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吉祥紋.蓮花樓(卷三)青龍

作者:藤萍
吉祥紋.蓮花樓(卷三)青龍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二章 食狩村 二、無屍客棧

第二章 食狩村

二、無屍客棧

陸劍池微微一笑,手持劍柄走在前頭,此地雖然陰森恐怖,說不出的詭異,但他堂堂武當弟子,自幼受道門薰陶,心氣清正,並不畏懼。
陸劍池在房中轉了一圈,輕輕跺了跺腳下,只聽腳下地板發出空空之聲:「下面恐怕有暗道。」
陸劍池托起手中的銅爐:「這裡發生過一場武鬥,而且每個房間的人似乎都突然不見了。」
房內床榻之前倒著一塊板凳,屋樑上懸著一條灰色布條,布條上打著個死結,靜靜不動。陸劍池伸手一扯那布條,雖是經過多年,布條仍很結實,李那哥跟在他身後,仰看那屋樑,陸劍池一縱而上,輕輕一撥那布條,只見樑上一道印痕,這條灰色布條吊過重物,難道在這房中,竟真的吊死過一人?
「門內有動靜。」陸劍池伸手輕推,大門緩緩打開,月光之下,只見門內「吱吱」低鳴的老鼠四處亂竄,黑暗之中一張張木質渾厚的桌椅仍舊擺在廳堂之中,桌椅的影子投在地上,依稀可以想像當年熱鬧的景象。這時突然傳來幾聲清脆的竹板敲擊聲,陸劍池一抬頭,只見客棧頂上懸掛著十來條三寸長的竹板,正被開門的微風吹動,輕輕一擊,竹板上雕刻著筆劃各異的同一個字,那就是「鬼」字。
方多病道:「這裡本來沒鬼,有你這個大頭鬼在,自然就有鬼了,本公子一路進來,什麼也沒看見。」
李那哥忙道:「誤會、誤會,這位是武當派的高手,我們在路上相遇,志同道合,一見如故,才會同在此地,絕非殺手。」
目光自李那哥臉上移開後,突地發現窗外有白影一閃,他乍然大喝:「什麼人在外面?」
方多病涼涼地道:「這破村子來來去去不過二十幾家,每家都找過一遍,待到半夜三更,自然就尋到這裡來了。」他瞪了「李那哥」一眼,「你們兩個,半夜三更是在這裡找女鬼嗎?」
三人翻窗而人,陸劍池道:「屋主看起來好像在防備什麼東西進來。」
陸劍池搖了搖頭:「時過已久,無法辨識了。」
方多病點了點頭:「你是白木的徒弟?武當弟子果然名不虛傳。」
李蓮花嘆了口氣,喃喃地道:「你和那位陸大俠這般勇氣可嘉、專心致志、毫不防備,自然留意不到房間以外的其他動靜,你聽到外面樹上的風聲沒有?」
陸劍池是刀劍的大行家,心中忖道:「這痕跡短而零亂,並非刀劍所留,但濺上的速度極快,如果真是血跡,這受傷的人恐怕難以活命。這間古怪的客棧之中,究竟發生過什麼離奇的故事?」
陸劍池頓了一頓:「雖是這樣,但總是令人難以相信……」
陸劍池又搖了搖頭,仍舊覺得這間客棧處處透著詭異:「明日得要尋些村民問問。」他在院中繞行一周,未見異常,緩步走到第一扇門門前,劍柄一推,門緩緩打開,一股濃重的霉味撲面而來,只見門內窗戶半掩,紗縵垂地,桌椅板凳俱在,都積滿了厚厚的灰塵。
夜風清涼,客棧大門洞開,風吹入門內,客棧桌椅上積塵飄散,揚起了一股塵霧,李那哥和陸劍池面面相覷,心中不免都有一股寒意悄悄湧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上來,正在寂靜之間,客棧破舊的門簾略略一飄,隱約可見門後牆上的斑斑印記。
李那哥連連點頭:「正是、正是。」
李蓮花的目光不住往四周看去:「嗯……死過許多人的氣味……並且——」他的腳步微微一停,往東邊走廊上的空隙往外看了一眼,「要凝神小心,這客棧裡好像還有什麼東西在跟著我們。」
方多病張口結舌:「這個……」
「我們原本是要來吃飯的。」李那哥道,「結果客棧關門了,房內更有許多奇奇怪怪的痕跡,好像有鬼。」
方多病呆了一呆,他和李蓮花相識這麼久,這個人還從來沒有說過這種不著邊際的話:「死過人的氣味?」
李那哥瞧了他一眼,似乎覺得他甚是奇怪,欲言又止,又嘆了口氣:「不管這是什麼斑點,總而言之……走廊裡什麼都沒有。」
陸劍池踏入房中,地上滿是碎裂的木屑,糾纏在兩件黑色斗篷之上,就像是地上匍匐著兩隻怪獸,其中一件特別的長,上面有許多撕裂的破口。
李蓮花低咳一聲:「那個……我名字還沒說完,陸大俠便把我當作『李那哥』,我也沒有辦法……況且,他想像中的那位李神醫我本也不大熟……」
李那哥嘆了口氣:「說不定看完十二個房間,就會知道那是什麼。」
方多病點起火摺子一看,那半張符咒上大大小小寫了十幾個「鬼」字,奇形怪狀,不知是哪門哪派的道符。
第四個房間位處庭院正中,房門半開半閉,兩人尚未走到門口,已看見房門處斑斑點點,又是那形似血跡的黑色汙痕,陸劍池膽氣雖豪,此時也不禁有些毛骨悚然,推開門後,李那哥「啊」的一聲叫了出來,縮頭躲在他背後:「那是什麼東西?」
房中再無他物,兩人離開第二間房,進入第三間房,第三間房卻是四壁素然,可見當年並未住人,紙窗上破了一個洞,質地良好的窗紙往外翻出,風自高處的縫隙吹入,這房間灰塵積得比其他房間都多,也更荒涼。
陸劍池道:「不知方少是如何找到此地的?」
陸劍池略一沉吟:「這應是劍痕,能在銅爐上斬出這一劍,出手之人武功不弱,如果連此人也死在這裡,這間客棧所隱藏的秘密,恐怕十分驚人。」
李那哥道:「這個……自然也沒有。」
兩人凝目望去,只見通向客棧後院的那條走廊牆上,濺著數十點暗色斑點,形似血跡,彷彿曾有什麼帶血的東西對著牆壁揮舞過。
李那哥頷首:「這客棧似乎發生過什麼非常可怕的事,逼得她不得不上吊自殺。」陸劍池沉吟道:「她提到了『鬼』,外面大堂上也吊著許多『鬼』字的竹牌,不知這客棧裡所說的『鬼』究竟是一件什麼事物?」
方多病臉色頓時變了:「有什麼東西?」
方多病嗆了一口:「咳咳,陸劍池,前頭開路,我們這就去搜查房間。」
窗口的李那哥歉然道:「那個……我以為是白衣吊死鬼……」
陸劍池道:「方少剛剛進來可能不曾細看,這客棧留有許多古怪痕跡,好像曾和*圖*書經發生過一樁慘事。」
黑色的斑點印記,莫非是乾涸的血跡?陸劍池按劍在手,潛運真力,緩緩往裡踏入一步,「李那哥」在他背後慚慚地道:「陸大俠……何不白天再來……?」
李蓮花喃喃地道:「我本也不信,不過……看這客棧如此離奇古怪……所有本該留有屍體的地方,屍體全都不見了……也許……」
只見銅爐上生出了另一道劍痕,與原先的劍痕平行,比之原先那道凹痕略深了半分,長了兩寸。
「看來這裡關門已久。」陸劍池道,「不過這客棧倒是奇怪。」
李蓮花道:「什麼『這個那個』?」
李那哥微微一笑:「如果是陸大俠出手,能在爐上斬出怎樣的一劍?」陸劍池哈哈一笑,凝神定氣,「唰」的一聲長劍出鞘,目光閃動直往李那哥手中銅爐落下,李那哥嚇了一跳,「啊」的一聲銅爐脫手跌落,陸劍池劍勢加快,「叮」的一聲斬在銅爐之上,隨後袖袍一揚,在銅爐落地之前快逾閃電地抄了回來。
陸劍池心中大奇,倏然收劍,問道,「你——」
一怪叫尚未說完,陸劍池劍勢再到,白影受制,聲音戛然而止,陸劍池這一劍挽起一個劍花,其中尚有十來招後招,但聽「叮叮噹噹」一陣脆響,那白影竟然能和他連對十來手後招,一一拆解,毫不遜色。
陸劍池點了點頭,往第二間房走去。
李那哥凝視那灰色布條,那布條雖然盡是灰塵,卻並未生蟲,本來顏色似乎就是白色,正是一條白綾,但看邊緣剪刀之痕,卻又似乎是從女子裙上剪下,如果這房中確實吊死過一個人,那屍體何在?
方多病「哦」了一聲:「莫非你看見了?」
他躍身下來,呆呆出神,腦中千百疑惑,不知如何解答。
陸劍池輕輕「噓」了一聲,凝神靜聽,偌大的客棧之中一直有動靜,卻聽不出來是不是人,好像有個沉重的東西在裡面某處移動,聲音很輕微,也可能是衣櫥、床鋪因年代久遠發出的「咯啦」聲。
「李那哥」道:「說不定許多年前這裡確實有許多行人……」
陸劍池點了點頭:「卻不知是何物?」
李那哥搖了搖頭:「他的劍痕比你短,表示入劍的角度比你小,他揮劍去砍的時候,銅爐多半不是在半空中,有處借力,既然出劍的手法全然不同,結果自然也不一樣。」
方多病張大嘴巴:「這個……有誰能在短短時間內殺死這麼多人,屍體呢?你說人死了,屍體呢?」
方多病瞪他一眼:「原來你是怕他發現你是個不通醫術的偽神醫。」
枯樹之旁有一口水井,井上的吊桶完好無損,院中八扇大門,樓上四扇大門,一共十二個房間,樓上的第四扇門半開,彷彿已經這樣開了很久了。
縱然房間受如此多神佛保佑,封閉得如此嚴密,房中依舊無人,不知原來的房主是如何從這房間裡出去的,徒留一屋子無法解釋的秘密。
「李那哥」湊上前對著那牆壁看了看,道:「這是什麼?」
陸劍池點了點頭,心中一凜——這位李那哥談及劍理,一派自然,並非尋常漂泊江湖的讀書人,李蓮花的親戚,難道竟和-圖-書是另一位隱世俠客?
「看來此人的武功與我相差無幾。」陸劍池輕輕一嘆,他自覺已盡全力,劍上銅爐韌性極強,若是石爐,他這一劍已將其劈為兩半。
方多病和李那哥走在他背後,待陸劍池走出三五步,方多病悄悄撞了李那哥一下,低聲道:「死蓮花,好端端的天下第一神醫不做,裝什麼『李那哥』?」
李蓮花又嘆了口氣:「那就是了,從外面那棵不生樹葉的樹到這裡,樹上、轉角、走廊的縫隙、窗戶,總之這一條直線上必定有什麼東西擋住了風,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但必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李那哥」往房中一探,頓時一呆,陸劍池大步走入房中,看著房中奇異的景象,饒是他一身武功,也有些寒毛直立。
李那哥瞧了一眼,喃喃地道:「這……難道又是血?」
話說到這份上,陸劍池恍然大悟:「原來閣下是方氏的少爺,『多愁公子』方多病!怪不得……」下一句及時止住,他心道:怪不得瘦得如此稀奇古怪,方才我才會真的將他當成了妖怪。
方多病為之一抖,全身寒毛直立:「你說這裡本該留有屍體?」
只見門外那個「白衣妖怪」身材削瘦形如骷髏,錦衣玉帶,手中握著一支玉笛,滿面黑氣的指著站在窗口看的李那哥破口大罵:「千里迢迢叫我到這種鬼地方來,卻安排了武當高手要我的命!你謀財害命啊?」
他行走江湖雖不甚久,卻從未見過門上雕八卦的客棧,況且以它黑色磚牆,綠色琉璃虎頭瓦來看,這間客棧建得堅固豪華,為何落得關門謝客的地步?如果是因為客人太少,此地偏僻至極,人丁稀少,有誰會在這裡投下許多金錢,建起這樣一處堅固豪華的客棧?
他握劍在手,步履輕健,如貓兒般掠過大堂,以劍柄輕輕挑開那條在風中輕飄的門簾,「李那哥」本不欲進門,見他如此,猶豫半晌後,嘆了口氣,還是跟了進來。
他瞪了李那哥一眼,李那哥道:「李蓮花的同村的表房的鄰居。」
李蓮花嘆了口氣,目光自身周看了一遍,突地悄聲道:「你信不信這世上有惡鬼?」
「這是刀痕、還是劍痕?」李那哥問。
李那哥正色道:「鬼這種東西,自然不是凡夫俗子隨隨便便就可以看見……」
「李那哥」伸手叩門,只聽「篤篤」兩聲,大門微微一晃,卻是未鎖:「這裡好像很久沒有人住了。」
李蓮花自地上拾起一張殘破的符咒:「這裡也有許多『鬼』字。」
「這似乎是一封遺書,或者是一頁隨記。」陸劍池眉頭深蹙,這客棧中的情況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看來吊死的是一名女子,並且她的夫君並未回來。」
陸劍池當先而行,通過走廊後,是一個甚大的庭院,陰影迎面而來,卻是院中兩棵甚大的枯樹,幾絲微露的光線透過樹杈而來,映在人身上就如同一張巨大的蛛網。
李那哥瞪眼道:「鬼就是鬼,還能變成什麼其他事物?」
小村的東面,是一處池塘,池畔有一棟黑色小屋,跟一般泥巴土牆並不相同,是以黑色磚塊造就,綠色琉璃虎頭瓦,紅木大門,門上雕刻八卦之m.hetubook.com.com形,天色雖暗,但在陸劍池眼中,那門上沉積數寸的塵土,已是清晰可見。
陸劍池搖了搖頭:「若真是如此,這許多人到哪去了?而且既然是客棧,必定要有許多人來來往往才是,這裡是大山深處,怎會有諸多行人?」
李那哥道:「但這裡是客棧,如果不是客棧裡全部的人都突然搬走,怎會有痕跡留下?要不然就是在某年某月某日,這客棧裡所有的人,不論男女老少、武林高手或江湖百姓,突然之間統統死了。」
李那哥急急探頭,只見窗外確有白影飄忽,有聲音尖聲道:「哩——」
方多病道:「李那哥?李……啊……正是正是,李蓮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我本是要來找那一代神醫李蓮花的,結果蓮花沒有找到,樓裡只有他的……那個啥?」
陸劍池斂去目中光華,微微一笑:「沒什麼。」
陸劍池聞聲細看:「這是……」只見牆上斑點之中黏著一小塊褐色的硬物,陸劍池看了半晌,不知所以,「李那哥」喃喃地道:「這好像是一塊碎片。」
方多病一晃身溜到窗戶旁,伸出玉笛「嘩啦」一聲搗碎一扇窗戶,往裡一看:「裡面有床頂住門,過來這邊瞧瞧。」
李蓮花和方多病將地上符咒掃去,地上露出一個四方暗格,正好容一人進出,兩人合力提起暗格上的木板,木板一提,底下一片黝黑,方多病將火摺子擲下,頓時「呼」的一聲火焰熊熊燃起,三人同時「啊」了一聲,連退三步。
陸劍池知道他是名門之後,言語客氣:「方少也是李那哥李兄的好友?」
方多病搖頭:「不信。」
方多病東張西望:「什麼慘事?」
陸劍池劍柄一撞,敲開門邊窗戶,三人一起往房中看去。
第二間房一片空闊,比之第一間房,少了一張大床,地上床的痕跡宛然,床卻不知去向,放在門邊的梳妝銅鏡之下,放著一個銅質臉盆,房內事物簡單整齊,雖然積塵卻不凌亂,唯有銅盆之中,沉積著一圈黑色的雜質。
陸劍池點了點頭:「或許等我們看完所有的房間,就能知曉究竟發生何事。」
陸劍池劍光爆起,如蓮花盛放,青蒼擎天,破窗而出,對窗外白影罩了個通透。
正當他遲疑之際,那白衣妖怪已經緩過一口氣來,破口大罵:「該死的李小花!李瘋子!李妖怪……」
方多病道:「呃……一定要看?」
「我的直覺是這樣判斷的。」李蓮花搖了搖頭,「這裡有死過人的氣味。」
如果是有人收殮了屍體,為何他不收拾這條白綾和地上這塊板凳呢?轉目看去,桌上紙鎮尚壓著一張碎紙,陸劍池取出火摺子一晃,只見紙上留著幾個字:「……夜……鬼出於四房,又窺妾窗……驚恐悚厲……僅……君……為盼……」
李蓮花瞪眼看他:「那現在我們在樹對面,這麼大的風聲,那棵樹不生樹葉,中間也沒有什麼間隔,為何沒有什麼風吹到走廊裡來?」
李那哥一回頭,乍見陸劍池目光炯炯盯著自己,他在自己身上東張西望,茫然地回望陸劍池:「看什麼?」
那白衣妖怪勃然大怒:「他媽的誰是吊死鬼?本公子英俊瀟灑,玉樹臨和_圖_書風,為江湖美男子排名前十名,你竟然說我是白衣吊死鬼?你他媽的才是王八大頭鬼!」
方多病道:「打架不管是輸是贏,自然打完就走,難道打完還留下吃飯?又不是李蓮花……」
兩人正在悄悄談話時,前面的陸劍池已走到二樓第一間房門口,房門掛著一把大鎖,陸劍池出指捏住大鎖,指上運勁,只聽「咯啦」一聲碎響,腐朽的鎖芯斷裂,他伸手去推,竟然還是推不開,心中奇怪。
方多病聞言一怔,瞄了陸劍池一眼:「你是……」
「沒有屍體。」李那哥道。
李那哥連忙奔到窗口去看,只見門外庭院中一道白影乍然遇襲,哀號一聲,揮起一道白影招架,只聽「噹」的一聲是劍擊玉石之聲,那白影大吼:「哩嘯——」
陸劍池呆了一陣,只覺自己手心冷汗直冒,幾乎握不牢劍柄,過了好一陣子,才勉強道:「那是一個人影……」
方多病乾笑一聲,心中一股寒氣冒了出來:「那會是人嗎?被你越說越像鬼了。你怎會知道?」
的確,在這走廊之中一片空蕩,除了牆上數十點斑點外,什麼都沒有。
李那哥仍裡躲在他背後:「人影怎會是白的?」
他心中一動,要將木頭弄成這般模樣,實在需要相當強的力道,若非此房的主人拳腳功夫了得,便是闖入的人勁道驚人,這屋子主人不知是誰?游目四顧,只見李那哥彎腰自地上拾起了一樣東西,陸劍池燃起火摺子,兩人在火光下仔細端詳,那是一個薰香爐,爐上有一道深深的痕跡,凹痕又直又窄,絕非裂痕。
陸劍池抱拳道:「在下陸劍池,武當白木道長是在下師尊。」
陸劍池心中一奇,這白衣妖怪施展的不是妖術,難道鬼也會武功?但見他手上的兵器,分明是一隻玉笛。
方多病連連點頭:「正是,我和這位李兄也並不怎麼熟。」
「奇怪……這個地方人煙稀少,為何會有這樣一處客棧,十二個房間,花木庭院皆是青磚碧瓦,絕非偶然能成。」陸劍池不得其解,「李那哥」順口道:「說不定幾年前這裡住著很多人,比現在熱鬧十倍。」
陸劍池道:「他本來靠在牆上,一蓬黑色汙痕潑上牆壁,這人離開之後,牆上便留下一個人影。」
方多病點頭:「自然。」
眼見方多病怒目瞪著李那哥:「他媽的你躲在這種鬼地方做什麼?這人是誰?你新招的……」
原來第四間房間桌翻椅倒,一片凌亂,就像是遭遇過一場大戰,對門的牆壁上一個倚牆而坐的白色人影赫然醒目,周圍是一蓬飛濺上去的黑色汙痕,酣罩了大半片牆壁。
方多病苦笑:「那自然是有東西擋住了風。」
二樓的第一間房間中飄滿了破碎殘落的符咒,床鋪推到門邊,頂住了大門,所有的窗戶都以木板釘死,屋樑上懸掛著七、八個八卦,屋裡有兩個佛龕,佛龕上供奉著許多尊佛像,有些佛像竟是三人見也未曾見過的。
李蓮花仍是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一個腳步很輕、體積卻不小的東西,我不知道它是個子很高或者是飄在半空,總而言之,它要比我們高上兩個頭。」
李那哥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問:「你也怕鬼?」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