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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小信仰

作者:米奇.艾爾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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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 教堂

教堂

正當排隊領取食物的時候,有個人轉身問我,我是不是他猜想的那個人。
建築本身可以回溯到一八八一年,當年這一帶全是獨棟豪宅,住著富裕的長老會教徒。他們蓋了一座可以容納一千兩百人的教堂,會眾人數在美國中西部首屈一指。現在豪宅都不見了,長老會信徒也離開了。在這處貧窮而荒涼的小聚落裡,教堂彷彿已被遺忘。它的牆壁朽壞,屋頂搖搖欲墜,許多年來彩繪玻璃陸續失竊,有幾扇窗用木板釘了起來。
「這女孩很想睡覺。她靠在箱子和行李袋上。
我來找牧師,我說。
是的,我說。
「哈囉。」他喘著氣,伸出手:「我是亨利。」
底特律市中心的聰伯爾大道上有一座教和-圖-書堂,它面對一塊空地。這座龐然大物是一幢以紅磚與石灰岩建成的哥德式結構,看起來好像是被風從另一個世紀吹過來的。非常尖的高塔,拱形的大門,彩繪玻璃長窗中有一幅畫描繪使徒保羅在問:「我當怎樣行才可以得救?」
女人站起身。她推開一扇鉸鍊不甚牢靠的小紅門,進去了。我等著。獨腿男人的枴杖靠在椅子旁邊,對我微微一笑。他戴眼鏡,前排的牙齒幾乎掉光了。
後來我得知他五十歲了——卻還有張娃娃臉,留著剪得很短而稀疏的鬍子。他個子很高,夠資格當籃球選手,只可惜體重超過四百磅。他的身體好像可以分解成好幾層,厚實的胸膛下面接著一片大肚皮,掛在褲腰帶外面像個枕頭。他的手臂把寬鬆的白色Thttps://m.hetubook.com.com恤袖子撐了開來。他額頭冒汗,氣喘噓噓,好像剛爬過樓梯。
大法師說出「敵人,屁個敵人」這種話使我大吃一驚之後,幾個月來,我不得不重新檢討自己的若干偏見。事實是,即使我致力於公益慈善事務,我心裡仍然把「我」這一邊和「別人」那一邊劃清界限——不論是從文化、族群或宗教的角度來說。我從小就學到一件事(很多人和我一樣):慈善始於自己的家,首要之務在於幫助和自己同類的人。
「『可憐的孩子。』她說:『妳沒有家。』
下面這個故事是一位軍中牧師告訴我的:
然後。
「一位女士走過來,停下腳步,摸摸孩子的頭。
但誰才是我的「同類」?我住的地方距我生長的地方很遠和_圖_書。我娶了一個不同信仰的女人。我是個白人,卻住在非裔人口占多數的城市。我在財務上很幸運,但我所處的底特律卻面臨破產。即將襲擊全美國的經濟蕭條,在我們居住的街上已露出端倪。工作機會以驚人的速度不斷減少。民宅被銀行收回。建築物荒廢。做為主要經濟來源的汽車工業正在瓦解,失業與無家可歸的人數激增,數字高得令人心驚肉跳。
一個交通號誌在風中搖晃。我下了車,用遙控器鎖上車門。教堂牆下擺著鋁製摺疊椅,就是一般人帶去海邊的那種便宜貨;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坐在那兒,兩人都是非裔。他們瞪著我看。男人少了左腿。
他緩緩點點頭。
「『我們有家呀。』她說:『我們只是沒有可以把家裝進去的房子。』」
是啊,我說和圖書

大法師一九八一年的一段講道

就我所知,這地方已經廢棄了。
一個塊頭大得不得了的人。
於是,一個潮濕的九月下午,我把車開到聰伯爾那座朽壞的老教堂前面。人家告訴我,教堂的牧師在此經營一家小型收容所。我來看看它是否需要協助。
我看了好幾次手錶。我輪流把身體的重心挪移到另一隻腳。總算,陰影裡有了動靜。
同一條街,再走半哩路,就是著名的老虎棒球場。我開車去老虎球場總會經過這座教堂,但我從來沒進去過。我沒見過任何人走進這座教堂。
那天晚上的經驗促使我成立了一個幫助遊民的慈善捐款。我們募款後,把錢分配給各區的收容所。我們以沒有經常性和_圖_書開銷和行政費用自豪,如果分配款的去向看不見、摸不著,我們就不再撥款。這意味著我們必須做很多趟面對面的訪視。
「孩子驚訝地抬起頭。
我心想:如果這位老兄是牧師,我就是月球人。
然後一個體型龐大的男人走了出來。
有天晚上,我來到市中心一家基督教辦的收容所,打算在那兒待一個晚上,並寫下我的遭遇和體會。我排隊等著領取毛毯和肥皂。他們給了我一張床。我聽見一位牧師在講耶穌的道理——我很驚訝地發現,許多疲倦而用手托著下巴的人,仍然願意聽人家說他們如何能得救。
我即將有進一步的發現。
「那麼……?你出了什麼問題呢?」
「一個軍人被派駐很遠的地方。他的小女兒,在機場,坐在一家人簡陋的行李中間。
「今天挺熱的。」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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