表示她們要等的時間，實在太長了，但是木蘭花卻道：「是啊，那正好，我們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覺！」

摩亨「嘿嘿」地笑了起來，指了一指，道：「坐下，我們好好談一談！」

穆秀珍「哈」地一聲，道：「原來我們不是客人！」

穆秀珍「拍」地一聲，按下了電燈掣，貼在門口的電線一端的銅絲，立時爆出了一陣火花，發出「劈劈拍拍」的聲響來，木蘭花的神情，也十分緊張，只聽得門旁的對講機中，傳來了守衛的呼喝聲，道：「喂，你們在幹什麼？老實一些！」

穆秀珍又道：「蘭花姐，你可猜得到，那禿頭將軍，究竟想我們作什麼事？」

兩間房間。除了一扇門之外，絕對沒有別的通路可以通向外面，而那扇門，木蘭花和穆秀珍在進來的時候，都看得很清楚，是電控制的，要由外面才能打開。

移秀珍和木蘭花互望了一眼，木蘭花將小刀緩緩地插|進門縫之中，她才一用力，那門便向內，移了半寸，穆秀珍一看到這等情形，高興得張大了口，但是她雖然衝動，卻也知道，這時候，她如果大叫，一給門外的人聽到，那就前功盡棄了，她怕自己仍然會忍不住發出歡呼，是以立時用雙手緊捂著自己的口。

那四個軍官齊聲道：「長流的江水！」

她們兩人，來到了門前，將椅子移開，木蘭花又以小刀插|進門縫中，使門打開了一些，然後，她放好了小刀，用手指扳著門，門外只有兩個守衛，那兩個守衛正揹著衝鋒槍，在來回踱著，門突然打開來，他們也陡地停住了腳步！

可ｍ.ｈeｔubｏｏｋ•ｃｏｍ.ｃoｍ是她卻也知道，木蘭花既然決定到晚上才行事，那麼，自己再說什麼也是沒有用的了，她只好長嘆了一聲，在床上躺了下來。

在她們和摩亨將軍之間，原來一直有一塊玻璃窗隔著。

門內是一間會客室，四角都站著衛士，一個中校軍官迎了上來，向木蘭花和穆秀珍望了一眼，轉身向前，來到了另一扇門上。

當她們來到走廊的轉角時，她們停了下來，木蘭花緩緩探出頭，向前看去。

木蘭花吸了一口氣，她簡直難以設想，世界上竟然有戒備得如此嚴密的所在！

來到這扇門前的時候，木蘭花至少發現了三點：第一，門上有著對講機；第二，有三枝電視攝影管在門上，可以使門後的人，清楚地看到門外站著的是什麼人；第三，這扇門是電控制的，不從內打開，外面無法弄得開，除非使用大量烈性炸藥。

木蘭花道：「前面有人。」

她們已經成功地利用電流，破壞了那扇門的電控制系統。當電線搭在門口，而穆秀珍又按下電燈掣之際，電流充滿了整扇鋼門，鋼門內複雜的控制系統，自然也立時受到了破壞。

緊接著，門打開，兩個軍官走了進來，道：「跟我們來，將軍的命令是，如果你們企圖反抗，那麼不但你們要被處死，連雲五風也要遭殃！」

門旁一具對講機中，傳來了對方的聲音，道：「打開那個桃木櫃，會有食物。」

和木蘭花，穆秀珍一起上來的那四個軍官，兩前兩後，將木蘭花和穆秀珍押在中間，向前走，又來到了走廊的盡頭的一扇門前，那扇門旁的一個擴音器立時傳出聲音，道：「早上的日出！」

這就是為什麼當木蘭花用小刀插|進門縫之中後，那扇門向內略移了半吋的原因。

可是，由於事情發生得實在太突然了，在那兩個守衛而言，那是全然沒有可能的事，那門竟然打了開來，這真是不可能的，是以在那剎間，他們只是立著，不該如何才好！

「當然是，」木蘭花說，「而且，摩亨將軍一定還會逼他連夜工作！」

她的動作，看來像是想走過去，和摩亨將軍握手，而她心中的打算則是，如果摩亨將軍和她握手的話，那麼，她可以出其不意地將之制服，制住了摩亨將軍的話，形勢自然大大改變了！

那塊玻璃上連一絲灰塵都沒有，別說穆秀珍，連木蘭花也一直未曾覺察！

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迅速地互望了一眼，一起轉過身，低著頭，向前走去。

她們兩人一起撲向前，手臂箍上了那兩個守衛的頸，將那兩個守衛，直拖了進來，穆秀珍一橫身，又將門關上，左拳已經將那守衛擊昏了過去。

木蘭花在一指之後，立即又道：「除非你準備代替他的領導地位！」

那種腳步聲，聽來很有規律，木蘭花用心傾聽了五分鐘之久，她已然可以肯定，在門外有兩個人，而這兩個人，正在門外踱來踱去。

穆秀珍又道：「那我們有什麼法子，可以知道他已離去了呢？」

木蘭花和穆秀珍，循著他所指，在靠牆的一排沙發上，坐了下來。出乎她們兩人意料之外的是，在她們坐下之後，帶她們進來的幾個軍官，一起退了出去，辦公室中，只剩下她們和摩亨將軍三個人了！

木蘭花將食物一樣樣搬了出來，她們的確肚子餓了，而且，她們被困在戒備如此嚴密的地下室中，暫時顯然逃不出去，老是餓著也不是辦法，穆秀珍勉強笑著，道：「來，蘭花姐，讓我們多多消耗敵人的物資！」

木蘭花道：「我想一定是一件十分困難，但是成功的話，卻對他們有巨大利益的特別行動。」

木蘭花關上了門，她已經看清，那是一間警衛室，靠牆的那邊，是一座控制台，控制台上，有許多電視螢光幕，其中有些，只是雜亂的亮點，那大概是她們被囚房間中的房間中的電視攝影管被破壞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