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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黑俠木蘭花傳奇58:三屍

作者:倪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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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六章

方局長正背負著雙手,在踱來踱去,一看到高翔,就站定了身子,向一列鐵箱,指了一指。
例如一個服食了迷|幻|葯的人。看一個跳舞,可能在他的眼中看來,這跳舞的身形很模糊。很高大。甚至於很可怕,但是無論如何,這個跳舞的人,不會變成其它的東西。
高翔點著頭,道:「說下去,你直起身子來之後,又怎麼樣?」
在片刻之間,她是在想,如何開口,將昨天晚上,自己一個人去單獨冒險的經歷,講給木蘭花聽。
管理員的聲音。變得很嘶啞,他說道:「高主任,請你相信我。我知道,那不是夢,我剛才所說的經歷,不是我在做夢!」
那管理員一直低著頭,當高翔說出結論之際。他曾一度抬起頭來,看他的神情,像是有所抗辯,但是,他終於只是動了動嘴唇,而未曾發出聲來。
木蘭花點頭道:「應該是那樣!」
那管理員吸了一口氣,又道:「我們依照平常的方法,推上了鐵箱。我一個人當班。我……我……」
安妮究竟是一個性格十分堅強的女孩子,當她想到了這一點之際。她絕對沒有想到因此而退縮,她只是提醒自己,要加倍小心!
而那個管理員卻說,自儲放屍體的箱子中,「浮」了起來,向外「飄」去!
管理員低著頭,聲音乾澀地道:「當我再……醒過來的時候,發現三隻鐵箱打開著,許氏三兄弟的屍體,全不見了。」
高翔自然無法回答這個問題,穆秀珍也問道:「盜去許氏三兄弟的屍體,又有什麼用?」
高翔冷笑了一聲,道:「接著,你就又睡著了!」
木蘭花聽了也陡地一呆。
安妮道:「你說這是好事者的惡作劇,但是要在殮房中,將三具屍體盜走,並不是簡單的事,和打一個電話,訛報飛機上有炸彈不同!」
那男子顯然未曾注意外面有人,口中還哼著歌,但是,安妮卻已在那一剎間,看清了那男子的臉面!
高翔冷冷地道:「你覺得自己站了起來?」
木蘭花坐了起來,挺直了身子,她並沒有出聲,只是望定了安妮,安妮身子趨前,將聲音壓得更低,顯然她要說的話,性質是十分嚴重的,她道:「蘭花姐,許氏三兄弟的父親,曾指責雲氏集團因為和他有商業上的競爭,所以殺了他的三個兒子。」
可是,木蘭花究竟不是神仙,安妮心中到底有什麼話要對她說,她是不知道的,這時,聽得安妮這樣說,她也不禁一呆。
木蘭花沉聲道:「安妮,你的推理還不很成熟,因為你始終講不出。盜屍者為什麼要這樣做,他們盜了屍體,又有什麼用?」
殮房中的氣氛。幾時都是那樣陰森的,雖然這時,警方能幹的工作人員,幾乎全出動了!
她進了那屋子,經過了小堂,客廳中很黑暗,但是客廳裡面,另一個小廳中,卻有柔和的燈光透出來。
木蘭花緊皺著眉,沒有說什麼。
當安妮神色凝重地講到這裡的時候,木蘭花忽然現出了一個微笑來。
當她定下神來時,她倒覺得精神好了許多,她轉頭向窗口看去,朝陽已經升起,木蘭花按了按鈴,一個護士應聲走了進來。
木蘭花點了點頭,高翔和警官,一起走了出去,安妮跟著起來,將病房的門關上,當她將門關上之後,背對著木蘭花,站了片刻。
那管理員的神情很惶恐。或許是高翔和-圖-書的態度太緊張嚴肅。使他吃驚。因為無論如何。他是殮房的管理員,一下子失蹤了三具屍體,他是要負責任的!
安妮用麻醉槍射倒了那個男人,只在那男人的身邊,略停一停,便向前輕輕地走了過去。
高翔那樣說,顯然是在諷刺那管理員了,那管理員哭喪著臉,道:「我還覺得雙手在不斷揮舞,像是想抓住那些奇形怪狀的東西,我好像碰到了什麼,而那兩團濃煙,在向外移動,接著,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高翔道:「那麼,你什麼時候發現屍體不見了呢?」
穆秀珍接口道:「你看到了什麼?看到那三具屍體,自己坐了起來?」
照那管理員的話來推斷,當時在殮房中發生的事,似乎是三具屍體,自己從屍箱之中,站了起來,向外走去!
過了好半晌,安妮才道:「不可能,那是不可能的事,你不會知道的!」
安妮又緊張起了起來,正在她還決不定該採取什麼行動時。那男子突然握著酒杯,離開了高凳!
方局長來到高翔的面前,道:「高翔,什麼人要盜走許氏三兄弟的屍體?」
那管理員道:「我……伏在桌上……打了一會瞌睡……只有一會兒!」
方局長道:「不錯,正和我的結論一樣!」
那是不可能的事,人若是死了,如何還會自己行動?
木蘭花的眉心一直打著結,安妮和高翔又討論了一些有關的問題,木蘭花也沒有插口。
木蘭花緩緩地道:「那只是我的想法,我先假定,那管理員所說的一切,全是真的,而事實上,又絕不可能有人弄走三具屍體而不驚動任何人,所以,我的推定是,先有人,趁管理員熟睡的時候,替他注射了某種針劑!」
高翔現出嘉許的神情來,道:「安妮,你的推理能力,真有進步,不錯,我在來這裡之前,接到報告,許氏三兄弟中的老三,屍體在海灘邊被發現,一半浸在海水中。背上還插著刀!」
他的神情十分尷尬,高翔「哼」地一聲,道:「一會兒就夠做很多事了!」
安妮呆了一呆,一開口,木蘭花也開了口,「我們假設了一個X,一定要求這個X的值來,但是你現在,卻只是假設,沒有求證!」
管理員望了望局長,神情更是恐懼,道:「我剛才已經對局長說過了,不過方局長斥我是胡說八道,我……其實我當時的遭遇,真是那樣的!」
安妮一面盡量放輕腳步,向前走著,一面在想:自己到這裡來。完全沒有人知道,只有剛才駐守在機場的幾個警員是看到的,但他們也不知道自己來到這裡,要是出了什麼事——
這時,如果安妮是和穆秀珍在說話,那麼穆秀珍一定心急催她快點講出兇手的名字來了。但是木蘭花卻道:「安妮,從頭說起,以便我更可以瞭解你的話。」
高翔又補充道:「是啊,由此證明,那管理員所說的,根本不是幻覺,而完全是他想像出來。甚至故意捏造出來的虛有之事!」
高翔走了進來之後,伸手在木蘭花的額頭上。按了一按,就坐了下來,一聲不出。
木蘭花的臉上又浮起了那種會意的微笑,道:「我知道,是四風的大哥,雲一風!」
那一列鐵箱,是用來存放屍體的,其中有三隻鐵箱打開著,高翔和穆秀珍忙走了過去,箱中自然是空的,高翔只看了一眼,就和-圖-書轉回身來,道:「管理員呢?」
方局長點著頭,和高翔、穆秀珍一起向外走去,到了門口,方局長道:「木蘭花怎樣?我想去聽聽她的意見!」
一個頭髮斑白的中年人,立時道:「在!」
管理員呆了一呆,卻點著頭,道:「是的,我覺得自己站了起來。」
管理員吸了幾口氣。才道:「當時,我心中還是很明白的,我自己在想;我怎麼會忽然離開了殮房?我在什麼地方?我所看到的那些奇形怪狀的東西,究竟是什麼?我只覺得自己站了起來——」
安妮揮著手,道:「我先不去假設一個理由,我只是假設有一個理由,使有人要做這件事!」
安妮立時閃了閃身子,緊貼著牆壁站定。
木蘭花在出了一身冷汗之後,從一個惡夢之中,驚醒了過來。剛才那惡夢,實在太可怕了,以至她醒了之後,至少在一分鐘之後,才完全定下神來。
木蘭花一聲不響,安妮則顯得很得意,神采飛揚,道:「老大和老二的屍體,也一定會被陸續發現的,因為盜屍者已利用完屍體了!」
剎那之間,安妮整個人都呆住了,瞪大了眼,張大了口。變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高翔用心地聽著,然後,用手在臉上,重重地抹著,道:「蘭花,你忘了,管理員就算如你所說,是被人注射了某種的藥劑,但是他既然還能看到東西,不論如何變形,總不會離事實太遠!」
由於高翔的動作,來得十分突兀,是以安妮立時轉頭向他望去。
可是,安妮還沒有想好該怎麼開口,木蘭花柔和的聲音,已傳了過來,道:「安妮,你有什麼秘密話要對我說,可以說了!」
高翔只問他以後事情的發展,而根本不和他討論剛才他所說的是不是做夢,那自然是表示,在高翔的心目之中,那是一件不值得討論的事。也就是說,高翔是認定了他在做夢!
高翔搓著手,道:「好,你只管說下去!」
她參與了木蘭花和穆秀珍的生活之後,並不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情景了,但是,從頭至尾,這全是她一個人的行動,這畢竟還是第一次!
高翔一下車,所有的警員,全向高翔行敬禮,但是高翔卻匆忙得連還禮也不還,就和穆秀珍。向內快步奔了進去。
木蘭花一直皺著眉,安妮望了木蘭花一眼,道:「那管理員的敘述,好像很特別,照他的講法,他像也在一種迷幻的情景之中!」
安妮的神情更緊張,氣息也有點急促,道:「蘭花姐,你可知道,我看到的那人,是什麼人?」
高翔和安妮又互望了一眼,木蘭花的假設,對他們來說,聽來很新鮮,也很感到意外。
木蘭花點頭道:「是的,你的分析,極其有理,你採取什麼行動,來證實你的推理?」
安妮道:「我去了飛機失事的現場,我在望遠鏡中,看到了那幢屋子,那是唯一可以俯瞰飛機場的一幢建築物,於是,我偷進這幢建築物之中!」
那管理員忙道:「高主任,我其實並沒有真正睡著。在半睡不醒的情形之下,我好像聽到了一點聲響,我立時坐直了身子!」
就在這時候,病房有人敲門,接著,一位警官走進來,俯身在高翔的耳際,低聲講了幾句話。
木蘭花道:「不妨假定三個,或四個人!」
方局長沉著臉,冷冷地道:「你不妨對高主任再將你和_圖_書的夢境敘述一遍!」
這時候,安妮的心中,緊張地怦怦亂跳。
偵查人員一起搖頭,道:「沒有,盜屍者做得十分乾淨,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
高翔皺著眉,望著那管理員。
安妮道:「那我需要更多的已知數,才能求出未知數的值來,高翔哥,我還不知道,屍體遺失時的詳細情形,請你說一說!」
安妮接口道:「是的,我假設盜屍的理由是X,而盜屍者已經成功了,也就是說,他們已達到了這個X目的,我說『他們』,是因為一個人,不可能將三具屍體盜走的。一定有很多人!」
高翔橫了那管理員一眼,道:「結論太簡單了。他在睡覺,有人進來,進來的那人,弄出了相當大的聲響,但是也未能將他從沉睡中驚醒,只不過由於聲音的刺|激,使他做了一個夢,而等到他睡醒之後,來盜屍體的人,已經得手離去了!」
方局長說道:「高翔,你的結論是什麼?」
他在「覺得」兩字上,加重了語氣。高翔要如此問管理員,道理很簡單,因為一個人若是在清醒的狀態之下,站起來就是站起來,「覺得自己站了起來」,那樣的說法是不通的!
安妮點了點頭,吸了一口氣,將昨晚,她如何一個人在家中,對整件事,進行詳細分析的經過,說了一遍,道:「我斷定一定有人,看到有人要再度去檢查飛機,是以才將飛機炸掉的。」
高翔嘆了一聲,道:「我們聚集在這裡也沒有用,留幾個人看守就行了!」
高翔和安妮一起向木蘭花望去,安妮忙道:「蘭花姐,你是說——」
木蘭花欠身坐起,道:「請替我準備一些食物,我覺得肚子餓了!」
管理員忙道:「不是,我一轉過身來,我看到身前有一個人,這個人站得離我很近,所以我在一轉過頭去時,鼻子幾乎碰在他的身子上,我沒有看清他的臉,當我想去看清是什麼人時,突然之間,我看到那人,像是一蓬濃煙,我好像……已經離開了殮房,不知在什麼地方,四周圍全是形狀極其古怪的東西,全在動。」管理員講到這裡,不由自主地喘起了氣來。
高翔略呆了一呆,仍站在鐵箱旁的穆秀珍,將一空鐵箱,又再拉出來,鐵箱拉出來。發出隆然的聲音,她問道:「就是這種聲音?」
那男人出來的時候,並沒有關上門,安妮來到了門口,伸手一推,門已應手而開。
高翔揮著手,道:「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別拖泥帶水,簡單些!」
管理員的神情,幾乎像是要哭了出來,他口吃道:「那……不是夢境,方局長,是我實實在在看到的,真的,我並沒有說謊!」
護士答應著,木蘭花自己站了起來,護士想過來扶她,但被木蘭花拒絕了。
客廳中鋪著厚厚的地毯,這對安妮很有利,因為安妮在地毯上向前走著,可以一點點聲音也不發出來,當她來到亮光傳出的那小廳之前,她貼牆站著,然後小心地向內看去。
高翔厲聲道:「你怎麼樣?」
木蘭花拉住了安妮的手,笑道:「如果你在出發之前,和我聯絡一下,那麼,我就會告訴你,那個地方,叫紫花崗,雲一風有一幢別墅,就在紫花崗!」
他略停了一停,才道:「屍體運到之後,有幾個記者來過,但上頭有命令,不准對屍體攝影,記者也立即走了,這三具屍體,就在這www.hetubook.com.com鐵箱中,沒有人動過他們,連凶刀也還留在他們的背上!」
木蘭花點頭道:「是,但是,你能假設出一種偷盜屍體的理由麼?」
安妮立時看到,在那小客廳之中,有一組相當舒適的沙發,一旁,是一列酒吧,架子上是各式各樣的美酒,有一個男人背對著門口,坐在酒吧的高凳上,手中握著酒杯。
高翔的神情有點憤然,道:「那全是因為殮房管理員的疏忽!」他將殮房管理員的話,轉述了一遍,才又道:「管理員睡得那麼沉,只怕將他都搬走,他也不會知道!」
木蘭花料到安妮的心中有秘密,而且還極想將心中的秘密對她講出來,那是木蘭花在安妮的神情之中,推測知道的。
從他那種疲憊的神情看來,他顯然未曾得到足夠的休息!
高翔立時皺起了眉,道:「蘭花,我要回警局去一次,許氏三兄弟的父親許業康,正在警局和方局長談著,我要去見見他!」
高翔揮著手,打斷了他的話頭,道:「你聽到的聲響是什麼?」
高翔「哼」地一聲,道:「你還覺得你做了些什麼?」
那管理員道:「是,但好像沒有那麼快。」
高翔冷笑了一聲,道:「不是他胡說八道。就是他正在做夢!」
安妮一面說著,一面向高翔望了一眼,高翔也立時向她點了點頭,看來他想說的,也正是這一點。
安妮講到這裡,高翔陡地站了起來。
高翔一樣沒法子回答第二個問題,他只是緊皺著眉不住地搓著手。
許氏三兄弟的死,實在太古怪了,而如今,在這個難解的謎上,又生出了另一個同樣難解的謎來!
安妮似是張大了口,驚訝得很,木蘭花拍著她的手背道:「好了,你也該休息一下了,安妮!」
安妮走近病床。木蘭花一直望著她,安妮的神情十分嚴肅,道:「蘭花姐,我……我其實已經知道謀殺許氏三兄弟的是什麼人了!」
高翔嘆了一聲,道:「她也未必有什麼頭緒,何況,她需要休息!」方局長嘆了一聲,道:「那我們只好明天再說了!」高翔的神情,極其無可奈何,他只好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事實上,高翔除了那樣做之外,根本就沒有別的辦法可想!
安妮的臉上,現出相當痛苦的神情來,道:「四風哥和五風哥,可能不知道。但是……」她講到這裡,停了一停,現出十分為難的神色來,像是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才好。
安妮搖著頭。道:「不,蘭花姐,你知道那是雲一風的別墅,可是你當時並不在那裡,你不知道我看到雲一風做了些什麼!」
安妮這時叫了起來,道:「那就不對了,蘭花姐,那管理員說,他看到人從屍箱中起來,又一起向外飄去,並不是看到有人進來將屍體抬走!」
管理員又是緊張,又是激動,雙手緊握著拳,道:「請相信我,我看到的情形是真的!」
高翔、穆秀珍和方局長三人。互望了一眼,方局長望著管理員,神情在惱怒之中。還帶著鄙夷!
安妮不知道木蘭花這個微笑是什麼意思。她繼續講她的經歷。
安妮陡地抖動了一下,立時轉過身來,怔怔地望著木蘭花。
當木蘭花用相當熱的水淋浴了之後,她覺得精神很好,她從浴室中出來,已看到安妮坐在病房中,木蘭花笑道:「早。我看,今天可以出院了!」安妮望著木蘭花。道。「蘭花姐https://m.hetubook.com.com,秀珍姐說,許氏三兄弟的屍體失蹤了!」木蘭花一面用毛巾抹著濕頭髮,一面道:「是,我想,可能是由於這件事太轟動了。所以引起好事者的注意,做出了這樣的事來!」安妮問道:「做這樣事的目的,是什麼?」木蘭花笑道:「自然是毫無意義的,好事者的目的,可能只在於製造更大的新聞,得到心理上的滿足。大城市中,是不少這種無聊份子的!」安妮緊釘著問道:「蘭花姐,這就是你最後的解釋?」木蘭花笑了起來,用手在安妮的頭髮上搔著。將安妮的頭髮抓得凌亂,道:「要應付你的問題,真是越來越不容易了,告訴你,這只是我初步的結論,我是基於任何人得到屍體都不會有用處。是以才得到這種初步的解釋來的!」木蘭花講到這裡,略頓了一頓,才又道:「你又有什麼見解?」安妮眨著眼,一副想說話又不敢說的神情,木蘭花道:「只管說!」安妮道:「蘭花姐,我認為你的想法,是偷懶的一種解釋,可以獲得自我滿足,不作深入的推理!」木蘭花笑了起來,道:「安妮,你長大了!」安妮不服氣地睜大了眼睛,道:「那和我長大了又有什麼關係?」木蘭花一手按在安妮的肩上,道:「自然有關係,你已經是一個青年,青年的特點是,在未曾說出自己的意見,或者還根本沒有自己的成熟意見之前,先去否定他人的意見!」安妮不服道:「不否定他人的意求,如何來表達自己的意見?」木蘭花說道。「當然可以,事實上,許多人的許多不同的意見,可以同時並存——」她講到這裡,病房門推開,高翔走了進來。木蘭花停了一停,隨即道:「安妮,先不討論這個問題。你否定了我的意見之後,又有什麼見解?」
那管理員的臉上,立時現出很恐懼的神情來,道:「是那種藏屍的鐵箱移動的聲音!」
她又呆了半晌,才道:「蘭花姐,你知道我有話要對你說?」
安妮道:「是的,人數多少,不成問題,他們盜走屍體之後,不論這個『X』是什麼。他們一定不會永遠保有這三具屍體的,所以說,我們還能再度發現這三具屍體——」
木蘭花點一點頭,道:「不錯,這是推理方法的求證法,你先假設這個理由為X!」
木蘭花道:「我再假定,這種針劑,具有強烈的麻醉作用,那麼,管理員在接下去的時間中,神智一定不清,他可能還能夠看到東西。形像卻是扭曲的、變形的,這情形,就像是人服食了過多的迷|幻|葯一樣!」
高翔又向在殮房中偵查的人員道:「你們早來了,可有什麼發現?」
的確,安妮的話,是她所無法解釋的,因為一個人,在藥物的作用下出現幻景,和事實多少是有一點關係的。
木閱花忽然微微地嘆了一聲,道:「別苛責那位管理員,我想他是受了暗害之後,才會被人弄了三具屍體出去的!」
木蘭花呆了一呆,道:「安妮。你不是要說,殺死他們的是四風吧!」
因為整件案子,越來越是撲朔迷離,對木蘭花而言,可以說還一點頭緒都沒有。但是安妮卻說已知道了兇手是什麼人,這不是意外之極麼?
管理員低著頭,神情很痛苦。
木蘭花微笑著,說道:「當然是,你一進來我就看出來了,可是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你要對我講的話,不能當著高翔的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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