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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夏秋冬:聖嚴法師寰遊紀行1

作者:聖嚴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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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演講.找行李.訪問

三六、演講.找行李.訪問

讀者們可能還記得我的大行李箱在機場遺失了,到現在還沒有找到,打了幾次電話向機場和航空公司查詢,也都不得要領。電話打到機場,機場囑我們去向荷蘭航空公司查詢。電話打到荷蘭航空公司,又要我們向捷克航空公司尋找。結果,我們三個人於下午四時,一同到捷克航空公司(CSA)的總公司。由於他們辦公地點非常分散,我們先到管票務的辦公室,然後又到管理行李的辦公室,最後還是回到荷蘭航空公司的代理公司,得到的答案是:如在一個月以後沒有消息,他們公司可以照規定理賠。據那位職員女士說,他們已做了所有能做的事。如此一來,我們也就不必再為此事操心了。好在布拉格市區的範圍不大,我們坐計程車及走路,一共只和-圖-書花了六十分鐘就跑遍了那麼多要找的地方。
十月十一日晚上七時,我們住處的客廳,來了十二位訪客,是由布拉格禪學會的負責人魯彌爾(Lumir Kolibal)的安排,七位男士,五位女士,都是二十至三十歲的青年,也都是天主教徒,正在研究宗教的比較,特別有興趣於佛教。他們聽說,禪宗的佛教和印度的佛教不同,所以要求我給他們兩個小時的座談。其中有一位青年——馬定和(Martin Hala),正在布拉格的查理大學漢學部教中國語文,他曾在中國上海的復旦大學留學一年,研究的主題是中國的年畫,除了性空法師之外,這是我在捷克遇到的第一位會講中國話的當地人。
演講結束後,有二十和_圖_書分鐘的問答。有一位聽眾聽了我說「禪是無我的」,是「不會給人有固定答案的」,因此他問:「基督教的聖經裡,有兩個人爭論何者是真理的問題,他們兩人必定有一個是對的,另外一個是錯的,請問意見如何?」我回答他說:「你的看法非常正確。」引起聽眾哈哈大笑。
下午三點,訪問了查理大學的圖書館,房間很多也還寬廣,不過非常古老陳舊,設備和藏書都有待改善。
上午九時,查理大學漢學系的教授羅然(Olge Lomova)女士,來旅館商談當晚演講和翻譯的事宜。這位教授曾在中國大陸北京大學留學,去年也曾到臺灣出席漢學會議。她的中文程度相當和_圖_書好,交談的時候如果只聽她的聲音,無法辨認出她是西方人,她是捷克年輕一輩中治漢學的傑出學者,她研究的是中國近代文學。她是我看到捷克人之中會講中國話的第三位。
十月十二日 星期一
另有聽眾問我:「人是無我的,老虎有沒有我?」我的回答是:「老虎本來無我,當你被牠咬傷或將吃掉你時,你便會發現原來老虎是有我的。」聽眾聽了又是哄堂大笑。看來這兩位聽眾,好像已懂得禪是什麼。當地的全體聽眾,好像也領會了些什麼。我的結論是:「不論你們問什麼,不要管我答什麼。禪的本身,並沒有一定要給什麼固定的答案。」大家再度歡笑。
想不到,晚上九時,我們剛從演講的地方回來,旅館m.hetubook.com•com的服務生便在我們房間的門口出現,她的手裡提的就是我那件遺失了的行李。
這場演講首先由性空法師把我介紹給大家,並且以十五分鐘的時間說明中國禪宗思想的背景。經我以舉手方式調查,其中有二十多位聽眾曾經看過有關禪的書,他們對於中國禪宗的公案語錄知道不少,聽完我的演講,感到非常滿意。我告訴他們:禪的理論基礎,既是宗教也是哲學,甚至於還有心理學的內涵。但也可以說,禪宗什麼也不是。因為禪是由有而至無,無是存於有中,在方法上要用精進、努力的心態,但不是征服、控制的方式。如果能夠放下身心,當下就是明心見性,頓悟成佛。
當晚我演講的主題是「禪對現代世界的作用為何?」子題有兩大項目:㈠禪的理念。㈡和_圖_書禪的方法。因為我是捷克從共黨政權崩潰之後,第三位佛教的僧侶到該校演講(第一位是西藏的達賴喇嘛,第二位是越南籍在美國弘法非常成功的法師叫Thich Nhat Hanh),對我的演講雖然僅僅貼出了一些小小的傳單,並沒有做宣傳的廣告,前往聽講的人卻有一百七十多位,把那個大教堂擠得滿滿的。
當天我在布拉格查理大學哲學院的一個教堂演講,那是下午五點到七點的事。那所大學,大家稱他為布拉格大學,其實他的本名叫做查理大學,就是為了紀念查理四世國王而建的。這個哲學院在歐洲曾負盛名,例如現象主義的思想家胡塞爾(Husserl,一八五九~一九三八),三〇年代在那兒擔任過教授,我能夠接受邀請在該校哲學院演講,也感到光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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