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卻被安納金和所騎的力克獸踩扁。
「正前方。」狂怒猛默再次衝來,歐比王再次告訴自己。
「你說什麼?」安納金問。
佩咪微笑以對,神情完全鎮定。「我不怕死,」她的嗓音沙啞溫柔:「自從你回到我的人生,我每天都離死神更近一步。」
「她似乎胸有成竹。」歐比王苦笑。
C─3PO在這裡聽見一聲熟悉的哀鳴。
「雲度大師!」杜酷伯爵從貴賓席向下喊道,神情表明他確實享受這場激戰。「你們英勇奮戰,值得列入絕地史冊。現在,戰鬥結束了。」他稍作停頓,望向四周,受困的絕地成員們也環視依然準備下殺手的大批敵軍。
驚喜的群眾還來不及歡呼,帕格接著喊道:「還有阿克雷獸!」第三道棚門上升,三猷中最醜陋的怪物使步衝進。牠共有六隻肢體,以其中四隻爬行,動作彷彿蜘蛛,另外兩隻充當略臂,每隻末端都是長形巨爪。牠拚命揮舞雙臂,爪子在半空中猛然開合。牠創態得東張西望,頭部離地超過兩公尺,頭頂是一支向後伸展的弧形長角。另外兩頭野獸似乎需要鬥牛士驅趕,但這頭顯然不用。
魅使回頭望向會場,終於認出恰恰,那人所站的浮動講臺飄到主講臺前,身旁站著幾名剛耿族助手。
杜酷伯爵掃視競技場,笑意加深。「我指的不是吉諾西斯族。你認為一名絕地擋得住上千臺戰鬥機器人?」
她來不及思索這份戰果,已經匆忙爬回柱頂,急於撬開鎖具。
略作思索後,杜酷伯爵稍微轉身,以眼角看著斜後方的魅使.雲度。「勇敢但愚味,我的絕地老友,你們寡不敵眾。」
「佩咪怎麼辦?」師徒倆轉頭,發現機敏的夥伴已經拿暗藏的鐵絲撬開一邊手銬。她轉身面向圓柱,抓著鎖鏈爬到柱頂,忙著處理另一邊鎖具。
只要走錯一步……
R2─D2滑進競技場,在混戰和危險中迂迴穿梭。
儘管英勇抵抗,儘管敵人——無論吉諾西斯族還是機器人——堆屍成山,結局緩緩揭曉,寡不敵眾的絕地武士們被迫後退,往競技場中央徹去,雖然那個區域毫無掩護。除了機器人和絕地之外,兩頭野獸發狂衝撞,途徑之處一片狼藉。
「妳還好嗎?」他呼喊。
「耐心點,總督,」杜酷對怒火中燒的剛雷說:「她遲早會死。」
強格.費特低頭看著興奮不已的兒子,輕聲笑道:「沒錯,波巴。」他多次對波巴說過吉諾西斯競技場的故事。
「爸。」男孩倒抽一口氣,兩腿一軟,跪倒在強格.費特空蕩蕩的頭盔前。
「投降吧,」杜酷命令:「我就饒你們不死。」
不久後,他們只剩二十幾人,彼此靠攏。一排排戰鬥機器人從四方包圍,以武器瞄準。
就在這時,虛脫波憊、渾身血汙的帕德梅仰望天空,驚叫道:「看!」大夥抬頭望去,只見六艘砲艇呼嘯而來,朝技場快速下降,在絕地問圍揚起塵土。砲艇一觸地,複製人士兵立即從敞開的艙門衝出。
「救命啊!我被壓住了!爬不起來!」C─3PO哀號,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佩咪最擅長這種戰鬥。她每跑一步就開一槍,迅速來到先前載她和安納金進入場內的囚車旁,匆忙爬上負責拉車、此刻驚慌失措的歐雷獸背上,拉扯繩。
「沒什麼,」歐比王回話:「你準備好戰鬥了嗎?」
來到走廊的盡頭前,魅使.雲度已經察覺到尤達的悲痛。尤達坐在俯瞰銀河議會的看憂上,下方一團混亂——喧鬧、尖叫、以大嗓門提出的意見和反駁——此情此景深深觸動魅使,雲度的心弦。他理解尤達的悲哀,也深有同感。這就是他和令人驕傲的武士團宣誓捍衝的政府,就算現在許多議員實在不值得保護。
「喂!」一臺教官機器人喊道,迅速來到C─3PO身旁。
「當然。」
「妳愛我?」他不知所措。「妳愛我!我還以為我們決定別相愛,別活在謊言裡,別讓那份愛毀掉彼此的人生。」但她的話語給他帶來滿足。
「議員們!」恰恰呼喊:「同表團的代仁們——」
一串烈焰吐向絕地大師,引燃他的飄逸長袍。杜酷和賞金獵人彼此照應,加上自己身處劣勢,魅使因此縱身一躍,在原力輔助下飛出包廂,落在競技場上。他扯下燃燒的袍衣,扔到一旁。
冷靜的議員不為所動,直視吉諾西斯族的眼睛。「你這是發動戰爭,大公,希望和_圖_書你已經準備好面對後果。」
對他灌輸程式的莽夫們似乎沒注意到他的巧妙手法。短短幾小時後,他們帶他離開房間,走過寬敞的集會大廳。
「反正我們的人生即將破滅。」佩咪回話:「我對你的愛是一道謎團,安尼,我無法解開的謎。我無法控制對你的愛——我也不再在乎。我真的深深愛上你。在我們死前,我想讓你知道。」
魅使幾乎不敢相信眼前這幅不可思議的景象。數千艘共和國飛船迅速撲向貿易聯邦的大軍,數以萬計的複製人士兵在這顆星球登陸。
「妳在胡說什麼?」
「肅靜!肅靜!」瑪斯.阿米達重複多次,顯然試著別讓場面再次失控。
機器人軍隊的雷射光束以看暴之勢轟向這些援軍,但砲艇早已啟動偏導護盾,掩護戰士登陸。
「犯規!」貴賓席裡的紐特.剛雷喊道:「她不能那麼做!開槍斃了她!怎樣都好!」
「好吧,這下應該很有趣——起碼對他們來說。」歐比王感嘆,望向周圍的瘋狂群眾。
佩咪露齒一笑,回賊:「不,我把這稱作攻擊型談判!」
這人是高手,魅使不得不承認,而且是高手中的高手。絕地奮力撥開一發光彈,但維持攻勢,以出其不意的刺擊和劈砍逼迫強格採取守勢。
剛雷依然站立,和包廂裡及看臺上的每個人一樣。歐比王繞到捧倒的鬥牛士坐驗身後,抓起長矛擲出,命中狂怒阿克雷獸的頸部,觀眾又倒抽一口氣。野獸豬得尖嘯,把掙扎中的歐雷獸坐騎掃到一旁。
他的劍陣密集又高明,將一道道槍火彈向衝鋒而來的猛獸,終於讓牠放慢腳步、渾身擁瘓。
龐大的牛形野獸終於步伐蹣跚,最後倒地,強格機智地朝魅使的反方向滾去。絕地立刻舉劍追來,強格躲過斬擊,以火箭升空,試著避開致命劍刃的同時對魅使開火。
連證據都免了,佩咪心想。
會場沉默片刻,眾人面面相覷。掌聲漸漸響起,反對派發出聲時,歡呼聲愈加響亮,迅速淹沒前者。魅使明白,艾米達拉雖然不在場,這項改愛其實是由她達成。她多年來努力贏得眾人的信任,因此贏得這場關鍵勝利。如果換作其他人提出這項重大提案,而非艾米達拉專屬的那卜代表,這場辯論絕不會如此乾淨俐落的取得共議。既然向來反對建軍案的她決定轉變立場,追隨她的議員們也大多願意改變心意。
要不是C─3PO的記憶體幾乎被語言程式占滿,此刻灌入他體內的雜亂資料早已將他成功改造。C─3PO將接收到的每條指令多次轉譯,成功予以稀釋,讓這些編碼幾乎毫無作用。
矮小機器人逃離此地,重獲自由。
看到安納金點燃綠劍,歐比王點燃藍劍,佩咪來到兩人中間,手持撿來的爆能手槍,魅使的呼吸這才順暢些。
無論那些議員多麼荒謬可笑。
「本人極為勉強的接受這項提議,」白卜庭開口:「我熱愛民主——熱愛共和國。我天性溫和,不願看到民主遭到破壞。這場危機解除後,我將放下你們賦予的權力,我向各位保證。做為行使職權的第一項行動,我將建立一支強大的共和軍,反擊日益危險的分裂勢力。」
力克獸緊追魅使,他被迫拚命揮劍,勉強將野獸逼退,但被牠以頭部衝撞一下,光劍脫手。魅使面向力克獸,心想自己能避開牠的攻擊、將武器輕鬆取回,但這時一名披盔戴甲的火箭人俯衝而來,舉槍以對。
但是納蘇獸就在正下方,抬頭瞪她,嘴淌口水,眼露凶光。牠伏低身子,準備彈跳——
佩咪不顧綑綁的束縛,向前探頭,安納金也做出同樣舉動。兩人靠近彼此,四臂相觸,溫柔深吻,依依不捨又愈加深沉,訴說早該對彼此坦承的情意。對兩人來說,這個吻嘲諷他們倆刻意逞強、否認對彼此的真實感受。
C─3PO來到混戰之中,如果眼窩構造能讓他驚恐得把眼睛瞪得更大,他必定會做出這種反應。
事情發生了,突如其來。魅使作勢劈向左側,但突然收手,轉為前刺,旋即反轉握姿,從左向右劈過。他旋轉一圈,準備擋下槍火,但光彈未曾飛來。
強格只是微笑點頭,因兒子已經對這種事大感興趣而莞爾,也因兒子的語氣不帶任何情緒而欣慰。波巴展現十足的實用主義,就算面對三人的死刑。他以冷靜鎮定的實用心態觀察整個局勢,這種態度能讓他在殘酷的銀河系中生存下去。
除了某一位。
「稍安勿躁。」伯爵淡定以對。
「我不會忘了這件事!」C─3PO怒罵,慌亂爬起,緊追令他火大的友人。
「執行判決前,妳有什麼話要說?」和*圖*書帕格大公問。
這臺混合機器人在戰場上生存的時間跟他倒在遠處的原始身軀一樣短。他轉過身,面向絕地大師奇特.費斯多,被對方以原力衝擊震倒在地。身手活的絕地武士以腳尖轉身,光劍狠狠一揮,砍倒站在C─3PO身旁的一臺戰鬥機器人,它倒在平躺的C─3PO身上。
「很抱歉令你失望,杜酷,」魅使冷冷回話:「這場狂歡結束了。」說完,絕地大師以閃亮劍刃行個禮,做出事先約定的信號,隨即將劍鋒移回強格.費特身前。
身形高大的雲度大師來到走廊盡頭,在尤達身旁坐下,不發一話語,一切盡在不言中。他們倆的立場就是觀察情況、為保衛共和國而戰。
吉諾西斯族咯咯笑:「我們專門製造軍火,議員,戰爭就是咱們的生意!我們當然做好準備!」
「戰鬥?」安納金納悶反問,抬頭看著被鎖鏈綑綁的手腕,再望向三頭來回打轉的野獸,牠們似乎這才注意到午餐就在眼前。
「我們絕不成為讓你做交易的人質,杜酷。」魅使毫無遲疑。
但他被力克獸攔阻。力克獸不分敵我,撲向強格。強格雖然打中牠兩槍,但絲毫沒減緩野獸的步伐。他被野獸撞開,在地上亂滾帶爬的逃命時,力克獸緊追而來,意圖將他踩死。但是強格動作夠快,每次閃避後都射出一槍又一槍,光彈直入狂怒力克獸的肚皮。
他沿一條彎曲道路穿過設施,盡量避開吉諾西斯族,避無可避時刻意裝得冷漠超然,以免顯得格格不入。
眾多砲艇飛離此地,戰鬥機器人也緊追而去,波巴.費特終於有機會溜到競技場上。他不斷呼喚父親,在屍堆之間來回奔跑。他經過阿克雷獸的屍體,又經過力克獸的屍體,儘管呼喚強格,但已明白怎麼回事,因為向來有求必應的父親這次沒做出回應。
現在只能隨機應變,場面混亂得容不下預先安排的戰術。
「妳把這稱作外交手段?」安納金邊說邊撥擋彈雨。
接著,他看到頭盔。
這甜蜜一刻確質只是一刻。車夫一聲鞭響,歐奮賦邁開腳步,車身搖晃,駛出隧道,來到奪目陽光下的大型競技場上,周圍擠滿吉諾西斯族觀眾。
歡呼平息後,帕格接下來的宣布令觀眾驚訝:「納蘇獸!」第二道柵門上升,出現一頭大型貓科動物,模樣特殊的頭部有身軀的一半大,滿嘴尖牙能一口把人類咬成兩半,頭部和臀部之問的鬃毛直排聳立,延伸至來回甩動的貓狀尾部。
「我不這樣認為,」魅使反駁:「吉諾西斯族不是戰士,絕地必能以一擋百。」
做為回應,R2─D2射出一支吸盤,牢牢固定在C─3PO的頭上。
歐比王立刻明白阿克雷獸為何是壓軸好戲。野獸以後腿直立,朝他撲來。歐比王急忙到柱後,阿克雷獸因此採取更直接的途徑——衝撞圓柱,以巨爪夾斷木柱和鎖鍵。歐比王因猛默發怒而得以脫身,他轉身就跑,衝向最近的一名鬥牛士,阿克雷獸窮追不捨。吉諾西斯族朝絕地刺出長矛,但被歐比王閃躲反抓,用力一拉,奪取長予後刺向鬥牛士的坐騎,逼牠後退,再以長矛的尾端戳地,以撐竿跳的動作躍過鬥牛士和坐騎上方。
所有動作突然停止。
最後這一頭,這隻阿克雷獸,似乎才是壓軸好戲,對坐在貴賓席的強格.費特複製之子來說更是如此。波巴露齒而笑,開始背誦在書上看過所有關於這頭致命野獸的事躓。
魅使和尤達看著議員們朝彼此怒吼,揮舞拳頭或其他怪異肢體。瑪斯.阿米達站在對側的主講臺上,環視四周,要求維持秩序。
他是個好學生。
「R2,你在這兒做什麼?」看到矮小友人從自己被壓住的身旁滑過,C─3P0問道。
歐比王在最後一秒注意到一枚光彈從側面飛來,他向下揮劍,將槍火彈向阿克雷獸的臉部。
阿克雷獸依然抄捷徑而來,撞上鬥牛士和坐騎,吉諾西斯族滾落沙地。侄物以巨鉗夾起鬥牛士,一口咬碎。
佩咪只是搖頭。這一切都因為她身為女王時阻止了這名尼莫迪亞族試圖剝削她家鄉的詭計,都因為她拒絕屈服於剛雷及其黨羽的淫|威。尼莫迪亞族在那卜星上戰敗後,她居然答應放他們一馬!
他的時機拿捏精準。話剛說完,一排戰鬥機器人從魅使.雲度身後的走廊出現光彈激射而出。絕地立即轉身還擊,揮劍撥檔,將密集槍火一一彈回。但他知道這幾臺機器人只是微不足道的麻煩,因為他環視問圍時看到杜酷自信的來源:數千臺戰鬥機器人沿所有坡道而來,走過看臺,前往下方m•hetubook.com.com的競技場。
歐比王衝去,向前一躍,一劍刺進怪獸的臉部,接著一腳踩在牠的肩上,借力一蹬,離開牠的身軀。他聽見牠在身後倒下、垂死掙扎,但他知道這場戰鬥已經結束,隨即轉身迎擊戰鬥機器人。
C─3PO踏進這場混戰——嚴格來說是他的軀體,一顆戰鬥機器人的腦袋牢牢固定在上頭。這臺混搭風的機器人很快被一道爆能槍火貫穿頸部,倒地不起,戰鬥機器人的頭顱滾離身軀。
「R2,小心點!別燒壞我的電路。你確定我的腦袋沒歪?」
歐比王左拐右繞,向前翻滾,從牠的巨大賂臂和亂揮的爪子中間滾過,用借來的光劍順勢直刺,在怪物的胸口燒穿一個洞。
「哇!」波巴.費特以呼聲表達欽佩。強格一手搭在兒子肩上,同樣享受這場好戲。
魅使瞥向尤達,對方閉著兩眼,不想聆聽勢均力敵的歡呼和噓聲。參議會每個人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其嚴重性很可能撕毀共和政體。
波巴.費特再次興奮歡呼,連同許多吉諾西斯族。
不過似乎沒人對他感興趣,R2也大概知道原因。他得知一件大事正在發生,三人將被處以極刑,他輕易猜出那三名不幸犯人的身分。
隧道昏暗靜悄,只偶爾聽見從外頭競技場看臺傳來的群眾歡呼。一輛橢圓形的無蓬囚車停在這裡,前端往下傾斜,彷彿被砍掉半邊腦袋的昆蟲。安納金和佩咪被粗魯丟進車上,面對面的綑在支架上。
「我去拜訪卡密諾的複製師,視察他們為共和國建立的軍隊。」尤達回話。
在他周圍,戰況愈加激烈。許多武士在看臺上對抗大批吉諾西斯族,另一些衝進競技場,對抗數量最密集的一群戰鬥機器人。看到歐比王、安納金和佩咪被受驚而彈跳的力克獸棒到半空中,魅使不禁皺眉。他向其他絕地示意,但最接近的幾人無須提醒,已經奔向手無寸鐵的夥伴,將光劍拋給安納金和歐比王。
「R2!」他轉頭望去,看到被逮捕的圓筒形夥伴在一座工作檻前忙碌。R2─D2旋轉腦袋,又發出嗚聲。
杜酷邊說邊指向競技場,暴跳如雷的尼莫迪亞人轉身看到一群毀滅者機器人從側邊圍場滾進場內,包圍了力克獸和三名囚犯,展開戰鬥姿態,逼得安納金用力拉扯疆繩,命令野獸停步。
在密集的雷射彈幕下,更多絕地倒下,剩下的人數不到一半。
「我還在想你到底有沒有收到我的訊息。」歐比王回話。佩咪也同樣被粗魯拖來,綁在安納金旁邊的柱子上,師徒倆眉看著這一幕。他們倆看到她以自衛姿態稍微彎腰,彷彿徒勞反抗,但沒看到足智多謀的佩咪試著掏出藏在腰帶裡的一根鐵絲。
阿克雷獸咆哮逼近,更多光彈也朝絕地飛來。
觀眾一同驚呼。
紐特.剛雷沒這麼高興。「情況不該是這樣!」他對杜酷伯爵叫嚷:「她應該早就死了!」
3PO駁袋所在的戰鬥機器人在競技場另一端的一條隧道裡,走向光亮處,微微感覺到自己的身軀倒地。
兩名絕地一起走出參議會大廳。
她仔細觀察,注意到他們眼中的強烈恨意。這不是審問,不是審判,只不過是公開宣告仇恨。
「跳上來!」安納金話音未落,佩咪已經做出行動,從柱頂跳到安納金身後。
場地另一端的佩咪仍忙於撬開手銬。納蘇獸重新站好,再次朝圓柱走來。她終於掙脫鎖鏈。
「挺住,恰恰。」魅使喃喃自語,俯視羞愧得面紅耳赤的剛耿族。
四支直徑一公尺的組重園柱豎立於場地中央,某個熟悉身影被鎖鏈綁在其中一支上。
「咱們總得讓觀眾花的錢值回票價,不是嗎?」歐比王說:「你對付右邊那隻,我對付左邊那隻。」
魅使運用原力,讓光劍飛回手中,以電光石火的動作撥開強格的第一槍。第二槍飛來時,魅使已穩住架勢,將槍火朝賞金獵人彈去。強格早已移開,側向撲閃,轉身準備朝絕地再開幾槍。
魅使.雲度轉身,意識到最危險的散人就在身後。他面對強格.費特——發現自己瞪著一支粗短噴火槍的槍管。
笑聲幾乎和先前的爭吵聲一樣震耳欲聲,但莞爾很快消失,嘲諷再次爆發。
「這是哪?」他叫嚷:「戰場!天啊!我只是公關機器人,不是拿來打仗的。我辦不到!我不想被毀掉!」
安納金緊隨其後,迅速揮劍,將射光束彈回戰鬥機器人。他跳進車內,佩咪踢歐蟹獸一腳,囚車飛快繞場一圈,越過倒地的機器人和吉諾西斯族時顛簸搖晃。佩咪接連射擊,安納金將所有射來的槍火彈回,對敵方造成更多死傷。
「哇,真希望阿克雷獸會上場,和_圖_書」波巴就事論事:「我很想看看牠是不是跟書上說的一樣厲害。」
「歐比王!」安納金呼喊,從車上被拖下,綑在師父旁邊的柱子上。
漫長的幾分鐘後,尖叫聲逐漸平息。
「等等!」R2─D2開始拉扯時,C─3PO呼喊:「住手!你好大膽!你拉得太用力了!別拉了,你這笨頭!」腦袋脫離戰鬥機器人的身軀時,他感覺到火花噴發。R2─D2接著把C─3PO的腦袋拖到原本的身軀旁,伸出焊接臂,重接公關機器人的腦袋。
怪物幾乎沒放慢速度,絕地被迫撲倒在地,躲避巨爪。
他身後的尤達持續指揮作戰:「將更多軍力投向左方。」尤達吩咐信號員,對方將命令轉達給其他戰地指揮官。「我們必須包圍他們,再各個擊破。」
佩咪以鎖鏈鞭打反擊。
阿克番獸往前撲,想以龐然體積輾壓他,但他運用原力,向前跳起,輕輕落在牠的背上,接連猛刺後跳到一旁。
他們帶C─3PO離去後,R2─D2立刻從控制臺前滑行離開,沒引起任何注意。在這裡工作的溫則機器人都以限制栓束縛,不需要衛兵看管。
「絕地,快跑!」魅使呐喊,倖存者們衝向最近的砲艇,匆忙登機。魅使爬到尤達身旁,砲艇立刻升空,脫離競技場時砲臺齊發,將戰鬥機器人部隊炸得支離破碎。
「正前方。」阿克雷獸揮舞巨爪衝來時,歐比王喃喃自語。
「那就對不起了,老友,」杜酷伯爵的口吻聽來毫無歉意。「你們將被消滅。」他舉起手,望向軍隊,準備下令。
「選擇有限。」奇亞迪蒙地對筋疲力盡、血跡斑斑的魅使.雲度說。
「很遺憾,艾米達拉議員無法出席,」他終於開口,緩慢清晰。「主席請那卜的資深代表恰恰冰克斯發言。」
喧鬧持續幾分鐘,噓聲漸漸減弱,歡呼越來越旺。白卜庭議長終於舉起雙手,要求大家安靜。
納蘇獸揮舞利爪,佩咪反向繞圈避開,雖然被獸爪劃開上衣和背部表皮,她還是猛力回擊,以鎖鏈一端狠狠打中野獸的臉部,納蘇獸因此向後跳。佩咪往後一躍,還離怪物,藉助鎖鏈的擢動反向盪回,在圓柱周圍繞一圈時收緊雙腿,接著踢出兩腳,將納蘇獸踹回地面。
他們經過發怒的阿克雷獸,歐比王立刻抓住佩咪伸來的手,跳到她身後。
競技場四處突然同時綻放劍光,上百名絕地武士點燃各自的佩劍。
在歐雷獸的拉動下,浮空囚車開始行進,沿昏暗隧道飄行,兩人隨之搖晃。
「肅靜!」主講臺上的瑪斯.阿米達吶喊:「議員們必須以尊重態度聆聽這位代表的發言!」
「妳那位絕地友人正在等著妳呢,議員。」帕格大公宣布,向衛兵們做個手勢。「把他們帶去競技場!」
反手劍橫斬正中目標。強格.費特的頭顱從肩部飛出,脫離鋼盔,滾落沙地。
但他知道離競技場越近,人就越多,他只希望那一處的吉諾西斯挨忙著看好戲,無暇顧及他這臺小小的宇航技工機器人。
「別拖拖拉拉!」旁邊傳來紐特.剛雷的嗓門:「快行刑,我要看她受苦。」
會場後側的一名小男孩觀看一切,抬頭望向自己年老後必定同樣面貌的父親。「他們要被拿去銀野獸?」波巴.費特問。
這份心安只維持幾秒。絕地大師再次化作飛影,奮力揮劍,將眾多戰鬥機器人射來的呼嘯槍火彈回。他很快移向場地中央,來到歐比王身邊,兩人背對背,投入一群機器人之中,以撥擋而回的光彈擊倒其中幾臺,接著揮劍開路,行進時保持動作一致。歐比王高高舉劍,劈向一臺機器人,但對方及時採取防禦措施,兩名絕地隨即轉身,魅使向下揮劍,將機器人劈成兩半。
他滾向一邊,避開重踏而來的獸腿,接著奮力揮劍,在怪獸身上劃開深深的傷口。
R2─D2滑行而來,以哨聲致歉,邊滑邊收回吸盤。
「為了回擊共和國面臨的緊迫威脅,」剛耿族口齒清晰,切入重點:「我提議由參議會賦予議長緊急處置權。」
戰鬥機器人無論有多少數量,都無法讓魅使和歐比王分開,他們倆配合得天衣無縫,默契絕佳。但是力克獸體積太過龐大,雙劍合一也難以對付。凶獸衝向兩名絕地時,他們倆別無選擇,只能撲往不同方向。
「看來此事已定。」魅使對尤達開口,矮小的絕地大師嚴肅點頭。「我帶領所有能動員的絕地武士,前往吉諾西斯搭救歐比王。」
「噢,R2,你把我拼湊回來了!」C─3PO呼喊,勉強站起。看到競技場隧道外的槍林彈雨,加上許多流彈飛進隧道,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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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依然危險,因此他轉身要走。不幸的是,R2─D2還沒從他額頭上收回吸盤。繩線一繃緊,C─3PO就往後倒在地上。安納金回頭,剛好看到力克獸衝來。出於本能,年輕絕地向上直跳,野獸撞上他底下的柱子。安納金逮到機會,跳到怪物身上,用鎖鏈纏住牠的粗角。力克獸拱背掙扎,從柱子扯斷鎖鏈,一路彈龍。安納金緊抓不放,用鎖鏈另一端揮向力克獸的腦袋。猛獸咬住不放,這份固執給了安制金一條臨時韁繩。
觀眾屏息,猜想佩咪這下必死無疑。
「看來這傢伙還得再送去設定程式。」另一臺表示。
野獸沒停手,擊爬時將爪子戳進柱身。佩咪正想發出勝利歡呼,牠猛然一跳,來到柱頂,以後腿站立。
會場安靜下來,瑪斯.阿米達對恰恰做個手勢,恰恰這時牢牢抓住浮動講臺的前端。
自卜庭議長來到前方的中間位置,環視這座圓形劇場,回應許多人的目光,努力表達這一刻的莊嚴肅穆。
這間圓形大廳的模樣和銀河系各地的法庭相似,場內由弧形欄杆和包廂區域分隔,主區域後方的一排排座椅留給有興趣旁觀的觀眾。看到在場的權威們,佩咪知道這間法庭只是虛有其表。吉諾西斯的帕格大公在同族助手桑費克的輔助下主持集會,但這裡顯然沒人打算客觀審訊。佩咪認出其他人不是分離派議員,就是各商業公會和星際銀行集團的高官。
她說出那句話,真質、真心又溫暖人心。「我愛你。」
「噢,R2!」C─3PO哀號。還來不及思索接下來的舉動,他已經將雷射槍舉到眼前,瞄準友人身上的限制栓。
C─3PO的眼睛被強光刺痛幾分鐘後,R2─D2收回焊接臂,以嘟聲表示完工——C─3PO的腦袋回歸原處。
下載平面圖後,R2─D2在龐大的工廠設施中找到方向。矮小機器人一路滑行,悠哉吹哨,避免周圍的吉諾西斯工人起疑。
因此,桑費克來到憂前宣布「妳被控間諜罪,已判有罪」時,佩咪毫不驚訝。
一道光彈飛出,打落限制栓後四處反彈。
在這片炎來混亂和閃亮雷射火兩中,尤達大師出現在其中一艘砲艇的艙口,向魅使和其他人致意。
「別害怕。」安納金低語。
在魅使.雲度和歐比王身後,安納金和佩咪採取同樣的背對背姿態,安納金主要負責防守,將所有射向他和佩咪的光彈撥擋而回,而她精確瞄準,繫倒一個個機器人和吉諾西斯族。
群眾鴉雀無聲。
「納蘇獸遲早會收拾她,總督。」帕格向渾身顫抖的尼莫迪亞人保證。
「我的腿動不了!」他呼喊,雖然他現在擁有的兩條腿正常運作。「看來我需要潤滑油。」
混戰爆發。雷射光東呼嘯而過、無所不在,絕地武士們跳躍旋轉,拚命以光劍撥擋槍火,試圖彼此靠攏、形成緊致的防禦圈。吉諾西斯族四處亂跑,有些試圖襲擊絕地武士——也因此喪命——其他只是抱頭鼠竄,想逃離這場野火。
強格對紐特.剛雷以莞爾一笑。看到杜酷伯爵示意自己別出手,強格會意點頭。
「不!」紐特.剛雷咆哮:「強格,宰了她!」
柱頂上的佩咪急忙試著解開鎖鏈,但貓科納蘇獸已經縱身躍起,以致命銳爪揮來。她避開攻擊,但納蘇獸再次追擊。
「看到了吧?」杜酷平靜問道。
伯爵突然微微變臉——熟悉的嗡嗚聲從正後方傳來。他立即瞥向右側,看到一把紫色光劍抵住強格.費特的咽喉,他緩緩轉身面對持劍者。「雲度大師,」他說話時帶著獨特魅力:「真高興有你共襄盛舉!你來得真巧,現在正好是見真章的時候。我認為你那兩個夥伴需要稍微多加訓練。」
此時此地,共和國的種種缺陷在魅使.雲度和尤達大師面前一覽無遺,看來官條主義終究導致政府空轉,就是這種混亂造就了杜酷伯醇和分離主義運動。官僚主義讓荒謬宣言增加可信度,允許貿易聯邦這種貪婪的特辣利益美團剝削整個銀河系。
對抗機器人的戰鬥似乎離勝利很遠,勝算愈加渺茫。魅使.雲度已經結束和強格.費特的決鬥,另一頭的安納金和佩咪躲在翻倒的囚車後方,維持完美合作。安納金撥開所有飛來的槍火,佩咪擊倒一臺又一臺機器人。儘管如此,就算所有倖存的絕地武士仍在競技場上英勇奮戰,機器人持續推進,將他們趕入絕望劣勢。
負責修繕的工頭機器人望向房間,搖搖半圓形腦袋。「算了,」他說:「反正他沒搞出什麼破壞。把他帶去院裡,別待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