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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不知道的中國民間文化:關於飲食男女也關於草木蟲魚(前篇)

作者:張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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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輯 羝羊

第一輯

羝羊

或者,我與夥伴們正在山坡砍柴割草,只遠遠瞭望羝羊打架。那麼,會看見兩隻羊相撞,然後又各自後退;直到它們退開一段距離,那羊角撞擊的巨大聲響才會傳來。有時,還能連帶聽到山壁上的回音。
羝羊打架,是鄉間孩童喜歡看的一個節目。
發|情交和-圖-書配期間,種羊出於本能,必然要羝架爭鬥。自然選擇的過程,使最強壯的公羊優勢遺傳。
山羊,綿羊,凡騸過的,叫做羯羊。少數不加閹割的公羊,方才能獲得交配權利,傳宗接代。綿羊之内的種羊,特別稱作羝羊。
或村邊場院,或平和-圖-書曠山野,兩隻羝羊各自頭頂螺旋大角,相互怒視了,雙雙向後退開去,有時距離會拉開五六十米。終於停下,依然怒視著,鼻息咻咻;彷彿聽得一聲號令,乍然從兩端同時起步,相向狂奔。蹄聲踢踏,兩隻羝羊都帶了加速度,猛地死命撞在一起。m.hetubook.com•com大角撞擊的聲音,鏗然甚厲,那場面、那聲音,堪稱驚心動魄。
我們疑惑,放羊漢也不解:羝羊鬥架如此暴烈兇狠,怎麼就對付不了一隻狼呢?雄鹿、羝羊,頭上的大角原來只是為著向雌性炫耀、向同類示威。同類相殘,其殘酷、其不共戴天,m.hetubook.com.com有時實在超乎想像。
於是,我們體驗到了聲音速度遠遠低於光線速度的例證。所謂「千里的雷聲萬里的閃」是也。
所謂母羊下母羊,三年五個羊,母羊從來不閹割,要它不斷繁殖。至於公羊,則要早早劁騸,好比肉豬,劁過的,肉才鮮嫩好吃。
山羊打架角抵,只是和*圖*書就地站起,互相瞠視了,突然同時撲下,頭頂兩隻矗立的大角,與對方鏗然相撞。如此反覆,直到分出勝負。
相比之下,羝羊鬥架要壯觀得多。
農家養羊,少則一兩隻,多則七八隻,大家合股雇傭羊倌來放牧。
羊分山羊、綿羊,一般也不分群。只是剪毛撓絨的時候,要注意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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