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東方白急叫道:「雷三。」
長白三魔面對著烈火神駝這樣個煞星,如何敢說半個「不」字?立時向外奔了出去,剎那之間,只聽得人聲此起彼伏,又有急驟的馬蹄聲,四下奔了開去,烈火神駝也奔了出去。
若是說,要為了替席玲報仇,而殺了雷三的話,那更是一件十分可笑的事了。
但是雷三的性子卻十分倔強,他卻不要席玲開口求人,是以不讓她將話講完,便摀住了她的口。
而這時候,東方白也已看清,自樑上落下來,落在自己身前的,不是別人,正是雷三。
但是他見多識廣,心知神駝既然吩咐得如此嚴重,必然其中大有原因,自己實是不能不聽。
他們三人,諾諾連聲。
烈火神駝道:「我已命那三個王八羔子去備車了,我們走吧!」
東方白此際,心中又怒又亂,暗歎了一聲,閉上了眼睛,任由血猿神君將他抱進了車廂之中。
東方白的心中,亂成了一片,是以連得烈火神駝在叫他走,他也未曾聽見,而他自顧自地想著,又不由自主,嘆了一口氣。
席玲苦笑了一下,道:「師哥,你過去害了那麼多人,如今也難怪人家想害你的。師哥,你答應過我的,見到我,我們在一起,你就不再害人,莫非你忘記了麼?」
是以,他立時口氣軟了下來,唯恐東方白真的尋了短見。
是以他聽得東方白說一定要回六盤山去,他面色一沉,一張長臉,變得難看之極,道:「不行,那可由不得你來作主。」
東方白喘著氣,道:「我是拗不過你,但是你若不帶我回六盤山去,我立時自斷經脈而死。」
剛才,血猿神君和他師父所講的話,他是全聽到了的,而他的師父去得如此之急,他自然知道事情非同小可,他是個血性漢子,師父有急事,要叫他遠遠逃開去,那實是比死了還難過。
而且,東方白也知道,在這十來天中,血猿神君趕著車,著實到了不少地方,會見了不少武林高手。
烈火神駝在突然之間,聽得東方白這樣沒頭沒腦地叫了一句,不由得陡地一呆,道:「誰在床上?」
涂雪紅如今在六盤山,自己只要一回去,就可以和她在一起了……東方白想到這裡,只覺得一絲甜意,自心底直泛上來。
可是,他手才一向外攤出,突然間,中指已倏地向外點出。
他進了車廂之後,血猿神君便將車門關上,車廂之內,十分黑暗,幾乎立即地,他便覺出車身震動了起來,血猿神君已趕著車,向前而去了。
烈火神駝的身子,把不住發起抖來,他怪聲叫道:「他找我?他……找我?不行,就什麼也不行,絕對不行,不行。」
血猿神君道:「你師父早就走了。」
烈火神駝向東方白看了一眼,道:「替我準備四匹好馬,一輛車,快些。」
雷三道:「可是他剛才向烈火神駝洩露我們的行蹤,就是存心要害我們。」
烈火神駝來到了東方白的身邊,道:「我們回去吧,你師娘在等著你哩!」
他彈高了丈許,雙臂一振,身形斜斜落下,恰好落在血猿神君騎來的那匹馬上,只聽得那馬一聲長嘶,已被烈火神駝拉轉了馬頭,向前疾奔而出,轉眼之間,已然奔得看不見了。
烈火神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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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大怒,道:「與你何關?」烈火神駝「呸」地一聲,道:「看到你們這三個王八羔子便作嘔,還要你們趕車?」
而烈火神駝是絕不願東方白知道這一點的,所以,烈火神駝才不讓東方白回六盤山去的,當下,血猿神君苦笑著,道:「你若是執意不肯聽時,那我也無法可想——」
東方白仍然喘著氣,道:「那你就送我回六盤山去。」
雷三的面色,十分陰沉,他才一落了下來,手便已揚起,但是席玲的那一下叫喚,卻使他的手停在半空之中,只聽得他陰森森地道:「師妹,剛才若不是我見機,我們已經死在烈火神駝手下了,這傢伙留下何用?」
他一面說著,一面伸手,搭住了東方白的脈門,不住搖頭,同時咬牙切齒,道:「等我捉到了雷三這臭賊,不等將他送給席大先生,便將他撕碎了事。」
東方白只看了一眼,便走出屋子去了。
烈火神駝聽了,不禁一呆。不但是烈火神駝一呆,連在車廂中的東方白,也是一呆。
東方白的心中,也感到十分茫然,他緩緩地搖了搖頭,然後又歎了一聲,道:「現在,我至少已相信你不再作惡的決心,可知你天性,不如傳說之甚。」
他那幾句話,聽得血猿神君目瞪口呆,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而烈火神駝話一講完,突然之際,身形拔起,自車座上直彈了起來。
他扶著東方白進了車廂,揮起鞭子,四匹駿馬撒開蹄子,向前疾馳而去。長白三魔見送走了烈火神駝,才大大地鬆了一口氣,自去收拾細軟,從此銷聲匿跡不提。
他在講到「無法可想」四字之際,攤了攤手,做了一個無可奈何的姿勢。
是以東方白忙道:「師父,雷三剛才還在這裡,他一定走不遠的,你先別理我,快去捉他,將他交給席大先生,不令他再在武林作惡。」
東方白也不知道血猿神君要將自己帶到麼地方去,因為接連十來天,他根本未能出車廂半步。
雷三呆了半晌,長嘆了一聲,揚起來的手,終於又慢慢地垂了下來。
東方白深吸了一口氣,道:「師父,那卻是你的不是了,雷三是席大先生的門人,席大先生已請天下武林人物幫忙捉拿他,若是你竟將他殺了,那麼,置席大先生於何地?」
血猿神君心中卻知道,烈火神駝絕不是怕東方白去犯險,而是他根本不要東方白和東方霸主見面。
血猿神君歎了一聲,道:「除了他還有誰?」
他更知道,烈火神駝和烈火夫人,雖然只是掛名夫妻,但是烈火神駝對這個掛名妻子的情意之深,實是已到了難以形容的地步,東方白在烈火神駝的心目中,地位也極其重要,如果東方白有了什麼三長兩短,那自己以後,也別想再見烈火神駝的面了。
可是也就在此際,他突然聽得樑上,傳來了「嘿」地一下冷笑聲。
東方白聽得血猿神君這樣講法,心中的著急,實在是難以形容。
血猿神君苦笑道:「去追他?你沒聽得他剛才說什麼?我可不想他做鬼也不放過我。」
仍是在這十來天中,他卻一點也沒有吃苦,血猿神君服侍得他十分周到,每當他進食之際,便將他穴https://www.hetubook.com.com道解開,但仍扣住了他的脈門。
烈火神駝吸了一口氣,道:「那就好,猴子,如今事情危急,非同小可,我要快快趕回去,東方白身受重傷,就在車中,要煩你照顧,你們切不可再回六盤山來,不然,我做鬼也不饒你。」
東方掙扎著爬了起來,道:「你……不帶我回六盤山,我……自己去。」
究竟是不是應該放過雷三,東方白的心中,還是十分矛盾,委決不下的。
當他和席玲又退到東方白的身前之際,烈火神駝的呼叫聲,簡直已來到了門口了。
血猿神君「哼」地一聲,道:「東方白,別說你如今身受重傷,就算你武功全在,你拗得過我麼?」
同時,聽得那人叫道:「駝子,是你麼?」
這幾下變化,當真是兔起鶻落,快到了極點,血猿神君雖然是一等一的高手,但是也被他鬧了個手足無措,只叫得一聲,道:「駝子,你瘋了?」
東方白道:「不行,我一定要回六盤山去。」
長白三魔一聽,又是難過,又是高興,他們難過的是多年來在長白山下的基業,自然不能再保存了,但是高興的卻是性命倒可以保得住了。
血猿神君一看到了烈火神駝,嫌勒馬轉頭太慢了,只見他一聲長嘯,身形倒拔了起來,在半空之中,劃了一個半圓,一下子翻到了烈火神駝的身前。
席玲在這時叫東方白,當然是要東方白再為他們保守秘密,別告訴烈火神駝,說他們躲在樑上。
東方白急道:「那我們快去追他。」
血猿神君聽了,不禁大吃一驚,直跳起來,道:「有話好商量。」
烈火神駝一聲大喝,「呼」地一抓,便向前抓了出去,「嗤」地一聲響,便已將帳子,抓下一大幅來。
血猿神君一呆,驚道:「你作什麼?」
他這才鬆了一口氣,道:「好了,我抱你上車,自會送你到該去的地方去。」
烈火神駝一聽,連忙勒住了韁繩,轉過頭來,怪聲叫道:「猴子,原來是你。」
木骷髏的話還未曾講完,「砰」地一聲響,旁門已被烈火神駝一腳踢了開來。
雷三忙向上指了一指,席玲也立時會意,兩人身形拔起,又向樑上躲去,席玲還叫了一聲,道:「東方——」
東方白已然知道來的是誰,而血猿神君的武功之高,天下知名,有什麼人能逼他到關外來找人?烈火神駝一呆,便立時道:「是誰?快說,別賣關子。」
而血猿神君一得手,頓時一躍向前,中指連彈了六七下,又封住了東方白的幾處要穴,令東方白再也不能自斷經脈而死。
烈火神駝大叫一聲,道:「你說得是。」
在剛才那一段時間中,東方白一聲也不出,只是緊緊地閉著眼,他重傷未癒,雷三要打死他,他可以說絕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
他一面講,一面又揚起手來,席玲一聳身,也自樑上躍了下來,她一躍下來之後,便拉住了雷三的手臂,急道:「師哥你答應過我,不再殺人的。」
東方白本是天性十分淳厚之人,一聽得他那樣講,他心中也是好生感觸,苦笑了一下,道:「你……你……」他連講了兩個「你」字,卻又實在沒有什麼話可以和雷三說的,是以只得道:m.hetubook.com.com「你……準備上哪裡去?」
血猿神君軟求硬逼,或是口出惡言,或是許下報酬,在這十來天中,不知為東方白要了多少治傷培元的靈藥,都一股腦兒給東方白服了下去。
雷三拉著席玲,向外走出了兩步,可是他們還未到門口,便又聽得人聲漸近,同時聽得烈火神駝大呼小叫之聲,雷三的面色一變,立時又退了回來。
東方白一看到了師父,簡直就像身在夢中一樣,他本來絕不知道師父是何以會來的,直到聽得自烈火神駝的口中,講出了「涂姑娘」三字來,他心中才恍然大悟,暗忖:原來是涂雪紅去報的信。
血猿神君也聽出了這一點,道:「這魔頭找你,有什麼事情?」
他忙問道:「師父,那涂姑娘呢?」
烈火神駝道:「和你師娘在一起。你傷得厲害,讓我來看看……」
東方白又叫道:「席姑娘!席姑娘!」
東方白道:「我自然聽到,但是神君,你可知道,師父是怕我去犯險,但我怎能不去?」
可是,出乎東方白的意料之外,雷三竟然接納了席玲的勸說,東方白雖然閉著眼,但是也可以覺得出,雷三在嘆了一口氣之後,揚起的手,已然垂了下來。
是以東方白一步跨出了車廂來,他傷勢極重,一步跨出之後,站立不穩,「叭」地一聲,倒在地上。
隨著他手指向外的一點,「嗤」地一聲響,一股勁風已然疾射而出,別說東方白此時,武功全失,就是他還有一身武功,血猿神君出手如此之意外,他也是逃不過去的,剎那之間,他的「肩井穴」,已然被血猿神君以「隔空打穴」之法封住。
烈火神駝將東方白扶了起來,這時候,東方白的心中,緊張到了極點。
可是,床上卻並沒有人,而帳子的後半面,卻有一個大洞,原來雷三早已走了。
東方白心中,又長長地歎了一聲,不再說什麼,跟著烈火神駝,便向外走去,走到了門口,他才回頭,向樑上望了一眼。
但是,他突然又想到,江湖傳說,雷三最大的一件惡事,便是淫辱了席大先生的愛女。
東方白勉力一提氣,陡地向前,跨出了半步,身子已搖搖欲倒,但是他還是叫道:「師父,他在床上。」
是以,在這十來天中,東方白的傷勢,實是大有起色。可是他究竟已到了什麼地方,他卻不知道。
長白三魔又連聲答應著,退了開去。
他那一句話,當然得不到烈火神駝的回答,因為烈火神駝早已去遠了。
可是他卻也得不到席玲的回答,顯然,席玲是和雷三一齊走的,東方白也不知他們是什麼時候走的,但卻知道他們一定未走遠。
但是那匹馬直奔出了兩三丈之後,卻被馬上的人,硬生生地勒住。
血猿神君苦笑道:「駝子,虧你還有心情說笑,你可知道我是被誰逼到關外來找你的?」
他倒像是知道東方霸主找他,是為了什麼事一樣,是以連連聲說「不行」。
可是她卻只叫了兩個字,便突然沒有了影子,東方白抬頭看去,只見雷三摀住了她的口,不讓她出聲。
他跌跌撞撞,向車座走去,可是走到了車前,已是氣喘如牛,扶住了車轅,想要爬上車座去,也只比登天都難。
但是如今,看來卻截然和傳說的不同https://m•hetubook•com•com。
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更是遠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只聽得烈火神駝一聲怪叫,道:「猴子,我和你是好朋友,是不是?」
卻說烈火神駝趕著車,一直向前飛馳著,一直到天黑,也不休息,連夜趕路,到了第二天清早時分,只見一匹快馬,迎面而來,轉眼之間,便在馬車旁邊,擦了過去,烈火神駝也未曾注意馬上是什麼人。
烈火神駝和血猿神君兩人,雖然一正一邪,但是兩人肝膽相照,卻是交情極深,血猿神君一聽得烈火神駝那樣問自己,不禁火往上衝,罵道:「你好好的,我和你做了幾十年的朋友,你今天倒問出這等話來。」
原來馬上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血猿神君。
東方白看他們兩人,已在樑上躲好,這才又俯下頭來,其時烈火神駝的聲音,已到了門口了,只聽得他厲聲喝道:「我限你們三個王八,三天之內,替我找到雷三,要不然,我剝你們的皮。」
烈火神駝「哼」地一聲,道:「猴子,你在我面前賣弄這些作甚?」
東方白實在想抬頭向樑上看一眼,但是他卻知道,這時若是向樑上一看,那不啻是在告訴師父,樑上大有古怪,那雷三也一定走不脫了。
而且,他還有第二個原因。他知道,涂雪紅在六盤山,如果不讓他回六盤山去,那豈不是要不能再見到涂雪紅了麼?
雷三做過那麼多壞事,這樣的壞人,就算他以後決定不再做了,是不是就可以不理他以前的惡行了呢?當東方白想到這一點時,他手指幾乎就要揚了起來,向樑上指去了。
而當他跟著師父,來到大門口之際,一輛十分華麗的馬車,由四匹駿馬拉著,早已停在門口,長白三魔一看到烈火神駝,便點頭哈腰,道:「可要我們三人,替神駝趕車?」
東方白這才一怔,道:「沒……沒什麼。」
血猿神君的心中,也覺得烈火神駝不讓東方白回六盤山去,那實是令人奇怪之極的事情。
他轉過身來,向愁眉苦臉,呆立在旁的長白三魔叫道:「你們可聽到了?快去找雷三,帶著你們的蝦兵蟹將一起去找,要是找不到,剝你們的皮。」
東方白歎了一聲,道:「雷朋友,以你在武林中的聲名而論,若是你和我易地相處,你肯放過我麼?」
他坐在床前,為躲在床上的雷三威脅,但他只要離開半步,有烈火神駝這樣的高手在側,他就可以不怕,是以他一被扶了起來,便立時道:「師父,我的背後……」
雷三冷笑不語,席玲催道:「師哥,我們快走吧!」
東方白一聽,蒼白的臉上,頓時紅了起來,道:「雷朋友,你這話可錯了,難道你以為我竟是臨危變意,向你討好麼?」
烈火神駝揮著手,道:「偏你有這許多花樣,反正我也找不到他,走,咱們回六盤山去。」
一聽到了那下冷笑聲,東方白的心中立時一涼,他連忙抬頭看去,只見一條人影,自樑上飄然而下,同時,聽得席玲叫道:「師哥。」
烈火神駝向東方白的背後一看,道:「你背後?沒有什麼啊?」
而且,他也根本不信像雷三這樣的人,會聽席玲勸說而放過了自己,是以他自忖這次,一定是大限難逃了,他雙手緊緊地握著拳,手心中已沁出了不少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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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神駝走了進來,才轉過身,對誠惶誠恐,站在門外的長白三魔道:「我叫你們三日之內找到雷三,你們就得找到,若是再度找不到時,那趁早收拾細軟,遠走高飛,別叫我撞見。」
而在這時,東方白也從車廂中探出頭來,叫道:「師父,師父。」
血猿神君和烈火神駝的交誼極深,武林之中,也只有他知道烈火神駝和烈火夫人,以及東方白三人間的微妙關係。
血猿神君一伸手,將東方白抱了起來,一面還在道:「你不必瞪著我看,我不帶你去六盤山,是聽你駝子師父的話,你要怪,只管怪你師父好了。」
雷三聽了,「哈哈」大笑了起來,道:「多謝你了,我絕不是什麼好人,我說不殺你,就不殺你,你也不必曲意向我討好。」
烈火神駝性子雖烈,但是他卻也是十分明理之人,他給木骷髏一講,知道自己限他們三人,在三日之內捉到雷三,確然是沒有可能的事情。但是他卻又不想改口,是以才在話中,指點了長白三魔一條生路。
雷三一聲冷笑,道:「被你洩露了我們的行藏,我們能夠逃出性命,已然是上上大吉了,還知道自己要到什麼地方去麼?」
血猿神君去見那些武林高手,也全是為了東方白。東方白在車廂之中,雖然不知道血猿神君見的是些什麼人,但血猿神君在和那些武林高手打交道時所講的話,他卻全是聽得到的。
血猿神君道:「正是,他在六盤山竹林中等你,說正等你回去,有事找你。」
血猿神君吃了一驚,但是他卻是知道烈火神駝脾氣的,是以也不發怒,只是道:「駝子,你——」
東方白心中怒極,可是他被封住了七八處穴道,還有什麼可說的?只得怒瞪著血猿神君。
他連忙睜開眼來,只見雷三仍然在他的身前,瞪大了眼望著他,冷冷地道:「你聽到了,我對師妹說過,我從此不做壞事,而我也說得出,做得到,你若是再不肯高抬貴手,我可也沒有辦法了。」
又過了不多久,宅中漸漸静了下來,想是宅中找不到,找的人全四下追出去了。東方白心中十分高興,因為他又有了涂雪紅的信息,知道涂雪紅並不是完全不理自己的死活。
席玲搖頭道:「他一點力道也沒有,怎能殺我們?」
烈火神駝聽得東方白無緣無故地歎了一聲,他不禁一呆,道:「你歎什麼氣?」
雷三頓足道:「師妹,你不知世途險惡,你要知道,你不殺人,人家就殺你了。」
血猿神君頓足道:「唉!駝子剛才臨走時說的話,你難道沒有聽到麼?」
接著,便是木骷髏結結巴巴的聲音道:「神駝明鑒,雷三十分狡猾,席大先生要普天下武林人物捉拿他,尚且沒有信息,我們三人,在三日之間,怎能找得到他,尚祈神駝——」
血猿神君這句話才一出口,烈火神駝的面色,突然變了,他道:「難道……難道是東方霸主?」
雷三和席玲兩人,雖然躲在樑上,但是只要抬頭一看,就可以看見他們的。東方白一抬頭,只見雷三的面色青白,陰森得可怕,而席玲雖然蒼白,面上卻充滿了感激的神色。
雷三一聲冷笑,道:「那麼你現在呢?現在你為什麼問我到什麼地方去?」
因為東方霸主,才真正是東方白的父親。