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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煥芬吃驚地道：「我叔叔，他和你所說的那件案子，不會有什麼關係吧！」

黃煥芬道：「我叔叔為什麼要自殺呢？他是完全不必死的！」

木蘭花笑了起來，道：「你明白得很，而且，你現在再來掩飾，已經太遲了！」

木蘭花道：「請你們派人送來大學的會客室，我等著要人認人。」

高翔高興地道：「可是有了新的發現？」

高翔和木蘭花互望了一眼，高翔冷冷地道：「想不到你會幹這樣的傻事。」

黃成坊的辦公室，高翔已經第二次來了，木蘭花卻還是第一次來。

木蘭花呆了半晌，才道：「關於這一點，我想他在死前，他自己所講的話，是最後的解釋，他太成功了，經不起任何的失敗！」

當她進來之後，看到在會客室等她的，竟是木蘭花時，她先呆了一呆，接著便道：「蘭花姐姐，原來是你，讓我去告訴所有的同學，讓他們來看看你！」

高翔道：「是的，連那總務處的職員的畫像也有了！」

木蘭花微征一笑，道：「那你就怪錯人了，我想你選用的助手，不會少過十個人？」

警方也立即採取行動，通電全世界，去通緝那九個人歸案，而在和大銀行商議過這件事，警方同意有限度地公佈這件事，並且將偽鈔的特徵詳細公佈出來，請那一天半之內，在大銀行提取過偽鈔的人，盡可能鑒別自己的鈔票，拿到大銀行去兌換。

木蘭花又緊接著問道：「那麼，你再看到他的時候，是不是可以認識他？或者，你可以根據照片，將這個人認出來麼？」

高翔顯得有點迷惑，道：「從安妮著手？」

高翔呆了一呆，道：「蘭花，你是說，在安妮的同學中，有著歹徒的一份子？」

黃成坊有點難以掩飾他的尷尬了，但是他還是道：「我不明白——」

黃成坊像是喪失了說話的能力一樣，他所講的那句話，是一個字一個字自他齒縫中迸出來的，他道：「好了，我承認失敗了，我接受警方的寬容辦法！」

就在他拉開抽屜的那一剎間，木蘭花已經叫道：「高翔，小心！」

木蘭花道：「到如今為止，他的嫌疑最大，昨天，我曾請雲五風去調查一下，有誰曾購置過那種新型的爆破裝置和強烈的氣壓儀，調查的結果，今早雲五風派人送來給我，我還未曾和你說起。」

（這九個人，以後又有驚人的事發生在他們的組織之下，但已不是這個故事了。）

黃煥芬道：，「我生活沒有問題，我去年生日，叔叔曾送給我一幢大屋子，我已經將那幢屋子租給了一個外國領事居住了！」

黃煥芬答應了一聲，道：「第一次，是很久以前了，有人要將林家古屋，賣給我叔叔，拆了來改建新型的花園別墅，我聽得那人講，這林家古屋中有鬼，當時叔叔曾大笑，他說他要去看一看鬼是什麼樣子的。」

黃成坊的鎮定，在木蘭花的幾句話之下，完全崩潰了！

黃煥芬指的那人，就是給木蘭花喝酒的那人，高翔翻過了圖片來，道：「這個人叫丁孟生，是總務處那個失蹤的職員。」

木蘭花卻沒有立即回答高翔的問題，只是轉身向外走去，高翔跟在她的後面，方局長還在保險庫中，指揮著警方人員。

高翔點了點頭，對於木蘭花的分析，他自然是十分之佩服。

黃成坊很快就完全恢復了鎮定，他又拿起了他的煙斗來，道：「兩位如果覺得我有罪的話，那麼，我要請我的律師來為我說話！」

木蘭花吸了一口氣，道：「第二次呢？」

黃成坊尖聲叫道：「季元發是自己嚇死的，他本來就有嚴重的心臟病，不關我事！」

高翔站在木蘭花的背後，道：「我有一件事不明白，他們調換了鈔票之後，為什麼還要m.hetubook.com.com裝上幾具發煙器，冒出大量的濃煙來？」

窗簾拉開之後，是兩幅極大的玻璃，其中的一幅，正對著大銀行。

高翔道：「黃成坊？你還是相信他有嫌疑？」

高翔搖了搖頭。

木蘭花道：「你只管說！」

他望著木蘭花和高翔，高翔直視著他，道：「怎麼樣，你願意接受我們的寬容辦法，還是要我們出拘捕令，來將你拘捕？」

黃成坊喘息著道：「九個！」

高翔道：「可以，你可以叫你的律師來，但是我想，你請齊全市的律師，只怕也不能為你洗脫罪名的了！」

黃煥芬立時漲紅了臉，道：「當然不會。」

他只說了三個字，陡地又震了一震，然後，他立時道：「蘭花小姐，你在說些什麼？我完全不明白！」

黃成坊道：「你們看到了？我的業務越擴越大，一年之前，我就開始周轉不靈，我移東補西，但是我知道，如果不獲得大量的現鈔，這種局面，決不可能永遠維持下去的，所以，我才定下了這個計劃，使我成功地獲得了兩億元！」

木蘭花搖著頭，道：「不必全部調查，我想，只要去見一見黃成坊的侄女黃煥芬，就可以有多少結果了。」

那幾下巨響，是槍聲，混合著大玻璃的破裂聲，黃成坊辦公室的門立時被推了開來，秘書和幾個人，吃驚地站在門口。

木蘭花站了起來，來到了電話前，她那時，已經感到，整件事，已快到尾聲了，問題是自己採取什麼樣的方法來將網收緊，使犯罪份子落網而已。

木蘭花雖然和黃煥芬只交談了幾句，但是她已看出，黃煥芬是一個性格十分爽直乾脆的女孩子，和這樣性格的人交談，大可以不必轉彎抹角的。

黃煥芬點著頭，木蘭花道：「是在什麼樣的情形下聽到的？」

黃成坊厲聲喝道：「別動，你們誰也別動，木蘭花，我應該殺死你的，殺了你，我就可以安全無事了，但是我卻不想殺人！」

黃成坊的臉色略變了變，但是他立即恢復鎮定道：「蘭花小姐，我很願意和你討論這些充滿了人生哲學的問題，但是我現在很忙，很多事情等著我處理，能不能今晚，請你們兩位賞光，到舍下來便飯？」

木蘭花道：「是的，這件案子，能夠進展到如今這個地步，可以說全靠安妮和她的同學打賭，要到林家古屋去住一夜，使歹徒起了恐慌，你說是不是？」

好幾天之後，黃昏，天氣一樣那樣寒冷，安妮放學回來，和她一起回來的是黃煥芬。

木蘭花的神色、語氣都十分嚴肅，是以黃煥芬也呆了一呆，在木蘭花的身邊，坐了下來，將書本放在膝上，抬頭望著木蘭花。

木蘭花吸了一口氣，道：「那麼，他就多了一項曾犯罪的證據，不過，我相信你不會故意替他來隱瞞的，是不是？」

黃成坊轉過頭來，他望著木蘭花，望了好久，才發出了一下十分苦澀的笑容來，道：「你錯了，我一直是個成功的人，我太成功了，是以我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失敗，我已經不起失敗！」

黃煥芬吃了一驚，瞪大了眼，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

木蘭花搖著頭，道：「不必了，我也沒有幾句話要說了，我還想說的是，成功人物所想到最困擾的問題，應該是如何用人，有時候，心腹之人，是未必可靠的！」

木蘭花冷冷地道：「也使你身敗名裂！」

她打電話到大銀行，找到了高翔，高翔一聽到了木蘭花的聲音，就道：「蘭花，數字查出來了，全部的偽鈔是兩億，而已經有一千七百多萬流出市面去了！」

他在講了那句話之後，抹了汗抹，才又道：「和*圖*書我的計劃是天衣無縫的，若不是我用人不當，你們決不會發現破綻，我計劃了整整一年！」

木蘭花來到她的身後，道：「煥芬，你別難過，你沒有袒護你的叔叔，那樣做很對，不但盡了你的責任，而且罪案早一日被揭發，你叔叔的罪名也可能會輕得多，記得，我們之間的談話是秘密的！」

高翔厲聲喝道：「放下你手中的槍，將你九個同犯的所在供出來。」

黃煥芬道：「多半是去了吧，他是個說做便做的人，不過，他有沒有買下那古屋來，我卻不知道了。」

高翔和木蘭花兩人，走了進去，黃成坊自巨大的辦公桌後站起來，滿面春風，道：「請坐，請坐，高主任，蘭花小姐，又有什麼指教？」

方局長和大批高級警官，是在事發後二十分鐘就趕到的，他在黃成坊辦公室後面的密室中，找到了大量的現鈔，總數是一億五千五百萬。由此可以證明黃成坊所說的是真的，他的幾個夥計，每一個人都得到了五百萬，離開了本市。

高翔搖著頭，道：「單憑那樣，還是很難使他的罪名成立的。」

黃煥芬苦笑一下，道：「那又有什麼用呢？」

黃成坊突然反常地大笑了起來，在他大笑的時候，高翔和木蘭花，好幾次想向前撲過去，但是他們和黃成坊之間，卻隔著一張巨大的辦公桌，而黃成坊的手中，又握著一柄槍！

木蘭花這句話才一出口，黃成坊陡地站了起來，接著，又重重地坐了下來，在那剎間，他的面色，變得比紙還白，他突然拉開抽屜。

木蘭花和高翔兩人，來到了銀行的大堂中，這時，正是銀行收支最忙的時候，大堂之中，全是人，木蘭花和高翔穿過了人叢，木蘭花突然停了一停，直到這時，她才回答高翔剛才的那個問題，道：「我看，我們還是從安妮著手。」

她在自己問自己：算是成功了麼？

黃成坊又高聲怪笑了起來，大叫道：「空氣，哈哈，空氣！我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我拆走了每一樣東西，吸乾淨了每一粒紙屑，但是空氣之中，卻留下了油墨氣味，哈哈！哈哈！」

高翔點了點頭，他們一起出了大銀行，木蘭花道：「你不必和我一起去，我自己到安妮的學校去就行了！」

木蘭花的心情，陡地緊張起來，道：「那人是什麼人，你認識麼？你和你叔叔說起過安妮打賭的事？」

黃成坊的身子，從二十多層高的樓上，跌了下來，壓在一汽車的頂上，將那輛車子的車頂，壓得陷進了一大塊，他的身子又彈到了地上。

木蘭花直視著黃成坊，道：「你不明白？是的，我未曾說出事實來，你是不會明白的，但是，我一說出來，你就明白了，黃先坐，丁孟生將你出賣了！」

黃煥芬搖頭道：「我不認識他。是的，我那天下午說起過。」

這件事，是最奇特的一件，雖然在茫無頭緒之中，終於找出了事實的真相，但是那九個人，卻至今未有任何消息。

木蘭花道：「關於你們和安妮的打賭——」

木蘭花道：「當然是，我經歷過不知道多少罪案，但是沒有一件，是計劃得像他那樣周密的，直到現在，我們還未找到任何他用來衝破，挖掘地道的機械，他早已將之完全毀滅了！」

他一面笑著，一面揮著槍，扣動槍機，在辦公室中，立時發出了幾下驚天動地的巨響。

高翔道：「好，我立時就來。」

所有在黃成坊辦公室的人，不由自主，都閉上了他們的眼睛！

木蘭花忙道：「不必了，我想單獨和你談談，是極其重要的事情。」

黃換芬側頭想著，在不到十秒鐘之後，她道：「我想可以的。」

黃煥芬道：「你認為他是個很有才能的人？」

黃煥芬清瘦了許多和*圖*書，木蘭花輕拍著她的肩頭，道：「你心情平復了麼？你叔叔死了，你現在的生活怎樣？」

黃成坊額上的青筋，根根現起，他喘著氣道：「丁孟生沒出賣我，那你們是怎麼知道一切的？」

高翔又道：「那麼，我們從何處著手，追尋那批歹徒，和追回被他們換走的鈔票來呢？」

黃煥芬在這時候，突然轉過身，哭了起來。

大玻璃被他連射了幾槍，已經碎裂了一個大洞，當他來到大玻璃之前時，他距離外面，只不過隔著三尺來寬的一道石沿而已。

高翔冷然道：「或者是，不過你在地下密室中開動印刷機太久了，在空氣中，留了不易消散的油墨氣味，你不見得會在哪裡印四書五經的，是不是？而且，進入銀行保險庫之後，銀行方面竟什麼損失也沒有，那也實在太引人起疑了！」

她沒有答案，而天色已漸漸黑了下來，寒風也更加勁疾了！

木蘭花也嘆一聲，在一簇菊花前，走了下來。

木蘭花道：「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但是歹徒總是從安妮的同學處，得知我和她會到林家古屋去，是以才作出了一連串佈置的。」

高翔呆了半晌，低著頭，向前走去，來到了銀行的大門口，他才道：「那麼，你要調查安妮的那幾個同學？」

木蘭花上了停在門口的一輛警車，向高翔揮了揮手，警車駛向前，十五分鐘之後，已經到達了大學的正門。

黃成坊突然又「哈哈」大笑了起來，他霍地站起，揮著槍，道：「是的，但是那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不同，沒有那大量的現鈔，我也支持不下去了，現在對我來說，是完全一樣的！」

他才講到這裡，舉起槍來，對準了他自己的前額，扳動了槍機，槍聲才響，他的身子，便向外倒去，翻過了三尺石沿，向下直跌了下去！

木蘭花卻仍然不回答他的問題，依然只是不著邊際地道：「可是，有的時候，太成功的計劃，雖然全部實行了，也不見得會有好的收場！」

黃煥芬轉過身來，仍然噙著淚，道：「我叔叔，他做了什麼？」

校園中，有不小學生在，木蘭花直來到了大學的辦公室中，向辦事人員表明了身份，同時，指名要見一年級學生黃煥芬。

木蘭花皺了皺眉，總數之巨，只怕是本市有史以來，最大的一宗罪案了！

木蘭花，高翔和方局長三人，又到了大銀行的保險庫之中，點數員和偽鈔辨別家正在忙碌地工作著，已被證明了的偽鈔，都堆在一個鐵欄之中，堆得比人還要高。

木蘭花道：「有可能在他的主持下，印製了值價兩億元的偽鈔，我們會立即去證明這件事的。」黃煥芬吃驚得張大了口，合不攏來，半晌，她才道：「我知道他近一年來，一直在鬧周轉不靈，但是想不到，想不到他竟會——」

木蘭花道：「對那批犯罪份子而言，他們已經亂了陣腳，雖然他們應付得很好，並沒有露出什麼馬腳來，但事實上，他們已經現出馬腳來了，而且，有最重要一點，那就是：歹徒何以知道安妮要到林家古屋去住宿，又怎料到我會暗中去保護她？」

是以她決定單刀直入，道：「煥芬，安妮只是受了一場虛驚，並沒有什麼損失，但是，我們卻發現，林家古屋有鬼出現，和一件極其嚴重的罪案有關。」

木蘭花點著頭，道：「有可能他每天看著大銀行，才想出那個計劃來的！」

木蘭花忙道：「對不起，我說了那樣的話！」

木蘭花道：「他們都很忠誠，對不起得很，丁孟生自首是我偽造出來的，事實上，在哪裡可以找到他們和*圖*書，還需要你提供消息！」

木蘭花又道：「記得前天晚上，安妮回來，說和同學打了賭，她還說，當時同學中有人說，如果是我的話，一定可以將鬼揪出來，這種話，就可以使歹徒聯想到我也會去！」

木蘭花道：「黃成坊是其中之一，一共有十二個工業或建築單位，有這樣的設備，黃成坊是那十二個名單中的一個！」

女秘書也在這時，走了出來，道：「兩位請進，黃董事長在等候兩位了。」

自黃成坊梳得十分整齊的頭髮下，豆大的汗珠，一顆一顆，流跌了下來，他顯然受了極大的打聲，是以連講話也變得語無倫次了！

木蘭花道：「害你的是你自己，如果不是你知道了安妮要在林家大屋過夜，你大起恐慌，又作了一連串意外佈置的話，只怕你真可逍遙法外了！」

黃煥芬長嘆了一聲，低著頭，走了出去，木蘭花和高翔也立時出了會客室，登上了停在學校辦公大樓的一輛車子。

黃成坊一面大笑著，一面伸手按著他辦公桌上的鈕，四面的窗簾，全都自動移了開來。

再追蹤到南美，款項已被提走，那九個人自然逗留在南美，但是卻找不到他們。

木蘭花下了車，大學的建築物，看來巍峨而莊嚴，校園中陳列看不少巨大的塑像，全是有著高度藝術水準的作品，高等學府，確然有高等學府的氣派。

黃煥芬側頭想了一想，道：「第二次，是在他的書房中，有人在和他談話，這次是我叔叔提到林家古屋中有鬼，他還叫那人放心。」

木蘭花望著黃成坊，像是充滿了感慨地道：「黃先生，一個成功的人物，不論他做什麼事，都是成功的，你認為對不對？」

黃成坊略呆了一呆，道：「自然是對的，但是，蘭花小姐，你那樣說，是什麼意思？」

木蘭花笑了起來，道：「你太心急了，我們要先查出他是不是有罪，然後再搜集證據，我相信，只要我們查到他有罪，他並不是一個職業的犯罪者，一定會全部承認自己的罪行了。」

木蘭花接著道：「黃先生，現在警方給你一個特別寬容的機會，可以算是你自己向警方自首的。印製偽鈔，經自首後，罪名可以輕得多，而且，事實上，你並未使用印製的偽鈔，只是將它們送進了大銀行的保險庫之中！」

黃成坊仍然急速地喘著氣，他尖聲叫著，道：「可是我毀滅了一切，你們什麼也找不到，我早已將制偽鈔的機器，拆成了一件一件，拋到了海底，你們不應該發現任何線索的！」

木蘭花忙道：「他去了沒有？」

黃煥芬站在桌前，看她的神情，十分緊張，她只站了一站，就抬起頭來，苦笑著，道：「我認出來了，是這一個，不會錯的。」

木蘭花道：「那要看是不是能認出人來。」

高翔吸了一口氣，道：「是黃成坊？」

木蘭花也是第一次看到那些畫像，在高翔將那些畫像攤在桌面之際，她立即認出了其中有用橡皮人愚弄她的三個人在，也有在那間北歐式屋子中，給她喝酒的那個人以及其他的人。

高翔他立時去拔佩槍，可是，卻已經遲了一步，黃成坊已經先一步握槍在手，指住了高翔和木蘭花，喝道：「你們坐下來！」

他本來也拿起一隻煙斗在點煙，可是木蘭花的話才一出口，他的手一抖，那煙斗「拍」地一聲，跌在桌上，木蘭花立時道：「真是可惜得很，對不對，還有更可怕的事哩，他指控你殺死季元發！」

黃煥芬嘆了一聲，道：「蘭花姐姐，我有一句話想問一問你。」

高翔冷冷地道：「你不說也由得你，但不論他們走到何處，我們都有辦法將他們捉回來的。」

黃成坊立時叫了起來，道：「他胡說——」

他一隻腳跨出了大玻璃，在門和_圖_書口的女秘書，立時尖聲叫了起來。

他們將自己的身份，告訴了秘書之後，在會客室中等候著，他們並肩站在那塊大玻璃前，高翔望著玻璃外的大銀行，心中陡地一動，道：「我記起來了，上次，黃成坊送我出來，我順口說了一句外面的風景真好，他卻回答我說，對準了大銀行！」

警方接著，又在黃成坊的辦公室，找到了一個名單，知道了那幾個人的全部姓名，那幾個人，全是第一流的機械工程師，和各方面的專家。

高翔向木蘭花望了一眼，這時候，他們心中，雖然已知道黃成坊十之八九，是整件案子的主持人，但是如何要令得他自己承認，卻還需要高度的技巧，如果不是一步步逼迫得他非自己說出來不可的話，那麼，警方根本沒有可以控訴他的證物！

木蘭花卻道：「高翔，那失蹤的七個管理員，不是警方已經根據曾和他們接觸的人的口述，查出了他們的樣子來了麼？」

這件事，自然轟動全市，成了市民茶餘飯後的談資，一直轟動了好久。

木蘭花又道：「據你的同學說，你是從你叔叔那裡，聽到那屋中有鬼的？是不是？」

黃煥芬道：「是啊，那是我不好，我首先提起那古屋中有鬼的。」

高翔略想了一想，道：「可以說是，要不是那樣，也不會有那麼多的聯想！」

黃成坊一面說，一面身子打橫移動著，來到了大玻璃的前面。

木蘭花冷冷地道：「季元發呢？」

木蘭花放下了電話，黃煥芬有點吃驚地道：「蘭花姐姐，如果我認出了那個在叔叔書房中和他交談的人，我叔叔會怎樣？」

木蘭花這一句話，說得十分平淡，但是在黃成坊身上引起的震驚，卻是驚人的。

黃煥芬著急地在客廳中踱來踱去，二十分鐘之後，高翔趕到，他在一隻牛皮紙袋中，取出了一疊複印過的畫像來。

是以，高翔並不開口，而要木蘭花開口。

她黯然地笑一下，轉過身，慢慢地走了出去。

他是早在扳動槍機之後的一剎那間就死去的，億萬富翁的死亡，自然成為轟動的新聞！

黃成坊用槍又掠了掠亂髮，立時又用槍指住了想逼近來的高翔，道：「別動，我也不會告訴你他們在何處，他們全是我拖下水的，事成之後，他們每一個人分到了五百萬，已經走了！」

木蘭花立時道：「黃成坊，你現在的罪名，至多只是坐幾年牢，以你的才能而言，出獄之後，還可以大有作為，別做傻事！」

木蘭花在黃煥芬的手背上，輕拍了一下，道：「別緊張，我們正在調查，而且，我要求我們之間的談話，保持秘密，你回答我的問題。」

木蘭花道：「你別難過，那完全和你無關！」

辦事人員略查了一查，就請木蘭花到會客室去等著，不多久，黃煥芬就夾著書本、筆記薄，走了進來，她是一個十分活潑的少女，走進來的時候，也像是正在跳躍著一樣。

木蘭花道：「這已不難解釋了，濃煙可以掩蓋偽鈔所發出的不同的氣味，而且，也可以使得包紮舊鈔的紙條，印鑒，看來不容易分辨真偽，除此而外，不會有其他的作用了！」

他的手發著抖，道：「你，你們……竟什麼都知道了？丁孟生這小子……真的出賣了我，那是不可能的，唉，真料不到，可是你們怎會知道的？」

他們兩人低聲交談著，只見黃成坊的辦公室的門打開，兩個本市著名的銀行家，走了出來，高翔和他們揚手打了一個招呼。

而那幾個已經離開了本市的人，卻一直沒有音訊，警方只查到，事發之後，黃成坊曾替他們每人匯了一筆巨款到瑞士去，調查追蹤到了瑞士，銀行方面證明款項已轉到了南美洲。

木蘭花道：「那很好，你要是有什麼麻煩，可以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